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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堂后,水大人抬起一条腿往起站,第一下居然没站起来又跪下了,义云赶紧跑过去扶他。
他第一句话却说:“我辜负了国舅爷的信任,没想到就这样栽在了朱大人的手上。四少爷回去后替我向国舅爷转达,学生给他丢脸了。”
义云摇了摇头,“若他们故意设计,我们防不胜防,好在现在平安无事。水夫人得知大人出事,心急如焚,但得知与青楼有关,并没有失望哀叹,对大人十分信任。夫人的行为让我们更加肯定,大人一定是被冤枉的。”
四个捕头都在刑部外面等着,看到义云扶着水大人走出来,一起走上前向义云行礼道谢。
他停下了看着大家说道:“我来京兆府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是京兆府的一分子,大人出事,我和你们是一样的心情,这也是我该做的。你们这样客气,似乎是把我当成了外人。”
徐捕头的反射弧比较长,还停在第一句,“是是是”的回着,义云愣住了,周捕头朝他后脑袋拍了一下,“是什么是,这一会儿的功夫你也能走神。“
徐捕头捂着脑袋左右看了看,“是一分子呀,不当外人当内人。”话音一落张捕头又敲了他一下,他啊啊地叫起来看向张捕头,张捕头瞪着他瞟了一眼义云,“啊……,在下失言,总捕头别误会,我没有要冒犯您的意思。”
义云看着他们笑了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们在自己面前像开玩笑似的说话,心里还是挺高兴的。几个人看到义云的笑容,也哈哈的笑了起来。
水大人身体晃了一下,李捕头赶紧跑上前去扶,看着大家说道:“你们快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小心新官上任三把火,燎的你们找不着北。”转头看着义云,“总捕头也先回京兆府吧,今日我轮休,我送大人回去。”
义云给车夫交代了几句,就扶他们上了马车。
国舅府的马车赶到水府正门口时,看到另一辆国舅府的马车已经停在那里,大人正奇怪着管家跑出来说国舅爷来了,水大人急急忙忙地下车,让李捕头先回去。
李捕头下车行了个礼,正准备转身离开,却被车夫叫住了,“李捕头,刚刚分别时少爷有交代,让我把您安全送回家,请您上马车。”
李捕头诧异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天,“你家少爷是怕这大白天的冒出土匪把我给抢了?”说完就转身往前走去。
车夫驾着马车在后面慢慢的跟着,“我家少爷让我问您一句话,昨日您去借马车却不让车夫跟着,您家里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李捕头一下停住了,“秘密?”回头看着车夫,“你家少爷懂不懂事,家庭住址本就是隐私。他要真想知道,派人偷偷跟踪早都知道了,也不用你来套话。看他堂堂的总捕头敢不敢采用这种无耻的方法。”说完就往前快跑了几步。
第五十章 下马威啊()
车夫特意跑到京兆府向义云通报了一声,李捕头越是这样防着他,他疑心越重。
前几次的事情让义云始终觉得,李捕头和观音脱不了干系。昨日他借马车却不借车夫,突然让义云怀疑起他的家。若真的和观音有关系,那观音也许会经常去那里。
虽然水大人已经被革职,暂时不会被牵扯到一年之内必须逮捕观音的命令。可皇上也说了探花是暂时顶上,有父亲在也许水大人随时都能恢复京兆府尹一职。到时候抓捕观音还是要提到日程上。
自己的观点也不赞同这种非法的正义,什么劫富济贫,什么盗亦有道,贼就是贼,触犯了法律就决不可以逍遥法外,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他想着低头拿起腰间的半块玉佩,攥在了手里。如果这世间没有盗贼,仙儿也不会离开自己,以她的机灵劲儿一定会让父亲器重自己,也就不需要答应郡主的这门亲事了。
现在的自己一定是膝下儿女成群,和仙儿每天花前月下,如胶似漆。仙儿坐在花园里的吊椅上,手里抱着小女儿,旁边坐着大女儿,一起看着哥哥弟弟们和自己学武功。
到了吃饭的时间,几张小嘴一起开口,“爹,我要吃这个肉,娘,我要吃这个虾,我不要吃这个白菜……”,想着想着竟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一声“魏总捕头”从梦境给他拽到了现实,一个侍卫跑过来喊着,“朱大人有请。”他晃了一下神,还以为是刑部侍郎朱大人,问了句在哪。
侍卫愣了一下,“在内堂啊。”两个人走到内堂,他才反应过来,如今的京兆府尹也是“朱大人。”
朱二少爷背着手,二十出头的年龄学着五十岁的做派,微抬着头看着墙上的大字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以民为本这四个字是水大人写的?要表达什么意思?”
义云抬头看了一眼,知道水大人喜欢闲来无事写写字,可一直没有注意内堂竟挂了这样的四个字。朱二少爷好歹也是个探花,对字面意思不可能不明白,那他这么问一定是有什么蹊跷。
义云扫了一圈内堂的布置,果然只有这一面墙挂了这四个字,没有其他的对接。原句是“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现在少了一个国字也没有后半句。
没等开口解释,二少爷转了过来,“京兆府为百姓办事,理当如此。可本官觉得少掉一个国字似乎有些大逆不道。”
义云变得紧张起来看着他,“回头叫人拆下去吧,不是我这新任府尹小气,我是在救水大人啊,这种话只适合摆在皇宫里,这里……不合适。”
朱二少爷说完又指着桌子上的笔墨砚台、茶杯茶壶,让他回头换上新的。他心里清楚,这些事并不是由自己负责,府衙里有专门的文职负责采买。他这样做是在提醒自己京兆府里谁说了算。
义云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等着他继续吩咐。
二少爷又背起手跺了几步,突然放大声音喊了一句:“太不像话了。”义云赶紧低下头,“今日是我第一日任职,早上一来,五位捕头全都不在府衙内。最近有什么案子忙到早上不用到府衙点卯?”
他这是明知故问啊,不过的确是自己疏忽了,他有意找茬,这会儿解释什么看来也没用了。
义云行礼道:“今日的事情卑职有错,具体原因我会尽快列出详细报告,请大人过目。”
二少爷摇了摇手,“还写什么报告,不用那么麻烦了。既然你承认有错,这件事就罚你们五位捕头,各扣一个月的俸禄。”
义云立马单腿跪下了,“请大人收回成命,几位捕头虽然没有成家,但都有父母在堂,扣掉一个月的俸禄实在不妥。”
二少爷偷笑了一下,他就等着义云说这句话呢,这几个捕头虽然是水大人的心腹,但终究没有什么仇恨。
而义云生在国舅府,未曾参加过任何科举考试,经父亲举荐就直接做了这总捕头,还能娶到郡主这样的美妻,发自内心的嫉妒不服。自己只能采用卑鄙的手法陷害水大人,才能坐上这府尹,屁股能否坐热也不清楚。
但他不知道的是义云背后的努力,和无奈。生在那样的家庭,很多事情没得选,即使他想参加科举公平竞争,却不是轻易就能做到的。人人羡慕的美妻却不是自己想要的。
他扶起义云微笑着说,“魏总捕头是个有情有义之人,那他们的俸禄就抵到你的头上,五个人本应该是五个月,可李捕头今日确实是轮休,而你的俸禄要比他们的多,我也不是无情之人,就三个月吧。”说完直接出去了。
他笑眯眯的样子像是给了义云多大的人情。义云回身看着他,明白他这是在针对自己,但还是说了句“谢大人”。
放衙后,义云想着水大人的事情水仙也没少帮忙,一定要去水仙居报一声平安才行。
冬日里天黑的早,一路走过去灯红酒绿的,有些酒馆门口还安排了拉客的伙计。义云的一身穿着加上走路的姿势,显然漏出一股富贵人家少爷的劲儿。
一路上不断的有伙计跟着他,“客官,我们出了新菜品……,客观,我们今日有优惠……”,他一步不停的摆着手往前走。
到了水仙居门口,从正面看过去二楼所有的包间都亮着。这时后面又跑过来一个伙计,“公子去我们家吧,我们家的酒不比这里的差,这里客人已满。”他摇了摇手,“找人”说完直接走了进去。
他站在门口往里望了望,一楼大厅果然全部客满,下意识地扫了一眼自己常坐的位置。
“魏总捕头,您多包涵,现在一楼大厅和二楼包间都已经客满,您看您是再等等还是去别家?”义云看着伙计,“今日来主要是找你家公子有事要说,看这个样子让他忙吧,我明日再来。”
说完正要转身,苹儿从后门方向走过来,对伙计摆了一下手,“魏总捕头,特意来找公子的?”义云点了一下头,苹儿侧身将他引到楼梯口,“公子正在二楼自己的包间,这会儿没有找他陪酒的,您上去吧,是楼梯口正对着的房间。”
苹儿说完就离开了,义云看着她走远,还有一点没反应过来,歪着头往上看了看。
第五十一章 主仆关系()
义云走到包间门口左右看了看,轻轻的敲了一下门,“水仙兄打扰了,在下魏义云。”水仙诧异了一下看向李捕头。
“他怎么来了?他常来?”李捕头问完站了起来。
水仙叹了一口气就去开门,他感觉得到是苹儿故意的,否则义云是不会这样上来的。
门打开后,义云立马看到了李捕头,感到很意外,喊了一声李捕头就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
李捕头出了口气,“你不要总是用看待犯人的目光来看我,这里你来得了我自然也来得了。”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异常尴尬。
义云还清晰的记得第一次要随水大人来这里时,李捕头是何等的排斥这里,现在不但来了,还直接坐在这老板的包间里,突然觉得他是个表里不一的人。他以前说的话真不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看样子要重新认识这个人了。
水仙看着他们两,走到中间插话道:“京兆府的捕头,不管是谁都是水仙居的贵客,自然可以到这里来等。李捕头是来转达水大人的案子,大人平安无事我也放心了。”
水仙请义云坐下,他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茶杯。这个包间里的桌子是长方形的,短边方向放着一杯茶,李捕头正站在旁边,而长边方向挨着他的地方也放着一杯茶,很明显那是水仙的,不熟悉的人不会是这种九十度的坐法。
义云心直口快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又追问道:“在下只是不明白,李捕头既然和水仙公子相识,为何还要装出厌弃的样子。”
李捕头哈哈的笑了两声,“魏总捕头,您审犯人审习惯了吧。我正是因为水大人的事情认识了水仙公子。那日在府衙,水仙公子对事情的分析和对大家做的安排,都让我佩服。我们一见如故,聊的痛快自然就亲密了些,这您也要管吗?”
“一见如故”,义云叨咕着看向水仙,“魏兄这是怎么了,您和李捕头之间有什么误会吗?都是京兆府的同僚,现在京兆府的状况,可非常需要你们的团结。”
说完又拿了一个茶杯倒满,“来,我以茶代酒敬你们。”义云听到水仙的称呼是李捕头,而不是李兄,对自己的称呼是魏兄,而不是魏总捕头。也突然感觉自己刚刚是不是有点冲动。
灌下茶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大人平安无事,那我先告辞了。”
李捕头出了一口气看向窗外,确定义云离开后放松地坐下了,“放走犯人那次和月老庙那次,都令他有些怀疑我。今日他有意调查我的住所,你以后一定要加倍小心。”
水仙走神了,完全没听李捕头在说什么,两眼放空的呆在那。苹儿的开关门声才震醒他,他立刻转过头,“你是故意的吧?”
苹儿完全没有要否认的意思,很自然的点了点头,“你和他最近走得太近,你要知道我们和李捕头才是一路的。”
水仙倒吸了一口冷气,靠在椅子上不看她。
他知道苹儿不喜欢义云,可是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李捕头这头算是工作,义云那头算是……,想到这他顿了一下,算是生活?似乎也不太准确。
他扫了一眼李捕头,此时也不方便和苹儿讨论自己和义云的关系。
李捕头看他的样子也劝着说,“苹儿姑娘,你家公子是怕总捕头看出他观音的身份,他几次怀疑到我,若被他发现我们走得近了,会进而怀疑到我们的关系。”
“即使没有你,他和魏公子走得太近的话也是会被怀疑的。”苹儿说完又走到水仙身边,“所以你不要和他称兄道弟,你们只要保持老板与顾客的关系就好。”
水仙仍然目视前方没有给出反应,李捕头又开始劝他,“魏总捕头看上去呆呆的不灵活,实际上聪明的很,做事也有自己的一套准则,对观音的执着劲儿不低于皇上。”
他说着又想起水仙和义云是旧相识,突然好奇起来,想要知道他们以前到底是什么关系,能让他一直都念念不忘的。
“我和他”,水仙叨咕着抬起头看着天花板,这到底算什么关系,主仆?嗯当然是主仆,还能有别的什么,想着脱口而出。
李捕头没有惊讶反倒羡慕起义云,这么忠心的仆人真是没几个了。开玩笑说:“十一年了,主子已经认不出你,你还能处处为他着想,这样的仆人我也想要一个啊。”
“李捕头”,苹儿突然很大声的喊了一句,吓得他一哆嗦,“有些话请不要乱说。”他也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妥,立马看向水仙,水仙仍处在神游状态,完全没有注意他们在说什么。
义云回去后直接进了书房,门一推开,“我儿每日都回来的这么晚吗?”义云吓得退了一步,赶紧行礼道父亲。
国舅爷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肩膀,提到水大人的案子,夸他办的不错。虽然没有保住府尹的位置,但皇上知道他是冤枉的,恢复官职早晚的事。只要能抓住新任府尹的把柄,接下来都好办。
义云明白这是要他监视朱二少爷,看着父亲很诚恳的点了一下头。
国舅爷说完没有离开反倒坐下了,“我知道你很努力,可家庭也不能不顾。这夫人呀天天在我耳朵边唠叨,义云和郡主什么时候能给我们抱个孙子呀。
郡主可是王爷的掌上明珠,要知道她受了委屈,每天独守空房。王爷把你杀了剐了的,我这父亲也救不了你。”
义云心里奇怪,父亲特意过来看似是为了水大人的事情,却只简单说了两句,反而代替夫人说起这家里的事。莫不是有人特意跑去说了什么,想着身边的几个人,奶娘、郡主、郡主的陪嫁丫鬟。
怎么想都觉得这话应该不会是郡主说的,而是奶娘跑到夫人那里唠叨的。看着父亲点了点头也不作声。
送走父亲后,奶娘直接把他拽回房间,叫出郡主的丫鬟雪儿,说道:“这天还早着呢,你们小两口好好聊聊天。郡主啊,义云性格内向,这话头还是要你起一个才好。”
第五十二章 黑白无常()
义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也不抬头看郡主。郡主扫了一圈房间,想着卧房前的门帘旧了,若再置办新的问他喜欢什么花色,想想没敢开口,这种小事家里的男主人是不需要过问的。
看他闷头喝茶,又想问茶水凉不凉,可是他已经喝下去了,再问显得有些虚假。想问他的工作情况也觉得不妥,就这样两刻钟过去了,整个房间寂若无人。
义云突然站起来往一边的罗汉床走去,郡主一转头正看到他腰间的玉佩,就想起另半块在他的书童身上。这次完全没有想想要说的妥不妥,直接问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你这般惦记。”
义云“嗯?”了一声,郡主指着玉佩,“你的书童”。
成亲之前义云没有和郡主说实话,他不敢说他惦记的是仙儿,是个既可爱又通情达理的女孩子,是母亲许给自己的小妻,是自己心中的唯一。而是骗他说是自己的书童。
“什么样的人”,他叨咕了一句,“聪明可爱,对我有恩,我却有愧于他。十一年了他没有来找我,也许已经不在人世间,我们之间就只剩下这半块玉佩的念想。”说完拿起玉佩看着,眼圈渐渐的泛红。
郡主看他的样子也不敢再往下说了,自己也很喜欢他重感情这一点,实在不想勾起他的伤心事,坐到对面的梳妆台旁,开始对着镜子卸头饰。
义云无意间看到郡主卸头饰的动作愣住了,脑海里闪现出小时候为仙儿梳头发的情景。他不自觉得走了过去,拿起木梳开始为郡主梳头发。
郡主很意外一下停住了手,抬头看着他,他也没有松手。郡主坐了坐正,微笑着看向镜中的自己,透过镜子看着义云的手在自己头上划动,莫名的激动涌现出来,多么希望这一刻时间可以静止。
此时此刻又想哭又想笑,想想洞房花烛夜和回王府那一夜,都是酒在作祟。今日并没有在他身上闻到酒味,不知他此时的举动是否真的动了情。
清早天蒙蒙亮,郡主已经醒来。侧身单手拄着脑袋,看着身边的义云宛然一笑。她一直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义云的身边也没有其他女人,他的心早晚会到自己这边来。
义云突然睁开双眼,像是噩梦惊醒,看到郡主后又扫了一眼房间,才喊了一声郡主早。
“成亲以来一直称呼我为郡主,要不要试着叫我的名字。”郡主说着坐了起来,红色吊带肚兜在腰间的系带已经散开了,义云下意识的把头扭到了反方向。
“时间还早,郡主再睡一会儿吧。”义云说着掀开被子下了床,“新官上任,府衙的事情比较多,我今日要早些去。”
他下床后完全没有往回看一眼,匆匆忙忙的换了衣服离开了。郡主盯着他的背影走出房间,抓起被子往身上盖了盖,完全看不透他的心思。
几位捕头已经知道义云替他们担下了责任,扣了俸禄,大早上一见面感谢的词扑面而来,各个都张罗着要请他喝酒。他傻傻的笑了一下,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啊。
李捕头坐在旁边的石凳上盯着他,这个人怎么这么有福气,大名鼎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