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宦臣记-第2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轻吐两个字,“多谢。”之后不再看我,随手拿起了一本书案上的书。我准备离去,随意的看向他手中的书,正是陛下近日常翻的春秋繁露。
  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安,恰在此时,我见他从书页中取出一张纸,细细看了良久,看到后来他皱起了眉头。
  我知道那张纸上写的,正是日前我作的那阕长相思。我的脸上又开始有些发热,他在此时问我,“这是陛下做的么?”
  有那么一个瞬间,我在犹豫要怎样回答他,也许一个善意的谎言更能令他接受,但我终究不擅长说谎,我有些尴尬的回他,“不是,是臣戏笔。让王爷见笑了。”
  他蓦地抬头,眼中精光大盛,狐疑的问,“你做的?你写的东西为何夹在陛下的书中?”
  我被他问的无言以对,局促的站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听他继续逼问道,“陛下和你,时常这样诗词相和么?”
  我连忙摆首,“没有,陛下那日兴起,命臣做一阕长相思,臣亦觉得很奇怪。除此之外从来没有过。”
  他似乎放心一些,又看了看那张纸,突然间想到什么似的,急问道,“这是陛下的字迹。你会临摹她的字?”
  我想此时,我也有很多的理由可以令我不向他吐露实情,但是不免觉得这类事情他早晚会知晓,我不具实相告只会让他更加不信我,于是我欠身诚恳回答,“是,臣从前为陛下誊抄过一些文章,因此会临陛下的字迹。”
  “元承真是,多才多艺啊。”他慢悠悠的说着,语气中已有一些森然的意味。
  我垂首无语,虽没有刚才那般尴尬,也还是觉得暖阁中的气氛颇为诡异。
  “哦,我想起来了。”他吸了一口气,一副恍然的样子,“你可不是早就会写陛下的字么,平日里她懒得亲自朱批的奏疏不都是告诉你写什么,之后让你代她批的,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真是糊涂,可见本王远离朝堂真是太久了。”
  我亦附和的笑了笑,心中长舒了一口气。我有些想对他说,其实他根本就不必在意我这个人的存在,至于我为陛下做的事不过是一个臣子尽忠职责所能做的,他实在无须介怀。
  但如此画蛇添足之语,我还是没能说出口。我再次向他欠身告退,这次他没有看我,也没有阻拦,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目光飘忽似若有所思。
  在我退出暖阁前的最后一刻,我听到他近似自语一般,却格外清晰的说道,“有些事,我是早该想到了,要学一个人的字很容易,要学一个人的腔调也不是什么难事。”

  第六十四章 两重山

  “晋书上说韩寿,美姿貌,善容止。谢灵运评曹植,天下才有一石,曹子建独占八斗。这样的好男儿,国朝却鲜见。”陛下一壁凝视我的那张芙蕖图,一壁悠悠叹道。
  世人怀古,总不免慨叹过去比现在好。我含笑提醒她,“楚王殿下十二岁能赋,相比曹子建,王爷亦有高明伉爽之才,宏博绝丽之学。且王爷风神秀逸,气宇轩昂。臣觉得殿下身边早已有这样的一位才俊,不该再发此感慨。”
  “你的老毛病又犯了。”她斜睨了我一眼,“看别人总是诸般好!”
  我低首莞尔,见她此即心情愉悦,我便趁机将秦启南欲为小殿下亲自寻乳母一事说了。
  她听后半晌不语,神情亦不置可否。过了一会,她忽然问我,“你说甄宓为什么独爱曹植?嫁了曹丕那么多年仍对曹子建难以忘怀?”
  “也许是因为少年情怀吧。昭明文选上说甄宓最初想嫁之人便是曹植,只是阴差阳错被曹丕抢先了一步。可望而不可及的感情,反而会在人心中留存隽永。”我应道。
  “是么?朕却觉得甄宓不同于寻常女子,不是所有的女人都会喜欢心中有王图霸业的男人。曹子建才情卓绝却无野心,倒是个可遇而不可求的妙人。”她缓缓说着,目光在我身上迁移。须臾,便扭过头去看向了别处。
  陛下虽对秦启南挑选乳母一事未做肯定答复,但似乎也没有强行阻止的意思,我以为此事顺遂的话,既可以增进他们夫妻间相互理解,又可以全了秦启南的爱子心意,实在不失为一件两全其美的好事。
  然而事情并不是以我理想的方向在发展。几日后,阿升有些慌张的来告诉我,此前曾与我接洽盐引一事的长芦盐商忽然失踪了,他的住所在一夜之间人去楼空。
  这个长芦商人是秦太岳的人无疑,我派人贩卖盐引给他曾得银五万两,这笔钱我已经悉数登记后报与陛下知晓。如今这个盐商忽然失踪,我想秦太岳等人对我已颇不耐烦,近日便会动手清算我。
  次日午后,我在房中休息,忽然一阵雷鸣般的鼓声传来,声音从轻到重,越来越急促,刹时扰乱了禁城的静谧。我意识到,那是有人在皇极门外敲响了那面登闻鼓。
  彼时阿升正在为我研一块徽州漆烟墨,乍闻鼓声响起,他吓了一跳,手一抖,数滴墨汁溅到了桌上,他惊问我,“大人,这是什么声音?这般吵。”
  “是皇极门外的登闻鼓声。应该是朝臣们有紧急的奏疏要呈于陛下,故敲响此鼓。”我向他解释。
  他更加不解,“每日的奏疏不是都由咱们司礼监去内阁衙门取么?他们干嘛非得用这么吓人的方式自己递折子?”
  我只能无奈道出实情,“这面鼓是太宗皇帝所立,其意之一便是怕司礼监的中官不及时传递奏疏至御前,延误政事,所以才为呈折的臣僚们创立登闻鼓,只要鼓声一响,陛下便会知道大臣们有十分紧要之事奏报。”
  “什么样的奏疏?咱们司礼监犯得着不给他递么?这些文人们就好装神弄鬼,蟹蟹蜇蜇的。”
  我看着他嘟嘴不满的样子,苦笑道,“如果是弹劾我的,他们确有理由敲响登闻鼓。”
  答案与我的猜测一般无二。我奉陛下宣召至西暖阁,秦太岳,户部侍郎王允文,佥都御史蔡震皆在阁中。除却秦太岳,另外二人见我入内,都面色沉郁,冷若冰霜。
  “你们要弹劾之人来了,朕不会只听一面之词,如同阁老所言,也需问问被弹劾的人可有什么辩解。”她挥手令我起身,将一道奏疏抛至我面前,“你自己念念看吧。”
  我展开奏疏,上面赫然写道,周元承奉旨督盐期间,侵盗盐引,中饱私囊,辜负圣恩,欺君蠹国,罪恶深重,恳请陛下将其置之重典,不可姑妄容之。
  “这上头说的你可有做过?”陛下沉声问道。
  我欠身道,“回陛下,臣没做过。”
  “陛下,周元承这是在御前欺君!”蔡震扬声说道,“王侍郎,究竟怎么回事,在扬州时,周元承如何对你百般威逼利诱,你还不在陛下面前说个清清楚楚?”
  王允文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陛下,臣与周元承同去扬州办理盐务时,他多次暗示臣盐引的收益丰厚,若有人能自行贩卖得资不下万两,且他此行乃代天子巡盐,劳苦功高,得利者却仅为户部,实在是有失公道。臣起初假意不懂他的话,他见臣不肯给他好处,索性威逼臣说道,臣仅是小小一个户部侍郎,即便尚书在此也要听命于他,他既能上达天听又深得陛下宠信,若是得罪他,臣这个侍郎怕是早晚会不保。继而他又利诱臣,若是将盐引留中给他,他权当是臣个人孝敬他的好处,日后若有机会一定会在陛下面前举荐臣,许臣一个尚书职位也指日可待。陛下,这就是周元承在扬州时对臣所说过的话。”
  她旋即问道,“那么你又为何等到今日才来告知朕?”
  “臣惭愧!臣当日糊涂,为他的威势所震慑,一时为了自保,不得已将盐引留了十张与他,事后臣日思夜想追悔莫及。尤其是见甘肃赈灾,太仓银再度告罄,国库空虚,却有此等国蠹不感皇恩,不惜民生,贪渎至斯。臣良心不安,故决意将此事面奏陛下,只要能清奸臣,臣甘愿领受陛下重责。”王允文恳切言罢,俯地深深叩首。
  蔡震亦跪地顿首道,“陛下,此人年少贪功,本就不该担此重任,如今人证俱在,贪墨国税,罪不容诛!请陛下从速将其治罪,以正典刑!”
  暖阁中陷入一阵安静,隔了一会秦太岳率先打破了沉默。“陛下,王允文所言乃是一家之言,究竟在扬州发生何事,也只有他二人知晓,不如听听元承有何辩解?”秦太岳稳坐椅中,泰然道。
  陛下双目朗朗的看向我,清晰的问道,“王允文说你曾对他威逼利诱,此话属实么?”
  “臣没做过,请陛下明鉴。”我答道。
  “这倒成了个死帐了,一个说有,一个说没有。除却天知地知,其余人也无从知晓了。”她嗤笑道。
  秦太岳起身揖手道,“陛下,既如此,只有查明结果方可推断过程。请陛下下旨清查周元承家产,如却有贪墨则从重追究,若没有,也算是还他一个清白。相信元承也赞同老夫的建议吧。”
  “家产?阁老是指要朕抄他的家?他的账本可不见得藏在家里头。”她从书案上抽出一本账册,示意我接过,我躬身接过来,听她说道,“把这个账册给三位卿家看看。”
  我将手中账本奉于秦太岳,他示意那二人一同上前观看。我在一旁侍立静候,亦可清楚的观察到,这三人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尤以王允文为最,看到后来他额上已一层汗水。
  “陛下,这是?”秦太岳从容发问。
  她向我示意,我欠身答道,“这是元承卖盐引所得,因不敢侵吞,故造此账册呈于御前,以备陛下知晓。陛下吩咐过元承,这笔钱虽未入国库,但仍是朝廷资产,元承不得擅用。故至今元承从未敢动过账中分毫银钱。”
  蔡震倒吸了一口气,张口结舌的望着陛下。我知他于此事来龙去脉并不清楚,只是听命秦太岳来弹劾我罢了,而真正明悉的秦太岳此时却依然面不改色稳如泰山。
  蔡震俯身道,“陛下,臣仍有不明。周元承确有私贩盐引之实,这与王侍郎所言相符。他此举已经触犯典章,应受重罚。臣估计他事后想来觉得此事做的不够谨慎,于是故意将此账册交于陛下,以证其清明忠君,但陛下又怎知他会具实以报,没有隐瞒?臣以为,这中间重要证人乃是和他接洽的盐商,请陛下将此人找出于周元承当面对峙,才能一清二白水落石出。”
  “蔡公说的很是明白。朕也觉得那个盐商才是关键,可惜,昨日元承来回禀朕,那个长芦的盐商忽然在一夜之间消失了。朕当时便觉得奇怪,不过今日见众位递上这份奏疏,朕也就不奇怪了。”她扬着手中的奏疏轻笑道。
  她的话令在场三人都有些尴尬,一时面面相觑。她向我招手,示意我替她将茶盏中的茶填满,站在她身侧。
  她伸手指向我道,“元承说他并没对王允文说过那些话,朕也不想追究。因为整桩事是朕授意他做的。朕甫在两淮施行开中法,又以盐引为贩盐凭证,其中利益巨大,怕是早有不少人打从中侵吞的主意了。户部负责盐商和盐引,责任重大,朕必须要知道,为朕管理财政的人能否坚守原则,不行私贿。朕令元承去试探你们,结果令朕很失望哪。朕让他为钦差,代朕巡盐,扬州上下人等便对他曲意奉承,极尽巴结之能事!户部也一道沦陷,他伸手向你们要什么你们便给什么!是不是日后朕身边的人出去,打着朕的旗号的,你们就什么话都肯听,什么事都肯做?你们这些人就是这样替朕管理国库,这样效忠朕的?”
  她一声声的喝问着,王允文早已面如死灰俯地颤抖不已,蔡震亦已明白自己被人拉来做了个陪绑,遂闷声不吭。唯有秦太岳面色如常,冷静回道,“陛下苦心孤诣,老臣省得。老臣在此想要恭贺陛下,向陛下道喜。”
  “阁老此言朕不明白,朕有何可喜?”
  秦太岳微笑道,“陛下要明白,如今百官外臣或惧元承之威,或附元承之势,皆是因为知晓元承身后所依仗的陛下您啊。这是官吏畏惧尊重陛下,是好事。昔年北周宇文泰与苏绰曾对坐论贪官,苏绰曾言,天下无官不贪,不怕官贪,就怕官有异志。如今看来,陛下朝中官吏虽非个个清廉如水,但却对陛下心无二志。故老臣亦替陛下欣慰。”
  “阁老这番解释新鲜有趣儿,让朕大开眼界。那阁老倒是说说,对王允文这样,既惧怕朕,又违抗朕意行贿,事后又觉得辜负了朕之颠三倒四朝秦暮楚之人,朕应怎么处置为好呢?”
  秦太岳从容一笑,“诚如老臣所说,王允文乃是对陛下忠诚却一时糊涂之人,先有罪,后也算有功,陛下看在他不顾念自己肯全臣子忠义的份上,不妨从轻发落他。”
  她摩挲着手上的金丝珐琅彩护甲,想了一会说道,“元承,替朕拟道诏书,革去王允文户部侍郎一职,迁云南龙场驿丞。蔡震直言进谏,忠心可表,加岁米十二石,赏银一百。”
  我欠身领命。此役只在她与秦太岳之间,然而至此,并没有一个人最终完全获得胜利。那以后,她厌恨秦太岳的心却是更胜从前。

  第六十五章 语低闻香近

  待王允文和蔡震告退离去,秦太岳面带忧色的上前道,“这些人不省心,倒叫陛下生气了,是老臣失察之过。”言罢,他躬身请罪。
  “叔叔请起,你不知个中情由,何错之有。”她依旧只唤秦太岳为叔叔,从不曾叫他一声公公,“叔叔还有什么事要回么?”
  秦太岳颌首道,“如今两淮,长芦,河东转运盐使俱已就位,只两浙还缺额,臣与内阁同僚商议,向陛下推举一人,南京户部侍郎左淳,不知您意下如何?”
  她抿了一口茶,并未说话。秦太岳看了我一眼,又道,“左淳是乾嘉二十年的庶吉士,在南京户部已任职七年了,按律也该调任了。他也算熟悉两浙的民生民情,臣以为是个合适的人选。”
  “朕记得他曾对先帝进言,应立长公主为太女。叔叔当日不是以先帝春秋正盛,不该妄议立嗣为由把他贬去了南京么?怎么这会儿又想起他来了?”她闲闲的问道。
  秦太岳知她有此一问,遂笑道,“所谓时过境迁也,臣觉得他也知道教训了,何况当日他不过是一时头脑发热,本心也还是忠君,且并未和长公主过从甚密。所以臣以为他既算不上长公主一党,不如给他一个机会。陛下适时的也该安抚臣僚,不能让他们觉得从前未支持过,或为表态过支持您的,从今往后就都得不到重用。如此一来,朝廷会流失人才,陛下也得不偿失。”
  她又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若有所思的蹙了眉。秦太岳见她长久的不发话,便试探的问,“陛下如何考虑,可否告知老臣?”
  她忽然深深的皱眉,一手轻轻的抚在隆起的小腹上,她向我伸出另一只手,低声道,“元承,朕好似不大舒服……”
  我连忙抓紧了她的手,蹲下身子看她的面色,确有些发青,“臣去传太医。”我对她快速的说道。
  刚要起身,她又抓紧了我,对我微微的摆首,“你先送叔叔出去吧,朕想歇一会。”
  我闻言,看向秦太岳,他脸上的神气也带着几分紧张,焦急的问了陛下几声,她却一径摇头,只摆手而已。
  “那臣先告退了,陛下千万保重圣躬。”他无奈的叹气,躬身一礼后,向我言道,“元承照料好陛下要紧,若有不适快些传太医来看。不必送老夫了。”
  我还是送他至暖阁门口,他并未多言,只客气的与我道别。我心中有些焦急,忙跑回来看陛下是否有恙。
  我半跪在她身侧,看她依旧深锁了眉头,便轻声问她,“究竟哪里不舒服?还是累着了?臣扶您先去躺会,再找太医来看可好?”
  她半晌都不语,看的我更加紧张,我准备先命暖阁的内侍去传太医来,刚要起身,却听见她哧的一声笑了出来。
  我疑惑的看向她,见她眉目舒展,嘴角轻扬,眼中有几许狭促之意,“朕没事。朕是骗那个老头的。不然他啰嗦起来没完没了的,烦死了。”
  我惊骇,却还是有几分后怕,“陛下真的没有不舒服么?”
  “当然没有了,朕可不会难受还不瞧太医!”她得意的冲我笑道,“放心吧,朕只骗别人,不会骗你的。你看秦太岳多讨人厌,他今天非要让朕做个决定不可,朕偏不答应他,一时没想到什么好法子,朕就只好先拖着了。”
  我已相信她适才只是在装不适,想到她装的还挺像,我不由也笑了,“陛下确实骗过他了,可这件事早晚得解决,您还是要想个拒绝的理由才行。”
  她歪着头深深的吸气,半晌,眨眼笑道,“左淳在南京赋闲,朕抓不着他什么把柄。那就只好对秦太岳说,这个人八字和朕不合。你看他刚一提到左淳,朕立刻就不舒服了。可见他和朕相冲,要不然就是和朕的皇子相冲!”
  她轻轻的摸着腹间,扬眉冷笑,“这可也是秦太岳的亲孙辈,为了他秦家的骨血,朕不信他还敢提用左淳的事。”
  这倒是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但看秦太岳怎么想罢。回想起刚才我的紧张和担忧,我劝她说,“陛下以后不要随意拿圣躬不安来开玩笑。臣很担心,也很恐慌。如果陛下有任何不适,一定要立刻告诉臣,臣才能尽快为您去传太医诊治。”
  “知道了。”她忽然拉住我的袖口往下拽了拽,我愣了一下旋即明白,她是要我向刚才那般蹲下身子和她说话,我自然听命。只是一边蹲身,一边想着她还从未用这样的方式示意过我,那拽着我衣袖的小动作,令她生出几分别样的可爱意味。
  “朕很聪明吧?懂得用这招,谁叫朕是女人呢。看来怀孕这种事也不光只是令朕难捱,偶尔也是有些好处的。”她双眸闪亮,我从她晶莹剔透的眼中,看到了此刻正衔着一抹温柔笑意的自己。
  我的嘴角亦漫上浓浓的笑意,却对她摆首道,“陛下如今也学会了偷懒,这样的举动再多几次,臣怕您就不肯勤政了。”
  她只笑盈盈的听着,咬着嘴唇想了一会,却只说了两个字,“多事。”
  言罢,我们都不约而同地相视笑了起来。她笑了一会,好像忽然想到什么,伸手点着我说道,“你还好意思说朕偷懒,你答应朕的事呢?这么久都没做好!”
  我迅速的回顾了一下她近期交办我做的事,自回京以后,一桩桩一件件我都有照办的,实在想不出她说的是什么,最终我放弃回忆,诚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