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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门-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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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坤成未敢再坚持了.他说:“那换一个庄家怎么样?”

“唔——换庄家!”

苏坤成举步走到庄家的后面,低下头咬了一会耳朵,那个在家就无言地站了起来,转身向后面的一个房间走去。

未几,房间中出来了另一个人.他坐在空位之上,是新庄家。

新上的庄家比原来的那个今年纪大.气势足,他五十多岁.鬓间花白,胡子花白,但体健身朗.眼明手快,该是一位简中高手,此道专家。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行头,庄家换了,骰子当然也换了。

这一来,助手的精神立时振奋了,他的喉咙像是灌足了“胖大海”,他的体内也似喝饱了老酒。

“下,下,大家下哇!”

赌客们的心理是相同的,输了钱想翻本.赢了便于还想多赢一些.因此又陆陆续续地将银子押了下去。

“离手!”

庄家抓起骰子,朝海碗中“当郎郎”地掷了下去。

“六点……六点……又是一个六点!”助于高声地喊了起来:“三个六,‘天牌豹’,统吃!”

赌场中有两项规定,一、有的赌场以点计数,三个六最大,然后三个五,三个四,依此类推。

有的赌场以牌九方式论输赢,三个六还是最大,因为它是“天牌豹”,依次是三个么,“地牌豹”,再来是三个四,“人牌豹”,三个五是“梅花豹”,三个三是“长三豹”,三个二是“板凳豹”。

二、同点数以庄家为大.这却是天下赌客所共认的,因此,只要在家掷出了一个三个六,散家连掷骰子的机会也没有了。

就算你也掷出了三二个六,还是输,还是被人吃。

沈如娴见时机已熟,她站起来了,说“这位兄台,你赢了银子应该歇歇手,让我这个输钱的人也翻翻本呀!”

“好吧!”沈如婉一对上乃姐的目光,就知道沈如娴有所行动了,她顿时顺手推舟地说:“祝你好运。”

“谢谢。”

沈如娴转向在家说:“我输急了,想来大的,我们单独地玩它几把怎么样?”

那个老奸巨滑的庄家疑惑地看了对方一会说:“好吧!你想玩多大?”

沈如娴就由怀中摸出了一袋银子,数了一半:“五十两。”

果然,庄家一脸慎重了,其他的赌客也是满面惊容。

因为,五十两银子在富者眼中也许算不了什么,但穷人却能担上一年的粮啊!

骰子在庄家掌中一阵搓转,然后再次朝海碗中掷去。

“当郎郎”的响声过后,竟然又是三个六!

有人在惊叫,有人在叹息,但也有人在微微地笑着呢!

那是庄家.那是助手,还有邱廷宇和苏坤成!

沈如娴虽然仍旧没有摸到骰子的边,但是,她面不改色地又将剩余的五十两推了过去。

那个庄家踌躇满志了,可是,他这一恃才,这一傲物,心中一个人意 手下立时出纰漏。

骰子一蹦.二个大依然,另一粒却转出了梅花,双六是基座,梅花是点数五点!

沈如娴的机会终于来了,她含笑然后抓起骰子,忽然,笑容在她的嘴角边凝了一下。

因为她感到骰子的体质有异,骰了的重量也有异,顿时明白上一个庄家只是郎中,的确是技巧,凭的是手法,而这个庄家则是老千,用诈术,施欺骗!

但是.她不予点破,不去惊动,假痴假呆地用了二三把 ,才掷出了二个三点,一个二点。

“五点胜二点,吃!”

对方的助手又将五十两银子给耙了过去。

这一下沈如娴摇头了,叹气了.那当然是装出来的,她又往怀中一阵掏摸.须见才小心翼翼的掏出了一只小巧玲进的荷包袋来。

二报玉笱,似铰剪,像牙筷,从里面钳出了一颗拇指般大小的珍珠。

有些惋惜,有些眷恋,最后才毅然地说:“庄家,这个你们收也不收?”

“唔——”在家也是装假地迟疑一下说:“收!”

“估多少?”沈如用将珍珠递了过去。

”三百……四百……就算四百两银子好了。”

庄家仔仔细细地地审 慎慎重重地坚定之后,又将该颗珍珠交还给对方。

“好,我先押一百两!”

沈如婉漠不关心,好像她们果真是互不相识。

其实,从小到大,她一问敬重乃姐,信服乃姐,沈如娴生性稳重,处事明快,很少有失误或过错。

结果,庄家再次地掷出厂一副三个六,一百两银子泡汤了。

“唉!我的手气真坏呀!”

庄家诡秘地奸笑了一声,他矫情地说:“胜败乃兵家常事,说不定等一下你反败为胜,全赢了回去。”

“真的吗?”

“真假谁也不敢保险,那要看你的手气是否转了。”

“说的也是。”沈如娴说:“还剩三百两我全押了!”

围在周围的赌客都瞪大了眼睛,都摒住了气。

这等气派,这种场面,在南郊的那一家是经常有的.但是,如意贿坊内却不多见!

庄家虽然成竹在胸,胜券在握,但他还是十分慎重地抄起骰子,在手掌内一阵搓捏,一阵旋回。

谋定而后动,待骰子有了方位,有了次序,才撒开手掌掷了下去!

”当郎郎”的几声脆响起处,如金玉击撞,如珠玑抖落,骰子“骨碌碌”地在海碗中打转打转。

过了片刻,一粒开始定了,是六点,第二粒也停住了,又是六点,须臾,最后一粒转动的力量终于渐渐薄弱了,轻微了。

它虽然仍在转动,尚未停止,但是,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出,朝上面一方的点数赫然也是六点!

在家股上现出了胜利的笑容,傲然的神态,助手也是,两位招待、巡察以及管理的人当然更不会两样!

只有赌客,只有旁观者,赌客和旁观者凝注的面色在幻变.摒住的气息在感叹,他们惊奇,他们惋惜。

惊奇这位庄家的功夫实在太深,惋惜这位相公的运道实在太差。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呢!有道是盖棺才能论定。

在事情尚未完全停歇的时候,不要太早认定,太早认定,就会成为传言,就会发生谣说。

不是吗?请看,那生后一点骰子还在摇摇晃晃,将停未停的时候,忽然,海碗内好象起了波涛,好像飘起狂风,哪料骰子陡然间来了一个大翻身。由六点转成了一点!

“啊……”异口同声,音调相同,感受不同。

有人惊惶.有人欢畅.

时转轮回,这一下庄家变色了,助手和招待瞪眼了。

相反的,局外人的旁观者和赌客们却喜在脸上,乐在心头!

只有一个可能,只有一个机会,那就是对方掷出了一个么二三,或者也同样的是一点。

但是,这个可能,这个机会,照一般说来似乎不大。

沈如娴随意地抓起骰子,随意地掷了下去,从容而不迫.干净而利落。

“嘎!二点,散家赢了。”又是一个同声而异口。

“赔钱。”当着里外这么多人的眼睛,庄家干咳一声,只有红一红面孔,声软气弱地说着。

“是。”助手也是不情不愿地应着。

他拉出了抽屉,几乎罄尽一日所得,很辛地点出了三百两纹银,推向比如娴的面前。

沈如娴收起了珍珠.然后轻松地说:“果如你在家所说的‘胜败乃兵家常事’小生的手气终于转了。”

“既然转了,就得把握,别让它悄悄地给溜走。”她微微地笑笑,继续地说:“这三百的我冉博它一次。”

“好!”庄家坚毅地说:“我接受。”

他抓起骰子,在掌中毁戥了几戥,衡了几衡,心中不由诧异了。

困淆了。

因为,布在里面的物体没有移位,没有散落,以他刚才的手势,百分之百.绝对应该是三个六点.怎么其中一颗会转成了幺?

真教人百思莫解!

这位庄家,乃是如意赌访中的前辈,王脚。

主人尊他,惜他犹如公侯,犹如瑰宝。

而他呢?他小巧小智,脑灵手灵.实在也不负人望.只要他一主局.十赌十赢.百战百胜,谁也难以在他的手底下讨得了好去!

重新地布局,再次地定位,小心又小心,谨慎又谨慎,为了面子,为了声望,至少,他务必要把那三百两纹银给赢回来。

以机械的动作.用熟练的手法.骰子又跳落在海碗内旋转厂。

果然,这位庄家确有一手,骰子转来转去,最后显现上面的总是六点!

沈如婉鄙在颜面,动在心扉,她再次地运起了功,催动了气,暗暗地将真力*向那海碗里面。

沈如娴学承家传,内功精深,散聚随心,就算是钻是戒,也能叫它直立倒坚,何况骰子,骰子又算得了什么?当然任由她的意志摆布了。

“么二三!”

不得了,赌场内起哄了,蠢动了,因为么二三最小.庄家若是掷出了“天牌豹”.散家就无权比赛,吃!同样的,庄家掷出了么二三,散家也就下必较量.统赔!

庄家脸如土色.他如坐针毡.立即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含混地说;“有鬼,有鬼,必定有人在使诈术!”

邱廷宇顿时接口说;“谁?是准在使诈术?”

庄家虽然不知谁在搞鬼?但是,二人对赌,动手脚的当然是另一个人无疑。

是以,他瞪起眼睛,戳着手指,语气肯定地说:“他,就是他,是他在使诈术!”

“使诈术的乃是你们赌场!”沈如娴转向众多赌客一语双关地说;“各位.赌场以种种手法,种种骗术诈财、敛财,你们看见了,对方一旦输了,就恼羞成怒,强赖银子,还藉词倒扣帽子,诬赖客人,欺侮客人。

所以,这种地方犹如火山,犹如深渊,以后大家还是少来为妙!”

“胡说八道!”邱廷宇哪容对方再说下去?他猛喝一声,说:“我打你这个逞口舌、使诈术的小子!”

沈如娴眼明手快,首先,她抓起了海碗中的三粒骰了,因为这是证据,证据在手,到时候就不怕对方狡赖。

然后,身子一斜,避开了邱廷宇的来掌,礼尚往来,起身也奉回一式,削向对方腕脉之间!

邱廷宇不禁悚然而惊,他怎么也未想到,一个公子哥儿,羸弱如斯,娇嫩如斯,竟然会是身蕴功力的圈内人,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慌忙沉臂,匆促倒退,才险险地躲过了那神来之招!

他幸运,他侥幸,因为沈如娴要抓骰子,冈为沈如娴反坐急起,以致招迟式慢,不然的话,邱廷宇躲得过吗?恐怕那只手掌早已保不住了。

“哼!伪赌诈财,仗势欺人!”

“好小子,怪不得你如此张狂,原来还会三拳两脚,嘿!等着瞧吧!”邱廷宇立即转向苏炼成说:“阿成,快纠集那些护场的师傅和弟兄,来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也好让他知道此地是什么地方?什么场所?”

他倒是识货,彼此只交换了这么一招,而且并未将他伤着,就晓得眼前这个少年人决非泛泛之辈。

因此,表面上说得很硬.内心里感到茬怯,遂广招人手,以壮声势。

“一个童音未脱,孺毛未干的小子,又何必劳师动众,我就来教训他!”

苏坤成不知进退,他想展身于,他要充英雄.袖子一捋,拳头一提,顿时朝沈如娴扑了过去。

沈如娴脚尖一转,娇躯一回,对方的拳头就由胸前空划而过。

她见苏坤成的招式用老,重心已失,遂扬起了纤掌,顺手推舟,拥波助澜地向对方背上一拍,一声脆响起处,苏坤成已是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地冲出去了五六步。

最后,还是止不住脚,黄狗吃屎,趴在地上!

“谁?是哪一个不长眼的小子,敢来此地撒野?”

护场的弟兄已经赶来了,有七八个之多.他们的年纪都在一十几岁,穿的乃是黑绸赛扣的紧身劲装,威武、雄壮。

“他.就是他!”邱廷字戳着手指说“就是这个小子在此地开场子,还打人呢!”

他现在是气势二盛,喉咙也定了起来。

“好小子.你莫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其中一个只知骂人.却不知问问事情因由,就贸然地挥拳打了过去。

其实,不用问,也无权间,他们原本就是被人请来当打手的,东家有理,他们要打,东家无理,他们也是要打,不打就没有饭吃,没有钱拿。

你说,能问理么?能不打么?

有道是“水来土报,兵来将挡。”沈如娴应战了,但是,这种脚色焉会放在她的眼中?

果然,三转两转,吃亏的还是场子里的人。

一个不行,加上一个,两个还是不行,第三个又上去了。

这就热闹了,四个人打在一起,范围广了,场所也广了。

赌客们胆子较大的避在远处观看热闹,胆子较小的唯恐波及,干脆脚底抹油,出门走了。

“你们以多数少.以强凌弱,本姑……公子实在看不过去,来!

我也觉得手痒 瞧瞧你们有多大本事?”

沈如婉借机也开打了,霎时间拳飞脚舞,椅滚桌翻,满地都是骨牌.到处都是铜钿……

她可不像乃组,沈如烟宽大、恬澹、谦抑、仁厚,不为己甚多半是点到即止。

沈如婉则骄横、刁钻、泼辣、任性、烟视媚行,因此她的对手立即眼青鼻肿了。

“丢人现眼的东西,你们都给我下来!”有人在哈喝了,那是师傅。

俗解说:“打了小的,出来老的。”诚然,徒弟输了,做师傅的焉能缩头不出?

师傅有两个,一个年在“不惑”,红面、秃顶.少了一只眼睛。

一个“耳顺”不到,狮界、暴牙,少去一只耳朵。

少眼的叫蔡鑫,绰号“干里眼’,缺耳的叫孔瑞,绰号“顺风耳”。

他们原在天目山一带做些无本钱的买卖,人称“天目二怪”。

自被聘进如意赌功以后,绰号改了,赌客们戏称他们为“独瞪(等)”,“单听”。这该是麻将里没有麻将,只有吊了。

同样的情形,同样的脚色.他们喝退了被人整得七岑八落的徒众之后,一样也不间青红皂白.一个接战一个。

蔡鑫孔瑞于底下的确有两下子,但又岂是“黑白双娇”的敌手?七八招一过,孔瑞已经手忙脚乱,气喘吁叮了。

蔡鑫的年纪虽然较轻,但情况却是更糟,坚厚结实在背脊遭沈如婉击中了一掌!

这个是沈如娴的功力不如乃妹,这也不是“顺风耳”的本领高过“千里眼”,乃是“白娇女”手底下总是留了情,“黑娇女”则我行我素,尽力发挥。

蔡鑫受创,恼羞成怒,他正拟回身反噬、忽然间内间房门口又有一个低沉雄劲的声音在喝阻了;“蔡鑫!你们住手……”

闻声知人,蔡鑫和孔瑞立即个别跳了开去,然后双双肃容躬身,朝站在房门口的那个人说:“见过主人。”

他真是赌场里的主人么?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那个被作主人的人年纪六十出头,白髯白发.但精神矍铄,他性黄,名十一,外号“赛黄忠”,江湖上人称十一哥,乃黄石山庄庄主黄九公之堂房兄长。

因开赌场的拜弟“赛赵云”赵大龙身染黄疸恶疾,不宜劳动,急需修养.而赌场中龙蛇混杂,必须要有功力相当之人出面主持,于是星夜求助于他。

黄十一碍于情面,只有勉为其难答应下来,但是,赵大龙之病一直来见痊愈,他也就一直主持至今。

在赌场一发生事故的时候,黄十一就已经知道了,他看到“黑白双桥”和众家打手的周旋.他也看到“千里眼”和“顺风耳”忙乱的模样,真是见在眼中.惊在心底.

这两个年未“弱冠”的少年.竟然会有这身精湛的技艺,高深的身手,出人意表。

赌坊内无人能及,就是黄石山庄里的人,恐怕也不是人家的对毛,因此.他知机地喝退了蔡鑫和孔瑞了。

这两个人必有门派来历,这两个人该是名家子弟,但是,黄十一搅尽脑海,搜遍枯肠,却始终想下出来。

他抱起双拳,略含笑意地朝“黑白双娇”说:“二位公子.请恕手下之人不谙礼数,诸多得罪,老夫这厢谢过了。”

“说什么得罪,说什么谢过,前辈客气了。”沈如娴见这个老人生得相貌堂堂.又自承过错,因此她也回上一礼说:“只是贵场图赖在偿的银子,望能下还。”

“嘎?”黄十一脸色一整说:“有这回事么?”

邱廷宇见状立时走上二步,不安地说;“那是主局的庄家说这位公子搅鬼使诈。”

“唔——”黄十一见众赌客分别地围了过来 他略经思虑,身子微微一侧说:“二位我们到里面去谈谈好吗?”

沈如娴也略经沉吟,然后说:“好。”

房间内整洁无华,三排太师椅布成了一个“同”字形。

宾主依次地落了座,黄十一首先开口说“主局的人说使用诈术,不知公子有何解释?”

沈如娴却不作解释,并且有着默认的意味说;“以弊制弊,于心无愧。”

“你是说本赌协有诈?”

沈如娴泰然地说“应该是的。”

黄十一沉声地说:“阁下所说该有所据!”

沈如娴微微一笑说“那贵赌访说话可有所据?”

黄十一转首朝那个主局的庄家说:“事情究竟如何?说!”

他声色俱厉,面露很容。

那个庄家嗫蠕地说:“属下掷骰子的手法向有自信,绝少出错,而今日……”

“今日失了常?控制不了?”

“是的。”那个庄家答得窘然,答得涩讷。

“混账!”黄十一勃然地说;“你这样就能说人家诈么?”

沈如娴及时地摸出了三粒骰子,她放在茶几之上,说:“这就是贵赌场刚刚所使用的道具。”

“道具?”黄十一愕然地说“此话怎讲?”

“不错。”沈如娴淡淡地说:“它乃是诈的明证。”

“阁下说笑了。”黄十一不以为然地说:“赌钱若不用赌具,又怎么能论输赢?”

沈如娴办抬眼看了那个在家一下,而那个庄家也正在偷偷地回望着她,脸色有些阴啥不定,神态有些畏缩战栗。

但是,沈如娴必须予以点明,加以破坏,教对方有所警惕,有所收敛,免得不断地客人、戕人。

“这些骰子不同一般,它能随心所欲、包赢不输!”

“是么?”

一年多了.黄十一对赌场内的黑幕只知大概,并不深人。

当然.因为这不是他的事业,义之所在,只不过暂时地替拜弟坐镇罢了!

沈如娴随手拉起其中之一粒,运上真力,忽听“啪”的一声,骰子裂了,一颗铅珠顺势滚坠而下。

房间里的人个个面现惊容,他们谁都意料不到.这个貌不惊人的少年人竟会身蕴如此精深的神功!

黄十一惊诧之余,赫然震怒。

他环视一干之入,说:“这是谁的主意?”

忽然.他手指戳向主局的庄家,愤愤地,愎悍地说:“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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