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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文魁-第3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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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官银用于下发地方时,地方衙门都要重新再铸一次,抹去印记。

    而现在林延潮的管河同知署,正好有将官银重铸的权力。

    虽说清承明制,但很多规矩是不同,也不可拿今人的眼光来看。

    如官员收火耗银,在明朝那叫贪污,但在清朝则是叫养廉银。

    还有挪用官银,在金融业不发达的明朝并非大罪,但在拥有官银钱号的清朝,却是很严重的,这笔收入是国家的,你是官员就不能拿。但在清末,地方官府将官银寄放在地方钱庄,却又成了常态。红顶商人胡雪岩早年就是靠此手段起家的。

    历史上康熙皇帝曾下诏说,朕听政以来,以三藩,河务,漕运为三大事,夙夜廑念,曾书而悬之宫中柱上。

    而在明朝三处官员最肥,一处是盐道,一处是河道,还有一处是漕运,如林延潮这等一府管河工的官员,每年过手的钱绝不少江南一个富裕府的知府。

    林延潮将事情与陈行贵解释了一遍,陈行贵方才释疑,当下决定在归德府开设钱庄,到时林延潮会以管河同知的身份,引荐杨,彭,侯等本地大族给他,将这钱庄生意作大。

    当然为了掩人耳目,林延潮决定让陈行贵在同知署户房任官吏,甚至有打算将这钱庄弄成官办的架势。

    陈行贵虽是同意,但却觉得自己有几分看不清林延潮了。

    之前他在苏州听过传闻,说林延潮因上谏之事罪了太后,丢了翰林,却不肯丢官,谋亲民官起复,其意在捞钱。

    眼下看林延潮这热切的样子,看来这传闻有几分是真的。

    正待林延潮与陈行贵商议河工银之事时,但见丘明山一脸喜色地走入衙门内,还未步入正堂即开口道:“东翁,好消息,好消息。”

    林延潮笑了笑,对陈行贵道:“这是我手下的丘师爷,虽很精明能干,却一肚子坏水。”

    陈行贵笑着道:“那我可要领教一二。”

    丘明山走进衙门后,林延潮将丘明山与陈行贵二人介绍认识,然后问道:“丘师爷有什么喜事?”

    丘明山看了陈行贵一眼,林延潮笑道:“这是我儿时好友,绝对可以信任。”

    丘明山这才点点头道:“东翁,我来向你禀告的喜事是,这河工的银子有着落了。”

    林延潮与陈行贵对视一眼,林延潮笑着道:“这是什么意思?河工银不是着落在河道衙门与府衙之上。”

    丘明山一晒道:“且不说苏知府与东翁交恶,就算没有交恶,又怎么能指望河道衙门那点钱呢?那都是手指缝里漏下来的。”

    林延潮讶然,他知道钱每经一个衙门,就要雁过拔毛,重重截留的尿性,都也不至于如丘明山那等说得严重吧。

    林延潮笑着与陈行贵道:“丘先生可是有办法的人,听听他有什么手段。”

    丘明山仰起头挺起胸,有几分卖弄地道:“东翁问我,算是问对人了。要知道归德除了黄河至西北而东南,虽滨河而不敢引水,故对于黄河这道大堤咱不敢马虎。至于其次还有清河,沁河等干河十二道,条贯于各州邑之中。”

    “干河修以堤堰沟渠,可以灌溉农田,也是河工之事。那么各县各民就有多寡不均之患了。”

    陈行贵讶道:“请丘先生详述。”

    丘明山道:“打个比方,恰如河东有田一百顷,河西有田三百顷,我们手里的钱只够修一面堤坝,敢问如何修?”

    陈行贵不假思索地道:“当然是修河西啊!”

    “大错特错尔,大错特错尔,”丘明山笑着道,“我们应先派人问河东,河西的田主,哪家给我们的钱多,我们就修哪一边。”

    林延潮,陈行贵对视一眼,都是露出还有这种操作的神情。

    顿了顿丘明山道:“不过也不尽然如此,有些乡绅豪族,有子弟在朝为官的,就是不给钱,但也要尽力修好的,这是另说。”

    陈行贵闻言脸色都变了,但见丘明山得意地道:“东翁,眼下已是有不少田主都找上了我,兜里揣着钱,托我引荐东翁呢,这是不是大喜事一件,敢问东翁何时见?”

    林延潮还未开口。

    陈行贵闻言即拍案而起骂道:“尔真卑鄙无耻之徒也,宗海你怎么用这等人为幕僚,这不是辱没你官声吗?”

八百零四章 青苗法() 
面对陈行贵的质疑,丘明山冷笑道:“我知东翁爱民如子,已是行事有分寸了。你知道那些管河工的官员,平日间如何作吗?在有老百姓田亩之处,就算好堤也给盗决,以此要挟。”

    “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如何撑起河工这么大一个摊子,若是今年汛期一至,老百姓又当如何?”

    陈行贵欲再说,林延潮道,够了,你们都是我用事的左膀右臂,别争执,告诉那些乡绅就说这钱我暂且收下了。。。但是只是借用,年前归还。”

    借用?

    陈行贵知林延潮的主意道:“我知道东翁欲用利息之入,来补河工银之不足。但是就算将钱尽数收来,但无处放贷,那么也是没用。”

    林延潮笑了笑道:“我自有办法。”

    说话间赵大,张五二人来至堂上,向林延潮使了个眼色。

    林延潮于是让陈行贵,丘明山先退下。

    赵大,张五二人向林延潮道,钦差大人已是到了。

    林雅潮问道:“钦差现在何处?”

    “就在后门。”

    林延潮立即出门迎接。

    但见丘橓年已古稀,穿着一身几乎褪了色的青袍,站在门外,身旁只有两名下人随侍。

    林延潮行礼道:“下官林延潮见过都宪。”

    丘橓从眼角看了林延潮一眼,然后道:“先进去说话。”

    数人至偏厅。

    丘橓道:“本宪微服查案而来,你需叮嘱内外,让他们严守口风,不可声张。”

    “敢问都宪在何处居住?”

    “本宪就住你家,若有人问起,就说是你新请的师爷。”

    林延潮不由吐槽,堂堂右都御史当师爷,还真是屈才。林延潮口道,下官遵命。

    丘橓顿了顿道:“那封书信,除了你还有什么人看过?”

    “回禀都宪,没有第二人。”

    丘橓欣然道:“好,你与此案有什么见地?”

    “下官一切以都宪马首是瞻。”

    丘橓闻言道:“你也是陛下钦点,协助本宪查案的,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下官年纪轻轻,没有为官经验,一切全仰仗大人提点。”

    丘橓点点头心道,此子还算知趣,没依仗陛下信任,申时行撑腰,干涉我处置此案。

    丘橓生平最嫉恶如仇,办张居正之案时,就认为他身为宰相,却不居身持正,实是个大贪官,虽说仅抄出二十万两,但他却不认为他有错。

    他现在一把年纪了,却老而弥坚,听闻御史被杀,牵扯出河工贪墨之案,这一次决心办一次大案,好好杀一下贪官污吏。

    见林延潮露出以他马首是瞻的意思,丘橓点点头道了句道乏,让林延潮次日来见。

    林延潮回到堂后吩咐陈济川好生招待,不可简慢,但更不可奢侈。

    次日,林延潮起了大早来见丘橓,但见他正在用早饭。

    丘橓之清廉天下皆知,一晚小米粥喝得是甘之如饴。

    丘橓见了林延潮点点头,态度比昨日温和少许。

    丘橓一口一口喝着小米粥,对林延潮道:“昨日路上道乏,不曾细问。本宪奉旨视察河南,林司马以为归德府恢复旧貌,难在何处?”

    林延潮不假思索道:“在于河工,黄河不治,百姓房屋田亩不保,无恒产者无恒心。”

    “譬如这一次水灾过后,数县民房无存,田地颗粒无收。眼下开了春,百姓连种地的种子都没有,在我们归德,地贱得只有二两银子一亩,一袋米就可以卖一个丫鬟。”

    “每逢大灾之年,就是劣豪兼并田土,老百姓卖儿卖女之年。”

    林延潮这一番话听得丘橓微微点头心道,林延潮来归德不过数月,就如此了解地方民情。此人出身翰林,却又比只会作文章的词臣强多了,真可用之才,难怪陛下对此子如此看重。

    丘橓叹着道:“这也是世情如此。”

    林延潮道:“是啊,都宪,要阻止老百姓卖儿卖女,低价出售家田,就要拿出一笔钱来贴补,待到今年丰收之时,就可缓过来了。但朝廷现在只能勉强拿出赈灾粮来,哪里有钱贴补百姓。”

    “若非朝廷拨付的河工银,素来连七成都不到,下官都打算将钱借给老百姓。”

    林延潮心想,自己话都说到这里了,就看丘橓能不能领悟了。

    只见丘橓露出深思的神色,忽道:“林司马,我看你可以将手头空闲的河工银,以两分之息贷给老百姓。”

    “两分利乃低息,远胜于民间钱庄之高利贷,这笔钱渴先暂解老百姓燃眉之急,待今年六月夏税缴后,老百姓将钱连本带息还回来,再用于河工。”

    林延潮闻言装出一副又惊又喜道:“都宪真是高见啊!此莫非是王安石的青苗法不成?”

    丘橓见自己'想'出这个妙法,也不有得意地道:“确实。青苗法虽不可久为,但作为权宜之策倒是可行,既救了老百姓,又能让河工银不用空置”

    林延潮又为难道:“都宪实在高见,远胜于下官,只是只是青苗法乃变法之举,而且这个办法有挪用官银之嫌疑。”

    丘橓摇了摇头道:“不要怕当干系,只要是有益于老百姓的事,就算丢了乌纱帽又如何呢?”

    “此事本宪为你做主。将来有事,让他们找本宪就是。”

    林延潮得了丘橓一席话,当下心底大定,日后有人若追究起此事,说自己挪用官银,也有丘橓替自己顶着。

    林延潮虽知丘橓有笼络之意,但这一次也算承了他情了。

    丘橓见林延潮表情,心想挪用官银这罪名比挪用仓粮轻多了,这是可以变通的。自己用此事先拉拢住林延潮,如此就不怕他不在查案之事上为自己卖力。

    丘橓想了想又叮嘱道:“不过宋时青苗法争议很大,甚至被人骂为祸国之法,其因就在于地方官吏实施不当,这一点你需谨记。”

    林延潮道:“下官记住了。”

    丘橓不知,这青苗法林延潮不打算让官府出面,而是打算用他的钱庄来办。

    说到这里丘橓道:“林司马,当初你上谏时,我以为你是张居正之同党,后来本宪查抄张家却发现满潮大臣独你和严太宰没有给张居正贿进,此方知你的为人。”

    “但张居正乃奸相,大是大非前,你不要错了。”

八百零五章 君子小人() 
丘橓抛出这个问题,也是他与林延潮分歧之所在。

    丘橓倒张,林延潮保张。

    二人三观不同,道不同不相为谋。

    林延潮若违心附和,节操掉了一地,当面反对,开罪了丘橓。

    别的都好说,但张居正在林延潮心底,与王阳明都是他最敬佩之人。

    王阳明,真三不朽,张居正则治国,平天下。

    左右都是得罪,林延潮此刻答道:“张太岳在世时,下官从不曾迎合过,甚至有所过节。但平心而论,下官以为其虽私德有亏,但大节无碍,于国于社稷皆有盖世之功。”

    从私交上,林延潮与张居正确实不太好,但男子汉大丈夫不可私毁公。

    而你丘橓得罪了张居正,被他打压,然后挟私报复,将他家整得那么惨,这是君子所为吗?

    当时海瑞,于慎行,王家屏,都是张居正在世时,与他关系不佳,但张居正过世后,他们都站出来替张居正辩护。

    这不仅是君子所为,还赢得了天下士林的赞叹。

    再举一个例子,林延潮的座师文宗王世贞,以及汪道昆,二人都是张居正同年,交情曾很好。

    张居正为相时,王世贞有意请张居正提携,张居正回信王世贞说,才人见忌,自古已然。吴干越钩,轻用必折;匣而藏之,其精乃全。

    张居正这话大意是你乃花瓶,可以看,不可以用。

    至于汪道昆在张居正当国时,任上出了差池,张居正道了一句‘芝兰当道,不得不除’,然后将他罢官。

    在未交恶前,二人曾在张居正父亲七十大寿时,都送了幛词,时人王世贞,汪道昆评价所写的幛词‘谀语太过,不无陈咸之憾’。

    但王世贞却将给张居正之父幛词写进自己文集中,给天下读书人看,但张居正倒台后,王世贞就立即删去。加上他在书里写张居正服用‘海狗肾’,‘冬天戴毡帽’这等边角料之事,令士人觉得有失文宗的风度。

    反观汪道昆在张居正死后十年,自刻全集,却全载幛词此文,不易一字,此举反而为时人雅重。

    话说回来,张居正看人还是真准。

    丘橓闻言哼了一声,不过林延潮马上改口,他反看不起他。

    丘橓斥道:“欲格天下者,必先自格也,未见本乱而末治者。张江陵在世时,操弄大权,凌威主上,私德有亏,怎见得大节。亏汝还是经学大家,受士人敬仰,怎么见事如此不明。”

    林延潮不作争辩,只是拱手道:“都宪,君子和而不同。”

    丘橓不悦地拂袖,然后道:“言归正传,由河工案,以及御史被杀之案来看,苏知府牵连其中,你以为他是否与二案有干系?”

    林延潮本就有意借丘橓之刀除掉苏严,但心想此丘橓在宦海浮沉几十年,绝非好糊弄之人于是道:“回禀都宪,下官不敢讲。”

    丘橓沉下脸来问道:“有什么不敢讲?”

    但见林延潮侃侃道:“都宪有所不知,下官自到任来与苏府台一直不睦。若是都宪让下官讲,下官怕言语有失偏颇。”

    丘橓心道,林宗海真君子矣,可面上却板起脸道:“当初你与张居正私交不睦,却在天子面前为他开罪,但现在你与苏知府不睦,却不敢讲他坏话,岂有如此道理?”

    林延潮当下道:“如此下官就斗胆直言了。”

    林延潮将自己到任后,苏严之事尽数说出。丘橓听后道:“尔身为佐贰官,当以安静为事,若与正印官所见不合,事后奏之有司就好了。若事事争执,反而让下面官吏看了笑话,不成体统。”

    丘橓口里对林延潮又是批评,但对苏严之事却不置一词。

    禀报完,林延潮欲走,丘橓却道:“宗海留步。”

    但见丘橓仆人拿出一盆的板栗。

    丘橓温言道:“这是老夫从老家带来的,宗海不嫌弃,就陪老夫吃一些。”

    林延潮道:“恭敬不如从命。”

    林延潮边剥板栗,边嗅着板栗的清香,心底想,这丘橓乃器小偏激,狭私报公之人,但对自己倒是器重,看来这就是王霸之气啊。

    却说次日排衙。

    虽说林延潮分厅视事,但这排衙还是要去的。

    排衙后,林延潮向苏严道:“府台,下官有要事相商。”

    苏严冷冷地道:“本官公务繁忙,可否改日?”

    林延潮笑着道:“就耽搁府台片刻。”

    苏严对一旁让师爷道:“你先去准备下,本府片刻就来。”

    让师爷称是一声,经过林延潮时也不行礼,白了一眼即离去。

    苏严坐定,他的心腹汤师爷向林延潮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后,就立在一旁。

    林延潮开门见山:“府台,眼下已是开了春,河工之事就要起了,不知府台可否将河工银早日拨付给下官,下官好赶在五六月霖雨前,将河堤修好。”

    苏严呵呵地笑着道:“本府就知你为此事而来。”

    于是苏严向汤师爷问道:“藩司将河工银拨付到齐了吗?”

    汤师爷道:“前日到齐,一共五万两入了府库。”

    林延潮心道,马勒戈壁,自己冒死上谏,从潞王那枪了三百九十万两银子,其中有一百二十万两。

    这笔钱河南各府拿多少钱户部都议定了,归德府一共可以从一百二十万里支得七万两,另外今年河道衙门再拨付三万两,这一共是十万两啊。

    林延潮问道:“今年的河工银以及去年圣上的恩赐,一共十万两银子,怎么到了府里只剩下五万两了?”

    汤师爷笑着道:“林司马,请听我解释,这笔钱是户部拨给河道衙门,然后河道衙门再拨给河南布政司,河南布政司再拨给下面各府。这钱从上至下,是经手一道,就要截留一道,这要雨露均占。这是官场习规,这钱真到了咱们地方手里十不存三四。”

    “这并非是藩司偏颇,各府各县都是一样,若是东翁去向上面多要了,藩司那边与其他各府怎么交代,要一碗水端平嘛。”

    “那这五万两,府台准备怎么给?”林延潮问道。

八百零六章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十万两剩五万两,这其他五万两到哪里去呢?

    这时与林延潮交好的何通判正好进入向苏严奏事,听了这事也向林延潮解释。

    这倒不是贪腐,各衙门都有各衙门用钱的名目。

    比如要户部拨款,河道衙门先要给户部上下官吏一笔部费。

    钱到了河道衙门,官员也有各等名目挪用,如雇役,车轿,修衙,马料,修船,河标,都要用银子,不免挪用些银子。

    钱到了藩司,藩司也有各处亏空,去年藩库收入要亏补,官员属吏的欠薪,给京里官员炭敬冰敬。

    总之上面有一堆难处,你要体谅就是。

    林延潮知这是官场现在的陋习,但苏府台这五万两,你打算给自己多少?

    这句话说得有几分嚣张,不是下官对上说话态度,何况林延潮有求于知府拨钱,应是弯腰求人的态度。

    苏严先是怒气上涌,但马上又想,林延潮敢这么与自己说话的底气在哪里?

    汤师爷继续道,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地方官员迎来送往,藩王催要土贡,还有东城城墙塌了一处,年头响马攻城的事还在眼前,若响马再来,城墙破损这怎么办?林司马这里都是要用钱的地方。

    这钱从何而来,唯有东挪一点,西凑一点,否则这么一个府怎么维持?河工是要紧,但也不是这一处在使钱。眼下府里确实没钱,等过些日子再拨付,请林司马等个数日,最迟不过惊蛰。

    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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