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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心中一紧,表面上却若无其事的恍然颔首:
“原来如此,相必这门亲事乃是赵姨娘的主意把?”
他虽然还是和和气气的微笑着,似乎在与人讨论着家常闲话,但浑身上下却流露出一股强烈彻骨的寒意,宝玉的锐利的目光所及之处,赵姨娘与贾环俱不自觉的退了一步,赵月林上前一步,长笑一声,笑声里尽是快意:
“时间不早了,送贾兄上路把。”
见旁边贾政略现不忍之意,放低了声音道:
“姑舅切末忘记那张锦帕。”
贾政闻言,顿时双目赤红,怒喝道:
“来人!将这畜生按住!我今日要为家除了这孽障!”旁边几条大汉轰声应和,更是有意无意间,将所有去路俱堵死!连窗户也未放过!”
“锦帕?”
即使面临如此危险局面,宝玉的心中依然没有放过这样一条至关重要的线索。而四面那几名膀大腰圆的大汉已经围了过来。宝玉微微眯缝起眼睛,眉心正中的那一点红痣鲜艳得似乎要燃烧起来,同时空气中的温度,似乎也开始遽然下降:
“……终究,还是要逼我出手吗?”
宝玉不无遗憾的这样想道。
诚然,今日之事变起仓促,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这几日陈府与聚贤庄中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对盐漕两帮的调查之上,实在未注意到贾府中的变化。而素日里唯一能随意进出,通报消息的茗烟显然被他们一来便盯住了,以至于后院起火,熊熊成燎原之势,自己还毫不知情!
在这样对对手一无所知情况下,宝玉实在是不愿意与之正面冲突的,因此他一直在忍,在等,因为幼年的艰难生涯曾经以无数次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向他阐明了一个真理:
——凡事应当有备无患,谋定而后动!贸然的行事,过早的揭露出自己的实力,均是败亡前的先兆!
——并且,他不得不考虑,自己动手后带来的一连串后果。就算不顾一切,最低限度,也要为落在对方手中,生死不知的袭人与晴雯想上一想!
身后两名男子已经贴紧过来把住了他的双手,他们与宝玉距离是那么的近,以至身上辛辣的大蒜气息与汗臭而清晰的传入宝玉的鼻中。似乎衰老了十岁的贾政已经双手抖抖的拿起了一条麻绳,他的目光中散乱而狂怒,甚至还有一种决堤一般倾泄而出的耻辱!
宝玉的脑海中一面研究,猜度着贾政的神情。一面却在打量着赵月林的脖子——他在回想着昔日所学之中最残酷的让人死去的方法,以便破脸之时,加在这个竟敢企图染指黛玉的家伙的身上。
两名大汉一用力将宝玉按到了贾政的面前,截止到目前为止,表面上现出慌乱之色的宝玉还是那个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乖巧少年
——他其实在给贾政机会。
——一个挽回一切的最后机会!
倘若贾政毫不犹豫的将那根麻绳套在他的脖子上,那么他第一出手击杀的!便是这个父亲!
——束手待毙,绝不是这个本名石柳的桀骜少年的本性!
贾政的双手颤抖着。
他望着这个近在咫尺的满面惊恐的少年。
——这毕竟他养育了一十八年,曾经带给他无限欢乐,气恼,曾经为之彻夜难眠的儿子!
——他养育一十八年的儿子。
——他的儿子!
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剧烈颤抖着的手上,不同的复杂心情笼罩在各人的心上。
然而他们关心的问题却是唯一而相同的。
——贾政究竟会不会勒下去?
第一部 金陵风云 第六十一章 覆巢
然而这些人心中这个问题却永远不会有答案了。
如果一定要说有答案的话,那么答案就是下面两个字:
“住手!”
此话出自匆匆赶来一个人的口中。
一个有分量喝止贾政的人的口中!
贾赦!
曾经欠过宝玉人情的贾赦。接到管家何老四的急报,终于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候赶了过来!只要他晚来一步,那么势必是宝玉暴起动手,破脸当场,血溅五步的失控场面!
作为荣府直接袭爵之人,又是长兄,哪怕贾政官居三品,其女贵为宫中元妃,在家中也不能与兄长正面相抗!
就这么一打岔间,何老四已带了几名粗壮家丁赶上,将宝玉自那两名大汉手上抢了出来。
而看此时贾政此时怔怔看着手中麻绳的神情,却带了七分迷惘,两分悔恨,甚至还有一分轻松。呆滞的站立半晌。
赵月林面肌抽搐了几下,踏上几步,在以手撑案,颓然叹息的贾政的耳边急道:
“姑夫……”
贾政忽然抬手,疲累无比的缓缓道:
“我累了,先要歇歇。”
又抬眼神情复杂的望了望宝玉,犹豫了一下。
“此事,以后再议把。”
说完也不和在场的贾赦一干人等打招呼,转身便向卧室中行去,看他走路时候颓废衰弱的模样,竟似一下子衰老了整整十年!
贾政既然虎头蛇尾,先行离去,赵姨娘与赵月林哪怕是再欲置宝玉于死地,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行凶了——毕竟此地乃是贾府而不是荒郊野外!
——只得满心不甘的看着他随贾赦离去。
一路行来,宝玉这才从何老四的口中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原来就在自己那日早上离开不久,贾政便带了这赵月林一干人等回来,怒气冲冲的径直去王夫人处,两人大闹一场,以至于王夫人几欲投缳自尽,连贾母在旁似乎也有难言之隐,不便相劝。闹得如此热烈,偏生夫妻失和的具体事项两人都缄口不语,大约只有贾母知道个大概。
后来亏得凤姐出面,串通了城外水月庵中的尼姑,说是菩萨托梦显灵,这才将贾母与王夫人哄去烧香,调整心情。而后贾政又闻说袭人曾随宝玉在外抛头露面,伤风败俗,有辱门风,大发雷霆,气将便出在怡红院中人身上,大肆整顿,连晴雯也因为挺身而出为袭人辩解的份上,惨遭池鱼之殃。此时黛玉,宝钗连同李纨,凤姐等人俱一同随了去拜佛,因此竟无人敢出来说上一句公道话!
听到这里,饶是面对漕帮那咄咄逼人的攻势,仍然表现得老辣深沉的宝玉终于忍耐不住,面色铁青的开口询道:
“袭人,晴雯究竟如何?”
一直行在前面的贾赦闻言不禁回头过来,皱起眉头教训道:
“难怪你父亲素来不喜你,年纪轻轻一腔心思就放在这些丫头身上,若你肯好生用功,以你的机智才干……唉,琏儿是拍马也及不上你的了。”
天下父母之心均是一样,说起自己儿子,贾赦顿时也大有恨铁不成钢之感受。宝玉深知自扇子一案后,贾琏便被大受刺激的贾赦整日拘押在书房中,严命他要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岂不知读书也是要靠天分与自身努力的。
贾赦见宝玉不说话,也只道他方才因为险遭父亲勒死,吓得心神俱遭重创,也不来深究于他,叹息一声,安排了间静室给宝玉住下,让他有事便找何老四。自己一面摇头叹息一面去把玩扇子去了,心中兀自在纳闷:
“老二不知道怎么想的,似宝玉这等儿子都不满意,竟要拿来勒死!照这样说来,我家里那个孽障岂不早死了一万次?不行,今后还要以此事为例,对那孽障严加督促!”
……
贾赦走后,宝玉闭目出神了半晌,何老四乃是去过聚贤庄的,加上平日里听到的一些风声,深知宝玉的势力何等庞大强悍,因此垂手侍立在一旁,不敢有丝毫怠慢之处。
今日回家后短短数个时辰,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饶是以宝玉的天分,在心中将千头万绪一一理清后,也整整花了小半个时辰,睁开眼睛,对何老四笑道:
“今日可是多亏了你。”
说着便打赏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饶是何老四干这管家多年,常常也在帐目上上下其手,中饱私囊,目睹如此巨款还是骇了一跳。连连摆手推辞,宝玉目光转寒,冷冷道:
“莫非要我跪下求你才肯收?今天你这件事情办得很好,我承你的情,这是你应得的,何况皇帝不遣饿兵!我还有事要你做。”
何老四被他这么一看,似乎五脏六腑都被看了个通透,顿时心中一惊,忙乖乖的接了。脸上还是掩盖不住喜悦之色,点头哈腰的询道:
“二爷还要我办什么事?小人自是义不容辞!”
宝玉沉吟了一回儿,轻声道:
“首先,你亲自连夜去我庄上,将园子里发生的事情对贾诩说了,记住,只许对贾诩说。就是前儿办喜事我给你介绍的贾军师。”
这等小事,何老四自然连声应了。
“其次,你派几个伶俐点的家人随在我身边,我要去看看袭人她们,虽说赵月林带来那些人无故不能进园子,但还是小心点好。”
何老四担当大管家已有十余年了,虽已入夜,等闲十来个家丁还是使唤得动的,顿时找了五六个看上去孔武有力的壮汉来,要他们听宝二爷使唤,这人做管家多年,行事也是面面俱到,叫人来的路上便每人打赏了五两银子,言明是宝二爷赏他们买酒的。
这些人往日里巡逻一夜不到三分银子,此时得了大彩头,自然一个个精神抖擞,拍着胸脯要帮宝二爷出这口鸟气。
其实宝玉带这些人在身边,纯粹是起一个掩人耳目的作用。经历了两度刺杀的他,不得不考虑到赵月林买通武林高手来暗杀他的重要性,有这些人在一起,一旦见了血,他趁乱出手,旁人便难以摸透他的虚实。
而何老四也是他布下的一着棋子,那一千两银子,其实有很大程度上可能是何老四的卖命钱!宝玉自问若是自己与赵月林位置互换,在首次未能得手的情况下,定然会派人监视贾府中出入的一切可能通风报信的人物,旨在断绝目标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何老四,便起到了试探赵月林实力的关键作用!当然,若是宝玉的推断成立,他未必就会死,不过势必遭受严刑逼供,以从他口中挖出一切有用的东西!
——而将来无论何老四是死是活,都将成为宝玉全面反攻时候手中掌握的有利筹码!
——敌人若没有破绽,那么我就给他制造一个破绽!
这便是宝玉的为人原则!
至于将消息传递出去的事,就交给事前早已约定,每日子夜都会前来巡视的凌远天把。
宝玉的唇角绽出一抹冷冷的微笑。
“赵月林,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
一切却都是那么的平静,
平静得完全出乎宝玉的预料。
带着五名家丁的宝玉回到了怡红院,见里面已是一片狼籍——白日里赵姨娘以丢失了东西为名,派那一房里的人前来大肆抄检,搜掠,好好一个精致院子,被闹腾得不成模样!
见宝玉无恙出现在她们的面前。麝月,秋纹等丫头俱是眼中含泪。那些小丫头早哇的一声哭了出,平时宝玉最得贾母,王夫人宠爱,带累他房中的丫头都沾了不少光,此时见宝玉倒霉,雪中送炭的一个都没,落井下石的倒着实不少!这几日她们所受的委屈实在太多了,但都憋在心中层层堆积。此时大哭出来,实在是宣泄的一种表现。
麝月含着泪水给宝玉端上茶来:
“二爷你没事就……就好!”。
说到后面,她也是语带哽咽,动了感情。宝玉却深吸了一口气,手却在微微的颤抖,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感情,面无表情的道:
“我回来,不是为了喝茶的,谁带我去寻袭人晴雯她们?”
好在袭人晴雯两人挨打之事大观园中闹得沸沸扬扬,而素日里宝玉虽然严格,倒也是恩威并施,固然有不少人记恨于他,却也有不少受过他赏赐,记得好处的。那两个丫头也是运数不错,日里施罚的便是曾受过宝玉恩惠,为人厚道的一个嫫嫫。当下她听得说宝二爷回来了,径直要寻袭人晴雯,便自告奋勇的带他前去。
那婆子带着,整整行了盏茶工夫,看看都抵近园子边了,这才住脚,指着一所半旧不新的房舍道:
“袭人家中听说了此事,她哥哥花自芳与嫂子都不上门,还好晴雯有个姑舅哥哥念旧,将两人接了过去在他家,但他哥哥却专好吃酒,媳妇也难免在外风流。两人虽有个容身之处,却也无人照应,唉……”
宝玉却等不得她在那里唏嘘感慨,三步并作两步抢上前去。掀开门口的草帘,一眼就看见袭人晴雯睡在芦席土炕上。被褥破烂,凄凉万状。一时间,回想起这两个女孩子对自己的好处,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宝玉也觉得眼眶潮润,动了真情!
他命人守在门外,轻轻坐到炕沿上,抚弄二女柔顺的头发,见两人本来俏丽的容颜上满是苍白憔悴之色,心里又痛又怜。 睡在芦席土炕上。
当下袭人因受打之后着了风,又受了晴雯哥嫂的闲言碎语,病上加病,伤上加上,直咳了一日,刚刚才沉沉睡着.而晴雯伤势颇轻,身子也壮健些,听得旁边有响动,强展星眸,一见是宝玉,又惊又喜,又悲又痛,忙一把死攥住他的手.指甲都陷入了肉里数分,直哽咽了半日,方说出半句话来:
“我们……我们只当这辈子再不得见你了。”
接着便也咳个不住,宝玉脸上肌肉微搐,柔声安慰道:
“好妹子,你放心,我既然回来了,就容不得你受这等苦楚!”
此时袭人也被惊醒,睁眼一看是宝玉,顿时软弱无力的拉住他的衣衫,似有千言万语要倾诉,一时间却被气噎在喉里,眼中珠泪滚滚而落,哪里说得出话来?当此情形,当真有“持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哽咽”的意境!
晴雯见状大惊,忙扶住袭人,又是抹胸又是捶背,急声道:
“快把那茶倒半碗来.她渴了这半日,我又伤了腿,叫半个人也叫不着。若是闷了气怎生是好?”
宝玉霍然起身,急寻了半日问道:“茶在那里?‘;
晴雯道:“那炉台上就是。”
宝玉看时,虽有个黑沙吊子,却不象个茶壶,四处去找杯子——哪里觅得着这东西?只得桌上去拿了一个碗,也甚大甚粗,不象个茶碗,未到手内,先就闻得油膻之气.宝玉只得拿了来,先拿些水洗了两次,复又擦过,方提起沙壶斟了半碗.看时,绛红的,也太不成茶.
晴雯扶枕道:“快给她喝一口罢!这就是茶了.那里比得咱们的茶!‘;
宝玉听说,心中越发伤痛,先自己尝了一尝,并无清香,且无茶味,只一味苦涩里带了些杂味而已.尝毕,方递与晴雯.只见袭人一点一点如得了甘露一般,一气都饮下去了.
最珍爱的人竟受到如此对待,宝玉此时心中的盛怒,实在已达到了极点,若非理智在竭力克制,早已不顾一切奔将出去,让那赵月林抱尝人间苦楚,以最残酷的手段折磨一千次再死!
连昏黄的灯焰也随了宝玉心中那蓬勃的杀气忽明忽暗的不住闪悠着!
第一部 金陵风云 第六十二章 前因
午夜黑得似被凝固了的液体。
灯光明亮。
——或许因为了黑夜的黑,这才分外的渲染出这微光的明来把?
宝玉以手支颐,心里忽然涌现出一个这样莫名的念头。
此时的他冷静得似一把新砺过的刀浸在冷意的水中。整个人都发散出一种交织的森寒。
旁边沉沉睡去的二女静静的伏卧在旁边的榻上,发出轻微的鼻息,显然已经沉沉睡去。她们疲极而略显苍白的面颊上,兀自残留了痛楚与隐隐的憔悴。但是此时哪怕是沉睡中的神情,也是宽慰与甜蜜的,就犹如风雨过后桃花,奇Qīsuu。сom书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清新零落美丽。
——那是一种虽然经历了痛楚与波折,却寻觅到了倚靠的幸福表情。
宝玉的洁白细长的手指轻轻的抚过二女额前微乱的发。他的脑海里却在思索着两个字,两个极其耐人寻味的字!
“锦帕!”
方才那因为目睹二女所受待遇,被激发得狂怒待发的心情,就是因为这两个似电闪雷鸣一般惊掠而起的词而渐渐平息!
“锦帕!”
显然,就是因为赵月林似是无意提起的这东西,导致了贾政对自己的暴怒的主要原因!
而这锦帕后面背负的也许不止是一段扣人心铉的秘辛,甚至很有可能还有一场不为人知惊心动魄的往事!
“因此,我现在要做的首要之事,便是要将这锦帕后面的秘密发掘出来!”
宝玉迷蒙的眼神渐渐转为果决,然后坚定得似是比剑还要冷,更有一种人在边缘的极浓烈易水萧萧西风冷的英雄味道。
他缓缓扭头向窗外浓郁的黑暗。似是自言自语的道:
“是凌大侠?”
窗外的黑暗一阵波动,一个魁梧的身影霍然带着清新的风行了进来,来人气宇轩昂,正是每夜前来负责巡视的凌远天,他看见宝玉,目中露出一丝由衷的喜色,压低了声音道:
“公子你没事就好,我一来便看见怡红院里被翻腾得不成模样,而袭人与晴雯姑娘都不在里面,还以为您出了什么意外!好容易在一个家人口中问到了你来这里……既然人平安无事那就好!”
说到此处,凌远天担忧的看了看床上熟睡的二女,试探性的疑惑询道:
“似乎……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情?”
宝玉站起身来,一身雪白的衣衫在夜风中微微飘动着,他淡淡的道:
“不错,的确发生了许多事情,这些事情累积起来……大到了我的父亲几乎要勒死我!”
凌远天的脸顿时若藏了铅一般的阴沉凝重起来,甚至还流淌出一股呼之欲出的杀气:
“那么,眼下我所要做的事,是不是就要将这些敢于对公子不利的势力扼杀于摇篮之中?”
宝玉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只是无声的注视着自己的双手,仿佛要排遣心中积郁一般长呼出一口气。而旁边若剑一般端然挺立的凌远天,忽然对这比自己儿子年纪还轻的少年人生出一种莫测高深的感觉。使人完全不能够预测到他下一步的行动走向!
“或许,这就正是因为他来命令我,而我被命令的原因把。”
“锦帕。”
宝玉忽然沉声道。
凌远天一时间也未能消化这两个突然出现的字眼,疑惑的望向宝玉。
宝玉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断然道:
“你马上赶回陈府里,将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孟老,并且,要他以最快的速度查明那根赵月林口中锦帕的来历!”
……
陈府。
夜已是极深了,陈府里依然灯火辉煌,走廊上一条红毯,直铺到远远的书斋中,似乎里面走出来的人的鞋子,都干净得不愿意踏在地上,里面原有的丫鬟小厮都被赶在门外,排成整齐的两排,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奇Qisuu。сom书肃容垂首侍立,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