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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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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吴之地,会稽乃是腹心,虽有地利之便,但在人事却稍逊一筹。既没有吴郡士族的清望高门,又没有吴兴之地的豪强悍族,他们也想要刷存在感,有自己的诉求,不甘心附庸当时。

    时至梅雨,局势发展一如晦暗天空,越发混沌。未免大军久耗士气低迷,沈充调集大军分营次第离开龙溪,改驻武康山。沈哲子随军转移,他感觉到老爹心情的躁动,想要以武破局的趋向越来越明显。

    “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

    沈哲子心暗道,既然老爹这里已经有些技穷,那么他的打算也该付诸现实了。

    沈家所掌握的筹码只有在王氏大军未动的情况下才能发挥最大效果,以小博大。但于湖与吴兴相隔遥远,在古代这种通信条件下,一旦发生异变,很难做出有效的呼应。

    进入军帐,沈哲子便看到老爹脸色铁青坐于案后,案摆着一份加急的信函,显然又有坏消息传来。

    “王司徒果决练达,国士之才,我真是不他啊”

    老爹喟然一叹,将信函推给沈哲子。

    沈哲子这段时间在老爹身边帮忙归拢资讯,认知时事,倒也渐渐习惯了当下的阅读习惯。他接过信函匆匆一览,便明白了老爹因何发出这感慨。

    信是从建康加急发来,在前日,居于建康的王氏族人在王导带领下,为远在于湖、病疴缠身的王敦发丧。

    老爹近来与于湖每天都有数封信函往来,沈哲子自然知道王敦眼下虽然疾病缠身,但距离死还是差了一段时间。王导在这时候为其发丧,其用意可谓深远。

    从王敦方面讲,自然不会受此迷惑,反而要趁此时大举兴兵跃进,破釜沉舟,毕其功于一役,可收些许出其不意之效,迟则生变。

    而从王导方面讲,能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斡旋空间。王敦虽是肇乱之人,但既然死了,那么再往后的动乱,王家从主谋这个尴尬位置延退稍许,可以缓解建康城内朝野之间的物议压力,同时激发王氏子弟愤慨之心和凝聚力,和衷共济应对波诡云谲的时局。

    在朝廷方面,王敦病死也是最好局面,可以大大缓解兵威压力,对叛军或剿灭或安抚都能从容布置。

    后世时沈哲子看到王导在王敦还没死的情况下为其发丧,感觉有点莫名其妙。但如今身在局势之,越发觉得王导这个行为实在妙得很,轻轻一拨便让时局发生巨大动荡。

    虽然后世史记载,都说王导始终反对王敦作乱,但察其行为,此公在劝降兄弟们的信函,可是清清楚楚交代了朝廷兵员的调配分布情况。有了这样详实的情报还不能成事,除了大势所趋之外,只能说实际指挥战斗的王含实在蠢得够可以。

    王导这个行为给其他各方传递什么信号,沈哲子囿于见识,或许还判断有误。但站在老爹这一方,能够清楚感觉到时不我待的紧迫感,此举可以说彻底抽走了老爹静待观望的余地,要么反,要么降,不再有借势斡旋的空间

    可以预见,随着这消息次第传播,眼下胶着的局面,旬日之内便将有大变故

    沈哲子见老爹心已经乱了,当下不再迟疑,前疾声道:“时局已经危若累卵,应该行非常之事,以破必死之局请父亲准我督护一军,前往会稽破局”

    :

0010 下武维周,世有哲王() 
沈充这时候确实已经方寸大失,王导这行为让他此前所有努力尽付流水,再归原地。由于世家大族的不合作,王敦僚属能为用者寥寥无几,因此他的心腹钱凤对王敦的影响力大增。

    王敦军始终屯在于湖,便是钱凤尽力拖延给他争取布置的时间。可是现在,王导假传王敦死讯,实在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必须做出决断。

    听到沈哲子的请求,沈充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敷衍应了一声,片刻后才回味过来,诧异的望着沈哲子:“青雀你有什么打算?”

    沈哲子听到老爹征询而不再是教导的语气,便知道老爹这时候确实乱了方寸。他知道老爹未必认可自己的真实主张,沉吟少许后便托词道:“如今困结所在,会稽无以为援。我入会稽,一来可以为质,以尽最后人事努力。如果仍然不成,那率众杀之,以散其众。我年幼智浅,对方肯定不会防备。”

    沈充听到这话,眸子不禁一亮,他本是没有动过发兵会稽的念头,但自己目标委实太大,一旦有所动作,必然引动全局,不好掌控。可如果换了沈哲子,情况确实不同。只是儿子年方八岁,真的能完成如此犯险之举?

    沉吟少许,沈充还是觉得这件事有点玄乎。此前他态度摇摆,主要原因是因为儿子的表现让他刮目相看,觉得后继有人因此才淡了破釜沉舟的决心。如今时势至此,却让儿子去拼命破局,无论在情感还是道义,沈充都无法接受。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父亲,眼下实在已经容不得犹豫。若我能够成事,家族门庭得以延续。若不能成事,便是父子共刑,横竖一个死字,死在哪里不是死”

    沈哲子言辞愈烈,希望老爹赶紧做出决断。

    沈充沉默良久,又抬头看向儿子,所见只有一张虽然稚嫩但却平静的脸。良久之后,他才喟叹一声:“我家本豪富,若非弄险,何至于此。青雀,是为父亏欠了你。我儿有高志,我虽死亦慰。好吧,你去会稽”

    讲到这里,沈充顿了一顿,才又说道:“但你去会稽后,若事成,自然皆大欢喜。若虞氏仍然冥顽,也千万不要犯险。即刻前往始宁与你季父沈伊汇合,举义兵回攻吴兴。以子攻父,虽然孝义有缺,但忠勇得全,或受一时非议,但能保门庭不坠。家事托付于你,我亦无忧。”

    沈哲子听到这话,身躯顿时一震,老爹这是打算牺牲自己来保全儿子,要用父子相残的惨烈方式来完成家族的传续。一时间他不知如何回应,只是心里真正滋生出那种血浓于水的孺慕之情。

    老爹他不是一个光明正大的伟岸形象,所思所想也从未脱离宗贼土豪的范畴,但其为家族、为儿子这种敢于牺牲、甘于牺牲的情怀,又足堪壮烈。

    在老爹沉重目光注视下,沈哲子徐徐拜下,凝重说道:“前途未绝,父亲何言至此。请父亲安坐在此,待我传捷”

    沈充听到这话,抚掌大笑,笑得眼眶潮湿,他拍着沈哲子脑袋,说道:“我家麒麟儿,八岁分父忧。青雀,为父已经没有什么可予你,临别之际为你拟一表字‘维周’,愿我儿自勉。”

    诗经国风“下武维周,世有哲王”,老爹从自己“哲子”延而以“维周”为字,希望自己能维持家业,世代都有贤明的传承,可谓寄望厚重。然而沈哲子却又有另一层体会,秦承周祚,汉继秦统,一脉相承,所谓维周,正得其宜。

    得了老爹的兵符手令,沈哲子正式成为一军督护。不过老爹眼下也非官身,沈哲子这“督护”之职自然毫无合法性。但他节制的一军两千余人,全由沈家部曲构成,忠诚无虞的私兵。沈充又指派族人沈默为辅,负责具体的行军指挥。

    于是一行人便从武康出发,南向会稽而去。沈充在这时节分兵送沈哲子前往会稽,也是存了别居保全家业的念头,因此家除浮财之外,一应户籍地契名册之类,尽数交给沈哲子带走,足足装了有三大箱子。

    这是沈家立足的根本,哪怕沈充不在了,沈哲子凭着这些,也能完整继承家业。在士族当政的东晋,夺业是杀人还要严重的大仇,只要吴兴沈氏门庭仍在,不会有外人敢公然挑衅士族权威擅自侵占产业。

    ————————————————————

    西陵地处钱塘江南岸,地势险要,号为两浙门户。古时越国范蠡曾在此筑城以抗吴国,如今旧城已废,新城县治临江扼水,形胜之地。

    西陵县令名许超,会稽人士,此时正在衙署宴请贵客,本郡虞魏氏的魏兴魏长义。魏家在会稽向有清望,与贺虞并称,魏兴本人更是虞氏佳婿,虽为白身,却是乡望名流,因此许超不敢轻视之,毕集县大姓家主,一同作陪。

    魏兴年方三十,博领大衫踞坐案后,白粉敷面,虽受殷勤招待却神色淡淡,不喜县令召集这些乡土寒门与自己共处一席。手麈尾一转,指向厅侧,说道:“酒气浊,请开窗引清风入室。”

    这话说得不甚客气,席自县令许超以降,笑容都变得有些僵硬,只是不敢得罪,连忙让人打开窗户。接着许超以如意敲案,召舞姬伶人鱼贯而入,宴饮为乐,见魏兴神色仍是寡淡,不免讪讪笑道:“此地乡俗纯朴,难闻吴音舞乐至美。世兄清丽人,我是献丑了。”

    念及此行目的,魏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更显矜贵:“明府为国牧民,守任一方,宜当自勉,以待清荷出水之日。”

    这话是将西陵县并座诸人作河底淤泥,也是反击许县令高攀称呼自己为世兄,众人或羞惭或不满,感觉更加不自在,当即便有人起身拂袖而去。

    许超自知这些世家子弟目无余子,担心这家伙还要说出什么更得罪人的话,索性直接说道:“尊驾来此,不知有何见教?”

    “我来这里,确有俗事叨扰。吴地波荡,吴兴沈氏为逆,我内父已应宗正虞卿举义讨逆,大军将行至此,请明府早作准备,以饷义师。”

    许超听到这里,不禁倒抽一口凉气,不想静坐家,祸从天降。而此时仍留在厅的县乡豪,也都纷纷变色。

    如果说虞魏氏是因家世清贵,他们不愿得罪,那么吴兴沈氏是根本不敢得罪。同居三吴之地,谁家有多少斤两,各自都清楚得很。吴兴沈氏两宗并重,乡里之间庞然大物,算沈充这一支事败,事后沈家别支追究起来,也远非他们这些人能抵抗。

    况且,大军开拔不吝蝗虫过境。于朝廷而言,虞家起兵或许是义师,但对他们这些乡里大户来说,却是一场灾难。所谓的义师,那是组团来打秋风的。区区县治哪有钱粮可供养大军,还不是要分摊到他们这些大户头。

    许县令也不愿牵涉到这种事情来,凭他的家世背景,实在难以承受这种层面的动荡,下意识便要拒绝,沉吟道:“西陵地狭人稀,未必能……”

    “明府这么说,莫非你所治非王化之地?拒纳义师,难道你也要从沈氏之乱?”魏兴脸色一沉,勃然不悦。

    “我……唉,我哪里是这个意思……”

    许县令有苦难言,心知今次之劫难免,只是腹诽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王八蛋,虞距离西陵明明只有咫尺之遥,自家不想接应义师,却把这烫手山芋推到西陵。

    同时他也深怨虞潭,如果没有钱粮支持义师,那等待朝廷拨发钱粮征辟,瞎凑的什么热闹这是要让会稽百姓毁家纾难,来成全他自己的忠义清名

    气氛正僵持之际,门子来报又有贵客谒见,送来的名刺面赫然写着“余姚虞奋”。相对于魏兴这个虞氏外亲,名刺这人可是正牌的虞氏子弟,许县令更加不敢怠慢,连忙从席起身准备迎接。

    踞坐主客案的魏兴本来有些不悦,待听到那名刺的名讳,脸色也是一变。会稽虞魏虽然并称,但时过境迁,到如今魏氏衰落,已经是依附虞氏。

    虞氏子弟众多,他也不知来者出自哪一支,只是心里惴惴。他岳父来信可是交待让他们魏家近接应义师,今天他来到西陵是自家自作主张,却不想正碰虞家正牌子弟来访,顿时让他如坐针毡,不敢高坐,连忙与许县令一同去迎接来客。

    衙署门庭之前,一群人在许县令并魏兴带领下,急匆匆迎出来,旋即便看到被二十多名精壮扈从簇拥在当的一个年人,想来应是虞奋,其身边还有一个七八岁略显柔弱的童子。

    只是众人视线都集在虞奋身,单从这前呼后拥的架势来看,已经胜过牛车一驾、老仆两人的魏兴不知多少。

    :

0011 家业存亡,在此一行() 
确认彼此身份之后,虞奋一行被迎入衙署。

    原本衙署重地,不可能让这一群扈从进入,只是许县令先被魏兴所迫,又不知虞奋为何而来,不敢再纠结这小节。因此见虞奋没有表态,也挥挥手让人放行,堂堂虞家子弟总不至于对他不利。

    一行人再归厅,许县令的仆从早已经撤席重新布置,主客位放置两案。虞奋先不落座,而是侧身目示身边的沈哲子,等到沈哲子在右席落座,虞奋才坐在了左首。由此细节,主次已分。

    厅自许县令以下,脸色都是一变,没想到堂堂虞氏子弟,居然还是眼前这垂髫童子的从属。先前他们只关注虞奋,却忽略这个小孩子,已是失礼,心内惴惴。

    魏兴本来笑吟吟站在虞奋身侧,没想到座位被虞奋占下,脸笑容顿时僵住,两个主客位已经被占,他若还想入座,便只能与那群瞧不起的寒庶坐在一起了。

    沈哲子倒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只是感慨于古人礼节的繁琐,单从座次有数套标准。军旅之尚左贬右,左为尊,右为护卫,这是因为便于拔刀保护。而在日常宴饮,官交际,却又是以右为尊。诸多标准,稍有疏忽会出错。

    那许县令治通衢之地,迎来送往不乏经验,见状急命仆从移来一面屏风将坐席隔开,那魏兴才面色稍霁缓缓落座,只是心里不免对虞奋存了些怨气。一俟落座,他便将麈尾轻轻一甩,气度俨然道:“未知世兄出身虞氏哪一房?”

    这话问的有点不客气,虞奋心里正想着沈哲子交待的计划,并不知哪里得罪了这魏氏子弟。不过对于没落已久的魏家,他也不会放在心,淡淡回道:“慈溪房。”压根不问魏兴的具体来历,摆明不想与对方深交。

    魏兴听到这话,气势却是一泄,他所在分支在魏氏已经疏远,底气所在主要还是岳丈家所在的虞氏四明房,而虞奋所在的慈溪房在虞氏阀阅恰好压过四明房一头。

    原本这只是宗族内部分别亲疏的方式,可是对魏兴这种以门第为尊的人而言,却具有非凡意义。得知这一点后,魏兴再无底气针对虞奋,讪讪道:“我岳家四明房,历数三代以阳和公时,与慈溪房本为一脉。”

    虞奋自己对家族的谱系了解都没有这么清楚,闻言后只是点点头,并不回应。

    许县令察言观色,能感觉到这两个本为世交的士族子弟彼此似乎并不熟络,甚至还隐有疏远,这让他心思生出几分活络,瞧出一线转机。

    魏兴正悻悻之际,察觉到许县令的神色转变,心道要遭,连忙先一步对虞奋笑语道:“不知世兄从何处来?莫非也是为时下义事?”

    他故意说的含糊,想留一分推脱余地,许县令却不让他如意,紧随其后说道:“先时魏先生正与我商讨饷应虞公义师的事宜,虞先生尊驾光临寒家,莫非也是为此?”

    “义师?什么义师?”虞奋还未及开口,沈哲子已经先一步发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魏兴眸子不禁一亮,认识到主从关系后,他不敢因对方年幼而有轻视,微微欠身回道:“还不知小郎君是?是这样的,吴兴沈氏从王氏之乱,虞世兄的伯父虞公在余姚举义勤王,我受虞公所托,先一步为义师探路,筹措给养。”

    虞奋有些尴尬的望向沈哲子,自武康一路行来他对这个早慧的小主公多有了解,不再将之视为一个不喑世事的儿童。

    沈哲子却是一乐,没想到刚一渡江,正主还没遇到,便先碰一个爪牙。他对这个手持麈尾、一副名士做派的傅粉男子半点好感也欠奉,眼睑一掀乜斜过去:“为义师筹措给养?可有朝廷诏令?你说义师是义师?莫非阁下竟是台省执事的显贵?”

    “你……”一连串的诘问让魏兴勃然色变,再难保持气度。

    沈哲子却不再理他,转望向许县令,笑道:“明府一地尊长,怎么容许这种狂悖之徒登堂入室?那虞潭一介归省老吏,有什么资格节制地方?”

    许县令听得脸颊微微抽搐,只觉眼冒金星的眩晕,完全猜不透对方究竟是何来历,竟敢将会稽久负人望的虞公称为老吏,身边更有虞氏子弟随从左右。

    “巧得很,我也有一路义师,要劳烦明府放行过境。”

    沈哲子起身击掌,一直候在门外的卫士鱼贯而入,于厅四散开守住门户,继而执戈在手,虎视眈眈将许县令以下厅众人围住。

    虞奋神色复杂的站起身来,对那惊恐无措的许县令说道:“这一位乃是车骑将军沈公之子,沈哲子小郎君。”

    砰

    一声震响,杯盏齐碎,众人转头看去,只见那魏兴推案卧在地,浑身颤抖如筛糠一般。

    ————————————————————

    西陵县城外,许县令站在泥泞道,认那牛毛细雨吹打在脸,脸色有些苍白,望着正准备出发的少年沈哲子,几番欲言又止。

    明明说好了只是借道过境,怎么变成了鸠占鹊巢?看看守卫在城头的沈家部曲,许县令神色更加哀怨,早知吴兴沈家豪霸乡里,怎么连一个垂髫小童行事都这么肆无忌惮?

    不过想想那个五花大绑被掼在泥浆里的魏氏高足,许县令心里还是不乏庆幸,最起码自己还能维持住一个体面。

    沈哲子并不在意许县令的幽怨目光,他本打算借虞奋的身份赚开西陵城,暂时作为军旅的栖身之地。只要掌握住这个会稽门户之地,随后他所行之事无论能否成功,都不必担心后路问题。

    “叔父且守住西陵,有坚城为依托,料那虞潭不敢冒险来攻。西陵城不失,我此行没有后顾之忧和性命之虞。”

    临行之前,沈哲子又认真叮嘱族叔沈默。至于如何守住城池,沈默久历军旅,倒不用他来指点。一路行来,沈哲子能看出来,这个族叔虽然沉默寡言,但却心思缜密,长于庶务,是一个生性稳妥的人。

    “哲子,还是我带人护卫你去吧。如果真出了什么意外,我没法跟你父亲交待。”

    不费一兵一卒便入驻西陵,沈默对沈哲子不免刮目相看,但念及对方终究年纪太小,因此还是有些不放心。

    “我又不是去跟人搏杀,有虞先生这会稽人随行指路足够了,一来一回不过三四天的光景。叔父请放心,我父亲既然准我便宜行事,那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沈哲子被人搀扶跨过车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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