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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幼安见势不妙,及时出手扶住了主公,凤翎借力踢开鸿昭的爪子,倒退半步,方站稳了。
看着摄政王那一脸遗憾的流|氓表情,天子几乎咬碎牙根,恨不能跳到他头上,立刻给他来一顿暴打。还好她戴着代面,不用以真面目和他相见,否则她一定等不到审完就会宰了他。
鸿昭仰头看着气得发颤的“绣衣使”,长出一口气。
吓死人了,还好她回来了。
就在前一刻,他还以为龙门堡的错误又要上演。
申时二刻,鸿昭方从校场回营,就遇上了来报信的绮罗。
花魁女一脸惊惶地告诉他,他的计划出了差,天子已经出宫,却并没有往少陵原来,而是至城南别馆与荀相汇合,直向南疆而去,最要命的是,他们这一趟竟然还带上了云中君。
听了这信,鸿昭出了一身冷汗,他惊觉自己错算了人心。
两年未见,昔日的傻妞早已草木皆兵,万一她不像预料的那样来寻他算账,而是信了鬼话,不给他辩白的机会,甚至又像前番那样,带着儿子就此逃走……
事不宜迟,他也不及细想,更不等亲兵相随,便骑上青海骢,不管不顾单骑出了营盘,抄小路想去劫驾。
景耀战神行得慌忙,终于在林深木茂处遇上了神挡杀神的天下第一利器——绊马索。
要说绊马索这玩意儿也算是雅俗共赏,老少咸宜。它上可达沙场鏖战,下可至绿林打劫,就连当年在何村的那些三脚猫强盗也会用。摄政王遇上它也是活该倒霉。
好在青海骢不是驽马,鸿昭也不算蠢货,虽着了道,却已及时反应过来。
电光火石之间,摄政的那双贼眼早看见了埋伏在山道里,因大鱼落一拥而上的湘色麒麟服。
麒麟服,绣衣使,天子,傻妞……
鸿昭的唇上露出笑意。
青海骢迅捷地重新站稳,鸿摄政却难看地演出了狗吃屎,摔得又重又丑,风度全无。
这一记“狗吃屎”虽然痛,却到底是甜的。
当他看到那个戴着青鸾代面,曲线玲珑的熟悉身影时,他便安了心。
自己这样结结实实摔一下子,她也该出气了吧?
“有劳东皇移驾,随卑职走一趟。”
高直使扶天子站定,转过头来,仍是客客气气去“请”摄政。
“我到也想的,可是……”摄政大大叹了口气,摇头道,“不行了。”
“为何?”
高幼安听不懂。
“不行了。摔断了。实在要走么……”鸿昭一拍自己盘在地上的长腿,嬉笑着对一边气得发疯的天子又伸出了手,“就请上差来抱孤吧。”
景耀战神的语气简直如同青|楼里最娇俏的娼|妓,偏偏那张脸还是英气勃勃又无赖透顶。
这一回,轮到高幼安站不稳了。
“主公,这……这可如何是好?”
少年跟着陈凌办差这些年,处置过无数刁钻奸邪的要员,却从未遇见过这样的奇葩。
“别听他喷粪。捆走。”
凤翎冷冷撂下一句,正一正头上已经歪斜的獬豸冠,扭头就走,全然不理地上的人还在讨价还价。
“哎上差不肯抱孤,孤来抱上差也成啊。”
这一句声调又飘又抖,贱得离奇,让围拢的绣衣使们几乎绝倒,也让正从小道追来的绮罗听见了,笑得差点从黄骠马上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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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第248章 第 248 章 陌上花开缓缓归(四)()
凤翎见绮罗来了,住了脚步。复制址访问 :
绮罗忍住笑,下了马,恭恭敬敬到她面前行了一礼。
“启奏……上差。奴婢前来复命。上差命奴婢引我家主公出来,奴婢已依命做到,上差可还满意么?”
鸿昭听懂了绮罗的话,明白自己是被属下坑了,便瞪了一双星眸去看女死士。
绮罗看见了他的狼狈相,面上毫无愧色,心中还觉出气。
“主公,属下对不起你。只怪你触了逆鳞,得罪了天子。上差奉皇命封了闲情咏,若不卖你,人家就要关我的买卖。”
鸿昭愣了片刻,明白了事情原委,微微一笑,扭头盯着对面的“上差”,缓缓道。
“卖得很好。还好有绮罗娘子去卖。我本以为自己已经不值钱。不曾想到,一旦被卖了,还是有人愿意买。既然买去了,就由上差蒸了煮了,都是我的命。”
他的唇上仍是挂着戏谑的笑,眼睛里却满是庄静严正。
凤翎被他一双明眸看得呼吸发紧,心悸神摇,慌忙一踢高幼安。
“甭听他们废话。利索些。”
说罢便要开溜。绮罗却抢步上前,拦住了天子的去路。
“上差可想知道奴婢是用什么话诓出了我家主公?”
“不想。”凤翎惊异于花魁的无礼,抬手止住了想要上前护驾的高幼安,冷声道,“你回去吧。天子要罚你家主公。此事与你无关。”
透过代面,绮罗看见凤翎的眼睛,仍是那样乌溜溜,古灵精怪又明朗清澈,足以叫他的主公发狂。
她不顾天子的拒绝,微笑着继续道:“奴婢对他说,夫人因他拈花惹草,被气得不行,要领着少主回崖州娘家去。他立刻就起了疯病自投罗来了。”
天子闻言一愣,羞得脸上发烫。一旁的皇差们努力克制,仍是扮作正经,代面底下的脸已经笑歪,却又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一个个咬牙握刀憋得十分难受。
女死士扭头一瞥鸿昭,冷冷“呵”了一声,不知是在笑主公还是笑自己。
“真是没有出息啊。”
透过代面,凤翎也看见了绮罗那双盈盈的眼睛,她凝望着鸿昭时,仍是那样柔情万种,欲说还休。
两年来,这双眼睛就是这样一直关照着她的主公吧?
突然,愤恨涌上了凤翎的心头,于愤恨之中竟还夹杂了一丝紧张。
绮罗的美貌是毋庸置疑的。即使是北国狐姬夏攸宁也只能比肩,不能压倒。
在这场比拼美貌的角逐中,凤翎丝毫没有胜利的机会。
攸宁也好,绮罗也罢,一个两个都长得这样好看,而且还越来越好看,这是吃了什么仙丹?是要把她活活气死吗?
她气急了就又像给自己找别扭似地去瞪鸿昭,看他生机勃勃的模样越发恼怒,恨不能在他身上看出几个透明窟窿。
“你是那个混账东西的死士。难道还能对他说鬼话?”
凤翎努力挤出不以为意的语调。
绮罗却已经听出了天子的恼怒,她轻扯嘴角,傲然笑起来。
“奴婢确实说了鬼话。因为奴婢想要试一试,主公对夫人的情义能深到什么地步。也想试一试……”绮罗凑近了,声音很轻,轻得只有彼此能听见,口气却满是挑衅,“奴婢有没有机会代替夫人。”
“你……”
凤翎愣住了,她没有想到绮罗会说得这样赤裸裸不留情面。还好隔着一层代面,她的惶恐和愤怒不用落在绮罗眼里。见绮罗不慌不忙,理直气壮,天子怒火中烧,脑袋发晕,说出的话终于颠三倒四,全无章法。
“好看……了不起么?你……休想……休想……”
男人们没有听到绮罗的话,自然也听不懂凤翎的回答,只能莫名其妙地看着天子。
凤翎发现就连鸿昭也瞪着贼亮的大眼睛疑惑地望她,不由羞愤。
“看什么?摔断腿……你怎么不摔死?摔死算了”
鸿昭眨眨眼,先是一脸无辜,旋即又做出一副“老子就是不死,看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天子跳脚,冲手下吼道:“高幼安磨蹭什么?”
绣衣使们终于从闹剧中回神,赶忙在高直使的指挥下去“请”摄政王。
见鸿昭在嬉皮笑脸中被捆住了双手,绮罗柔柔笑起来。
“多谢上差。”
“谢?谢什么?”
凤翎睨着绮罗,没有好气。
绮罗缓缓道:“多谢上差成全了他。”
女死士的表情让凤翎冒了冷汗,她的目光坚定而温暖,仿佛已经把她一眼看穿。
凤翎再次败下阵来,这一次,是完败。
自己是当朝天子,人家是青|楼倡优,可是此刻,人家那种不容置疑的气势与风度已经全然把她踩到了泥地里。
天子压低了声音,冷冷道:“你谢什么。我才不要你谢。我说过,我和他的事……与你无关。”
绮罗愣了片刻,重又绽开笑靥,如释重负一般,轻轻出了口气。
“说的也是。上差慢用。”她冲着天子拱手一礼,扭头对自家主公道,“主公自求多福。奴婢告退。若有差池,也是你命里注定。寒食清明奴婢会替你烧纸。”
鸿昭笑了,缓缓道声:“有劳。”
绮罗策马而去,穿过斑驳树影,身披余晖似锦。
今日的夕阳真是绚烂美丽,比往日的都要让她心醉。落日已然西沉,人力再难挽回,纵有倾城之貌,难倾顽愚之心。她才不要继续躲在别人的阳光里取暖。
不论天子会怎样修理她的主公,绮罗都决定袖手远去再不旁观。
他是她的主公,就只是她的主公。从今以后主公与夫人的事,再也与她“无关”。
那抹娇艳背影让凤翎也觉美丽异常,她轻轻叹了口气,回神发现鸿昭已经被押到近前,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主公,不知要如何处置?”
高幼安低声请示,只求快点了结这桩狗屁倒灶的公差。
……
密林里,绣衣使为天子把住道口,隔离出一处山坡作为审讯的场所。凤翎仍是戴着代面,开始一本正经修理摄政。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寻你算账?”
鸿昭躺在地上,手被缚在背后,望着蹲在身边的天子,坏笑道:“你喜欢射虎,那你可知道猛虎是公的凶还是母的狠?”
“什么?”
凤翎莫名其妙,鸿昭嘴角一牵。
“母的嘛。因为要护崽啊。”
“你?混账东西”
天子腰间的含光短剑终于出窍,狠狠插到了摄政耳畔的泥地里。
摄政不慌不忙,笑得越发温柔。
“能被你咬死,也算没有白活。”
凤翎心口一跳,讪讪地躲过他热辣的眼神。
“秀衣使已然查明。郡主果然有了身孕。看来这二年,东皇殿下没有闲着,确实是开枝散叶了啊。”
“呵呵。”
鸿昭一言不发,只是坏笑,笑得天子火冒三丈。
“你笑什么?”
“开枝散叶了,能不高兴嘛。”鸿昭的口气轻佻而讨嫌,剑眉微挑,仿佛十分得意,“我……哎呦痛死了……饶命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肚子上就结结实实骑上了一只,不对,是一位天子。饶是皮糙肉厚,脑满肠肥,鸿摄政还是被坐得几乎压扁,痛得哀声求饶。
凤翎没有心情看他的惨相,早已柳眉倒竖,俯身握住剑柄,微微下倾,将剑刃压近摄政的脖颈,仿佛要将那讨厌的脑袋铡下来。
“你什么意思?难道还真是你,是你……”
青鸾面具直逼摄政的脸面,鸿昭可以想见面具底下她的脸已经涨红得仿若桃李。
“是我什么?”他压低嗓子,恶意地挺了挺腰身,用小腹挤了挤了天子的双腿之间。丝毫不顾颈间已经被割出一丝细细血线。
凤翎一惊,慌忙抬手抽回剑。
鸿昭乘胜追击,又抬腰去磨蹭她的身体。
这一下,真是要了天子的老命。
一种久违的刺激从身下传来直冲腰际,皮肤上顿时渗出了薄汗,手骨发软,差点连剑也我不住了。她忘了,屁股底下的男人是奸贼鸿昭。她的克星,只有这个奸贼的触碰才能引起她身上这种奇怪的反应。
自己此刻的吃相实在难看而又暧昧,竟然与他二人在丹穴山初尝云雨时候的姿势一模一样,加上鸿昭被捆住了手,她又气势汹汹手握宝剑,旁人看来,她的行为简直就像是要强/暴摄政。
“开枝散叶么?”见她发愣,鸿昭又故意挤了一下,眼睛微眯,哑着嗓子问,“快些吧。”
鸿摄政这匹“色马”实在是骑不得,凤翎吓得挺直腰,在摄政贪婪的眼光里,狼狈地从男人身上翻下去。
“怎么了?”
鸿昭有些怅然。
凤翎扔掉剑,低着头,一言不发,伸手往自己怀里摸索。鸿昭以为她要宽衣解带,越发口干舌燥,这才觉出双手被缚的坏处,竟然可怜巴巴哀求道:“乖,还是……让我来吧。”
天子并不答话,自怀里掏出一粒药丸,捏在指尖,以肘压制住男人的肩头,重新将他按到地上。
“吃下去”
她将药丸送到他嘴边,狠声命令。
“什么?”
鸿昭有些诧异。
凤翎冷哼一声道:“治你的良药。据说当年天狐郑桓服食此物后整整十年不能生育。你若想活命,每隔三年就要吃上一粒。”
“雷公藤?”
鸿昭听了,吓了一跳,忙要起身,却被婆娘狠狠压住。
“你怕什么?吃罢此药,你这混球照样可以风流快活的。只是不能再留子嗣。”
“你疯了?”
鸿昭见她狠声恶气,不像说笑,便要挣扎。不想她竟陡然生了力气,死死按住他的锁骨。
“你说的不错,我是一只母老虎。男儿爱后妇,女子重前夫。攸宁美艳,你宠爱她乃是人之常情,我才懒得去管。不过有一点。若你与旁人留下子嗣,便会威胁到我的骅儿。”她倒吸一口冷气,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悲伤与愤怒,“我的骅儿……谁也不能害他。你……就更加不能……”
鸿昭敛容,深深凝望着她,缓缓道:“真是傻妞……什么前夫后妇。你忘了,我曾发过毒誓。今生今世,你只有我,我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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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第249章 第 249 章 陌上花开缓缓归(五)()
听了这话,凤翎有些发愣。 w w w 。 。 c o m
果然一物降一物,欠张三不还李四。她一生小心翼翼不肯信人,偏偏总是对这个奸贼的肉麻话大开城关。
你只有我,我只有你……
天子坐拥天下,摄政权倾朝野。他们富有四海。她却偏偏喜欢“只有”,因为人活一世,“只有”二字最是难为。
看到奸贼那双贼溜溜的亮眼睛,她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初遇的那一天。
她不是天子,他也不是摄政。她趴在马背上哭得眼泪鼻涕,狼狈不堪,他呢,就跟此刻一样,眼露贼光,嘴挂微笑,十足讨厌。
他竟然从未改变……
想想也对。遇见他时,他已是这世上最讨厌的人,如何还能再坏下去呢?
看他粘着黄泥的脸,一股血气涌上心口,憋得她既想哭又想笑,思维混乱,没有救药。
糟糕她是来做什么的?
是替儿子铲除祸患,不是听他花言巧语。
凤翎回神,把心一横,准备强行往鸿昭嘴里塞药。突然,腰上一紧,天旋地转,天子失了重心,仰身倒下,药丸也滚落无踪。等到弄清状况才发现形势已经翻转。躺着的人成了她,鸿摄政反倒压在了她的身上。
刹那间,他已挣脱束缚,抓紧她的双手分别按住,一条长腿挤进她双腿之间,另一条则压住她欲要踢出的腿,生生将她扯成个“大”字钉在地上,只剩下唯一能动的那只脚还在蹬踢。
真是大意了。凭她又怎能困住鸿昭?就在她发愣的档口,人家已经用她丢下的含光短剑割断了手上的绳索。
摄政王果然是武艺高强的职业流|氓,强凶霸道的招数练得行云流水。
天子陛下戴着青鸾代面,可是此刻她那可笑的模样与“神鸟青鸾”毫无关系,到活像一只被吓疯的鹌鹑。
而他,就是那只即将吞吃鹌鹑的饿鹰,他笑微微俯下身,呼吸已然带火,面上情|潮翻涌。
“傻妞,干嘛戴这个?”
他蹙眉看着她的代面。
凤翎挣扎了几下,发现徒劳无功,便沉默着不去理他。
鸿昭也不介怀,直接抬手去摘面具。
凤翎用被释放的左手慌忙截住他的爪子。
“鸿昭。”她沉声阻止,“天子在宫里安心挺尸。帝君临朝,东皇辅政,一切都妥妥帖帖。你硬要死人诈尸……可曾问过朝臣们的意思?”
他一怔,眉头打结。
“老子会自己的婆娘,关那帮闲人屁事?”
“不关吗?”她死死拦住他的手,“你忘了,龙门堡前你曾说……”
“龙门堡……”提起往事,怒火窜上心头,摄政的口气陡然凶恶,“你到敢提龙门堡?龙门堡,我着了人家的道。你是非不分,连个辩白的机会都不给,一走了之,扔下我们父子整整两年。你……”
鸿昭住了口,因为她突然翻转手腕,轻轻握上了他的手。
她的手细腻温暖,熨帖得他虎口的茧子也变得柔和。
斜阳西沉,暗紫的天空越过最后一群归林的飞鸟,在缓缓暗去的光线里,彼此的脸容渐渐晦暗,彼此的心跳却渐渐清晰。
“这两年,你们不是过得很平安么?平安……就好。我不在,纷争就能少一些。好人不会受伤。恶人也能放开手脚,替儿子把祸害全都除掉。”
她的声音温柔黯哑,仿佛春水一般淌入鸿昭的耳蜗,浸透他的身体,泡得他的心酸酸软软。
他攥紧她的手,低下头,轻轻吻上皓白手腕,一时无言。
凤翎不自觉合上了眼。
鸿昭的唇干燥温热,还带着薄荷草味。
他是世上最讨厌的人,可她喜欢他的唇。
只喜欢他的。
她做了两年安歌,有个谪仙一样的夫子。夫子吻她时,湿润微凉的触感总是让她紧张得手足无措。夫子的唇太过优美,仿佛孤清冷月,带雨梨花,让她忍不住觉得自己肮脏的身体会将他染污。
此刻,在无赖的吻中,她却如倦鸟归巢一般安心。
“为什么要走,你在怕什么?喊也喊不回来……”
他哑着嗓子轻轻抱怨。
“那天,你喊的什么?”
“你没听见?”
她忆起那晚他金甲赫赫,如痴如狂的模样,眼眶有些发热:“我没听见。我……赶着逃命……”
久久等不来他的回答,她诧异地睁开眼:“究竟喊的什么?”
他的眼阴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