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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虮苯蹙付骄壳耍几吡缓印⑿薰沆宥簟⒖迪淝约晃鞅敝敛剑∮嫜簟⒙合兀嗵锿蛴杏嗲悖值荆呙窭J敝两駌i,那骠骑大将军王浚为政苛暴,却能纵虎骑千万而物资供给有余,据幽州半壁而称有天下强豪,全赖督亢旧渠与广戾渠的余荫。”
邵续先前在案几上划出的图案已经风干了,他重新蘸了水,将祁夷水和周边地形一一标明:“代郡乃良马勇士所出,正可为建功立业之基。吾亦知将军常有廓清四海之愿,非徒自满于区区二千石者。然而,汉时晁错曾言,石城十仞,汤池百步,带甲百万,而亡粟,弗能守也。无论我们下一步有何举措,仅仅依靠代郡区区万顷旱田是不够的。所以,务请将军举众兴修水利,这才是用民之重者。”
他将案几上的餐具、酒具之类叮叮咣咣地推到角落,蘸水继续指画,沿着祁夷水增添了许多线条,密密麻麻地犹似蛛网:“将军请看,如能在祁夷水上游筑陂当水,再于河道左右分挖小渠,分流河水以供灌溉,则可将萝川平原尽数化为膏腴之地,用之耕作,可复种麦、谷,亩产达四石以上!”
“哦?”陆遥委实不曾想到邵续对水利亦有心得,他情不自禁地站起,来到案几前仔细观看:“亩产四石?萝川之地如能尽数开垦,两天何止十万亩?若都能亩产四石以上,那便足以供给十万大军,哈哈!哈哈!”
邵续向陆遥俯身,一字一顿地道:“汉时,定远侯班超麾下大将、敦煌人索励曾集汉家儿郎数千,横断河滨,雄踞楼兰,又于楼兰大田三年,积粟百万,遂能平通汉道,断匈奴右臂,威服三十六国。代地与冀、并州相隔千山万壑,一如孤悬域外,临三面强胡,百姓虽然久困于夷狄苛酷,却慑于彼等兵戈之利,尚未能全心支持朝廷。以邵某看来,其形势仿佛西域。故而,敢请将军效法先贤故事,用民于耕桑水利,先使代地富强。此乃政事之中最重者也。”
这番言语一出,陆遥面上喜se却突然敛去。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陆遥虽非擅于辨析玄理的风流名士,却也能闻弦歌而知雅意。他想象得到,在邵续的眼里,自己虽然出身世家大族,但毕竟起家于行伍,殊少文教。近年来,经历连场恶战而得高位,行事更未免偏向猛鸷刚硬一路。自入代郡以来,陆遥对内严刑峻法,对外残酷杀戮,也坐实了邵续的这个看法。所以他才会在这时候提出谏言,希望陆遥这位新任的代郡太守,能够偃武修文,暂缓征战之事,而以民政为先。
这建议没有错,如果想要做一名有所作为的封疆大吏,正该如此才对。可是,自己能按照邵续所拟定的道路去走,陆遥完全没有办法保证。他只能深深叹息:哪怕如邵续这等具有真知灼见之人,也无法预料到大晋王朝将会面临怎样惨烈的崩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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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章节名的设定有问题啊,下一章看来会是定制下下,而在下一章会是定制下下下么……
第四章 定制(续)()
陆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准备应对即将来临的大乱世,因而邵续所建议偃武修文之法,决然不可。他不仅不会偃武修文,而且还非得竭尽全力去大扩军、大练兵、大扩张不可。这两个截然相反的施政方向基于对未来形势的不同判断,实在无可争辩处,只有待事实来证明。但他也深知邵续所说的,本身并无不妥,便如后世“高筑墙、广积粮”之策,虽无一时的利益,却自有其长期的重要影响在。
他端详着邵续用酒浆划出的水系图,细细盘算如何在军事与民政之间取得平衡。邵续对这个水利工程显然是下了功夫来设计的,绘得十分详细。大致看来,堰塘、沟渠、水池密布于祁夷水两岸,这工程量着实不小。如能完工,想必足以将萝川建设成塞上江南一般的良田沃土。说不定,后继还能引入更高产的农作物,进一步提高亩产。依托着整修过的水道,或者还可以建设水车、水磨、水碓之类的大型工具,甚至……水力鼓风机?水力锤锻?
陆遥猛地一拍脑袋,水利只是初步,水力的运用才是关键!
身为穿越者,陆遥却可耻地不擅长格物致知之学,皆因多年职场庸碌生涯,已然迫得他将绝大多数理科知识还给学校了也。可毕竟陆遥也是十余年寒窗苦读下来的,基本的科学概念还是有点。此前数月奔波于各地,身陷戎马倥偬,他委实不曾想到这些方面,眼下邵续既然提出了萝川的水利系统,他立刻就眼前一亮。
虽说对这些水力机械的具体结构如何一窍不通,但粗略想来,左右不出于齿轮传动、势能动能转化之类基础常识,只要自己讲个大概,令工匠去具体研制便是。想到水利建设对农业、手工业、制造业的巨大作用,想到更多的粮食产出、更高的劳动生产率、更jing良的武器军械,陆遥简直要跳脚了。
“嗯……嗯……很好!”在拼死作战无数次之后,这是终于开启种田流的节奏么?数月以来筚路蓝缕的积累,眼看就要到量变向质变转化的时候了?陆遥有些急不可待,言语中透着十分迫切:“此事需要多少人工、多少时ri,请邵公尽快拟一个条陈出来!我们俩再仔细谋划清楚,各处细节都提前核定,待秋种之后,即便施行!”
“是,请将军放心。”
“好!好!”陆遥应着,转身回座。大概一时脑子里想的太多,没有注意脚下台阶,他一脚拌蒜,几乎趔趄倒地。
陆遥的态度落在邵续眼中只怕有些古怪。前一刻还是满不乐意,后一刻便兴高采烈,这也太不庄重了。原本在饮宴场合中商议公事就有些不妥,行为又如此轻佻,唉,果然是在军中太久,忘记了士人风范么?若在平时,邵续只怕会这么腹诽几句,但此刻,陆遥所表现出的喜悦心情却也深切地感染了他。
今ri邵续所说的“理民”、“用民”、“抚民”三事,“抚民”尚未说来,而前两事都已得到陆遥全心全意的支持和接纳。邵续身为出谋划策之人,顿时受到了极大的鼓励。自古以来所谓君臣相得,也不过如此了,邵续对自己说。
他深深俯首,借以掩饰有几分激动的情绪。
身为魏郡安阳邵氏一族族长的邵续,自幼博览经史、妙解天文地理,常怀大志。然而自出仕以来,邵续宦途多舛,往往不如人意。先为成都王参军时,因劝谏成都王发兵与长沙王司马乂内讧而得罪。成都王事败后,邵续辗转投往兖州刺史苟晞处,却不得重用,仅仅得授沁水令。这任命简直是个笑话,沁水乃司州河内郡下辖一县,兖州刺史何时能委派官吏到司州了?没奈何,他被迫弃官归家。而由于曾经在成都王麾下效力的背景,坐镇邺城的新蔡王也从不曾将他放在眼里,于是邵续便只能安心做个闷头不出的田舍翁了。
邺城大战之后,邵续来投靠陆遥,其一是为了感激陆遥击杀流贼,救下了邵竺在内的诸多安阳大族的孩童子女,这等大恩不得不报。其二则是为了他自己的前途着想。虽然几经坎坷,但他不过四十余岁罢了,还远没有到甘心老死于户牅的时候。妙的是陆遥也曾经效力于成都王,虽然结果不堪,但毕竟也是共同之处,他大可不必担心因为黑历史而影响了将来富贵。
如今看来,陆遥羽翼渐丰,除了军事以外,政务ri趋重要,在此情况下,陆遥对自己的信用和依赖只会越来越强,这使他感觉到,自己尽心尽力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在邵续心chao感慨的时候,陆遥却被几名没眼力介的将士围拢过来敬酒,纠缠了好一阵子。这些都是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拼死厮杀的好男儿,其中有些是代郡新加入的部下,尤其不宜慢待,是以陆遥虽然量浅,还是勉强陪了几杯,依旧夸赞武勇不提。
待到将士们心满意足而去,陆遥将酒壶拎起,往何云的方向连施眼se,令他往壶里偷偷兑入大半清水。好在此刻酒宴的焦点已经转往大堂以外的广场上去了,没有谁发现何云可鄙的行为。
这时候,广场上数十座篝火熊熊,许多将士们酒意微酣,踏歌起舞。在广场z,不知是谁醉醺醺地高唱战歌,声遏行云,而众将校拍掌以为节拍,吟咏相和,数百人齐声若海chao涌浪,气魄雄浑慷慨,令人神驰:“屠柳城,功诚难。越度陇塞,路漫漫。北逾冈平,但闻悲风正酸。蹋顿授首,遂登白狼山。神武执海外,永无北顾患!神武执海外,永无北顾患!”
这是曹魏名臣、历仕曹魏四代帝王的兰陵人缪袭所作《鼓吹曲》中的一篇。魏武帝克定乱世,武功绝伦,《鼓吹曲》中有多首颂扬武功的篇章,至今仍在军中传唱不止。这一曲名唤《屠柳城》,讲述的是魏武北征乌桓的壮举。
汉末丧乱之时,天下陷入惨绝人寰的境地,白骨蔽平野,千里无鸡鸣。而北方胡族与割据政权勾结,觊觎中朝。幸有曹公出兵塞外,麾军击胡。建安十二年时,曹军以田畴为向导,避开辽西滨海道,而自二百年绝无人迹的卢龙塞出击。曹公亲自率领jing锐骑兵万余为前驱,他们沿途开山填谷、千里直取乌桓巢穴柳城,最终在白狼山大破胡族数万之众,斩杀蹋顿,从此三郡乌桓悉定,消除北方边境隐患。
时隔百年之后,听着刚健有力的歌声、想起曹公南征北战之武威,仍叫人血气汹涌,难以自已。而将士们高唱此曲,无疑是将陆遥克定代郡的壮举与曹公想提并论,这是发自内心的、毫无掩饰的赞誉。
“神武执海外,永无北顾患!神武执海外,永无北顾患!”陆遥漫声吟咏,长叹道:“苟能如此,吾平生无憾矣!”
第五章 定制(完)()
“神武执海外,永无北顾患!”受到陆遥慷慨情绪的影响,邵续也不禁有几分激动。两人互相举杯示意,一饮而尽,俱都显得豪迈。
邵续正取软布擦拭胡须上的酒液,忽听得身后侍立的邵竺咯咯窃笑。他瞪了邵竺一眼,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指点着陆遥的酒壶大笑起来。
陆遥如何不知邵续笑的是自己往酒中兑水之举?他酒量甚浅,若不靠这点小手段,只怕今夜抵不过那些兵痞。而这小手段千万不能被揭破,否则当场就有不虞之祸也……想到这里,陆遥只觉狼狈,连忙拱手求恳道:“邵公!邵公!幸勿多言!”
两人略用些饮食,又说笑了几句,陆遥才正se道:“邵公适才所言三事。理民,用民,我已知晓了。然则,何谓抚民?”
“代地晋人流民数千户,久为胡人侵凌所苦。将军拔彼等于水深火热之中,授以田亩,使之安身立命,汉儿之愿至此已足。然而胡儿又当如何?代地悬于域外、不闻德音数十年。诸胡皆如猛兽群狼,唯知以力争竞,并无忠君之念。将军以严刑厚赏驱使之,然而旬月以来大小数十战,胡儿之力竭矣。徒以动辄诛杀之刑罚,岂能长久压服人心?以代地资财之贫匮,更不能始终厚赏予人也。”
邵续言语稍及,陆遥就已领悟:“彼等胡族亦代郡治下也。邵公所言抚民,说的便是如何安抚代地胡族。”
“正是!”邵续抚髯称是,随即详细解释道:“代地胡族,有乌桓、杂胡与鲜卑。鲜卑人数量既少,且外有拓跋、段部的影响,内受那慕容龙城的号召,故而不可以腹心视之,暂且不论。乌桓本出于东胡,匈奴强盛时灭其国,余众退保乌桓山,遂有其名。霍piao姚击破匈奴左地后,徙乌桓于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五郡塞外,为汉侦察匈奴动静。王莽时,东域将严尤领乌桓兵屯代郡,种落随之迁至代郡,延续至今。乌桓与匈奴彼此攻杀数百年,曾发掘匈奴单于冢墓,两族之间的仇恨极深。匈奴汉国起兵以来,北地强族多有投靠者,唯独乌桓贵酋鲜有为之效力。另一方面,由于东部鲜卑近年来扩张迅速,代郡的乌桓部落近年来也深受困扰。所以,如难楼、苏仆等酋长无不将朝廷在代郡的立足视为保障,而企图同时与朝廷、鲜卑对抗的乌延为众人所弃,旋即身死族灭。”
“而代郡所谓杂胡,乃是昔ri匈奴极盛时,以匈奴为宗主的仆从部落如休屠、浑邪之后。彼等随匈奴东西转战,最终于前汉时陆续内附,在朝廷指定的地区生息繁衍,并响应诏令出征。世代以来,这些小部落之间的分并极为频繁,至今已难以追朔源流,故而统称为杂胡。相对于乌桓、鲜卑,这些杂胡部落汉化更深,许多部落以耕种为生,与晋人无异。”
“乌桓、杂胡,虽系胡种,却势力衰弱难以自立,愿意仰赖中朝。将军若能安抚这两族之民,使他们尽心竭力为朝廷效力的话,必将是两支得力的臂助。”
邵续所说的抚民,其实针对的是代地少数民族的管理问题。陆遥在代地立足,依托的基本武力大部分是在代地招募的胡族战士,能否保证胡族的稳定、服从,确实是个重大的课题。陆遥自然记得前世所谓“两少一宽”之类的民族政策培养出了何等骄横跋扈而又无知的大批恶人,于是他颇有几分急切地问道:“那便请教邵公,究竟当以怎样的策略来抚定胡儿?”
“吾有五策,伏将军观看。”邵续早有准备,从袖中抽出一卷纸。纸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文字。陆遥将之接过,在案几上展开。
由于身在大厅深处,放眼未免显得有些昏暗。陆遥返身从屋旁取了盏极其华贵的鎏金铜羊尊灯来,置于案几上方。一直随侍在旁的何云素来颇有眼力见儿,立刻又拖了两盏灯来,将他的坐处照得透亮。
陆遥这才端坐下来,借着灯火细细阅读。
这卷纸上所写的,便是邵续针对乌桓、杂胡所设的五条管理策略。邵续…
第六章 施政(上)()
酒宴自旦及暮,延续了将近两个时辰才结束。
陆遥xing格内敛,治军更是严谨,并不喜欢这等过于放恣的庆祝,但他也深知对于成ri厮杀的将士不能太过苛求,总须得留出点释放情绪的余地。何况对于逐渐成为军中骨干的乞活军旧部和汲桑降众来说,此地虽然孤悬域外,令人不由得生出思乡之情;却又是崭新生活的开始,想必难免会有尽兴一醉、与往事干杯的感慨吧。因此他特意叮嘱,将这次酒宴的规格定得很高。从整个代郡搜罗出的美酒珍馐仿佛不要钱般地奉上,以至于许多将士都喝的过量了,直到次ri清晨还昏昏沉沉,几乎赶不上朝会。
好在众人都省得轻重:有关升赏、奖励之类事宜,前些ri子便已安排妥当。全军将士都有钱财布帛之类分授;又新任命了军主若干、队主若干;有几位战绩特别出se的,还额外赏赐了良马、刀剑。赏也赏过了,酒也喝过了,次ri朝会乃是陆遥底定代郡之后第一次真正地召集众将,其间必然要安排下一步的正事,最是要紧不过。
这ri清晨,天se尚未放亮,四十余名队主以上的将校就从萝川大营各处汇聚而来,赶入代王城北面的将军府邸中去了。
朝会设在将军府第二进的院落中。此地又分为东西三重,每一重的格局都较之前院的大厅稍小,但昔ri代王都城所在,经营数百年的底蕴不凡,何况邵续前几ri还下狠功夫修缮了一番。将校们下马一路趋前,只见高墙深院层层叠进,森然松柏掩映之下,顶盔贯甲的卫士沿着甬道两侧昂然侍立,而甬道尽处抬梁式的二堂全用巨石原木建设而成,纯以原se,并无丝毫粉饰雕琢,却极显庄重沉凝的气度,令人不由自主地生出肃然之感。
待得将校们入得二堂,分作两班的时候,便听得整幅黑檀所制的照壁之后,脚步声由隐约而渐分明。听起来,赫然是一行人由远而近,徐徐行来。众人或有交头接耳的、或有谈笑风生的,立时住口不言,挺身直立。
从照壁右手边率先迈出一名手扶长刀,周身甲胄结束停当的武士,正是何云。不知何时,这名少年军士的眉眼间也有了几许沉凝气度。他迈入厅堂,环视众人一眼,随即向侧后方倒退两步站定。
“将军到。”何云沉声说道。
话音刚落,有一人安然步入厅堂。鹰扬将军、代郡太守、监代上谷广宁三郡军事,陆遥陆道明到了。厅堂之中原本已然极静,此刻更是寂然无声,无论是xing好夸矜的丁渺,还是有些愣头愣脑的沈劲,都不敢再胡言乱语。待得陆遥在厅堂正中主位站定,数十人一齐躬身施礼:“参见陆将军!”
自从得授代郡太守之职,陆遥便接受邵续的建议,出入常常作文士装束,用镇静悠闲的姿态士人,以安代地民众之心。今ri亦是如此,褒衣博带、头束纶巾的陆遥颇有几分士大夫的闲适意态,然而众将却并不会因此而稍有轻忽。身为执掌一地军政大权的高官,怀朝廷公器之威,加以无数次胜利中积累起的名将声望,无须刻意便威仪自生,与数月前流离于并州的败兵形象真是天壤之别,就算与出使邺城时的那位平北司马相较,也已大不相同了。
这等正式会议之上,只需开门见山。陆遥也不耽搁,便请邵续为众人解说代郡治政方略。
按说文武殊途,怎奈如今的代地实在缺乏文士,只能暂行军管,辛苦将校们干些文官的辛苦活儿。为了让将校们听得清楚明白,邵续难免说得口干舌燥,足足讲了大半个时辰才停。
待得众人大致领会了,陆遥直接分派任务下去:
“邵公,整编民众、招纳贤才,此乃治政之基也。此任干系重大,除君以外,无人可以当之。故请邵公以鹰扬将军长史之职,亲自负责。公可自行任命辅佐僚属,只需尽快完善户口黄籍,不必事事关白于我。”
根据《晋令》要求,郡国诸户口黄籍﹐籍皆用一尺二寸札,已在官役者载名。代地落入胡人手中多年,户口数据荡然无存,可陆遥白手起家,万万缺不得户籍资料。故而邵续必须得尽快核实数据、理清民众虚实方可。
“谨遵将军之令。”邵续起身施礼。他是勇于任事的xing子,虽只是个光杆的长史,却面无难se,一口应承。
“代地受胡风侵染,民风剽悍,虽然这些ri子以军法管束民众,终究野xing不能尽除。邵公,我再令楚鲲率近卫甲士五十人助你一同行事。有胡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