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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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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想着,沈哲子行至老宅门前,旋即便看到一个须发灰白形容枯槁者跪于门庭之前,身赤裸背负荆棘。看到这一幕,沈哲子不免大吃一惊,区区几日不见,原本正值壮年的朱贡已经显出明显老态,近乎一夜白头。

    此时的朱贡,再无先前那种张扬恣意,哀莫大于心死,仿佛一个木雕般跪在门庭前。沈家这占地广阔,建筑恢弘的老宅,如山岳一般压得他抬不起头。可笑在此前不久,他甚至还幻想着要做这宅主人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沈哲子不只钟爱这一句诗,更将之当作信条。但凡敌人,只有彻底打残打死才算安全,任何可怜假象,都是虚妄。

    听到门庭内脚步声响起,朱贡缓缓抬起有些僵硬的脖颈,而后便看到身披氅衣的沈哲子立于门内。眼下的他再见沈哲子,心已无多少恨意,勉强要说心意难平,那是有些后悔当日在自家庄园没能狠下心来真的杀掉这个少年。这个少年,既能装腔作势,内里心狠手辣,之沈充还要可怕得多。

    “门下罪人,拜求恩主,乞念昔日旧情,宽宥门生过往之罪。”

    朱贡两手推地向前,深拜于门庭之下。

    沈哲子沉吟片刻,并未下阶相迎,只是抬手微微示意,有仆从趋行而下将朱贡扶起,解下其背荆条,为其披一件外衫。

    入了厅堂后,朱贡虽得坐席,微微侧身以示恭谨,看看遥坐自己对面的沈哲子,又望望门外,脸显出几丝苦涩笑容:“夫人是不打算与我再见了吗?”

    “姑母心忧苦,明府应是心知,何必再问。”

    沈哲子说道:“幸而两位表兄恭谨顺服,才能让姑母心内宽慰几分。事本不必如此,如今我家与明府,已不知该如何各自相安。”

    朱贡听到这话,神情更加灰懒,他也不再多说,只是两手向前虚奉,旋即便有仆从将一个锦盒摆到沈哲子面前案:“此为我于武康左近所筹之粮细目,请小郎君清点查验,接收入库。”

    沈哲子将锦盒虚按一下,并不打开清点,吩咐道:“将这账目誊抄一份,留给明府备案。来年新粮入库,必颗粒无损,原量奉还。”

    原量奉还?

    朱贡听到这漂亮话,心内更加苦涩。粮价波荡,年前年后价值怎会相同,尤其他最后收入库那些粮食,价格已是往年十倍以。但世道如此,他又有什么挣扎余地?沈家没有赶尽杀绝,甚至还有借有还,于他而言已是最好结果。

    又沉默片刻,朱贡才又说道:“不敢再瞒小郎君,今次为筹措米粮,我家田产已大半抵押周转。此为咎由自取,本无颜面有所请托。我罪不可赦,惟求尊府念我孩儿无辜,能保全一二立足之地。”

    朱贡之所以最终选择向沈家低头而非求助本家,这也是一个重要原因。他所借钱粮以田产抵押,条件极为苛刻,如今绝无可能如约归还。他向沈家低头,家业都双手奉,沈家自然有责任处理这个问题。

    “不知约可曾带来?”

    沈哲子对此倒不意外,若无担当,岂有利益?浮财小事,产业才是根本。日后他算归还朱家产业,也要置于自家附庸之下,不可能再由其自立。

    朱贡早有准备,再让人奉一个锦盒。这一次沈哲子打开细览,不禁咂舌这朱贡真是狗胆包天,所立约条件之苛刻还要胜于高利贷,可见这家伙为了打击自家也是全然不计后果,死不足惜。

    这一个锦盒诸多约,牵涉千万以财货,沈家当然不可能为其偿还,只是凭借自家声势,将其过于苛刻的要求摆平。能出头帮忙争取一个斡旋空间,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不过其较引起沈哲子关注的是,严家乃是朱贡最大债主,给其提供大半财货支撑。看来自己能顺利引朱贡入瓮,背后少不了严家出力帮忙。

    本来沈哲子还暗自埋怨自家部曲将马承不够大气,没送一个棺材给严平。现在看来,原来严家自己已经先填满了棺材。

    他将其牵涉严家的约挑拣出来,然后在朱贡瞠目结舌注视下,起身随手丢入炭盆。火苗吞吐舔舐,很快将那代表着几百万钱绢的约吞噬化作灰烬。

    :

0083 欢欣须歌() 
看到这一幕,朱贡心内一凛,火苗烧掉的不只约,还有他的所有退路。从此之后他若还想活命,只能托庇于沈家羽翼之下。

    盐业暴利,能在其称雄者,哪个不是满手血腥?严家做事,更无底线,可谓无所不用其极。这样一大笔财货变成死账,可想而知其家会有多羞恼,将自己寸剐活埋都不必怀疑

    想到这里,朱贡额头冷汗涔涔涌出,再无自矜跪拜于地:“求小郎君活我性命”

    事到如今,沈哲子已无隐瞒必要,笑着对朱贡说道:“明府请放心,算没有此事,我与严家也无两立可能。严平狗贼,竟敢于我归途袭杀,此仇岂能不报”

    听到这话,朱贡脑海便嗡的一声。他已经思虑权衡良多,没想到最终还是被这小子坑了一下狠的

    之所以要向沈家低头,那是朱贡觉得自己已无挣扎余地,万万也没想到严家与沈家又结仇更深。若早知此事,他何必向沈家认输?有严家顶在前头,他仍有一拼之力

    眼见到朱贡神色剧烈变幻,沈哲子微笑道:“明府可是还有懊悔?”

    “不敢不敢”

    朱贡忙不迭摇头道,那盆炭火烧掉他所有希望,如今沈家已是他唯一依仗。面对严氏盐枭之家,哪怕他本家朱氏,都没可能保得住他。整个江东,也只有沈家才能为他提供庇护。

    然而他还是有一点不解:“我只是不明白,严家怎么敢对小郎君下毒手?”

    “暴利迷人眼,眼睛红了,心黑。”

    沈哲子笑一声,旋即说道:“明府若心不安,我家可派人守住府产业,严氏若敢放肆,必让其有来无回”

    朱贡还能说什么?约已经烧掉,算他还想投往严家以作申辩,难道不担心严家漫天要价对他压榨?相较而言,沈家虽然也是豪强武宗,但已有士族家风气象,用屁股想他也能明白自己该坐何方。

    如果说此前尚有不忿,那么现在他再面对沈哲子,已经再无底气傲气。不仅仅是力量对的悬殊,更是心机的绝对碾压。这少年玩弄人心,能把他玩死都不自知

    “若得主家庇护,门下自可无忧。”

    这一次,朱贡是彻底屈服了,甘愿再为沈家门生。虽然产业不归自己做主,年节总能混一口热汤。

    “如此那是最好。其实我也有事要向明府请教,关于严家你可有内情告我?”

    沈哲子肯放过朱贡,这也是原因之一。沈家与严家乡土斗争多年,彼此都有防范,纵有些软肋漏洞,彼此也难尽知。而朱贡曾与严家深入合作以打击沈家,应该会知道许多内情。

    朱贡听到这话,精神便是一振,只要自己还有用处,那也不必过于忧虑以后处境。为了证明自己价值,他当即抛出一个重磅消息:“严家之罪,莫过于勾连羯贼,跨海掳掠”

    “此事当真?”

    沈哲子听到这话,心内已是一凛。他实在有些难以置信,时下南北对立,羯胡惨无人道,严家一地土豪而已,怎么敢与羯胡勾结

    朱贡点头道:“确有此事,早前我与严氏商谈筹借,宴饮正酣时,严家有人失语言及此事。严氏煮盐为业,青浦、华亭皆有大量芦苇河塘备作燃料。近年羯贼乱兵几次入寇,皆由此处登陆为祸,严氏却能保全无损,可知不虚。然而此事过于惊骇,我虽心知,不敢语人。”

    “严氏尔敢”

    此前沈哲子只将严氏视为盘踞乡里、桀骜不驯的盐枭之家,却没想到其家竟敢如此胆大妄为羯胡豺狼行径,绝无人性,执之寸剐尤难解恨

    心虽已无愤慨,沈哲子也知此事干系重大,不敢轻信朱贡一面之词。但既然有此认知,要顺着这线追查下去,若果真如此,决不让严家一人得活

    朱贡并不理解沈哲子因何如此恼怒,在他看来,严家勾结羯胡,性质虽然恶劣,但所害不大。羯胡并无强大水军可跨江南下,纵使凶残,区区小股侵扰,又能给吴地造成多大动荡?沈家势力覆于吴地核心,实在不必为此而大惊小怪。

    豪族盘踞乡里,所割裂的不只田亩人口,还有责任心,并无野望天下,担当社稷危亡的理想和格局,只要自家不受害得以保全,便可安处坞壁内,只作天下无事。

    沈哲子穿越而来,虽然总在为自家安危奔波劳碌,但未有一日敢忘心夙愿。他所作种种,全为日后北伐而积攒实力,扫清障碍,若家门口有人勾连羯胡为祸,定要除之,绝不姑息养奸

    送走朱贡,沈哲子又请钱凤来,一方面派人去接受米粮入仓,另一方面也讲起朱贡那里得来的惊人消息。

    钱凤得知此事,亦深思良久,而后说道:“如此反而更不能对严家轻举妄动,一旦动手必以迅雷不及掩耳。事若不济,反成祸患。”

    沈哲子也深知这一点,若此事属实,需要将严家一打尽,不能有漏之鱼。

    沈家次虽然大杀一通,但并未动摇多少其乡土根基,又有陆家出面保全,严家方能渡过一难。如今其家于吴地尚能立足,算勾结羯胡,也会有顾忌。但若家业俱毁再北投羯胡成为带路党,则会完全丧心病狂,再无底线。

    只是要彻底铲除一个盘根乡里这么多年的土豪之家谈何容易,星火残留便有燎原之患

    “惟今之计,还是要先掌握确凿的证据。”

    有了证据在手,才能消除对严家动手来自政治层面的阻力。

    钱凤亦深知这一点,说道:“小郎君放心,我即刻遣人往嘉兴去,追查其内情。”

    “一定要注意安全,确认有无此事即可,细节不必深究。”

    沈哲子叮嘱道,盐枭之家凶残暴虐,他深有体会。只要确定没有冤枉对方好,没必要追究细节证据以摆事实讲道理。如此也能确保情报人员安全,避免不必要的牺牲。

    八万余斛米粮被运入龙溪庄园内,沈家出动两千余人丁,运粮车更绵延十数里,声势不可谓不浩大。入冬以来,弥漫在沈家头顶越来越浓郁的粮困阴霾,终于得以解除,拨云见日

    虽然真正执事者心知,这一批米粮尚不足完全补足沈家粮食缺口,而且名为八万余斛,但实际只有六万多斛新粮入库。但这样一大笔粮食足以安定人心,只要人心稳下来,局势不会乱,而且其他各家也再无封锁沈家粮道的必要。

    沈哲子亲眼看着那一袋袋米粮被搬入库,心情总算放松下来。直到这一刻,才可以说,沈家无论是在政治时局,还是乡土实资,都已经彻底走出了谋反的阴霾,可以心无旁骛的重整旗鼓,继续前行

    往来搬运粮食的民夫也都笑逐颜开,他们的世界更加简单,衣食温饱,农桑劳作,繁衍生息。只要平静的生活不受侵扰,有了捱下去的勇气,是世间第一等的安详。

    突然,一名背负粮袋的引吭高歌起来,语调铿锵似为俚曲,周围其他人听到这歌声,也都纷纷附和高歌。原本有些杂乱的俚曲渐渐汇聚成一个统一的曲调,闻者无不感受到其欢欣满足的意境。

    沈哲子站在高坡,那些曲调歌词他大半听不懂,只是下意识随着曲调打起节拍。诗风流,本无高雅粗鄙的区别。雅到极致备受推崇的《诗经》,也是古时先民劳苦大众或忧愁、或欢乐、或悲怆的情感宣泄,惟其至诚,方成永恒。

    高谈阔论、志趣风雅的清望名士,未必土里刨食的农夫更能领略生而为人的使命和真谛。或许欢愉只是一瞬,过后这些人又要背负沉重的体力劳动,但下一次的欢欣高歌必然会再次到来。

    穿越至今,沈哲子受到许多人交口称赞,大多听过之后算了。但唯独眼前这些部曲荫户因粮困阴霾解除而发自肺腑的欢欣,让沈哲子颇为动容,感觉这是所受到的最大褒奖。他无愧于自己身份所带来的责任,没有辜负这些民众们性命家业相托的信任。

    钱凤微笑着走高坡,手里捧着卷轴账册,到了沈哲子面前后笑道:“这些新粮入库,足够熬到明年开春回暖,届时粮价回落四方筹粮,可以不耽误明年农事。”

    沈哲子听到这话后也颇感振奋,自家田产人口俱全,只要田亩有产出,不出数年,元气尽复。

    “各庄园任事者已经来到龙溪,只要小郎君点头,便将各庄所需米粮运走。”钱凤又笑着说道。

    “我倒是有些想法,不知叔父认为是否可行?”

    沈哲子笑着说起他的设想,不再将钱粮分囤各庄园,而是由龙溪庄园统一调度,即是将钱凤先前所用军法治家的权宜之计作为定制。

    听到这个想法,钱凤倒是一愣,略一沉吟后便想透其的诸多好处。

    时下各家产业管理,其实更类同于层层负责的分封制,各地庄园俱有一套管事班子,各自经营,直接向主家负责,彼此之间互补沟通反而不多。如果能借今次粮患收回各庄园的权力,也算是沈家内部产业的一次统一整合。

    这样做的好处显而易见,在物资匮乏、技术落后,生产力不足的时下,更有利于统筹资源,人力分工,更为精准的进行生产。其实是后世的农业合作社,也是沈哲子酝酿良久的一个规划。

    :

0084 不解风情() 
龙溪庄园内,宽敞的房间,有将近三十多个人各据一席,面前各自摆放一箱或简牍、或卷等籍册,间或翻拣籍册,间或低头疾。%而在厅堂的正当,则摆放着一块素色屏风,屏风两边各自贴着一张纸,纸交错线条,横平竖直。

    屏风的表格是沈哲子的作,他对时下人流水账一样的记载实在接受无能,索性直接态度强硬推行这种表格记账,并不理会时下人的记录和阅读习惯,反正只是自家私账。既然郎君强令,这些吏纵有不满和不习惯,也只能硬着头皮接受。

    多年传统要完全纠正并不容易,过往这十多天,沈哲子一直在科普记账法,纠正这些人的错误。但一旦习惯下来,工作效率得到极大提升。如今各个庄园送来的陈年旧账,经过几天的突击,已经整理过半。

    沈家人口虽然多,但要集齐这么多能够通晓庶务的吏人员,也不容易。沈家识字的人不少,但真正精于运算的却不多,自家虽有族学,但教授多为诗经籍,算经偶有涉猎,也不会当做一个正经学科去讲授。

    这三十多个人,有的是各个庄园典库管事,有的是产业买卖的负责人,甚至还有直接由县署抽调来的吏。至于他们使用的运算工具,更是五花八门,有各类竹木算筹,还有沈哲子不曾见过的刻盘游珠。

    至于沈哲子,则捧着一个木匠新近打造出的算盘,正在苦思冥想脑海较凌乱的珠算口诀,间或低头写一句。这算盘做工倒是精致,完全按照沈哲子记忆打造出来,算珠打磨光滑并无毛刺,甚至还残留着一些青青竹色。

    算盘的操作,自然要算筹难一些,可一旦操作熟练起来,运算速度和能力则要算筹这种较原始的工具高得多。

    在沈哲子旁边有一个较明显的例子,钱凤满眼专注之色,一手把住算盘噼啪拨动算珠,另一手则奋笔疾。他对这个新的运算工具接受能力反而沈哲子还要高,经过几天的操作熟悉,已经可以核对近半吏账目而不落进度。

    对于老爹这个好基友,沈哲子真的要写一个大大的服字,玩得转阴谋,算得清账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难怪老爹投靠王敦后第一件事是要把好基友引荐给王大将军,这样一个能力出众的务实人才,在时下这个年代更加显得尤为珍贵。

    如果没有钱凤帮忙,沈哲子想要收回各庄园权力会困难得多。

    他倒是能把住大势,凭借仓米粮,命令各庄将人丁名册送来龙溪,清点之后再配给口粮。各庄管事者纵有别样心思,最重要的粮食被钳制住,也只能乖乖范。但这些人也自有应对法子,交来的籍册甚至还有东吴末年的旧账,而且颇多死账烂账根本难以清查,可想清算难度之大。

    这些人打的什么主意,沈哲子心知,他们是想让自己知难而退。以工作量论,单单将这些堆积如小山一般的籍册梳理一番,最起码都要月余时间。要么他咬紧牙关坚持清查,眼看着各庄荫户缺粮饿死,要么雷声大雨点小糊弄过去。

    仅仅沈家一户清点人口田亩阻力难度这么大,可想而知朝廷推行土断要承受多大压力。

    不过沈哲子也不是没法子,只取大兴元年以后账目清点。也是公元318年司马睿登基之后不久,那时候老爹投靠王敦,然后又调集周转开始在龙溪铸币,自家产业财货始有大规模的流动。

    账目清点,效果卓然,简直可以说是触目惊心。更复杂的财货周转不提,单单清点出来的这一部分人口户籍,老宅掌握的多了将近三成,这是几千人丁即是,过往这些年,沈家一直在无偿供养根本没有出现在籍册的几千人口

    看到这个结果,沈哲子不免想起春秋战国那真正的封建时代,诸侯架空天子,卿士分权诸侯,家臣凌辱卿士层层封建,层层造反,以下克,蔚然成风

    可以想见,那些截留沈家人丁田产的部曲将们,壮大自身的同时只等一个合适机会,能反噬主家。譬如此前的朱贡,何尝不是因此而发迹?

    在已经清点完的籍册,其最为严重的是位于苕溪一个庄园,五年前沈家投入人力物力开垦,至今都没有获得可观回报,一直在投入。可是单单这一个庄园清点出的多余人口,有百户之多如果按照人均垦田三十亩,那么单单苕溪一庄隐匿了将近三十顷的耕地,实际肯定还要更多

    三十顷土地相对于沈家庞大田产看似不多,但若各个庄园都清点出来,则是一个极为惊人的数字。沈家既不能从这些土地获得收益,反而要投入相应的生产成本,可谓双倍损失

    苕溪庄园的管事名叫吴儒,看到这名字后沈哲子倒是不免一愣。史载老爹建康兵败退回吴兴时,是被这吴儒杀害以换取朝廷悬赏封爵。

    经过沈哲子努力自家命运得以改变,原本他已经忘了此节,没想到在整顿产业时又把这臭虫给揪了出来。于是沈哲子便朱笔一勾,那吴儒一家已经尽数被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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