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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归-第3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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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一军僚佐还未曾到齐,先头人马当中得用的军将都散在各处。岳飞身边这些亲随扈卫也分担了许多原本是僚佐军将该行的职责。当下就有一名亲卫回禀:“招募强壮,已经暂时立了两骑军指挥,这个地方,马是不缺,招募的强壮也多是骑术精熟。有俺们先头北上的百余骑为骨干,现在都撒在北面,日日哨探。说句实在话,却是比汴梁俺们见着都门禁军任何一部,都有用许多。”

岳飞一笑,神武常胜军被如此薄待的赶到河东边地,全军上下,谁能没有怨气。都门禁军那种废弛骄横的模样,早就被神武常胜军当作笑话讲了。越是这般境遇,越是能让全军上下一心。此次北上,先期准备工作之一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买马。结果精细的发现这里买马实在不难,原来这里就是贩马的重要孔道之一。北地战乱,商途不通,已经积压了不少。只要遣人北寻购,就有人送上门来。任何时候,生意都是要做的。暂立两个骑军指挥,很快就将战马凑齐,现在正日日哨探以为磨砺。就是军械也不甚缺,除了甲少一些,一切都算得上丰足。

岳飞点点头,对随扈亲卫道:“去传令给黄指挥,让他将自家一指挥骑军收拢,连同本将亲卫,随俺北上。此处乏粮,在韩将主他们到来之前,也不大买得起了。北面堡寨却多,随俺去打粮!说什么也不能耽搁了这里营建进度。自然到了这边地,就要将俺们旧日厮杀本事拿出来!万一遇见女真鞑子,也可以试试他们的虚实!”

几名亲卫轰然领命,神武常胜军来到这边地,自然就是准备厮杀了。就要用战功让汴梁当道诸公看看,神武常胜军到底是什么样一支军马!听到岳飞要向北一行,都是人人雀跃。

岳飞也舒展一下筋骨,饶是他性子沉稳,这个时候忍不住也微微有些激动。在汴梁那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的环境里面沉浮半年之后,终于又有了上马驰奔的机会!单单只是想想,就已经让人心驰神往。既然到了边地,除了整修防御体系之外,自然也少不得要主动出击,试探一下现在正在北面肆虐的女真胡骑的虚实。神武常胜军旗号自然是不能打了,不过萧言此前布下的棋子,却给了他们一个再合适不过的掩饰名义。就是顶着辽人余孽的名义。

他之所以不在河东勾留,也是为了尽快将郭蓉和甄六臣一行人送出河东。到了雁门关伊始,就已经密密分兵。甄六臣和郭蓉率领两百余人马率先北上,直入云内诸州。随军其他人马,只道是岳飞暗中布置先期北上的哨探。有些人更看到先期北上队伍里面有跟随在萧言身边的貂帽都亲卫的身影,事涉大家奉若神明的萧显谟,更不会有人多说半句。一路来到这河东边地,所有一切之残破之荒凉,地方官吏之冷淡,大家都看在眼底。更深切的明白要不是萧言暗中支持他们,神武常胜军只有在这里土崩瓦解一途!此时此刻,神武常胜军对萧言的忠心,哪怕是那些大宋出身的军将心目中,都已经在对赵官家之上!

甄六臣和郭蓉已经北上快要一个月时间了,传来消息寥寥。萧显谟重托之下,也该向北巡哨一番,了解他们的动向。如果有什么需要支撑处,更须尽力。而且这近月时间,他们在云内诸州周旋,对当面敌人虚实,更了解一些。也有必要加以掌握。

现在想来,岳飞不得不觉得萧言安排甄六臣与郭蓉打着辽人余孽旗号北上,是一着妙棋。先不管萧言对这支势力实际用途如何。至少他们存在的时候,神武常胜军在北面就有了耳目,虚实动静,尽入眼底。

可是萧显谟安排这支军马的用处,绝不仅仅如此罢…………

岳飞用力摇摇头,将这些不相干的思绪赶紧扫开,抬首北望。

却不知道,萧显谟布置的这枚棋子,在北面的情形到底如何了?

□□□□□□□□□

在朔州左近一处堡寨之前,数百服色杂乱的人马,正围着这堡寨半面。一骑耀武扬威而出,直奔这处堡寨高高悬起的吊桥前面。大声呼喝:“此处坞壁之主听真!俺们是奉天倡义复辽军军马,经行此间,此处坞壁还不速速归顺?奉天倡义复辽军铁骑万千,正收拾军马,准备反攻西京大同府,若不开寨,就是与女真人一路,打开此处,鸡犬不留!”

寨墙之上,挤满了坞壁里面的丁壮,人人裹得严严实实,将能遮护在身上的东西全用上了。手中兵刃各式各样。里面颇有些军国之器。几名坞壁之主的子弟,甚而还披上了残缺不全甲胄,一个个脸色铁青。十几张杂乱的骑弓歩弓,在寨墙垛口中间伸出来。寨墙上还有一道道热气升腾而起,却是烧开的开水,混以粪尿,就是用来守备的利器。

这个时候,一名穿着杂凑起来的甲胄,戴着铁盔的中年汉子在几名子弟的簇拥下趴倒城墙垛口,大声回话:“你们当真是奉天倡义复辽军?”

仿佛要回答他的话也似,那数百骑队伍当中,顿时挑出一面大旗。色为纯黑,上面正是奉天倡义复辽军几个大字,迎风飘扬,一时间颇有气魄。而远处又有烟尘升腾而起,却不知道有多少骑还藏在视线之外,只等加入此处战场当中。

寨墙之上数名坞壁当中做得主的人物面面相觑,低声议论。

“不知怎的,这奉天倡义复辽军就在俺们朔州闹将起来了,听从燕地逃来的人说,却是在燕京城下为宋人打散了也,大石林牙也没于军中,怎生隔了上千里地,又是恁大气势!”

“俺也听其他坞壁人说了,这奉天倡义复辽军自武州起,一下搅起声势,打开了那里几处坞壁,甚而到武州治所都转了一圈。现在就直奔俺们这里来了,怕不是真的要直奔西京大同府?还有传言,公主也在军中,皇帝身边仅存之皮室宫分军都在她的麾下,要不然岂能一下就卷起声势?”

“哪个公主?”

“就是叫什么蜀国公主的,名号就是这个,俺也不知道端的。可是看这声势,只怕不假!”

“到底是打,还是开寨?打有个打的道理,开寨也有个开寨的说法…………”

“这怎生打?俺们只是个小寨子。看他们这几百骑,人人都是剽悍。露出来的弓弩就是数百张,俺们就十几张弓弩,压不住他们。一阵箭雨,就横扫城头了。轻巧巧就破了寨子。到时候只怕要下令开屠!要是真是复辽军,现在正是要裹挟人马的时候,开寨支应一些粮草,了不得再裹挟一些丁壮,这命,却还是俺们自家的!”

“就怕骗开寨子,还是要开刀…………这个年月,来来去去的兵马,哪个是吃素的?直不叫人有安生日子!”

这个小寨子寨墙之上几个能主事的人议论纷纷,不住朝着下面几百骑躁动的人马,还有后面升腾起来的烟尘张望。有的人还拼命向军阵深处望去,似乎能看见那辽人公主也似。扰攘半天,还没个结果。

在这朔州,武州,应州一带。说起来差不多是辽人余部和女真混战的边缘地带。比起西京大同府还有向西向北的许多地方,显得略微平安一些。一旦稍稍平安一点,这地方堡寨的实力就不甚强。这些地方豪强,也是需要弱肉强食,在混乱当中才有发展壮大的机会。眼前这个坞壁,不过是一族之人聚居,在辽人统治土崩瓦解之后集合以图自保的。收拢了一些败亡军马流散出来的军械,里头有几个原来地方镇戍军出身的军卒充当教头,就算是全部武力了。论起实力还有坞壁坚固程度,只能算是不堪一击。原来差堪告慰者,这里接近宋境了,女真来这里少,就算偶有女真军马踪影,也是寥寥。而辽人的武装力量,几乎已经被女真打得完全崩溃,都朝着西南路招讨司,西北路招讨司,甚而倒塌岭节度使司那种荒僻地方逃,有向这里经过的,只有零散,或者就是大队大队的流民。对着这些流民,这个小小坞壁可没现在这么老实,也是狠狠劫掠一番,将他们最后一点食粮和细软抢干净才算罢休。这坞壁之主还多了七八个小妾。却没想到,现在又生出了一个什么奉天倡义复辽军,还是蜀国公主领军!

半晌不得要领之后,那寨外军马终于按捺不住。一声号角之后,就已经缓缓朝前逼近。这支军马服色散乱,但是一旦动作起来,却是很有章法。两翼先凸出来,逼近寨墙百步左右,纷纷下马步射。招呼也未曾打一声,就一阵箭雨扑过来。这些骑士手中弓弩,绝非寻常,都是精制的军国之器!一阵箭雨过来,寨墙之上惨叫声一片,顿时就栽倒不少。寨墙上还击几箭,既稀少又软弱,落在对手逼来的军阵当中,连一点浪花也不曾翻起来。

那坞壁之主在几名子弟的护持下,半跪半趴下来,从垛口向外张望。就看见阵中又驰出两骑。后面一骑上是个披甲汉子,满身精悍之气藏也藏不住,腋下夹着一柄马槊,锋刃闪着耀眼的寒光。另一只手操着一面骑盾,仿佛随时准备为身侧一骑遮护也似。他纯用双腿控马,进退如意。一看这模样,就知道是一名久经战阵的悍将!

而前面一骑更是出奇,马上的竟然是一名女子!这女子同样披着甲胄,身材高挑。却未曾戴头盔,只是在额上扎了一条发带。黑发束成马尾,随着马匹前行而在脑后一跳一跳。这女子不过十七八岁年纪,容颜清丽,这一身装束却勃勃而有英气。秋日阳光洒下来,照在她清丽的容颜上,让一双明眸更是流光溢彩。边鄙之地,何尝见过这等出色的女孩子。一时间寨墙上的人浑忘了正是这女孩子率领的人马,直逼他们的堡寨!

这两骑自然就是郭蓉和甄六臣了。郭蓉这个打扮,除了要让人看清她是女孩子。坐实这个半真半假的辽人蜀国公主的名号之外,另外一个因素,就是有一次萧言无意中说以她的容貌和这高挑健美的体型,扎个马尾巴实在很好看…………在这风劲草衰的边地,离他几千里,每日起时挽起长发,似乎这个家伙就在自己身边一样。

郭蓉立马寨墙之前,明眸一扫寨墙上看呆了的诸人,吐气扬声:“我就是大辽蜀国公主!此间万方,都曾是耶律家的治下,受我耶律家恩养百年不浅。现下复国,正是你辈效力之时,再这般闭而不出,那就莫怪我等了!六叔,传令,让后军也跟上来!”

他身边甄六臣呼哨一声,身后军阵顿时就响起了号角之声。后面一直扰动的烟尘,在听到号角之声后,顿时扰动得更大一些。正不知道有多少军马,朝着这里驰来!

郭蓉冷哼一声,又摘下弓袋中的骑弓,搭箭随手一拉就是满月,随即松开手指。嗖的一声就是一箭电射而出,朵的一声钉在寨墙垛口之上,扎进去半尺还多。这一箭就落在那坞壁之主左近,箭尾几乎就是在他眼前悠悠颤动。

郭蓉一箭射出,头也不回的掉马就走。一副再不多言,就要下令打开寨子的架势。也不知道是这一箭之威,还是刚才那百余箭的杀伤力,或者是那不断扬起逼近的烟尘,更甚或是郭蓉的容颜气度震慑了这小小堡寨。那坞壁之主站起身来,颤声大喊:“俺们开寨门,俺们开寨门!所有一切,都奉蜀国公主号令,但求公主慈悲,保全俺们这个小小堡寨!”

随着坞壁之主抵抗意志的崩溃,顿时就有人忙不迭的打开寨子,放下粗陋的吊桥。外间早已等得不耐烦的骑士顿时呼啸而入。寨中之人,束手以待雷霆。让他们惊喜的是,虽然免不得有什么呼呼喝喝,堡寨中存放粮食和少量军资的所在也马上为人接管。但是这支人马有人约束,并不过份作践。很快又开始计点人口,又将坞壁之主看住,说马上蜀国公主要寻他说话。不用说就是要裹挟他们加入这支奉天倡义复辽军当中,这坞壁中一家一当,都是蜀国公主的了。不过这个世道,在如狼似虎的数百骑面前,能保住性命已经是意外之喜,岂能奢求更多?

在堡寨之外,郭蓉笑吟吟的看着麾下大队入寨,貂帽都亲卫现在都换了杂乱服色。衣甲之上裹一道缠一道,生怕人看出这是大宋军国重器。居中主持一切,并不需要她这个蜀国公主指挥布置。

郭蓉气色,比起在汴梁时候也好了很多。神采当中也有了些欢快意味。比起在萧言身边自苦,在天地广阔的北地,的确是郭蓉最熟悉的地方。萧言临别时候一番霸道话语,似乎也解去了这个少女心中不少心结。反正碰见无赖,她也没法子…………

现在郭蓉,正笑吟吟的露出一口白牙,马尾在脑后一荡一荡,对甄六臣道:“六叔,传令让后面那些儿郎们可以停了,十几个人骑马拖着树枝跑来跑去,也累得他们够呛…………咱们这一家一当都在这里,这里堡主可是上了大当啦。”

甄六臣脸上没什么笑意,但是来这边地疏散一下,这精悍汉子也看起来更健壮结实了一些。汴梁风物,实在是处处让这个厮杀汉子不习惯。不过他可不敢象郭蓉一般轻松。他可负担着将郭蓉完完整整交还给萧言的重任!萧言所安排,也不是真要他们卷起巨大声势,和女真人硬碰硬的先来上一场,一切只是需要这么个名义,便于他将来行事而已。给他们划定的活动范围,就是这临近河东边地的云内诸州,死也不能接近西京大同府女真兵马厚集之处。不过饶是这样的小打小闹,也让他们北上兵马,现在翻了几番。听说大辽蜀国公主旗号之后,还真有不少辽人败残兵马来投。郭蓉在小哑巴那里将辽人宫禁室打听得确实,稍稍展示一下,就让人深信不疑。就算是声势想不起来,也不可得了。眼看得这些时日不断有零星军马来投,沿途堡寨,也打开了不少。甄六臣此刻在郭蓉身边,却是始终提心吊胆,生怕哪怕就是在这边地打转,也引来女真军马,到时候他却怎样向萧言交代!

郭蓉却笑颦如花,打马就驰向堡寨之内:“六叔,今儿就在这里过夜,总算是能睡在床榻之上了,替姓萧的卖命,可真辛苦!”

甄六臣摇摇头,忙不迭的跟在郭蓉马后。一方面他当然为郭蓉又活泼开朗起来高兴,另一方面却又担心。他骑在马上,忍不住回头南望。

萧言啊萧言,你布下这枚棋子,却还要大小姐在北地耽搁多久?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在那汴梁城站稳脚步,将大小姐接回。还她一生的平安喜乐?

第二卷 汴梁误 第133章 两处布局(四)

太子东宫内书房当中,一片阴郁的景象,气氛在这个书房里面,绷得紧紧的。

地上是几片碎瓷,却是刚才太子发怒,将摆设推倒,拂袖而去。对于性子稳重的太子而言,这般举动,看来是心中郁愤难解,已经到了极处。

这的确也不能怪这位太子,历朝历代,但凡坐上这个位置的,都是最难为的。既要小心翼翼,不为在位的君王所忌。更得提心吊胆,提防明里暗里的对手。一旦有所不慎,错过的就是天地间最为诱人的权势。

对于这位太子而言,他的心结就更重一些。那个三弟,风神气度,读书论文,君王宠爱,哪一方面都在他之上。他唯一占先的,无非就是一个嫡长子身份。他一直在这个弟弟咄咄逼人的风头面前,小心翼翼的稳住脚步,不敢有任何差错。却一直看着自家父亲不断的加恩在这个三弟身上。每一次加恩的表示,都会让他心中一紧,睡不着觉好些时日。

这种折磨人的日子,在风传这个三弟就要担任伐燕统帅时候,就到了顶峰。但为亲王,身为大军统帅,立不世之功,再有君王宠爱。为太子者,地位是否稳固,还堪问么?在惶惶不可终日之际,却峰回路转。北伐战事不利,这个三弟迟疑而不就伐燕统帅之职,最后干脆推托了。结果这场战事,却因为一个叫做萧言的南归之人,还是以告全功。除了这个萧言之外,当初捧着自家三弟那些人物,纷纷落马。这个一度已经逼到自己面前的三弟赵楷,顿时就风光不再,羽翼凋零,圣人对其能否任事也颇有怀疑,看起来宠信大衰。

这威胁一下远去,一直在易储阴影当中战战兢兢活着的太子,私下里很有几天一改往日端重缄默的性子,私下设酒宴高乐了几日,很有些癫狂之态。原因无他,以前那些时日,过得实在太憋屈了。

在太子看来,就算圣人对三弟还有些余情,自己总会舒心一段时日。随着羽翼越来越丰满,地位就自然越来越稳固。假以时日,这个三弟就再也不能成为自家地位的威胁。却没想到,还是因为这个萧言,赵楷处境,再度峰回路转,一下又神气活现的出现在世人目光当中。圣人亲口称许,此子于国计事,颇有天分,辽国已灭,将来大宋承平,此子天分,颇有用处。

若是赵楷风头一直如此之盛,今日太子估计还不会这般失态。最大的折磨就在于太子以为自己已经能放松的时刻,又再度将这道一直隐隐存在的绞索勒紧!这般反复,就是一直很能控制自己情绪,一直在努力按照身边士大夫们的要求做到端穆肃然,万事喜怒不形于色的太子,都再也按捺不住。与几个幕僚商议之中,发愤愤然言辞,拂倒桌上摆设,大步而去。

此时此刻,只留下室中宇文虚中耿南仲等寥寥三数人,默然而对,半晌都不能发出一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耿南仲才冷然道:“叔通兄,看来你所料错了,这南来子仍然是如此精明狡猾,坐粜事后,就断然收手。再不与禁军将门世家做对。现在他又在此事上下了一城,圣人对其宠信只有更坚,连带嘉王都得了彩头…………若是就此一次也还罢了。如此日积月累下来,月晕风础,日夜浸润,圣人春秋正盛,将来如何收场?”

哪怕是在太子这里,议及赵佶,耿南仲也不得不言辞隐晦一些。话中意思却是分明。萧言和嘉王赵楷,如此这般,看准机会下手一次,为自家获取官家宠信和地位上升。大家却总是有束手无策之感。为他设下陷阱,如此希望他此次对禁军将门世家继续动手下去,激起对方全面对抗。萧言却和狐狸也似,就是不朝里面跳。赵佶看起来还活蹦乱跳得很,不知道在位还有多少年,这般日积月累下来,太子恐怕真个有地位之忧,而他们这批人,只怕也再难有独掌朝纲之日!

耿南仲这番话已经算是说得相当重了,

宇文虚中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豫,淡淡道:“道希兄,学生已经说过多次。萧显谟行事,绝不会就这样轻易收场。下面必然有所动作,我辈静观其变就是。一旦有隙,方可行事。”

耿南仲恼怒的摆手:“叔通叔通,对那南来子行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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