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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夜又纵落在横栏上,却并未就坐,而是背倚着尽处的竖栏,将双手叠在脑后,遥遥笑觑着我,“看来你也不是太冷,还有笑的时候。”
付之一笑,我眺向天际一轮圆月,“原来你是幻术师。”异能者中幻术师也不在少数,类似于人间界的魔术,能制造出不可思议的幻象。
“没什么,骗人的把戏,能让你高兴就值得了。”他耸耸肩,回得悠闲自在。
对他的轻佻态度无可奈何,我立起身来,沿着横栏缓缓行至他跟前,纤纤素手在夜色中舒展,在他的惊愕中朝他脸上的银色面具探去。
蓦然攫住我的右腕,他轻扬唇稍,“小姐,对男生做这种事很不礼貌的!”
直视着他,我面无表情,“怎么,你的脸不能见人?”
他背后的竖栏有着微妙的倾斜,使得他整个身子微仰,夜风撩起鬓发拂过清隽的下颌,“当然不是,我堂堂一个大帅哥,怎么会怕见人。”
“那你怕什么?”
“我是怕你看了对本少爷一见钟情,无法自拔,那可就罪过了。”
用手撩了撩刘海,他说的心安理得,仿佛真的苦恼自己太帅,旋即一个侧掠,飘然落于另一侧横栏上,“时候不早了,我们改天再会。”
就似真怕被我骚扰一样,他纵身从塔上跃下,一道黑线飞速射入浓夜之中。
夜寒月凉,目送那身影消逝不见,我嘴角淡淡上扬。
对付无赖的最好办法就是吓走他,让他日后有戒备,也不会再对我轻浮了。
学园的生活,便从这一天开始改变。
“对不起,炎少爷说不能再让你在这里工作,我也没办法。”
第二天中午,当我再次来到图书馆时,面对的却是管理员谦逊有礼的拒绝。
炎枫溪不仅断了我在外的生计,连青枫学园也在他掌控之中,这里是他的地盘,他的命令就是神谕,无人敢违背,在学园里我不是他的对手。
没有半分留恋,我走出众人怜悯的视线,既然学校不行,只能在外面找了。
云絮遮没了日华,在身上投下一片黯影,满身阴凉。
“对不起,炎少爷吩咐过,我们不能应聘你。”
“实在抱歉,请找别的地方吧。”
“……”
整个青枫都市,餐馆、酒店、超市等各种店面找了几十处,却无一例外地得到同样的拒绝,炎枫溪控制了整个青枫异界,让我无处容身。
无奈之下,我放弃了找兼职的打算,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一家快餐店。
刚从店内走出,一阵风烟便疾卷而至,扁长的黑色轿车停在了外面。
轻风带过,颊边扬起一绺黑发,我顿足,抬眼。
轿车的后座车窗缓缓降下,露出炎枫溪完美的侧面轮廓,“什么时候想通了要屈服我,随时可以来青枫都市的炎家宅邸找我。”
话落,轿车又在扬起的烟尘中疾驰而去,将日光下郁郁寡欢的我抛在身后。
纤白的十指一分分地攥紧,又颓然松了开来,跟这种人怄气不值得。
但是我不得不感叹我的想法太天真,他的势力远比我想象的要大,三天来我每天晚上在御阳市找工作,都是做了第一天,第二天便被解雇。我知道那是炎枫溪的杰作,掌握好我的行踪,然后给老板施压开除我,是以每份工作我都只做了一天,即便如此,但也能保证每天都有收入,只是换工作有点麻烦。
入夜,市区华灯初上,这临街的店子不大不小,柔和的灯光洒溢在各个角落,配着温馨的布置别有几分浪漫,透过玻璃墙可看见街上车来人往。
“凌衣,把这个给三桌上的客人。”
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从厨房出来,手中端着一盘点心,正是本店的店长。
我接过托盘,送至角落处的圆桌上,对客人淡淡一笑,“主人请慢用。”
这正是我今晚找的工作,一家女仆餐饮厅,经营休闲饮食,共五个女生员工,穿着各色女仆装,均是由店主提供,我则着了一套蓝白。
此刻,一个路过店外的少年陡然止步,令同行的人疑惑回眸,“怎么不走了?”
望着店内少女忙碌的身影,少年扬起唇角,“我发现有趣的事情了。”
“什么事?”
“走,我请你吃东西。”
送回托盘,忽闻开门的铃声摇响,我立刻前去鞠躬相迎,“欢迎光临,主人。”
两人一踏入店中,便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那样的风华注定受人瞩目。
“哦?”
迎面传来的声音让我浑身一僵,蓦然抬头,那化成灰也不会忘记的俊美面孔,就那么毫无预兆地闯入眼帘,立时将我脸上的淡笑冻结!
天,他们怎么会来这里?!
“这可真是奇闻,冰块女居然也能做这种事,怪不得你要拉我进来。”门口一身休闲装的少年挑起了浓黑的剑眉,转睇向身畔的金发少年。
没有回应风疏影,穿着帅气秋装的炎枫溪双手拢在裤袋中,下颚微扬,傲慢的角度,“怎么,看见主人来了,还不快把我们请进去?”
愤怒、屈辱一齐涌来,面对两人的调侃,我暗下攥紧十指,恨不能立刻夺路而逃,但这么多顾客在场,店主又对我很好,实在不忍让她难堪。
是以,生生抑下满腔屈辱,我立刻换上了如花笑颜,“请主人随我来。”
两人都惊得一愣,毕竟首次见我露出这么温柔的笑,一时均不免有些失神。
将二人引入一处靠着玻璃墙的空桌,我翻开餐点列表,又拾起笔与记录单,脸上仍维持着人畜无害的浅笑,“请问主人要点什么?”
将餐点册子弃之一旁,炎枫溪悠闲地双臂对支在桌上,以手托着下颌,朝我挑起傲慢的笑弧,“由你做主,你点什么我们就吃什么。”
明知他是来看我笑话,不由深吸一口气,仍是浅笑,“主人真的决定了?”
“只要你能点,我就能吃。”
“请主人稍等。”微笑着在记录单上写下餐点,我转身向厨房走去。
我不会那么没脑子把所有东西都写一遍,那样只会辛苦厨师,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一种东西点上大量,所以我挑了店里最贵分量最大的——点心。
当我从厨房走出,众人的眼睛都瞪成了铜铃,甚有人连口中饮料都喷了出来。
置客人们的异色于无物,我剽悍地双手各托着一座宝塔般的八层圣诞蛋糕,“啪”地一声堆在了两人面前,连任何饮料都不附带。
我不仅要撑死你们,还要噎死你们!
32双子血印()
风疏影目瞪口呆地仰视着面前桌上的蛋糕塔,“喂喂,这太过分了吧。”
我面上浅笑不改,炎枫溪悠然托颌仰视着我,没有从神态上示弱,“你可不可以收起你的假笑,我总觉得你笑里有阴谋,让人很不舒服。”
就算再怎么笑得无辜,但眼里的冰冷与厌恶,神目如炬的他怎会看不清,或者说我根本没想隐藏,此刻面对他的挑明,我也只是付了更温柔的笑,“您真会开玩笑,希望你能履行诺言吃完它们,请慢用,我失陪了。”
我并非记仇的人,但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把我逼得无处容身,还要来笑话我。
不再管两人,我在店里忙活开来,风疏影对着蛋糕满脸苦恼,炎枫溪的目色却如影随形,露骨的讽刺与冷笑,让我几次忍住了拔剑的冲动。
正端着两杯奶茶向客人走去,不觉一只手悄然拽住了我后腰衣上的蝴蝶结,顿被一股大力向后扯去,我一时措手不及,整个身子蓦然向后歪倒,斜斜倒在了一人身上,连带着奶茶也尽数泼在那人身上,杯子滚落在地。
慌乱间一抬眼,便撞入了灯光映染下,那一双精光潋滟的蓝眸。
一惊下立刻便明了,刚才拽我的人是他,他在故意害我!
我连忙从他身上离开,柜台上记账的店长见状疾步过来,一个劲地向炎枫溪赔礼道歉,又暗下拽了拽我的衣角,“凌衣,快向客人道歉。”
我只觉全身怒意翻涌,却尽数压抑在胸肺间,平静地望着傲视自己的少年,明知不是自己的错,但为了店长,除了低声下气别无他法。
“对不起。”我将脸埋入灯影中,却让炎枫溪挑起了唇角,那眼神分明在说“你也有今天”,而里侧靠玻璃的风疏影双臂环胸,等看好戏。
满座客人都扭头望来,炎枫溪任由一个女仆为他擦拭衣上的奶茶,向后靠坐在了椅背上,“我的衣服这么贵,可不是道歉能补偿的。”
不亏是做服务行业的,面对明目张胆的挑衅,店长漂亮的面孔上微笑依旧,“这桌点心就免费送给两位,您的衣服多少钱,我再赔给您。”
“店长……”我转头望向身旁的女子,不管怎样,这赔偿未免太过了,更何况本就是对方的错,却要如此委曲求全,一时又不禁怒火高涨。
炎枫溪,不管我到哪里他都不让我好过,如今还因我牵连到别人。
如此完美的赔偿却并未让炎枫溪满意,一双蓝眸锐光一闪,眺向桌边蹙眉的我,“我不要你的赔偿,是她把我弄成这样的,该由她来补偿。”
惊雷般的一言,我将袖口紧紧攥在指间,他到底要干什么?!
“这……”店长有些为难地看了我一眼,又回向炎枫溪微微一笑,“这女孩是新来的,不太会服务,如有什么我来承担,还望不要为难她。”
实不忍见店长再三让步,我抬首迎上他的目光,“你说,要我怎么补偿?”
明显他就是等着这一刻,展颜一笑的邪俊,看煞了周围春心荡漾的女仆,他一手指向面前半人高的圣诞蛋糕,“我要你……喂我吃这些点心。”
满座皆惊,这要求,简直无理之极。
纵然多么不甘,曾经引以为傲的尊严,终究还是被我抛到一边,面对他的步步紧逼,我无力招架,不怕他对付我,只怕,他伤害我身边的人。
在店长的手足无措中,我垂眸淡淡启唇,“好……我喂你。”
小店又恢复了如初的宁谧,外面的夜市喧嚣,丝毫浸染不入此间。
我当然不会有耐心小块小块地喂给他,因此随便切了一大块,以叉子叉起递到他眼前,对着他的蹙眉冷言冷语,“吃不吃,不吃算了。”
正要收回手,却被他倏然夺过手腕,在众人的惊异中缓缓低下头来,就着我手中的蛋糕咬下一口,柔软的发梢轻触着手背,我微一蹙眉。
这举动可谓暧昧旖旎,若非知晓其中缘由,定要以为是一对情侣。
他抬起头,笑视坐在旁边的我,口中慢条斯理地咀嚼着蛋糕,以此向我示威。
这回轮到我不爽了,便要收回举着叉子的手,怎奈却被他攥得死紧,不容我退缩分毫,一口又一口地咬着蛋糕,挑衅的目色始终未离我脸上。
最讨厌的人,自己却要低声下气喂他吃东西,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讽刺?
“你太过分了。”别开脸躲避他的眸光,我仍对先前之事耿耿于怀。
“这样就过分了?”他抬眼觑着我苍白的侧脸,森寒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冷透入耳中,“只要你一天不肯屈服,我就一天不会让你好过。”
有如实质的话语,生成幻梦般的利刃划过心口,我暗抿唇角,“我没想跟你作对,你要干什么都与我无关,为什么非要到处逼我?”
享受地咀嚼着蛋糕,他唇角冷笑加深,“既然你招惹了我,就别想再脱身。”
手中的银叉微微一抖,几点蛋糕碎末溅在袖口上,灯辉下的素手越发苍白了。
柜台后的店长担忧地望着我,她本如何也不想答应,但却无法拗过我的坚持。
里侧的风疏影摇了摇头,随口吃着蛋糕,若无其事地欣赏着街上夜景。
咬下银叉上最后一块蛋糕,炎枫溪松开我的手,朝桌上蛋糕努努嘴,“继续。”
我抑下隐隐的不快,狠狠叉起一大块举到他面前,“这样逼我,你很开心么?”
完全不顾别人的视线,他倾身凑到我耳畔,“践踏你的自尊,我非常开心。”
那一刻,我忽而想逃离所有人,逃离这个世界。
只要自己孤身一人,便不用受他威胁,不用担心他再伤害身边的人。
他的目的,便是要将我孤立在所有人之外,他成功了。
两人就这么无声僵持着,我叉蛋糕叉得手软,他却越吃越享受,欣赏着我阴云密布的脸,直到最后店面关门,才不得不放弃剩下的蛋糕。
夜幕渐深,掩去了凡尘的喧嚣,徒留一股幽幽的冷,伴着秋风缱绻。
又逢午休时分,我独自蜷坐在无人庭院的树上,斑驳的枝影笼罩全身,怀中抱着的小灵是唯一的安慰,只有它可以不受影响地陪伴我。
自从那天开始,我便疏远本就不多的朋友,再未和水蕴说过话吃过饭,一下课便避开所有人,更不敢出去找工作,唯恐又因我而害了他人。
口袋里传来手机铃声,掏出一看又是银澈打来的,按下关机键,不再理会。
我没再当银澈的保镖,事先也没打过招呼,不知道那天下课后他等了我多久,在校园内也是有意回避,尽量不与之碰面。
抱紧怀中的小狐狸,我侧首枕在双膝上,“小灵,这样真的好么……”
虽未向炎枫溪明言屈服,但如今的所作所为,却分明昭示了对他的忌惮。
我不免自嘲一笑,“不就是回到以前孤独一人的生活么,没什么大不了的。”
风带走了微渺的叹息,殊不知有一双眼睛藏在暗处,自始自终窥着自己。
下午一下课,我便又忙忙收拾书本,起身就走,却忽闻身后水蕴的叫唤——
“凌衣,有什么事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我们永远是朋友。”
温柔的声音潜入心底,我微微一怔,无颜面对那温暖的笑,埋头离开了教室。
这一夜,酣然无梦,隐隐间一道声音从幽冥深处响起——
“第二封印,双子之血,解除。”
次日来到学校,不见学生们赶赴教室,却纷纷来到钟楼与鼓楼下,我一时心中好奇,也随众来到双塔之间,满庭学生正对着塔上指指点点。
随即抬眸的一眼,恢诡谲怪的血腥一幕,便深深地刻在了眼底心中!
比国防基地还戒备森严的青枫学园,竟然会发生这等骇事?!
但见双塔与往日迥然不同,其南面高处,大钟下方,各孤零零地挂着一人。
两个穿着白色和服的雪女,有着同样秀美的面孔,乃是一对双胞胎姐妹,身体被成“大”字被钉在雪白的塔身上,两人都已经死去多时。
双胞胎在妖怪中本就不多见,这两个女生乃是学园中唯一一对双胞胎。
人间界杀人不足为奇,但是青枫学园卧虎藏龙,无数异能者与异类居住,学园中更有高深修行者守护,便连整个堪比一个国的青枫异界,在炎家的掌管下从未发生任何惊悚的事,竟会有人在学园被杀,却无人发觉?!
“太可怕了,还以为学校里是最安全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这样子绝非普通的谋杀,倒像是某种术式,那血印图样我从没见过。”
“没想到还有这么厉害的人,居然能在青枫学园杀人……”
围在塔下的学生七嘴八舌,表情都带上了惊恐,显然对此事极为忌惮。
最悚然惊心的却并非如此,塔上的两个雪女,从全身各处流下细细的血线,在下方各汇成一个巨大的血色图样,在纯白塔身上格外鲜明夺目!
两个一模一样的雪女,两道一模一样的血印,就那么映在视野中。
悄然蜷紧左手,我只觉全身血脉逆流,一种无名的不安从心底深处升起——
那塔身上巨大的血印,竟与我左手食指甲上的银色刻印,一模一样!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血印究竟代表什么?!
塔身上鲜红的血印,如同魔物的双眼,嘲弄而冷酷地,俯瞰着整个青枫。
幸好我平时不太接近人,否则……
挫了挫双臂,驱散爬上身的寒意,真正看清过我指尖刻印的,只有匀桧、银澈、水蕴和炎枫溪,前三人自不会出卖我,可是炎枫溪……
无心听周围议论,我忽觉一道目光落在身上,摸索向视线来源,便恰巧对上了,缭乱人群之中,那一双血玉似的红眸,树影下瞧来分外诡异。
不带一丝情绪的眸光,却教我心下一凛,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压下心中的不安,我转身走出人群,众学生也在教师遣散下逐渐散去。
作者有话要说:偶也木办法啊,不是没剧情写,是因为太多剧情要写了,不知道怎么安排顺序,这几天一直在写,写了个圣教骑士团的剧情,但是写完剧情后,感觉貌似发展太快了,所以就把写好的剧情往后推,又写另一段,╮(╯▽╰)╭作者要加紧存稿,因为后面的剧情顺序无法一下确定。下个章节里可能去一趟千夏,那是一个独立的异空间,其实匀桧大姐是上任千夏统领的弟子哦,嘿嘿
33四大柱臣()
早上双子雪女被杀的事,轰动了整个青枫,弄得人心惶惶,诸多猜测也纷至沓来。有人道是学园有诅咒,百年出现一次,还为此编造了一套或诡异离奇、或荡气回肠的故事;甚有人大胆猜测是学校阴谋,将学生当做祭品杀害,为某种祭祀做准备;流传最多的还是某种术式,毕竟那样的血印见所未见。
整堂课我都不踏实,只望着前座水蕴的背影,见过我刻印的她不知作何想法。
然而事实证明我的担忧是多余的,一下课就被水蕴不容分说地拽了出去,直至一处无人的院子,我茫然望着回转过身的少女,“水蕴?”
唇边挂着一成不变的微笑,她拾起我的左手,细看食指尖的刻印,我一见之下,立刻心虚地别开脸,自觉无颜以对,又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
她淡淡一笑,从衣袋中捻出一条雪白纤细的绷带,一圈圈地缠在我食指上,举手投足间,无不流露着涓涓细流般的优雅,浣洗着心壁上的青苔。
“水蕴,你……”眼见指尖的刻印被绷带隐没不现,我不解地正视少女。
纤指灵活地一绕,将绷带两端绑了个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