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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身子离开马身的一瞬间,感觉那乌光如同长了眼睛,竟然凌空飞来。躲闪不及,他一声怪叫,扑在地上,脑袋如西瓜一般色彩斑斓!
血红和脑浆一起流出,不甘的眼神中,一骑掠过,从他的头上提起一物,正是那双重锏之一。
一抬毙敌,城头上“后周军”欢呼声四起!
耶律休哥刚要带人冲上去将这五百人包了饺子,却听晋州城内鸣金收兵。呼延赞不敢违令,快马退后,五百人转眼间冲进城去。
辽军冲到城下被乱箭射回。
耶律休哥看着地面上萧寒的死尸,眼睛有些泛红,却渐渐冷静:杀场生死如常,不值得如此!
看来,这城中周军果然是精锐,那建雄节度使杨延璋果然如传说中一样难缠啊!
他正要让人推来攻城器械,一骑战马由远及近,从河中府方向奔来:“殿帅,肖相爷让您快速跟上,不得恋战!放弃晋州,主攻潼关!”
(本章完)
第444章 潼关失守天下惊()
主攻潼关?不打下晋州城了?
这怎么行?此城卡在辽军与北汉国之间的位置,极可能影响辽军后续的增援军队,更直接掐断了供给路线。
可以说,它就是卡在辽军后路上的一根刺,会渐渐梗死辽军!
那将领翻身落马:“殿帅,收到准确消息,城中的不是周军,而是伪唐李煜步下冒充周军,故意施的李代桃僵之计!他们想拖延时间,借此在关中坐大……”
耶律休哥心头一凛,脸色渐白:如果消息准确,唐军在此冒充周军与自己死磕,耽误他们攻占河中府事小,误导他们的判断才是真正的用心歹毒啊!
明明知道辽军的最终目标是关中地区,李煜竟然施展如此“苦肉计”——不惧生死冒充周军拖住辽军步伐,给河中府、潼关争取时间!万一夏汛提前,黄河不通,辽人岂不得秋冬季节才能进入关中?
到那时粮草问题、坚城问题……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万一富户、豪强都跑光了,辽人恐怕就得饿死在关中!
这不是没有可能!十万辽人没带多少粮草,完全靠就地抢掠补给!万一攻下河中府时,无粮无草,沿途县府再“坚壁清野”,辽人这个秋冬如何渡过去?
而现在如果进入关中,百姓、富户无论怎么想,都不可能放弃种地!更不可能为了还没有的收获就举家跑路!最主要的,就算他们想跑路,时间上也来不及!
这个时候进入关中,万一不妥,满山遍野都有可食之物,加上抢掠富户、官府,怎么也能挺到秋天!到时候各种办法多得是!
忽然,耶律休哥想到最可怕的一种可能:潼关和河中府!按照原计划,这两地都有人接应,应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取下!唐军在此纠缠自己,会不会发现不妥,正在给两地争取时间?
他面色犹豫,盯着晋州城看了好久:那个气宇轩昂的青年已经收起琴来,正提着一根长枪,远眺自己,甚至伸出手指向自己勾了勾!
他什么意思?让自己攻上城去?
他在激怒自己?
不能耽误,绝不能在此与他纠缠!自己要集中优势兵力,直捣潼关,从这里突过黄河,直捣长安!
到了那片土地,就可以建官府,征赋税,兴水利……到时候,以肖斡相爷和自己的才能,不信不能慑服那些柔弱的汉人子民。
转身挥手让辽军向潼关方向急奔,走出几十里,他忽然大惊,转头策马狂奔,直向晋州城而来!
几个手下将领大惊失色,其中一个北契人叫道:“将军,将军……怎么了?”
“你们带兵前行,我去看看就来!”
一来一回,近一个时辰。待到他带着上千侍军冲到晋州城下时,城门紧闭,整个城池静悄悄的!
狠狠地擂了一下前胸,又重重地拍了一下头,他大叫道:“进城,进城!咱们让人骗了!这群混蛋根本就没有多少人马!”
几个身体灵活的辽军爬上城去,整个城墙静悄悄的,除了几杆大旗高高直立,满地散乱着守城器具。
城内有序撤离的人群看到辽军,顿时混乱起来,人跑兽叫,争抢着向东城门冲去。
辽军前哨冲下城,打开外城城门,站在城门处大叫:“跑了,跑了,周兵逃跑了!”
轻提战马,一千人冲向城门,待到所有人冲过外城门时,忽然一声炮响,内侧的女儿墙上箭如雨下,一个个被点燃的油罐凌空抛下,声声呐喊传来:
“活捉耶律休哥!活捉耶律休哥!”
这回轮到辽军傻眼了,一阵箭雨下,未见敌军,自己先伤了三百多人!看那油罐数量,显然对方人数不少!
自己一行人中了埋伏?
耶律休哥咬咬牙:“不对,不对,这是虚张声势,冲进去!”
他正要冲进内城门,忽然一骑战马出现,马上一个白俊的年轻人身披金甲提着长枪,向他一声断喝:
“耶律休哥,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辰!李煜来也!”
李丛嘉提枪跃马,直取耶律休哥,他身后,呼延赞、呼延贽带着五百精锐呼啸杀来!同时,城上的箭雨更密了!
耶律休哥手中三股钢叉平举,直刺李丛嘉。二人战马交头,李丛嘉手中重枪忽然“断”成两断,双手各一,一手挑开钢叉,另一手忽然抛射,直击耶律休哥的前心!
耶律休哥不躲不闪,抡起钢叉再次拍向李丛嘉。
他不是不怕那枪头,而是对自己身上的重甲有信心:这盔甲有百斤之重,前胸、后背、腹部等都是用精钢制作,尤其是胸口位置极为坚硬,根本不可能一枪刺透!
李丛嘉因为躲闪,那枪头射出的方向有些偏,却仍然扎在耶律休哥的左肩头上,一声惨叫传来!
耶律休哥万万没想到,他钢甲竟然没挡住对方掷出的枪头,这怎么可能?
他根本没意识到对面之人是李丛嘉!如果知道,他绝不敢用身体硬扛对方长枪抛射——李丛嘉三年前就已经能打败比他还厉害的辽将了!他耶律休哥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战场上如此大意啊!
可是现在,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他被李丛嘉一枪贯穿肩胛骨,整个人惨叫着倒飞出去,被身后几个辽军扶着向城外逃去!
一将得胜,气势如洪,不可抵挡!
呼延赞大喜之下,整个人一马当先,冲到了李丛嘉前面,双锏如砸西瓜一般,转眼间已经将数十辽军打落马下,一地血浆冲进了辽人大队中!
这一千辽人十分凶悍,在主将受伤情况下,竟然没有溃退,而是缓缓向城门收缩。数个牙将带着士兵,拼命抵抗着李丛嘉等人,掩护耶律休哥逃跑!
半个多时辰的接战,七百多辽军彻底扔在了城内,剩下的辽军溃不成军,散乱地向西而去。
李丛嘉无意追赶——想追也追不上啊!他手下一共有几十个骑马的,根本不成比例!
退回城头,他一挥手:“撤!要快!把愿意跟咱们走的百姓都带走!最晚明天早上,那些辽军一定会回来报复!派人通知附近村庄,躲入山中!”
“殿下,是不是该正式打出咱们大唐的旗号啦?”赵普从城中缓步走来,一面笑道,一面拽着李丛嘉的马缰。
(本章完)
第445章 纨绔李诞误关中()
李丛嘉晋州城大败辽军,击伤前锋耶律休哥的消息如一阵春风,涤荡在黄河两岸,引得四方云动,八方惊悚。
消息略闭塞的小势力,惊讶不已:这位南唐的六皇子,什么时候跑到河东地区了?辽军可有十万人而且异常凶悍,他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和辽人正面交手?
消息灵通的大势力,也同样胆颤心惊:李丛嘉不是要去关中和辽人争夺天下吗?怎么忽然间跑去了晋州?那里可是周国的腹心之地,离西京洛阳不远,他究竟想干什么?
八方云动,四面风烈,李丛嘉在北方一战而胜的消息,如同扔在沸锅中的冰块,顿时引起了更大的波澜。
无论别人怎么想,怎么说,李丛嘉在河东一战成名。
最坚决抗击辽人的光环从北汉的杨家将,一下子转到了李丛嘉头上,如耀眼的太阳,顿时把他从前的战绩、名望和传说显露出来。
紫金真龙传承者终于出山了,风云起,天下将大乱!
事实上,从郭威被豪门大族刺杀的那一刻起,天下激荡的风云就已经汹涌澎湃了,只是一直隐藏在暗中,没有明显暴露出来。现在,因为李丛嘉的公开入局,天下的目光不再盯着辽军、周军和唐军,而是散向四面八方。
在山东组织义军、团练军抗击辽人入侵的赵匡胤,在周唐前线拼死对杀的柴荣、李弘冀,以极少兵力攻伐南汉国的李弘茂,北方辽国新出现的野心帝王耶律述律,西方吐蕃王子桑达密……
同时,十龙传说开始广泛流传,一龙降九蛇,最终天下大定,重现盛世。许多传教团体开始公开出现,渐渐有壮大趋势,他们或扎根于民间,或游走于大小势力争取支持,为混乱的形势更添了几分变数。
坐在慈州文城县衙里,李丛嘉可没有心思关注天下如何想,也没心思考虑其他竞争对手如何,他正紧皱眉头,思考着如何对付这春天的干旱!
从他到达慈州开始,春雨只零星降落,没有大规模降雨,直到半个月前才有一场中等规模的降雨。借着这些零星小雨,他不断催促农人下种。
可是那些老农一个个精明的很:兵荒马乱,气候又不好,老天都不愿意照顾,怎么能播种?
手头这点粮食可是救命用的!看现在的干旱样子,种子扔在地里也是喂鸟豸,根本不可能发芽,还不如把这些谷子留着逃荒当救命粮呢!
更何况,就算有一点收成,够这些兵大爷们抢的吗?
赵普也是一脸愁容:整个河东地区,平常年景并不干旱,可不知道为什么,从去年冬天降雪开始,就一直雨水不多。以他对天文地理的了解,恐怕今天整个河东都不会有太大雨水!
“赵先生,你以为河东地区会有大雨吗?”
“不知道!”
李丛嘉头疼起来:他现在无比怀念自己的前世,那个科技高度发达的时代,虽然也无力解决天灾,但毕竟有一个大体的指向,人力可以借这点明确的指向来胜天啊!
可是现在,既无法判断河东是否大旱,更无法判断自己所处的河东未来是否有大雨,这可如何是好?
他有一点动摇:在这个时代,难道人一定无法自主选择吗?
不,自己绝不能坐以待毙,不为自己宏大的理想,光为那些嗷嗷待哺的河东百姓,他就绝不能消沉下去!
没有水,可以引水;百姓害怕种地瞎粮,自己可以先让军士种;百姓担心兵士抢,自己就明确约法三章……总之要动起来,不能等下去!
马上这个四月就要到中旬了,再不下种,恐怕今年就要荒废了!
事实上,这个时候下种,已经有些晚了!但有什么办法呢?
除了挨近文河、川河、黄河,还有许多小河小沟。这些河流还没有达到干涸的程度。最主要的,隰州附近东川、峪河等水量很丰富!怎么能把这些河流利用起来呢?
愁眉不展中,他一下子坐起来:“走,随我骑马挨个地方看看,实在不行,就把这些百姓的地,都挪到河边去!”
赵普愣了一下,忽然跳起来:“对,对,把田地移到河边去!”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赵普一下子反应过来了!
许多豪强地主占据着大量临河临水之地。其中不少豪强逃之夭夭,虽然他们还有少数亲族占据着这些田地,但真正种地的却是附近的农户。
打土豪分田地?
李丛嘉听着他的主意,不由笑了:现在可不宜再得罪这些豪强,否则想在关中、河东立足,绝非易事,将来也难以从此地发力夺取天下!
豪强,只要不是恶霸地主,其实也应该是团结的对象才是!
他一摆手:“分地是不行的!不过可以借地。这些挨水之地,必须全都种上!那些地方的农人不够用,就从其他县、镇借人,种两亩得半亩……”
一句话,能种的地必须全种上!不管是谁的地,也不管有主没主,只要你种不上,或者没有人明确表态,干脆就让其他地方的农人种上!
最后的收获分成四分:原地主一份,官府(李丛嘉代表官府)收一份,农人收一份,另一份救助其他百姓!
当二人带人跑遍各处,督促种地时,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了!
天峰谷有一处古寺,名叫天峰寺,有一些年头了!这处寺庙占据了山川周围几十里方圆的上千顷良田,每年都雇佣大量农人种田,除少量粮食给这些种地者,大量的粮食都成了他们储藏品,甚至与辽人买卖!
李丛嘉让人将富户多余的良田让出,一下子触动了吉县这个最大的寺庙:他们一向以善人自居,却大量侵吞着百姓利益,最终被少数寺庙的和尚占有!
当呼延赞带人直接圈了周围千顷良田分给百姓种时,老和尚弘法亲自下山阻挡,并扬言李丛嘉不敬佛祖,不是天生帝王相,是恶魔,希望河东百姓将他驱逐!一时间信众云集,闹翻开去!
二方势力的争执,一下子吸引了隰州、慈州各方的目光:李丛嘉如何处理这个关乎信仰和道理的难题呢?
(本章完)
第446章 危机渐显万事难()
李丛嘉接到消息时,正在一个临山的村子,为村民们讲解如何利用地下池塘储存雨水、山水来灌溉农田。他把前世的知识,结合自己的想像传授给这些村民,引得许多村民崇拜!
可是,听说李丛嘉不敬佛祖,竟然要把天峰寺的佛田夺了,村中的宿老不干了!
他们鼓噪而起,要求李丛嘉解释这件事情。
李丛嘉头疼不已:不能说农人愚昧,不能说他们迷信,而是一种信息的不对称,更多的是文化水平的差异,让他们难以认识到这种危害!
从汉朝开始,佛教传入中国,就有一些寺庙僧人不种田,不生产,却占据大量的铜、粮、帛,甚至锦衣玉食……虽然不可能谋反,却浪费了社会资源,更愚昧百姓,迟滞社会进步,因此在历史上几次遭到反对!
“三武灭佛”指的是北魏太武帝灭佛、北周武帝灭佛、唐武宗灭佛这三次大规模禁佛事件的合称。这些灭佛行动有些偏激,造成了极大的破坏性,但从另一个角度上看,也有利于当时的社会生产恢复和发展。
后周国郭威近来就曾经因为佛像耗费了大量铜钱而发火,一怒之下拆了不少佛像,更禁止从南唐流入佛经。
以前李丛嘉在南唐时感触不深,现在,面对着北方的旱情,面对着百姓如此激烈的情绪时,他对佛寺霸田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这股力量不容小觑,这股力量有利有弊!
这是他的基本判断!
李丛嘉没有直接表态,让当地的一个老乡绅稳定百姓情绪,抓紧储水种田,尽量减少损失。而他自己,则快马加鞭,向着天峰山方向狂奔而去!
天峰山下,数千百姓不明事理,围着呼延赞等百余唐军,大声喧嚣着,阻止他们带人去种那些临近河边的田地!
看着峰河水量尚足,却在白白地向下游流淌,李丛嘉真的有些愤怒了!
这些老和尚,难道不知道越早种下田地越早收获吗?这周围数千亩良田,他们霸占着有何用?拿出来一部分让周围的村民去种不行吗?
这些村民也是,自己没有地种,要为这些和尚打工,李丛嘉要把这些地分给他们还能引起他们不满?真是好人难当啊!
他一面愤慨,一面跳下战马,向着那个站在高处的老和尚弘法禅师一躬:“我佛慈悲,不知和尚可知苍生之苦?”
弘法见他亮甲骑骏,马上明白他的身份绝不是等闲,立即推开人群,向前走来:“佛的眼中众生平等,无苦无福!本寺为普渡众生才聚良田,所得也都回馈众生,不知道将军为什么要仗势强夺?”
李丛嘉真不想与他废话,但此处有普通百姓无数,远处还在赶来,如果不说服他,或者揭穿他的真面目,恐怕就是真分这些田地,将来百姓也会不满意,甚至把他当成恶魔传说!
李丛嘉一指山上寺庙:“老人家可愿意让众生看一下你庙中有何神圣之处吗?”
老和尚脸色一变,道一声佛号,怒嗔道:“主持不在山中,正云游五台山,施主带人擅闯佛门重地,是不是亵渎佛祖啊?”
“佛的眼中众生平等,他当然和众生一般!既然如此,他的住处有何不可参观?比如说本王,就一向愿意让百姓参观我的住处!为什么我会如此大胆呢?因为我没有藏私,我的一切都是光明磊落的!”
老和尚佛理精湛,但他没想到李丛嘉根本没有想和他辩论,直接下了定论:众生平等,只有藏私者才不敢让别人看到真相!
他怎么说?难道说佛祖藏了私?还是说众生平等不对?
李丛嘉一指周围:“大家平日敬佛、礼佛、拜佛,但大家想过没有,真正的佛祖是什么样的?老和尚,你知道吗?”
老和尚嗔怒地瞪了李丛嘉一眼,却没有接话:他不明白李丛嘉的意思,不敢轻易说话,怕说错了无法挽回!
“佛祖在人世间只是一个法身,换句话说,是一个木胎泥塑,他藉此观察世人,明善恶,断因果。也就是说,佛祖在西天极乐世界里查看众生。古人说,佛在心中,不无道理!只要你行善,无论在何地,佛祖都能看得到!”
说到这儿,他根本不给老和尚机会,一指山寺:“可是寺庙内的泥塑成为某些人敛财的工具,藉佛祖之名,收香火钱,种佛田,收佛贡,殊不知,佛祖在乎的,是大家真心的尊敬,在乎的是大家行善积德!”
老和尚气得全身发抖:“你这是污蔑,污蔑,我们何曾用佛祖敛财?我们是替佛祖行善……”
李丛嘉也不废话,一挥手:“大家选一百个德高望重的百姓,随我入庙一观。如果这些和尚真心信佛、礼佛,必然会如老人家所说,替佛祖行善积德。如果真的敛了财,恐怕就亵渎了佛祖……我们信的是佛祖菩萨,而不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