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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种田:扑倒摄政王-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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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翎咬了牙,脸色一阵发白,扭头不看鸿煦,只死死盯住陈凌。

    “爱卿休听这狂徒胡言。他是……死前犯浑。”

    陈凌看见天子的气恼,帝君的疑惑,顿时明白自己一时情急,竟差一点离间了他二人的关系,忙叩首道:“陛下……恕罪。确实是臣口不择言,胡编妄论。”

    鸿煦仍是满腹狐疑,但见天子不悦,也只能按下不表。

    凤翎默了半晌,方缓缓对陈凌道:“你的陈情,朕已听毕。朕只想最后问你一句,在你自己看来……你是否忠正之士?你所陈之理又是否正确?”

    陈凌鹰眼锐利毫不迟疑。

    “臣不存私心,所言俱是治国之正道。”

    “好。若你所言为正道。你越宫惊驾,朕依律赐你毒酒,是否正确?”

    陈凌恭恭敬敬拱手认罪。

    “陛下依法而行,臣甘愿领刑。”

    “好。你甘愿领刑,可又自认是忠正之士。朕现在依你的正道将你这个忠正之士诛杀,那么……”凤翎唇上现出一丝冷笑,“朕岂非成了滥杀的昏君?”

    陈凌没有想到这一层,蹙眉望向了天子。

    “可是朕若徇私情,赦免了你的死罪,就又毁伤了你口中的正道,照样也是执政不公的昏君。”

    “这……”

    陈凌语塞,天子柳眉倒立,一拍桌案。

    “陈子超,你的正道算是什么东西?可是专门用来陷害朕的?你知法犯法,闯宫直谏,又算不算是毁伤正道?”

    “陛下……”

    陈凌拱手想要辩白,却被天子抬手止住。

    “也罢。反正你冥顽不灵,就是要与朕作对。你做不了忠正之士,我也做不成贤明之君。”她冷冷一笑,站起身,“你们个个都来找我的麻烦。我也早就不想穿这身皇袍了。倒不如……”

    陈凌惊呆了,因为他看到对面那位刚才还正襟危坐的女皇帝,竟然已经扯开了自己的朱紫皇袍,咬牙切齿地往下脱。

    突然发作的泼妇本色实在让廷尉大人瞠目结舌。

    鸿煦也被吓了一跳,看她宽衣解带,更是又气又急。

    怎么,你说不动他,竟要色诱不成?难道还要衣衫不整,风情万种地论政?

    你敢?

    帝君本能地起身想阻止,差点就要当场捉这疯婆娘回屋,执行家法,不对……是替兄长……执行家法。

    可皇帝手脚很快,等两个男人反应过来,一“团”皇袍已经被脱了下来,又准又狠扔到了廷尉大人的獬豸冠上。

    “滚你的老娘不干了。”

    她老人家撒泼完毕,气鼓鼓走回原位,弯下腰,又另取了一只玉杯,倒起了毒酒。

    :

230。第230章 第 230 章 自投罗网(七)() 
鸿煦看清她的穿着,这才定了心,原来皇袍是外披在宫装上的,皇帝只是变回了“床头娘娘”,衣衫还是整齐的。

    陈凌狼狈地取下劈头盖脸遮住自己的衣袍,看见对面的祖宗娘娘已经一口饮下手里的毒酒。

    “陛下?”

    陈凌是实在看不懂了。

    婆娘却愤愤然又在杯中倒了酒浆,递给鸿煦。

    “哥哥,你要不要也来一杯?这买卖太难做了。伙计又那么笨。咱们来个同归于尽算了。”

    鸿煦抬头看看她,无奈地合了合眼,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饮罢,将玉杯放回案上,唇角现出一丝苦乐参半的笑意。

    她大概是真着了急,竟忘了这杯子,她才刚用过。就连合衾酒也不曾吃过的夫妻二人,这回喝起“毒酒”来,到甚是亲密……

    凤翎看了看陈凌瞠目结舌的脸,走到廷尉身边,蹲下身拍拍他的肩道:“让你缺德,遭报应了吧?老是吓唬人犯,我今儿也吓唬吓唬你。你看看你这张脸扭得,更丑了,我非得告诉白芍,你今天有多难看,多气人。”

    陈凌终于反应过来了,鹰眼中渐渐蔓延出惯常的戏谑,他拍拍胸口,惊魂未定一般,撇撇嘴道。

    “主公……下次不要这么玩,臣快吓尿了。”

    “呦”

    天子听见他一个“尿”字,惊得花容失色,一个屁股蹲,朝后倒坐了半步,务求尽量躲开大小便失禁的属下。

    陈凌见她五官挪位的夸张模样,不由笑道:“主公莫怕,臣还没尿,只是打个比方。”

    帝君见自己的妻主这副半疯半傻,不男不女的做派,忍不住扶了额。

    皇帝陛下狗屁倒灶的驭下之术也太过别致了,让他颇感应接不暇。

    凤翎从陈凌的手上拿过自己的皇袍,扔到一边,嘴角微勾,坏笑道:

    “我说廷尉好爱卿。你闯宫直谏,惊了圣驾,我殿前失仪,扔你一脸。我徇一回私放了你,麻烦你也徇一回私,放了我好不好?”

    陈凌剑眉微蹙。

    “这……”

    凤翎恨恨捶他一拳。

    “你他娘的还没完啦?”

    陈凌赶忙叩首。

    “臣不敢。”

    天子悠悠回席,对帝君道:“哥哥,我读少。你教教我,他给我讲了半天法,这法字到底是怎么写。”

    鸿煦看了她一眼,不知她又要作什么怪,暗暗叹了一声,用指头沾着“毒酒”在案上写了个字。

    “这是……”

    凤翎看了,脸上露出尴尬,因为她发现鸿煦写的这个字她竟然真的不认得。

    “法字的古体。”

    “哦,吓我一跳,我当哥哥写天呢。”鸿煦再次扶额,凤翎嘻嘻一笑,望向陈凌,“但不知这个字怎么讲呢?”

    陈凌拱手道:“所谓灋者,刑也。此字形为会意而造。法当平之如水,故左边从水,廌所以触不直者去之,故右边从去。”

    “廌……是个什么玩意儿?”凤翎一指案上,眨眨眼,望望鸿煦。

    “就是廷尉大人头上的獬豸神兽。”

    “哦,原来如此。”凤翎点点头,“哎陈子超,你听到了吧?不单我不识字,你也不识字啊。”

    “主公……此话怎样?”

    陈廷尉觉得有些冤枉。

    “你我都只认了一半的字。在你看来,法所求者乃是水样公平。在我看来,法就只是你头上的獬豸,不过也和杀人的睚眦,管财的饕餮一样,是我豢养的猛兽之一。如今你却为了你的公平,放獬豸来咬我这个主人,真是混账”

    陈凌语塞,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

    凤翎笑笑哼了一声。

    “怎么?觉得我不讲理是吗?我向来就是个不讲理的痴儿嘛。獬豸的角再尖,也不许它顶穿我的皇袍,否则,赶明儿我上朝了穿什么?”

    陈凌忖了忖,恍然大悟,叩头道:“臣……明白了。”

    “你不明白。”天子却冷下脸,继续批驳道,“你以为我大赦天下只是在为自己的私利,为自己的名声,耍赖撒泼?我看过你的奏表,也相信你表中所言全是事实,那些逆贼,上欺天子,下凌百姓,确实该死。你的职责是除恶务尽,这本很好。只是有一条……你该如何判断,哪个时候,除恶已经成功?天下已经太平?”

    陈凌忖了忖,严肃地望向天子,沉声回复道:“虽然艰难,臣却相信天下万事,只要穷究,总是能勘透真相的。”

    天子的脸色一样庄严肃穆。

    “不。你永远也找不到那个所谓的真相。因为你手执刑法所要鞭策的是天下人心,而人心……从来就是变幻不定的。我不想深究,不只是怕你的独角顶到我,或者把那些恶兽逼急了让它们吃了我。更重要的是,我出游这二年,看到了更加可怕的征兆。在南疆,有的百姓为了捉拿逆贼而互相告发,甚至父子反目,兄弟成仇。一个放牛的都有可能因为某天的一句醉话就被说成崔绪的同谋余孽。对我而言,这种场面,要比逼宫更加可怕。”

    陈凌愣了片刻,却仍不死心。

    “臣可以细化刑法查究此类冤案。”

    “你查不了这许多冤案,因为这些冤案的制造者并不觉得自己是恶人,他们也是打着正道的旗号,以除恶务尽的名义来互相残害。所谓善恶其实是很难界定的。百姓们爱听‘正道’二字,也很容易被它蛊惑,这种自以为是的正道一旦失控,或者被别有用心的人操控,那么整个帝国都会陷入人吃人的疯狂,甚至会……就此倾覆。”

    陈凌无言以对,他一心只求穷究,却实在没有想过如何收拾穷究过头的危害。

    天子的脸色复归和蔼。

    “子超,人人称赞的‘除恶务尽’未必就是好事。很多时候,粗暴的清明比平和的昏聩更加可怕。你当然可以单纯追求除恶,我却要保证除恶之人,不变成更大的祸乱,把我的买卖彻底搅乱。”

    天子叹了口气,又自斟了一杯。

    “所以……停止吧。我是天子,长了天下第一的大嘴,我说该停了,便要停了。就让我这个昏君,借着东皇的婚庆,糊里糊涂结束这一切,让大家都过几天太平日子吧。”

    她说罢此言悠悠喝下酒,垂首无言。

    廷尉憋了许久,终于认输,叩头道:“臣鼠目寸光,不能体察圣意,陛下……”

    陈凌想要自责,却被天子笑眯眯止住了。

    她靠在几上,一指天际。

    “看这皎皎明月,我到想起昨日和云中君斗的嘴。我问他月亮近还是上林苑近,他非同我说是月亮近,因为月亮就在眼前,上林苑根本就看不见。他说是父君教他的,越近的东西,越能看见。我憋了半天竟无法反驳。”凤翎瞥了瞥鸿煦,与他相视一笑,又扭头对陈凌道,“子超,你的嘴厉害,你说说我该如果赢这场嘴仗?”

    陈凌忖了忖道:“主公不妨同少主说,要去上林苑游玩不过一日往返,却从未听过有人能去月宫中再回来。这样看来,月亮要比上林苑远多了。”

    凤翎听了,拍案笑道:“妙极妙极不愧是子超原来月近月远,不过在于望月人的眼睛嘛。”

    两个臣子都听出了她话外之音,不由莞尔。

    “子超,你与帝君都没有错,我也没有错,也许……”她捂着心口,眉眼间现出一丝淡淡凄凉,“谁都没有错。不过是在其位,谋其事而已。”

    两个臣子都看出她陡然漏出的伤感,便都些疑惑,可是转眼间,痴儿凤翎就又回复了笑容。

    “无论我们怎么看,都该确信,正因你我眼中皆有一轮明月朗照乾坤,才能像今日这样肝胆相照,共坐一席。子超,我真庆幸,十六年前,是我先他一步,寻到了你。”

    陈凌明白她说的人是荀朗,想起前尘往事,不由百感交集。

    “主公……臣惭愧,万死难报主公知遇之恩。”

    凤翎望着月华下两位良臣,想到多年前,自己也曾与他们的兄长,与已死的凤鸣一起在月下共饮,彼时的赤子之交实在比今日的君臣相谐还要痛快。

    可惜,月华犹在,他们却再也回不去了……

    “子超,我问你,《景律》里头黥刑一条已经被废除了吧?”

    陈凌以为她又为他脸上旧伤难过,忙拱手道:“主公勿忧,已然废去,再不会有人像臣一样,受此屈辱。”

    “哦……废得很好。”她目光一滞,悠悠叹了口气,惨惨笑道,“我本一介痴儿,才能平庸,德行不佳,竟还能苟活到今天……我才是不敢辜负诸贤君子襄助之义啊。”

    :

231。第231章 桃花劫(一)() 
有愁无眠,月白风清,如此良夜何?

    君臣们决定先把“毒酒”吃光。%

    酒过三巡后,人已微醺,天子开始替臣子把盏,臣子们也乱了礼数,享受着娇娘天子的服务,大大方方吃起来。

    大概人一醉,就和梦中一样,只爱讲家乡土话,反正皇帝和廷尉这一回喝到最后,就忘记了京城官话,酒气熏熏,哩哩啦啦讲起了崖州方言。

    崖州方言虽然软糯,听来却不大上台面,凤翎少时一直就只跟白芍和陈凌讲,就连与凤鸣、荀朗交谈时也是字正腔圆的帝du腔。

    “我同你讲。你今朝的谏言算是彻底完结了。我应该也算被你惹毛了。明朝,我下个诏,把你贬转甘泉龙潭,你手里的事么……就让廷尉丞暂替吧。”

    天子笑眯眯说的这一句,让陈凌傻了眼。

    看他发愣,凤翎坏笑。

    “难道你不想白芍?据说她和那小白脸石如清已然合作无间。人家乖巧温柔,又比你长得好看,万一……”

    陈凌被提起要害,心上一跳,面红耳赤:“主公你这说的啥话。”

    “不是崖州话嘛。”她仍是笑,咽了口酒,轻轻道,“我同你讲正经的。我之所以不在房里会你,就是怕隔墙有耳,反而亭子里倒好,敞敞亮亮看得清。你只要从这院里出去,你阿哥的人就会卯牢你。你被革了职,记得要愁眉苦脸一点。我最后还会在门口,骂上你两句的……”

    陈凌蹙眉。

    “你这点花头,无有高明之处,只怕骗不牢他。”

    “我不高明,你要高明啊。全要看你回去怎么做了。这十几年你不都做得好好的嘛。除了龙门堡那里,你突然冒出来,吓了我一跳。”

    陈凌咬了牙。

    “我那时也是无有办法。”

    “他会信你,关键……还是因为有你家老大人死心塌地在他手里押着,毕竟血浓于水,他用人时,是很信这一条的……”凤翎笑笑说完这一句,转身替一旁的帝君斟酒,“阿哥,难为你陪我憋了许久,再吃杯酒,散散心。”

    鸿煦并不明白她嗲溜溜说的什么,但看她柔美的笑容,仍是莫名愉悦,便也不客套了,乖乖把玉杯伸了过去。

    想到对荀家忠心耿耿的陈璋,“不肖子”陈凌不由苦笑。

    “可惜阿哥不知道,我这人是六亲不认的。乱了法纪,就是亲骨肉也……”

    “你不认?”凤翎放下酒盏,睨着廷尉的疤面,“不认,怎么宫变之后,听到我只是贬你家大人回乡,并未深究治罪时。你会那么高兴?”见陈凌怔愣,凤翎又微微一笑,“法么,是不容情的,可执法的是活人。岂能无情?所以那一回我才特意叫你去北边查邹禁,怕的就是你留在这里。万一他们发难,你会难办,后来果然就……”

    她叹了一声,低头自吃了口酒。

    陈凌脸上一阵尴尬,鹰眼微微一瞥鸿煦,扯开话题:“龙门那个事,你也知道,他家阿哥大概是冤枉的,你……”

    凤翎讪讪。

    “谁知道。他再冤枉,暗堡门前那通屁,总是他自己放的。这只杀千刀的臭东西……”

    见她脸红,这一回,轮到了陈凌坏笑。

    “还有,我家阿哥么……大概也是真的欢喜你的。”

    凤翎越发讪讪,低着头喃喃自语。

    “大概……谁知道,他要是不欢喜,为啥要为我断指,害我难过得要死,我宁愿自己少一只手也比这样好。可是,他要是欢喜,为啥又……”她默了片刻,苦笑着,抬起头,“反正我现在也不好让他不欢喜。这里事情差不多了,你回转去后,也算脱困,和白芍一起帮我看着南边。你阿哥的买卖还有根基都在那里,我的也一样。”

    陈凌蹙眉。

    “我们都不在了,你……”

    “外朝内廷现有的那些人,也还不错。至于绣衣使这摊子事,你也该让小辈们露露手了。”

    “她肯定会骂我——不好好守着主公,死过来腻什么。”

    凤翎咯咯笑起来,不去理他,扭头对鸿煦道:“阿哥,不好意思,怠慢了你。你看看,我碰到的都是些贼佬,只有你一个是好人。”

    鸿煦笑笑不语。

    对他这个帝du人来讲,她讲的崖州话就像外国话,他听不懂,也不想听懂,听懂了,她就不能这样开开心心地说了。

    他只是静静望着天子,如玉的脸上虽然清冷依旧,眼中却终究漏出了盈盈的光彩。

    陈凌一扭头,看见鸿煦那副动情的模样,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亲娘祖奶奶啊,不要告诉我连帝君也……

    他无限崇敬地扭头看了看凤翎。

    主公自从登了基,也不知是吃了灵丹妙药,还是练了狐媚妖法。桃花运挡也挡不住。先是荀朗表白,后有鸿昭强取,如今,竟然连这位高傲出尘的帝君也被攻略了吗?

    她是怎么做到的,回头跟她取取经,省得白芍对他爱答不理的。

    凤翎看见陈凌瞪着鹰眼直勾勾看她,便有些莫名地眨眨眼——做啥?你小子又憋什么坏?

    陈凌也眨了眨眼,示意——陛下你这招蜂引蝶的功力见长啊。难道终于从肥狸猫修炼成九尾狐了?教教属下呗?

    他呵呵一笑,又用土话道:“吓煞我了,秋天啊有桃花朵朵开。”

    “开个屁。”

    凤翎愤愤剜他一眼,再不理睬。

    陈凌低下头,窃笑着想。

    可惜啊,肥狸猫的桃花们来晚了。

    她这种狐媚功夫要是能在年少时就露点苗头,一早把荀子清拿下,哪有今日这些牵三挂四,狗屁倒灶。他和白芍的耳朵也不知要少受多少罪呢。

    想到荀子清,陈凌心一紧,却又笑不出来了。

    不知那位经天纬地的兄长,此刻又在忙着什么?他倒要小心些才好。

    ……

    陈凌先一步摘了獬豸冠,灰头土脸地出了院子。帝君与天子又对饮了好一阵,直到子夜将近,帝君才用车辇,送醉了的天子回超然台。

    临出院时,凤翎满口酒气,仍不忘大骂了几句“忘恩负义的贼”、“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之类的气话,才晃悠悠上了车。

    甫一上车,她便消停了。

    原来是闹得过分,酒气上了头,昏沉沉,十分难受,便靠在车壁上休息。

    鸿煦在她身边坐下,也有些微微发晕。

    “妈呀”突然她睁大眼睛叫了声,到把鸿煦吓了一跳,“我忘了,还有凤藻,要饿死了。”

    鸿煦微微蹙眉。

    “臣方才还以为,陛下会把归义王妃的事交与廷尉。”

    她扶着额,神思昏昏,有气无力道。

    “我不能六亲不认……她到底是我姐姐……血脉相连的。”

    凤翎想起那一晚,龙门堡前,凤藻被诸侯围攻的情景,竟生出些物伤其类的感慨。说到底,她与凤藻,与凤家所有的宗室女眷一样,都是被世家玩弄的chang伎。

    何况,两年前龙门堡那一劫究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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