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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别过脸躲避她的碰触,抑制着喉咙间的干涩,清晰回应她,“我做不到,也不想你日后恨我。”
“把我嫁给旁人,我就不恨您了么?”她紧挨着我坐下来,侧过头追逐着我的目光,“我说了不在乎。大不了,这世上还有那么多的……狎具……”
我猛然起身,她的话像两记劈面落下的耳光,抽打在我脸上,亦抽打在我心头。
我艰涩的启齿,几次张口却说不出话。我无法再继续这个话题,深吸气后迈步朝屋外走去。
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那般急切。我未及回顾,已觉腰间一紧,她的手臂环搂着我,脸颊贴在了我的背上。
我身上的皮肤瞬间绷紧,隔着不厚的中衣,她脸上温热的湿润一点点浸透蔓延,我的身体已开始微微发颤。
她的手在我身上游移,被她拂过的每一寸肌肤都似被火灼烧一般,这种感觉令我颤栗。
“大人,您的身子是活的……我摸过的,也感受过,他们不是您以为的那样……”她呓语一般轻柔的说着。
我深深的呼吸后,霍然转身,抓住她的双臂,用全部的勇气和力量说出令我心头泣血的话,“不是的,你没有见过。那并不美好,而是……很……丑陋的……我是一个没有能力让你幸福的男人,或者说,我已不能……算是男人。”
我擎住她的双肩,直视她凄迷的双眸,“白玉,如果你对我确有一些好感和尊重的话,请你忘记今晚的事,以后也不要再有类似的举动。就当作,是你对我的怜悯也好,同情也罢,为我留下最后的一点尊严罢。”
我不待她回答,拾起放在榻上的衣服快步离去。屋外乍暖还寒的空气让我陡然清醒,我深呼吸平复胸中翻涌的情绪。
今夜又是个无眠之夜,我立于院中仰首凝望灿烂星斗。夜色虽流觞,但我已注定无法品评这旖旎的春光。
我在心中默默的算着时间,期待它今晚能流逝的快一些,让我能尽早离开这座几度令我难堪的宅院。
四更不到,我已盥洗完毕匆匆上马朝午门方向驰去,我刻意在朝臣们入宫禁前赶到,却在五凤楼下的右掖门处遇到了都御史赵循。
自三年前在长街上偶遇,他拒绝我拜谒之后,举凡朝会或在面见陛下之时他亦从不对我假以辞色,每每只当没有看到过我这个人。
我策马至他身畔,他未有丝毫回顾我的意思,我于是下马向他长揖,并起手示意请他先行。他恍若未见,依旧伫立当下。
我只得向他再揖,道了声,“元承失礼,先行一步。”这才牵马从他面前走过。
“周掌印,”他忽然开口叫住我,我连忙回首,四目相对,我感受到他目光中的森冷,他移开视线,傲然问道,“你昨日曾私会一众举子?可有此事?”
我欠身答,“大人言重了。元承路过贡院,偶遇众举子盘问应天府解元许子畏策论答案,心中好奇故停马聆听,并无私会一说。”
他轻瞥我一眼,道,“周掌印高才,听闻你轻松作答出了那道难倒众人的题目,此事令众举子羞惭,连翰林院的儒士们亦感到震惊。老夫不解,你是好奇聆听还是安心卖弄学识?如是后者,你的目的已然达到了,朝中现在人人皆知,你的好学养强过国朝贡生举子!”
我惊异于消息竟传的这样快,可见我如今一举一动都颇受朝野关注。
我欠身含笑道,“大人谬赞了。所谓读的好不如读的巧,元承日前刚好翻阅静修文集,看到那篇退斋记,这才误打误撞的答出策论。实在不是元承学问好,只是凑巧罢了。”
赵循不置可否,略一冷笑道,“昨日都察院中人和老夫议起此事,有人大感意外,错愕于一介内侍竟有如此学问。独老夫未觉惊讶。周掌印想不想知道原因”
我知他一定会出言讥讽,但仍欠身答他,“愿闻大人高见。”
他斜睨着我,缓缓道,“老夫以为,周掌印对许衡如此了解,皆因你与他乃是同类之故,都是以退为进,色恭而行悖之人。”
言罢,他倨傲仰首不再顾我。我知他已无话再对我说,遂对他淡淡一笑,欠身拱手后转身离去。
那日朝会后,陛下亦和我谈及此事。她笑言道,“你可是一战成名了,如今臣工们都在议论你才学好,竟比天下士子都强。秦太岳也夸你,说你这般好的学问,只做宦臣倒可惜了。”
我含笑道,“首辅大人客气罢了,臣只是凑巧知道而已。”
“你当他是真心夸你么?”她斜飞了我一眼,“他是出言提醒朕,你不过只是个宦臣。要朕多警醒些,不可重用你太过,亦不可不提放你。”
我颌首轻笑,“作为阁臣,提醒君主小心身边的人,以防小人得势弄权,确是他职责所在。”
“听说你还替冯敏说了几句话,维护了他在举子面前的形象?又和许子畏相谈过了?”
我应道,“是。冯大人本是受害者,内中情由也无非是首辅一系借此机会将他扳倒。以后礼部主考官的位置上恐怕坐的也都是首辅系的人了。而许子畏更是无辜受牵连,虽则他为人狂傲易招人嫉恨,但也不该遭此仕途无望的悲凉结果。臣想起当日在苏州蒙他引见才得以拜访萧征仲,念及故人之情,便和他叙谈了几句。”
她点首,关心的说道,“罢了,朕知道你为他们不平。不过这些事儿落在那些人眼里,益发的知道你同情他二人,只怕又会寻个机会给你找点麻烦。”
我一笑,心中却在想另一桩麻烦事,我恳切的望了她道,“如今冯大人已仙逝,念及他过往为朝廷选拔人才的功绩,陛下能否开恩追赠他一个殊荣,已尽君主的心意。也算是为,冯大人在天下读书人心目中正名。”
“才说要你提防他们寻由头整治你,你就又来了。”她薄露嗔意,却并无不满,半晌笑道,“也罢,朕就追赠他礼部尚书职。正好让那起子人猜猜,朕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闻言欣慰,冲她躬身谢恩,亦是替逝去的冯敏拜谢她。
她见我行礼,一壁戏谑的看着,一壁笑问道,“朕看你今儿精神倒好,昨儿究竟是怎么病了?莫非是白云观的道士冲撞了你?阿升回来也说不利索,只说你险些晕倒。朕竟不知道你身子这般弱么?”
我略有些尴尬的笑笑,实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但不能沉默以对,遂道,“可能是前日着了些风,受凉了,不碍事的。臣确实没那么弱,所以才好的快。今日陛下见臣不就和正常人一样了么?”
她颌首,又着意的看了我好几眼,直看得我有些发窘。须臾,她若有所思的蹙了眉,用颇为意味深长的语气说道,“那是有人精心照料的结果罢。朕就说,你病了阿升却回来了,从来都是他寸步不离的陪着你,这会儿怎么倒把生病的你抛下。转念一想,可不就是么,那宅子里头自有能伺候你的人。”
我垂下眼睛,涩涩的笑了笑。她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也未再提及此话题。
我回到房中时,拿出许子畏所做的班姬纨扇图看了许久,终于还是按捺住将它奉至陛下面前的冲动。我犹豫是要将此画挂于房中抑或从此束之高阁,最终,还是决定选择前者。从那以后我房中便经年累月都挂着这副故人画作。
也许那个时候,我心里便很清楚,麻烦之于我总是不会断的,与其谨小慎微,倒不如但求无愧于心。
第七十三章 山雨欲来
天授四年秋,皇长子蕴宪已满周岁。陛下在其生辰当日下诏,晋其为荣亲王,并封赏阖宫上下的宫人,尤以服侍荣王有功的乳母方氏所得恩赏最隆。
中秋过后,京城已是一场秋雨一场寒。陛下在东暖阁中闲闲的逗弄荣王殿下,因说起天气转凉,吩咐我向内务府提前支取今冬的红萝炭以供东暖阁之用。
“阿母,母。”一声奶气十足的呼唤惊起了众人的瞩目,陛下转首盯着方氏怀中的荣王,喜上眉梢,她情不自禁的抓起荣王的小手摇了摇,笑道,“蕴宪刚才叫朕什么?再叫一声?”
荣王被她摇的咯咯的笑了出来,左右摆首环顾周遭,见众人都笑盈盈的注视他,益发令他感受到了众星捧月般的期待和安全感,他再度望着陛下,上下嘴唇轻轻一碰,发出一声虽含混但也足以让陛下开心的“母”字。
“蕴宪真聪明!朕抱抱你。”她伸出手臂做了个抱的姿势。
“陛下,这可使不得。荣王殿下才吃了些奶,这会儿还没消化呢,若是吐了奶在陛下身上可就失礼了。”荣王随侍大太监连海含笑劝阻道。
皇家讲究抱孙不抱儿,皇帝对自己的子女鲜少流露亲密的情感,所以陛下此刻的要求亦被一众人等以好言规劝的方式拒绝。
然而陛下并未理会,犹自张开双臂,对荣王灿烂的笑着。方氏先时看了众人的表情,略一犹豫后,上前一步将荣王轻轻的放置在陛下臂弯中,柔声道,“殿下回到母亲怀中,应该最是感到安稳幸福的。”
陛下的目光柔软而充满爱怜,嘴角亦挂着和悦满足的笑意。然而荣王性子活泼好动,在她怀里不断的扭动着身子,只一会功夫,陛下就有些抱不动他。方氏在一旁看着,连忙适时的将荣王接了过去。
陛下对方氏颌首微笑,很满意她及时的解围,之后又叮嘱两句便自去西暖阁处理政务。
晚间我在房中用饭之时,方氏来寻我。她拿了一包的金锞子并银锭子,皆是日前陛下赏赐给她的,笑对我央求道,“这是我前日得的,一直想要送家去给我那口子并两个小子使。可求了礼仪房的人几次,他们总是借着帮我传递的机会从中克扣些。也不是我小气,但终究家中艰难,好容易我得了这个好差事能为家里添些用度,偏又不能和家人见面。因此才想请大人帮我这个忙。”
她陪笑着补充道,“这也是孙秉笔教我的,说让我来求您。他说满宫里头就只您最是宽厚待人的,断不会为难我。我这才来麻烦大人,求大人好歹帮帮我。”
我笑着点首,将东西接过来,“这是举手之劳。我明日便安排人将东西送到你家,你自放心就是了。
她一叠声的冲我道谢,又拿出一件丝绸罩衣并多罗呢对襟褂子,殷勤笑言,“这也是日前陛下赏下的料子,我因想着这么好的东西给我那乡下佬儿穿也白糟蹋了,就给大人您做了两身衣裳。不值什么。我也知道大人您什么都不缺,权当我一点心意罢,只别嫌弃我做的粗糙就好。”
我随意看去,那两身衣裳针脚也都细腻。但我四时的衣服皆有内务府的定例,委实不缺,且我虽是内侍也不好和宫中女官私相收受,便摆首笑对她道,“这倒不必了。我才刚做了今岁的冬衣,一时也穿不过来。还是你拿回去改了送给家人吧。多谢你想着我,你家里的事我一定会办妥帖。”
见她面上有些讪讪的,我遂温言嘱咐她,“你只管用心服侍荣王,陛下自会感念你的好处。等日后荣王长大也会给你一份尊崇礼遇。”
冬至过后,齐国公主再度带着长孙女高景澜上京客居在宫中。这一次,确是要为高景澜备嫁。高氏已和梁国公世子议定婚期,年前就会从宫中出嫁,陛下因齐国公主之故,特别恩赐了高景澜郡主的爵位,足见她对这个亲姨母的尊重程度。
这日午后,陛下与齐国公主,高景澜都在交泰殿中闲话家常。
“宫里许久没有喜事了,这回倒要好好热闹一番。”秦启南笑着拿出一支玉佛雕像金发箍,“这是我令内务府专门为景澜制的,你且看看喜欢么。”
那支金发箍镶嵌了九个白玉雕的小佛像,九个玉雕小像分别代表九座神龛,四周以金叶锤压而成,发箍补底透雕成云朵状。除了金玉交辉外,更镶了二十七颗鸽血红的红宝石。做工精巧富丽堂皇。
高景澜自是爱不释手,起身盈盈对秦启南盈盈拜谢,“姨夫费心了。景澜多谢姨夫!”
陛下亦温和笑道,“景澜生的好,这支发箍倒很配她。只是好东西都让你姨夫送了,朕却没什么可送的。前儿晋了你爵位,不如再想个衬你的封号一并送你罢。”因又转首笑问我,“你这个司礼监掌印替朕想想什么封号好?”
我颌首道是,还未及开口,高景澜却撇了嘴,摆首道,“景澜不敢再要皇姨母赏封号了。这个郡主本已逾制了,若是再加个封号,只怕外头言官又要拿这个说事儿,倒时候皇姨母又得和他们斗一番嘴。”
一席话说的众人都笑了,秦启南点首赞道,“景澜果然懂礼,知道为你皇姨母考虑。”他稍作停顿,又道,“景澜自小在姨母身边长大,规矩自然是极好,可也有些讲究的太过了罢,未出阁前身边一应皆是侍女,连个内臣都没有。我才刚看见她来时坐的小辇竟都是侍女们抬着,放着宫里头这么多奉御不使唤,是何道理?”
宫中贵人主子的轿辇从来都是由内侍们负责抬的,即便是妃嫔出行亦是如此,毕竟内侍比起宫女还是身强力壮的多。
秦启南这样一问,陛下也不免好奇。高景澜面露一丝尴尬,沉吟片刻,轻蔑的笑道,“皇姨母恕罪,不是景澜太讲究,实在是那些内臣污秽。景澜看不得他们背地里行的龌龊事,觉得恶心,才不要他们抬轿辇的。”
陛下闻言蹙眉问,“景澜可是见到,听到什么了?”
高景澜愣了一下,渐渐涨红了脸,仿佛难以启齿般,只转顾她身后的侍女,侍女会意忙回道,“回陛下,郡主这么说是因为日前在居住的延禧宫中,发现了内侍和宫女对食所用的,那些个秽物。郡主很是着恼,可毕竟是客居在宫里,又怕说出来令陛下不快。所以一直到今天也没敢声张。”
齐国公主立即不悦道,“这还了得!你这孩子发现这等事就该早些来回禀你皇姨母。你年轻不知道这里头的利害,宫里头虽不禁内侍宫女对食,可严禁他们秽乱宫闱,如果长了这个风气,那日后不知要酿下多大的祸事呢。”
高景澜扭过脸去,难为情的说着,“我一个还未出阁的姑娘,见了这些事只有躲的,难道还撞上去管不成?再者说,这宫里自有那些个掌印秉笔们,他们都睁一眼闭一眼的,我能说什么?”
此话一出,殿中众人皆看向我,我躬身道,“是臣失察,请陛下降罪。”
“别忙着请罪,”秦启南驳斥道,“延禧宫里犯事的内侍和宫女究竟是谁,赃物在哪儿藏着,先得查清楚了。”
他转顾陛下,陛下略一迟疑,喝命道,“着人立即去搜查延禧宫。”
交泰殿中的内侍传旨出去,不一会功夫,便有内宫监的人押着一个少监和一个宫女进来跪在御前,那宫女见此阵仗早已吓得嘤嘤哭泣起来。
内宫监的人另拿了一支木盒子,请旨道,“陛下,这是在少监胡珍房中搜出来的秽物。”
他未敢说请陛下验看,微一停顿却将盒子举至我面前。我打开盒盖,见里面放置的皆是香料和一些绘了春宫戏的瓷瓶,想来里头装的也是类似春药一般的物事。
我挥手令人拿走木盒,欠身对陛下道,“是臣失职,未能肃清内廷,请陛下责罚臣。”
陛下侧过头微一顾我,眼神中透着些埋怨,却只轻描淡写的应我道,“宫里头人这么多,一时有几个不省事的也不出奇。你又不能天天盯着他们。你只说怎么处罚就是了。”
这话已是公然替我开脱,我心中一暖,回道,“罚俸一年,胡珍降延禧宫洒扫奉御,这名宫女交由尚宫局再行发落。”
“这算是从轻发落了罢,元承果然如同一贯传言的那般宽容御下,怪不得宫里头能出这档子事呢。”秦启南轻笑着缓缓说道。
我略蹙了眉,回答,“对宫人而言,罚俸降职亦不算轻罚,念在他二人初犯,还请陛下和王爷开恩,给他们一个改过的机会。”
我话音刚落,却见胡珍猛地抬头,疾速说道,“陛下,臣不服!若说臣秽乱内廷,那也应当一视同仁,内廷中有这等事的岂止臣一个。请陛下一并查处罚没,让臣心服口服。”
他还未说完立即有内宫监的人大声呵斥他大胆妄言,然而秦启南挥手制止了喝阻,向胡珍问道,“你说内廷中还有不少这样的事可有证据?知道是谁么?”
胡珍神色一凛,飞快的抬眼望向我,又迅速低头,踌躇道,“据臣所知,掌内廷者亦有行此秽乱之事。望陛下和王爷明察。”
“皇姨母,我瞧他说的也有道理。俗话说物不平则鸣,若是只罚他一个,他自然不服。”高景澜出声道,眼风似有若无的扫过我,“况且,景澜听说上行下效,若是内廷中掌事的都上梁不正,自然下头也会跟着学。那么,处罚过轻也就不难理解了,无非是唇亡齿寒罢了。”
胡珍也在此时顿首求恳道,“臣所言绝非信口开河,请陛下彻查内廷便知分晓。”
至此,我已明白今日这一番好戏全是冲着我而来,我亦在心中打鼓,不知这会儿功夫他们是否已在我房中安置下了赃物,只盼阿升能警醒些不被人趁机构陷。
殿中陷入一阵安静,齐国公主和高景澜皆眼往陛下,秦启南只缓缓饮着杯中茶,陛下则是面色平静恍若沉思。
我明白自己已是避无可避,遂恭谨道,“臣愿先从自身查起,以正宫禁。”
第七十四章 玉山倾倒
“难得周掌印愿意身先士卒,宫禁也确实该正一正。”齐国公主语重心长的对陛下进言道,“自太宗朝允许内侍和宫女对食,便严令他们不得在宫中行淫秽之事。宫里主子们本是体恤他们侍奉天家辛劳才给他们这份恩典,若是不知感恩,那就得好好罚上一罚。
昔年父皇曾在田贵妃宫里查出过这等事,那时候可是将犯事的宫人撵出宫去,且连田贵妃都跟着没脸,一并罚了三个月的俸。陛下可不能小看这些污糟事,将来宫里头还有荣王在内的好几位小主子呢,别叫这起子下作的人带坏了主子才是。”
陛下沉默而平静的点头,轻瞥了我一眼后,令内宫监的人即刻去我房中搜查。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内官监的人便回到交泰殿,秉笔严守忠向陛下奏报,“臣等在周掌印房中发现了一些物事,不敢确定是否掌印之物,只好带来给陛下过目,也请掌印辨认一下此物是否确系他所有。”他说着觑着我的面色,向我做了一个皱眉的动作。
他侧目示意内官监内侍将东西呈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