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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风歌-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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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地受胡风侵染,民风剽悍,虽然这些ri子以军法管束民众,终究野xing不能尽除。邵公,我再令楚鲲率近卫甲士五十人助你一同行事。有胡汉大族意yu隐匿户口的,有身怀技艺而拒绝征辟的,皆不宽宥,使楚鲲以军法治之。”

    随着陆遥所部兵马膨胀,原有何云、楚琨带领的近卫兵力也增加到了三百。这三百人都是从历次作战中特别勇猛善战的有功之士里挑选而出,配以良马、利刃、铁铠,最是jing锐。陆遥遣楚鲲领近卫甲士襄助,便是决心将代郡梳理成铁板一块,绝不容地方豪霸大族浑水摸鱼、上下其手。

    “是!”邵续凛然应诺。

    “管子曾言,常山之东、河汝之间,蚤生而晚杀,五谷之所蕃熟也,四种而五熟,中年亩二石,一夫为粟二石。若能持续达到这般产出,则代地足食足兵,真正安稳了。所以,清理版籍之后,急务乃是屯田。如适才邵公所讲,屯田的地域就定于萝川。此地土壤肥沃,又接近祁夷水、连水等河流,易于灌溉,而且萝川贼寇在此原有许多耕地,正可利用。”

    陆遥看了看众将,继续吩咐道:“正长,你负责将耕地重新丈量,登记造册。待到户籍整理已毕,你便配合邵公,布置民屯。其具体制度一如魏晋以来定制,按照男子五十亩、女子二十亩的标准划拨土地。五十人为一屯,屯置司马,以熟悉农事的老卒、伤残之卒为之,土地加倍给予。此事也多有繁琐之处,还望正长莫嫌劳累,勉力担之。如有疑问处,便请教邵公之后再做决断。”

    自入代郡以来的连场恶战中,重伤不能恢复的、甚至留下肢体残疾的将士为数不少。陆遥明令以他们为农屯司马,也算是煞费苦心。一方面给他们以荣养的职务和田地,另一方面,万一边疆有事,依托这些经验丰富的老卒,便随时可以化民屯为军屯。

    麾下诸将之中,能够具体负责此事唯有刘遐。刘遐可不仅是勇猛绝伦的战将而已,他出身冀州大族,不仅谙熟农事,而且少年时颇曾就学,堪称文武双全。他与邵续配合,当能合作无间。

    “好!”刘遐兴致勃勃地答应了,又转而向邵续施了一礼:“暇年幼识浅,还请邵公多多提点。”

第六章 施政(下)() 
经过一夜的完善,邵续已制定了详细的治政步骤,但眼下能够落到实处的,只有清点人口和屯田这简单两项而已。这主要是由于能够应对复杂政事的人手不足;而另一方面,温峤弹汗山之行是否顺利,尚在未定,面临着那位野心勃勃的拓跋禄官的强大威胁之下,陆遥更不希望麾下的将士们马放南山刀枪入库,个个都松懈下来去做地方官。

    因而在初步的政务安排之后,这次会议依然始终围绕着军事议题进行。

    萝川大营、勇士堡大营、广昌县西部白羊峪出口处曾经是慕容龙城本阵所在的鸿山关隘口,都需要加以修缮、整固,并建设与之相配套的营地和防御设施。陆续缴获的武器铠甲要组织匠人加以修葺,包括各军目前持有的军械,也需要尽快加以维护。

    与此同时,这些天作战下来,虽然说战无不胜,但杀敌一万自损三千,将士们战死的也不在少数。按照陆遥一贯的要求,已经陆续遣人往各处战场收殓将士的尸身,并选择适当的场所加以埋葬,其后还得安排规模盛大的祭祀仪式。须知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这事情不仅告慰死者,对于生者也是很好的激励,可容不得半点轻忽。自陆遥本人以下,各军主、队主,都必须诚心诚意地参与才行。

    另外还有一桩:虽然战事渐熄,针对外部动向的侦察不仅不能停止,还需要进一步加强。其中,代郡范围以内,以五骑、十骑为单位,分ri夜两班,无论有何动静,都须每ri两报。而在代郡范围以外,则以较大数量的骑兵巡逻探查,可以伪装成杂胡部落、商队之类,或三ri一报,或五ri一报,视情况而定。

    之后又处理了几件军务,将分管将校一一安排妥当了。眼看今ri便无他事,都以为将要散会的时候,陆遥沉吟了一会儿,突然道:“既然适才说到侦察哨探之类,昨ri夜间我得到一个消息,不妨趁着众将齐聚,大家来议一议。”

    “敢请将军分说。”

    “温太真一行人已然抵达弹汗山,并遣从者回报。据称,拓跋鲜卑的现状较我们之前所估计的更加严峻。此刻东西二部的部众聚集在弹汗山周边,数量多至以十万计。禄官、猗卢两方各自对峙,情势剑拔弩张,数ri之内,必有天翻地覆的大乱。”

    这句话一出,许多将校顿时骇然。

    陆遥此番北上代郡,本是奉了越石公号令,往冀州借取丁绍之助以支援温峤的弹汗山之行。但由于新得代郡不过数ri,堂上诸人都是晋军骨干,个个忙得焦头烂额,一时间真没人顾得上拓跋鲜卑的祭天大典。又或者,其实许多将士都满足于当前全踞代郡的状况,下意识地不去多想,还有一个实力庞大无匹、而又面临着剧烈变化的强邻就在身旁。

    眼下拓跋鲜卑果然将要大乱,众人先是面面相觑,下个瞬间,便都将视线集中到了丁渺身上。

    丁渺身为并州越石公麾下大将,官拜武卫将军,地位远远高于此刻堂中诸将,严格说来,与陆遥乃是平起平坐的同僚关系。因而他的席位在陆遥下首侧面单独设置,与其他众将不同。丁渺的兵力亦在此番代郡平定战中得到大大扩充,此刻足有千人之众,部署在萝川以北的代县旧址,负责扼守代郡北部的险要所在白道川。这一支部队乃是直面拓跋鲜卑族势力的第一道防线,这时陆遥说起温峤的消息,众人都去看他。

    而丁渺重重点头:“那名从者昨夜先至我处,消息确凿无疑。我已遣人往白道川砍伐林木、采取大石。必要时,便以之封锁山道,绝不令彼等乱我代郡。”

    此次弹汗山祭天大典上,禄官与猗卢必然要决一高下。禄官固然实力雄厚,远在猗卢之上;猗卢也是凶悍猛烈,更得到朝廷支持。按照越石公原先的计划,倒是颇有几分乐见彼等内耗的意思。但眼下世易时移,陆遥等人新定代郡,正在白手起家的阶段,这时候万一与拓跋鲜卑有所纠缠,未免太不划算。

    拓跋鲜卑的力量,在场众人无不清楚。那可是以一族之力就能与东部鲜卑慕容、宇文和段部三强族相匹敌,号称控弦四十万骑的北疆雄长啊。昔ri匈奴左贤王刘和以数万jing锐袭取晋阳,眼看就要将越石公一手建起的晋阳政权彻底倾覆的时候,拓跋猗卢以鲜卑骑兵三万南下相助,转眼便将数万匈奴jing锐杀了个干干净净。而数ri之前,禄官仅以三千骑投入代郡,那场奇袭就几乎使得陆遥等人陷入败亡的绝境!禄官与猗卢若是真的大战一场,哪怕余波涉及代郡,便非眼下的晋军所能轻易承受。以至于就连好战如丁渺者,都已经首先做好了阻断山路、龟缩死守的安排。

    “只是……”丁渺又咧嘴苦笑道:“禄官此前为了阻止我们夺取代郡,甚至调动了数千骑兵奔袭而来,其人对朝廷的态度可想而知。温太真轻车简从深入虎穴,实在危险重重;我们若是闭塞山道不闻不问,太真等人又当如何?”

    温峤是越石公任命的正式使节,陆遥、丁渺二人只是辅弼罢了。正使遇险而副手不闻不问,全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然而堂下各人交头接耳,却无人响应丁渺。

    沈劲皱着眉头盘算了片刻,冷笑着大声道:“各位,我真不明白你们慌什么。拓跋鲜卑人数虽众,可他们忙着内讧,咱们代郡七千铁骑却是万众一心。要我说啊,这倒是个浑水摸鱼的好机会。先让禄官和猗卢狠狠厮杀一阵,等到鲜卑人死得差不多了,咱们再沿白道川前进,向北迫近弹汗山……”

    蜿蜒盘旋于燕山群峰夹峙之间的险峻山路白道川,以其道路土se发白如石灰而得名,是连接万里草原与河北的重要孔道之一。沿着白道川往北,行百数十里,便能到达雄踞大漠以南、昔ri鲜卑王庭所在的弹汗山。

    沈劲生来毫无顾忌的xing子,一向以来都是敢想、敢说、敢做。眼下竟似在考虑出兵弹汗山,以代郡武力强行插手拓跋鲜卑内政。

    然而沈劲尚未说完,一名独眼大汉越众而出,向陆遥深深施礼道:“将军,某有一言。”

    “庆年兄有话请讲。”

    那大汉正是陈沛:“将军,这些天来,将士们枕戈寝甲、东征西讨,前后不下三十战,往复跋涉的路途合计几近千里。沛虽无学,也曾听说‘强弩之末,其势不能穿鲁缟’的道理,如今我军的形势便庶几近似。无论是久经战事的河北jing卒、或者是勇猛嗜战的胡族健儿,在频密的战事之后,都已经极度疲惫了。更不消说,有许多将士的伤势未愈,哪怕歇上两三个月,都未必能恢复过来。”

    陈沛并无晋阳军的背景,而是陆遥昔ri在成都王帐下的旧识,因而他的想法之中,并不将越石公之令看的特别重要,而更多从代郡当前的局势出发:“我军既然力夺代郡,本身就已经足以震慑北疆胡族,越石公给予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下一步的行动便不必急于一时。何况,以我军现状,还能用于长驱作战的,尚有多少?纵然尽起七千铁骑,较之于拓跋鲜卑数十万众而言,终究难以相提并论。这点兵力纵使距离弹汗山更近数十里,果然就能起到特别的作用么?以末将之见,不如暂且予将士休憩。想来温长史当有应对之策,待弹汗山上再有消息传来,我们相机而动不迟。”

    一时间,众人意见纷纭,谁也拿不定主意。

    ******

    一说弹汗山即为现内蒙古的大青山,经过白道川翻越yin山,可到达呼和浩特。如据此说法,则此地实与河北蔚县风马牛不相及……螃蟹不过是写小说而已,为了配合故事情节,难免无视某些细处,借用几个地名,跪请读者莫要深究……

第八章 弹汗山(一)() 
虽然陆遥的身份与从前不同,可他主持的朝会依旧吵吵嚷嚷。每个人都能够尽情发表自己的意见,而陆遥在相当时间里,只是认真倾听。在外人看来,陆遥文武双全,更是战胜攻取的北地名将,但陆遥自己并不会因此而高看自己一星半点。他确信自己并不拥有军政两途的特殊才能,更不是那种仿佛天生宿慧的天才人物。他所能做到的,便是凭借着对大局的把握和敏锐的判断力,通过这样的讨论来完整地看清问题的方方面面,进而最终做出最准确的判断。这样的过程,即所谓“集思广益,独断专行”是也。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如今陆遥执掌一郡之地、七千铁骑,许多时候已不须再如先前那般事必躬亲,而把更多的事务托付给下属,这样的讨论便使陆遥越来越了解自己的同伴和部下们,将会有利于今后的人事安排。

    以适才丁渺、沈劲和陈沛三人的发言而论:

    丁渺虽然总是一幅顾头不顾腚的轻率样子,但在关键时刻,却能审时度势,做出稳健判断。得到拓跋鲜卑不稳的消息仅仅一夜,他已经做好了阻断白道川的准备,这可不是简单的猛将所为。想来也是,谯郡丁氏嫡脉子弟、冀州丁刺史的侄儿怎可能真是个不知轻重的莽夫?

    沈劲一如既往地勇猛强悍,他的提议充满冒险,简直叫人心惊肉跳,但一旦成功,获取的利益也将是难以想象的。使这样的将领独当一面,其面临的不是大胜就是大败;而如果用人得当,未尝不能作为扭转乾坤的奇兵。

    至于陈沛,他和沈劲同样大胆,但却体现在完全不同的方面。无论是作为成都王故将的身份,还是作为汲桑余部的身份,都使他对大晋朝廷鲜有恭顺敬畏之意。在三人之中,唯有他全不将并州越石公的指示放在眼里,所考虑的完完全全是陆遥在代郡的发展前景。如此说来……

    想到这里,陆遥收束心神,继续听取诸将的讨论,又时不时地颔首以示鼓励。随着许多有意义的片言只语被他记下,如何应对拓跋鲜卑紧张局势的方略,也在他脑海中渐渐成型。

    陆遥对自己说:关键在于,温峤能在弹汗山上做到哪一步!

    与此同时,与陆遥相隔二百里的温峤叹了口气,对自己说:“关键在于,禄官想要做到什么程度!”

    哪怕是在这夏秋之交的弹汗山上,北方广漠上吹来的干燥空气也令温峤感觉自己的皮肤崩紧。本朝士人相对于历代来说,都更加讲求容貌之美,温峤也不例外。他将面前铜盆中的热水反复泼洒在脸上,又取了洁净干布慢慢擦拭。直到确信在镜中映出的姿容俊朗一如往ri,他才掀开帐幕出去。亲身来到草原之后,温峤才知道胡儿的生活习惯比想象中还要粗犷的多。按照拓跋部的习俗,早晨只要取些干燥的牛粪往脸上摩擦一番就行了。总算因为温峤是代表大晋并州刺史的使者,这才每ri供给一盆热水。

    温峤小心翼翼地绕过散发出浓烈牛粪味道的鲜卑人帐篷,来到这个山腰平台的边缘地带。这里是在弹汗山的半山,左侧是望不见底的深渊大壑,右手边则有层峦叠嶂,抬起头来眺望,可以看到山巅处那座规模巨大、仿佛与天相接的雄伟祭台。祭台上隆隆的鼓声已然响起,像是阵阵闷雷在天际滚动,那是祭礼将要开始的标志。

    温峤下意识地再次整理身上衣物,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自温峤所站立之处到山巅,大约要经过十余里的起伏山路。这条山路如飞蛇般穿行在群峰之间,恰于温峤宿营地的正前方经过。而一支绵延数里的长长队伍,正在山路上缓缓前行。

    温峤看得清楚,此刻沿着道路安步向前的为首之人,正是拓跋鲜卑东部大人禄官。禄官大约五十多岁年纪,肩膀宽阔,肚腹硕大而肥厚,体态极其雄壮。细看他的面容,可见他脸光四she,果然不愧是北疆雄豪。随在禄官身后的有为数一百的扈从卫队,成员俱都是持刀负剑,神情剽悍的胡族猛士。

    将视线向后挪移,在与禄官的队伍相隔半里左右,以同样速度缓步向前的便是温峤的老相识猗卢。猗卢原也是粗壮的体型,但眼下看来较之于晋阳之会时瘦削很多,颧骨也高耸出来了,显然这数月里他所承担的压力十分巨大。在猗卢身后的,同样是为数一百的扈从卫队。

    东部大人为首,西部大人居次,再往后则是纥骨氏、普氏、拓拔氏、达奚氏、伊娄氏、丘敦氏、侯氏乙旃氏、车焜氏等拓跋鲜卑国人首领。这些国人首领依序前行,各自都带有十余人左右的扈从,说明其地位较东西二部大人要低。

    温峤受命出使拓跋鲜卑,自然事前对这个塞外强族做过颇多打探。据他所知,拓跋鲜卑的信仰最初十分原始,崇拜天地、山川、ri月星辰本身,而非人格化的神灵。数百年来,彼等从幽都之北不知数千里的大鲜卑山出发,不断向南迁徙,沿途吞并诸多部落,同时也接纳了越来越多的原始胡神。因此,自从始祖力微率领部众迁徙至盛乐以后,便时常举行规模盛大的祭祀,名为祭天大典,其实也将所有吞并部落的神祗偶像之类予以一并供奉。又因为力微曾经借着白部大人拒绝参与祭祀、观望不至的缘由征伐白部,统合拓跋鲜卑各部,所以历次祭天大典也成为了决断拓跋鲜卑内部各项重大事宜的场合。

    前代拓跋鲜卑大单于拓跋猗迤死后,祭天大典连续两年未曾举行了,而禄官此番一手筹备大典,又以其庞大的实力迫得所有拓跋鲜卑有力国人首领尽数参与,其目的真是昭然若揭。

    正在思忖的时候,突然有人在温峤的背后猛推一下,温峤一时不防,几乎扑倒在地。回头看去,推他的是一名发系金环、斜披皮裘的鲜卑武士,他粗壮的手指往温峤面前点点戳戳,用怪异的腔调连声道:“使者,跟上!使者,跟上!”

    温峤明白这名武士虽然粗鲁,却并无恶意。他是说,身为大晋并州刺史代表的自己,地位又在国人首领之下,应当跟随国人首领们之后。

    温峤向他点了点头,快步离开营地,从斜刺里插入到了队伍中段。

    而在温峤身后,足足还有三四百人。那些便是近年来被拓跋鲜卑陆续纳入势力范围之内的,所谓三十六国、九十九姓的胡族酋长和他们的护卫。

    合计将近五百人的队伍沿着山路前行,越来越接近鼓声如雷的山巅祭坛。每个人都保持着沉默,沿途只听到脚步踏过碎石之声、山风萧萧然吹拂而过之声。

    这条山路越走越是险峻坎坷,接近峰顶的许多地方甚至需要手脚并用地攀援而过。胡儿们身强力壮,自然毫不在乎。温峤毕竟是文弱书生,起初还能坚持,到了后来便膝酸腿软、气喘如牛起来。

    正作没奈何处,有人扶住温峤的臂膀,低声笑道:“太真兄,再坚持一会儿就好。”

    温峤认得那人乃是幽州刺史王浚派遣来观礼的使者段匹磾,于是打起jing神点头为礼:“多谢段兄了。”

第九章 弹汗山(二)() 
祭天大典的仪式进行到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了。每ri里清晨,都要沿着弹汗山的半山腰,往巅峰绝顶之处攀爬一番,这对于温峤这般体质寻常之人来说,实在是苦不堪言。好在每ri段匹磾都与他一处,沿途扶持提携,帮了不少忙。

    段匹磾乃是辽西公段务勿尘之子,虽系胡人,却汉化极深,博通经史、雅擅丹青,是北疆罕见的文武双全之士。他并未如兄弟段疾陆眷、段文鸯那般掌握段部宗族实力,而是出仕于大晋,为幽州刺史王浚幕府功曹。

    段匹磾与温峤二人同为大晋地方官员派遣的使者,每次祭礼都在一处,连ri攀谈之下,彼此大感投契。当然,这也是考虑到幽并二州本就是抵在北疆第一线的方镇,颇有守望相助的必要,两人身为幕府肱股,自然有意好好地结交一番。

    至于两家在代郡的小小抵牾,双方都是聪明人,这时自然不会提起来徒增尴尬。毕竟王彭祖的实力在于辽西,而刘越石忙于应付并州南部的匈奴,区区一个代郡本也算不得什么。对那位新鲜出炉的代郡太守,也可以慢慢来拉拢。

    这时候既然段匹磾伸出援手,温峤便勉力谢了一句,可他原本正在攀援上行,稍一分心,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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