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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天不怕脸上越来越难堪,花恨柳心中直乐,不过表面上却是保持了一番为难的样子,思虑再三,这才向灯笼建议道:“不若这称呼什么就不先管了……你们两个人的事情还指不定会怎么样呢……”
“唔,也好。”灯笼对于花恨柳的这番话道没有什么异议,不过一旁的天不怕却是打心底不乐意了:什么叫做“指不定怎么样”?难道说花恨柳还打算从中作梗吗?若是这样的话,自己岂不是要小心讨好着他才行?
想了想,虽然很不甘心,可是天不怕却知道他现在所能用的也唯有讨好的法子了——如若不讨好他便只能按照灯笼的要求喊花恨柳一声“爹爹”了,这对于天不怕来说无异于绝不可能之事!所以,不忿归不忿,他还是无奈地选择了沉默,选择在之后好好讨好花恨柳。
“爹爹出来不是为了找灯笼吧?”灯笼一脸委屈地向花恨柳问道。
花恨柳脸上稍稍尴尬,却也只有诚实点头道:“这会儿确实是找天不怕有些事要商量,我保证只要这里的事情一商量好,接着就去找灯笼。”
“哼,我才不信。”灯笼将头一扬哼道:“上次去大越时就说回来后带我玩,然后回来之后打个照面就去相州了;去相州之前也有过这样的许诺,然后呢?回来之后好容易见你找过来了,谁知道却不是找我的,而是找这个家伙的……总之我不信!”
“那……你怎么才能相信?”花恨柳无奈,冲天不怕笑笑,仿佛这一笑便能想到红灯笼开心的办法似的。
“你得说到做到才行。”灯笼正色道。
“那怎样才能说到做到?”为了让灯笼开心起来,花恨柳也唯有继续配合着,暂时将天不怕落在一旁不闻不问了。
“便如……你若是想让我高兴,就答应我今晚带我出去玩,然后到了晚上就果真出去玩了,这样才算说到做到。”
“今晚么?”花恨柳微愣,心中想了想,似乎也没有别的事情要做,而正好也可以喊着雨晴公主和杨简一起出来走走……
“今晚是元宵灯节,爹爹若是说有事情要忙,灯笼也是不信的。”仿佛是为了杜绝花恨柳找借口不来,灯笼提醒他道。
“元宵……灯节么?”花恨柳微愣,仔细想了想,按照日期的话也的确是要到年后的元宵灯节了,这才失笑意识到。
“好,那就一言为定,到时候我带杨简、雨晴一起出来陪灯笼玩。”花恨柳下定决心痛快答应道,灯笼见他如此利落当即也高兴应下,这才满口答应下来离了去。
临走时走过天不怕身旁,花恨柳见灯笼似乎轻声向天不怕说了些什么,不自觉地他便调动了听力去听两人究竟说了什么,等他听到灯笼叮嘱天不怕的话后,险些失笑出声来。
原来,灯笼与天不怕悄声嘀咕的,是这样一句话:你可要小心些啊,若是将我爹爹惹火了,我就没有办法了……你知道的,他们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是你愿意我愿意就能够解决的问题……
更可笑的是天不怕一脸忧色,可是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却也不能出口拒绝,唯有一直郁闷地点头,这才让灯笼满意地离开。
“见过先生……”等确定灯笼确实走远了,花恨柳这才一本正经向天不怕躬身施礼道:“方才是灯笼不懂事,千万不要当真啊……”
话是这样说,不过若是灯笼做错了为何花恨柳当时没有指出来呢?更何况,让人尊敬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让更多的人知道谁的地位稍高,谁的地位稍低么?眼下没有旁人了你花恨柳再一副后辈执礼的模样,做给谁看?
心中郁闷,天不怕也无心与花恨柳计较这些,只是闷声不说话径自往屋里走去。这个时候他们回的地方亦是花恨柳的新府,而天不怕带他到的地方便是花恨柳将来用的正堂。
此时里面的物件都已摆放、布置得差不多了,其实按照整个府里的情况来看,大概也不过还有三五天便能将这边全部都收拾好,三五天之后花恨柳是继续住在现在的城主府,还是搬到这里来住,那便全由他自己说了算了。
进了屋里,花恨柳也只是稍看了一番,对这屋中布置更是满意。不过,等他看着天不怕更像是一副主人模样直接进了正堂便大大咧咧坐下之后,他心中却有不满了:这分明是我的府上啊,倒是独孤断也好,你天不怕也好,一个个都没当自己是外人,都早我好几步入住了进来了……
“有什么事情吗?”天不怕没有察觉花恨柳此时正在想着什么,一坐下便开口问道,只不过等了一会儿后仍不见花恨柳应他,这才注意到花恨柳是在走神了。
“有什么事情需要问吗?没有的话我就先去独孤断那边看看了……”说着这话,天不怕故意从椅子上重重跳了下来,经这一声“噔”的沉闷之声,花恨柳终于回过神来。
“有事有事!”见天不怕要走,花恨柳慌忙拦住他说道。
“赶紧说,说完不是晚上要去看灯吗?总该提前知道哪个地方好玩,到时候多逗留一会儿才行啊!”天不怕语重心长地向花恨柳说道,似乎在这一方面他的经验也足以做花恨柳的“先生”一般。
不过,当真如天不怕所说的这样需要提前去看吗?花恨柳自心中并不赞同这种说法,只能暗自摇头感叹:你还是不懂女人啊!
不过,眼下他并不想就这件事而与天不怕进行争论,所以便任由天不怕这般说,他自己却将要说的事情先罗列了出来:“两件事,第一件事是想来讨个方子,老爷子最近身体不好,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安神温养身子的方子,写来给我一下。”
“这个最好还是先去看看老爷子的情况再说。”天不怕微微点头,示意方子确实有不少,但是正所谓“是药三分毒”,一定要经过诊断之后再去定方子,这样才能将药材的“毒性”降低到最少。
对于这一点,花恨柳并无异议,点头之后又道:“第二件事是相请先生帮忙分析一下自相州发生窦建章杀人之后一直到现在的关州究竟是什么局势……
“窦建章杀人的事情……我也稍有听说。”天不怕点点头道,“单就事情本身而言,我倒是觉得这件事发生的时间未免太不合适了。”
“不合适?“花恨柳倒是从未从时间的角度去考虑过这件事,此时乍听天不怕这样说,也稍有不明白。
“当时正是年底,再有一个月时间便要过年了,一般而言这个时候都是不会再杀人见血的,以免来年尽是些血光之灾……“
“如果是忍无可忍了呢?“花恨柳好奇道。
“也不是说没有这种可能。”天不怕并不否认这个可能,只不过他的态度却似乎稍有保留,继续道:“实际上,若是窦建章的话实在没有不能忍的理由。”
“嗯?”花恨柳更好奇了,为何天不怕如此笃定是在时间上不合适的呢?听他言之凿凿的样子,好像最终他也能解开谜底似的。
“按照窦氏一族的族规,新年过后族内的第一件大事便是选拔青年才俊,将那些无作为的或者年纪大的长老们顶替了,更有利于族内上下形成一种拼搏、奋斗的干劲儿……若是这些人反对,到时候想办法让他们下去便行了,哪里还用动手?哪里还有忍无可忍之说呢?”
对于窦氏一族族内的情况,花恨柳不得不钦佩天不怕,这些事想来就是老祖宗当时闲谈时与他说过的事情,此时虽然时间过去很久,仍然清晰地印刻在他的脑海里,这本身就是一件极有难度的事情。
“也便是说,这件事从一开始就不正常?”花恨柳结合天不怕的话,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又仔细想了想在,这才不无担心地问道。
“若仅仅是开始时有这个问题那也便罢了,可是一听你方才说过的在相州的遭遇,我便觉得这件事情仍然有所争议。”这一次不用等花恨柳问,天不怕便主动解释道:“窦建章不会不知道承认这件事情以后会有怎样的恶果——而从你们两个人的对话中也能看出来,他是承认这件事的,并没有试图隐藏或者回避的意思。”
“这能说明什么?”花恨柳皱眉问道。
“说明他心中并无愧疚。”天不怕轻声道:“没有愧疚,也便说明不是一时怒起才杀的,只是早就有了杀人的这个想法……我这么说,你能想起来什么吗?”天不怕反问道。
“你是说之后的解释是因为对方坚决不同意萩若姑娘入籍,才愤而杀人?这样来看的话,这个解释便不通了。”
“不错,若是冲动时候杀人,事后窦建章一定会有所愧疚,可是事实是没有——或者我们仅仅是没有能够看出来,这样的话,又多出来一个疑点了。”
“这些,我开始的时候都没有想到。”花恨柳承认自己开始时确实做的准备工夫不足,这才导致后续的工作无力。
“除此之外,还有第三个疑点。”不理会花恨柳惊讶的神情,天不怕兀自说道:“在对待熙州的态度上,虽然当时对于窦建章的处罚结果还没有确定下来,可是你感觉到没有,当时窦建章所说的话都是针对着熙州的,似乎潜意识里就将在自己与熙州对立起来了?”
“这个……”花恨柳还真不敢同意天不怕的观点,即便如此,有一些地方他还是保留了自己的意见,方便事后再去思考、研究。
“如果这一点你不同意的话,不妨再从熙州将要面临的形势想一想?”天不怕亦不强求花恨柳同意自己的观点,正如一开始时所说,花恨柳来只是向他请教问题的,至于他“指教”了之后花恨柳听不听、信不信,那都是对方的选择,他无权也无力去过多地干涉。
说到熙州的形势,花恨柳就比较熟悉了。昨晚与杨九关、杨武等人提出疑问的时候,他也暗暗想到了一些问题,其中便有关于形势的分析方面。所谓的形势,却也是将“利益”扒开之后的结果,正如当时花恨柳所想,如果相州背叛熙州了,那么获利最大的应该是宋季胥与宋长恭了。
宋长恭此时还在等着笛逊送尸,不应该有这方面的考虑才是,毕竟相州所在的方向是在熙州的东南方向,于宋长恭而言在与自己方向不一致的地方挑开一道口子,便捷性不高不说,连实用性也少了不少。
于宋季胥而言的话就不是这些了。首先他的均州本身就在西南方向,而目前宋季胥已经占据的诸州之中,吉州、均州、清州俱与相州相接,若是能够不费吹灰之力便将相州拿下,那对于他来说拿下熙州便是早晚之事了。
熙州所面临的形势,最坏也不过如此吧?
花恨柳说完之后天不怕并未表态说他的观点正确还是不正确,只不过他却将自己反复思考的一个问题告诉了花恨柳:关键是,宋季胥是这样想的吗?
“什么意思?”花恨柳不明白,向天不怕求教道。
“与卫州相比,自然卫州本身的防御性要弱于熙州,所以如果宋季胥的脑袋没有出问题的话,他应该先将卫州取下,之后积蓄力量再考虑拿下熙州才对……甚至,他完全可以再吞掉卫州之后便不再扩张,而是先将这些已经打下来的地方巩固起来……你不觉得若是宋季胥从现在开始就打熙州的主意,显得有些仓促了吗?”
“这……能说明什么?”花恨柳点点头道。
“或许他脑袋坏掉了,又或许他有了不费多大力气便能解决熙州隐患的方法……”天不怕皱眉看着门外,忧色道。
第五百六十二章 拾遗()
当初蜀朝太祖皇帝欲征熙州,三年之内未有一兵一卒进得熙州城去;到了宋元燮时候,虽然围城半年已经步步紧逼到了熙州城门外,却也离拿下熙州城有着不小的距离。
熙州城不灭,熙州也不会沦落为别人的地盘,所以这历来征熙州的,都将熙州城作为攻伐的重点,其余各处只需要保证在进攻的这段时间里不会向熙州增派援兵、粮草,不会跳出来多生事端也便罢了。
饶是如此,前人野心勃勃要去做的事情,却仍然一个个落得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宋元燮所做的比着那位开国太祖自然要更成功一些,虽然是他死了之后的事情,但毕竟当时杨武开城投诚的时候还是蜀朝的天下,从这个意义上说,在一建国时候就想将熙州纳入蜀朝领土的这一夙愿,终究是在蜀朝灭亡前完成了。
只不过,这“归蜀”也仅仅是名义上而已,直到现在,熙州的事情还是熙州城里的声音说了算,而杨氏一族对熙州的控制也是一点没有放松,愈发地又开始于整个大蜀生出“貌合神离”之感,若是说有一天熙州又宣布要脱离蜀朝范围时,世人也不会有一丝的奇怪,因为在他们看来,这才是熙州惯有的做法。
当然了,在统治者们的眼中,熙州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它天然便是做带头者的,而很少甘心地充当别人的追随者或者“小弟”。
正因为如此,熙州不但难打,也难管理。
宋季胥对于这一点并不陌生,所以当他听到窦经纶说出“熙州覆灭不过朝夕之事”的时候,险些大笑着将这人赶了出去!不过,也仅仅是一愣神的工夫,宋季胥却忽然觉得对方所说并非胡言乱语,若是谋划得当,“朝夕之事”不敢说,但是至少可以不必向宋元燮或者太祖皇帝一样功亏一篑,反而能一举将熙州永久纳入蜀朝的版图才是。
更让他动容的是,细细咂摸之后,他甚至一脸震惊地想到,对方方才的一句话中不但解决了如何打下来熙州的方法,更是连如何治理熙州的方法也说了出来。
“熙州覆灭,朝夕事尔。”
注意在这句话里,窦经纶用到的词是“覆灭”,既然是“覆灭”,若是不付出些响应的代价,又怎么能够与之相匹配得起来呢?
想到这“覆灭”之后所代表的血流成河,宋季胥心中忽然有些期待起来。
“我听说,你们之前与熙州是结盟的关系……”他期待,并不表示他无法分清其中利弊,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主动送上门来的好处,但凡是与熙州有一丁关系,都值得他花大经历、费大工夫去研究,毕竟在正式的与熙州进行对决之前,无论手里掌握了多少州的资源,一旦落败,也只不过是成为熙州的囊中之物罢了。
是以,在好处面前,想占好处自然不是什么坏事,却也要先想清楚占好处是否需要自己付出响应的代价。
“殿下所说,都是早前的事情了。”窦经纶似乎早就有所准备,当宋季胥问出这一问题后,他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应道:“之前时迫于自保,不得不与熙州签下了这种条约……关于熙州与相州的实力对比,公平来讲熙州高出其他地方很多,若是与他硬杠,最终吃亏的只能是我相州……”
“难道现在……你们就不考虑自保了吗?”宋季胥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问道,但是从他说的话语中却仍然能够明白,方才这种话不过是试探罢了,自始至终他仍然保留着对于相州的警惕。
“现在不同于往日。”窦经纶轻笑着着回应道,见宋季胥似乎要开口向他问来,他便索性自己主动说了出来:“或许您还不知道,现在熙州与我们相州的关系并不像之前那么好了……殿下在南地或许还没有听说,早在近一个月前,因为我窦氏一族族内出现了一些问题,有三位长老被族长一怒之下杀了性命。”
“哦?还有这等事?”宋季胥微微惊讶,没有想到相州竟然还会有这种事情发生,要知道一族之长杀掉族内长老一事本身就极其恶劣,而窦建章不做则已,一做竟然就做了一把大的,一鼓作气杀了三名长老,这确实也需要一定的魄力才是!
微微点头,窦经纶表示确实如此,然后又继续说道:“这本是我族中之事,若说因为与相州休戚相关,引来相州官民的关注也便罢了,谁知道熙州方面竟然专门派了人来到我相州,对我族内之事指手画脚,意图干涉我族内之事!更为可笑的是,那位愁先生还代表熙州表达了必须要严查到底的决心……”
“你是说的花恨柳么?”窦经纶话未说完,却因那突兀来的一句话震惊不语,一脸惊骇模样试图四处去不做声音的来源。
“窦大人不必惊慌……”宋季胥宽慰一句,指着他二人的头顶之上道:“我这帐中另有高人在,只不过向来无所避讳,所以并没有提前知会。现在既然吴先生这样问了,也麻烦您为他答疑,之后继续往下说便是。”
“原来是这样……”窦经纶微微擦擦额头的细汗心有余悸道:“这位先生说的不错,那人正是愁先生,据说当时熙州请他来,也是因为愁先生的名声更有说服力……”
说完之后,窦经纶并未听到那所谓的“吴先生”有什么回应,微微尴尬地冲宋季胥笑笑,这才继续着方才的话道:“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我族中之人普遍认为,与追究族长当时的作为合理不合理相比,警惕被外族实力干涉才是重中之重!而当时,熙州不但干涉了,并且在未经我们同意的情况下强行介入调查此事,已经将我窦氏一族当做空物、是他囊中之物了!这是我族人万万不能容忍之事!”
“便是因为这样,你们就要来投本王了?”宋季胥眉间轻笑,斜睨着眼睛问道。若是仅仅因为这一点,他反倒是乐于给这窦经纶来个痛快的,直接一刀砍死也罢了!
“自然不会仅仅这样……”窦经纶干笑,“若是只是因为这个,我相州选择与熙州断绝关系也便好了,从此你过你的,我过我的,倒也能相安无事。”
“你所谓的相安无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如果仅仅是保得相州一时安逸的话,确实比较容易实现。”宋季胥脸上不悦道。他本就是蜀朝皇族,对于自己家族治下竟然还有向窦氏一族这般以自家家族利益为重而轻皇族的举动,他打心底反感……可是令他感到讽刺的是,围绕在他身旁的几方重要势力,却都是这些以本家族为重的氏族里选拔、推荐上来的。
因此说,宋季胥对于这种事情实在谈不上厌恶——同样的,也谈不上喜欢。
“诚然,偏安一隅,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窦经纶轻叹一口气表示赞同,又继续道:“我窦氏一族所图,其实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