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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承包王-第2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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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哲也不催促,学着李渊平日在府上的样子,轻轻的喝着茶,学着李宽平日在总务大楼办公的样子,用胖乎乎的手指头轻轻的敲击着桌面。

    “哒···哒···哒······”

    富含节奏的敲击声,像似一首平静的乐章,令人感到心态平和,却令黄子墨感觉到了如山的压力。

    黄子墨诚实道:“殿下,微臣认为当首先剪除各勋贵在莆田县的爪牙,这些人一日不除,莆田难以安稳。

    至于该如何发展莆田县,殿下恕罪,微臣从未去过莆田,不知莆田的情况,微臣尚未有具体的办法,待微臣实地考察过莆田之后,定给殿下上书一份莆田的发展计划。”

    “你也知道实地考察?”李哲惊呼,小脸上充满好奇和微笑,在怀恩连连咳嗽两声之后,才将脸上的表情隐藏下去,变得一本正经。

    “实地考察乃是当年周县令教给微臣的道理,听说这还是楚王殿下亲自定下的规矩,微臣了解一些。”

    李哲一本正经的点点头:“恩,不错,能想到剪除勋贵的爪牙和实地考察,黄县令确实不错。

    本王亦知莆田县的情况异常复杂,你一人在莆田恐怕难以打开局面,所以本王会派遣护龙卫随你去莆田上任,莆田县的护龙卫任你差遣,凡涉案者一律不得放过,有多少算多少。”

    “殿下,若是太子殿下、魏王殿下和平阳公主派遣到莆田的管事呢?”

    “本王说了,一个不得放过,所有管事皆押到闽县,管事以下人员斩首示众,以振民心。”

    “微臣遵命。”

    此时此刻,黄子墨明白了。

    楚王府果然还是以往的那个楚王府,铁面无私,从不讲私情。

    当然,他还明白了一件事。

    楚王府对待平阳公主、太子殿下、魏王殿下派来的管事都是这个态度,对待朝中其他勋贵派到闽州各县的管事的态度已经很显然了。

    恐怕也是一个“杀”字了。

    连勋贵府的面子都不给,连勋贵们派到闽州的管事都杀了,那闽州各县的官员恐怕也好不到哪去。

    当初闽州各县县令的孤立,当初的那些嘲讽,当初的那些委屈,就快得到释放,那种大快人心的感觉却没有多少,反而是一种莫名的同情占据了黄子墨的心房,同情这些同场为官多年的同僚。

    各县县令在投靠长安勋贵之后,那是何等的不可一世,仿佛整个闽州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想要干什么就干什么,连他这个上官亦不放在眼中。

    现在,李哲带着楚王府的意志来了闽州,投靠勋贵的同僚当年的种种期盼就如同镜中花水中月了。

    黄子墨认为,天下间最令人感到痛心的事,大抵便是这些同僚心中的期盼最终变成人头落地的下场,这种理想和现实的落差,很少有人能坦然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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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3章 黄粱一梦(续)() 
事实上,不出黄子墨所料。

    在安排好黄子墨的事务之后,李哲便再次平静道:“此前,在台北时便已决定诸位上任的地方,都休息休息,好好准备一番,前往各县上任。

    本王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将各县的账簿彻查一遍,查清楚各县县令最近几年行贿受贿的情况,把各县县令和各个勋贵府的管事都给本王带到闽县来,本王要拿他们祭刀。

    不管是何人,若有阻拦者,杀无赦。”

    言语之中充满的深然杀意,令站在堂中的黄子墨不禁颤抖了一下,抬头朝李哲看去,却见李哲打着哈欠,睡眼朦胧,仿佛刚刚那句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臣等谨遵殿下之命。”众人行礼。

    “殿下······”黄子墨行礼后,欲言又止。

    “说。”

    “殿下,一县之地的县吏和各府仆从加起来,至少也有两三百人,若是按照殿下的吩咐,咱们的人马恐怕不足啊!”黄子墨担忧道。

    确实,李哲从台北带来的士卒根本没多少,分到各县恐怕也只有十来人,若一旦各县县吏和仆从反抗,哪怕是不会武艺的人也能将十来个武艺高强的士卒给灭了。

    所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到了关乎生死的时候,谁还管得了那么多,谁也不敢保证这些人不会与李哲派去的护龙卫打起来。

    能让管事和各县县令乖乖被押解回闽县,能让这些参与其中的人乖乖受俘的办法只有一个,那便是实力,要有令他们绝望的实力,拥有他们不敢生出反抗之心的人马。

    这点道理,李哲还是明白。

    李哲安慰道:“至于人手不足的问题,黄县令不必担忧,早在本王来闽州之前,便有护龙卫和华国士卒进入了闽州各县,等到你去上任之时,只有护龙卫和华国士卒前来领命行事。”

    李哲可不傻,早在当初他和李宽一同从台南返回台北的路上,李哲便曾吩咐过护龙卫前来闽州监视各县县令和各勋贵府上的管事,顺带收集证据。

    回到台北之后,经过和哥哥、怀恩等人商议,他早已派遣了不少的士卒乔装打扮入闽州,人手的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

    既然得到了李哲的保证,黄子墨便拱了拱手,便打算告辞离去。

    眼见着黄子墨便要离去,怀恩低头在李哲耳边低语了两句,李哲这才一脸恍然大悟道:“对了,黄县令你与牛县令做个交接,给牛县令说说闽县的情况。”

    说完,李哲还指了指一旁站着的牛子言。

    牛子言和黄子墨一同离开了,连连打着哈欠的李哲又吩咐了几句,便自然而然的回了房间补觉,留下怀恩和王玄策招呼前来的官员。

    说是招呼,其实也只是给他们安排房间罢了。

    一直赶路的众人美美的睡了一觉,睡到傍晚,在用过晚饭之后,便对闽州的发展展开了激烈的讨论,讨论的重点便是关于收拢民心的问题。

    毕竟,让勋贵们和县令们在闽州这么一搞,民心几乎可谓是丧失殆尽,而民心又是这个时代发展经济的根本,若百姓没有凝聚力,想要恢复当初的盛况很难。

    谈论到关于民心的话题,李哲才发现自己当初的决定有些不合适,毕竟闽县的情况比起其他各县来说,好的不是一星半点,将各县的县令带来闽县处决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好处。

    若是将这些人留在当地处决,不仅能给从关中之地迁移到闽州的汉人一个教训——不得轻视僚人;同时还能告诉闽州的当地百姓——楚王府回来为他们主持公道了,收拢不少的民心,一举两得。

    李哲庆幸道:“你们任职之后,将所有人看押起来,等本王的到之后,召集百姓公开处决所有人。”

    朝令夕改有损威严,但众人对李哲却是有些佩服的。

    当然,处决官员这个问题其实有不少人想到了,只不过他们当初赶到台北时,李宽曾让怀恩吩咐过所有人不得给李哲提任何建议,吩咐他们只需处理好闽州的政务,一切行动都按照李哲的意思办,所以也就无人提及。

    现在李哲自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众人不由得李哲竖起了大拇指,二皇子殿下小小年纪便能想到其中的关键,果然并非常人。

    受人夸赞是值得高兴的,李哲腼腆的笑道:“商议继续······”

    关于如何恢复闽州发展的商议持续到了亥时,众人才回房睡下。

    翌日一早,闽县商户们打开了大门,前来城中售卖货物的百姓们也不紧不慢的朝城中进发,只见一队队士卒骑着马从城门出来,然后朝着各个方向飞奔而去,疾行的马蹄声犹如鼓点,敲击在每个人的心里,扬起的尘土随着清晨的微风随风飘散。

    “呸呸呸······”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吐着口中的尘土,怒骂道:“这特么又是那个勋贵府上的仆役······哎呦,您老踹俺干啥?”

    就在汉子说到一半,他身边背着背篓的老汉便朝他踹了一脚,教训道:“这是楚王殿下身边的亲卫,你小子没见着那大旗上写着楚字啊,你说老子该不该踹你······让你小子跟着小孙儿多学两个字,就是不学······”

    吧啦吧啦的说了一大通,那汉子却根本没听进去,只听到楚王殿下身边的亲卫,他已然有些傻了,回神之后便惊呼道:“楚王殿下回闽州了?”

    “肯定是回来了,既然打着楚王府的旗号,就算不是殿下回来了,亦是王府的公子回来了,回来为俺们主持公道了。”

    “是啊,听说是福王殿下回来了,看见那辆马车上的大旗了吗,那便是“福”字,肯定是楚王殿下知道闽州的情况,特意让福王殿下回来的。”同样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指着李哲乘坐的车架兴奋笑道。

    老汉瞧了眼接话的汉子,朝着儿子又踹了一脚,这才大笑道:“楚王殿下没忘记俺们,没忘记。”

    ········

    百姓们的欢呼,令马车中的李哲很兴奋,喃喃自语道:“原来这就是受人尊崇的感觉啊!”

    这种前所未有的兴奋感,令他有些迷醉了,同时也改变一些他最初打算从商的想法,准确的说,是加深了他对作官的兴趣。

    在不知不觉中,李哲离开闽县已经过了五日,在他尚在赶往长乐县的途中,骑马前行的官员和士卒已经到了长乐县。

    官员和士卒的动作很快,子夜到达长乐县,从早已在长乐县的护龙卫和士卒手中收到收集的罪证后,休息了两个时辰,天色刚刚见亮便去了县衙。

    一群人根本没给长乐县的差役一点反应的时间,直接打晕,便冲进了县衙的后院。

    李县令衣衫不整的从房间中出来,大喊道:“大胆,何人敢如此放肆,竟然聚众冲击大唐府衙,来人······来人·······”

    看着腰挎横刀的士卒,他急的是满头大汗,却未见任何一人前来。

    一个青年男子从士卒中走了出来,笑道:“李县令,不对,我忘了,如今你已不是县令了。

    李如海,你说你是不是傻,既然咱们能进这县衙后院,你以为还有人来救你吗?不用喊了,县衙中所有的差役皆被收押了。”

    “是你,王远你不是随王县令去华国了吗?”李县令愣了愣,叫嚣道:“如今你乃华国之人,并非大唐之人,你聚众冲击县衙,就算是楚王殿下今日亲自前来亦保不住你。”

    青年男子乃是当年长乐县令王县令的侄儿,亦是当年长乐县的县尉,而担任县丞的便是如今的李如海李县令,李如海自然认识。

    而且,他们之间可算是有不小的矛盾,李如海当年刚到闽州时便争权夺利,给王县令找了不少的麻烦,作为侄儿的王远当初可是和李如海吵过不少次。

    “李如海,没想到你如今越发痴傻了,本官既然能带着士卒前来县衙,难道你还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吗?”王远笑问,不等李如海回答又笑道:“你如今已被二皇子殿下······又说错了,应该是你如今已被闽州大都督免职了,你现在已经不是长乐县县令了,你不过一介犯人而已。”

    李县令强装镇定道:“你说免职就免职吗?可有朝廷下发的文书,朝廷的文书一日不到长乐,本官便是长乐的县令,你等今日之举,本官定当奏明长孙司空,奏明陛下。”

    “你投靠长孙无忌,就真以为长孙无忌能保住你,如今长孙无忌派遣到长乐的管事都已是自身难保······”王远顿了顿,有些无趣道:“算了,本官也懒得与你多说了,来人······将李如海一家拿下,押入监牢,等到大都督到长乐之后,再行处置,你们随我一同前往那管事府邸。”

    此刻,李如海面若死灰,毫无形象的瘫软在地,仔细一看便能看见他双腿之间的地面已经湿润了。

    前不久还做着即将升任闽县县令的美梦,才不过半个月的时间,现实便给了他狠狠的一击。

    梦醒了,人头要落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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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4章 闽州变天了() 
举着楚字和福字大旗的大队人马在长乐县城中穿行而过,刚刚打开大门的商户们见此便急冲冲的关上了大门,路边摆早摊卖吃食的妇人们或汉子们连摊子都不要了,抱起身边的孩子就跑,仿佛看见不是一群人,而是一群阴兵过境一般。

    卖吃食的妇人或汉子抱着孩子畏畏缩缩的蹲在墙角,不时望一眼路过的士卒,关上大门的商户们透过门缝看着那熟悉的楚字王旗,不少人内心是颤抖的,只有极少数的商户在迅速的拆着门板,一边拆门板一边带着哭腔喊道:“楚王殿下回来了,是楚王殿下。”

    这句话,有的是用汉话说的也有的僚语说的,所以畏缩在墙脚的妇人们和汉子们哭了,妇人便不说了,一些满脸横肉的壮汉都哭了,泪流满面。

    等了几年了,终于将楚王殿下给等回来了。

    不少人跪在路边哭号,王远停下脚步,用一口相当纯正的当地方言道:“楚王殿下已派遣二公子来闽州了,不日便到长乐,凡是有冤情的人,到县衙登记,如今县衙已被我们所接管,李县令已被下狱。”

    发现有些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又用一口纯正的汉语道:“重申一遍,县衙如今已被楚王殿下麾下士卒接掌,凡是有冤情者到县衙登记,定然给大家一个交代。”

    说完,王远便留下了一些士卒,带着大队人马走了。

    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目的地。

    只见门前摆放着两座威风凛凛的石狮子,朱红的大门上挂着李府的牌匾,若非这是在长乐,王远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要知道,大唐的一切建筑物都是有规矩的,门前摆放石狮子那只有勋贵之家才可以,不仅如此,摆放的石狮子胸前雕刻多少个髻都是有规矩的,这可是代表这一种身份。

    区区一个司空府的管事,就敢在府门前摆上一对石狮子,不论其他,单单是这逾制一条,便可以令府中的所有人人头落地。

    “二皇子有令,胆敢反抗者杀无赦。”王远大喝。

    他身后的士卒和护龙卫不管三七二十一,朝着眼前的朱门就扔去了几颗手雷,朱红色的大门四分五裂,木屑飞溅,甚至有一坨殷红中泛着白的肉片飞到了王远的面前。

    天外飞肉。

    一阵惨叫声从府邸之中传出,王远和士卒可不管什么惨叫不惨叫的,直冲冲的进了大门。

    进门之后,王远的第一感觉就是大。

    真大。

    区区一个管事所住的地方,竟然比李宽在闽县的府邸还要大。

    要知道,李宽当初在闽州的府邸可是经过李渊改建过的,一切都是按照大唐的规矩给改建的,按照大唐亲王的待遇给改建的。

    由此可见,长孙府派遣到长乐的管事是何等的无法无天。

    真以为天高皇帝远,就没人能收拾你们了?

    王远怒了。

    朝身后的士卒挥了挥手,一群人便朝着刚刚出房门的仆役冲了过去,二话不说,先打翻在地。

    不得不说,这李府的仆役比起长乐县的差役有本事,竟然能和华国的士卒打的难分高下。

    不过,等到士卒们抽出腰间的横刀,一群人便不是对手,哭爹喊娘者遍地都是,哀嚎之声传遍整个府邸。

    一个挺着想怀胎十月般大肚子的男人朝前院跑来,一边跑还一边叫嚣道:“此乃长孙司空在长乐的府邸,是何人前来搅闹,不要······”

    说不出来了,因为他看见了眼前的场景,府上的仆役大多倒在院子中惨叫,遍地都是殷红的血迹,一条条断掉的手臂,一块块带着衣袍的皮肉,四处都是,他摔倒了。

    被吓得。

    好不容易被畏缩在一团的仆役扶起来,管事又摔倒了,他腿软。

    索性也就不起来,因为没人敢再去扶他了,王远带着士卒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瘫软在地的管事战战兢兢地问道:“你等是何人?为何强闯赵国公府邸?”

    “赵国公府邸?!大门上不是挂着李府吗,怎么又成赵国公府邸了?”王远笑了笑,打趣道:“好啊,竟然冒充当朝国公,来人将此人杀了。”

    “饶命啊,饶命······”管事已经吓爬在地上了,他本来就只是借着长孙无忌的名头在长乐为非作歹,真遇上了狠人,也就只有吓的尿裤子的份。

    “怎么这么臭啊!”

    突然的一阵臭味,让王远下意识的问出了这么一句话,也深吸两口气,发现味道的来源,王远低下了头,只见地上的大肥猪已经屎尿起流了。

    “真是废物,长孙无忌怎么会派你这样的废物来长乐县。”王远皱了皱眉头,高声喊道:“将所有人带走,押进大牢。”

    “王县令,这人有些多了,恐怕县衙的大牢不够了。”有人提醒道。

    “无妨,除了管事之外,其余之人······杀,多了多少人便杀多少人。”

    平了长乐最大的恶鬼,王远再次带着人从李府出发了。

    这一路下来,王远便敲开······炸开了十余家勋贵的府邸,情况几乎都一个样,管事出来便开始叫嚣自己是长安城中那位勋贵府上的管事,然后便是屎尿齐流。

    当然,也有硬气的,如同平阳公主府和魏王府派来长乐县的管事。

    在王远带着人冲进府邸后,管事是很硬气的,梗着脖子,撇着王远和一群士卒,叫嚣着杀了他,在场之人亦离死不远。

    不过,硬气是硬气了,在护龙卫从他们身上轻轻割下两块肉之后,便只剩下哭嚎了,再也硬气不起来了。

    整整一天,王远才算是将长乐县中的涉案管事们给全部带到了大牢之中。

    翌日清晨,牢房中响起一阵暴怒之声。

    “本官乃汉王府上典军,你们敢抓本官,本官定然会禀报汉王殿下的,将你们这些丘八都给处死,全都······哎呦,别踹了······别打了······别打脸······”

    拳头和大脚像狂风暴雨般落到身上,汉王府的典军的老实了,被士卒们像扔死狗一般的扔进了大牢。

    “哎呦”一声,抬头一看,这是平阳公主府上的,这位是魏王殿下府上的,这是长孙司空府上的,这是······有一个算一个,牢里人都特么是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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