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宦臣记-第2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迅速的回顾了一下她近期交办我做的事,自回京以后,一桩桩一件件我都有照办的,实在想不出她说的是什么,最终我放弃回忆,诚恳请她明示。
  “朕让你写的戏呢?”她鼓着两腮,瞪圆了眼睛看我,“你答应朕要写个不一样的戏出来的,还说奉旨编戏文呢。”她在我面前摊开手,“几时给朕看新戏?”
  至此我真是无言以对了,我想要告诉她,于编戏文这类事,我真的是殊无才华。
  可在她语笑嫣然的目光注视下,我忘了想要说的话,下意识的点着头,只想沉浸在她秋水一般的眼波中,即便溺于其中,我亦会甘之如饴。
  然而我的戏文尚未编出来,宫中已有新戏开演了。
  虽是夏末时节,但暑气仍未消散,陛下便迁至西苑太素殿中避暑,秦启南也一并迁往太液池东岸的凝和殿居住。
  西苑亦迎来了新的客人。先帝的妹妹齐国长公主进京来探望陛下。一同前来的还有她的两个孙辈,长孙女高景澜今年十六,尚未订亲,此次上京大约也有让京中勋贵人家相看的意思,长孙高道升尚未及笄,因祖母宠爱一时半刻也离不开他,故也一同携他前来。
  陛下在太液池畔摆家宴欢迎齐国公主,因是她的亲姨母,且自小也曾疼爱关怀过她,她对公主倒是多了几分尊敬和亲厚。
  她有孕后时常觉得烦闷,教坊司便特意安排了些不大热闹的戏,戏台搭在西岸的澄波亭,一时箫管悠扬,笙笛清脆,乐声穿云度水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陛下半倚在软榻上,十分慵懒的端起茶盏,见里面是六安茶,蹙眉问我道,“怎么又是这个?喝的都腻歪了,朕这会儿嘴里发苦,还不如寻碗酸梅汤来呢。”
  我知她想饮酒,看着别人面前都有琥珀色的葡萄酒,偏她又不能饮才更是眼馋。
  我从腰间解下一只小香袋,里面有一早预备好的青梅脯,丁香李雪花应子,糖莲子,青红丝。每样一点,摆在她面前的汝窑小碟里,又拿了一片薄荷叶放在她杯中。
  她看了一会碟中花花绿绿的蜜饯,选了条青红丝含在口中,一面冲我笑着点头,样子倒是颇为满意,也终于不再挑茶品的毛病。
  我于是向亭中看去,此时正演浣纱记,一众采莲女在湖中戏水踏歌,莺声燕语齐发的唱道,秋江岸边莲子多,采莲女儿棹船歌,花房莲实齐戢戢,争前竞折歌绿波,恨逢长茎不得藕,断处丝多刺伤手,何时寻伴归去来,水远山长莫回首。
  虽唱的是采莲,内中的含义却是西施对范蠡的思念。我有些出神,想着最后那句水远山长莫回首,忽然心中有几分寥落感。
  我在一旁发愣,却没注意到她轻轻唤了我几声,看我不答应,便拽了我的袖子晃了晃。
  我这才回过神,忙弯下身去问她何事。“你又发什么愣呢?”她咬着花应子,笑道,“今儿御膳房这道鲥鱼做的还不错,朕记得你喜欢吃鱼,回头给你留着,叫他们送到你房里去。”
  我一笑,本来想问她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鱼,转念一想定是阿升告诉她的,再不会错。我冲她拱手,悄声地谢了恩。
  我直起身子,随意的看了一眼席间,正好对上秦启南的目光,他冷冷的扫视了我一眼,便即看向别处。
  一曲终了,众人皆赞好。陛下举杯向齐国公主致意,公主与秦启南亦都饮尽了杯中酒。
  高道升看看湖心亭,又看了看他祖母,忽然对陛下说道,“皇姨母,您宫中的戏文怎么都这般老旧?这出浣纱记我在家时就听腻歪了,本来还以为皇宫里会有些新鲜戏呢,早知如此,我就该自己要一叶小船,去太液池上泛舟玩。”
  这话说的众人都笑了,齐国公主嗔道,“小孩子家别乱说,你皇姨母都是挑天下间最好的戏来听,这可和你在家时听的不同,教坊司的伶人们又岂是寻常戏子可比的。”她虽如此说,语气中却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反倒更加爱怜的望着高道升。
  高道升闻言,扬起眉,声音清晰的问道,“有什么不同么?我倒没觉出来,左不过是昆调罢了,水磨腔最是磨人,听的人昏昏欲睡的。”
  “那道升想听些什么呢?你点出来,朕便叫他们演给你看。”陛下对这个敢于说真话的小外甥颇为欣赏,其实高道升不过说中了她的心事,她一早也将这些烂熟的戏文听的腻烦了。
  高道升眨眨眼,他本就长的精神,此时脸上的神情更带着股机灵活泼,看着十分讨喜,“真的么?我想看丑角的戏,那样有趣儿些。皇姨母,宫里头有丑角么?”
  陛下笑意盎然的冲他点头,随即便唤来钟鼓司的执事来询问,近日可有做的好丑戏的内侍。
  不一时,执事就带来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年,已画好了扮相,只在鼻梁正中画了个元宝形的小粉块,配合他有些八字形的眉毛,样子颇为诙谐逗趣。
  陛下见他还小,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有什么拿手的新鲜戏没有?”
  他挤着眼睛,眉毛登时垂的更厉害了,欠身回答,“臣叫阿丑,日前刚学了个新的,只还没演过呢,这是头一遭,就怕演的不好,陛下该生气了。”
  她听了仰头笑起来,“这个孩子还挺有意思,你只管演就是了,只要能逗笑,演的如何,朕都不怪你。”
  阿丑躬身道了声是,因丑角需近观才能体会其幽默诙谐之处,陛下便命他只在殿中演出即可。
  阿丑领旨,在起身的一刻,一双闪着精光的眼睛向秦启南的座位处瞟了瞟,随后做了一个微不可察的点首动作。

  第六十六章 吾谋适不用

  阿丑在殿中行了一礼,站直了身子,忽然脚下一踉跄,跌跌撞撞的往前扑了几步,接着左摇右摆,两臂挥舞开来。
  他口中呓语道,“月悬明镜,好笑我贪杯酩酊。忽听得道边喁喁,似唤咱名姓。我魂飞魄惊,我魂飞魄惊。便欲窥动静,争奈我酒魂难醒睡瞢腾。”
  他又晃了几步,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挣扎许久也起不得身。众人见他将醉酒之态演绎的活灵活现,都笑了起来。
  阿丑瘫坐于地,仰头手指天,口内谗语道,“月儿弯弯照楼台,楼高就怕摔下来,今天遇见张二嫂,给我送条大鱼来。”
  高道升正拿着琥珀杯抿着酒,乍听阿丑念白,险些将酒喷出来,急忙一口咽了下去,不免呛到了自己连连咳嗽,他身后的侍女连忙跪坐他身旁,轻抚他的背帮他顺气。
  此时钟鼓司的另一名内侍上前对阿丑喝道,“兀那小子,哪里灌了两碗黄汤便撒起疯来,还不快些家去醒酒,冲撞了官人,定要你好看。”
  “莫慌莫慌,清平世界,朗朗乾坤。哪里有官人会管咱喝点小酒?”阿丑挥着手高声笑道。
  “这小贼,不知避讳,我且吓他一吓。你快看,前方来的是钟鼓司掌印刘吉刘太监。常言道现官不如现管,你的顶头上司驾到,还不快起身迎接。”
  “刘太监?怕他做甚,钟鼓司出了名的清水衙门,一年到头御前露脸的机会,一只手便数的出来。刘太监无权无势,不要理他。”
  阿丑这般调侃钟鼓司,在座的都会心一笑,连侍立在侧的宫人们也忍不住掩口偷笑。
  “嘿,这个死贼囚,不怕刘太监。待我说出个大官来吓吓他。哎,阿丑,你看前方来的正是内阁首辅秦阁老,那可是百官之首,还不肃立!”
  “说你不省事!秦老和咱有甚关系,他再是文武百官的头儿,那也是外臣。在内廷,他管不着咱!咱且逍遥快活着。”
  “这倒也有理。那瞧我说个内廷主子来吓吓他。阿丑,你看谁来了,正是重华宫楚王殿下驾到,快起身接驾。”
  “谁?楚王?哎呀,无妨无妨。他自管重华宫的事,与钟鼓司何关。”
  满殿的宫人都忍不住笑起来,我看向秦启南,但见他面色平静,微露一丝笑意。
  一旁的内侍继续道,“这贼厮,竟是谁都管不住他了?!我就不信,再说出个人来,看你如何!阿丑,你睁眼看看,前面来的是谁?司礼监掌印周太监!”
  阿丑闻言,腾的一下从地上坐了起来,身子犹自晃悠,却忙不叠的打躬作揖,口内唯唯称道,“周掌印万福,周掌印万福。”
  “嘿,你这是何意?为何王爷驾到你敢不起身,这周掌印来了你便吓成这副模样啊?”
  阿丑踉跄几步,指着那内侍,笑道,“要么说你在宫中越混越差。在这内廷中,咱只知道周掌印,不知道什么楚王襄王,与咱无关!”
  言毕,他站直了身子,向陛下欠身道,“臣这出戏已演完。”
  陛下微微一笑,问道,“这本子说的都是目下之事,是何人所做?”
  “回陛下,是臣自己想出来的。”阿丑回道。
  陛下一晒,不置可否地笑道,“也算有心,下去领赏吧。”
  高道升看向秦启南,疑惑的问道,“这司礼监掌印是什么大官么?怎么好似比姨夫还威风?”
  齐国公主笑道,“司礼监是内廷十二监中最重要的,掌印也就是内侍中最大的头儿了。”
  “内侍里最大的头儿,那不就像祖母公主府里的长史一样?也不过就是个奴仆罢了,竟比主人还有体面?”
  “道升不要乱说。那周掌印可不是一般的内侍。他是皇姨母身边最亲近的人,姨母两次派他出去做钦差代天子巡视呢。”高景澜含笑对弟弟说着,眼风不时的瞟向我,“皇姨母,景澜在家时都听过周掌印的名字呢,他从甘肃回京,一路赫赫扬扬的,沿途都有官员在驿道上跪迎,为了能见他一面,好多人恨不得挤破了头呢。”她语气轻松,神态天真,仿佛在说一个令人愉快的笑话。
  高道升撇嘴,鄙夷道,“一个内侍罢了,竟然受外官跪拜!这般不知礼仪,岂不令天下人笑话!常言道,礼失而求诸于野,我看这内廷的司礼监还不如咱们公主府有规矩呢。”
  “道升勿要妄言。”秦启南摆首,意味深长的笑道,“你这般说,是要得罪这位内廷掌事周太监的,他可是你皇姨母的心腹要人。”说着他不在意的伸手向我一指。
  高道升的目光随即转向我,上下打量我许久,仿佛在看一件物事一般,轻蔑的道,“原来这人就在眼前啊。皇姨母给一个阉宦这么大的脸面,怪不得内廷中人只忌惮他,连姨夫都不怕呢。”
  “道升!你的话也未免太多了。”齐国公主温言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又对陛下道,“道升年纪小,性子有些冲,说话便没有顾忌。请陛下看在我的份上,不要和他计较才好。”
  “哪儿的话!姨母这么说就太见外了。道升坦诚质朴,朕很喜欢他呢。他既这么爱看热闹戏文,朕就将适才那个阿丑赏给他罢。道升带回去好好调理,让他成为一代名丑才好啊。”
  高道升眼睛一亮,高兴的拱手谢了赏,他毕竟是少年人心性,得了赏赐,转脸便把刚才的话题抛在了脑后。
  “朕今日坐的有些乏了。启南,你替朕好好陪着姨母和两位外甥。姨母勿怪,朕有孕在身,便少陪了。”她浅笑着说道,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便搭着我的手站起身来。
  齐国公主也忙起身。在众人的恭送声中,她扶着我的手,缓步走出太素殿。
  “陛下是真的累了么?”我含笑问。
  她娇嗤道,“里头酸气太重,朕的牙都快倒了。陪朕回乾清宫透气儿去。”
  我笑着领命。她脚下步子停顿了一下,问道,“你说刚才那戏是谁编的?”
  我不想徒惹她不快,“阿丑不是回陛下,是他自己写的么。估计这是内侍们想要讨好臣,编出来玩笑的。陛下不必在意。”
  “朕看这戏文一定出自秦启南之手。他们摆明了要提醒朕,你在宫里宫外权势太过。怎么,你一点都不生气么?”她转头探询的看着我。
  我摆首,“臣为何要生气?如果王爷是想提醒臣,那么臣应该反省己身,自谨言行。”
  “那些官员自己不要脸,他们怎么不提醒?不过就是看朕宠你,他们嫉恨罢了。”她昂首挑眉道,“朕偏要宠你!朕不信以帝王之威,还护不住一个想护之人!”
  此后数日,陛下未再提及这桩事。然而已有宫人将那日阿丑的戏文绘声绘色的演绎出来,再添些自己的想象,渐渐传的阖宫上下人尽皆知。
  更有好事者摩拳擦掌地在等着看,中秋宴时秦启南与我一同出现,会是怎样的场面。
  这日下朝后,我陪她在西暖阁中休息,她已怀胎近九个月,据太医估算产期也就在数十天之后。
  她近来很是忧心,我知这份忧虑是源自于对生育的恐惧,但我对此毫无经验,实在不懂该如何劝慰她,只能尽力替她挑选京中最有经验的稳婆,以保证她平安度过产程。
  我想到关键而棘手的一件事,遂问她,“对殿下乳母的人选,您可有决定了?”
  “你选的那个方氏很好,朕很满意。”她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秦家送来的张氏也留下吧,皇室选乳母多一个也无妨。”
  我颌首领旨。正说着,阁外的内侍来报,楚王在殿外求见。她立即皱眉,却还是宣召了秦启南入内。
  秦启南阔步行至书案前,随意的施了一礼。我待他礼毕,躬身向他行礼,他未看我一眼,只扬手示意我起身。
  他手中捧着一物,用红布裹着,“这是父亲特意找苏州的玉器匠人做的长命锁,我瞧着做工比京里的更细致些。”
  他展开红布,露出一只精巧的玉锁,样式是四瓣海棠,花瓣边缘镶嵌了猫睛宝石,中间花瓣上嵌了红宝石,锁下垂了九鎏东珠,每鎏上又嵌九颗珍珠,坠脚则是蓝宝石做成。
  “带着且是好看,叔叔有心了。”她和悦的笑着,将长命锁拿在手中仔细的看着。
  秦启南不无得意的说道,“苏州出玉器,这正是出自号称碾玉妙手的陆子冈之手。父亲说了,江南一代旧俗是由祖母给新生儿送长命锁,皇家却是不讲究这些,便由他这个外祖父来送就是了。”
  殿下的祖母是先帝,闻言,她有一丝愠色,旋即又笑问,“这么好的东西,叔叔干嘛不自己送来给朕瞧,又叫你转一道手。”
  “父亲今日早朝后有些不大舒服,命人把这个送来给我便回去休息了。”他面露忧容的叹道,“听说是和次辅高辉起了些争执。父亲本拟南京户部的左淳任两浙转运使,高辉却非说左淳因八字太硬,冲撞了你,恐对圣躬不利。这也太过无稽了。那日不过父亲略提一句,你不舒服也是赶巧罢了,竟被高老演绎成这样。若说起那日你身上不痛快,倒未必是因为左淳,只怕是另有其因吧。”他的眼风若有似无的扫过我。
  “小心使得万年船,高阁老也是关心朕,叔叔虽不信这些,总不能为一个左淳让朕犯险吧。”
  秦启南不悦道,“父亲怎么会令你犯险。说到底,父亲才是你的至亲,他都不担心,要旁人乱担什么心”
  “那你呢?你担不担心?”她忽然抬眼盯着秦启南问。
  秦启南有一瞬的尴尬,旋即颌首,矜持的笑道,“自然。”
  “如此就罢了。左淳的事先搁着吧,且等朕平安顺遂的产下皇儿再议。明日见了叔叔,朕会嘱咐他好好保重身子的。”她朗然笑道,以不容置喙的语气对此事下了决定。
  秦启南面色一沉,有些赌气的问,“你这么做就不怕言官们诟病?皇室未免也太过霸道了,为了一个子虚乌有的事,生生断送一个官员的前程。”
  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你从前不是这样的。左淳的事不过是个借口。是不是,父亲举荐的人,你都不想用?”
  陛下不愠不怒,从容的笑道,“你想多了,没有的事。”
  “果真是我想多了么?那么我托父亲为皇儿寻得乳母呢?你为什么迟迟都不肯应允?还是因为,你身边的人又向你进了什么谗言?”他再度瞟了我一眼,也并未掩饰他眼神中的鄙夷和厌恶。
  我犹豫是否应该此刻出声告诉秦启南,陛下已同意他所选的张氏为殿下乳母,但思忖片刻觉得还是不宜贸然加入他们夫妻二人的对话。
  “你今儿说的够多了,若没有其他的事,你告退吧。朕精神不大好,想歇着了。”陛下微蹙了眉,淡然的下了逐客令。
  也许因为她这样冷淡的驱逐,并且让这个尴尬的逐客过程在我这个外人面前缓缓发生,秦启南再也无法按捺他骄傲的性情,他眼中尽是寒意的逼视着她,“你从来都不会这样赶我走!我说的有错么?为什么我向你推荐的人,你百般不肯接纳。而他对你推荐的,哪怕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沈继,你都委以重任?”
  他嚯的扬起手臂指向我,“究竟谁才是你最亲近的人,我今日很想问个清楚。”

  第六十七章 月照宫阙乌半飞

  “元承是朕的臣子,你是朕的丈夫,朕腹中皇儿的父亲!都是朕身边亲近之人。”陛下面如止水,不动声色的答道。
  这个答案并不能令秦启南满意,他摇头晒笑,“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你对父亲,对秦家是何等的倚重和信任!如今你却处处都听他的,他究竟算是什么臣子?不过只是皇室家奴,你何以这般信赖一个奴才?”
  她猛地皱起眉头,冷冷的道,“朕倚重何人,视何人为近臣,事涉朝政,不是你该妄议的。”
  秦启南倒吸了一口气,连连摆首,不可思议般的望着她,半晌,他点首道,“好,我不能议政!我只是你的丈夫,那么我们便说说作为一个丈夫的感受。对于你而言,我这个丈夫有他这个近侍重要么?你打破规矩让他住在乾清宫门口,让他给你读奏疏批奏章,许他给你梳发,还和他诗词相和。看看你们那两首长相思,和的多么贴切,多么相衬。不知道的人都会以为,那两阕词才是一对夫妻在互诉思念之情!而我那支词,简直是格格不入!”
  “你竟敢窥探朕?”她森然逼问道。
  秦启南怒极反笑,“窥探?你那般珍视的将他写的东西收在书里,放置在我能看到的地方,我何用窥探!难道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你将我特意寻来送你的东西转手就给了他,你何尝珍视过我的心意?”
  他猛地看向我,近乎狞笑般的问,“请问周掌印,陛下那副清明上河图,现下却在何处?”
  我垂目默然,须臾,欠身答他,“在臣房中。”
  有片刻的沉默,他发出一阵无奈又愤懑地嗤笑。
  “朕赏给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