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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鸿训接了过来,摊开折子一看,扫了几眼便面露微笑,然后把折子递给其他的内阁大臣,其他人看了折子后都相视大笑起来。
此时河南巡抚黄道周却在他的府邸焦急的来回走动,一个丫鬟来送茶水都给赶了下去。府里的下人都惶恐不安,不知道老爷生谁的气。黄道周伸长脖子望着门外的时候,好容易才有个家丁风尘仆仆的跑了回来。
黄道周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问道:“怎么样?”
“老爷,没有看到圣驾。小的在几个渡口都没有看到,连驿站也说圣驾没有经过。”
“再去探,等等,另外叫人去把章道台叫来,本制台要和他一起去巡视和河堤。”
因为现在已经快三月了,黄河便有桃花汛。河南这两年都是勉强撑过河汛,黄道周是担心皇上啊!如今皇上来到河南,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要呆多久。要是河堤冲垮,犯到圣驾,他这个河南巡抚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他能不着急吗?!
他和治理河道的章道台一起到了开封城外的大堤上,现在水位没有上涨,黄浊的河水向着东边奔腾而去。堤上有不少的民工在挑土加筑,黄道周一路指指点点,这里要加高,那里要加厚。他跟章道台从两岸一路把这开封附近的地段一一察看过,任是在大堤上巡了一天一夜才回去。末了,还发公文通知沿河的州县,一定要在桃花汛到来前把河堤修好。
察看完一遍,黄道周带着一身的疲惫准备回开封府,在路上却发现有一队军马开来。他心里还正奇怪艾万年在搞什么鬼的时候,赫然发现为首的骑兵举着的是皇旗。
“皇上!”
他找寻了几天的皇上居然出现在开封城外,他心里也不知是惊喜还是惶恐,他赶忙挥鞭前去。
自离开了太原南行十余日便到了河南境内,我在黄河北岸仔细察看了下当地的情况。河南是最早实行改制的地方,可以说黄道周是在很努力的办差,河南每个县他都几乎去过。税田也成了定制,只是当地的百姓提起他们的巡抚却是一副难以言喻的表情。后来侍卫们去打探才知,这都是当初黄道周刚上任时,为了恢复农耕,强制流民回原籍,否则一律拉到去做河工。当时正当寒冬,死了不少人。对于官绅的田地也是一体纳粮,抗税的便是拉到堤上作民工。黄道周的急进措施不仅得罪了河南的官绅地主,也让百姓心里有怨气。幸好河南都指挥使艾万年全力弹压,才没有出什么问题。后来,黄道周到的这几年,黄河没有什么大的决口,赋税没有那么重了,吏治也好了些,在百姓间才有点口碑。
我当初让黄道周在河南试行时收到很多弹劾奏折,我全部都留中了。今日看来还是急了些,不过现在河南已经能够把田赋整治好,便是给其他的省份立了榜样。河南境内的这条黄河却是难治,要不是黄道周这几年采取严厉的手段,恐怕黄河两岸早就遭灾了。
如何治理这条河呢?正当我坐在銮驾里思虑从后世的经验中搜寻这治河之道时,只听见一声大喊:
“河南巡抚黄道周迎接圣驾!”
此时车驾停了下来,方正华打起了车帘。只见远处跪着的黄道周脸颊内陷,头发近乎有些发白,这与我在登基时见到的黄道周相比像是老了十来年。这大概就是这几年在河南改制劳累得来的,看得我竟是眼睛有些发酸。
“方正华,快扶黄大人到朕这边来。”
方正华扶着黄道周近前,我看着他有些佝偻的身子,官服上挨满了水迹,脚下泥泞,便道:
“快上朕的车驾来,别在下面据礼了。”
黄道周抬头,看着年轻天子饱含关心的语气,声音不禁有些哽咽。
“不,皇上,銮驾乃天子所乘,臣,不敢越礼。臣就在銮驾旁侍侯!”
“上来吧,朕同你一道回开封。你在河南这几年,辛苦了!朕知道你作为第一个改制的巡抚,吃了不少的亏,朝中的官弹劾你,下边的百姓骂你。但作为改制者,岂能不受委屈。只要你做得好,朕会支撑你,补偿你。现在就让天下人看看,作为朕的第一改制巡抚,便有跟朕同驾的荣耀。上来!”
黄道周颤巍巍的上了銮驾,忍不住热泪满盈的匐身喊道:“皇上”,彷佛这几年的委屈都在此刻宣泄干净。我默默地看着这位臣子,等他平复了情绪,才起驾到开封城。
在开封府几日,吏部尚书李长庚给我派去到周围各府走了一圈,考察下民生吏治,然后再跟黄道周商讨河南的事宜。黄道周听了山西的情况,以及皇上免税的旨意,心里又是羡慕又是感叹。要是当年皇上也是给他这样的旨意,恐怕河南会治理得更好,自己也不用这么为难。我仍旧细细询问了下河南其他地方的情况,黄道周倒下了苦功,每项数据都答得详细。
正当君臣和睦议事的时候,却听见巡抚衙门外面一片鼓噪的声音,我心里暗自惊疑,不一会,一个侍卫回来禀报:
“皇上,府衙外有开封府及附近的生员击鼓要上万言书,与衙门的差役起了争执!”
“万言书?”我有点纳闷,看来这河南一省也是平和之下暗波汹涌。
“叫他们几个带头的生员上来,其他人不可鼓噪。朕倒要看看,他们上什么万言书?!”
侍卫应了一声便去拉人进来,只见几个圆领裳的举人随着侍卫从偏门进来。为首的那个举人还算清秀,方脸鹰鼻,可能是少年得志,让人觉得有些轻佻。他们虽然身负才名,但这次却是击鼓见驾,心里不由忐忑,连着走路都有些摇摆。
“开封举子周亮工(***)叩见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几个人都神情紧张,行礼也是参差不齐。
“你们要上万言书给朕所谓何事?读书之人应该明理,不在书院读书却聚众在府衙闹事,这可是圣贤所教?”
这为首的举人便是周亮工,他才华横溢,少年时代便崭露头角,十六岁便中了举人,为人又急公好义,是以给众学子推为带头人。他没有想到,话还没有说就给皇上扣了一个大帽,心里顿时一黯。但想到这是外面大家的心血努力,不由鼓起勇气咬牙道:
“皇上,这是开封府及附近州县三千两百二十一名生员的联名信,要求罢免巡抚黄道周!”
此语一出,石破天惊。在座的人都没有想到这帮生员这么大胆,当着巡抚老爷的面,上书皇上,要求罢免一省的最高长官巡抚大人。这周亮工的胆量之大,让我不禁对他们这些学子有了兴趣。旁边下首站着的黄道周可就面上挂不住了,他两手紧抓着拳头,一脸的阴沉。要不是皇上在场,他便立马就要发作出来。
方正华把万言书拿了上来,我摊开一看,都是记录黄道周在河南这几年的所作所为,特别是上任初强行筑堤的铁血行为,让不少无辜百姓死于非命。后来的丈量土地更是对官绅打击过重,并且对富户富贾强行征税,万言书里面都有详细的记载和举例。我略略一看便合上,要是在太平盛世,这万言书里的罪名已经足够把黄道周满门抄斩了。但现在却是不能,且不说黄道周首先改制的不得已,就是为了立住改制的大旗,我也要保住黄道周。其他还没有改制的各省官员恐怕比这些罪名还要重的大把。黄道周好歹还是为民为改制,很多下面的官员贪污腐化,征暴敛却是为自己。我心里有了定见便道:
“周亮工,你们肆意弹劾朝廷命官,是何居心?”
“开封府众学生为河南百姓上言,要求罢免黄道周这个酷吏,此心可表天地!学生与他无怨无仇,只因黄巡抚到任来,成千上万的百姓死于黄河堤上,几百名无辜之人枷死在巡抚衙门的牢笼之中。河南殷实之家遭破产者不可计数。黄巡抚如此杀富济贫,与强盗何异?鼎食之家皆是几代努力而来,难道皇上的天下就许穷不许富乎?我大明自太祖朝起便重科考,生员无需缴差,如今开封堤上却是童生上堤,秀才挑土。就差我们这些举人去种树了!”
周亮工讲得慷慨激昂,最后总结似的讲道:“学生代表河南士林,恳请皇上罢免黄道周,另派贤臣!”
“朕若不呢?”
周亮工心一横,张口便道:“皇上便是桀纣之主,便是暴君!”
第七十章 河道
当周亮工说皇上是暴君时,心里马上就后悔了。可话已经说了出口,他暗思这回自己小命休矣。在旁忍耐了许久的黄道周,他好容易抓住机会,自然跳出来一声大喝。
“放肆,尔不过一小小举人,敢出言辱骂天子,其罪当诛!皇上,请治这狂生大不敬之罪!”
我没想到会被人当面骂作暴君,自己辛辛苦苦的治理国家三年多,也希望是天下人认可的明君,不曾想在这些读书人眼里我倒成了桀纣之主,心里不由得大怒。
“朕是桀纣之君,便轮不到你说话,朕不辞辛苦千里南巡,难道是为了享乐?!朕南抚海寇,北御女真,这是昏君所为?!朕苦心为百姓改制,你们倒好,不替朕谋划,还一心阻挠。是不是要等满洲打进关内,亡了国你们才开心?!朝廷要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用,明亡后各个都去做了满清的走狗!。枉你身为举人,这书都白读了。”
堂上的人显然都给皇帝的话吓呆了,前面的一段还明白,后面居然讲到明亡,满清入关便是面面相觑!众人见皇上发脾气哪还敢吭声,全部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听皇上训斥。
我发泄一通后,看到他们都跪下不敢说话,陡然发觉自己说过火了。气氛正尴尬时,伶俐的方正华赶忙换了杯新茶过来,我顺手接过喝了一口,平复下波动的情绪。
“你们都起来吧,别在这跪着了!”
“谢皇上!”
堂下的周亮工见皇上居然没有发落他,也不知是惊还是喜,两脚发软险些站不住。正当他死里逃生后,讪讪的不知道做什么的时候。只听见皇上问道:“周亮工,你既然是举人,也是朝廷的候选官员,找人家的不是,讲得头头是道。那朕问你,要是你来做这个巡抚,你又当如何?”
“自是保民为国。”周亮工低声答道。
“你如何保民为国?”
周亮工见皇上没有发落他,心里恢复了点底气。
“这…至少不会像巡抚大人一样,无视百姓性命。可以放榜招粜百姓修堤,向富户征集捐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根本就无需刀兵相逼。”
在旁的黄道周不禁冷笑了一声,我知道他的心思,这周亮工还是书生气重,清谈而不务实。
“想法还不错。但你知道实情吗?知道河南藩库还有多少存银?修筑大堤又要多少银子?当时河南藩库不过只有二十万石的粮食,朕问你无钱无粮如何招粜百姓?田赋改制,富户们也要交纳田税,他们怎肯再捐银修堤,否则黄道周也不会严逼?!修黄河大堤是大事,半点都延误不得,没有足够的钱粮有几个百姓会愿意到堤上出力。一旦大堤被冲垮,最终受害的还是百姓,那时死人的话就不是现在区区万人,而是几十万几百万。河南改制不单是你河南一地之事,你也看过明刊吧,河南首先施行改制,多少人都在看着。要是河南改制出了问题,朕的国策便施行不下去。不用雷霆手段,如何能把河南的问题迅速解决?你倒是说给朕听听!”
一番话周亮工听得是张口结舌,很多事情他确实没有想到。他这三年不断听到河堤上有百姓死亡,很多相熟的同窗家中被强征税,甚至还有的给捉到了府衙上枷。他便以为这是黄道周巡抚肆意妄为,中饱私囊。那曾想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问题。但事已至此,府衙外还有上千名的生员等着,便不能轻易回头,他支支吾吾一阵后才道:“虽然巡抚大人筑堤为民,但无异于饮鸩取渴。每年河堤越筑越高,春汛过后,河道淤泥囤积,来年来不及浚通又仍旧筑堤。如此耗费民力难道也可取吗?”
我听了他的话心里一动,难道这家伙会治水?问道:“你晓得治水?”
周亮工想起这些论点并非自己的所发,为了强辩才说了出来,不由脸上一红,道:“回…皇上,这是学生好友湖州举子潘若水所言,潘若水家学渊博,其祖父乃万历朝的太子太保,曾四次出任总理河道(官名,明代主持治河的最高官员),负责治理黄河、运河将近十年之久。潘若水秉承家学对治理水利见解独到。曾对黄河一线沿途考察,所言真知灼见。巡抚治水之策根本就不对。”
“他现在可在开封?”
“他察看河图到开封,与学生一起击鼓上万言书,现就在府衙外。皇上宣来一问便知!”
我对方正华道:“去宣潘若水进来,看看是不是真的见解独到?”
进来的潘若水二十余岁,中等个子,穿着麻衣,背个包袱。可能晒得多,皮肤有些黝黑。他这身打扮,不似个举人倒像个走南串北商贩。他求实的态度让我对他产生了几分好感。
“朕听周亮工说你会治水,是吗?”
潘若水有些惶恐:“学生只是从祖父的遗著中学得一些治水心得,自己也曾到各处考察过,相互印证下略有些见解。没有实际治理过,不敢说会治河。”
“嗯,懂得进退这很好,去年山东大水,你可到过那,可知是何原因引起。”
因我讲到的都是治水的事情,潘若水没有了原先的拘谨,开始侃侃而言:“大水之后,学生一路赶去。去年山东济南一带溃堤是内外交迫所至,外因是当时三四月,突然连日大雨,使河水上涨,内因是,黄河改道后,原有的旧道水位不高以至年久失修,陈年的淤泥未清,两岸堤防也高者日卑,厚者日薄,是以大水降至,却无从防御。”
“分析得有道理,那对于治理黄河,你有什么看法?”
潘若水略一沉吟,便道:“从汉代贾让的“治河三策”、王景的“河汴分流”,到学生祖父的“束水攻沙”,分流与筑堤历来是治河争论的重点。由于黄河是条地上悬河,加之古有大禹治水,所以自古以来“分流杀势”之议甚盛。他们认为,黄河源远流长,洪水时期,波涛汹涌,下游河道过洪能力小,常常漫溢为患,“利不当与水争,智不当于与水斗”,只有采取分流的办法,才能杀水势除水患。这些分流论者,只知“分则势小,合则势大”,却忽视了黄河多沙的特质。由于黄河多沙,水分则势弱,从而导致泥沙沉积,河道淤塞。如太祖初黄河在南岸分流入淮,到嘉靖年间,各支河都已淤塞。有的支河是随开随淤,终未疏通。这些论点在学生祖父的《河防一览》早有论断,学生也以为合流筑堤是长治之策。”
讲到这,潘若水舔了舔嘴唇,看到堂上的人都在听他说,便接着道:“学生祖父治理河道十年,治得黄河的多支分流“归于一槽”,至清河会淮入海。使京杭大运河畅通。学生以为除此之外,需得上中游蓄水拦沙,固定下游中水位河槽,整治河口。上游地段探察可蓄水地带,作为洪水之际的缓冲,下游则加固加高加窄河堤,以水攻沙。堤防之上以草为先,尔后在远处植树,其中甘陕一带最为紧要。黄河之沙全来自此处,只要无沙之河,便可分流减势。学生以为上游种树植草效果虽缓但功在千秋。”
我点了点头,这跟后世的方法治水方法差不多,看来这潘若水还有些本事。可惜这个时代不能修筑什么水坝,要是在我手里可以黄河治理得来个什么百年一遇,那我便是千古一帝了。
“学生以为,与其在江淮一带苦苦治理,不如让黄河归于旧道。一来黄河夺淮入海,使得淮河一带四处水溢难于治理;二来合着漕运有五百里为黄淮相交,水急冲沙则不利于行船,过缓则淤泥集结;三则山东地处干旱,统一治理后,黄河过境可使山东不致旱涝无常;四则我大明祖陵也无被浸灌之忧;五则山东旧道可以统一建堤,如今大水过后,水位已低,施工比在黄淮方便。但不足之处在于,倘若改道后,黄河便少了洪泽湖这一缓冲湖,下游全靠流速冲沙,再就是当徐州以南运河水量不足时,运河得不到黄河水的补济,需要另外引水。这就是学生的一点浅见!”
归还旧道?这些东西听来有些道理,但实际如何就很难讲了。目前治理黄河虽急但也不是首要的事情,再者国库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银子给总理河道来治。这个潘若水要留下,他现在还年轻,过得十几年,经验也够了,国库充盈了再来办。
“听了你一番话,看来不让你治水倒是埋没了你。要是你在前两回科考就把这些写出来,朕至少让你进二甲前十。现在这样吧,朝廷一时也拿不出银子大治黄河,只要在这十几年内不要出现大的决口便是你们的功劳。潘若水,你以后就在黄道周手下当差,专门负责制定治理黄河方略,就先把开封一段整治好,练出经验了再到总理河道张国维那当差。若上天能了朕心愿,到时便数省一起统一治理。你看怎样?”
“学生谨遵圣命!”
我转眼看到旁边的周亮工欲言又止,便道:“周亮工,你既然不知治理艰难,这样吧,你们几个上书的人都到黄巡抚手下当差,看下这一省之治是不是你们所想的这么简单。今天的事情就算揭过了,大家都是为民,以后便和睦相处。朕不喜臣子为私利而相互攻讦,但喜为国事而辩。黄爱卿已是开府建牙的大员,自然不会和你们这些举子一般见识。你们不用多心,黄爱卿,你以为如何?”
黄道周虽然心里不舒服,但皇上已经开口他也不好回绝,而且黄道周对这个潘若水也很有兴趣,这几年他对治水花了不少心思,可他手下并没有出色的人选。如今皇上把潘若水调给他,正和他的心意。
“微臣谨遵皇上旨意。臣也念他们为民上书,皇上公断后,臣岂能再有私怨!”
“好吧,你们这些举子下去先,把外面的生员也遣散了,周亮工,朕费口舌和你说这么多,希望你能好自为之。”
周亮工此番没有达到他们的目的,但是皇上已经发话,他也不敢再回。毕竟很多事情他没有想到,这次他想着他们几个可以实际参与办差,看下这黄巡抚到底如何施政再做缓图。他带着举子行完礼便叩头出去了!
黄道周看到举子们出去,心里有些不解便道:“皇上……”
“是不是很奇怪朕会跟个举子说这么多政事?也诧异朕会放过一个冒犯君威的狂生?!朕来告诉你,实行新政虽然需要独断专行,但也不能忽视那些阻力。这些生员都是大明未来的官员,他们代表了一部分人的看法。朕跟他们说这么多并且安排到你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