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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激动地跑到楼道口,转了几圈,头脑晕乎乎的,什么都没有啊。
“桑桑?”赵纯抱着孟书言,从后方上前。
田桑桑抿了抿唇,小声抱怨:“掉厕所了?上个厕所这么久?”
赵纯无辜笑:“哭去了,现在睡着了。”
她看了儿子一下,不禁红了眼圈。
回去后,两人一查,顺藤摸瓜,强强和华家还有些关系。他父亲是华母的弟弟,最近丧偶,似乎和贾文秀搞在了一起。
“我爷爷说了,这华家在京城的势力挺深的,咱们轻易动不了他们。”日他娘!赵纯爆了句粗:“这都是一群什么渣碎,乌烟瘴气。”
赵纯虽然没和华父华母华子丰打过交道,然而华的行事作风他见过,反正不太公正。田桑桑早有预料,深深道:“人在做天在看,总能抓到他们的把柄。”
532 待产的窝窝桑
春节之后,寒假快要过去,天气十分阴寒。
京城早就下雪了,四合院外都是银装素裹的世界。
之前院子外的鸡圈鸭圈都是露天的,为了过冬,赵纯给它们做了个盖子。
田桑桑的预产期就在这半个月,真是赶得不凑巧,因为天太冷了。
说话呵出来的气,在空气中飘走艰难,要冻成冰块儿。
进入待产阶段。
田桑桑每天如同一个窝窝头,窝在客厅的沙发上守着暖炉,看着窗外鹅毛般的大雪,越看她的心越平静,越看她的性格越懒。
田桑桑甚至都不想生孩子了。
大冬天的,从被窝里拔出来的感觉,实在太**了。
更何况生孩子。
不脱裤子怎么生?
试问产房里有无空调。
可能是察觉到她的小九九,肚子里的小宝贝抗议地踢了她一下。
无奈地笑了笑,这真是个脾气火爆的。
要么安静,要么疯魔。
一品香居现在是金枝在看着,孟书言也没去文化宫了,赵纯所在的公司也放假了。大家都很闲了,闲得有时间围着田桑桑这个孕妇转。
大概是没见过生娃的,赵纯和孟书言一大一小贼紧张。
还好刚才他们出去了,田桑桑才有自己的时间思考人生。
嘘,千万别以为这孕妇她要思考啥国家大事,要知道孕妇的思维和常人不一样。确切来说,她们的智商都跑到肚子里了,所有她们经常显得有点傻。
田桑桑是狮子座的(火象星座),孟书言是天秤座的(风象星座),江景怀是巨蟹座的(水象星座),只要再凑齐一个土象星座,他们家就可以凑足十二星座的四象了。而土象星座中,和田桑桑的预产期最符合的是摩羯座。
然而,现在已然过了一月十九日,摩羯座无望了,土象星座无望了。
没错,这孕妇她思考的是星座。
田桑桑遗憾地叹了口气,不是说她执着星座,而是她现在就这么点乐趣了。
前阵子田奶奶从田家村寄了些土产品过来,满满的一大袋子,据说花了不好邮费。这其中就包括土鸡蛋。按老人家的说法是,虽然四合院里也养鸡,但乡下的鸡和城里的鸡,差别是很大的,它们生出来的蛋差别也很大。
难为这些鸡蛋都没碎,田奶奶让她月子里煮红糖吃。
这让田桑桑想到后世,在城市里生活,要买点原味的鸡蛋真是太难了。
她偶尔走过路边摊,有阿姨就要推销了:“妹子啊,这是土鸡蛋!我跟你说,自家的鸡生的,跟外面的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刚才别人才从我这里买走了两斤,真的特别好吃,不好吃你来退!”
在外头吃的鸡肉鸭肉,总觉得像猪肉。
所以她之前有个愿望就是,回到乡下去种田。
院子外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鞋子踩在雪上发出来的。
田桑桑的思绪总算恢复正常了。
“妈妈,我们回来啦啦啦。”儿子又在卖萌。
孟书言穿着棉鞋棉裤棉衣,戴着绵绵的帽子,手里提着一个小袋子,臃肿得像只企鹅。往常他一进来就是要扑到田桑桑怀里的,但现在扑不了,他也不敢扑,他已经忘记了妈妈的怀抱是种什么感觉了。qaq
他把袋子放下,在炉子边烤火,田桑桑拿了条毛巾,帮他把衣服上的雪蹭掉。
赵纯从门外进来,手里提着大包小包。
田桑桑见怪不怪,懒洋洋地站了起来:“赵老板,你这是又去shopping了?”
这几天赵纯总会去外头买东西,每次回来都是大包小包。他是要准备待产包和婴儿房了。话说,做为准妈妈,田桑桑都没想到这个,还是赵纯想到了。
他俨然成了个老妈子。
放下手里的大包小包,赵纯道:“没你的事儿,你坐着去吧。”
站一会儿,又不是要生了。田桑桑拧了拧眉:“你大出血啊。”
“呸呸呸!”赵纯立刻呸了三声,严肃道:“外面确实下雪了!”
田桑桑做了个晕的手势,改口道:“让你破费了。”
嘴上没怎么说,心里是一直记着的。如果这段时间没有他陪着,她肯定熬不过来。正是有他这么费心,她都不用惦记太多事,她连奶瓶都没自己挑过,婴儿床也没自己挑过,只要睡、吃就够了。
赵纯喜滋滋,挑挑眉:“给我义女买的,也没你啥事儿。”
之前是称呼干爹,干闺女,怪怪的;如今改成义父、义女还是怪怪的。。总觉得义父这个词语很耳熟,在哪里听过。
在哪里呢?
………………哦。
张无忌他义父。
田桑桑刚感动来着,想说给他包个大大的红包,这红包是,可以买个房子了,将来娶媳妇也不愁没有嫁妆。又被这话激得差点要吐血三升:“没有我能有你义女?没有我你能做义父?!”
她想起了叶玢怡以前老爱挂在嘴边的刻薄的话,今天自己却用上了。
说到底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赵纯眼睛闪闪,作揖道:“太后娘娘,您辛苦了。”
他知道她的脆弱,她这臃肿身躯下,堆积的荒凉。
他只希望能说点啥逗她开心一下。
“母后~”站在炉子边的孟书言,从袋子里拿出了两颗大白兔,双手虔诚奉上,一字一板地:“这是那个、儿子从百货大楼、精心挑选的糖果、请母后您品尝。”
噗嗤。田桑桑乐了,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赵纯吓了一跳,心惊胆战:“太后娘娘,注意您雍容华贵的仪态啊。”
肚子这么大了,居然还笑,笑出点毛病完蛋了。
田桑桑慢慢地坐在沙发上,连头发丝儿都是欢喜的,她摸着孟书言的一头小卷毛,“言言,你真逗。”
“对了。”赵纯从袋子里拿出几件小衣,郑重其事地问:“太后娘娘,您看奴才给小公主准备的衣服如何?”
田桑桑的脸笑得通红,认真地看了一眼,这是套红色的小衣服,小得大概有赵纯的手掌大,像个肚兜似的。
她一个激灵,瞬间出戏:“咱们是不是忘了一点?”
赵纯:“?”
田桑桑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好像没去问过医生,怎么就肯定这是个女孩?”
赵纯和孟书言对视了一眼,有点惶惶。
孟书言:“都说是个女孩了。”
赵纯:“难道不是?”
田桑桑:但愿是吧。
533 收到结婚请柬
华家的书房里,华父沉重的声音:“子丰,你确定他是江景怀?”
“爸,这你得问我姐啊。”坐在椅子上的华子丰不正经地翘了翘二郎腿:“我姐对我姐夫还不是了如指掌,觊觎已久。”
华子丰虽然说的流里流气,可说的也不无道理。
华父叹了口气,看向华:“阿,你怎么看?”
“我确定是他。”华过滤掉华子丰那嘲讽的语气,笃定地道:“景怀他有一个扳指,他一直喜欢带着,戴了很多年了。那个东西我不会认错,就是他的那个扳指。”
其实华父在看到人的那一刻,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就相信了是江景怀。
可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身居高位,他在的位置,牵涉到的人,牵涉到的秘密太多。这让他不得不多想,不得不谨慎。不然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倒下的不止是他自己,还是一个家族。
“子丰,你是怎么找到他的?据说军方都没找到他的尸体。”
“路过云南捡来的呗。被我捡来的时候,他浑身都是伤,什么也不记得,只记得自己叫叶江。”华子丰耸耸肩,笑了笑:“他现在把我视为救命恩人,打算跟着我为我做事了。我倒是挺希望有这么一个保镖的,出门带着多光荣啊。”
华冷冷地呵斥:“想都别想。”
华子丰呵了声:“姐你可别忘了,这人是我捡来的。你想要人家,还得问问我,可不能硬来啊。”
华莫名脸一红,没有再斗嘴。
华父哪里看不出华的心思。
“既然是子丰救了他,他也算我们家的半个人了。失忆了是好事,江景怀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能招入我们家,自然是好的。只是他是军方的人,就算是失忆了我还是不放心。更何况这失忆还有可能是装的。”
“我试过了,他看起来是真的失忆。”华强调道:“医生也说他的脑部受到重击,确实失去了以前的记忆。”
这就说明,他不记得田桑桑,不记得有儿子,不记得父母,不记得她,不记得过往种种。他只知道一个名字,叶江。他是一张白纸,等着她来给他上色描绘。
她能把这描绘成一个家,将来他们能有自己的孩子。
他们会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她终于有机会拥有他。
“就算是失忆了,也不可马虎,失忆也有恢复记忆的一天。”
华父的眼里闪着精光。
华子丰放下二郎腿,坐直身体,直勾勾地望着他:“爸,咱们家又没犯事儿,你这么怕干什么?我身上都是些小事,风流债而已,我姐都替我摆平了。你和妈也是清白人家。我姐除了耍耍威风,又没欺男霸女。这些都不是死罪。”
“再说有谁敢来说咱们家。”
华父的心沉了沉,哪有这么简单。
他们肆意妄为的背后,是要靠什么撑起来的?
有些事,他不能说出来,他们也不懂。
华子丰垂眸,勾了勾唇:“既然爸你担心,把他收为己用,让他上了我们家的船,下不来不就好了。”
华讶异地看着他,心脏猛地跳了跳。
倒是和他想到一块去了,不愧是他儿子。华父不声不响,心中腹诽。
华子丰挑挑眉:“让他做您的女婿,他想跑都跑不了。”
“这事要看阿同不同意。”华父若有所思地看了华一眼,沉吟片刻:“上次的报纸难道你们没看?那个和李白差不多的京大学子,抛妻弃子,成家了依然不能束缚一个男人。”
华无声讽刺,忙道:“叶江不是那种风流不负责任的男人。”
这样说就是答应了。华父问:“阿,你考虑清楚了?”
结婚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儿。正因为是一辈子的大事儿,能嫁给自己梦寐以求的人,她兴奋都来不及,没可能拒绝。
“既然是我的女婿,也不能太难看。”
华父大手一挥:“先让他去公安厅练练吧。”
华惊喜地:“爸爸,谢谢你。”
**
市公安厅来了一位新人叶江,是华家硬塞下来的,自从塞下来后,就一路高升。才短短的半个月,已经从新人升到了副队长,仅仅次于队长徐正阳之下。
要不是自己没出错不可能被记错,徐正阳真担心自己被挤下来。
这让一众老司机们很不服气,但叶江用自己的容貌和实力征服了公安厅,大家再也无话可说。人家身手了得,他们打不过啊!
据说这位叶江,和集团军下赫赫有名的江上校长得特别像,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可是那位已经死了。
这日,这位副队长开始发起了请柬。
他要结婚了,请公安厅的众人都去参加。
七天后的婚礼。
田桑桑这些天一直在屋子里待着,并没有听到外头的风言风语。赵纯经常在外头跑,那是听得一清二楚。直到他又受到了两份请柬。一份是给田桑桑的,一份是给他的。这个叶江,就是他们所说,和江景怀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要和华结婚。
狐疑的赵纯,立刻跑到了公安厅,好巧不巧就看到了不远处的那个男人。他穿着一身警服,带着警帽,腰间配枪,脚蹬着警靴。
他笔直挺拔,像一棵白杨屹立不倒的身躯,往上是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
手里夹着一支烟,他在吞云吐雾。
“景怀。”赵纯又是惊又是喜,快步要上前。
一辆车子驶过,那人上了华的车。
赵纯追不上,停下脚步,立在原地深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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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江,你做的很好。”华父笑呵呵地。
他之前一直不放心他,他到了警局后也一直暗中观察他,他都是自己一个人,从来没有朋友,也没有和别的人接触。这次,婚礼前夕,他给了他一个重大的任务,有一批货在海关,要进来。如果他是江景怀,他一定会拦着。但是他没有,还办得非常漂亮。
华父终于对他放下了戒心。
“爸,为您做事,我乐意之至。”他照旧是面无表情,神情寡淡。
534 要去参加婚礼
赵纯在院子外站了很久,鹅毛大雪犹如雨点,哗啦啦地堆砌在他身上。
“哈欠”被冷得一个激灵,他抬手揉了揉发痒的鼻尖,抖了抖身上的雪。
田桑桑挺着肚子,站在门口处看他:“怎么不进来,快成雪人了。”
可不就是个雪人。头发上,脸上,肩膀上,大衣上,裤子上,鞋子上,都是雪啊。
她穿着雪白的高领毛衣,一件宽大的白色羽绒服,白得像个雪球。
也正是这极致的白,反衬得她艳丽的颜色,乌黑的短发,如此触目惊心,勾魂摄魄。
赵纯头一低,再抬头时眸光浅浅。
进了屋,他淡定如常,坐在沙发上烤火。
留声机上的光碟慢慢地旋转,在播放着一首俄罗斯的纯音乐。
孟书言缩在沙发的另一头昏昏欲睡,整个小身子都裹在毯子下,毛茸茸地像只小奶狗,只差一条小尾巴了~
“桑桑。”赵纯的手忽然摸到大衣口袋里。
田桑桑喝了口热腾腾的茶,桃花眼一闪:“诶?”
赵纯将从口袋里拿出的东西往前伸了伸:“这是华给你送来的结婚请柬。”
他想他无法擅自做决定把请柬藏起来。打着为别人好的名义却没取得别人的同意,作为朋友他做不到,任何人都该有知情权,他没权利为桑桑做主。
虽然,他心里是不想把请柬给她的。
噗!
田桑桑差点要将口中的茶喷在请柬上。
赵纯惊了惊:“你喝茶慢点儿啊。”
田桑桑无辜:“我就是被吓到了。”
她放下茶杯,疑惑地接过请柬慢慢翻开:“华那个老修女居然要结婚了?但她结婚给我寄请柬干什么?是哪个男人能让她……诶!”
她怔了怔,费力地眨了眨眼睛。
她盯着请柬上的字,眼眸慢慢地幽深了起来。
叶江&华
叶江。这个在记忆深处的名字,一下子浮上水面。
“叶江?”田桑桑无助地抬起眼眸看他:“这个名字是巧合吗?”
赵纯的嘴皮子动了动,不晓得要说什么。他根本不认识叶江啊,难道叶江这名字有玄机?但他今天看到了那个人,确实大有玄机。
“我认识一个叫叶江的人。”她苦笑起来,眼睛湿了:“也不对,是她认识,不是我认识。我其实是不认识叶江的。”
这又哭又笑的模样,赵纯不知所措,心疼地道:“你还好吗?”
田桑桑倏地站起来:“我想出门一趟。”
啊?赵纯连忙拦住:“今天大雪啊,外面很不好行走的,还是别去了吧。”
“是啊,大雪。”她放眼往外看去,喃喃自语:“这场雪下了多久?”
“这意味着,他们结婚时是个好天气。那就过几天再出去吧。”她重新拿起桌上的茶杯,那茶面微微晃荡。
赵纯这才注意到,她的手在抖。他默默地扶住她的手腕,手腕外有衣服。
碰她手这种事,他是万万不敢的。即便经常来她家,难免会有接触,但他做过最出挑的事,就是摸摸她肚子里的小宝贝,借她肩膀靠一靠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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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是前几天又来上班的,过年时放假了。
街上不少店铺陆陆续续开了。
这几日大雪,客人比较少,所以金枝清闲很多。
但也不是没有客人。
“金枝,你们田老板还没来吗?”
金枝笑着对客人道:“老板在家待产,要生了来不了。”
“哎呀、我差点忘了。”这个客人也是听说了田老板的一些事,顿时感慨道:“可怜这孩子,一生下来就没爹了。”
金枝不好多说,心里也是很同情。
“不过田老板这样的,再嫁照样有人要。我看她身边的那个年轻男人就很不错,对她是顶好的。这样的好男人不多见啊,把人家的孩子当自个孩子疼。”
金枝的笑容僵了僵:“赵先生是我们老板的朋友。”
女人摇摇头:“金枝你还没处过对象吧?朋友哪有那么好的。”
金枝的心思恍惚,接下来都没客人,她一个人在店里打点产品。
门外传来脚步声,金枝转头,眼睛亮了亮:“赵先生。”
她从柜台上拿出整理好的账本。
赵纯偶尔会来这里帮田桑桑看一下账本。
这几天她精神不济,他都不敢在外多留,拿了账本就要走了。
“赵先生,我去给你倒杯茶,暖暖身子吧。”
“谢谢,但不用了。”赵纯摆摆手,咧嘴笑了笑:“我赶着回去。”
金枝啊了声,走到门口,他人已经跑远了,雾茫茫的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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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收到请柬的,不止田桑桑赵纯,还有江家所有人。
“这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