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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休息的北牢士兵全部跑出来;行动就已经失败了;所以你们必须手法精准;并且见机行事。小炅会在外面配合你们;放马群在密林里奔跑;以迷惑敌人。”
小炅站在一旁;这还是个孩子;不过十六七岁;但是身上黝黑的肌肉和手臂上的累累伤痕已经说明;他早已是个身经百战的优秀战士;小炅笑眯眯的点头;对着承阳笑道:“承阳哥;别再像上回一样;出来就把我给忘了;还当成敌人拿箭射我。”
众人闻言呵呵一笑;稍稍冲淡了肃穆的气氛;承阳伸出手来在孩子身上推了一把;笑道:“你倒是挺能记仇的。”
女子轻咳了一声;众人顿时转过脸来;神情严肃不再嬉笑。
“阿力的弓弩组除掉哨台和望塔角楼上的人时候;行动正式开始;承阳带主力小队迅速推进大营;每隔五丈设一个弓箭手;掩护大部队前进。你们的任务是营救;不必理会其他任何地方;阿力的人除掉目标之后会掩护你们。你们先去西北水牢;救出朱夫子和穆先生;然后去天元塔;那里的守卫有我们自己的人;你们赶到的时候;其他守卫应该已经被铲除。救了目标人物之后;迅速由西南部的壕沟撤退;阿力带人攻击敌人右翼;阿城带人攻打后方;以作掩护;在承阳确定没有遗漏任何人之后;发出绿色信号;寅时结束战斗;寅时三刻来到指定地点;肖久会安排你们安全撤离。”
女子眼眸清亮如雪;她抬起脸来;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划过;沉声说道:“还有人不明白吗?”
无人回答;女子点了点头:“那好;现在去准备武器装备、背诵行军地图;半个时辰之后我会逐个问一遍行动的程序;没有问题的话;一个时辰之后就出发。”
“是。”男人们齐声答应;呼啦一声站起身来;小小的帐篷立时显得有些拥挤。
一身青衣的女子随之起身;身形有些单薄;面色也有些病态的苍白;一双狭长的眼睛微微透着些许精光;女子伸出右手;握成拳头;抵在自己的心口处;一字一顿的沉声说道:“大同不会亡。”
“不会亡。”
整齐划一的声音齐声响起;女子点了点头;众人就鱼贯退了出去。
帐篷里顿时变得安静;外面的风声很大;今日;又下了一场好雪。瑞雪兆丰年;也许来年;百姓们的日子会好过一点。
刚刚喝了口茶;一个灰褐色短打服饰的少年突然走进帐篷;对着女子说道:“姑娘;乌先生来了。”
女子眉梢一扬;握着茶盏的手不由得轻轻一颤;随即声音平稳的说道:“让他进来。”
清爽的风顿时从外面传了进来;男子脱下斗笠;一身青布长衫;面容磊落清俊;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眼角却已有丝丝细小的皱纹;但却丝毫无损他身上的风华气度。男子放下手里的东西;轻轻一笑:“阿羽。”
女子自然的接过乌道涯的外袍;淡淡笑道:“你什么时候来的;不是回燕北了吗?”
“临时有事;必须马上回帝都一趟。”
坐在小凳上;脱下靴子;轻轻一倒;全是冰碴。羽姑娘眉梢一挑;说道:“从冰洌原过来的?”
“那能怎么办?”乌道涯抬起头来:“盛金宫里那位办大寿;宴请三国;盘查的太紧;现在风声鹤唳;还是小心点好。”
“小心驶得万年船;你说得对。”
“对了;”乌道涯皱眉道:“西华来信说;帝都的点子又被挑了两处;可是真的?”
“掩人耳目罢了;”羽姑娘淡淡一笑;倒了一杯茶;递到乌道涯身前;说道:“最近皇城盘查的太紧;一过了年;所有的气氛都紧张了起来。穆贺西风新官上任三把火;上蹿下跳不得安生。我故意泄露出去两个废弃的据点;让他立立功消停一点;里面没什么实际内容;情报也都是真真假假难以辨认;我们的人也没有伤亡。”
“我猜八成就是这样。”乌道涯笑笑:“魏阀这一次丢了差事;魏舒游从南边惨淡收场;将帝都府尹这个大便宜白白让给了穆合氏;看来长老院里;又将是一轮血雨腥风啊。”
“魏光老奸巨猾;我看这事十有**是他有意安排。”
乌道涯眉梢一挑;沉声说道:“此话怎讲?”
羽姑娘叹了口气:“道涯;已经七年了;再有不到六个月;就是少主的授冠大典。但是你想想;盛金宫里那位;长老会的满朝元老;还有西北的巴图哈家族;会让少主安全的回到燕北去继承王位吗?这些年;他们屡屡使诈暗害;各种阴谋陷阱层出不穷;无不想将少主置于死地;若不是有其他藩王在那看着;害怕引起过大的骚动;想必早就已经下了毒手。这一次是最后一搏;更加不会心慈手软;再加上夏王大寿;三国齐聚;番外小族纷纷朝拜;这真煌帝都;怕是又要大乱了。无论最后结果怎样;帝都都必然会有一番腥风血雨;帝都府尹是真煌掌事;事后必将受到牵连。魏光何等奸猾;怎会看不清这里的局势。魏阀只一次;想必是打定主意明哲保身了。”
第42章
乌道涯闻言点了点头;沉声说道:“还是你想的周全;看来穆合云亭一死;穆合氏就再也没有能撑起大厦的子孙了。难怪在来的路上;我听闻诸葛穆青将诸葛怀派去东南筹办和怀宋接洽事宜;原来也是为了避祸。”
“是你久不在京中;不了解这其中的关系罢了。这一次除了不知死活的穆合氏和誓死要和燕门对抗的巴图哈家族;其余五大世家无不采取了避世的策略;岭南的沐氏更是直接将在京的沐小公爷召回岭南;以躲避这其中的深水。你们这一仗;不太好打啊。”
乌道涯沉重的点了点头;叹道:“为了这一天;燕北八万将士已经等了七年了;无论如何;我们都要保着少主安全离开;燕王满门当年为了大同而牺牲;我们不能放弃他唯一的血脉。”
羽姑娘伸手拍在乌道涯的肩膀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也别太忧心了。再说不论如何;少主不会有性命危险;就是大喜。”
听到这话;乌道涯不由得展颜一笑;点头道:“是啊;你也觉得那孩子不错吧。”
“恩;”羽姑娘点了点头:“小小年纪;思虑就这样谨慎实属难得。我当初为了让她相信我;颇费了一番功夫;这些年来;若是没有她在少主身边维护;想必燕北一脉早已绝后。这孩子是个可造之材;我会留心的。”
“有你照看我就放心了;我这一次在帝都呆不久;又一年的春税就要收缴;我必须回燕北坐镇;不能让朝廷和巴图哈家族捞的太多。就算没有正式接任;燕北也是燕门的属地;我们不能使燕北像当年那般富饶;最起码也不要给少主他日继位留下一片狼藉之地。”
羽姑娘轻轻一笑;说道:“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看护的;尽全力而为。”
“姑娘;时间到了!”
外面突然传来召唤声;乌道涯闻言站起身来:“我只是来你这打个转;马上就要去燕北镇守府去;上一季的冬税已经送到京城;我要去看看少主上交了多少。”
羽姑娘点了点头;就要出去相送。乌道涯伸手一拦:“外面大风嚎嚎;你身子不好;穿的又少;就别跟出来了;我走了。”
说罢;披上斗笠;转身就走了出去。
羽姑娘站在原地;看着晃动的帘子;微微有些发愣;半晌;她回身坐在书案前;拿起行动草图;又细细的看了起来。
“阿羽;”低沉的嗓音突然响起;帘子一掀;乌道涯又探头走了进来。
羽姑娘眉梢一扬;疑惑的向他望去;乌道涯默想了半晌;终于沉声说道:“天气越来越冷;你自己多注意身体;凡事不必事事躬亲亲为;万事谨慎;保重小心。”
说罢;转身就走了出去;外面大风呼嚎;却仍旧能听见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许久;一声马嘶突然响起;羽姑娘望着帐篷的帘子;轻轻的说道:“你也是。”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已是七年了。
大夏皇室;是游牧民族起家;千年前;也同犬戎人一样;终日策马驰骋在红川平原之上;过着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直到培罗真煌的出现;在他的带领下;才让这个彪悍的民族一步一步走进东部正统氏族的视野之中。兴文教;开商贸;发展农耕;百年来的积淀之下;昔日的异族政权已经退去了风尘之气;变得厚重和庄严了起来。曾经积雪茫茫的不毛之地;也在夏人的手里一点点拥有了自己的味道和底蕴;并且;相比于懦弱的卞唐和浮华的怀宋;大夏更显示出了一代强国应有的大气和庄重。
于此同时;大夏皇朝血液之中的草原情怀却并没有淡薄;他们对土地虽然有着淡薄的感情;但对权利却有着十足的狂热。有容乃大的大国胸怀和巨鲸吞海般的吞没兼并;使得他们在文化上;更显露出了一种海纳百川兼容并蓄的博大态度;各个民族千百年来不断的融合和杂居;使他们的文化风俗灿烂多变;成为大陆上的一个奇特的景致。
盛金宫占地极广;融合了西蒙大地各个民族的集中特色;既有江南之烟雨流水、小桥楼阁;更有西北的大气庄严、厚重巍峨。外城坚实;红墙金瓦;黑墨石台;护城河极深;兵甲森严;守卫严密;充满了剑拔弩张的紧张之气。中城为百官纳言之地;红木大殿;金门楼宇;夏华盛宫;更是大气万千;巍峨雄壮。而后城;则是内妃、皇子、公主们居住的地方;山水草木;亭台拱桥;处处皆景;景景精致;引崖浪山顶温泉之水;由地底通进;将后城装点的青山绿水;花草繁盛;绿竹悠然;湖色山光;故而;大夏盛金宫后城;又有小南唐之称。
大夏皇朝从草原发迹;游牧的天性;使得他们对妇女的地位相对尊崇。较之卞唐怀宋;又有不同;千百年来;不乏女将女儒登朝为官;后宫之中;也不乏女主垂帘当政。对于男女之防;相对也宽容许多。是以;后城之内;除了皇帝的妃子、女儿;还有许多侍卫的驻守;未封王出宫建衙的皇子也大多住在此地。
此时此刻;后城的莺歌别院之内;一处清幽的竹海之中;正坐着一名一身黑袍的年轻公子。
年轻人不过二十岁左右;面容俊美;眼眸如星;鼻梁高挺;双眉似剑;一头墨发披在身后;以一条黑色缎带松松的系着;黑色长袍雍容华贵;上绣紫金麒麟;暗花祥云为边;怀宋苏锦为衬;足蹬软皮鹿纹靴;靴底刻着青云图纹;闲适幽静的坐在青石小桌之前。身旁焚香袅袅;案上古琴铮铮;几卷书卷散落在一旁;一壶青玉酒壶旁放着一只琉璃玉杯;玉杯两侧双龙吐珠;一看就是珍品。
此时虽然已是冬天;但是崖浪山地火暖热;温泉围绕;竟生生制造出这么一处幽静温暖之所;一阵清风吹来;清新凉风扑面;穿竹而来;越发显得悠然自得。
年轻人手如白玉;十指修长;他缓缓端起琉璃杯;举至唇边;却并没有喝下去;眼眸如星;淡淡微眯;看也没看;声音淡淡的说道:“出来。”
“讨厌;”娇嫩的女声顿时响起;身后的竹林之中闪出一名相貌娇媚的少女来:“每次都被你发现;一点意思都没有!”
少女不过十**岁;上身穿了一件藕荷色金片对偶衫;下穿白蝶洒清拢纱裙;腰间竖着淡青色的腰带;挂着青绿的百合兰佩;云鬓高绾;耳际流苏;鸡心血玉坠在眉心;丁兰耳坠;玛瑙项链;虽然高贵;却丝毫不露半点俗气之感。少女一边走;一边脱下外面的雪裘披风;边走边语调清脆的说道:“父皇还是对你最偏心;我刚从阑珊院过来;那里冷的要死;你看你这;雪还没落地就已经化了。”
年轻人转过头来;面色平静;嘴角淡淡一笑;说道:“是圣上厚爱。”
“哼哼;”少女哼道:“为什么就不来厚爱一下我;我可是父皇的亲生女儿啊。”
“公主……”
“又叫我公主!”将大裘一把扔给一旁的下人;少女跑到年轻人面前;大声叫道。
年轻人无奈一笑;说道:“淳儿。”
“别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了;”淳儿公主坐在对面的一方石凳上;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说道:“说;为什么还没散席就走了?让我抛下所有宾客巴巴的追到这里来。”
男子笑容无波的说道:“不好意思;临时有事。”
“你能有什么事?”少女大声叫道;刚刚说完;登时醒悟出言鲁莽;连忙小心的拿眼角瞥着男子的脸色;见他没什么反应;急忙说道:“你是不是看魏舒游来了才退席的;他刚从南边回来;我也不知道他会来;你别生我气。”
男子抬起头来;缓缓的摇了摇头:“公主不必多心;燕洵不敢。”
“又叫我公主。”淳儿眉头一皱;突然站起身来;一把拉住燕洵的衣角;生气的说道:“燕洵;你到底拿不拿我当自己人?”
燕洵垂下头;皱眉望着少女嫩白的小手;眉头不由得轻轻皱了一下;不露声色的抽出衣服:“公主多虑了;尊卑之分;还是要注意的。”
“该死的尊卑之分;我们小时候多好;你记不记得我九岁那年;你还带着我去妓院打架呢;现在连叫声小名都要遮遮掩掩。”
“当年微臣年幼不懂事;鲁莽了。”
“讨厌!”淳儿一把将酒壶摔在地上;大声说道:“我讨厌死你啦!”
说罢;就想要转身离去。
“公主请留步;”燕洵站起身来;出声叫道;递过去一只淡紫丝绸包裹的盒子。
淳儿眉梢一扬:“这是什么?”
“公主生辰;虽然因为和陛下赶在一个月不能大肆操办;但是还是要略作表示;小小心意;公主收下吧。”
淳儿一张小脸顿时就开心了起来;她笑呵呵的打开盒子;只见竟是一截白皙的兔尾;少女眼睛顿时大睁;大声叫道:“这是;这是寰寰的尾巴?”
第43章
燕洵点了点头;说道:“前几天听说寰寰咬伤了你的手;被西太妃下令杖毙扔了出去;你哭了好久。我就命人出宫将兔子截了下来;剪下这段尾巴;你留着当做纪念吧。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别见怪。”
少女眼睛顿时变的有些湿润;她摇了摇头;轻声说道:“金银珠宝我收了太多;只有这个;才是最好的礼物。洵哥哥;谢谢你;淳儿很开心。”
话刚说完;少女的脸蛋就顿时红了起来;握着兔尾;连大裘也没顾得上穿;转身就跑出了竹林。
燕洵一直在原地站着;脸上的笑容却随着少女背影的离去而渐渐消失。
“世子;淳玉公主走了。”
唰的一声;燕洵一把脱下刚刚被少女触碰过的外袍;扔在桌案上;转身离去;声音低沉的留下一句话来:“拿去烧掉。”
“是。”
下人沉声答应一声;再抬起头来之时;燕洵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午后的阳光很好;大雪初晴;空气清新;燕洵坐在书房里;翻着刚刚送来的冬税文书;细细的批示。风致进来传饭三次都被守门的阿精赶了出去;只得委委屈屈的在门外等着。
风柔和的吹着;书案上的香炉熏香悠悠摇曳;突然间;有一丝清新的味道传了过来;不是宫廷里的脂粉;不是莺歌别院的兰草熏香;不是竹海的绿竹香气;而是一种独特的;有着黄沙和泥土;甚至是带着凌厉刀锋之气的味道。
燕洵眉头一皱;就抬起头来;看到来人;眼睛顿时柔和了起来;想要说话;却又感觉有些好笑;撇过脸去;想要忍着;唇角却渐渐的弯了起来。
“你笑够了没有。”来人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还是个年轻的少年;肤色白皙;眼眸如水;穿着一身青铠皮甲;越发显得英气勃勃;靠在门框上;双手交叉的抱在胸前;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几丝笑意;但却固执的倔强说道:“外面冷着呢。”
“什么时候回来的?”燕洵的声音温暖如水;似乎霎时间就卸去了身上所有的锐气;他望着门前少年暖意融融的眼睛;轻轻一笑。
少年也笑了起来;歪着头答道:“刚刚。”
“那为什么不进来?”
少年嘟着嘴;不屑的撇了撇:“有人说了;任是天大的事;也不准放人进去。”
燕洵点了点头:“是吗?我既然说过这样的话;那他们还敢把你放进来;其心可诛;真是该杀。”
“我这不是还在门口站着呢吗?”少年扬眉:“哪敢坏了燕大世子的规矩。”
燕洵刚要说话;少年身后端着食盒的小书童风致终于忍不住说道:“我说世子楚少爷;你们就别再耍花腔了;这饭我都吩咐厨房热了十多遍了;你们多少也先吃一口啊。”
“好;”少年一把提起食盒;跨步就走了进来;笑眯眯的说:“就给风致面子。”
小书童擦了把汗;就退了出去。燕洵从书案后站起身来;走上前来为为少年解下身后的披风;放在椅子上;然后回身坐在桌子前;看少年将所有的菜色一一摆上桌;才闭着眼睛嗅了一嗅;陶醉般的说道:“好香;我刚才怎么没闻到。”
“你鼻子已经没用了;我不回来你就会饿死。”
盛了一碗饭给燕洵;少年径直坐在他的身边;大口的吃了一口:“还是雨姑做的饭最好吃。”
燕洵面色微变;流露出一丝难得的心疼;低头看向少年;轻声说道:“一路辛苦了吧。”
“还好;”少年摇了摇头:“就是冷的受不了。”
“脚又冻坏了?”
“没有;你给的靴子真的很暖和;舒服的很。”
燕洵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以后这样的事交给齐贺他们去做就好;你还是不要总出去东奔西跑。”
“我也想窝在屋子里不出去;可是哪能放心。”少年长吁了口气:“好在也没多久了;再有半年;咱们就再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燕洵眼睛一亮;外面的风顺着微敞的窗子吹进来;有远处竹海清幽的香气。
“你见到乌先生了?”
“没;”少年摇了摇头:“我见到西华了;他说乌先生已经进京统筹冬税的事情;叫你别太担心。”
燕洵点了点头;长叹一口气:“这样就好;我已经几个晚上没睡好了;一直在处理这件事;乌先生来了;我会省很多力气。”
“宫里一切还太平吧?”
燕洵闻言冷冷一笑;难掩嘴角的讥讽之色:“还是老样子;不知道你听没听到消息;魏舒游回来了;我和他今天还打了个照面。”
“我听说了;”少年点头答应了一声:“南吉山帝陵塌方;魏舒游难辞其咎;听说已经被罢免了帝都府尹的差事;只是没想到他竟回来的这么快。”
燕洵放下筷子;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你这一招釜底抽薪做得好;现在宫里到处都在传言是魏光有意置身事外;想要摆脱这个职位;夏华宫里那位虽然没有表态;但是长老会的其他元老都对魏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