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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种田:扑倒摄政王-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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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凤翎觉出自己可恶,明明是她自己逃离长安,丢了买卖。人家确实是替她在守着,她又怎么能倒打一耙,念及此,便惭愧地咬了唇,“是我失言,委屈哥哥了。”

    鸿煦轻轻摇头。

    “天下事有得必有失,臣身为鸿家子弟,高居九州诸侯世家之上,便不曾指望他们能给臣一个好名声。臣虽委屈,兄长却更不易。”

    听见他提鸿昭,凤翎心上一跳,脸上现出桃杏之色。

    “陛下恩泽四海,德被苍生,滋长出百样生灵。若无有兄长来做凶神,弹压恶兽,真不知十六州将如何分裂,又将有几人称帝,几人称王。兄长甘为孤臣,为陛下分忧,不惧万千毁谤,不谋半点虚名,才是真正的高义。”

    “你干嘛把他说得那么好。”她垂下头讪讪道,“只怕那个混蛋自己听到……都要脸红了。”

    鸿煦又从她的眼眸里看到了那种独特的神采,温柔,悲伤又裹着淡淡的甜蜜。每次,只有提到他,她的眼里才会泛出这样的光。

    心底的酸涩又涌了上来,促成了他唇上微微的苦笑。

    “陛下……不觉得他好么?”

    凤翎咬牙不语。

    鸿煦忍不住又凑近了些。

    “陛下若不觉得他好,那么陛下该知道……东夷有多少英雄才俊都像兄长一样,一心为天子效死,为社稷出力,为何您却独独只对他一个……”

    短短一瞬间,他冷傲的眉眼反常地炙热起来,烫到了天子眼里。

    “哥哥……”

    鸿煦看见了她的惶恐,也从她的惶恐里看出了自己的可笑。

    既然已超然参透,又何必作茧自缚。

    终究是他的修行还不够到家吧。

    他自嘲地笑笑,回复了翩翩风度。

    “臣……失礼了。”

    凤翎赶忙陪笑:“没……没有。无妨,无妨的。哥哥是最好的帝君,向来出尘清高,有礼有节……”

    “陛下所言甚是。”

    “什么?”

    凤翎疑惑地望着他,不知自己哪句话说对了。

    “臣虽不才,又懵懵懂懂昏聩多年,不能像兄长那般尽忠。到底也忝为帝君,岂敢有负君恩,做明哲保身的勾当?”

    “哥哥,全是凤翎失言,我……”

    “此番,臣之所以请陛下出面实在是因为死谏之人中,不只有陛下说的那些忠臣,也有实实在在有利社稷的良臣。”

    凤翎疑惑地望向他。

    “今日廷争,带头谏言的人引经据典,条分缕析,叫人无可辩驳。”

    “哥哥说的是……”

    “陛下钦点的当朝廷尉,推行新政的中流砥柱。”

    “陈子超?他怎么这样不晓事理,枉费我还……”凤翎这一回是真的吃惊不小,差点漏出了实话,忙收住话头,望向鸿煦,忖了忖,明白了他的苦衷,“你引来的人是他?”

    “陛下,臣虽能忍得,也能懂得,可未必人人都能像臣一样明白陛下的难处。臣知道忠臣的诡计,可是对于良臣实在是……”鸿煦的脸上露出为难,“陛下……可愿一见么?”

    凤翎叹了口气。

    原来人家早已知道是她作怪,真是冰心玉壶地替她周全着,这到越发显得她猥琐不堪了。

    凤翎蹙眉,沉吟许久,缓缓道:“东皇是否有义我不知道。哥哥却真是义薄云天,哥哥已经尽力,一切灾祸皆因我而起,剩下的事,就由我来处置吧。”

    :

228。第228章 第 228 章 自投罗网(五)() 
话已说完,鸿煦却仍不起身,默了许久,直到凤翎疑惑地望他。

    “哥哥……还有何事为难?”

    他才咬咬牙,似是下了决心,自怀中掏出一封花笺,放到天子面前。

    凤翎看了那纸上的文字,吃了一惊。

    “这是……”

    “陛下,”鸿煦目光澄澈,神情肃穆,“臣依陛下诏命,为防再出人日宫变那样的祸乱,持陛下节杖,调了北衙虎豹军入宫护驾,因而遇上了卫尉赵虔。”

    “赵虔?”凤翎忖了忖,才算想起故人,“哦,就是过去的郎中令。他虽才堪卫尉。可是升官后不能在大内随侍哥哥,确实是可惜了。”

    鸿煦微微摇头。

    “无论供奉內廷,还是供职外朝,俱是为天家效命。这二年,他掌了北城兵马,谨言慎行,本与后宫再无牵涉的。今日,他却突然将这封花笺交给臣。着实让臣吃惊不小。潜逃多时的归义王妃听闻了大赦令竟也自投罗,闹了起来,被禁军拿住了。兄长不在,赵虔不敢擅专,便将她的上疏给了我。”

    凤翎面露难色。

    “那赵虔可曾说,她是在哪里闹的?”

    鸿煦一愣,竟觉无从答起。

    “时间紧迫,匆匆一面,未曾细讲,只说是在北城羁押,闹着绝食。”

    “哦。看来还是在禁军死牢里嘛。”凤翎垂眸望着花笺,淡淡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鸿昭没用,让她跑了。关了那么久,她竟还不曾死心啊。”

    “陛下知道?”鸿煦惊愕非常,蹙眉望着凤翎。

    “哥哥怎么明知故问。就连月前,鸿昭托哥哥带来的密信里都已言明了。”抬头看他仍是茫然,天子有些惊诧,旋即现出一丝尴尬,“难道哥哥竟……”

    她难堪地垂下头。

    “是我小人之心了。”

    鸿煦这才听懂,原来鸿昭在给天子的密奏里说明了凤藻的下落,天子便以为鸿煦也早就知晓了一切,即使原先不知,那一回的奏疏是鸿煦本人送的,他若拆开过目,也就该知道了吧?

    鸿煦轻轻叹了声,眉眼间难免露出苦涩。

    他战战兢兢了一整天,人家却早就心知肚明了,倒是自己成了傻子。

    “臣虽不如陛下圣明,兄长多谋,到底也会恪守本分。龙游于天,神行莫测,臣是从不敢窥伺的。”

    “这……”

    凤翎方觉自己话中失礼,竟将鸿煦说成了私拆密奏的小人,不由面红耳赤。

    “哥哥,是我胡说,此番确是我藏了奸。可有些事我也实在不敢跟你竹筒倒豆子那样……对不住了……”凤翎咬咬唇,十分窘迫:“我想鸿昭会瞒住你,大概与我顾虑的一样。并不是想搞‘挟知而问’那一套,而是……是……大概就是怕凤藻会像今日这样来勾搭你。”

    她结结巴巴,口不择言,“勾搭”一词用得极傻,傻得二人都面红耳赤,窘在当场。

    “不对,不对……不是勾搭,是……打扰,是打扰。”天子慌忙摆手纠正。

    鸿煦惨然一笑,对于她的这份客气,他实在说不清是悲是喜:“与后宫私相传授信,无论在哪朝都是大逆之罪。陛下太过宽厚了。”

    “我宽厚?我宽厚个屁。”凤翎顺嘴又秃噜出一句粗口,忙咬着唇收住话。

    映着暖黄灯火,她那张甜美的桃花面越发娇艳动人。

    鸿煦看了,心上酸酸软软。

    她就像变幻莫测的云霞,时而沉着睿智,时而质拙可爱,前一刻还是最冷酷的君王,后一刻就成了最娇憨的女娃。就是这种奇妙的结合,才让他欲罢不能,怅然无措吧?

    可他不能与兄长一样,耀武扬威地霸占她。甚至也不能像那奸相一般,金蛇缠丝地绊住她。

    偏偏他还是她名义上的“帝君”。

    这就叫他更加怅然了。

    “哥哥?”

    鸿煦被唤回神,微微含笑望着她。

    “陛下。”

    “哥哥莫与我和鸿昭这样的小人置气,我们都是混蛋,不单小心防备着天下人,还要狗咬狗地互相算计,实在不能做到哥哥这般至诚坦荡。方才我见到凤藻的信,就明白了哥哥的心意。”

    她突然坐正了,用乌溜溜的眼直勾勾盯住他。

    “明白……什么……陛下真能懂臣的心意么。”

    鸿煦脸上泛红,心跳得狼狈不堪,下意识咽了口口水,似乎在期待能从她嘴里听到些什么。

    只见凤翎郑重其事地抱起拳,对他拱手行了一礼。

    “多谢哥哥襄助,肝胆相照,高风亮节,凤翎在此谢过了。”

    她的口气豪爽热切,活像个被江湖救急的侠客。

    “陛下?”鸿煦一愣,暗自苦笑,拱手还礼,“折杀微臣。谈不上什么高风亮节,据实以报乃是为人臣子的本分。”

    “不是本分,是情分。自我登基以来,鸿昭做的最对的事情就是把哥哥送进了宫。是你让这危机四伏的宫阙有了祥和。若没有你,只怕我是片刻都不敢安眠的。此一番……”她一点面前的花笺,“哥哥竟能为我放下过去,这是何其艰难的抉择?这份情分我领,这份义气我敬。我也会努力证明哥哥今日的抉择,不曾有错。”

    她说到兴头上,猛地站起来。

    “一事不烦二主,有劳哥哥这就替我去紫宸殿安排。咱们先摆平了冥顽不灵的陈子超,再一起会会凤藻姐姐,听她还能有何话讲。”

    鸿煦抬头看着她干劲十足的模样,瞬间想到了鸿昭的那副土匪相,愣了片刻,忍不住笑道:“果然是天造地设。”

    “嗯?”凤翎没有听懂。

    “陛下说得这般气势汹汹,倒像要去斗殴。只怕臣打不过廷尉大人,要丢了脸面。”

    凤翎一愣,这是冷傲的鸿煦第一次与她说玩笑话,她心上一热,也哈哈大笑起来。

    “没事,咱们一起上。准保揍翻他。”

    ……

    据传东方之海有鱼比目,必要有偶相比,方能同行。如果单条比目鱼困在海中,不能遇见合适的配偶,亦或者配偶合适了,时机却错过了,那么它将终生伏在沙中,至死不行。

    此所谓遇合之理。

    君臣也好,夫妻也罢,就如这比目鱼一样,遇合皆有机缘。

    十多年前,荀家满门遭受诛杀时,荀朗正在神宫里完成最后的祭仪,因为这场祭仪,他躲过了血光之灾,却也错过了与义弟荀凌最初的相认。

    荀凌这条被毁掉半张脸的“比目鱼”,因为亲爹大义灭亲而被整得半死不活,正是渴求遇合之时,恰巧就被精明的鸣公主和贪玩的翎公主偷偷捡了回来。并且遇上了救他性命,也让他魂牵梦萦的医女白芍。

    一年后,“比目鱼”已然认定“佳偶”,才又在凤鸣的刻意安排下与兄长荀朗“偶然”相认。

    不出二位公主所料,荀朗虽然惊喜,却并没有公开这个兄弟的身份。而是让他以奴仆的名义,潜藏到小公主身边。

    翎公主与这疤面少年一见如故,至此引为心腹。

    荀朗一直以为,家臣陈璋的好儿子,他的小义弟,不管是因顾念亲缘,还是为个人前程,都会努力效命,成为他安在凤翎身边的又一步好棋。

    可谁能料到,棋差一招,真的就只差了这一招。

    这一回,被摆了一道的人,成了荀朗,只因为他错过了遇合机缘。

    就连陈凌自己有时候也会想,若那一回,先捡到他的不是翎公主,而是荀子清,他还会不会死心塌地替凤翎去玩这危险游戏?

    遇合就是这样奇妙,他遇上了主公凤翎,遇上了伊人白芍,就注定要与她们比行一生,死而无悔……

    紫宸殿后,流觞亭中,月华皎皎,松风飒飒。

    天子凤翎一身朱紫皇袍,面南背北,正襟危坐。帝君鸿煦陪坐东侧。

    “主公……”

    陈凌跪在对面,刚要开口却被天子冷声打断。

    “此处无有你的主公。朕乃天子,为天下之主,非你一人之主。”

    “是。”

    陈凌心上一紧,暗吸一口冷气。

    “廷尉陈凌,在你的陈情开始之前,朕想先听你讲一讲《越宫律》。”

    “不知陛下要听哪篇?”

    “宫禁篇。”天子的语调越发冷淡,“外臣无诏,私入内廷者,当判何罪?”

    陈凌的背上渗出冷汗,咬牙不语。

    “当判何罪?”

    天子又重复了一遍。

    廷尉把心一横道:“视同谋逆,当判枭首。”

    “好。念你追随朕多年,可以留一全尸。”

    陈凌还在发愣,但见面前已经摆好了一杯水酒。原来是帝君走过来,替天子执法。

    御座上的人悠悠道:“饮下这杯鸩酒。这是你最后一次上疏陈情。无论说的什么,朕都会听你讲完。开始吧。”

    陈凌愣住了,他不曾想到,有朝一日,翎公主也会变得这样绝情。

    :

229。第229章 第 229 章 自投罗网(六)() 
雨露雷霆莫非君恩,翎公主终于长成了一代君王。

    也罢。

    陈凌暗叹一声,扬起脖子,将那水酒一饮而尽,叩头谢完恩,开始了陈述。

    他明知道自己就要死了,丑脸上却依旧挂着坦然的笑。

    凤翎冷脸望着他的坦然,心里暗自欣慰。

    她没有看错。陈子超是真正的獬豸神兽,面丑心善,头上一只角,心里一根筋,一心只求公平,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甚至面对死亡时,他也毫不动摇。

    她记得,那一年,姐姐把他从城下的苦役堆里捡来时,他怀里藏着《景律》,脸上也是挂着这种坦然的笑容。

    凤鸣姐妹知道陈璋舍弃幼子,把陈凌当做冒认官亲,擅闯城门的小贼,并不是为了维护法纪,而是为了在腥风血雨中与荀家撇清关系,求得自保。

    陈凌却一心以为自己可以凭借申诉寻得一个公道,就像当初在荀府被夫人冤枉时一样。

    凤翎记得,姐姐听完陈子超的叙述后,曾经这样点评——“真是个迂腐不堪的笨瓜。比子清差远了。世道险恶,谁来同你讲法?就是亲爹也照样坑你,要不是我们去捞,你早就埋在城根下了。”

    看来,鸣公主虽救了陈凌,却并不认同他的想法,只想拿他当成一招暗棋,叫他借着特殊出身,去行窥伺侦查的勾当。

    侦查是陈凌的强项,所以他也能把绣衣直使这个天底下最阴暗的工作做得很好。可是,遗憾的是,即使做了十多年暗探,陈凌也并不喜欢他的本职,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想戴上獬豸冠,用光明的手段去惩奸除恶。

    世事难料,十多年后,英明神武的鸣公主去了,反是那个整天冲他吐苦水的“花痴”翎公主给了陈凌廷尉之职,也给了他实现理想的机会。

    新政推行四年,《景律》经陈廷尉多次增删修改,更加有理有据,百姓有法可依,循规蹈矩,士农工商各守本分,帝国秩序一时谨严无比。

    龙门堡一役后,无论是云游在外的荀相,还是镇守长安的东皇,都把利剑指向了地方上那些图谋不轨的世族大家。清查就此开始,不少达官贵人的脏臭老底被揭开,小至cao菅人命,贪zang枉法,大至出献城池,通敌叛国。每一查出,必是朝廷耸动,百姓唾骂。

    虽然御座空虚,可是有“影子内阁”做鹰犬,摄政东皇为猎人,廷尉府衙当弓箭,从上到下,从大到小,无论是何奸邪,都能除恶务尽。

    是以,即使没有天子亲临,景初新法也照样在顺利实施。

    可偏偏到了此时,战役到了关键时刻,天子却下令收兵?“猎人”东皇也躲出去游玩?

    这让只求惩奸除恶的陈廷尉十分窝火。他既然潜到荀朗身边,自然要同那些清流言官一起,维护荀相的施政。可是这一回,驳斥“大赦天下”的恶令,却不仅仅是为了维护荀朗,更是为了维护公义。

    大赦天下?

    这种朝令夕改,妄顾法纪的昏招如何能用得?

    此例一开,今后新法威信何存?

    主公不是为跟权臣们斗气而糊涂了吧?

    陈凌的陈情思路清明,口辩超群。

    可是坐在对面的凤翎却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她知道,陈凌说的都是好话,道的都是正理,只是有一点出了错——他直到今天竟也不能明白,很多时候,像她和凤鸣这样的人是不能讲理依法的。

    凤翎听不进去。

    鸿煦却听得很认真,秀眉微蹙,聚精会神。

    凤翎偷眼看帝君那张皎如明月的俊脸,努力忍住了,才没有笑出来。果真造化神奇,一个鸿烈竟然生出了这样两个天差地别的儿子。

    假模假式出去秋猎的那位摄政,他肚里的肠子若是能干净些,眼里的杀气若是能消减些,哪怕只学得帝君一半的纯良,她也不会这样担惊受怕吧?

    那个该死的混账东西……

    杀千刀的混账东西……

    这会儿又会躲在哪里,和谁风流快活呢?

    想到鸿昭,她动了心神,乱了气息,待看见陈凌脸颊上残留的一点墨黑痕迹时,凤翎不由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心口。

    就在她的心口上,藏着一个见不得人的秘密,这秘密若是让他看到了……

    她惊出了一身冷汗,重又回过了神。

    陈凌的陈述刚刚说完,却听帝君的随身侍郎在院门外高声通报,请求觐见。

    鸿煦离席,去听消息,功夫不大,回到亭中,对天子跪禀道:“启奏陛下,宣德门外谏言的朝臣已经全部退去了。”

    “怎么?”

    陈凌吃了一惊。

    荀朗占着理的,怎么反到鸣金了?

    凤翎微微一笑,道声“有劳爱卿”,复又请鸿煦归坐,接着冷声对陈凌道:“他们识相,先走了。你还闹么?”

    陈凌不知如何作答,她该知道,他并不是真替荀朗在闹。

    不等陈凌回话,凤翎又修正了道:“哦,朕忘了。你已经吃了毒酒。就是不闹,也快要死了。”

    这个主公,还真是意气用事了吗?

    陈凌一咬牙,终于放起了杀招。

    “陛下,自来戡定祸乱者,未有无诛而能有济者。姑息纵容,只会败坏国本。陛下……圣德帝君当年遭逢不幸,难道不也是因为法纪不明么?世家贵胄竟可以随意cao菅人命而不受……”

    “放肆陈子超。”凤翎厉声打断了陈凌的谏言,“今日论的是什么?你敢妄言朕的家事,难道不怕掉头?”

    陈凌一愣,苦笑道:“陛下,您忘了,臣已是将死之人。”

    他们的对话终究是让鸿煦听懂了。有关龙骧之死,他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新说法。

    帝君的眼里满是惊异。

    “圣德帝君难道不是病故,竟是被奸人所害?”

    凤翎咬了牙,脸色一阵发白,扭头不看鸿煦,只死死盯住陈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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