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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门-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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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十一惊诧之余,赫然震怒。

他环视一干之入,说:“这是谁的主意?”

忽然.他手指戳向主局的庄家,愤愤地,愎悍地说:“是你!”

那个庄家觳觫了,他立即垂下脑袋.躬下身子.分辩地说:“是……是……是二位巡察交待下来的。”

“邱廷宇——”

“属下在!”

“你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因为另一位公子使诈在先。”

当时邱廷字并没有想到对方会有这么高的功力,如今见到了,也领悟到了,是以他肯定地说着.

“一派胡言!”黄十一了然在胸,因为他身侧武林,自思自己勉强也做得到。

略一思沉,又转向沈如娴说:“二位莫非是有为而来?”

“不错。”

“为的什么望能示下。”

“有一个叫梁公适的.偶一失足,就陷入泥淖,几乎以命相殉。”

“阁下就管下了这档闹事?”

“不该吗?”沈如娴审慎地说:“以在晚辈拙眼,前辈应该也是武林中一名高手。”

黄十一未置是否,他继续地问:“二位贵姓!”

“我们都姓沈。”

黄十一听了心头陡地一动,管自地说;“姓沈……黑白衣衫……”倏然,他皓首高抬.眼露精光,惊疑地说;“二位莫非就是黑白……”

“不错。”事至如今,沈如娴也不拟再伪装下去了。

她坦然地说;“敝姐妹正是易钗而弁的‘黑白双娇’。”

此语一出,举室震撼。

难怪她们满透脂粉气息,难怪她们身怀神功绝艺,原来她们是江南沈氏四雄的掌珠。

原来她们是绿林黑道闻而丧胆的“黑白双娇”!

“果然是‘黑白双娇’!”黄十一如此地说着。

他曾与二爷沈逸峰有数面之交,但为避免误会,绝口不谈,不作攀叙。

“前辈名号能否赐告?”

“老朽黄十一。”

“啊!黄百派耆宿当面,请恕敝姐妹无知,尚祈谅宥。”沈如娴又起身拱了拱手。也隐下麦小云和丁怀德他们的交情不说。

“沈女侠且请坐坐.待老朽探明了梁公适前后经过,再作道理。”

“前辈尽管请便!”

黄十一和邱廷宇和苏坤成微一示意,他们就立时凑了过去.三个人轻声密语地交谈了一会。

随后,邱廷宇举步朝另一个房间而去。

须臾,他出来了,但手中多了一叠单据文件什么的。

黄十一将那些东西转递给沈如娴说:“这里是九百两银票和梁公适典押的房契收据,请你点收。”

沈如娴霍然站了起来,她深深地施了一礼说:“多谢前辈大义。”

“沈女侠多礼了。”

沈如娴捡出了梁上适的房契和收据之外,另在一叠银票之中点取了四百两,剩下的以双手奉回去说:“三百两是梁公适之款,一百两乃是小女子二注所丢。”

至于零星的输出,舍妹已陆续地赢回,两相抵销,应差无几,五百两就此退上。

黄十一说:“这五百两也是沈女侠下注所赢,理应收下。”

“说来惭愧,非分之财,未敢领受。”

黄十一笑笑说;“沈女侠真是弊绝风清啊!”

这也是一语双关,沈如娴粉面微微一红说;“前辈明鉴。”

她又转朝邱廷宇他们来个罗圈揖,说;“多有得罪,望各位原谅。”

邱廷宇他们似乎有些受宠若惊,也连忙回礼说:“沈女侠言重了。”

“为时不早,就此告辞。”

“送沈女侠。”黄十一站起来说着。

“晚辈不敢。”

姐妹二人到了长街,已经是万家灯火了。

她们不回旅店,连自地朝严子厚的家中而去。

刚刚踏卜石阶,严子厚已经迎了出来。

他逗趣地说;“二位公子回来了。”

他的身后,还跟着梁公适,梁分适只是朝沈如娴姐妹拱拱手。

沈如娴笑笑说:“二位公子也回来了?”

“不才忽然意会到沈公子不识梁大子的住处,是以伴同着他来此恭候大驾。”严子厚横手肃容说:“二位请。”

“请。”

客厅里,冗礼缛节一过后。

沈如娴随之将房契收据和三百两银票递交给梁公适说:“敝姐妹幸未辱命,总算替梁公子讨回了房契和银票,请你点收。”

梁公适一脸激动,他鞠躬如也,忙不迭地以双手捧过了房契和银票,不禁悲从中来,涕泗交流,竟然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自思今生无以为报,唯有将身穿白色罗衫的沈如娴视为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沈如婉视作拯人水火的妈祖娘娘,长萌心头,永世不忘!

麦无铭的第二个目标乃是石家庄。

去找石镜寿父子.去找“雪山蛤模”龚天佑。

是以,他离开了永嘉,顺着前次访寻父亲时候的路线到了馆头小镇。

现今,已经是春回大地。

到处是金吾不禁,到处是欢乐连连。

两旁商店的门框上,沿街民房的堂屋内,真是琳琅满目.目不暇接。

那可不是老残游记中的“家家泉水,户户垂杨”,而是家家锣鼓喧天,户户红联飘扬,还有民意艺俗,龙灯马灯穿梭在大街小巷。

麦无铭脸有欢畅,心蕴惆怅。

惆怅是思叹自身的,欢畅则分享别人的!

《唐多令》

何处成愁?

离人心上秋,

纵无雨芭蕉也飕飕。

都道晚凉天气好,

有明月,怕登楼。

年事梦中休.

花空烟水流。

燕辞归,客尚湮留。

垂杨不萦裙带住,

漫长是,击行舟。”

他是离人,他是旅人,他也是游子!

《游子吟》

“游子身上衣,

慈母手中线,

临行密密缝,

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

报得三春晖?”

他非但辜负了慈母依闾之望,也冷落了娇妻春闺之情。

他是浪子?他是宁人?

不,应该不是,他有一腔正气,他继武林道义而牺牲了小我,如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如延昭长守边关而不归。

江湖为重!苍生为要!

步出了馆头不久,那间小食店又在望了,麦无铭不由刻意地多看了几眼。

人总是有怀古之情,在这个小店里,曾经布上了圈套等着他去钻,埋下了陷琳等着他去跳。

是仁心害了他,他套了上去,也跳了下去,但仁心也救了他,感动了郭筱文,感动了郭克民,不然,嘿!不想也罢!

小店到了,新年期仍然有人在经营。

麦无铭不自主地跨了进去,同一张桌子,同一个方向,他坐了下来,而且还叫了同样的菜。

什么菜?

四盆热炒炒三鲜、醋溜鱼、八宝、全家福,外加一碗浓汤“鹌鹑鲜”!

他是饭捅吗?他是饕飨吗?

不!不是的,地只是在怀故,他只是在念旧,在这里发生一切的一切。

“哎……哎……鸣……鸣……”

隐约间,麦无铭听到有人在喘息,有人在啜泣,而那个声音是女人的声音,一个年轻的女人!

莫非又有事故发生了?

他略一凝神,略一思维.不由伸手招呼店家了.

店家一见立时趋了过来.他展颜一笑,躬身哈腰地说:“公子,你还要添些什么?”

这只是应有的客气话,其实,麦无铭一下子点了这许多的菜,他的心中早就已经在惊异了.

“哦!不了。”麦无铭迟疑一下说:“掌柜的,你家中可是有了困难?”

“困难?什么困难?”店家一脸迷惑地说;“想我阿牛上无父母,中无兄弟,下面嘛!老婆还不知在哪里?当然更无子女了。”

“一人饱,也即是全家饱,虽没余钱,却吃穿都不愁,哪会有什么困难呢?”

“那你此地兼营客店?”

“公子说笑了。”店家右手一摊说:“你看这二椽茅屋,连自己住都还嫌它局促,哪有地方经营客店呢?”

“哦!那里面的呻吟声是……”

一提到呻吟声,店家的脸色顿时忧了下来,他说:“那是一位女客人。”

“你不是说茅屋局促,不经营客店吗?”

“是的,但是那位姑娘身有病痛,要我将房间暂时借她歇息一下。”

“馆头近在咫尺,那位姑娘为什么不到镇上去找客栈呢?”

“当时她脸色煞白,汗珠淋漓,脚步踉跄,必定是得了急症。”

阿牛一脸慎重地说:“刚才我还进去问她可要茶水,她好像痛苦得连话也说不出来哩!”

真是“在家千日好,出门难上难。”尤其是一位姑娘家。

“没请大夫?”

阿牛生硬地笑笑说:“新年期间,大夫体诊,再说店里虽没客人.但小二回家过年尚未上工,我总不能丢下一切不管呀!”

“唔——我这里带有一瓶丹丸。”麦无铭山怀中摸出一个翠绿的瓷瓶说:“你拿去给她服上二粒,或许有些效果。”

阿牛听见了心中一动,他说:“公子,你可是武林中人么?”

“可以说是。”

“那还是请公子你进去看看,必然更有所得。”

麦无铭无可奈何地说:“好吧!”

两个人相继的进入了内间,内间的简陋可想而知。

除了一张木板床,就是一方木板桌,和两个圆木凳,再有,也只是桌子上放着一盏菜油灯。

但是,现在是午牌方起,大白天,那盏油灯不过是点缀点缀,装饰装饰而已。

麦无铭定睛一看,见木板床上躺着一个花信年华的姑娘。

这位姑娘秀发高挽,身穿墨绿紧身衣衫,脚套绣花薄底快靴,靴尖卜扎着两个紫色绒球,显得别致,显得耀眼。

这时,她双目紧闭,脸如土色,唇若靛蓝,额上、脸上仍有一颗颗,一粒粒的汗水在闪烁、在散发。

别人或许不知道,麦无铭却知之甚详,他不由惊之在颜,动之在心。

那就是,这位姑娘也是武林一脉,她中了毒,正在运功*毒,正在回血排气。

可能是所中之毒素太重,也可能是本身的修为不够,奋力地抵御、抗拒、冲折、挣扎,却是力所不足,无济于事。

“店家,快,请你快捧一盆热水来,还有毛巾。”

“是。”

转眼工夫.阿牛就双手捧着热水,肩上搭着毛巾进来了,这些都是做饮食生涯日常必备之物,何容现烧,不须张罗。

“这位姑娘中了毒,我帮她把毒给排出来,你也闲不得,帮她擦拭额上的汗,脸上的汗,随抹随洗,不可迟误。”

嫂溺援之以手,麦无铭也管不了男女授受不亲之嫌疑,他凝神布气,立时运起功力,伸手握住了姑娘那潮湿而润滑的玉手。

真气催动,热力猛灌,翻翻滚滚,源源本本地输入了对方四肢八穴,五脏六腑.然后由七窍、由每个毛细孔渗了出来。

道统的正偏,功力的深浅,在这个时候就显露出来了,麦无铭不采任何姿势,不择任何架式,只要接触任何地方,皆有功能,皆有成效!

姑娘的汗水由白转黄,由黄转灰。最后终于收了。

姑娘的脸色由灰回白,由白回红,最后终于匀了。

“没事了,我们出去吧!且让姑娘休息一会。”麦无铭收回了手,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说着。

“阿弥陀佛,吉人天相,今日万幸遇到了公子你。”阿牛他倒掉了水,也吐出了一口气说着。

“掌柜的,麻烦你再替找捧一盆热水进来。”姑娘突然睁开了美目,也吐出了一口气说着。

果真是新年伊始,人们再忙也得放下手中的工作,待在家中亨乐它几天,休息它几天。

除非去赶会,除非去看戏,或若拜年,还有,紧急的事情也在例外。

就像麦无铭,就像这个身穿绿衣的姑娘,他们非往外面跑不行!

是以,阿牛他们在里间忙碌了将近半个时辰,却未见另有客人上门。

麦无铭啜了两口茶,正待提筷用他尚未用完的午膳的时候,那位姑娘已经姗姗地步了出来了。

她,云鬓黛眉,皓齿明眸,成熟、丰腴,较之“黑白双娇”要世故多了,也练达多了。

姑娘如今是容光焕发,显然已经是恢复了健康,她走到麦无铭的身前.双手微微一拱,接着又以大礼拜了下去!

麦无铭骤末及防,匆促间霍然跳了起来.本能地用右手一划,衣袖急摆,气流横生,顿时挡住了对方盈盈的身形!

“姑娘何出此意?”

绿衣姑娘下弯的身形受到了阻滞,她不由更加惊诧对方的功力,怔怔地望着麦无铭,语意真挚,颜容慎重地说:“救命之恩,犹同再生,空口无凭,衷心难剖,唯有付诸行动 以表万一,以示至诚。”

“姑娘言重了,救困济危,人之基本,尤其我等寄身江湖,更应以道义为先,些许小事,又何必惦介于怀,姑娘难道不是武林中人?”

“三日之前只能算是半个,三日之后也就完整了。”

“嘎,此话怎讲?”

“早先练武,只为健身,只为防贼,三日之前踏入江湖,而且也用上技艺制敌应敌,因此全溜上了。”

麦无铭笑笑说“姑娘请坐,假如不赚冒昧,请同进一些食物好吗?”

绿衣姑娘落落大方地同对方一起坐了下来,毫不推辞地说:“叨扰了。”

阿牛机警,他也不待客人招呼,立即送来了一副碗筷,并且热心地说:“饭菜凉了,我拿去给二位热它一热。”

“谢谢。”

绿衣姑娘积在芳心中的活终于有机会吐出来了,她说:“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麦无铭。’

“哦!少年英杰,怪不得。”绿衣姑娘喘出了一口气说:“原来是两个麦小云之一,才有这么深厚的功力。”

言下之意,她也是身出名门,也拥有一身不俗的技艺。

麦无铭心有所感.以对方*毒排气的情形看来,绿衣姑娘果真不该妄自菲薄,只是所中之毒大强了,太阴了。

女体鹰阴,此阴虽然不同那阴,不济那阴,但也克制不了那阴毒之气,玄冰之寒!

“谬奖了。”麦无铭谦逊地笑了一笑说:“转教姑娘贵姓?”

“奴家姚凤婷。”

“姚凤婷?”麦无铭暗暗的默念着.思维着,武林中似乎没有听说过,那正如对方所说,三日前才踏入江湖的了。

“那姑娘在新春期间离家外出,必然是有重大事故?”

“是的。”姚凤婷面带隐忧地说:“半个月之前.寒舍接到城隍庙传报……”她加以解释地说:“瞳!我是说城隍庙内一个朋友传报.说九华山一个地区发生了火灾.烧死了不少人。”

麦无铭听了心中一动,他说:“九华山的那场大火对姑娘有关联吗?”

“有的。因为家父正驻留在那一带地区。”

“这么说.事后令尊必然有竹报回乡了?”

是的,家慈因此放心不下,遂叫我出来探看究竟。”

“可探得令尊的行踪或去处?”

“没有,不过在附近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

“那个人做了什么不当的事,而遭到姑娘的怀疑?”

“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脸上蒙着一方黑巾。”

麦无铭的心头又是一动,他加以拾缀,加以串联,几乎可以肯定姚凤谅的出身来历和所找的人。

“姑娘不人识他’!”

“不认识。’姚凤婷说:“他自称是‘幽冥教主’。”

“那个人可认识姑娘?”麦无铭此间是有感而发。

“我从未出过远门,当然也无人认识我了,不过,听说那个人与九华山大火颇有关联,因此,我追蹑下来,几经拦截,结果……”

麦无铭的心头这次震动得意外,他迫口地说:“莫非就是中了那个蒙面人的毒掌?”

姚凤婷悻然地说:“只是疏忽,只是大意。”

完了,麦无铭陆续堆砌起来的结论倾倒了,崩溃了.

他原以为姚凤婷和那个蒙面人之间有密不可分的关系,结果,结果他们竟然是互不相识,两相对敌!

“那姑娘最后一次同他交手的地方在哪里?”

“括苍山下。”

“姑娘今欲何往?”

“探访父踪,追索那个蒙面之人。”

“在下也曾耳闻江湖卜最近崛起了一个‘幽冥教’,是以正想会会那个蒙面人。”

姚凤婷粉面突然一展,她欣然地说:“既然如此,那兵贵神速,我们说走就走!”

姚凤婷始终是落落寡欢,不苟言笑,这还是第一次所见的笑容。

当然,她和麦无铭当初的遭遇完全相同,踏入江湖寻父,而父亲却是行踪不明,生死成谜,心中怎么会开朗得起来?

“好。”

两个人已经用完了午餐,麦无铭遂招来了店家说:“掌柜的,加上里面的两盆热水,一共多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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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牛笑笑说:“热水免费,饭食共计一两二钱。”

麦无铭摸出了二两碎银说:“不用找了。”

“谢谢,谢谢公子。”

姚凤婷说:“这顿饭的帐目应由我支付,但是,大恩已经受了,小惠也就不争了。”

“姑娘客气了,饭菜原本是我叫的,而你又没加添什么,说什么也没有理由叫姑娘破费。”

“麦少侠可有同伴?”

“没有。”

“麦少侠是在等人?”

“也没有呀!”

姚凤婷问得突然,因此麦无铭也答得颇为纳罕。

“那麦少侠怎么叫了这许多的菜肴?”

“嘎!”麦无铭释然了,他掩饰地说:“过年嘛!新年里应该吃得丰盛一点,丰富一点。”

姚风婷也释然地说:“说得也是。”

两个人驰到了括苍山下,四处搜索,四处追寻。

所听到的只是风声萧萧,所见到的只是树枝摇摇,想要在山中找一个人真是谈何容易!

一大,他们在“海口”的一家小食店军进餐,麦尤铭说:“姚姑娘,泥牛入了海,黄鹤飞苍冥,我们又该如何呢?”

姚凤婷一脸凝重,她说“报仇事小,探亲事大,这似乎是我唯一的线索,只有在这一带巡回,守株待兔。”

“那姑娘胸中必有成竹,定蕴信心。”

麦无铭话击双关,姚凤婷焉会听不出来?她说:“多谢安少侠关怀,我只要小心一些,自保绝无问题。”

“那在下尚有他事待办,暂且在此分手了。”

“麦少侠珍重。”

“姚姑娘珍重。”

麦无铭正要站起来的时候,忽然见在外面招揽生意的店小二绷着面孔匆忙地跑了进来。

他边走边说:“掌柜的.狼来了,狼来了……”

那个四十开外的掌柜的一听脸色也顿时黯了下来。

他叹息一声,拉开抽屉拿出一锭五两重的元宝放在一个朱漆的茶盘里,然后说“唉!流年不利,你也去准备该准备的东西吧!”

“是。”

店小二意兴阑珊的走向里角的一张空台子边,拿起抹布胡乱地抹了一下,然后准备了两副碗筷、两壶老酒、几碟小莱什么的。

麦无铭见了不由怔了一怔,他看看姚凤婷,又在原位坐了下去,心中暗暗地想:“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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