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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壁并不能让他冷静下来,反而像是看到阻止了他与亲人相聚的重重障碍,实体化地挡在身前,比尔变得越发激动。
「是我给大家带来危险,我却什么本事也没有,什么也做不到,可恶!」忍不住一拳捶向岩壁,顾不得岩石的坚硬,只想向这心中的障壁发泄,或是藉着肉体上的痛楚分散心灵的痛楚。
哗!
拳头落处,石屑横飞,烟尘散去后现出的岩壁竟凹陷碗口大的一个洞,碎石还不断自洞边的裂纹上剥落,掉在地面发出轻响,向比尔证明这并不是他的幻觉。
什么时候自己有这种力量的?!比尔张大了口,半晌说不出话来。不知过了多久,心底有一个角落震动了一下,极度的惊愕开始变成狂喜。
「你真的什么都做不到?」转头是艾里温和的笑容,像是早已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
「可我……我怎么会……」
「你又不是笨蛋,跟着我学了这么多天还是什么都不会的话,不是存心砸我招牌吗?」
比尔哑口无言。回想从前些日子开始,出拳时往往有一股细细的热流在体内流动,涌向手臂,但以前自己总在出拳的前一瞬胆怯犹疑,那股热流便缩了回去。
而刚才,心情激愤之间全忘了其它,并没有犹豫停顿,那股热流终于顺畅地涌入了手腕。明明是击在硬石上的拳头,竟没有想像中的剧痛,和着热流奔涌之势挥出的一拳,反而像击入了面粉盆中,劲力到处无不随之塌陷,感觉畅快难言。
比尔暗自思忖,大概那热流就是跟着艾里他们学了这么多天的成果吧。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在佣兵团中待了这么久,他也明白这种力量就是习武佣兵所拥有,那超越常人的力量,也是这些日子暗自向往的力量。
「这么说来,这些日子我做梦都想要的力量,竟然一直就在自己的身体里,只是因为我懦弱的性子而没有发挥出来?」
比尔咬住下唇,眼睛却在发亮,以前艾里说过的话这时才真正进入他心中。
胆怯畏缩没有半点用,遇到事情想那么多做什么?拿出勇气尽自己最大努力去做,便是最好的应对方法。
也许抛开了畏怯,自己真的也能有所作为,让人刮目相看!
震惊于新发现的力量,又为新想法而激动,比尔心跳个不停,恨不得立时大干一番,却又不知该做些什么、该怎么做,一时只是呆呆站着。
「要是想救你的村子,就快点过来帮忙。也许我能让商队改变计划。」无心开导还处于混乱状态中的少年,艾里丢下这么句话便纵身至山谷尽头。
比尔虽个性扭捏,对家人的心意却足以打动艾里。帮一个少年实现心愿,这并不是多值得人感佩的大事,但这却成为加入商队以来,一直无所事事的他第一件真心想做的事。
他不再掩饰身手,抽出那看来柄破破烂烂,砍人切菜倒还灵光的剑,蕴足真力向那坚实山壁旋削而下。
巨响过后,碎石土块塌了一地,山壁已被开出一个丈余深、一人高的大洞!
比尔目瞪口呆。虽对武道认识尚浅,但也知道商队众佣兵中应该没人能有这样强悍绝伦的力道!
「喂,别再发呆了!」不甘一个人劳碌,艾里回头叫比尔。
「今晚只剩大半夜了,要把这死谷打通一条隧道,时间可够紧的。想救你家人的话,就别光眨眼皮子,快过来帮点忙!」
比尔方从震惊中回过神,虽不明白艾里打的是什么主意,但那句「救你家人」却是听得明明白白,他也顾不得细问,飞奔到艾里身边一起开凿山壁。
虽然刚开始时比尔常常心念不纯,手掌击不碎山石,反而被震得生疼,但渐渐地他将所有疑虑驱之脑外,不再有任何彷徨犹疑,慢慢学会如何运用那股热流。
他的力量与艾里相比,自然不可同日而语。艾里劈出丈深的凹坑,他却只能打陷碗口大小的山壁。要将山谷打通,至少需开出二、三十丈的山洞,比尔能帮上的忙着实有限,但随着这小小的努力,他的出拳变得越来越坚定,心也越来越宁静。
是夜,沈寂了千万年的荒谷中,土石崩塌声此起彼伏。黝黑的山谷之上,明月高悬天穹,将清冷的月光遍洒大地,也照出了两人倾力改变这亘古以来,未曾变更过的地貌的身影。
而月光虽明,天空却并非清朗无云,浮云被高空的狂风撕扯成千姿百态,令这晚的夜色在幽宁静谧中隐现着风云变幻的预兆。
水银般的月光也同样洒在山谷边峰巅上一株孤树之顶。维洛雷姆盘膝坐在枝梢之上,边啃着鸡爪边俯瞰着山谷内的动静,身子随着枝梢的颤动上下晃荡,意态悠闲自得至极。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果然晚睡的鸟儿也有虫吃。这款养成游戏不知道会被他玩出什么样的结果?还真是让人期待啊!」
一张油嘴忙着啃食从炊事班A来的鸡爪之余,还挣扎出含糊的低语:「真没想到认识了萝纱,还买一送一碰上这传奇英雄。这样的组合,应该会很有趣吧!这趟还真没白来。」
商队佣兵的帐营内,原本负责看守维洛雷姆的哈罗西两兄弟死猪般躺成一堆,致人昏睡的黑魔法精灵善尽职守地让他们沈浸黑甜梦乡之中。
直到该回来的人回来后,本是负责值夜的老大才醒转过来,看看维洛雷姆仍在床上睡得正香,便不把自己刚才打瞌睡的事放在心上了。
第三章 驱虎吞狼
两天后,凯曼与法谬卡交界附近的魔翼森林看起来依然如往常般平静,穿过层层浓密枝叶的遮蔽,可看见的商队宿地上,到处都是来去匆匆、神色严肃的人们,令营地充斥着与周围环境截然不同的紧张感。
在休憩了近一周后,商队终于要行动了,人人都在忙着出动前的准备工作。
然而当人们手头忙碌时,嘴巴作为少数空闲着的器官,往往更喜欢发挥它的作用。虽然佣兵这职业一向被认为与「婆婆妈妈」这类形容词绝缘,但嚼舌根的嗜好应该与性别没有太大的关系。负责整理兵器的两个佣兵正用行动证明这一点。
佣兵甲将话头转到佣兵团中的事来。「那个叫艾里的新丁可真是不得了,这一阵子菲欧拉小姐好像都很亲近他。」
「艾里?就是那个让……」话声突然消音,佣兵乙以眼瞄了瞄后头一座小小的黑帐篷示意,压低声音道:「被关黑帐的人吧?上回里茨队长可是丢了不小的面子啊!」
那黑帐篷位于营地中较为安静的一角,是佣兵团用来禁闭那些犯错佣兵的地方。自企图对菲欧拉不轨后,里茨便被禁锢在那里反省。
昏暗的帐中,一双半闭的眼睛霍然睁开。虽然佣兵乙收敛了话声,但这黑帐并没有太好的隔音效果,外头的私语声仍是传入了里茨的耳朵。
被关了这些日子,并没有改善他的脾气,听了这些,他自然是怒火中烧。
「是啊,听说这一次行动也是他向团长提出的。原先团长好像已经有了腹案,但这家伙自告奋勇地提出建议,据说比原先的计划更稳妥,团长大加赞赏地采用了。」
「啧!啧!这小子!令团长看重,又跟『绯羽』的菲欧拉牵上了关系,真是厉害!平时看他一副和气的样子,人不可貌相啊!」
「我看这趟任务一结束,他大概马上就会进入绯羽,从此就算飞黄腾达了……」
外头的话声不知不觉又大起来,钻入里茨的耳中。听到让自己吃瘪的对头在自己禁闭的日子里居然这么风光,他越听越是火大,一双眼闪着妒恨的光芒,终于忍不住重重哼了一声,将外头那两个碎嘴的吓了一跳。
「神气什么……」一个佣兵不忿地咕哝着。都被团长关起来了,还这么嚣张!
同伴赶紧示意他住嘴,低声道:「咱们还是小心点吧!里茨虽然目前受罚,但团长一向倚重他的能力,让他反省够了,一有事情还是要用他的。没准待会儿就会放他出去。要是得罪了他,等他出来咱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正在说着呢,便看见几个人从另一头走向那小帐子,看来团长果然要放人了。
在距商队所在地数十里处,有一个紧靠着魔翼森林而设的凯曼军哨站。经过一天的急行军,近两百多号人马在密林的掩护下接近了这个哨站。休憩一晚以恢复体力后,他们即将展开行动。
这些人马隶属「翔鹰」二队。「翔鹰」是佣兵团为实施艾里的计划而临时组成的佣兵分队的称号。
「翔鹰」分为两队,都是由商队中的精锐组成,身负诱敌的重任。一队负责回头诱引凯曼军,二队则经由秘道进入法谬卡,吸引包围了秘道出口的法谬卡军。
两队都奉命与两国军队一沾就走,将追兵引向约定会合的那个山谷。这次任务最难之处,便在于会合的时间差不得半分,出发前商队高层领导协商安排了大半夜,方才确定整个行动。
依照艾里的计划,鲁弗瑞命队伍成员分别伪装成商人和佣兵,让「翔鹰」一队看起来像个普通小商队一般,离凯曼军哨站远远地,弄出点响动引起对方注意。
凯曼早已通令全国禁止任何人越境,这出现在边境附近的商队,自然会引得凯曼军派兵追捕。
一旦凯曼军被引出哨站,「翔鹰」就立刻策马回头狂奔,再利用森林的掩护不即不离地吊着凯曼军,将他们引向约定的地点。
估算好与哨站的距离,各队员遵守队长的号令,很快便各就各位做好行动准备。艾里也在其中,他扮演的是护卫「商队」的佣兵的角色,独自在离队伍稍远的地方做出巡查的样子。
从方位来看,艾里是队伍中离哨站最近的人。虽然看起来比较危险,其实也和其他人差不多,因为队中有人守在高处用远视镜窥看哨站的动向,凯曼军一有动静便会通知所有人跑路,并不需要真正和凯曼军短兵相接。
因而他作出一脸警觉状地巡查时,其实并没有多少紧张感,只等着有人招呼他撤退。
瞥瞥树顶的青空,他开始喃喃对老天发牢骚。
虽然前一阵子都是在混日子,但这次,艾里真的是很认真地想要帮比尔。
他很用心地筹划出一个不用烧树林的新计划;很积极地用自己的见识和口才说服团长接受了新计划;甚至不辞辛劳地加入这计划中危险最大的「翔鹰」一队,还决心执行这次任务不再偷懒或打马虎眼……
连他自己都想夸赞自己这难得的勤勉几句,但是,现实生活中似乎总是充满各种变数,越是想做的事却往往越可能出现障碍。
而且老天似乎越来越有给他开玩笑的嗜好。
「翔鹰」一队的队长竟然就是里茨!一想到昨晚出发前,里茨刚看到自己时的阴狠眼神,艾里头皮就一阵发麻。
开始行动后,里茨总是走在艾里身边,刻意给他压力。艾里烦不胜烦,索性跟他挑明。
「里茨大人你在团中是什么身份地位,何必非找比尔和我这种小角色的麻烦?平白让人当笑话看了去,不是反而折了你的身份吗?」
「哼!」里茨冷笑道:「反正佣兵中强者说话,谁要招惹了我,除非他能赢我,不然都不会好过,谁在乎他们心里怎么想!」
也就是说比尔和艾里都是「招惹了他而没好日子过」的活生生的范例了。
「原来是这样。」艾里针锋相对地嗤笑一声,「要论输赢,其实比尔也不见得便会输你!」
「哈哈哈哈!」里茨像是听到荒谬绝伦的笑话般大笑。
「那就叫他来和我一决高下吧!他要是能赢我,我自然不会再找他麻烦!」
艾里一口应承:「没问题!不过比什么由我们决定。」
「随便你们划下道来!」里茨傲然道。他自负骑射搏击甚至魔法都有所成,绝不可能输给那畏缩少年。
「好啊。这次事情了结后,给你和比尔一人一块地,一袋麦种,等秋收时便比比看,是你种的地好还是比尔收的庄稼多。」
「开什么玩笑!哪有人用这个决斗!」
「谁开玩笑。有的人擅长使剑,有的人专精箭术,比尔便擅长种地。一决高下可以比剑术,可以比弓箭,比种地又有何不可?」
艾里曾在鲁弗瑞前声称自己的功夫是由农活中演化而来,自然不能对自己的「本行」一无所知,只得找农家出身的比尔为自己恶补。
一学之下,方知何时施肥、如何灌溉都是轻忽不得,这农活亦是大有讲究。要比种田,比尔自是胜出里茨甚多。
里茨几乎肺都气炸,半天才反驳道:「决斗都是比拼武技,种地算什么!没有半点用的本事!要比这个,怎么不干脆比吃饭喝酒算了!」
「武技就真的比种地了不起吗?他能种得好的菜,你就不见得养的活。要是将你们两人各自扔到无人荒岛上,我看倒是他活得久些。」
艾里一番话又将里茨堵得说不出话来,他便接着滔滔不绝地说下去。
「只敢用长处去比别人的短处,然后便趾高气昂,根本是懦夫的行径。各人自有各人的长处,有什么高低之分?武力并不能解决所有的事,以善意待人才是相处之道啊。」
里茨半晌找不出话来辩驳,憋得脸都红了,甩手离去。
此后枉费艾里打点精神小心防范里茨的报复,但这一路走来他居然没有藉机给艾里穿小鞋。
或许是因为这趟行程很紧,里茨忙于赶路;或许是任务重大,他不愿横生枝节;或许是这次谈话让他良心发现,终于改变了想法。
「还是相信人性本善吧!」艾里衷心希望是因为后一个原因。
正这么想着,突然觉得前头有些嘈杂声,情况好像有些不对。转过一棵树,蓦然面前出现了好几骑戎装的人马。
凯曼士兵?!
太过突然的会面让两方一时都呆立不动。艾里更是惊讶。怎么会这样?!不是有人在监视他们动向吗?怎么可能让对方这样接近还没有发出警告?
士兵们也有些摸不着头脑。眼前这男人看打扮像是佣兵,不过手中握的却是把锄头,看起来不伦不类。(执行鲁弗瑞团长的任务,当然得用他特地赠与的「兵器」。)到底是佣兵还是农民啊?
不过他们旋即反应过来。管他是什么,会出现在这边境荒林中的就是可疑人物,先逮住再说!
几人嚷着:「在这里!」策马向艾里奔去。随即后头隆隆之声大作,马蹄声将森林的静寂敲得粉碎,也不知还有多少兵马向这里奔来!
发觉只有自己一个人面对着后头的大队人马,一股孤立无援之感油然而生。个人的本领再高,要招架住千军万马的冲锋陷阵也实在不是件轻松的事,而艾里既不想大开杀戒也没兴趣被杀。
顾不得多想为什么会遭遇凯曼军,艾里赶忙回头向不远的队伍集合处狂奔而去。
得赶快通知大家!而且马匹都在那里,只要到那边取了坐骑和大伙儿一块走,便安全多了!
虽然艾里只能靠两条腿,而后头的追兵都有坐骑,但繁茂的林中马儿难以放开驰骋,短程之内艾里的速度倒是不至于被凯曼士兵追上。
拼命跑到了集合处,艾里停下脚步,心凉了半截。
只见林中空荡荡的,只丢着几台掩人耳目用的车架,却哪有半个人影?那些家伙,竟然不先招呼自己,就悄没声息地先撤了!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自然是里茨藉机公报私仇,把自己一个人丢到凯曼大军中!这招可比找碴刁难的小伎俩狠多了!
「果然不该对人性有太高期待!」艾里恨恨地咬牙。这下可精采了,该怎么办?
当然是看着办!越来越响的马蹄声告诉他敌人的迅速逼近,哪里还有余暇让他继续生气,艾里只得拐个弯跑向另一边。
从哨站出来,近千骑兵在这里停了一下,观察树枝的折损、草丛践踏的痕迹,判断出刚才远远发现的商队是朝东南面离去后,凯曼军便策马追去,只分出五个人追往艾里的方向。
凯曼士兵只把艾里当作普通佣兵,用五个骑兵去收拾一个徒步的佣兵,自然是绰绰有余。
这五人显然也这么认为,抱着猫戏老鼠的轻松心态嘻笑着一路追赶,不知不觉便离部队远了。
然而当绕过几个弯,他们却发现失去目标的踪影。众人惊讶地停马,戒备地围成一个圈子四顾搜寻艾里的踪影。
蓦然一道黑影从五人上空的树枝落下,他们还来不及抬头,每人便重重挨了一下,昏死过去跌落马下。
一个拳打、一个掌击、一个飞踢、一个膝撞、一个头锤,艾里俐落地拍了拍手:「数目倒刚好,五个一块料理。」
解决了追兵,他并没有赶回「翔鹰」的意思。反正这次任务重在团队的力量,少他一人也没差,既然里茨存心报复自己,回去自然不会好过,艾里无意辛苦赶回去受罪。
不如自己先赶到商队约定的山谷附近美美睡一觉,等「翔鹰」跟追兵闹腾完,经过那里再归队,不是轻松得多?
如意算盘打得当当响,正想就此办理,艾里却突然火烧屁股地跳了起来。
等一下!离开了「翔鹰」,谁来告诉我那个山谷该怎么走?
虽然那天发现那个死谷后,艾里在山谷和商队宿地间沿路留下标记以免迷路,但现在在这离宿地几十里的地方,这路是无论如何记不得的了。
发现了这个难以解决的技术性难题,艾里只得无可奈何地放弃了原先的完美计划。眼睛向倒在地上的几个凯曼骑兵瞄去,他有了新的打算。
既然自己的队伍不可靠,那就找更可靠的人带路吧!
乔治.夏柏,二十一岁,凯曼东南边境培拉达边防军的一名普通中士,现在正在执行追捕出现在边境的可疑商队的任务。
急驰在这种密林中的骑兵很难保持稳定的队形,而骑兵营一千多人乔治自然不可能全认得,因而当一个看来眼生的凯曼骑兵出现在他右侧时,他并没有在意,只当是其他中队的士兵。
山路多折,凯曼军可以看见逃跑的「商队」就在前头的山路上时隐时现,但他们速度倒是不慢,凯曼军一时也追它不上。
追了大半天,士兵和马匹渐渐显出疲态。此时前头出现好几道岔路,「商队」的踪迹却再也没看见,凯曼军一时拿不定商队究竟往哪条路去了,便命些追踪好手探察痕迹,推断商队去向,期间全军将士休息待命。
乔治在马上颠簸了半天,嗓子早干得冒烟,下得马来急匆匆摸出随身的水壶,直着脖子咕噜噜一阵猛灌,半晌,才觉得活过来了。
乔治吁出一口长气,捶着酸痛的大腿,大叹一声:「呼——真是累死人!」
转头见自己右边坐了个金发士兵,眼睛盯着自己的水壶,便将壶朝他递去,笑道:「兄弟你忘了带水壶?可真够马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