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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三年-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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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宗室若干,调动了三省军队。满朝纷扰,举国震惊。这就是楚藩劫杠案。

    大案起因是一名小官企图一步登天。

    万历二十四年八月,京师有百户王守仁(注一)上奏说,他远祖王弼(注二)死时,遗产为楚王妃(王弼之女)所得,连本带息计折银一千三百余万两。他愿将此巨款全部捐献给朝廷,以重建火灾烧毁的三大殿。

    一千三百余万两银子!这事听着就玄而又玄。但指望一夜暴富的万历皇帝依旧令司礼监带着王守仁前往湖广,会同湖广地方官员和楚王府长史一道查明真相。

    天降横祸,楚王朱华奎赌咒发誓,甚至愿意举家搬出王府,让朝廷挖地搜掘。

    拆毁王府挖地搜掘当然不成,调查果真证明王守仁所说全为不实之辞。

    皇帝摆出了严查到底的姿态,让楚王朱华奎明白了皇帝趁机打劫的心思。万历三十二年九月,朱华奎决定向皇帝敬献白银两万两,“以助殿工”。然而朱华奎万万没想到,银子刚过长江,就在汉阳被几百楚室宗人打劫了。

    穷皇帝打劫藩王,穷亲戚也打劫藩王。连百姓都看懂了,这就是一出劫富济贫的戏码。可万万没想到,重量级的新闻还在后面!

    皇杠被劫,藩王报案,地方官当然抓人。考虑到犯宗身份贵重,兵部尚书、右副都御史、湖广巡抚赵可怀决定亲自提讯。正在审问,犯宗突然挣断刑枷,猛砸赵氏头部,致使他当场死亡。赵可怀死后,楚藩宗人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冲击地方衙门,导致官员逃避,民心汹涌。巡按御史吴楷立即向朝廷以楚叛告变。刑事犯罪演变为称兵谋反,事情闹大了。

    皇帝接到内阁首辅沈一贯奏报,以为宁王之乱再起,当即大怒,拟调三省军队进剿。

    幸好,旨未下,乱已平。湖广按察使李焘认识到势态的极端严重。他劝说宗藩伏法,带头闹事者被束,这才避免了一场大兵征剿楚藩的战事。

    劫杠案和平结束,参与闹事的楚藩宗人受到了惩处。但这件事还没完,仍在继续发酵,因为更多官员卷入了。

    这些卷入的官员,或因此案升官,或因此案致仕;或留遗言为自己鸣冤,或书文章为楚宗人叫不平。

    声音最大的依旧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东林党。他们异口同声猛烈攻击非东林党人的首辅沈一贯:一场小小的骚乱,首辅为什么要撺掇皇帝调动军队镇压?

    东林党的说法证据充分,逻辑严密,入情入理,感人至深。真小白真小二听着很有道理,心怀叵测的假小白假小二听着也很有道理。绝大部分大明百姓没有冲击S委大院的经验,也没有当场格杀S委书记的经历,所以大多数大明百姓尤其是湖广的百姓对楚藩的不当得利者朱华奎那是很有意见。

    几个大案下来,楚藩元气大伤。上下离心,形同陌路。楚王朱华奎在楚地,已经不是一位值得尊敬的王爷了;在宗族内部,更不是一位值得信服的家长了。

    朱华奎上报万历皇帝的奏疏中曾经诅咒发誓说,他仅有白银十八万两!

    可现在朱至瀚要去做楚王朱华奎的工作,让他把银子掏出来。

    难度可想而知!

    ……

    在黑暗中想了许久,朱至瀚都没有想出对付楚藩的注意。终于,他想起了这船舱里还有一人。或许两个臭皮匠能顶半个诸葛亮?于是他问道:“吕头,你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你来说说,这楚藩如何下手?”

    窗外哗哗的水声,像一首永远唱不完的歌。吕三被水声催眠了,眼皮打架,正要入睡,听见公子相问,只好忍住倦意答道:“小的是个粗人,哪里知道这些?只是年初到仁寿县,见了一县惨状,小的这才明白:献贼一来,什么官呀绅呀百姓呀,在流贼眼里,都是待宰的猪!”

    “待宰的猪!”

    朱至瀚睁大眼睛想:那些猪儿怎会知道,只等它们欢快地吃完这顿潲水,就要被绑住四蹄,送进屠宰场了呢?

    他本想再与吕三交流几句,没奈何船舱的角落里,已经响起了猪一般的沉重鼾声。

第三百零二章极目楚天(五)() 
现任楚王朱华奎嗣位很早,寿命很长,现今已是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他还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孪生弟弟——宣化王朱华壁,同样长寿。

    朱华奎不像许多的朱家藩王,有个肥硕臃肿的身材,有张宽阔饱满的大脸,反而身材干瘪,面庞清瘦,下巴留着一缕长长的白胡子。

    “难怪宗人怀疑你的血统!”朱至瀚心里腹诽着,趴在地上磕头朝拜。

    楚王朱华奎的嘴皮似动非动,听不见任何声音。他身边一名天庭饱满的中年太监却大声地将旨意传下来:

    “楚王爷赏公子们坐着说话!”

    很快有小太监呈上两根马扎。朱至瀚和吕三再次致谢,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这时,朱至瀚看见朱华奎的嘴皮又似动非动,他身边太监再次将楚王的旨意传下来:

    “楚王爷问你们,你们可要好生回答!”太监大声道,“楚王爷问你,楚蜀两藩,同出一脉。蜀府之富,天下皆知。别人来诓骗楚府的钱,倒还罢了。为何你们蜀世子也来打楚府主意?”

    ……

    楚王府建在东西横跨武昌城的黄鸽山(今蛇山)南麓的中央,东西两里,南北四里,占了一半武昌城。除楚王府以外,楚藩郡王前后十几位也一股脑儿挤在武昌城里。可以说,整个武昌城的建筑设施,包括省府县衙门,都是围绕着楚王府而建的。

    朱至瀚和吕三从楚府正门镇楚门一路而入,已经充分领略了楚王府的豪华壮观。那吕三不时小声地将楚王府与蜀王府对比一番,生怕朱至瀚不知道他进过蜀王府。

    空荡荡的承运殿里,除了楚王和那个太监,只有朱至瀚和吕三共四个人。

    昨日投书求见,今日便正殿召见,而且没有左右长史等文官在场,难道就是为了狠狠折辱我们一番?

    有点不像!朱至瀚心里判断。他没被开局不利吓到,清清喉咙,抬头大声反问道:

    “楚王爷为何无端责问蜀世子诓骗钱财?族孙委实不知!”

    “楚府银子,为何要存入你们那个什么钱庄?”那个太监冷笑着反问:“楚府这么大,就没个挖窖存银之地了吗?再说你们那个钱庄一份利息没有,倒还要收什么保管费。笑话!金沙洲(注一)的钱庄,月息两分!楚藩宗室如云,就没有个人知道外面行情?”

    既然是楚王身旁那太监充当急先锋,朱至瀚便在言语中故意避开了楚王,而把矛头对准了他身旁那个太监:“既然公公谈到利息,本公子倒想问一问:若是流贼杀进武昌城,那外面的小号钱庄,有那一家能够保证如数还本?他们自顾不暇,岂能保下楚府倾国之银?汇通钱庄便可以!”

    朱至瀚言语锋利,那太监哦了声,看了看主子脸色又问道:“不知你们如何做到?”

    朱至瀚没有隐瞒:“如楚王殿下将银子存入汇通钱庄,族孙将立即将银子溯江解运回成都,放入地下银库。三年之后,如楚藩宗亲拿着钱庄开具之存单到成都,钱庄见存单立即现银兑付,绝不拖延!还有,存银之事,按照钱庄行规,绝对保密,绝不外泄!”

    那太监听了朱至瀚的回话,扯着嘴角阴笑几声。他转身对着朱华奎一躬道:“王爷,他们不敢骗您,说了老实话。这银子他们果真要解回蜀地!”

    朱华奎的嘴皮又动了动,这时朱至瀚终于听见了点微小的声音。那太监等楚王嘴皮停了,立即大声宣布:“王爷有旨:朝廷对各家藩王府规矩,分封而不锡土,列爵而不临民,食禄而不治事!尔等既然有四川官府开具之路引凭文,那尔等开设钱庄,楚王府无忙可帮。退朝!”

    一场精心准备的觐见,就这样被草草打发了?

    开设钱庄,无忙可帮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乐见其成?还是袖手旁观?

    吕三鼓着眼睛瞪着朱至瀚,我为了打动楚王,按照你的吩咐将仁寿县的惨状背了一晚上呢!

    朱至瀚没有理会吕三。

    他只是在恭送楚王之前大声说了一句话:“世子道,今年各藩存入之银两,免费保管;过了今年,保管费每年加收一成!”

    ……

    朱至瀚和吕三一无所获,灰溜溜地出了楚王府。可到了这武昌城,钱庄是一定要建的。

    他们连忙找中人买房子,结果在靠近长江边的平湖门里寻了一个不大的院子。武昌城最繁华的商业区在南城外的金沙洲和白沙洲,本地钱庄大都聚集于此。平湖门内都是官衙。而朱至瀚建钱庄偏偏与官衙为伍,就是要说明自己钱庄的与众不同。

    等他们办完官府的手续,把汇通钱庄的牌子挂上,已经过去了数日。还有四国半未去,朱至瀚心中着急,决定不等钱庄吉日开业,第二天便出发前往蕲州。可吕三突然送来了一张请柬,中止了朱至瀚的计划。

    黄鹤楼是个二顶三层、高五六丈的笋子形高楼,与岳阳楼、滕王阁并称江南三大名楼。它位于黄鹄(HU)山之巅,可以俯视整个楚王府甚至武昌城,与大江对面汉阳龟山上的晴川阁遥相呼应。与大多数名楼一样,黄鹤楼也是个建筑群。除了主楼外,还有山门、回廊与附楼。

    朱至瀚应约赴宴之地,便在高高的主楼之上。

    楼外寒风呼啸,楼内却是春意盎然。朱至瀚进了黄鹤楼,脱了防寒大氅,交太监宫女接了。一名大屁股宫女引着他爬上主楼,立时便有两位主人迎着。

    一人约莫四十几岁,身着五品文官袍服,身材高大,孔武有力;另一人大概三十出头,面相文弱和善,红袍直身,玉带缠腰,胸前后背都有团龙纹。

    “原来这便是蜀藩来的族弟!”龙袍中年人率先一躬施礼,“在下宣化王府长孙朱盛漷(HUO)!”

    自报身份后,龙袍中年人又把身旁官员介绍给朱至瀚:“这位是楚王府左长史徐学颜徐大人!”

    等朱至瀚还礼毕,朱盛漷便笑着拉过手来仔细打量一番。

    “想不到蜀藩宗室还有这等英姿俊朗之辈!”朱盛漷感叹道。

    “是吗?”一个纤细的女声在朱盛漷身后不远处响起,“牵来让小姑瞧瞧!”

    要瞧朱至瀚模样的是一位小姑娘,年齿尚幼,样貌比世子尚小。她斜依在长椅上,绣花的竖领袄裙,白色的对襟带毛小披甲,云鬓未梳,长发随意。

    朱盛漷连忙介绍:此乃朱凤德,是楚王朱华奎幼女。在辈分上,是朱盛漷不折不扣的堂姑。

    “原来是郡主姑奶奶!”朱至瀚大步上前施礼。他对这个不知礼节的小姑娘没什么好感,所以略微夸张叫喊一声。

    那姑娘慵懒地坐直身体,嘟哝着粉红的嘴唇:“可别把人家叫老了!真是可气——人家还未成婚,就当了许多人的姑奶奶!”

    朱凤德发小脾气。或许是见惯不怪,朱盛漷和徐学颜都没有理会朱凤德。他们笑着将朱至瀚让到客座上,彼此闲聊起来。

    朱至瀚本来就是个讲故事的高手,不然他也没法将庆符王的一堆捣蛋孙子管教住。朱至瀚将蜀中风土人情与一路见闻娓娓道来,当讲到荆州码头发善心,却被丐帮重重包围时,朱凤德抿着嘴嗤嗤直笑起来。

    “想不到蜀藩如此仁义,竟还顾着天下苍生!如今天下大乱,人人皆是各顾各。能逃得了身家性命便是祖上积德了,哪里还管的了别人!”

    “好戏开始了!”朱至瀚心想。

    他摇摇头,表明对朱凤德的话并不认同:“平民百姓家可以携妻带子逃亡,我等高皇帝子孙却不成。留下半点血脉,都是新朝之祸根。故而新朝必不会心慈手软,定会对朱家斩尽杀绝。天下倾覆,别人是亡国。我朱家却是亡族灭种。看看襄王、福王一宗际遇,便知族侄并非危言耸听!”

    朱至瀚脸上和风暖吹,说的话却是冰凉刺骨。朱盛漷不由哆嗦一下。

    朱盛漷的恐惧懦弱落入了徐学颜的眼中。他心里长叹,楚藩无人啊!可他作为楚藩长史,不会在开始就落了下风。

    徐学颜慢悠悠端起茶碗,抿了口茶,方才笑眯眯地对着朱至瀚道:“武昌城小而坚,又有大江为凭,怕是流贼拿下了汉口汉阳,也只能望江水而兴叹!不过本官倒是听说,这崇祯年以来,闯贼、献贼数番入川,都围了成都府。督师无奈,只好飞檄楚军增援。难道那川军竟是豆腐渣做的,如此不堪一击?石砫秦寡妇的白杆强兵不是挺能打的么?”

    徐学颜欲占上风,朱至瀚却心头一喜。原来正主在这儿!我们千里求见,见面伊始便被打发了,连个回礼都没有,这不合道理么!原来他们留了个后手,要看看我们是动真格的,还是嘴皮功夫!

    朱至瀚暗暗振作精神,对徐学颜道:“徐大人烛照万里!秦总兵已经老了,她男人、儿子、弟弟都死在沙场之上。她老太婆孤身一人,岂能挡流贼全师?石砫偏狭之地,地瘠民贫,几次大战,可想而知那白杆兵还能剩下多少!

    川兵各部更是不堪:自崇祯七年闯贼入川,于百顷坝击败川军主力,侯总兵良柱中伏身死,这川军便一日弱过一日。去年献贼入川,川兵接连大败,最后邵捷春无奈何,只好派出抚标。孰知抚标一上阵,便被献贼打了个落花流水!大将尽墨,全军无存……”

    朱至瀚顺着徐学颜的话头,逐一列举事实,将四川官军贬得一无是处。这跟徐学颜的预料可不一样。

    他带着疑惑问道,如此一来,那四川岂不是危如累卵?言下之意,银子放在蜀地,岂不是比湖广更危险?那你跑来楚藩作甚?

    朱至瀚正在此处等着徐学颜呢。徐学颜话音刚落,朱至瀚便站了起来,双手合十,朝天虔诚一拜。

    “好在天无绝人之处!我蜀藩列祖列宗积德行善,菩萨为我蜀藩降下了一位英武盖世、聪慧无双之世子!我蜀藩社稷有救矣!我蜀地万民可全矣!”

    说话间,朱至瀚便从袖中变出一份复兴报的特刊,递给徐学颜等人传阅。他坐下来,耐心地将世子朱平槿的所作所为讲给楚府长史听:减租助饷、兴学重教、防瘟控疫、鼓励农桑、大力屯垦、兴办工商、约束宗人、镇服官府,汇通钱庄、机器局、织造局,一条条、一款款措施细细道来,只是少了练兵一项。

    “如今蜀地百姓,已将世子画像供奉于案桌之上。连庙中观音菩萨旁的金童,也要用世子画像替换面孔!”

    “唉,这可是为何?”小姑娘一边好奇地问道,一边凝视着报纸上朱平槿的正装像。

    “蜀人皆说,世子便是观音菩萨座前散财童子转世。哪有现世菩萨不拜,反而去拜泥塑菩萨之理?”

    朱至瀚的话,逗起了郡主朱凤德对蜀世子的浓厚兴趣。她立即扔下报纸跳起身来,开始围着朱至瀚打听,诸如蜀世子的相貌、爱好以及……婚姻恋爱史来。

    朱盛漷和徐学颜没有跟着朱凤德胡闹。他们默默沉思半响,那徐学颜终于打破了沉默,提到了最敏感的话题。

    “公子,市井传言道,那蜀世子最善练兵。年初有浮尸无数漂过武昌江面,便是蜀府军剿贼所杀。这可是真的?”

第三百零三章极目楚天(六)() 
楚王府左长史徐学颜一下直插核心的敏感问题,朱至瀚心中咯噔一下。

    与辽王一系迥然不同,楚王一系与帝系的关系十分亲密。

    大明第一代楚王名叫朱桢,是朱元璋的第六子。洪武三年,朱桢受封楚王;洪武十四年,朱桢就藩楚地,肩负起统治陈友谅旧地的重任,并且成为南京在长江上游的重要屏障。其时南方未平,朱桢手握重兵,四处征战,公侯宿将如信国公汤和、江夏侯周德兴具受其节制。

    建文元年,靖难之役起,朝廷起大军北征燕王朱棣。燕军虽数次获胜,但战场始终在河北、山东一带打转,不能越黄河一步。济南这个阻碍燕军南下的堡垒在铁铉的率领下,固若金汤,不可能在短期内攻克。

    眼看燕军有被耗死的危险,这时朱棣听取道衍和尚等谋士的建议,采用了撇开济南,径直南下,直攻南京的战略。燕军孤注一掷,倾巢南下。先败于齐眉山(今灵壁境内),但不久便在灵壁转败为胜。此后燕军士气大涨,长驱直入,过淮河、渡长江,最后进入南京。

    事后一看,燕王的长驱南进之策非常完美,可当事人才明白此策的风险在哪儿。

    最大的风险,便是来自长江上游的楚王朱桢!如果楚王朱桢站到建文一方,楚军及时出动,顺江而下增援南京,朱棣前有大江坚城,后有盛庸、铁铉的追兵尾随,燕军孤悬于长江北岸,朱棣甭说登基为帝了,恐怕只好学楚霸王项羽,来个自刎乌江。

    然而,庞大的楚军自始至终未离楚地一步。朱桢视建文帝声泪俱下的勤王诏书于无物,坐观其自焚身死(或失踪)。朱棣登基,朱桢立即上了贺表。朱棣投桃报李,赐封宗正。

    后人对朱桢在靖难之役的表现猜测纷纷,有人说他被湘王朱柏自焚的事情刺激了,所以不支持建文;有人说他早就与朱棣勾勾搭搭,眉来眼去了。总之,楚藩与帝系关系不一般。楚藩宗人多行不法,奇案层出不穷,地方叫苦不迭,帝室始终未动楚藩一丝一毫,这就是明证。

    出发前便备足功课的朱至瀚当然知道这一切。

    现在楚府长史问世子是否练了兵,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准备向朝廷告变?

    粘上毛比猴还精的朱至瀚当然不会上当。他立即打了个哈哈,采用了蜀王府的官方说法来回复徐学颜,如借兵土司啊,如助饷义军啊,又把蜀世子雅州平乱、夜袭牛角寨、江口大战等蜀地耳熟能详的龙门阵摆了一遍。

    朱至瀚打哈哈绕圈子,徐学颜也意识到自己唐突了。正好饭点快到,他连忙叫上酒菜,大家边吃边说。

    一桌子好菜,尤其是各种各样的鱼菜,让朱至瀚垂涎欲滴。他根本顾不得与人说话。一双筷子上下翻飞,两个腮帮撑得溜圆。

    “吃慢点!小心鱼刺卡住喉咙!好歹是朱家人,怎生像牢房里放出来的饿鬼?”

    郡主小姑娘辈分最高,年龄最小,看见什么就说什么,丝毫不顾及个别人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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