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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第二十八辑)-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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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肺病。一些好心的社员劝他休息,他摇摇头;一些社员送给他鸡蛋、红枣,他
无限感激,工作更卖劲了。有一次赵双环对盘金贵说:“盘书记,电站的小肖怕是
病重了,要让他休息,早广播是不是暂时停一段?”盘金贵疑惑地盯着赵双环,反
驳道:“那怎么行,宣传毛泽东思想是头等大事!”他亲自到电站去看肖志君,对
肖志君的工作表示满意,拍拍他的肩膀,鼓励说:“能带病坚持工作,不错嘛,说
明是有决心改造自己的。好吧,再加把劲,以后我叫他们考虑考虑你的入团问题…
…”
    肖志君摇摇头,苦笑说:“盘书记,我已经二十七了。”
    一个月前,他吐血了,伏在电站临水的窗口,把大口鲜血吐到木兰溪蓝蓝的水
波里。但谁也没看见,他悄悄擦去下巴上的血迹。戴上口罩,又给社员们碾米去了。
他觉得一切痛苦都可以忍受,难以克服的是渴思睡眠。每天清晨,闹钟唤醒了他的
神经,可是他的肉体仍在沉睡中,拖也拖不动。这时候,他多么愿意用十年的生命,
换取一刻睡眠呵。然而想到赵双环,想到不能耽误她的广播,他还是爬起来了,按
时发电了……这样又坚持了十天。幸好上天垂怜他,赵双环到省里开会去了。于是
他每天睡到六点以后起床;他以为自己得到了补偿,身上添了力气。
    昨晚,在喇叭里听见赵双环喊他的名字,通知他明早恢复供电,他的心情是愉
快的。他很想回答:请她放心……调好闹钟,放在枕边上,他想早点睡,但一时却
睡不着。闭上眼,赵双环那美丽的脸影,明媚的眼睛,还有那纯净的微笑,就清晰
地在脑海中浮现了。以往也有过这种情形,但肖志君很能用理智约束自己。他很明
白自己的身份和处境,对自己说:“你呀,凭什么条件去爱慕她,向往她呢?”然
而,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又是另一回事。理智驱去的东西,感情往往又固执地带回
来。在真实的生活中,谁没有过这种体会?今夜的情形有点特别,那美好的形象,
牢牢地粘在脑海里,任什么理智也赶不开了。直到现在,肖志君才明确地意识到:
自己能把工作坚持下来,能在极端疲惫的状态中起床发电,原来也是为了她、为了
她能顺利地进行广播。肖志君明白自己的感情陷得有多深,就象掉进无底的深渊,
再也不能自拔了。“徒然挣扎有什么用?”他激动而绝望地想,“就让你的形象藏
在我的心底吧,安慰我吧,鼓舞我更好地为人民服务吧!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保
证你的工作,我就为社员们碾米、磨粉,给木兰溪送出亮光。而到我死的那一天,
也决不吐露对你的爱,以免别人议论,教你感到委屈……”
    这样想过之后,他心里踏实些,沉沉入睡了。
    ……赵双环来到电站时,天已蒙蒙亮。她推推门,门是虚掩着的。她走进去,
闻到一股机油味和米糠的霉味。水声在机坑下汩汩作响。开敞的大木房没有任何间
隔,夜风从板缝中钻进来,比外面显得更尖冷。在她的印象中,电站好象没有床铺,
不知肖志君睡在哪个角落。捻亮手电筒来回照了几次,她才发现在碾米机和轧花机
之间,搭着两块厚木板,肖志君就睡在上面;身子蜷曲在被子里,象一只大虾米。
这景象,使赵双环产生了深深的怜惜和同情;同时也感到很惭愧,从前没有关心过
他,帮助过他。
    反正今天已经耽误了,所以她没立即喊醒他;搂些柴草,塞进灶膛,划根火柴
点燃起来。她想烧点热水,等他起来好洗脸,但没找到锅子。
    柴火的噼啪声,终于惊醒了肖志君。他睁开眼,看见灶口闪动着火光,灶旁静
静地坐着一个人,背对他,好象是个女子。肖志君惊呆了,以为自己在做梦;揉揉
眼睛,急忙捧起闹钟:六点一刻!“糟糕!”他叫了一声,从床上弹起,赤脚跳到
地上。他一边慌乱地穿棉衣,一边问道:
    “那是谁呀?”
    赵双环这时才转过身来,静静地望着他,慢慢地说:“肖志君,你醒了哇!”
    赵双环此时出现在电站,对肖志君来说,简直不可思议。他楞在那里,身子冷
得直哆嗦,紧张得讲不出半句话。
    “快过来烤烤火吧。”赵双环说。
    肖志君迟疑一下,挪身到灶边,避开双方的眼睛,怯怯地低下头,嗫嚅地说:
“双环同志.我……”
    “你病了吗?”赵双环问道。
    “没有,我没病……”
    “闹钟坏了吗?”
    “钟是好的……”肖志君老老实实地说,“是我近来贪睡,起得晚,养成坏习
惯了。”
    “不是,你是太累了。”赵双环瞧着他那凌乱的头发和苍白的双颊,替他解释
道:“好比一个人走呵走呵,走得精疲力尽,一旦坐下,再站起就难了。”
    姑娘讲的是实情。多少年了,肖志君没有听到过这种体贴的话。他感动了,抬
头迅速地瞥了赵双环一眼,喃喃地说:
    “今天我误了事,我检讨……不过我保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明天
……”
    “明天你安心睡觉好了,”赵双环接口说,“到时我来叫醒你。”
    肖志君吓了一跳,连忙说:“不要,不要!”
    “万一又耽误了呢?”
    “不会,我有闹钟。”
    “闹钟今天就没起作用。”
    “我把弦上满些……请你相信……”
    “不,我不放心。”赵双环知道肖志君是不会同意的,于是就改用严肃、坚决
的口吻说:“明早广播再不响,你我部要挨批评。就这么办!”
    肖志君不敢坚持了:“那,随你的便吧。”
    赵双环走了,并且拿走了他的闹钟。肖志君送她出门,望着她远去的身影,不
禁叹口气,脸上露出惯有的苦笑。
    第二天清晨,赵双环果然来了,轻手轻脚地烧起火,热上水:四点四十分叫醒
了肖志君之后,自己就匆匆地走了。过了十几分钟。当肖志君启动涡轮机,合上电
闸时,广播立即就响了。肖志君知道,电站离公社有一里多路,中间还要过一道窄
窄的木桥,显然赵双环是飞跑回去的。想起外面正是黎明前的黑暗,路上有冰,桥
上有霜,尖冷的北风吹打姑娘的脸,肖志君心里很不安。他想向她要回闹钟,但又
不敢说。七个早晨过去了,赵双环每次都来得那么准时,就象山里的知更鸟。第八
天,是一九七四年元旦。傍晚时分,菇母山区降下第一场雪。雪很大,风卷着雪花
飞场。断黑之前,白雪覆盖了四野,山路没有了,小桥模糊了,只见木兰溪的流水,
变得格外幽蓝。肖志君心里很焦急,耽心天亮前赵双环冒雪来喊他。雪这么深,路
这么滑,桥这么高,掉下去可不得了呵!正在这时,盘金贵派人来电站,通知说:
今天是新年,通宵供电。肖志君高兴了:赵双环明早不用到电站来了。
    可是到了半夜十二点,当肖志君正困倦的时候,忽然有人拍门。肖志君把门一
开,赵双环涌身进来。她满身雪花,双颊冻得通红,溶化的雪水挂在长睫毛上,小
珍珠般闪亮。
    “你,怎么这时候来了?”肖志君手忙脚乱,不知怎么招呼她才好。
    “今天过新年呀,”姑娘坦然地说:“你通宵发电,我来陪你坐一会。”
    “这……”
    “瞧,我还带了吃的东西,有粽粑,有红枣,还有一块冰糖;我们来煮红枣吃
好不?”赵双环把一个大纸包放到灶台上,解下头帕抖抖,一左一右挥动,掸去肩
背上的雪花。今晚她的情绪有点儿兴奋,说话和动作都比平素急促一些。
    她坐下来,伸出双手烤烤火,问道:
    “肖志君,你怎么不讲话?”
    “我……”肖志君挪挪身子,避开她的眼光,把头扭向一边。
    “我知道你心里很苦,”停停,姑娘说,恢复了静缓的声调。“可是你不应该
自卑,不应该悲观,事实上你比许多人都好,你要爱惜自己呀!”
    肖志君不禁心里一酸,哽着嗓子说:“双环同志,我对不起你……”
    姑娘表示惊讶:“你对不起我?哪会有这种事呢?……”
    “是的,我一点都不了解你……你拿走我的闹钟,每天早晨跑来喊我……我原
以为你是不信任我,表现自己比别人积极,……我想:‘随她的便吧,喊三两天,
等大家都知道了,好名声传出去了,她就收场了……’可是你根本没想让人知道,
一连七天;今晚你又来了,这么大的风雪……呵,我错看了你的一片真诚,我真昏
呀……”肖志君断断续续地说着,悔恨地绞起双手。
    “这能怪你吗?”赵双环深深地叹口气,“都因为你素来得到的关心和温暖太
少,所以就不相信世界上还有这种东西了。”
    沉默了一会,肖志君说:
    “不过,明天你还是把闹钟还我好吗?”
    “那又是为什么呢?”
    “我实在过意不去呀。”
    “你又搞错了。”赵双环微笑,说,“过意不去的是我。整整三年了,你比我
起得早,保证供电。现在你有病,难道我不应该帮助你吗?我少睡半个小时算不了
什么,你多睡半个小时好处就大了。在新的一年里,祝你健康快乐。让我们好好合
作吧,继续将广播办好,不为别的,为木兰溪的全体社员!”
    听那柔美的声音,浸着如此真挚的情感,肖志君舒开眉心:“你不愧是广播员,
谁能讲得过你呢!”
    “那么,闹钟还要不要?”
    “唉,随你的便吧。”
    “怎么又是这句话?”
    肖志君笑了,苍白的脸泛起了青春的红晕。
    柴火烧得很旺,噼啪作响,热烘烘地烤在身上。两个年轻人的心情都很兴奋、
很舒畅。真挚的友情,无私的关怀,使肖志君看到了赵双环那纯洁透明的心。如果
说在此之前,他曾对她怀着深沉的痛苦的爱,那么现在反而消散了,升华了:在这
个世界上,只要有她存在,听见她的声音,看见她的微笑,生活就是欢愉的,工作
就是更加有意义的,前途也是光明的、有希望的。至于能否获得她的爱情,又有什
么关系呢?
    粽粑在炭火上发出焦香,红枣在小锅里煮软了。可惜碗只有一只,匙子只有一
把。肖志君盛满一碗红枣,端给赵双环:
    “你先吃。”
    “咱们一起吃。”赵双环折了两根柴棍子:“我用这个!”
    粽粑很香,红枣很甜,他们痛痛快快地度过年夜。
    夜里一点半,赵双环告辞回公社,肖志君要送她,她坚决不肯;怕他感冒咳嗽,
加重病情。
    雪停了,风也静息了。四周的山岭好象展平了似的,一片洁白无垠。空气呢,
凛冽而清新。赵双环走在路上,体验到了自由和快乐,这对于她已经阔别多年了。
此时此刻,赵双环心中想了些什么,我们无法知道。但我相信,即使她受到无辜的
诬陷之后,也绝不会为今晚的行动而懊悔!
    第二天一大早,赵双环就觉察气氛有点不对头。盘金贵阴沉着大脸盘,不理睬
她。几个公社干部对她投来异样的目光;疑惑、惋惜、鄙夷,或者是幸灾乐祸。伙
房的大师傅和通讯员小安正在井边咬耳朵,看见她走过来就立即缄口了。赵双环不
难估计,这不过是因为昨夜她到电站去了。她很愤慨,但也很坦然。
    上午,赵双环看见盘金贵到电站去了,想到肖志君一定会遭到压力,她开始不
安了。中午,她正准备进行第二次广播,突然停电了;她不禁吃了一惊。
    盘金贵这时走了进来,自己先坐下,并翘翘下巴,示意赵双环也坐下。
    “你昨夜干什么去了?”沉吟片刻,盘金贵开始盘问。
    “到电站看肖志君去了。”赵双环坦然地答道。
    “那么多人不看,为什么偏看他?哎?”
    “大家都热热闹闹过年,他有病,一个人很孤单,也没有人关心他,所以……”
    “所以你就去陪他。”
    赵双环点点头。
    “谁叫你去的,向我请示了吗?”
    “没有。我是个共产党员,应该关心同志。”
    “说得好听!”盘金贵恼了:“老实讲,这是第几次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赵双环猛地站起。
    “一男一女,半夜三更关在电站里,还有别的意思吗?”盘金贵嘲弄地说。
    赵双环虽然思想已有准备,但万万料不到会有这种卑劣的诬陷。她涨红着脸,
大声抗议:“我是人,不是畜生!”
    “你还要抵赖?”盘金贵气愤地敲敲桌子:“我早就留神了,时时叫人看住你,
看来看去还是没看住……你怎么就这样不成材?偏偏找个肖志君,右派崽子……你
对不起党,对不起我对你的培养……”盘金贵的声音转为痛苦。
    “你……”赵双环又急又气,一时说不出话来。
    盘金贵以为她默认了一切。这时,他望望赵双环,自己更觉得痛心了,咬着牙
说:“没想到,你变得这样快……唉,也怪我,阶级斗争观念不强,没坚持原则,
用了肖志君……”
    赵双环呆呆站着,心里乱成一团麻,根本没听见盘金贵在说什么。
    “错误已经犯了,怎么办?”盘金贵叹口气,继续说,“你是有影响的人物,
只要好好检讨,我们是会区别对待的……可是肖志君,腐蚀共产党员,拉先进人物
下水,我饶不了他……”
    听到这话,赵双环倒吸一口气。现在她什么也不想说,不想分辩,她急于知道
的是肖志君会遭到什么样的打击。她问:
    “你打算怎么处理肖志君?”
    “叫他滚,到山里砍木头,实行群众专政!”
    “不能,不能,”赵双环急切地说,“他的病很重,会把他毁掉的……”
    “好呵,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盘金贵气得浑身发抖,吼道:“那我就
把你一起送走。”
    “送走吧,押走吧!我早就愿意离开你!”赵双环满面流泪,长久积聚在心中
的怒火爆发了,她不顾一切地喊道。
    她拔脚冲出公社,沿着滚雪的溪岸,跑过木兰溪上的木桥。她跑得那样急,头
帕滑下来,搭在肩膀上。她的胸膛好象就要爆炸,心中十分痛楚。天大的冤屈,她
暂时都可以忍耐,使她揪心的是,肖志君怎么承受这样沉重的打击!
    赵双环跑到电站。因为停了电,屋子里没有来碾米的社员。只见肖志君拿着一
把活动扳手,在拆卸碾米机。丝帽、弹簧和半圆的筛片摆满一地。他蹲着,正专心
致志地拧着一只螺帽,好象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赵双环喘着,喊了一声:“肖志君!”
    肖志君象给火烫似的,全身抖了一下;但没抬头,也没答话。
    “肖志君……”赵双环走到他的旁边,朝他俯下身子。
    “你还来干什么?”他克制着,不抬头看他。
    “来看看你……”
    “你走吧……”
    “我不!”
    “你走开,我求你!”肖志君突然痛苦地叫起来,抬手用力一挥。
    “呵——”!赵双环叫了一声,扳子碰到了她的头上。她连忙用手捂住额角,
鲜血立即涌了出来。
    肖志君抬头一看,吓呆了。
    “好吧,我走……可是你应该知道我的心……”姑娘哽咽着,转身走了。
    当晚,盘金贵召集全体公社干部在办公室开会。赵双环独自待在广播室里。她
觉得很疲倦,额头的伤口还在渗血,太阳穴上的脉管跳得很急,使她头昏。于是她
用手按住伤口,和衣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说也奇怪,此时她的心情反而很宁静;
好象拔去一只长期疼痛的蛀牙,感到轻松了。
    她听见有人轻轻推门走进来;她睁开眼,迅速坐起。肖志君就站在她面前。
    “呵,你来了。”赵双环问,那口气好象是她约他来的。
    “我实在不是有意的,原谅我吧。”肖志君说。
    “我怪你了吗……”
    “让我看看伤口。”
    “不要紧,一只小口子。呵,有人看见你进来吗?”
    “不知道,现在我不管那些了。”他说着,上前一步,左手扶住她的头,右手
轻轻揭开胡乱贴在伤口上的纱布,倒点开水,重新洗净伤口。接着,从口袋里掏出
一包捣碎的草药,敷在伤口上,用自己带来的绷带细心裹好。她静静地坐着,象个
温顺的小姑娘,任由他摆布。
    后来,沉默了一会儿,他忽然朝她鞠个躬,直望着她的眼睛:“小赵,我记住
你的话:不应该自卑,也不应该悲观。再见了,明天我就要到山里去了……”
    他转身要走,她拦住他,双眼泪花闪烁,激动地表白道:“呵,莫讲再见的话,
我和你一起去,你到哪,我就到哪,天上、地下………”
    “不,这是不可能的……”他苦笑着说:“你知道,我家里的人……”
    “你家里的人我不认识,我只认识你,只有你呀!”
    “我还要告诉你,我经常吐血,恐怕活不长了。”
    “你说些什么呀!”她急忙伸手用力捂住他的嘴巴。
    “可是你会因此丢掉荣誉……”他把她的手拿下来,握在自己的手里。
    “不要提它吧……”她突然将下巴搁在他的肩头上,剧烈地、痛苦地抽噎起来。
    “小赵,小赵……”他举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脊。
    此时,在他们心中,所有自私和贪婪都无影无踪了。只留下一片完美无缺的爱
情;为了它,哪怕受尽磨难,也是值得的。
    我们就讲到这里打住吧。
    这年夏天,我最后一次去木兰溪。依然是盘金贵接待我。他比以前更胖了,又
圆又大的面孔,象铜盆一般发亮。这次他不再谈办广播的情况,迈着神气十足鹅步,
领我去参观公社新办的养猪场,并且给我介绍了养猪模范莫翠花,那是个娇小玲珑
的瑶族姑娘,看样子顶多十九岁,爱说爱笑,一派天真。当我和盘金贵正在谈话时,
莫翠花走来对盘金贵说:
    “盘书记,我请个假。”
    “干什么去呢?”盘金贵亲切地问。
    “到供销社买两枚针。”
    “去吧。”盘金贵慈父一般,笑咪咪地说:“买了针就回来呵,不要到处乱跑。”
    姑娘严肃地点点头,走了。
    盘金贵钟爱地望着姑娘的背影,很有感触地说:“对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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