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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三年-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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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疫情奏报完毕,刘之勃立即笔锋一转,将矛头对准了保宁知府张继孟。他详细叙述了保宁府土暴子的残暴,百姓流离失所的悲惨,官兵丧师失地的狼狈,最后才点到了张继孟的昏庸。他奏报到,现在川北的土暴子已经控制了通江、南江两县,占据了四川出入陕西汉中府和兴安州的重要交通隘道,随时威胁就藩汉中的瑞王的人生安全,并致使川北山川之险为敌所有,四川北部门户大开,陕贼可以自由出入。现在川北的土暴子趁瘟疫蔓延,又再次占领了巴州城。如不迅速采取措施,保宁一府有全部陷落的危险。张继孟昏庸无能,丧师失地,罪无可恕,请朝廷即刻准许将那张继孟革职拿问。

    刘之勃将张继孟的罪行一一列举清楚,自觉得十分确凿,这才提笔一转,恳请朝廷适当减免今年四川的税赋。他还隐晦地奏明四川正在实验防控瘟疫的新药。只要这边实验有效,立即大量生产进贡京师。本来朱平槿今夜的表现,刘之勃也写了几句,可他思索再三,还是抹去了。也许,一个醇酒美人的藩王,才是皇帝心目中的贤王。

    刘之勃心中叹道,天无二日,国无二君。世子虽贤,可惜出生藩王世家,也就埋没了。

    刘之勃动笔给皇帝写奏疏,廖大亨才迟迟回到他的衙门。巡抚衙门在王府西侧不远,只因王府西门遵义门夜里关闭,轿子要经过王府南边的端礼门、裕门和棂星门绕一圈,所以距离才稍微远了些。但是廖大亨回衙晚,并不全因路程变长,而是他需要在轿内想想刚才发生的事情,吩咐轿夫故意走慢些。

    散会之际,世子令程先生给他带话,说王府准备公开招收一些文人士子到王府,整理典籍,修制文章。另外还准备开办一所子弟学校,让一些闲散宗室和王府官员、庄头的子弟读书。

    乍一听,好像王府的要求合情合理。王府珍藏的典籍甚多,堪称蜀地最大的孤本、善本所在。献王在时,曾经诣(YI)心收集藏书达数万册,廖大亨多年前曾有幸受邀参观过。整整一座大殿,里面全是密密麻麻数不尽的书。招收文人士子整理典籍,此乃蜀地文坛盛事,因此廖大亨是不可能反对的。

    开办子弟学校也很正常。大明立国三百年,蜀地宗室成千上万,王府官吏、宦官、护卫、奴仆、帮工、长年更是多达数十万。办个学校让孩子们读书,按照孔夫子的说法,这叫做“有教无类”,所以廖大亨更不可能反对。

    可是时机不对呀!廖大亨想。现在正是瘟疫可能四处蔓延的时候,城门还要关闭三日,这时候王府怎么突然提出要办学招人?上午听说世子亲自上街延请老师,难道就是为了这件事?廖大亨想来想去,都没有想出一个结果,正在这时,轿夫唱了一声“落轿!”,巡抚衙门已经到了。

    廖大亨回衙,钱、孙、李三个师爷都还在那里等他。东翁未回,他们也不好提前入睡。廖大亨未急换衣,先沉着脸将今日世子平台之招的情形简单对师爷们讲了,然后问各位先生有何高见。

    钱、李两师爷自从年初为巡抚大人献了死中求生之策,又献了借刀杀人之策,立了大功,已经稳稳坐上了巡抚幕僚中的第一、二把交椅。钱师爷看到巡抚大人的脸色,以为他是因为无利可图而气恼,于是笑着劝慰道,世子在与罗姑娘唱双簧,一块肥皂就算全用猪油制成,成本也不过三钱银子。只要出货量够大,世子不会比郡王们少赚多少。李师爷也笑道,既然肥皂之利官府本来就拿不到,那么也没有什么损失。只要平安躲过瘟疫,大人巡抚之位便是稳如泰山。

    听了幕僚的话,廖大亨的脸色仿佛云开雾散。他微笑着点点头,令小妾惠莲将今夜带回的肥皂切成四份,三份赏给师爷,自己只留了一份。三位师爷千恩万谢,各自回家召集洗澡去了。等三位师爷离开,廖大亨重新沉下脸。他脱下官衣,换了件家常的薄纱氅衣,吩咐惠莲几句,然后独自提着灯笼走进了衙门的后花园。

    后花园的水榭凉亭中,有几个女戏子正在咿咿呀呀清唱小曲,见到大人过来,连忙停了出来见礼。廖大亨闷哼一声,挥手让戏子们退出花园,然后对凉亭中起身作揖之人笑道:

    “刘兄,你我姻亲,又非外人,何须多礼?刘兄一去数月,想杀兄长也!戏子们唱戏,也没个丝竹琴瑟,不知这惠莲是如何安排的!”

    刘先生笑着称谢道:“怪不得族妹!现在国丧期间,小弟可不敢给大人添麻烦!”

    “哎呀,什么大人,在家只有兄弟,没有大人!”廖大亨佯装生气。

    刘先生隐隐发笑。

    “好好!那小弟便僭越了!兄长夤(YIN)夜相邀,必有大事。小弟此来,洗耳恭听!”

第一百五十四章各家谋算(二)() 
两人互相客气一番,重新落座。

    廖大亨仔细讲了今夜平台朝会情形,问道:“世子竟弃了肥皂之利,实大出为兄意外!其意欲何为?”

    “世子这是在收买人心,兄长难道看不出来?百姓之心、官绅之心,他已经收买了不少。此番瘟疫一来,他正好借助这肥皂之利收服宗室。富顺王、太平王、德阳王,三郡王或死或抓或等死,蜀地宗室早已噤若寒蝉,此时谁敢跳出来背后捣乱?世子又收王庄、开钱庄,造肥皂,牢牢攥住了蜀地宗室的银袋子。以小弟所见,蜀地宗室现在已是铁板一块。宗室们除了选择与世子站在一起,哪还有其他的出路?这与当年的楚王府,可是大大不同呀!”

    封在武昌的楚王,当年与秦王、周王、蜀王并称四大王府,但是由于内部夺嫡争位,宗室互相攻讦(JIE),结果四分五裂,声势大不如以往,在四大王府中是率先衰弱的。不仅落了很多笑话,而且酿成天下大案。

    “刘兄所言极是!”廖大亨闭着眼睛点头。今天世子突然在平台上念了一首太祖的亲情诗,他就有些异样的感觉,只是这感觉朦朦胧胧,看不清摸不到。

    刘先生回答了廖大亨的提问,立即将话题转到了他这次生意路上的所见所闻。刘先生知道廖大亨心中的疑虑是什么,希望自己讲了之后,能够在思路上激发他产生共鸣。

    “这次小弟贩粮贩盐至重庆府,眉、邛、雅、嘉定、叙府、泸州等川南沿江之地都走了一遭。蜀王府接受土地投献,圈占无主之地,反响之热烈,实在令小弟大开眼界。以前我们说到投献,都是官绅人家攫取民利之手法。可王府收受投献,百姓非旦不抗争,反而趋之若鹜,户户争先,人人向往。何也?百姓们得了实利!百姓自己的土地,投献后每年只交一成的租子,那可比向兄长交税低多了!

    王府为了打消投献百姓的顾虑,还允诺他们投献自愿。要是哪天他们想改回田主名字,随时可以自便。现在百姓不是怕投献,而是怕投献了世子不收。就连租种王府田地的农户,也只交五成的租子,比租种官绅的土地少交许多。若是王府自有之田土足够,天下之官绅都找不到一个种田的长年!”

    廖大亨听了他姻兄的话,心中十分郁闷:“除了一成、五成的租子,还有特供的肥皂、特供的子弟学校。”

    “如今灌区十一县,王庄早已是星罗棋布,无处不在!以前王庄较少的几个州县,仁寿、井研、资县三县,目前王庄已经占田三、五成不等;简州(现简阳市)、汉州(现广汉市)、绵州(现绵阳市)正在开设王庄;雅州一州三县,州城、名山无需多说,那里遍是王府的茶山稻田,连荥经和芦山两县那些个偏远的地方,听说都开设了王庄;眉州的彭山县、邛州的蒲江县、嘉定州的洪雅县、夹江县现今也是王庄连片。邛州若无杨天官领着一帮士绅死死顶着,邛州夹在成都与雅州中间,他们哪里跑得掉?现在天全高登泰去了泸州,早晚又是几十个王庄。小弟打听到,世子往嘉定派了一个雅州生员名叫唐默的,在嘉定城内大肆宣传投献的好处,敲锣打鼓,登台唱戏,好不热闹!兄长,您知道这唐默收受投献的摊子摆在哪吗?”

    廖大亨摇摇头。

    刘先生当然知道廖大亨收朱平槿赞助费的事情,但说起来还是忍不住义愤填膺。

    “就在州衙对面!听说当地一帮士绅跳出来,要砸了唐默那个投献摊子,立即就有几十个凶神恶煞的土司兵,提着明晃晃的大刀站出来护着。那知州一个臭屁都不敢放!相反还好吃好喝招待着。何也?他要靠这些蛮兵守城呢!照这般架势下去,嘉定、峨眉、犍为、荣县、威远,一州六县早晚全是王府的!从嘉定顺江而下,接着便是叙府、泸州、重庆、夔州。总有一天,全四川都是蜀王府的!”

    “刘兄无需置气!四川既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廖大亨无奈笑笑,“天下本来就是他们朱家的!”

    朱平槿收受投献的情况,廖大亨清楚得很。信息的渠道,除了有地方上道、府、州、县的各种呈文报告,还有朋友、昔日同僚之间的私人信函。邛州的杨天官,最近一连给他写了两封信。信中有句话令他印象十分深刻:

    “膏腴尽入王府,民无立锥之地!”

    廖大亨清楚,并非“民无立锥之地”,而是杨天官这些官绅无立锥之地。涉及王府的呈文,他一般不批。下面闹凶了,他就批个“宁靖地方、勿要生事”。只是碍于杨天官的能量和面子,他还是回了一封私信,说会劝告王府。可话虽如此,他不可能有实质性的动作。毕竟朱平槿的投献收得越多,他的赞助费收得越多。现在已是六月下旬,再过两个月,王府收了秋粮,这笔巨额的赞助费就会到手。可是不知怎地,这钱他拿得始终不踏实。

    廖大亨在想,刘先生却在说,而且越说越心惊肉跳。

    “王府的土地投献之策,影响不仅是乡绅农户,还有卫所的军士!现在王府除了护商队,在各个王庄都建了护庄队。护庄队的待遇一如护商队,比卫所的那些泥腿子军士、叫花子卫丁好得多!比如成都五卫的军士,投入护商队护庄队的便有几千人,而且全是精壮。那宁川卫和成都后卫,更是公开将士兵卖给王府!其他几个卫,据说眼红无比,托关系找门子已经求到小弟这里了。当官的不卖,士兵就自己卖,当官的难道还敢到王庄上去搜查吗?”说到这儿,刘先生自失一笑,“商人们也是这样。天全的茶马走私,现在雅州周遭的商人那是削尖脑袋往里钻!王府和天全土司掐住飞仙关要隘,联手设卡收钱,赚得那是盆满钵满!”

    “那条道我们走不通,你别想了。”廖大亨突然打断刘先生道。

    “那是,小弟也不敢妄想。”刘先生自知失言,笑道:“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为钱丢命不值得。贱内得来的消息,王妃在府里放言,那是她儿子用命趟出来的财路,谁也别想插上一腿!哦,兄长是否听说,这世子在王府里节俭得很,一顿饭从不超过四菜一汤。连个干豇豆烧猪蹄,还要分作两半:一半他和罗姑娘吃,一半分给下属!”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廖大亨默默念道。

    他姻兄弟没听清,忙问什么,廖大亨笑道无妨,刘先生便继续讲下去:“兄长刚才讲到保宁府张继孟之事,无疑是世子要对保宁府下手了!”

    “刘兄,为兄正要请教保宁府一事。”说到保宁府,廖大亨顿时来了精神,腰杆也坐直了些,“刘兄你说,那保宁府山多土少,瘟疫盛行,土贼猖獗,人人都在外逃,世子倒是要进去。本官有些想不明白!”

    刘先生一听心里笑了:我都能明白,你一个巡抚大人不明白?你无非要我主动把话挑明而已。

    “要田土,川南多得很。尤其是叙府、泸州一带,方经献贼蹂躏,正是人少田多的好地方。世子想收投献,理应布局川南。世子现在盯住川北,逼着我们除掉张继孟,除非世子图谋之所大者,并不在田土上!”

    “那在何处?”廖大亨盯着刘先生的眼睛问。

    哈哈哈!刘先生放声大笑,笑声中带了些戏虐。

    “兄长之意,无非是要小弟亲口说出来。说出来倒也无妨,小弟一个小本商人,有钱便是父母,无钱便是仇人。只是怕说出来,兄长与小弟从此便有了嫌隙!”

    “你我本是兄弟,有何嫌隙可言?此地一席话,再不入第三人之耳去!”廖大亨说着,抓住了刘先生的手:“如有所负,天诛地灭!”

    已经逼得巡抚大人诅咒发誓了,这话不说不行。刘先生一副毅然决然的样子:

    “那好,小弟今日便豁出去了!兄长知兵领兵之人,最是清楚山川地理!保宁、夔州两府,乃是四川的门户。守住两府,干系重大!所以世子所谋者,在全川,在天下!”

    “刘兄说世子会造反?”廖大亨有些疑惑。

    “造反很难说。”刘先生摇摇头道:“但是占据全川,以求自保的心思肯定有!”

    “占据全川,那不是造反是什么?”

    “兄长,这可未必。”刘先生立即反驳,“在当今皇帝眼中,也许是造反。在将来皇帝眼中,或许还是依靠!”

    廖大亨何等聪明,立即猜到了刘先生的言外之意。

    “刘兄是说,京师未来可能不保?可现在就作如此判断,未免为时太早了吧!”

    “在小弟看来,天下之势已然明了。成祖皇帝戎马一生,曾经放言‘天子守边’。可如今京师之势乃是腹背受敌,四面受困:北有鞑子阻洪承畴于松山,南有闯、献巨寇革左五营肆虐河南、湖广。晋、陕、鲁、南北直隶,还有我们四川那是小贼多如牛毛,剿之不尽,杀之不绝;察哈尔的林丹汗去后,草原已为建虏所有。不知兄长可有耳闻,朝中有人在议论迁都之事……”

    “当今天子,性子刚烈,又极顾脸面。只要乌鸦们一呱噪,他定然不会同意迁都。丢掉半壁江山,他如何面对朱家的列祖列宗?又如何面对史家的铮铮铁笔?迁都之事,多半都是谣言。”廖大亨肯定道。

    “传闻是真是假,姑且不论。可天子不肯走,那就只好困守京师。如今开封还守着,运河也还通航。小弟以为,只要开封一失,运河一断,京师便如瓮中之鳖。到时天子……”

    刘先生五指大张,做了个伸手下探抓取的动作。

    廖大亨犹豫着嘀咕道:“天子如去,还有太子,还有永、定二王。就算陛下一家子都去了,还有神宗余脉一系。福王、瑞王、惠王、桂王(注一)皆可承继大统……祖宗家法:父死子继、兄终弟及。有嫡立嫡,无嫡立长。轮到蜀王一系,不知猴年马月……”

    “大人!”刘先生有些急了,说话也就口不择言,“到如今大人还没有看清楚么?要紧的不是那狗屁的世系血统,而是世道人心!是能战之兵!献贼才不管你嫡不嫡、长不长,是远支还是近亲,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没有世道人心,没有能战之兵,就是玉皇大帝和西王母日出来的也没用!”

    廖大亨听得有些恍惚。他拍拍脑袋,仿佛恍然大悟:“事关身家性命,为兄反而糊涂了!兵!对,刘兄说的对,要有一支兵,一支我们信得过的兵!”

    “大人拿兵做什么?”刘先生冷笑道,“大人的兵,都是朝廷的经制之兵。朝廷一纸诏书,大人莫说兵没了,连脑袋都会没有!”

    “那怎么办?那怎么办?”廖大亨呢喃道,“国之将亡,人之何往?”

    刘先生平身第一次看见,他这位平素高高在上的姻兄,露出了空洞无力的绝望眼神。

    注一:福王朱常洵为明神宗第三子;瑞王朱常浩为第五子;惠王朱常润为第六子;桂王朱常瀛(YIN)为第七子。

第一百五十五章各家谋算(三)() 
初夏之夜,晚风习习。廖大亨觉得这天气忒闷,忍不住将领口扯了扯。

    大厦将倾,玉石俱焚,这道理谁都懂。可是真的大祸临头,能够全身而退的有几人?所以懂得并不够,要的是及早准备,果断出手。

    “养私兵!”刘先生道,“学世子,自己养一支私兵!”

    廖大亨一脸苦笑,摇摇头道:“我哪里养得起私兵哟!养几个家丁就不错了。为兄入仕这些年,是积攒了点私囊。可下官送银子给我,我也要送银子到京师。银子一进一出,流水门前路过。实不相瞒,为兄这私囊羞涩得很!若论钱财多寡,为兄倒还不如你个商人!再说了,刘之勃刚来蜀地,便与世子一唱一和。世子今夜让他安了心,他很快便会盯住为兄!”

    刘先生半夜三更陪着廖大亨说了这么多话,这时终于道出了他的真实想法。

    “那干脆投过去,借世子这座大山靠着!小弟浊目观之,舍天下之藩王,成大事者必蜀世子也!”

    “只有这一条活路了?”廖大亨仿佛被抽了筋,瘫在椅子上。

    “要么我们也去当反贼!”刘先生恶狠狠说道。

    “那是要灭九族的!”刘先生的话像一根烧红的烙铁,戳到了廖大亨的屁股,烫得他一下窜了起来,椅子噼啪摔在地上。

    “老爷呐!您那儿出什么事儿了?”惠莲脆生生的声音在花园外喊。

    被女人这一唤,廖大亨顿时回过神来。他道了句没事,扶正椅子,整理衣衫,重新坐好。

    廖大亨对刘先生陪了个笑脸:“为兄失态了!兹事体大,能否再让为兄想想?”

    刘先生却没有给廖大亨好脸色。他冷笑着站起身来,口中讥讽道:“大人想想倒是无妨,这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刘之勃可能就要抢先了。届时,蜀王府第一重臣的交椅……”

    “刘兄还请坐!”廖大亨立即起身扶住刘先生,“刘兄莫怪,为兄委实有些踌躇!宁王之鉴不远矣!世子若败,祸及九族……”

    “朱宸濠之流何足道哉!”刘先生作色道:“当今天下,又有哪个大臣是王守仁!兄长,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兄长难以决断,可坐观开封之失。开封一失,中原逐鹿遂明。我大明腹心洞开,南北断绝,天下之势已定矣!”

    “如此甚好!”廖大亨的精神终于从极度的挤压状态下舒缓下来。他沉吟少许,也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不过为万全计,我们还是应提前向世子表白一二,弄些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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