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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霓裳-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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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就是她不去,我也定要去了。”

与这爷俩相比,我与珊瑚在后面沉默许多,实在因为没必要再开口说什么。这老少两位魔头一唱一和,早已将那四人吓得是面色忽青忽白,过了半晌,那领头才挣扎说出几句话来:“几位……几位要去,待我回去禀过奉圣夫人和厂公,再……再行邀请吧。”

练儿最不待见奸贼,顿时冷笑道:“谁理你们的什么夫人什么公!”那领头也没指望她同意,定了定神,又道:“我们……是打前站的,随后还有大队人马来迎接。其中有些和两位曾交过手,见了只恐不便。还是我们回去先疏通解释的好。”

他拿话点出后面还有援兵,只可惜眼前人物如何会怕,练儿闻言笑得更愉快,忽而身形一晃,就将对方悬挂腰间的兵器取在手中,冷笑道:“那可正好,我是很久没打过瘾了,你们有大队援军?哼,哼!可别让我失望!”

她小露这一手,对方已吓得面无人色。铁老爷子又在旁道:“玉娃儿,你抢了人家的打狗棒做甚?”练儿笑道:“这铁棒不是用来打狗的,这是大卫士的兵器,是打人的。”铁老爷子闻言将铁棒拿过,掂了掂量道:“我平生最恨恶犬,这铁棒既不能用来打狗,要它何用?”说罢随手一拗,折为两段丢在地上。

演到这一步,火候也该差不多了,我默默伸手捅了捅旁边看呆了的客娉婷,示意讲话,她这才回过神来,喝道:“你们……你们还不走?我是绝不回宫的了!”练儿也道:“不走,难道还盼我们父女送你们一程吗?”

就算身手不错,到这时候四名侍卫哪儿还敢多事?急急忙都争先恐后的仓皇而去,屋外马蹄声听着简直就是抱头鼠窜,哪儿有来时的威风。

见成功吓唬住了人,练儿与铁飞龙相对大笑,笑完对我道:“你看,书中说的不战而屈人之兵,我也是能做到的!” 我向她回笑了笑,又见客娉婷站在那里仍是愁眉不展,老爷子自然也看到了,便大声道:“别发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咱们在,他们拿你没奈何的!”

“不是这样。”客娉婷勉强笑了笑,解释道:“我自然知道有大家在是无碍的,不过总不能长久……他们既然查到了这里,迟早会再来骚扰,看来此地是不能再住下去了……”说到最后,就又没了声音。

话题说了一圈又转了回来,练儿抬头看了看我身后,大约是觉得铁珊瑚的脸色并不难看,便又笑吟吟开口道:“义父,之前我们还在提这个,您尚未表过态,还是听您一句话吧,愿不愿意收个奶娃娃来玩?”

铁飞龙张了张嘴,未待说话,“不,不必!”竟是客娉婷率先开口阻拦了起来。

一声脱口而出后,她有些怯意望了我身后方向,道:“那个,珊瑚姐姐……容我叫你一声姐姐。之前,练姐姐都已对我……说过了……你的至亲被我师公害死,你对那孩子有些芥蒂,这半点也不奇怪。放心,我绝不会再害你心中难过的。”

练儿再是不拘小节,这件事当着老爷子的面应该也是挑拣着说的,不过即使只说是至亲,客娉婷也当知晓其严重性。然而她在极需帮助的情况下,还能主动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仍是多少有些出人意料。

她说过之后,屋中安静了片刻。练儿似没想到这一出,蹙眉闭上了嘴。我正待想回头看一看铁珊瑚的脸色再做定夺,却听铁飞龙突然开了口,他沉声道:“是。娉婷这丫头说得不错,我老头子是看那奶娃娃挺顺眼的,不过,若要将她收做亲人,害自己闺女心中难过,却也是万万不可的,此事休要再提。”

“义父……”练儿略显着急地叫了一声,却被铁老爷子手一摆,他自顾自继续道:“不过,收干孙女之事不可再提,收干女儿却未尝不可。之前我当着那些人的面说你是我干女儿,老头子讲话素来一言九鼎,说了就算数的!你这丫头却如今都不叫一声义父,不会看我不上眼吧?”

这话谁也没想到,事情霎时又急转直下,原本客娉婷和那婴孩就是不分开的,认谁做亲戚其实都是一样。练儿顿时抚掌大笑,连声叫好。

而自己欣喜于老爷子急智的同时,心中多少也有不安,所以赶紧不动声色侧过身,却还来不及打量铁珊瑚,就听那客娉婷回答道:“可是……可是……”

原该欢喜的事,她的声音却不知怎地愈发凄楚,最后才下定决心般,毅然道:“可是……你们有所不知,我,我其实是……是我娘与别人私通所生,是……是那魏忠贤未进宫前的私生女!流着这般肮脏之血的人,当真,当真配被铁老英雄收做义女么?呜……”咬牙说到最后,她已是掩面泪水涟涟。

也凑巧,话音落地时,自己正好将目光转到了目标身上,就见到铁珊瑚满面木然,却是目光闪烁,写满了复杂。





☆、五里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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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在当天的入夜时分,客娉婷还是正式拜认了铁飞龙为义父。

虽说当她得知众人其实对她的身世早知晓时,难免倍感惊诧和尴尬,但在老爷子再三表示不介意和练儿的宽慰之下,也总算在我们面前放下了这个心结。

之后的拜父认亲,其实不拘小节的铁飞龙本不讲究那许多,本想让客娉婷和当初练儿一样跪下叫声爹就算完了,但是客娉婷坚持道自己江湖辈分低微,一定得正正式式的焚香沐浴,磕头敬酒,方对得起老爷子一片美意。见她心诚如此,众人自然也没有阻拦的理由,左右谅那些侍卫在未约齐帮手前不敢那么快卷土重来,再耽搁一晚也无妨。

然后,便是此刻。穷山村的人歇得早,月上枝头时家家都已是关门闭户了。若此刻有谁还在外头走动,路过附近定会觉得奇怪,怎么此家主人才刚双双殒命,不见门前挂素垂白里头悲泣声声,反而是院内灯火通明,隐有银铃笑语。

欢声笑语最多的其实是那位素来爱笑的小阎王,正主儿客娉婷更多则是郑重与紧张,她将自己收拾利落不算,甚至还简单布置一下厅堂。算好时辰请铁飞龙在正位落座,先是焚香遥告师尊与娘亲,再转身向老爷子禀了生辰八字,最后敬上一杯温酒,认认真真双膝跪地叩了三个响头,这才算礼毕成事,从此改口唤铁飞龙为爹。

老爷子虽是个不拘小节的豪爽汉子,但受如此诚心诚意的大礼参拜,自然也是感动不已。当下离座将人扶起,抖着胡子连声道:“好好!老铁家本是人丁凋零,我原以为将来也只得珊瑚相依为命,想不到临老捡了便宜,接连多出了两个女儿,晚景倒真不错!哈哈哈!”

他仰头笑了几声,仿佛想起什么,转头目光一扫停在了不远处的铁珊瑚身上,张了张口,却只是无声动两下又闭上了,似有些犯难。

其实自客娉婷自吐身世并难堪落泪后,铁珊瑚倒就未再开口说过什么,虽脸色仍是有些沉沉的,但亦没再显出什么明显的不痛快,甚至这场认父仪式她也全程在场,即使是坐得最远最角落的一个位置,至少并不曾拂袖而去。

但饶是如此,谁都知道她没任何道理会心中欢喜,所以此刻铁老爷子的欲言又止落在大家眼里,都心知肚明他在为难什么。客娉婷也是个通透人儿,眼见于此,无需任何人站出来做和事佬,自己就先转身去到铁珊瑚面前躬身盈盈一拜,低头道:“珊瑚姐姐,您是义父的亲闺女,娉婷真心唤您一声姐姐。至于姐姐你愿不愿叫我做妹妹都不要紧,娉婷不敢强求,只求您允我将来可以与您一同服侍义父,膝前尽孝。”

她一席话说得毕恭毕敬,铁珊瑚却只是皱眉。这么僵持下去只怕不好收拾,我微微欠身,正想要去给双方圆个场,珊瑚却突然开了口道:“我是记恨金独异,连带看他一家都碍眼,不过再怎么记恨碍眼,也不必将你这红花鬼母的徒弟也算进去。所以你拜我爹为义父也好,将来要尽孝心也好,我都不会阻拦,但是……”突然,她凑近了客娉婷,一字一句冷冷道:“你最好真能带好那孩子!无论什么时候,若叫我看出她身上有一丝金家父子的品行,就算是你认大罗神仙做义父,我也绝不讲分毫情面!”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其他,珊瑚这头提起那孩子,里屋里就传来了哇哇哭声,原本一脸不知道说什么好的铁飞龙仿佛松了口气,赶紧道:“呃,那娃娃好似醒了,醒了她就离不开人,我去看看,这亲也认了,你们……你们姊妹俩就别太见外了。阿瑚说得对,毕竟你俩人之间是没啥过不去的嘛。”说罢不怎么自在地嘿嘿笑了两声,就往里屋而去。

大约是觉得让老爷子一个人照顾不太好,此时客娉婷也匆匆对铁珊瑚躬身说了句什么,就回身想要跟去。却没走出几步就被迎面过来的练儿拦住,之前气氛紧张时她不知去了哪儿,此时却恰好走来,怀里还抱了几小坛黑漆漆看似酒坛的玩意儿,喜洋洋道:“来,这是我刚找出来的好酒。如今恰逢喜事,而且明日要离开,好东西就别浪费了。不用担心义父,他照顾起小孩来好似比咱们都在行哩。”说罢不由分说,给娉婷和珊瑚一人塞了一坛。

铁珊瑚得了酒,许是卖练儿面子,不置可否地笑笑,就抱着酒坛往院子里去了。看着那略带寂寥的背影,令自己生出些想追上去的冲动,练儿却在这时候一把攀住客娉婷的肩膀,粲然道:“来,娉婷妹妹,我们干一口。”她不容置喙将两个小酒坛轻轻一碰,先饮了一口,再放下时,声音中的笑意似乎就淡了些:“终于也认下这门亲了,铁家都是实在人,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哦。”

这听着是随口那么一说的话,又仿佛其中别有深意,原本因亲近而显出些羞涩的客娉婷当即换了神情,她正色道:“练姐姐你放心,娉婷定不负你和义父一片厚意!”说罢,拍开坛口泥封就毅然灌了一口酒。

或者是不善饮,喝完这一口后客娉婷微微一呛,面上又飞起了红霞。幸而这时候那边传来老爷子的招呼声,道来个人去灶屋拿吃的,孩子是饿了。她听得赶紧应了一声,对练儿匆匆行了个礼,抱着酒坛红着脸就往偏房而去。

客娉婷是走了,可从这儿望过去,铁珊瑚尚落寞的一人在院中对月独饮。原本因刚刚那一句而驻足的自己又转头想要走过去,却还没等迈步,就被身后的人过来一搂腰,淡淡的酒气传了过来,听她道:“做什么?又想过去陪珊瑚?你最近对她可真是上心。就是不知道这般殷勤,若九娘九泉有知是该谢谢你,还是该跌你一跤,嘿嘿。”

她的笑声与平时有些不同,大约是……酒意上来了。我暗叹一声,无奈回身扶住她,哄道:“九娘当然是会谢我……你也小心些,虽说此刻老爷子和客娉婷都在忙,不过有些话还是少提起为妙……来,酒坛给我,少喝几口,今夜咱们多少还得提防点。”说着伸手就想去拿她手中坛子。

练儿却在此时抱住酒坛一护,皱鼻不悦道:“莫要小看人!我是酒量不怎么好,但不至于区区一两口就不济。此刻我正清醒得很,连你此刻心思都知得一清二楚——你此刻心中定是在怜悯珊瑚,觉得今日我强她所难做事不近情理了,对吧?”

说到这里,她颦起双眉,乍一看是不悦的咄咄逼人样,细瞧分明还掺了些委屈,自己随即哑然失笑,故作不解道:“怎么?原来赫赫有名的玉罗刹,做事也有在意别人怎么看的时候?”待见那目光霎时转为躁戾,才赶紧褪了调笑之色,直言道:“放心,初时我是有些不解,但如今已都明白了,而珊瑚她……”看看那院中的身影,不由得叹口气,再回头正色道:“而珊瑚……她其实是聪明姑娘,迟早也会明白你一番用心的。”

这倒不是胡诌,刚刚想去珊瑚身边寻之说话,除了想解她寂寥,也是存着这点私心的。

“哦?”孰料练儿一听却来了兴趣。或者是酒意的关系,她情绪转换颇快,转眼又从不悦换做了笑颜,兴致勃勃追问道:“说得你仿佛很会意似的……那我有什么用心,你倒是讲出来给我听一听,若是对……”她想了想:“若是对了,我便不生你的气了。”

既然没说若是不对有什么处罚,那便是百利无一害的生意,自己当然乐得一试,便把人扶得更紧些,做苦思冥想状了一会儿,才看着她双眸开口道:“老爷子看似很喜欢那孩子,是这原因吧?毕竟,他虽无奈之下准了珊瑚的不嫁,但若真是晚景凄凉,只怕父女俩彼此都不会好受……既有个婴孩投缘,又恰好是孤儿,那收养下来,将来老爷子得享含饴弄孙之乐,珊瑚也不必有愧疚自责之虑,还化了客娉婷之困……虽说珊瑚一时心结难了,但利弊相较,仍算是各自受益,对么?”

之前就觉得,练儿今日对此事做得有些过头,其实略显失常。虽然她是很喜欢那客娉婷,生性又好护短,但损珊瑚而护他人显然不应该。若说老爷子是因对那孩子投缘兼不忍,以至于有些半推半就,那练儿则定是觉得各方面都理应如此,所以才会尤为坚持。

可惜她是个不喜解释的人,觉得对就只管按自己想法去做,所以我好不容易理出头绪后,就有些担心珊瑚想不通,甚至误会了去,存下疙瘩。

这答案原以为八&九不离十,哪知说出口来,就见对面女子故做神秘地一笑,而后晃脑道:“你就是明白了这些?还有别的可说吗?”

“还有别的?”自然是一愣,就算刚刚所想不是她本心,却也是最合理的答案,莫非还有更深更复杂的缘由?蹙眉想了想,这次有些不确定了,试探道:“难不成……你是觉得珊瑚报仇不能彻底,心中积郁难消,想借客娉婷和那孩子给她化去?确实这积郁我们这些局外人是触不到的,更遑论消除,但……若如此,你就不怕将来那孩子万一不争气,反更令珊瑚心结深种,甚至于……”

话未说完,唇却被酒坛坛沿倏地一碰,冰冷的触感伴着酒香让人住了嘴。拿酒坛挡了我的话后,练儿又收回手自己饮了一口,才吃吃轻笑道:“一件小事也能想出这许多东绕西拐的大道理,那是你,不是我。”

说话时,她虽口齿清晰,但双颊泛红眼带雾气,这次显然真是酒劲上来了。当下自己也就不再去讨论那些真假对错的话题,只一边不动声色去夺那酒坛,一边试图扶她坐下说话。谁想最后酒坛倒是夺下了,她却蓦地闪身从我手中脱了出去,一步滑开,忽尔又靠近,凑过脸来眯了眼道:“不够,我想什么,你果然还是不够明白。”随后就一路笑着离开了。

立在当场并没有立即随之追去,因为她离开时脚步轻巧身形稳当,更是因为她刚离开时那一眼。练儿喝了酒,她生来是不胜酒力的,所以眼中带了雾气是正常的,但是……带了水气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正常的。

这……仅仅是因为醉意的关系?还是因为她果然有些……失常?其程度甚至比自己想象中更严重,更看不透?瞧着手中这坛酒,禁不住就陷入了沉默。

会令练儿失常的事,普天之下也没有几件;会令练儿失常的人……这里倒算是有几个,不论是人或事,眼前一幕足以证明,这失常的缘由定然是与自己脱不了干系。

原因何在?心中万分介意,怎能不想知道?只是逼是逼不得的。所以那夜后来练儿跑去缠铁珊瑚调笑,将人家手里的那坛酒又分食许多,我就并未再阻拦着她。而是在旁默默候着,盘算着若酒意能令她吐出真言,那么偶尔纵容她醉醉也未尝不可。

可惜练儿真正醉后,倒与之前酒意初涌时的表现孑然不同。她仍如儿时那般有个好酒品,这一刻醉了,下一刻就酡红着脸倒头笑眯眯直接睡去,半点胡言乱语也没有。第二天一早醒后亦是神采奕奕,对我绝口不提酒后的那番言语,好似一切都不曾记得。

练儿若不想直言,无非两种情况,一是其实无关紧要,当时不过是一时情绪上涌之举。二是她觉得说了也白说,所以清醒后不想再提。

思来想去,心里盼是前者,却觉得只怕是后者才对,无论何者,本来只要径直拉住她追问到底就可以真相大白了,但练儿的态度,却成功地令人犹豫了起来。

察言观色惯了的人大抵都是如此的。即使不久之前才下定决心,若猜她不透就索性开门见山为好,可只要见对方摆明了闭起门来,自己就又少了几分砸门的底气。

是的,练儿之后就是一副闭门的态度,非但绝口不提那番言行,甚至连与我相处时都有些微妙变化。这些变化旁人轻易看不出来,连我有时也觉得是否自己在疑心生暗鬼。那夜之后,第二天一早众人就离开红花鬼母的故居上了路,之后几日里因带了名婴孩所以走的格外慢,且不说车马需缓行,日落早投宿,每每经过些村落还得停下来看看能否讨些奶水备用,好在立夏伊始,气温尚称不上太暖,路上积攒个几顿的量还不是问题。

缓行之下本该有许多说话的好机会,但练儿近来却总爱往那客娉婷身边凑,或是说笑,或是逗弄那小婴孩,甚至夜里也常会兴致勃勃去为铁老爷子“分忧”——毕竟白日里也就算了,一个大男人总不好深夜同个女子住一间屋里照顾小孩,是以这几夜投宿后,她总很晚才从客娉婷的房中出来。

除此以外练儿其实言谈举止一切正常,平素也常与我谈笑风生,若不是那酒后一幕深印脑海,或者自己还真会将她此举理解为心血来潮的善意行为,至少也是无可厚非不必多想。

但如今,却容不得人不惴惴多想。

思来想去,惹她打心底介怀的,也只想得出两个可能性。

离了红花鬼母故居后众人回襄樊歇了一宿,之后折向西北走了两天。此去何处无人细说,领路带头的应该是老爷子,但凭借心中的方向感和大致印象,我明白此去朝向不是别处,正是大巴山东段武当地境。

若真如此,那老爷子的目的不言而喻,虽然现在他大半心思都已被那婴孩引去,但终究是记得当初罗姓汉子的带信之举的,不久前他还说过希望顺便去武当一趟让双方化去芥蒂,虽然当时练儿对此很发了一通脾气,但都知道练儿脾气如风来得快去得也快,如今既没有翻脸不悦,想来老爷子也就按计划做了。

我心里有数,旁人也该都有数,不过珊瑚与客娉婷就算知道也是无所谓的,至于练儿……虽说她没再对老爷子翻脸不悦,但对我分明不曾说过消气,毕竟弄丢坠子那件事怎么讲也是根刺,她已气了那么久,未彻底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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