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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与小人-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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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的墙角下有一张矮胖的方桌,四周围着矮胖的小椅子,剪纸劳 作就在这张桌上。其他还有几落桌椅,散置各处。      清晨七点半,幼稚园开门。零星几个小把戏就被爸爸或妈妈送来了。 来得这么早,多半因为爸妈两人都得上班。陆陆续续的,孩子越来越多。安 安通常九点才到,看他起得多迟。到九点半,大概所有的同学都到了,总共 有廿个。      到了之后做什么?洁西卡坐到早餐桌上开始吃妈妈准备好的面包和乳 酪;桌上已经摆着牛奶和果汁。丹尼尔快步冲到积木毯上,开始一天的巨大 工程;瑞莎乖巧地挨到克拉太太身边去,要了把小剪刀,动手做纸灯笼;路 易和多莉正在角落里扮演医生和护士,多莉怀里抱着一个生病的娃娃,很心 疼的样子;玩组合玩具的卡尔和汤玛士正在怒目相视,马上就要厮打起来; 华安正从墙边玩具柜里抽出一盒拼图,今天早上,就从这个开始吧!      “要来的孩子实在太多,我们校舍来不及建,所以,”园长正在向妈妈解 释,“所以就挤了点。这个小班,现在一个老师带四十个孩子。”“我们校车 一大早去巡回接小朋友,到校时间大约是早上八点。”园长指了指停车场上 一列排开的娃娃车。      “八点到了之后做什么呢?”妈妈细细地问。      “八点到九点是自由活动时间,孩子们可以在操场上玩。九点开始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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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上什么课?”妈妈诧异地问,她看见教室里三岁大小的孩子, 好像坐都坐不稳的样子。老师声嘶力竭地在说什么,娃娃们有的在说话,有 的在扭动,有的在发呆。      “我们有认字课、美术、音乐、体育、算术,还有英文??早上三节课, 每一节四十五分钟。”这岂不是正规小学了吗?妈妈开始担心起来:华安从 来还没有经历过 “组织”性的团体生活,他不曾排过队伍,不曾和小朋友动 作齐一地对 “老师”一鞠躬,不曾照固定位置“排排坐”过,更不曾上过所 谓的 “课”。在他的幼稚班上,小朋友像蜜蜂一样,这儿一群、那儿一串, 玩厌了积木玩拼图,玩厌了拼图玩汽车,房间里头钻来钻去的小人儿,像蜜 蜂在花丛里忙碌穿梭,没有一个定点。      团体活动,倒也不是没有。譬如体育,孩子们学着翻筋斗、跳马、玩 大风吹;譬如唱歌,孩子们围着弹吉他的老师边弹边唱;譬如画画,每个小 人儿穿着色彩斑斑的兜兜坐在桌边涂抹。但是这些所谓团体活动,只不过是 大家同时做同一件事情,并不要求规范和齐一。而且,不愿意加入的孩子尽 可以独自在一旁做他愿意做的事情。      “他甚至还没有上课和下课这种时间规范的概念——”妈妈似乎有点抱 歉地对园长解释,“在德国的幼稚园里,孩子们只有一件事,就是玩、玩、 玩??”正说着,老师带着小班萝卜头鱼贯而出。有些孩子们兴奋得控制不 住,冲出门来,被园长一把逮住:“不可以!操场是湿的,今天不可以出去 玩!”老师赶忙过来,七手八脚地把小逃犯归队。走廊下,四十个小人儿手 牵着手排成两列,等着,眼睛羡慕地望着操场那头正从滑梯上溜下来的华安; 他的裤子和袜子早就湿了,妈妈知道。      “小朋友,手拉好,要走了!”老师大声地发号施令。      “去哪里呀?”妈妈惊讶着。      “上厕所。”园长说。      “集体上厕所?”妈妈呆呆地问。      “对,”园长耐心地解释,“孩子人数太多,如果上课的时间里,一下去 这个,一下去那个,没办法控制。所以每一个小时由老师全体带去。上课中 途尽量让小朋友克制。”“哦!”妈妈心沉下来,这个,安安怎么做得到;他 可是渴了就上厨房拿水喝、急了就自己上厕所、累了就到角落里自顾自看书 的,他怎么适应这里空间、时间、和行为的种种规范?      ※※※      妈妈沮丧地走出 “精英幼稚园”。她真想让她的宝贝经验一下中国的幼 稚教育,不只是学习语言,还有潜移默化的文化传承,都是她想给予华安的, 然而那时间、空间、行为的三重规格又使她忐忑不安:这真是三岁的孩子需 要的吗?舅妈听了安妈妈的叙述之后,安慰着说:“没关系!在台北也有那 种开放式的幼稚园,就和你说的德国幼稚园相似。不过很贵,听说平均一个 月要四千多块。”妈妈傻了眼:“三百马克?”安安的幼稚园也只要一百马克, 而台湾人的平均所得是西德人的二分之一不到,这幼稚园岂不昂贵得离谱? 为什么呢?舅妈摇摇头,没有答案;她还没告诉妈妈,如果三岁的宝宝要加 入儿童英语班、如果要加入天才钢琴班、如果要加入文豪作家班??她想想, 算了算了,让妈妈和安安好好度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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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话·迷信·信仰      安安踏进了一座庙,他的眼睛一亮。      这是一个充满了声、光、色彩、味觉的世界。道士手中的铃 “叮铃叮 铃”地响着,嘴里喃喃地唱着说着,和一个渺杳的世界私语。身上的红袍耀 眼似光,和神案前跳跃的烛火彼此呼应。      那香啊,绵绵幽幽地燃着,青色的烟在清脆的铃声里穿梭着缭绕着上 升。屋梁垂下金彩华丽的大灯笼,香烟回绕着灯笼。      在回廊边的小厢房里,一个红袍黑帽的道士对着床上一套旧衣服作法。 那是一件男人的汗衫和短裤,都是白色的。面容忧戚的家属靠墙站着,看着 道士摇铃,吟唱——他用哭的声音唱着:“回来吧!回来吧!回来吧!”道士 拿着一个小碗,往旧衣服上喷水。      安安紧紧牵着妈妈的手,问:“他们在做什么?”妈妈不知道怎么回答。      ※※※      从另一个小厢房里,传来婴儿的哭声。      一个脑后束着发髻的老妇人怀里抱着婴儿,婴儿年轻的母亲一脸烦恼 地站在一旁。      道士手里拿着铃,在婴儿的头上不停地旋转、旋转??妈妈注意到那 老妇人发髻油亮光滑,缀着一列润黄色的玉兰花,注意到那婴儿在苦热的七 月天里密密包扎在厚毛毯中,孩子的脸红通通的,有点肿胀??安安仰脸问 妈妈:“他们在做什么?”妈妈不知道怎么回答。      ※※※      安安踏进了一座教堂,他的眼睛一暗。      黑暗像一道铁做的闸门,一落下来就切开了门里门外两个世界。      门外是阳光灿烂的广场。喷泉的水放肆地冲向天空,又恶作剧地垮下 来,喷溅回地上。游人像鸭子一样,伸着长长的脖子张望,瞪着好奇的大眼, 露天咖啡座上满满是人,大人喝着热腾腾的咖啡,小孩舔着黏糊糊的冰淇淋。 一个披着金发的女孩闭着眼睛,拉着她的小提琴,大胸脯的鸽子展翅飞来, 停在她的琴盖盒上。小提琴的声音真像森林里的小河??门里是幽暗的。      人们屏息呼声地穿过长廊,通往祭坛,那唯一有光的地方。阳光,穿 过色彩斑斓的玻璃,在阴冷的板登上投下那么温暖的光泽。小男孩站在黑暗 里,仰头看那扇盛着阳光的彩色玻璃,数着颜色。他看了很久很久。      一转身,他看见墙上挂着一个巨大的东西,黑幢幢的,他揉一下眼睛。      墙上吊着一个人,比真人还要大很多,木头做的。没有穿衣服,只是 腰间拦了块布。      两手大大的张开,头垂下来。胸膛上全是血,好像还流着。      安安知道这个人是谁。      他紧紧牵着妈妈的手,用颤抖的、微弱的声音说:“妈妈,他是真的还 是假的?”在幽幽的烛光中,妈妈说:“他本来是真的人,但这个是木头做 的,是假的。”“妈妈,”小男孩紧紧挨着,噤声说:“我们出去好不好?他们 为什么把他弄得这么可怕?”妈妈不知道怎么回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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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黑暗的闸门,阳光劈头倾泻下来,把小男孩的头发照得晶晶亮亮 的。小提琴的乐声从喷泉那边袅袅飘来。      爸爸的大手递给安安一支肥胖蓬松的棉花糖,粉红色的。      妈妈其实是有答案的。      那个往旧衣服上洒水的道士,在 “招魂”。渔村的人们,靠在大海的脚 边生活。深邃奥秘的大海给予他们丰盛的生,也给予他们冷酷的死;大海不 欠人任何解释。妈妈曾经在渔村沙滩上看见一条人腿,一条本来可能黝黑结 实,现在却被盐水泡白泡肿的腿。      谁知道那条腿属于谁呢?只是有的丈夫没有回来;有的儿子没有回来, 回来的只是船,和这些丈夫、儿子有关的人,戚苦着脸,就到庙里头去找那 黑帽红袍的使者,怀里夹着一包丈夫和儿子曾经穿过的、贴身的衣服。      那满脸通红的婴儿,大概已经哭闹了一天一夜。他的皮肤上也许长满 了一粒一粒的痘子,他的舌头上也许冒出了一层白膜。或许他什么也没有, 只是裹身的毛毯太厚太紧,使他喘不过气来。      可是他的 “阿妈”认为他身上附了鬼气,受了惊骇。庙里那个镶了金 牙的道士会帮孩子 “收惊”。出门时,她在怀里攒了一个红包,不小的红包, 因为道士在 “收惊”之后,还会给她一小包香灰,给孩子泡奶吃下。      那吊在墙上、胸膛流着血的,本来是个 “真”的人。他用他特别温暖 厚实的手抚摸病人的脸;用他坚定诚恳的声音告诉手握石头的人们,爱比审 判重要;用他身上的血和伤痕告诉软弱的人,牺牲有时候比生命还要高贵。      后来的人,不曾亲眼见过他的人,就用各种材料:木、石、土、塑胶?? 做成他的形像,架在公路边,让开车的人看见;放在山顶上,让路过的人仰 望;吊在黑暗的墙上,让忏悔的人流泪。      也让一个三岁的孩子颤抖。      用五色彩石把天上的大洞补起来,将菜园里的大南瓜一指而变成金光 闪闪的马车,人淹进水里转化成一株美丽的水仙花??人们说,这叫神话。      摇着铃把流浪的灵魂找回来,念一段经把鬼魂镇住,取一支签把人的 一生说定??人们说,这叫迷信。      马利亚处女怀孕,基督在水上行走,瞎眼的人张亮了眼睛,坟破而死 人复活??人们说,这叫信仰。      神话。迷信。信仰。      妈妈没有答案,因为她自己迷惑了。      ※※※      安安在阳光下舔着粉红色的棉花糖。      教堂尖顶上飞下一只鸽子,颈上环着一圈绿光,摇摇摆摆地踱到小男 孩脚边。                                 男子汉大大夫      安安陪母亲到妇产科医生那儿去做例行检查。      褪下裙裤,妈妈坐上诊台,两腿大大的叉开。医生戴上了手套,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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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具。      “妈妈,”安安在门边说,“我也要看。”石医师看了妈妈一眼,问着:“你 介意吗?”妈妈想了一会,说:“不介意。安安,你可以进来,但是不可以 碰仪器。”安安站在医生身旁,仰头,从一个新的角度看着妈妈。      “石医师,你在干什么?”医生的手指伸进妈妈体内,安安睁大着眼睛。      “我在摸宝宝的头,看他长得好不好。”妈妈的肚子圆滚滚的。听说里面 有个小孩,等着出来和安安玩汽车。      ‘石医师,你现在在摸什么?”主治大夫很和蔼地对安安笑了一下,“子 宫呀!子宫就是宝宝在妈妈肚里的睡袋。      你以前也在里面睡过。”“石医师,那是什么东西?”“这是一个小灯。 你看,妈妈肚子里黑黑的,我用小灯照一照,就可以看见里面了。”妈妈斜 躺在那儿,听着一老一幼的对话,想起安安爱看的一本书——《人体的奥秘》。      安安把手指放在图片上,嘴里喃喃自语—— “吃的东西从这里进去— —这是嘴巴——然后溜下来,这是食道——然后在这里拌一拌,里面有酸酸 的味道,这是胃??在这里,哎呀!臭死了,这是大肠,拌一拌,变成大便 了!出来了!”今天,他又上了一堂奥秘人体的实习课。      ※※※      医生把一种像浆糊似的黏液涂在妈妈光溜溜的肚子上,然后用个什么 东西磨那浆糊。      荧光幕上出现模糊的影子。      医生在量胎儿头的尺寸。      “石医师,您看得出是男是女吗?”妈妈问。      医生笑笑,有点奸诈的样子,说:“我只看得出是个婴儿,看得出他没 有两个头、六只脚。至于是男是女——您一定得知道吗?”妈妈无所谓地摇 摇头。      “对嘛!”石医师把超音波关掉,“人对这个世界已经掠取无度,您不觉 得保留一点天机、一点对自然的惊讶,比较美好吗?”妈妈有点诧异地、仔 细端详着这个名气很大的德国医生;他显然向来不告诉产妇胎儿的性别。石 医师大约有五十岁,一头鬈曲的黑发下有一双特别柔和的眼睛。      “不要忘记吃每天的维他命??”医生一边嘱咐,一边记录检查结果。      “石医师,”妈妈突兀地插话,“您为人堕胎吗?”医生愣了——下,摇 头.“不,绝不。”“为什么?”妈妈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习惯。      “我爱生!我只负责把生命迎接到这个世界上来;我不切断任何生命。” 石医师回答得很干脆。      “那么,”妈妈迟疑地问,“我产后,您是否肯为我结扎呢?”医生柔和 的眼睛笑着,“如果您绝对坚持的话,我当然会做,但是,亲爱的安德烈斯 的妈妈,我会花整个下午的时间试图说服您不要结扎——”“为什么?我只 要两个孩子。生了老二之后,我就三十八岁了,年龄也不小了。为什么不结 扎?”妈妈真的诧异了。她回忆起美国人办的台安医院,在怀安安时,护士 就例行公事似地问她产后要不要顺便结扎。      “因为,”石医师好整以暇地说,“结扎是无法挽回的。您想想看,人生 无常,万一孩子出了事,您若想再生,结扎了就不可能了,那多可惜!您可 以吃避孕药,或者装避孕装置,当然,最好的办法,是让男人结扎,因为男 人结扎,不但手术简单,而且随时可以挽回??”“像您这样的女性,”石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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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正视着妈妈,“为什么不多生几个?”妈妈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我 我我——我已经三十八岁了——”“三十八岁算什么!”医生很诚恳地说着,  “您有能力抚养孩子,您有时间和智慧培养孩子??您这样的妇女不多生几 个孩子,谁该生呢?”“唉!”石医师似笑非笑地继续说,“你们这些解放了 的女性最难缠!”“您自己有几个孩子?”妈妈不服气地问。      医生笑笑:“五个!”“哦——”妈妈没有声音了。      ※※※      一个阳光懒懒的下午,妈妈和几个三姑六婆在艾瑞卡家中喝咖啡。艾 瑞卡的儿子已经读研究生了,周末回家来,像圣诞老公公驮着一大袋脏衣服, 丢给妈妈洗。有写不出来的专题报告,艾瑞卡就到邻居家去为儿子求救—— 邻居中反正有的是经济学博士、心理学博士、医学博士、文学博士。      “要男人去结扎?”艾瑞卡差点打翻了咖啡,“当年我不能吃药,因为我 对药物过敏,然后装了避孕环,阴道又不断地发炎,只好哀求我丈夫去结扎 ——你想他肯吗?”三姑六婆全瞪大了眼睛,齐声问:“不肯?”艾瑞卡摇 摇头:“他宁可砍头!”海蒂也摇摇头:“我那一位也不肯。”苏珊勇敢地下结 论:“男人对自己缺乏信心,他必须依赖‘那个’东西来肯定自己。”三姑六 婆喝口咖啡,心有所感地点点头。      ※※※      在当天的晚餐桌上,妈妈对爸爸特别殷勤,不但给爸爸准备了白葡萄 酒和大虾,而且禁止安安爬在爸爸肩头吃饭。      吃过饭,爸爸正要推开椅子起身,被妈妈一把按住,她很严肃地说:“你 坐下。我有事情和你商量。”“什么事?”爸爸脸色也变了。他一看妈妈表情 就知道有什么灾祸要降临。他坐下。      妈妈小心地把石医师的话重述一遍,然后开始早就准备了一下午的说 辞:“所以最理想的办法,是男人去结扎??”爸爸脸色舒缓过来,说:“好, 我去嘛!”“男人结扎手术非常简单,几分钟就好,又不痛苦——”妈妈继续 背诵。      “好嘛,我去结扎嘛!”“而且,结扎并不影响男人的能力,你不要有什 么心理障碍,有信心的男人——”妈妈突然停下来,定定地看着爸爸,“你 刚刚说什么?”爸爸耸耸肩:“我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去结扎嘛!怎 么这么罗嗦。”他推开椅子,到客厅去找儿子玩。客厅响起父子俩追打的笑 声。      妈妈呆呆地坐在椅子上。                                    渐行渐远      一个无聊的下午,安安说,妈妈,讲讲我小时候的故事吧!      妈妈说,好,你是个婴儿的时候,吃奶像打仗一样,小小两个巴掌, 紧紧抓着妈妈的乳房,嘴巴拼命地吸奶,好像整个人悬在乳房上,怕一松手 就要掉到海里去了。不到一分钟,就把奶吸得光光的,再去抢另外一只奶?? 那个时候,你一天到晚黏在妈妈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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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呢?后来,你会爬了,妈妈在哪个房间,你就爬到哪个房间,像 只小狗。妈妈一离开你的视线,你就哭。      后来呢?后来,你会走了,每天就让妈妈牵着手,走出前门,穿过街, 到对面找弗瑞弟玩。      门铃响起来,在角落里玩汽车的华飞一边冲向门,一边嚷着:“飞飞开, 飞飞开!”六岁的弗瑞弟站在门口:“安安,赶快来,我妈在院子里发现了个 蚂蚁窝??”“蚂蚁?哦?”飞飞圆睁着眼睛。      弗瑞弟和安安已经冲上了街。两个人都赤着脚。妈妈来不及叫 “过街 之前要先看左右”,近三岁的飞飞也赶到了马路边。妈妈在后头喊:“停!” 飞飞在路缘紧急煞车。      “有没有车?”飞飞头向左转,向右转。      “没有。”“跑!”长着一头鬈毛的小皮球蹦蹦过了街。      妈妈走进厨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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