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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美人刀-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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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杖翁把半截断杖尽力往地上一掷,怒声道:“你不走,老夫要走了。”

说完,双足一顿,一道人影箭一般朝门外射去。

老婆子一呆,说道:“糟老头,你发什么脾气,走就走。”回头哼道:“小子,便宜了你们。”顿顿脚,随后跟了出去。

任云秋没想到会如此顺利,那老婆子居然不战而退,这就一下掠到江翠烟身边,伸手替她解开穴道。

江翠烟双目一睁,奇道:“任大哥,二老供奉都给你打跑了么?”

任云秋含笑道:“我削断了那老丈的铁杖,他们两人就退走了,翠烟,咱们救人要紧,你快去弄些冷水来。”

江翠烟依言舀了一碗冷水,泼到游龙沈全等三人脸上,三人口中啊了一声,立时清醒过来。

任云秋早已一个箭步,掠入左首房中,目光一掠,不由得怔住了,房中空荡荡的,哪有表叔和陈康和两人的踪影?心头不禁大怒,自己还是中了人家的奸计,匆匆退出。

沈仝问道:“任老弟,春华兄他们……”

任云秋道:“表叔和陈大叔失踪了。”

沈仝一怔,说道:“那是被贼人劫持去了。”

金赞廷道:“咱们快追。”

谢公愚道:“看来这是贼人早已布置好的,春华兄和康和兄进入房去,就被他们迷倒,那时早就送走了,如今算来,只怕不止一刻功夫了,咱们不知他们从哪里走的,要追也未必追得上了。”

任云秋道:“那该怎么办呢?”

谢公愚道:“黑衣教的目的,是在春华兄,康和兄只是附带的而已,黑衣教劫持春华兄,目的只是逼他投降而已,一时不敢对他为难,另一方面,他们也可以用春华兄为人质,胁逼咱们就范,所以我想不出一两天,他们必然会派人来和咱们接洽的了。”

金赞廷道:“公愚兄推测的虽然有理,咱们总不能在这里坐着等他们送信来。”

沈仝道:“咱们目前只有一个办法,分头追踪,从衡山下山,只有一南一北两条大路,北通湘潭、长沙,南至衡阳,但到了衡阳,又分为一去耒阳,一去祁阳,咱们暂定以湘潭和衡阳两处为目标,路上各自留下记号,如南首这一路并无可疑,追不到踪影,就折回去和北首的会合,或者北首约有了眉目,如果对方势盛,下手不易,也可派人通知南首的,务必等双方人手会齐了,才能动手。”

金赞廷道:“就这么办,咱们人手如何分法?”

任云秋眼看一共是五个人,这三位庄主,武功虽然不弱,但黑衣教高手如云,一旦遇上了,很难与敌,何况五人之中,江翠烟是黑衣教叛徒,黑衣教更不肯放过她,如果她和他们同行只怕没有一个人能保护得了她。

心念转动,这就说道:“在下之意,三位大叔一路,往北追踪,必要时,还可和邱大哥联络(邱荣率三庄人手已经先行,是往岳麓山去的),在下和江姑娘向南追踪,不知三位大叔意下如何?”

沈仝等三人都是江湖经验丰富的人,任云秋这话,他们自然听得出来。

沈仝点点头道:“任老弟说得也对,咱们就这么办好了。”

下了衡山,就各自分道上路。任云秋和江翠烟由贺家山直奔衡阳。

江翠烟是黑衣教门下,识得黑衣教的暗号,任云秋要她一路多加留意,但一路上始终没有发现黑衣教留下的记号。

傍晚时分,赶到衡阳,江翠烟忽然脚下一停,侧身叫道:“任大哥。”

任云秋回头问道:“什么事?”

江翠烟目光一溜,低低的道:“城墙边发现了记号。”

她因此时正当大家赶着入城之际,车马行人络绎于道,怕有黑衣教的人夹杂其间,是以声音说得极轻。

任云秋道:“记号上怎么说?”

江翠烟道:“指标朝西。”

任云秋道:“没有入城么?”

江翠烟道:“自然没有入城。”

“那好。”任云秋道:“我们就朝西去。”

江翠烟道:“从这里向西,都是山陵地带,不但没有住的地方,连吃的东西都找不到,天快黑了,我们先在城外吃些东西再走路!”

任云秋点点头,两人就在路旁一家面推棚下坐下,要了两碗面,正在低头吃面之时,只听一阵马蹄声,急驰而来,到得城墙边,忽然勒住了马头,正因两匹马正在奔驰之际,被勒住了缰绳,同时发出希聿聿马嘶之声。

任云秋抬目看去,两匹马上的骑士,都穿着一身黑色短装,心中不禁一动,再注目看去,那两个黑衣汉子目光似是注视着城墙,两人对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忽然转身望来,看到路旁的面摊,不知和同伴说了一句什么话,两人立即掉转马头,朝面摊棚下走来,一一跃下马,把马匹朝棚前木椿上一拴,就在外面一桌坐了下来。

左首一个用手敲着桌子,大声道:“伙计,来两碗大卤面,要快。”

任云秋和江翠烟坐在里首,正在低头吃面,是以并未引起两人注意。

任云秋早已看出来了,这两人不用说是黑衣教的人了,他们一路纵马急驰,本来是准备入城寺的,但看到了城墙脚的暗记,才临时勒住缰绳的。他们当然也和自己两人一样,因为再过去没有吃东西的地方,所以要在这里吃了面再走。

这敢情好,再下去天色黑了,不容易找到记号,有两人给自己带路,就免得再找记号了。

店伙送去了面,两个汉子吃得很快,一阵工夫,就吃完了,放下筷子,都站了起来,一个从怀中掏出几文制钱,往桌上一放,抹抹嘴,往外就走,解开缰绳,同时一跃上马。

任云秋早已从地上拾了两颗细小石子,用手指弹出,分弹两匹马的前蹄。

吃一碗面的工夫,天色已经昏暗下来。

那两个汉子腾身上马,一夹马腹,正准备赶路,哪知两匹马的前蹄被任云秋石子击伤了,你催它跑得快些,两匹马同时前蹄一蹶,差点把两人从马背上摔下来。

那两个汉子只当方才奔行之际,骤然勒住缰绳,马匹负了伤,差幸他们骑术不错,及时稳住了身子,也放宽了缰绳,让马匹慢慢的走。

任云秋等他们走出一箭来路,也立即站了起来,取出十文制钱,放到桌上,一面低声道:“翠烟,我们快走。”

前面两匹马因伤了前蹄,自然跑不快,两人就在后面远远尾随下去。

由城边向西,约摸走了十来里路,这时天色早已全黑,前面一处山坳间隐隐透射出灯光,前面两匹马就沿着山径,朝灯光奔去。

山坡间有一条石子路,两边是黑压压的浓林,前面两匹马堪堪行近松林,就听到松林中有人喝了一声,马上两人好像回答了一句话。

任云秋因和前面距离较远,听不到他们说些什么?只见两人很快的翻身下马,牵着马匹而行。

任云秋心中暗道:“到地头了。”

当下就回头朝江翠烟道:“我先过去,你随后再来。”

话声一落,人已腾空掠起,宛如夜鸟一般,一下扑入林中,凝目看去,只见山径口上,两边松树下,对面站着两个黑衣劲装汉子。

任云秋手中早已准备了一把细小石子,就这一抬手,分别制住了两人穴道,才从树上飘身落地,正好江翠烟也及时跟来。

任云秋要她跟在自己身后,悄悄穿林过去,走了约摸五丈远近,前面路上,又有两个黑衣汉子相对而立,任云秋又扬了扬手,打出两粒石子,制住他们穴道。

这样一路上去,差不多每隔五丈,就有两个黑农汉子对立着站岗,一共计有十对之多。山坳间是一座相当宏伟的庙宇,门口悬挂着两盏气死风灯,那两匹马就拴在门外,两个黑衣汉子敢情已经进去了。

任云秋暗自思索:光是一条山径上,就有二十个黑衣汉子布岗,可见住在庙中的人,一定身份不低,不然那两个黑衣汉子可以骑马上山,用不着到得山脚就要下马了。

对方既然戒备森严,自己倒也不可大意,他相度形势,这座庙的两边,松林浓密,还是林中可以隐藏得住身形,这就回头悄声道:“你就在这里等我,我进去瞧瞧。”

江翠烟点了点头,低低的道:“任大哥,你要小心。”

任云秋笑道:“不要紧,你自己小心些,别让他们发现了。”

说完,身形凌空飞起,越过围墙,一下落到左首偏殿屋檐上,脚尖轻轻一点,又腾空而起,越过第一重殿宇。

他艺高胆大,一路穿越屋脊,找寻有灯光的所在,就当他堪堪落到第三进偏殿屋脊的时候,突听身后微风一飒,似是有人欺近,急忙转过身去,只见离自己一丈来远,。电子书夜风中俏生生站着一个苗条人影,一双如明星般的目光,朝自己投来,清叱道:“什么人敢夤夜闯到这里来。”

任云秋急忙拱拱手道:“姑娘,是在下。”

她,正是使刀的黄衣少女!不,今晚她身上穿的并不是黄衣,而是一套浅紫色的衣裙,应该称她紫衣少女才对!

紫衣少女听到是任云秋,虽在黑夜之中,一张粉脸蓦地红了起来,急忙迎上了几步,低低道:“你……是任云秋……”

任云秋也朝她走了过去,含笑道:“正是在下。”

紫衣少女娇靥匀红,眨着一双清澈的眼睛,望着他低低的道:“你来做什么?”

任云秋拱拱手道:“不瞒姑娘说,在下是找人来的。”

紫衣少女脸上更红,悄声问道:“你……找谁?”

任云秋道:“在下表叔被贵教所劫持……”

紫衣少女眨眨眼晴问道:“你表叔是谁呢?”

任云秋道:“在下表叔就是春申君陈春华。”

紫衣少女微微摇头道:“我们没有劫持春申君,你快走吧!”

任云秋没有走,问道:“是什么人住在这里?”

紫衣少女道:“凤姨,你快走吧!”

任云秋忽然心中一动,又道:“姑娘说的凤姨,大概是凤副教主了?”

紫衣少女点点头。

任云秋又道:“姑娘,在下想见见凤副教主。”

紫衣少女惊奇的道:“你……”

她每次说到“你”字,都不知怎的,好像有些碍口!

任云秋笑道:“不要紧,在下和凤副教主很熟。”

紫衣少女道:“那好,你随我来。”

回身,翻然朝朝下飘落。

任云秋随着她飞落地面,从回廊折入左首另一进院落。

小天井中花木清幽,一排三楹,花格子窗上,隐隐透出灯光。

紫衣少女走近阶前,回身悄声道:“你在这里站着,我进去禀报凤姨一声。”

任云秋道:“多谢姑娘。”

只听屋中传出凤萧女的声音道:“菁丫头,你在和谁说话呢?”

紫衣少女回头盯了他一眼,很快走了进去。

只听凤萧女啊道:“是任少侠来了,快请。”

接着只见一名青衣使女掀帘走出,欠身道:“副教主请任少侠进去。”

任云秋举步走入,凤萧女已经笑吟吟站了起来,说道:“任少侠请坐。”

任云秋慌忙趋上几步,作了个长揖道:“在下见过凤副教主。”

凤萧女已在上首……张高背椅上坐下,含笑道:“任少侠是路过这里来看我的,还是……”

她回眸看了站在一旁紫衣少女一眼,接着轻哦道:“我还没替你引见呢,你们也较量过,任少侠大概还不知道她是谁吧?”

紫衣少女羞涩的叫了声:“凤姨!”

凤萧女笑道:“这怕什么?你已经知道他叫任云秋了,他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下次见面,叫他如何称呼你呢?”一面朝任云秋含笑道:“她是我一位老姐姐的门下叫做叶菁菁。”

任云秋连忙朝叶菁菁拱手道:“原来是叶姑娘,在下失敬。”

叶菁菁红着脸也还了一礼。

凤萧女侧脸笑道:“菁丫头,你平日看到人都冷傲得不屑一顾,今晚怎么像小女儿一般作起娇态来了?你在我面前不是说过两次,一直夸着任少侠剑法么,见了面怎么反而不说话呢?”

叶菁菁被她说得满脸通红,娇急的道:“凤姨,你取笑我,我不来啦!”

凤萧女道:“好,好,凤姨不取笑你就是了,你们两个都坐下来。”

两人依言坐下,一名青衣使女端上茶来。

凤萧女目光一抬,望着任云秋问道:“任少侠今晚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任云秋道:“在下原先也不知道凤副教主驻跸于此……”

凤萧女笑道:“任少侠,你叫我凤副教主,我听来很别扭,如果不嫌弃的话,你也叫我一声凤姨好了。”

叶菁菁听得脸上又不禁一红。

任云秋连忙拜了下去,说道:“小侄拜见凤姨。”

凤萧女喜得挑着凤眉,说道:“嗯,我又多了一个侄儿了,快快起来。”

任云秋道:“小侄没有姨母,现在总算有姨母了。”

凤萧女高兴的道:“可惜凤姨没有好的见面礼……哦,秋儿!”

一名青衣使女闻声走了进来,垂手道:“小婢在。”

凤萧女道:“你到我房里去,我那革囊里,不是有一柄软剑么,去给我拿来。”

青衣使女答应一声,转身进去,不多一回,手中拿着一柄黑鞘软剑走出,双手呈上。

凤萧女伸手接过,朝任云秋道:“这柄软剑是用上好缅铁精铸的,虽然算不得什么宝剑,但普通刀剑,还可以削得断,是我有一次在京师旧货摊上无意中购得的,剑鞘是一种罕见的乌梢蛇皮做的,光是从这张蛇皮看,这条蛇少说也有百年以上了,你看,蛇皮上已经长了细鳞,佩在身上却又甚是柔软,不用时还可以当腰带,也很别致,你使的是剑,所以凤姨拿它当见面礼,你快收下了。”

任云秋抬头道:“这个小侄如何能收?”

凤萧女笑道:“这又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我放着也没有用,你叫我凤姨,难道凤姨还让你白叫不成?快收下了。”

任云秋听她这么说了,只得双手接过,说道:“谢谢凤姨。”

叶菁菁道:“凤姨,你好偏心!”

凤萧女笑道:“傻丫头,你如果使剑,凤姨早就送给你了,哦,我想起来了,云秋的长剑,还是被你削断的,那就算凤姨替你赔他的好了。”

一面回头朝任云秋道:“你抽出来看看,这剑还合用么?”

任云秋依言一按吞口,但听“呛”的一声,抽出三尺青锋,剑身只有两个指头宽,其薄如纸,剑锋犀利,寒光欲流,微一用力,就铮然挣得笔直,分明是一口削铁如泥的宝剑,不觉惊喜的道:“好剑!”

凤萧女含笑道:“好剑一定要能使剑的好手当它主人,才不辱没了它。”

任云秋收起软剑,又朝凤萧女躬着身道:“谢谢凤姨,赐小侄这样一口好剑。”

凤萧女举手掠掠云鬓,说道:“对了,方才我问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你还没告诉我呢!”

任云秋道:“小侄原是找寻表叔来的,看到衡阳城门口,有贵教留的记号,才一路找来的。”

“你找表叔来的。”凤萧女沉吟道:“又看到本教的记号,才找了来……”

忽然,她身躯一震,急急问道:“莫非春申君落到本教的手里了?”

她这句话,不觉流露出无比的关切和震惊之色!

连叶菁菁也看出来了,心中暗暗觉得奇怪,忖道:“凤姨平常为人冷漠,也很少关心别人的,她听到春申君被掳,怎么会如此关心呢?”

任云秋道:“是的,表叔是被黑衣教的人劫持了。”

凤萧女问道:“那是几时的事?”

任云秋道:“是今天上午发生的事。”

当下就把当时经过情形,详细说了一遍。

凤萧女嗯了一声,点头道:“这么说,你和沈仝他们分手之后,沈仝等三人,也被咱们教中的人盯上了,方才但无忌派人赶来求援,说是发现敌踪,他怕人手不够,要我支援。”

她不待任云秋开口,接着又沉吟道:“但他并没提到擒住了春申君……哦,他们现在好像是在双板桥附近,你快些赶去,至于春申君,他纵然被擒,目前也决无危机,我会设法打听的。”

任云秋站起身道:“如此多谢凤姨了,小侄这就告辞……”

凤萧女站起身叮嘱道:“云秋,你记住了,在黑衣教人的面前,你不能叫我凤姨。”

任云秋道:“小侄省得。”一面又朝叶菁菁拱了拱手。

叶菁菁一双盈盈秋水,脉脉含情的望着他,但却没有作声。

任云秋匆匆退出门口,就长身掠起,出了关帝庙,立即闪入松林去。

江翠烟早已等得甚是焦灼,看到任云秋,急忙奔了过来,说道:“任大哥,你去了这许多时光,一点影子也没有,真把人急死了,几次我都想偷偷的进去瞧瞧,又怕你回来我不到我,没敢离开。”

任云秋道:“我们快些走吧!”

江翠烟道:“你到底有没有探听到什么呢?”

任云秋道:“表叔不在这里,沈大叔三人,目前又有了危险,如果再出差错,救人就更棘手了,所以我们要尽快赴去才好。”

江翠烟道:“你知道他们人在哪里呢?”

任云秋道:“好像在双板桥附近。”

江翠烟道:“那我们快些走吧!”

任云秋要她先走一步,自己在后,逐一替那些站岗的黑衣汉子解开被制穴道,以他目前的身手,飞身掠过之时,举手一挥,就已解开了他们的穴道,那些汉子就像被轻风一拂,哪里看得见人影?任云秋早已和江翠烟双双飞掠在山径之间,朝北赶去。

再说游龙沈仝和谢公愚、金赞廷三人,下得衡山,一路北行,中午在茶恩寺打尖。

这是一处小镇,临路旁不远,就有一家酒店,三人找到了一张空桌坐下。

过没多久,只见两个肩头背着布匹的汉子走了进来,选了离三人较远的位子坐下,但两人四只眼睛不时的朝三人扫瞄过来。

谢公愚悄声说道:“看情形,咱们是被人盯上了。”

金赞廷睁大双目说道:“是哪一个小子,老子把他撕了。”

沈仝笑道:“金兄别嚷,咱们正愁找不到人,他们送上门来,不是很好么?”

谢公愚道:“对,咱们暂且不去理他。”

三人叫了卤菜,又叫了酒,边吃边喝,只是谈些不相干的事,也没去再看那两个布贩一眼。

两个布贩吃喝完毕了,不得不先行付帐上路。

谢公愚等他们走后,笑了笑道:“现在咱们也该走啦!”

会了帐,就扬长出门。一路上再也没遇上那两个布贩。

金赞廷道:“那两个龟儿子怎么不见呢?”

游龙沈仝笑道:“他们虽然先走,只怕已绕到咱们后面去了,金兄不用性急,要来的一定会来。”

谢公愚道:“咱们最好躲起来,让他们走到前面去。”

金赞廷道:“这办法不错,让他们给咱们带路。”

沈仝伸手一指道:“前面路旁,有一片树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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