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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蛋糕，又能值几个钱儿呢？”黎小雪又不乐意地说着，包间外就有人问了一声，“是这里订了蛋糕吗？”
黎小雪答应了一声，一个学生模样的男孩儿就进了包间，把一盒做工精美的蛋糕放在了餐桌的中央。
李君浩不好再和黎小雪坚持，由着黎小雪付了钱。
男孩儿离开之后，两个人又重新地坐好，看着面前的蛋糕，李君浩心里头仍然不是滋味儿。
黎小雪却很满意着一样，亲自为李君浩点燃了蜡烛，笑着说：“小寿星，请许个愿望吧。”
只这样的一声，已经说得李君浩的心照进了艳阳一样，暖暖的。
说到这生日上的愿望，从小到大，李君浩也不记得许下了多少，至今，倒还没有实现过一个。
面对着黎小雪给自己点燃的蜡烛，又要再许下愿望了，他虽然也更当这是一场儿戏，一颗心实实在在的，倒有着几分的忐忑。
他当下里最大的愿望，当然是可以和他面前的人朝夕相处。而这样的愿望，他又实在不好，甚至不敢许下，——他害怕这样的愿望也一样地落空。
而除了这样的愿望，一时间，他倒也再不知道还可以许下什么。
“好了吗？”黎小雪眼看着蜡烛已经燃去了大半，又笑着问。
“好了。”李君浩随意地说着，把蜡烛一口气吹灭。
“生日快乐！”黎小雪说着，把早倒好的红酒向李君浩举了过来。
李君浩也举杯和黎小雪的轻轻碰了一下，眼圈儿都微微地泛红：“谢谢。”
两个人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黎小雪抢着，又分别斟了一杯，举着，又和李君浩说：“说到谢谢，其实，我倒应该感谢你的。这一段时间，你真的帮了我不少的忙。”
“哪里？哪里？”李君浩又惭愧着，“我倒是真心想帮你的，只是力不从心。而今，你到底是走上了演艺的道路，我真的为你高兴。这一杯，也算为你庆祝吧。”
黎小雪听李君浩又讲到演艺这一块儿，禁不住，就想到了刚刚在剧组里的经历，甚觉委屈，苦涩着微微一笑，并没有应声，又把杯里的酒喝干。
李君浩一面看着黎小雪，一面也把酒喝了，又劝：？“慢一些，好吗？”
黎小雪心里头难受，倒在酒里得了一些释放，并没有怎么在乎李君浩的劝告，重又把酒倒好了之后，还是和李君浩举着，只想喝个痛快：“我也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讲究，还是，连干三杯吧。”
李君浩都有些不胜酒力了，看着黎小雪还这样地兴致，禁不住就问：“你可以吗？”
黎小雪也没有说什么，仰面把第三杯酒下了肚。
李君浩心底里有些发怵，也只好陪着喝了，身子就有些发飘。
黎小雪再斟了酒之后，才把酒瓶在桌面放好：“其实，你们都误会我了。我虽然拍起了戏，但，我也并不想在这个圈子里闹出什么名堂来。”
李君浩明白黎小雪：“我知道，你不是一个爱慕虚荣，沽名钓誉的人，你所以会选择拍戏，完全是因为你需要用钱。可，你的条件，我觉得，真的非常适合拍戏的。”
“我？”黎小雪又自嘲地笑了一声：“我这也是给钱逼的，赶鸭子上架，其实，我连最起码的也都拍不好。”
李君浩看着黎小雪心里面难受，也是一片伤感：“你没什么事儿吧？我看着你，情绪特别地低落。”
“是吗？”黎小雪才发觉了自己的情绪确实和这样的场面格格不入了，“对不起，今儿是你的生日，我们，我们还是应该高兴一些才好。”
李君浩虽然不想看到黎小雪不高兴，可，更不愿黎小雪在自己面前强作这样的笑颜：“我们之间，用不着这样勉强着自己的。你心里面有什么不痛快的，你就和我说好了。”
黎小雪怎么能把心里面的话和李君浩说出来，躲躲闪闪地，又抬高着自己的兴致，拿了切蛋糕的刀，说：“我们还是来切蛋糕吧。”
“你干什么这样呢？”李君浩更难受着问。
“我？”黎小雪实在是不明白，拿刀的手停在了半空，“我怎么样了？”
“我们，我们可以像，像很好的朋友那样，开诚布公地说一些话吗？”李君浩艰难地说。
黎小雪似乎上来了酒劲儿，浑身都热着，更不敢看上李君浩一眼，一点点地，切起了蛋糕。
李君浩默默地看了许久，又问黎小雪：“你知道我刚才许下的是什么愿望吗？”
黎小雪听李君浩这么问，更知道李君浩的愿望和自己有关，只切着蛋糕，每一块儿都分得相当精细。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你为什么不说话？”李君浩又问。
“你喜欢吃奶油吗？”黎小雪倒问着。
“你其实知道。你知道我会许下什么愿望。你明白我的心。”李君浩借着肚子里的酒，这么说着。
黎小雪根本就没有听见李君浩的声音一样：“我就不怎么喜欢吃奶油。我觉得它很腻。”
“有些话，其实，我一直也都想和你说了。”李君浩知道黎小雪有意地绕着自己的话，还是固执着说。
“我小的时候，过生日，我妈就只给我买一个面包。”黎小雪说着，把一块儿还带着奶油写成的“快乐”的两个字的蛋糕，递给了李君浩。
李君浩把黎小雪递过来的蛋糕又看了一会儿，才彬彬有礼地接过来，放在了跟前：“我这话，真的再不能憋在肚子里了。我其实对你……”
黎小雪还是没有让李君浩把话说出来：“你对我，其实一直都像一个哥哥一样。”
“哥哥？”李君浩又咽下的一直想说出来的话，肚子里面，更成为了一滩的苦水。
黎小雪低下了头，接着又说：“你知道吗，我一直都特别地羡慕有着哥哥的姐妹。我才看见了你的时候，就觉得，你会是一个很好的哥哥。”
李君浩缓缓地点了点头：“是呀，哥哥。那，和一个很好的哥哥，你是不是就可以开诚布公了呢？”
黎小雪尽可能轻松地说：“我们之间，一直也都是非常坦率的啊。”
李君浩认真地问：“既然是这样，你可以告诉我，你干什么这么急于弄到钱吗？”
黎小雪理所当然地说：“这个年头，谁又不想赚到更多的钱呢？”
“不！”李君浩坚定地以为，“你并不是一个特别看重金钱的人。不是有特别的原因，你尤其不会违背着自己的心意，做着你本来不愿做的事情。”
黎小雪这个时候，一样也要说着违背着自己心意的话：“不错，我现在做着的，很多都是违心的。可，为了赚钱，又有多少人是不需要违心地去做事儿的呢？”
李君浩不以为然地摇了头，之后，又认真地说：“你给我的感觉，始终就好像和别人隔着什么一样。其实，你真用不着这样的。每一个人其实都是生活在一个群体里的个体。在这个群体之中，做为个体的人，应该懂得如何来获取别人的帮助。”
“我现在真的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如果有，我一定会和你开口的。”黎小雪说着，又举起了酒杯。
“怪不得人说，女人真喝起酒来，比男人还要厉害呢。”？李君浩看着黎小雪酒杯里还不断晃动的通红的液体，已经有些眼晕，心里面这么寻思了，才捏起了自己的酒杯，说，“希望你真的可以和我开口。”
第407章 三个男人（）
黎小雪和李君浩出了小吃的门时，也已经有了一些的醉意。
“今天虽然并不是我的生日，却是我有生以来最快乐的一回。特别，吃了你切给我的带着‘快乐’的蛋糕。”李君浩带醉不醉地说着。
黎小雪只笑着摇头，心里面想得更多的，还是赶紧回出租屋。她脚底下轻飘飘地，就要踩不实地面一样。
两个人走着不很明显的“s”路线，到了李君浩的车旁。
李君浩先给黎小雪开了车门，眼见黎小雪有些散脚，随手，就扶了一下黎小雪的后背。
黎小雪本能地往旁边才躲了一下，“噔噔噔”地，一串脚步声由远而近地响来，一个人影闯到跟前，骂了一声什么，就用力地把李君浩推到了一边。
从骂人的声音，黎小雪已经听出了是钟友诚，肚子里的酒，顿时就醒了大半。
李君浩直给推出了几米远，才勉强地站住了脚跟，看着面前多出来的饿鬼一样的皮包骨头的脸，禁不住就问：“你干什么？”
“你妈的，干什么！”钟友诚又骂着，还要往李君浩的身上扑，一只胳膊，已经给黎小雪紧紧地抱住。
“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黎小雪苦苦地，和钟友诚说。
“普通朋友？普通朋友可以孤男寡女地下馆子？普通朋友可以这样动手动脚的？”钟友诚和黎小雪嚷着，把黎小雪的手用力地甩到了一边。
“我们就是一起吃了一顿便饭而已。”黎小雪又拽住了钟友诚的袖子，解释着。
“一顿便饭？”钟友诚的一根手指不客气地指向了黎小雪的脸，“你喝酒了吧？一身的酒气，还只说是普通朋友的一顿便饭？”
李君浩在一旁把黎小雪和钟友诚的关系已经看出了大概，上前一步，和钟友诚说：“我想，你是误会了……”
“误会你个大头鬼！”钟友诚哪里还听得进李君浩再说些什么，嘴里嚷着，一拳，就朝李君浩的脸打了过去，“我先给你一些颜色，回去，再和她说！”
李君浩抬起胳膊，把钟友诚的拳头挡在了一边：“有什么话，现在就可以好好地说！”
“和它好好地说去吧！”钟友诚另一侧的拳头，又往李君浩的脑袋扫了过来。
李君浩身子往后一仰，又把钟友诚扫过来的拳头躲了过去，随后，抬手抓住了钟友诚干树枝子一样的一只手腕。
钟友诚两拳落空，更加气急败坏，抬脚又向李君浩的腹部踹了过去。
还想着和钟友诚当面锣，对面鼓地，把话说清楚的李君浩，只注意着钟友诚脸上的情绪，到底，给实实在在地踹了一下。
大小的肠子，一起地绞痛，李君浩支持不住，捂着肚子，弯下了腰。
钟友诚占了上峰，更发了疯一样，往李君浩的身上，不管不顾地，拳打脚踢。
黎小雪又冲到了两个男人的中间，嘴里劝说，手上拉扯，混乱之中，也挨着了钟友诚几脚。
李君浩眼见钟友诚红了眼睛，也顾不得什么，挣扎着，只拿身子护着黎小雪。
没头没脑，又给钟友诚胡乱地踢打了几下之后，竟和黎小雪一起翻倒在地。
看着李君浩和黎小雪几乎是搂抱到了一处，钟友诚更火冒三丈，嗷嗷地，野兽一样地叫着，只要把两个人一起踹成稀泥。
李君浩仍极力地护着黎小雪，越发不支，就听耳边一阵风响，又一个人影闪过，“砰”地，直把钟友诚推了一个跟头。
钟友诚很快翻身起来，又骂了一嘴，和刚刚闪出的人拼起了命。
李君浩趁机把黎小雪扶了起来，再看才闪出的人，也是一副陌生的面孔，在钟友诚那里，已然占据了明显的上峰。
“别打了！你们不要再打了！”李君浩不知如何是好，黎小雪歇斯底里地，就叫了一声。
和钟友诚打着的，正是韩海涛。
听了黎小雪的喊声，韩海涛一个激灵，停下了手。
钟友诚瞅冷子，一脚，又踹到了韩海涛的腿上。
韩海涛踉踉跄跄，直退出了几步。
钟友诚还要冲过去，又给黎小雪使着吃奶的力气，搂住了上身，拉到了一边。
“你拉我干什么？看看，看看！我就知道你这几天不是好嘚瑟！这都是你干出来的好事儿！我钟友诚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已经用尽了十之**的力气的钟友诚，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还怨着黎小雪。
“走吧走吧！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黎小雪哭着，硬是把钟友诚又拉出了十几步。
“小雪！”韩海涛又上前几步，一脸痛楚，“你怎么还能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他背着你干的事情，你难道都不知道吗？”
“你少在这块儿血口喷人！”黎小雪还没有应声，钟友诚又喊了起来，“我和你说，我们的事儿，还没有算清楚呢！”
“你说没有算清楚？好！我们现在就好好地算一算看！”韩海涛不客气地，和钟友诚叫着板。
钟友诚下气已经不接上气，还是蹦着高，嚷着：“你个乌龟王八蛋！算！算！咱们都一笔一笔地算个清楚！算了清楚了，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行我的独木桥！你再敢打搅了我和小雪的生活，我扒了你的皮！你个孙子！”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是人迹罕至的一条街道，一些人就好像雨后春笋，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样，向这边一点点地围拢了过来。
众目睽睽之下，黎小雪更不知道两个算账的男人又会摆出什么事儿，算出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来，只求早一些散了场，回过脸，就和韩海涛说到：“韩海涛，算我求你，你走吧，走吧。我们之间，真的再没有任何的话可以说了。就算我曾经也欠过你什么，现在，我们也都可以扯平了。我再和你说一遍，最后地说一遍，今生今世，我都不想再看到你。你真想我好，就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小雪！”韩海涛虽然不只一次给黎小雪这样地绝情过，这个时候，也苦得难以自禁，“我知道我在你的身上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我对你的伤害，对你更是刻骨铭心。我不求你的谅解，也不敢奢望再和你有什么新的开始。我也不想再出现在你的生活里，我只想你认清楚你身边的这个男人。我想你知道，其实，他一直都……”
“别说了！别说了！我是好是歹，再怎么样，也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没有！没有了！”黎小雪又愤恨地和韩海涛这么喊了，强拉着钟友诚，“走！走！我们走！”
“小雪！”韩海涛双膝一软，竟重重地跪倒在地，“我不管你现在是如何地看我，但，你在我的心目中，依然如故！我的话，你或者并不会十分地相信，但，该说的，我还是要和你说。小雪，除了你，他其实……”
“姓韩的！”钟友诚指着韩海涛，“你和小雪之间，就好像小雪所说的那样，再没有任何的关系，我和小雪之间，也不关你的事儿！你已经不是三番两次地在我和小雪之间搅和了，不是你这样地搅和，我和小雪不知道要生活得多么好！小雪生是我钟友诚的人，死了，也是我钟友诚的鬼，你想用你的那些伎俩从我这里夺回小雪，两个字，没门儿……”
“走！我们走！”黎小雪连扯带拽，总算把钟友诚拉到了道边，抬手拦了一辆计程车，不由分说，和钟友诚一起坐了进去。
“小雪！小雪！”韩海涛眼看着计程车疾驰而去，以膝代步，一面跪行，一面一声声地叫着自己心爱女人的名字，泪水一颗颗地落下。
伴着窃窃的议论，人群渐渐地散开，一直怔怔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的李君浩，缓步来到了韩海涛的跟前，把一只手伸到了韩海涛的腋下：“起来吧。”
韩海涛还哭着心爱的女人，由着李君浩的搀扶，慢慢地站起了身。
“你刚才是想说那个男人怎么了？”李君浩急切地想知道黎小雪和两个男人之间的事儿。
韩海涛听了，才把自己的目光一点点地落到了李君浩的脸上。
李君浩俊朗的脸庞，让韩海涛看得一怔。
“你和小雪什么关系？”韩海涛问着的，与其说是李君浩，不如说只是李君浩的一张脸。
——这样的一张脸，和黎小雪的搭在一处，可以算得上“金童玉女”了吧。
“我们，”已经在韩海涛的目光里看出了几分敌意的李君浩，尽可能准确地措着辞，“我们目前只是在一起共事。”
“一起共事？目前？”韩海涛把这样的话在自己的嘴里重复了一遍，轻蔑地一笑，道出了几乎和钟友诚档次相仿的调子，“也一起用餐？”
李君浩摇了摇头，说：“我知道你这时候的心情。可，我和黎小雪确实只是同事关系。”
“同事关系？”韩海涛轻蔑的口型有了一些夸张，“可能是吧。但，你敢说，你对小雪没有别的想法？”
李君浩本想和韩海涛进行一回友好的谈话，对韩海涛表现出来的态度，又只能一声地叹息：“对不起，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办，谢谢你的出手相救，先行一步了。”
“你不能走！”韩海涛大声地说，“我所以出手，我先和你声明，绝不是因为你！我的问题，你况且还没有回答我！”
李君浩又看了看韩海涛，说：“我说得不错的话，你心里面其实已经有了答案。而且，是你以为的唯一的答案。不管我的回答是什么，你看重的，也只会是你自己的答案。”
韩海涛在心里面把李君浩的逻辑重新地归整了之后，点了一下头，又问：“你是做什么的？”
李君浩直接了当：？“摄影师。”
“摄影师？”韩海涛很快地在脑子里把李君浩的摄影师和钟友诚的画家划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等号。
李君浩在韩海涛的脸上清晰地看到了对自己职业的蔑视，心里面的不快，比起在韩海涛那里看到的，只对自己本身的蔑视时，有增无减。
“你说小雪和你共着什么事？”韩海涛几乎是逼问着。
李君浩看得出韩海涛对模特儿是有所偏见的，还不是十分了解黎小雪和这个男人的过往的他，本也想加以隐瞒，全因为气恼着韩海涛一回回的蔑视，还是把胸脯往起拔了拔，说：“她是我的模特儿。”
“模特儿？”韩海涛问着的时候，虽然也已经料到了这样的答案，得到李君浩的回答，还是一脸的惊异。
“模特儿是一个既时尚又高尚的职业！”李君浩正色地说。
“时尚？高尚？”韩海涛又呵呵了两声，“我也觉得，应该是这样吧。”
李君浩和韩海涛摇了摇头：“我看着你，倒也像个忠厚的人，可，你说起话来的态度，首先就让我大失所望。”
韩海涛咬得牙齿咯咯地响：“时尚？高尚？全部都是你们蒙蔽世人的幌子罢了！在时尚和高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