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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棵老松树,窦昭听到了潺潺流水声。
她脸上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这个地方她太熟悉了。
这是条位于郎家和窦家交界之处小河,河水清澈透明,河床很浅,里面鹅卵石清晰可见。每到六月,河里一种像梭子似小银鱼就会河边食青草。她常和农庄上孩子挽了裤脚下河网鱼。
河对岸是个斜坡,品字型长着三株野桃树,每到春暖花开时,桃花盛开,娇嫩如粉,十分漂亮。等到夏天,野桃树会结了小小青桃,又苦又涩,根本不能吃。这个时候,他们就会跑到野桃树旁洼地去摘野菜。珍珠菜、黄秋葵、酸浆草,南苜蓿……春天时候采了嫩叶做菜,夏天时候采果实卖到真定药铺,换几个铜子补贴家里,总能换来大人一声称赞,赏两文钱买零嘴吃。
她自然不用为了零嘴去做这些,不过她走到哪里身边都带着两个像小尾巴似丫鬟,两个丫鬟或是摘了野菜或是采了野果,她就分给同伴,时间长了,大家越来越喜欢和她一起玩。
父亲怎么也知道这个地方?
窦昭脑子有些打结,等她回过神来时候,已经和父亲站了小溪边大槐树下。
高升则大槐树下支开胡凳,摆上凉茶。
父亲带着窦昭大槐树下胡凳坐下。
高升则选了水草丰盛地方站好,拿出鱼杆,挂上鱼饵,开始钓鱼。
这就是父亲所谓钓鱼?
窦昭有些张口结舌。
父亲却悠然地喝着茶,还叮嘱她:“不要跑到太阳下面去,小心晒伤了皮肤。”
窦昭无聊地望着对岸青桃子。
风吹过,树枝哗哗作响,青桃随风晃动。
父亲笑道:“那桃子又苦又涩,吃不得。等来年开春,我让人到真定府给你买了京都水蜜桃回来吃。”
连这个都知道!
窦昭瞪大了眼睛。
那边高升已经钓了一条小鱼起来。
他将小鱼丢到小桶里,笑道:“照今天这样,七爷和四小姐晚上有鱼吃了!”
父亲笑道:“今天我们去保山家蹭饭吃去!”
高升有些奇怪地“哦”了一句,但并没有多问。
窦昭却没有顾忌,道:“我们为什么要去冯家蹭饭?”
父亲犹豫了片刻,笑道:“王姨娘嫂嫂们过来了,他们家今非昔比,又和五哥有些渊源,按理说,我应该好好招待招待,可王姨娘毕竟是妾室,我出面招待名不正言不顺。待我们你冯伯伯家用过晚膳再回去,她们也应该回南洼了。”
难怪大热天出来钓鱼!
窦昭恍然。
父亲笑道:“走,我们去山坡上看看!”说着,抱着窦昭就爬到了坡顶。
放眼望去,祖母宅子历历目,窦昭甚至能看见站前院和仆妇说话祖母。
窦昭十分惊讶。
不知是不是她错觉,祖母好像能感觉到他们存似,一直望着他们。
窦昭回头。
父亲目不转晴望着祖母宅子,表情认真。
窦昭脑子里“嗡”一声。
原来,父亲一直是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对祖母思念。
她从来不知道!
父亲,还有什么秘密呢?
窦昭思忖着,耳边传来父亲喃喃自语:“我九岁时候才知道自己不是娘亲亲生,我就是想知道,生我是个怎样人?我不想让娘亲伤心,可想到她这么多年一个人孤零零地呆这田庄,我又觉得心里很难受……”
她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前一世她才被送到田庄?
那天父亲对王映雪说,他需要一个嫡子。
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前世才有窦晓?
前一世,父亲只有两个小妾,却很少小妾屋里过夜,她以为是因为父亲喜欢王映雪缘故,可现看来,父亲当时正值壮年,父亲和王映雪却只生了窦明和窦晓两个……
她很想问问父亲。
可这些今生都没有发生过。
她心里乱糟糟。
※※※※※
高氏心里也乱糟糟。
她知道庞氏这个人心眼多,说话行事没有规矩,可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说出这样话来,没有想到是,小姑竟然还一脸意动。
她忍不住怒火中烧,厉声喝斥庞氏:“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这样说,也太……”她想说“太无耻”,可想到以后还要一个屋里进出,无奈地改口道,“太过份了!”
庞玉楼看见高氏变了脸心里就高兴,说起来话夹枪带棍毫不含糊,“大嫂,我不像您,读过圣贤书,说起话来大道理一套一套,我只知道,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小姑落得如此下场,到底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我们这个家!现家里略有些起色了,怎么,就嫌小姑丢人,就翻脸不认人了?你们做得出来,我可做不出来!我知道,这人要知道好歹。当初小姑一个姑娘家,为了家里营生抛头露面时候哪个人不背后对我们家指指点点,那个时候你们怎么不跳出来讲什么礼义廉耻啊?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要靠着小姑吃饭……”
高氏不由瞥了眼王映雪,就看见王映雪正几不可察地微微颔首。
她顿时如坠冰窟,心里都透着几丝冷意。
“你给我住嘴!”高氏厉声喝道,打断了庞玉楼话,“靠自己劳作吃饭,天公地道,何惧那些小人那些流言蜚语!窦七爷已经定亲,你却为了私心去破坏窦诸两家婚事,行事卑劣,人人皆可唾弃,怎可相提并论……”
庞玉楼冷笑:“什么是私心?什么是公心?想吃好穿好过好日子就是私心?把自己东西全给别人就是公心?小姑是相貌不及那诸家五小姐?还是出身不及那诸家五小姐?何况当初是那窦世英骗小姑说他没有成亲,小姑这才一时大意着了他道,怎么就不能扶正?怎么就不能把本该属于自己东西拿回来?大嫂你可别忘了,你是王家人。当初小姑是为了你儿子求药才遇到窦世英!”
高氏脸色发白,胸脯剧烈地起伏,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小姑,这件事我支持你。”庞玉楼坐到了床头,立刻换了副温柔如水模样,安慰着王映雪,“别人既没有吃你又没有喝你,说你不好,那是应该。可那些吃了你,喝了你,还道貌岸然地那里指责你人,比那外面人还要狠毒……”
“二嫂!”王映雪哭着,靠了庞玉楼肩头。
“别哭,别哭。”庞玉楼掏出帕子帮王映雪擦着眼泪,“你听我,我保证让那诸家乖乖地退婚……”
高氏闭上了眼睛,好一会才睁开,神色平和了许多。
她柔声喊着“映雪”,道:“当初事,是大嫂对不起你,我跟你赔个不是。我嫁到王家这么多年,说是我主持中馈,实际上没有你,这个家我根本撑不下去。你一向聪明,有些话不用大嫂说,你也应该明白。妾室扶正,是要赵家写一份同意书。窦家和赵家搞得这样僵,赵家怎么可能会写同意书?而且窦家态度你也看见了,要是有意把你扶正,诸家不同意婚期时候就正好可以趁机和诸家解除婚约了,怎么会等到这个时候?何况那诸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窦家不可能为了我们得罪诸家。父亲虽然起复,不过是个小小七品县令而已。以后该怎么样,你要好好想想才是。”
王映雪伏庞玉楼肩头,细声道:“大嫂,从前你不是总告诉我,有些事,要试试才知道吗?”
高氏被堵得透不过气来,后说了句“你再仔细想想吧”,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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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贴上来,错字等会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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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混乱()
高氏走出门,她乳娘立刻迎了上来,看见她脸色铁青,乳娘心中一跳,急急地低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疯了,疯了!”高氏气得直哆嗦,“她们全都疯了!”说话间,已把院子瞅了一遍。
院子里悄无声息,屋檐下大红灯笼照台阶旁盛开玉簪花上,玉簪花都平添了几分明丽。
她是大家出身,院子里看不到人就并不代表院子里没有。
“你去叫了车夫,赏他一两银子,”高氏吩咐乳娘,“我们现就启程回南洼。”
马车和马车夫都是同村李举人家,李举人听说王行宜起复后强行借给他们家用。原来说好了明天晚上回去,现要人家车夫连夜赶路,打赏是少不了。
乳娘知道事情有了变故,但她是从高家出来,懂规矩,什么也没有问,喊了马车夫,借口说家里有急事,先行离开了窦家。
路上,他们碰到窦家马车。
乳娘“咦”了一声,笑道:“可能是窦家七爷回来了!”
言下之意是不是要打个招呼。
高氏却拉了乳娘,吩咐马车夫:“不要停!”声音有些急促。
两辆车错身而过。
高氏长长地吁了口气,喃喃地道:“我现哪还有脸和窦家人打招呼!”
乳娘这才凑到高氏耳边悄声道:“怎么了?”
高氏生下来就由这乳娘照顾,后来又跟着她王家苦熬了十年,于高氏像亲人一样,她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乳娘听得目瞪口呆,着急道:“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想到高氏连夜往南洼赶,拉了高氏手不停地嘱咐她,“您和大爷成亲第十九天大爷就跟着老爷去了西宁卫,说起来,您和大爷之间只有恩,没有情,您可不要犯糊涂,这是他们兄妹事,您劝劝也就罢了,千万不要一个人那里硬顶着。老太太性子您是知道,这些年要不是您,王家怎么买得起田,姑奶奶怎么做得了生意?您待老太太比亲娘还要亲,可老太太说起家里事来,总要把姑奶奶放您前面。庞氏不情不愿地嫁了进来,家无余财时候尚瞧着你不顺眼,仗着二爷对她千依百顺,非要和你争个高下,现老爷起复了,她还不知道打什么主意呢!可别到时候让全家人都瞧着您不顺眼。”
“做娘都心疼女儿,我娘还不是心疼我。”高氏无力地辩了两句,道,“我之所以要赶回去,就是想说服大爷请公爹出面,强行地把小姑接回去。不然让庞氏这样搅和下去,就算是把小姑接了回来,只怕到时候也会闹得沸沸扬扬、人皆知,那可就丢死人了!”神色有些无奈。
乳娘不住地点头:“您心里有数我就放心了。”
那边窦昭看见辆马车从身边过去,不由回头望了一眼。
这半边街都是西窦宅子,谁这个时候从这里经过?
念头闪过,听见高升道:“七爷,好像是王家马车。”
窦世英一愣,随后释然道:“可能是有什么事要和王知柄商量,我们装着不知道就行了。”
高升笑着应了声“是”,马车直到进了二门才停下。
管家、小厮纷纷上前,管事是笑道:“七爷,六爷酉时就过来了,一直书房等您等到现。”
窦世英抱着窦昭就去了书房。
窦世横正悠闲地坐醉翁椅上看书,旁边小几上摆放着茶水、瓜果。
听见动静,他抬起头来朝着父亲说了句“回来了”,道:“你又去钓鱼了?”语气自然,不知道人还以为他才是书房主人。
父亲笑着没有做声。
六伯父欲言又止。
父亲轻声道:“我知道我做什么!”
“你知道就好。”
两人像打哑谜似,很转移了话题。
“你找我什么事?”父亲道,“一直等我等到现,连留个条子都不行?”
“就是想问问你参不参加今年乡试了。”六伯父给父亲倒了杯茶,“要是去参加乡试,这就要准备启程了。”然后揪了揪窦昭发梢,笑道,“小尾巴,跟着你父亲去钓鱼了?冯伯伯家饭菜好吃不好吃?”顺手给了她一杯茶。
看样子,六伯父不仅知道父亲偷偷去看望祖母事,而且连父亲去看过祖母之后就会找冯保山谈心事也心知肚明!
窦昭客气地喊了声“六伯父”,回了声“好吃”,端着茶盅安静地坐那里喝茶。
父亲很犹豫:“我去了,寿姑怎么办?内院没个主事人,我有些不放心。”
六伯父不以为意:“把她送我那里去,让你六嫂帮忙带着。”
“到时候再说吧!”父亲还有些迟疑。
六伯也不催促,指了指书案上几大卷书籍:“今年出时文,五哥让人带回来,家里进了学一人一份。”
父亲道:“这么说来,五哥是打定主意让我们家中了举人都去参加会试了?”
六伯父笑道:“子君说他不去。他怕中个同进士回来!”
子君是二堂兄窦玉昌表字,他后来还就真中了个同进士,因怕被人嗤笑,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出仕,后家帮着三伯父管理窦家庶务。
父亲哈哈大笑,吩咐丫鬟喊了妥娘过来,让妥娘服侍窦昭回去睡觉,自己则和六伯父看起时文来。
窦昭努力地回忆着前世事。
父亲和六伯父一起去京都参加乡试,一起中了举人,然后就留了京都,直到第二年六月才回来。会试父亲是二甲第十三名,六伯父却名落孙山。
她记得父亲师座是当时内阁大学士何文道,他做了二十年内阁大学士,先后主持过两届会试,经历两朝,是官场中有名不倒翁。反而是陈季舟这个名字,她从来没有听说过。不过,她嫁是勋贵之家,认识文人有限,没有听说过也是很正常。
想到这里,她猛地坐了起来。
窦晓是庚戌年,也就是明年三月十六出世,他做满月时候,正好传来父亲金榜题名消息,王映雪后来常拿这个说事,以此证明窦晓是如何有旺家之运。
算算日子,王映雪应该就是这段时间怀孕。
她有些心浮气躁,却什么也没有做。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她就是拦得了一次,难道拦得了两次、三次不成?
窦昭想到了母亲。
就算那次她没有死成,看见王映雪怀孕生子,恐怕一样会做傻事吧!
窦昭怒其不争,可多,却是心痛,心痛母亲痴情。
她床上翻了半天才混混沌沌地睡着。
第二天醒来,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庭院里树叶被洗得碧绿,透着股清味道。
妥娘领着茉莉和海棠给窦昭做冬袜,玉簪冲了进来。
“外面雨好大!”她拧着湿透了裙裾对妥娘道,“我等会要给俞家嫂子送点丝线过去,你把上次四小姐赏你杭绸挑线裙子借我穿穿,我回来就还给你。”
俞家嫂子,是大家对俞大庆媳妇称号,俞大庆是俞嬷嬷儿子。
妥娘有些不悦,道:“俞家嫂子要用丝线为何不自己买?你这样拿四小姐屋里东西送人情,小心七爷知道了发脾气。”
玉簪恼羞成怒,嗤笑道:“只要你不说,七爷就不会知道。”又道,“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怀里揣了十两银子就以为自己是有钱人了!七爷可是窦家爷,三千两银子,说给四小姐就给四小姐,几根丝线而已,说不定你去说,七爷看见我是受了前头奶奶之托照顾四小姐,还会赏我几匣子丝线呢!你舍不得裙子就直说,用不着拿了四小姐名头作贱我。”
茉莉吓得躲墙角发抖,海堂却不甘示弱地道:“那我们就去七爷面前说去,看七爷是赏你几板子还是赏你几匣子丝线?”
“小/贱/人,你还反了天了!”玉簪上前就扇了七岁海棠一耳光,正准备反手再给海棠一耳光时候,妥娘冲上前捏住了她手使劲一拽,玉簪一个踉跄,差点就跌倒地。
“你再动手试试!”妥娘横眉怒目地盯着玉簪,“我立马告诉七爷去。”
玉簪想着妥娘是浆洗房粗使丫鬟出身,怕吃眼前亏,狠狠地瞪了妥娘一眼,“哐当当”甩着帘子出了门。
茉莉急得要哭出来了:“素馨姐,你给玉簪道个歉吧,她肯定是去俞嬷嬷面前告你状去了。”
妥娘却冷冷地一哼,倔强地道:“我行得正,坐得直,明明是她打人不对,凭什么让我给玉簪道歉!”
“可是……”比海棠大一岁茉莉很是担心,“俞家嫂子是俞嬷嬷儿媳妇……
“儿媳妇怎么了?”海棠不服气地道,“儿媳妇就不应该拿四小姐屋里东西了。”她支持妥娘,“素馨姐,上次东府那边二太太从福建回来时候,特意让人给四小姐送了些福建特产过来,我看见玉簪把那些零嘴每样捡了两件送去了俞家嫂子那里。要是七爷问起来,我给你作证!”
她们把窦昭当成不懂事孩子,玉簪打人,海棠告状,并没有避着窦昭。
窦昭不由心里叹了口气。
这就是没有当家主母麻烦。
不过,玉簪不能再留她屋里了,上行下效,会带坏她屋里小丫鬟们。
至于俞嬷嬷,暂且先看她如何处置这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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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处置()
俞嬷嬷很就带着几个有头有脸管事妈妈过来。
玉簪垂头丧气地跟她们身后。
俞嬷嬷先是当着众人面狠狠地训斥了玉簪一顿,表扬妥娘一番,然后问妥娘几个:“她还拿了些什么给大庆媳妇?”
妥娘是个直肠子,什么针头线脑事全说了,海棠还一旁补充,把个俞嬷嬷听得脸色越来越难看,待她们说完,已是勃然大怒,吩咐身边一个姓霍妈妈:“你去把大庆媳妇找来。”
霍妈妈犹豫了一会,还是出了门。
俞大庆媳妇穿着件茧绸夏衫,戴着鎏金耳环,市侩外露。她一看这架势就把责任全推到了玉簪身上:“……她说要认我做干姐姐。这干姐妹之间互相馈赠些东西也是常事,何况都是些小东西,我也就没有放心上。谁知道竟然是玉簪背着四小姐偷偷拿。”说着,拔腿就要跑,“我这就把她送给我东西都还回来。”
“你给我站住!”俞嬷嬷冷着脸喝斥她,“七爷把内宅事托付给我,那是我们这些做下人体面。你不要仗着是我儿媳妇,就这府里胡作非为……”
窦昭无意再听下去。
她只要知道俞嬷嬷对这件事处置结果就知道俞嬷嬷对这件事态度了。
窦昭回了内室。
茉莉立刻跟了过去。
窦昭铺了宣纸练字,茉莉一旁磨墨。
外面喧闹了一阵子,也就安静下来。
妥娘和愤愤抱怨不停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