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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合，一点情面不留；恨她如此无情无义，就算看在屡次援救的恩情，也不该对他如此简单粗暴啊…
可她说的却都是实话。
他能够将性命交给她，却始终未将爱说出口，这到底为什么，自己都不清楚。
而且她说得对，他无法理解，为何时隔多年，她还是无法释怀若耶派的悲剧，那原本就是一桩无头公案，没有凶手，也找不到祸首，却还是那样执着复仇，甚至潜入不德法门十年，为了营救陆子充解开仙天劫，也葬送了他一腔相思…
宋夣抬起手，狠狠的抹了把脸。
即便聪明如他，也不知该如何解开困境，如何能够在他都看不懂得诡局中护她周全。也许今天，自己真的太过冲动了…
韩灵肃心跳如擂，颤颤巍巍的走下台阶，确定四下无人之后，便瘫坐在台阶上。
她抱着膝盖，呆呆看着前方，灯火通明的洞真墟一片沉寂，就算是没有日夜区分，人们还是要睡觉的，所以刚好没有打扰，让她自顾自沉浸在惊愕中。
《九周天功》藏在她腰带后面，硬邦邦咯着她的肋骨，可现在这本经书已经不是最要紧的问题，而是那位暴走的首座师兄，他到底哪里不对劲，竟然看上了品阶不高、出身不纯的她？！
刚才那番言语，显然毫不客气的得罪了他，那样傲慢的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逗留洞真墟的这些日子，恐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韩灵肃懊恼的揉揉头发，真是多事之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倒霉的九尾狐还没有结论，天心散人不知有何打算，《九周天功》去留艰难，还有晏钺要的合天升玄丹…她觉得自己的脑袋要炸开了，哪还有余力去想什么男欢女爱？！
何况，对象还是那位高攀不起的首座师兄！
深吸了一口气，她猛地站起身，大步离开了阶梯。
第171章 新仇旧恨（）
宗距离玄博天师的升阶大典还有近半个月的准备时间。
四宗十三派掌门、首徒连同有身份的弟子，基本都已到齐。典礼前的这段时间，除了四宗门人，其余人都住在仰溪镇上的客栈里，每日清晨，大家都会在天心台上聚集，由掌管戒律团的清静宗主持法事，宣道除秽；下午的时候，还有各派掌门立坛授课，听者云云。
所以说，作为四宗之首的冥灵门举行大典，其实就是为所有门派搭建了交流的平台，让散落在五湖四海的修道之人，有机会互通有无…
当然，这也增加了“黑市交易”的流通渠道。
“这是什么？”
这天闲来无事，韩灵肃与陆子充在仰溪镇上喝茶，就见蔡青猴捧着一把黑芝麻“咚咚咚”跑上茶楼，满脸欢喜，气喘吁吁地站在他们面前：
“天目山派的师弟们在卖这个！只要一两银子！一两而已！”
“所以说，这是什么？…”
“究极虫的***啊！”
“睾…”
一口茶差点从鼻子里出来，韩灵肃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把一堆虫蛋蛋捧在手心里，还满脸如获至宝的样子…陆子充在旁微笑，见她诧异，便解释道：
“这是我拜托她找来的。究极虫乃是北地苦寒之物，十分罕见，在内地千金难求，幸亏这次升阶大典，把大家都聚集在一起，才能顺便捡些便宜。”
“我也挣了个钵满盆满啊！”
蔡青猴将手里的东西装进布袋，递给子充，洋洋得意的晃着自己的钱袋子：“姐姐，我把伞火丹当成白玉续命丹全都卖掉了，挣了不少钱！反正那些低阶弟子也分辨不出来，只知得到了宝贝，欢天喜地的！哈哈哈，今天你们想吃什么，我请客！”
她本是个野生野长的野孩子，野性难驯，十年来伴在小先生座下，一边读书一边修行，性情温驯许多，但时不时还是能够流露出当年假小子的模样，让韩灵肃不禁莞尔：“伞火丹乃是寻常丹药，治个头疼脑热还行，沃洲老百姓家里都有，你却当成白玉续命丹卖掉，谁要是真的走火入魔了，吃了它还能有好啊？”
“那帮蠢货只是图个新鲜，好拿出去炫耀而已，你叫他吃，他还舍不得呢！…”
她两个你一言我一语说笑，陆子充就在一旁听着，笑而不语，突然脸色骤变，冷冷的看着她们身后道：
“诸位道兄，有什么事吗？”
不知何时，茶楼上来五六个身穿铁锈红棉布法袍的盛年男子，俱头戴布冠，手持火琉璃珠串，也不落坐喝茶，冲着他们就来了，满脸不善。
为首的宽面大耳、一脸胡茬，极不修边幅，指着蔡青猴道：
“卖给你药丸的，就是她吗？！”
后面两人搀着一个弟子上前来，就见那人脸肿的猪头一般，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皮肤呈透明状，像是肩膀扛着个猪尿泡，凄惨至极却引人发笑。就见他艰难的撑开眼皮，看了看，慢慢点了点头：
“首座师兄，就是她…”
“日你仙人板板！”
那位师兄勃然大怒，一边挽起袖子，一边冲着蔡青猴破口大骂：“不就是个四宗弟子，有什么了不起？！拿来假药蒙骗我师弟，你就不怕我告到戒律团去，扒了明真天师的老脸！？…”
“李大力，你嘴巴干净点。”
蔡青猴不慌不忙，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吊儿郎当的冷笑道：“别吃惊，我知道你是谁，区区一个火岷派的首座弟子，敢在这里大呼小叫，该日你仙人板板才对吧？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卖假药了？我卖给他的是伞火丹，正八经不德法门丹炉洞出品，你就算告到戒律团去，我也不害怕！”
那肿成猪尿泡的弟子急得吱哩哇啦，一阵指手画脚，火岷派首徒李大力才算听明白了，更加火冒三丈：
“呸！你告诉他那是白玉续命丹，他才用十两银子买的！不然，伞火丹什么玩意，能值那么多钱？！”
“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是骗他？他就是头壳坏掉，所以才花十两买伞火丹的！”
“你这小丫头片子，以为我不敢收拾你？！”
“有本事动手看看，老娘等着呢！…”
他们吵得如火如荼，茶楼上消遣的俗人都吓跑了，陆子充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韩灵肃，她依旧稳坐喝茶，冲他摇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她很清楚，为何蔡青猴会去招惹火岷派，原来这么多年过去，没有放下仇怨的，不单单是她一个人…
“碎杂怂！我叫你牙尖嘴利！”
李大力气急败坏，但也不敢贸然对四宗弟子使用法术，于是他抄起身边桌上的茶壶，冲蔡青猴狠狠扔了过去！
青猴子冷笑一声，手里攒了个劲，挥了下胳膊，竟打出一个火球，将那茶壶凌空击成粉末！
火岷派的法师们都惊呆了，因为他们看得出来，这一手明明是自家法术，却被这个不德法门的炼师使出来，着实惊人…李大力惊诧之余，又仔细端详了下面前的少女，突然一拍大腿，指着她叫道：
“你是蔡靖的狗崽子？！对不对？狗日的，在这里遇见你！”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嘴还是不干净，得要洗洗了！”
蔡青猴听到他有辱先父，新愁旧恨眉生绿，也不拔剑，从腰间钱袋里摸出两锭碎银子，劈头就打：“稀罕你们的臭钱？！姑娘我就是看你们不顺眼，耍弄而已！今天倒叫你们看看什么才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她说个不停，火岷派法师已有人被银子砸了个正中，鼻血横流！
李大力原本还心存忌讳，眼下火冒三丈，一挥火琉璃的珠串，打出个大火球！
蔡青猴闪身躲避，顺势从二楼围栏跳了出去，落到街面上，她不想牵连韩灵肃他们，便将李大力引到外面，想与他一对一的决个胜负。
见火岷派的法师们跟出去了，韩灵肃却有些担心起来——青猴子是妖术师，修习不德法门法术的同时，她最主要的战斗力来源，还是在驾驭妖怪上，但稍稍目前都不在身边，人口稠密的城镇，又不能招来更大的妖物，所以如此对战火岷派首徒，还是有些勉强的！…
“师姐？”
陆子充疑惑得看着她，还没弄明白这场纠纷为何演变如斯。
第172章 归来（）
则蔡青猴力量受限，李大力打起架来也有些瞻前顾后。
一则，此处毕竟是冥灵门的地面，火岷派善用真火，一旦闹大了，城镇转眼变成废墟都有可能，所以根本不能使出全力；二则，那野丫头虽然可恨，但总归是不德法门的弟子，不看僧面看佛面，万一真的伤了她，明真天师怪罪下来，即便火岷派掌门也承担不起…
于是，两个法师的争斗，现在看来，倒更像是拳脚过招。
“你拼了老命，总算挣了个二候一阶的修为，可惜拳怕少壮，毕竟还是上了年纪啊！”
蔡青猴身形灵活，一边跟他周旋，一边出言戏弄。李大力抡圆了拳头攻她上三路，却防不住下盘，被一个扫堂腿撂倒在地，气得面如猪肝色：“狗崽子！有本事，咱们出城比试！不消三招，我就能把你化成人灰！”
“你这块臭肉，喂给稍稍我都嫌脏，说什么大话？！”
“你爹虽然叛教而去，但你毕竟出身火岷派，现在却这么折辱祖师，不怕天谴吗？！”
“我呸！火岷派诬陷我爹，气死我娘，这一世与你们不共戴天，见一次打一次！”
两人一边对骂，一边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街面上的俗人早就跑得干干净净，剩下的都是看热闹的宗门弟子，见双方都未使用法术，所以都没当回事，嘻嘻哈哈吃茶喝汤，权当笑话了。
但韩灵肃一直保持着警惕。
她见识过乾凌真火的厉害，也知道这个名叫李大力的首座弟子，生性咋呼，没什么克制力…
蔡青猴十年来除了修行法术，也经常与韩灵肃学习拳脚，因为不德法门的战斗之术并不厉害，所以她们平日偷偷练习的，还是若耶派的体修功夫。由于天心散人原本出身不德法门，她所创立的拳法，自然带着师门痕迹，修炼天丹心法的人学起来更加轻松，如鱼得水…
“着！看你嘴还臭不臭！”
弯腰避开一击，蔡青猴顺势半空旋转，一脚踢在李大力下颌，踢得他连连后退，满嘴鲜血！
虽然只是个小门派的首徒，但在火岷山，李大力还是一人之下百人之上、威风八面的角色，而今，却在众人嬉笑中，被这个黄毛丫头折辱，要他眼下这口气实在太难了…
只见他狠狠抹了把脸上的血污，手持火琉璃珠串，两手画阵，口中念念有词！
韩灵肃心中大叫不好，连忙祭起风镰，想要形成一道屏障，起码要将乾凌真火的威力，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
白亮的光从李大力双手合十处迸发，眼看就要爆炸开来！
“蠢货，你要在这里施法吗？”
半空中传来轻飘飘的一句话，有人自头顶房檐飘然落地，手持一把很大的芭蕉扇，沉腕盖下，竟然将熊熊燃烧、意欲燎原的乾凌真火，轻易用扇子熄灭了！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半张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哎呀呀，光顾着看热闹，差点出大事了。”
那人摇晃着芭蕉扇，笑嘻嘻的说道。
这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身材颀长且消瘦，留着很短的头发，只是过耳，没有发髻，也没戴冠；瘦长脸，说不上英俊但也并不难看，颌下蓄着短须，身穿青衣长衫，肩上搭着鹤氅，像个乡下的教书先生。
就是这么一个貌不惊人，腰上还挂着酒壶的家伙，却有着更加叫人震惊的地方…
他居然是位散仙。
一候得道的修真者都能看出来，这人散发出延绵隽永的灵力，他的修为就像一汪深潭，乍见并没有攻击性，却能用深不见底震慑旁人，令人畏惧却心生敬仰…
七候上人渡劫不成，倘若保住元婴不灭，即成散仙，之后，每隔千年渡劫一次，经过九次渡劫成功，就可以飞升仙寰，修成圆满…因此，朢虚大陆为人所知的散仙极为稀少，大部分都像冥灵门前任掌门宋濂青那样，渡劫不成元婴覆灭，如纥骨鸠那般借尸还魂的都很少。
散仙渡劫要九千年，所以面前这一位，到底在世上活了多久，谁也不知道…
“你们怎么都愣在那里？喂、喂！有人在家吗？”
男人嬉笑着，突然转过脸，将目光对准了近旁的韩灵肃：“小姑娘，你刚才的反应很不错哦！只不过，倘若那样来救，恐怕连你自己都保不住，瞬间就变成灰啦！话说回来，这里到底是不是仰溪啊？…”
“见过上人尊驾！不知您纡尊此地，意欲何为？”
陆子充紧张的满身冷汗，将师姐挡在身后，拱手行礼道。
看见他，男人微微眯起眼睛，表情显得高深莫测起来，打量半晌，他才轻轻晃着扇子，低声道：
“哦，原来你就是陆子充啊…”
“一眼看不到，你又到处乱跑了！”
身后传来了怒斥声，只见有人脚步匆匆穿过人群，一边恼火的念叨，一边往这边走来：“我说过多少次了，这里是冥灵门地界，人多眼杂，你总是这样招摇过市，一定会引发混乱，到时候…！”
话没说完，她与韩灵肃四目相对，两人都愣在原地。
只见这妙龄女子唇红齿白，相当标致，论姿色，与韩灵肃可谓不分上下，只是她似乎身有残疾，右臂和右腿用的都是义肢——这种东西在朢虚大陆也属稀罕，是能工巧匠用铜片与木头精心雕刻完成，关节灵活，再灌注灵力，勤加练习之后，便能够帮助主人正常生活…
但她的义肢似乎更加不同寻常，十指指尖都用玄铁加固，暗藏机关，右腿并非寻常形状，更像是一把金钩，边缘锋利，散发寒光。
看到站在路边的韩灵肃，她搭在肩上的行囊缓缓滑下，漂亮的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
“好久不见了，我的师妹。”
“金、金师姐？！”
韩灵肃心中一颤，结结巴巴的说道。
十年前，失去了手脚和首徒之位的金玲珑，要求离开了不德法门游方修行，明真天师已经将她视为弃子，所以便同意了她的请求，十年来没人知道这位师姐去了哪里，甚至有人猜测，生性好强的她，恐怕早就在深山老林中自尽身亡了…
“怎么？看到我，你们似乎不太高兴啊。”
金玲珑面带微笑，视线扫过所有人，最后停在了陆子充脸上：
“陆师弟，别来无恙？”
第173章 同命之人（）
不德法门失踪已久的大师姐回来了，还带回一位散仙——
这个消息传遍沃洲，引起一众惊愕。
虽然很多回忆在灰雾中看不清楚，但韩灵肃清晰记得，正是因为自己的袖手旁观，她才在青玉坛差点丧命，最终失去手脚和首徒之位…要说当时没有报仇雪恨的痛快，那是虚伪，可现在随之而来的，便是对自己的担忧。
十年，金玲珑如今已是三候一阶的修为，论实力，甚至在陆子充之上，再加上有位散仙撑腰，人们纷纷传言，她恐怕要再次接掌不德法门首徒之位了…
毫无疑问，那名叫井闻人的散仙，不知出于何种渊源，在全力帮助金玲珑。
他说听闻鲛人被劫，所以特地带来了极为珍贵鳞甲，送给明真法师充当献礼——这副鳞甲使用西地火麒麟的皮革制成，据说刀枪不入，还可以抵御法术攻击，曾经属于一位上仙，那人飞升之后，这副鳞甲消失了近千年，不知何时落到了他的手上。
蒋不一得到这个宝贝，自然觉得颜面有光，对金玲珑的失望一扫而光。
散仙井闻人成了洞真墟的座上宾，即便玄博天师见了他，也要低头行礼，这人却似乎没什么架子，嘻嘻哈哈，唯独嗜好饮酒。他到来的第二天，就发生了清静宗掌门被指使去镇上沽酒的荒唐事…
虽然没有直接谈论过，但陆子充隐约察觉，金玲珑的遭遇与韩灵肃有关。
所以她此番归来，他打叠起十二万分精神，时刻警戒着。
被关在不德法门地下城的数年间，他与这位前首徒打过很多交道，她曾经是位刚正不阿的大小姐，因为出身、教养的原因，最是一本正经且循规蹈矩，可是这么多年漂泊在外，又心怀怨恨，她现在变成了什么样，谁也不清楚…
“你在担心什么？”
花卜变成不德法门弟子的模样，看上去就是个十来岁的少女，翘脚坐在围栏上，一边吃着点心，一边问道。自打被人皇所伤，他就一直躲在洞真墟休养，似乎害怕自己没有完成任务，回去了，会被朵云惩罚。
陆子充趴在围栏上，居高望远，看着冥灵门主坛巍峨的宅邸，面无表情地说道：
“为什么师姐不能修炼《九周天功》？”
“啊，这个…她不是肉眼凡胎吗？没有灵根的人，想要修为精进，只能渡劫练甲。否则，修习心法对她而言，只是熟练法术的施展，增加威力而已，对于炼气化神没有半点用处。所以，主人才叫我将《九周天功》带回去，另有用处。”
花卜将最后一口点心吞掉，含含糊糊的说道：
“她的差事，我会想办法弥补。你呢？主人让你找的东西，到手了吗？”
陆子充下意识摸了下胸口，从韩灵肃那里拿到的信封，就藏在衣襟里，那上面写着东鳐留下的口信，是寻找不德法门《天丹心法》残本的重要线索…他犹豫了下，问道：
“不管是《天丹心法》还是《九周天功》，对师姐也好，天心散人也罢，全都是没用的东西，为何还要冒险找来？天心散人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问那么多干嘛？主人已经答应你，只要你乖乖做事，无论是若耶派覆灭的真凶，还是合天升玄丹，她都会双手奉上，你要做的只是听话而已…”
“看来，我们之间存在着不少误会啊。”
陆子充突然直起身，对他嫣然一笑，花卜不明所以的时候，却见他伸出手，抓住他的衣领，一用力，竟然将他提了起来，高悬在栏杆外。
数米之下，是刃影瀑咆哮的波涛。
花卜并不紧张，笑嘻嘻的说道：“小哥哥，你不要焦躁，一来你想伤我并没那么容易，二来，咱们之间没有任何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