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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的人只会越来越少。”
余香听见这话觉得奇怪得很,“给谁拿银子?没有主子批,谁敢轻易离开储宫?我怎么没听说过储宫大量调人的事情?”
她才是正了八经的后宫之主,如果储宫有大量的宫侍调度,那也应该是到她这儿来送单子,让她来批。
但是自从她成为皇后,便没再在明面上听过关乎于储宫的消息,更别说是储宫的宫侍们了。
“自然不是给你,是给达公公。你也知道,他是皇上身边的大公公,他若是想调几个人离开储宫,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九儿轻叹了口气,好似提起达公公,语气里满是无奈。
达公公?说起这个人,倒是真的值得她恨。
若不是因为查他,她犯得上自毁身价,跟刘康纠缠不清?
只不过自从刘骜进了宣室殿,似乎就将杜松当做了亲信,这个达公公倒是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
这储宫调人的事儿,还有他在里面跟着掺和呢?
“你的意思是说,达公公收了宫侍的银两,便帮他们调离储宫,去到更好的地方?”余香蹙眉道。
九儿点点头,“就是这么个道理。说真的,我也不知道那些宫侍都是哪儿来的钱,明明刚入宫没多长时间,怎么就能攒出那么多钱来?我这入宫这么多年,俸禄加上主子当年的打赏,也不能轻而易举地掏出那么多。”
“多少?”余香倒是对这事儿颇感兴趣。
九儿对着余香伸出了五个手指头。
“五两?”余香觉得自己可能是猜少了,毕竟五两银子不是什么大数目,运气好的两周便也赏来了。
“五百两”,九儿这话说出口,果真是把余香吓了一跳。
五百两银子,那可是许多朝臣一年的俸禄啊。
“不对,这事儿太不对了,就算真的有几个宫侍能够掏出这么一笔钱,那也未必舍得为了调换个地方而花出这么多银子。更何况,就算是宫侍舍得花,那达公公又怎么敢收?他的俸禄也不少,他要这么多钱做什么?”余香现在听到“银子”这个词儿,神经就要绷得很紧。
毕竟昨日安贵妃疯疯癫癫,却还不忘在口中提起什么银子,所以一旦有数额巨大的往来,她总觉得可能会跟刘浩的死有关系。
刘浩,安贵妃,达公公,刘康,萧丞相。
余香在脑海中把这些人名一一想出来,连成一条线,忽然觉得这个结果令她不安。
难道说萧丞相也是刘康的人?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一把将那木棍扔在盆子里,懒得再在这儿装样子。
木棍“咣当”一声掉在盆中,激得水花四溅,好大的声响。
在这其中,她到底遗落了什么,没有发现呢?
萧公公又是谁的人呢?刘康?
这个结果让她更加害怕,如果萧公公真的是刘康的人,那他一定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并且会是刘康的眼线。
这么想来,其实也是合理的,毕竟马八子殿内的乔公公,不也是他的暗卫赤鹰假扮的么?
所以这个萧公公,极有可能就是刘康的暗卫之一。
那自己假孕的事儿,岂不是败露了么?
这可怎么办,那她往后是要在萧公公面前装作怀孕还是无孕?
这再过几日就要三个月了,肚子都快显怀了,她却是一丁点动静儿也没有,这可如何是好?
但问题是,这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的猜测,假如她要是猜错了,萧公公压根就不是刘康的人,不知道她怀孕的消息,那这事儿岂不是自露马脚吗?
“大冷天的,你还叫她碰什么冷水?”面前忽然传来萧公公的声音,吓得余香打了一个激灵。
“你怎么了?穿得少了,都瑟瑟发抖的?”萧公公一脸关切地走过来,对待余香真是温柔得没话说。
九儿瞧着这一幕,连忙低下头去,不吭声。
“刚才在想事情,听你突然开口,吓了我一跳,才不是因为发抖。倒是九儿姐姐对我是真的好,知道我不愿碰凉的,也不强求我干活。萧公公,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的活,就让我们两个人干,别的宫侍都去哪儿了?”余香借故撒娇,嘴里还嘟囔着不愿碰凉水。
她心里是这么琢磨的,假如萧公公是刘康的人,知道她有孕在身,那听到这句话便也能够猜测出个大概。
就算是他并非刘康的人,也不会觉得女孩子不喜冬日碰凉水有什么问题,这个借口也算是找得圆满。
“你这是在挑理,觉得我分配不公?”萧公公的尾音上挑,让人听不出是喜是怒。
“对呀,就是觉得你分配不公,九儿姐姐这么好的人,不应该干这么重这么累的活儿。这些粗活应该给那些公公来做。”余香嘟着嘴回答。
“比如说我?”萧公公这话倒是吓得余香不再撒娇,乖乖闭上了嘴巴。
也不知萧公公是不是看出了余香的紧张,反而放缓了语气,对着九儿道:“行了,你歇着去吧,过会儿扫尘的时候吩咐云念和云烟来做。”
“是,那九儿就多谢萧公公了。”九儿轻施一礼,而后拿着盆子便要走。
“别谢我,要谢就谢她吧,谁让她开口替你求了情呢?”萧公公忽然在九儿背后说了这么一句,九儿的步子顿了一顿,转身向余香点头示意后,便匆匆走了。
余香看不透这里面到底是藏着什么事儿,萧公公这么跟九儿说话,是帮她还是害她?
早上明明说的好好的,他之所以给自己分些活做,是不想要别的宫侍觉得她有特殊优待,因此记恨于她。
可是现在呢?他当着九儿的面,就对自己特别好起来,这又是什么意思?
幸好九儿是知道自己的皇后身份,否则岂不是真的要害死她了么。
还有这储宫内总共也没剩下多少宫侍了,她干活与否,又是做给谁看的?
余香咬着嘴唇,忽然发觉自己根本不知道该用什么样子的态度面对萧公公。
她变了,这个皇宫,这些身份,让她变得无所适从。
她竟然连一个内臣都不知道怎么对付,她以前可是站在皇帝面前都不会害怕的,她这是怎么了?
“你为什么总是在走神想事情?你那小脑袋里,到底是装了多少事情?”萧公公双臂环肩,望着她轻笑道。
余香抬头,目光里透露着渴望,“我想出宫,起码离开这儿。”
“为什么想离开这儿,我让你受什么委屈了?”萧公公不明所以。
“这宫里跟我想象的不大一样,以前想着入了宫就能有好日子过,可是看着安贵妃,又看着慧嫔,总觉得这宫里其实很吓人。她们可是皇妃,最终怎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若说一个人是巧合,可这两个人都变成了这样,又怎么说?这不就是结局和宿命么。”余香感慨着,实际不过是为了兜圈子。
因为她不知道能对萧公公说什么,准确地讲,她是不知道对萧公公说什么才能不出差错。
本来她还指望着今日在九儿口中多套出一点关乎于达公公收受银两的事情,现在被萧公公这么一出现,又是耽搁了。
真是奇怪,这储宫怎么好像都被人监视在眼里一样?
昨天她想问安贵妃话的时候,萧公公便恰好回来了。
昨天晚上她私自跑去关雎殿想要找安贵妃,结果安贵妃不见了。
今天她刚跟九儿聊到正题上,萧公公便又出现,打断了她们的对话。
好似有人带了一双耳朵藏匿在了她身旁,无论她说什么,只要是想挖掘出真相来,就会出现意外。
“走,你不是想出宫么,我带你去个地方。”萧公公忽似一时兴起,拉起余香的手就往外走。
“去哪里啊?”余香有些慌乱。
“出宫。”萧公公的话再一次惊到了余香,他到底是什么人,这宫岂是他想出便能出的?
第十四章:遇见芊芊()
本以为萧公公不过是在说一句玩笑话,哪知道他带着余香光明正大的从未央宫正门就走出了宫,这一路上却没有任何侍卫盘查他,甚至还有那么几个对他点头哈腰,毕恭毕敬。
这可是彻彻底底地惊到余香了,一个普通的公公,哪儿来的天大本事,竟让侍卫们对他这般恭敬?
不过是个凡人,又不会神仙法术,凭什么叫那些人这么听话?
除非,那些侍卫知道这位萧公公的真实身份,所以不敢拦他?
可是,就算她身为皇后之时,不隐藏身份随着采买的宫侍出宫,尚且不能大摇大摆无人阻拦,他又能是什么身份,竟没人盘查询问?
出了宫门后,余香装作好奇模样,侧着脑袋询问萧公公道:“你怎么那么神,说出宫就真的能出宫,他们都不问你的?”
萧公公瞧着她那一脸困惑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扬起手中的木牌子,给她瞧看。
“这是什么?”余香接过那木牌子翻来覆去看了又看,也没瞧出到底是个什么名堂。
这不过是一块普普通通的檀香木,摸上去有些暗纹,但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没有任何字印在上面,跟平时各宫宫侍身上所佩戴的腰牌也有所不同。
“我若对你如实讲了,你可能帮我保密么?若是你对外说了,我可就要掉脑袋了。”萧公公这话倒是说的跟真事儿一样,可余香知道,这萧公公不是个寻常人,无论她对外说什么,他也不会轻易掉脑袋。
若真是能让他掉脑袋的秘密,难道萧公公还会对自己讲吗?
但是人家的话既然说到这儿了,她又没有不听的道理,所以便点了点头,一脸期待的模样。
“这腰牌其实是我偷偷照着达公公身上的出宫腰牌仿制的,当初大着胆子试过一次用它出宫,可那些蠢货侍卫压根就没发现,还以为我才是正了八经的达公公呢。从那以后,我每逢想要出宫,就把这玩意儿拿出来,一用一个准,根本没人查看。”
余香抬着脑袋望向萧公公窃喜的样子,心道这戏唱的也真是够假的。
这话若是用来偏偏毫无见识的小丫鬟,也许还有几分作用。
可要想那这些话来欺瞒她冯余香,那就真的是太可笑了。
这檀香木的价值,她清楚得很,若非王孙贵族,普通人家根本沾染不得。
就算达公公身上真的有跟这一模一样的出宫腰牌,而看守宫门的几名侍卫又恰好没有见过达公公本尊,那他用来仿制这腰牌的成本可否也高了些?
他是从哪儿得到这么大一块完整的檀香木的?
不过也无碍,既然他这话又跟达公公有关系,那她找个机会,一问便知。
这一点,是不是越发让结果倾向于,萧公公就是刘康的人呢?
“你真是厉害,看来这回我真得感谢林主子把我扔到储宫来。我还本以为从今往后,便再没好日子过了呢,可今日这么一瞧,只要有你在,我这大好的日子还在后头呢。”对于夸奖别人,余香一贯不惜余力。
谁不爱听好话,谁不愿意被人信赖?只要萧公公本人并不讨厌她,那这些话讲了就不白讲。
果不其然,萧公公的脸上闪过一丝笑容,而后催促她快点早,说是要带她去成衣铺买件新衣裙。
“别为我破费了,买了我也没机会穿,入了宫后还不是要穿着这身衣裳么。”余香嘟囔着,看似推脱,实则抱怨。
萧公公轻勾嘴角,拉着她的手便走进了距离皇宫最近的一间成衣铺,而后偏过头对她小声说道:“你若是穿着这身衣裳,还怎么能够在百姓的视线下,开开心心的玩一回?”
“掌柜的,快出来给这位姑娘找件合适的衣裳,要上好的料子。”萧公公对着屋内喊了一句,看样子倒也是这家店里的常客。
掌柜的听见喊声连忙走出来,一见到萧公公当即双手抱拳道:“贵客驾到,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姑娘且等等,我让内子出来为您挑选一件合适的衣裙。”
“贵客坐在这儿喝茶稍等,姑娘随我来就好。”那掌柜的无比热情,这倒是让余香觉得很是奇怪。
她低头望着自己身上的那件普普通通的侍婢衣裳,不知道这掌柜到底是在巴结什么。
最终,掌柜的夫人帮她挑了一件藕色袄裙,上面还用白色兔毛在领口与袖口处镶嵌了一圈,看着倒是在这冬日里也清爽得很。
余香请捻布料,发觉这竟是上好的丝绸所制,看来萧公公还真是大手笔。
纵然她在宫中,也不是每一件衣裙都有这样珍贵,这套袄裙看着上面没有什么珍贵装饰,但这料子却是寻常人间苦攒一年也买不起的。
不得不说,因为这衣裳,她对萧公公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姑娘,这是您穿来的衣裙,我已经叠好放在这布包袱内了,您随身背着就好。衣裙每个月都有新款式,穿好了就跟萧公子一块过来,随时欢迎。”掌柜的夫人递过来装着旧衣裙的布包袱,笑着说道。
萧公子,对外竟称公子,看起来还有许多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啊。
那么蒙在鼓里的,都有谁呢?
宫内的这些人?
“你还是这样打扮更好看。”萧公公见余香换了衣裙走出来,觉得这身打扮的她可爱极了,连连称赞。
“还不是衣裳选的好。我虽不知价钱,可看看这纹路做工便也知道不便宜,欠了你这么多,我倒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还了。”余香特意在萧公公面前转了个圈,不得不说她也是女孩子,衣裳好看她又怎么会不开心?
“慢慢还吧,反正你喜欢就好。走,好不容易溜出来一趟,我带你去吃点好的。天天守在宫里头,那些菜真是食之无味,哪里比得上‘天下第一楼’的菜肴?”萧公公一把接过她手中的包袱背在肩上,迈着大步走了出去。
天下第一楼?该不会是翡翠楼吧。
事实证明,还真的只是余香想多了。
这‘天下第一楼’只是一家名叫万福酒楼的地方,据说长安城最好的厨子都在这个地方,是京城里的一位官员开的,故而被百姓们称之为‘天下第一楼’。
“想吃什么?”找了个相对僻静的地方坐下,萧公公手里拿着菜牌递给余香看,问她道。
“什么都好,我第一次来这么好的地方吃饭,还是你点吧。不是说长安城最好的厨子都在这儿么,那应该什么菜都会好吃才对。”余香推辞,她这好不容易溜出宫来,只想找个机会跑去翡翠楼寻周子欢,哪儿有什么心思点菜。
“好,我来点,你要喝酒么?这可有许多上好的陈酿,一般地方喝不到的。”萧公公忽而又问她。
“我……喝不了酒。”余香怕这句话是试探,所以只得这样回答。
不过她也的确鲜少喝酒,醉了容易坏事,她喜欢看别人喝醉,但自己却很少喝醉。
她四处张望着,忽然在酒楼的二楼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萧芊芊,她怎么会在这儿?
这一刻余香忽然犹豫了,她是要见她,还是不要见她?
芊芊也许知道子欢现在身在何处,问她无疑是最方便的。
可她答应了芊芊的事情,却直到今日也没有下文,这是她欠了芊芊的。
更何况,她现在对子欢的感情还发生了变化,细想来,这事儿也有些对不住芊芊。
就在她犹豫之时,却见芊芊忽然向下望了过来。
她心头一紧,赶紧趴在桌子上,怕被瞧出来。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萧公公见她突然趴在桌子上,便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不烫,那这是怎么了?
余香听着萧公公的问话,忽然提点了她,“对,我想去个茅厕,你先点菜,上了就先吃。”
“嗯,从这儿绕过去往前走就是。”萧公公怕她第一次来,找不到地方,便主动给她指了路。
她还是决定去见芊芊一面,有些事情她想不清楚。
可是问了芊芊,也许事情就变得简单了也说不定。
借着上菜的小二阻挡视线,她赶紧趁机上了二楼,匆匆走到芊芊面前。
“芊芊,好久不见”,她忽然发现,人们总是用这句话当做打破沉默的说辞。
“天宁?你怎么在这儿?”芊芊看清来人,顿时惊住。
她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发觉她的身旁既无侍婢,又无皇上,难道这皇后娘娘是微服私访?
“长话短说,这地方也不方便我细讲缘由。总而言之,我现在实在算不得受宠,有了林充依,我就成了他眼前的旧人,所以他自然是能把我支多远,就把我支多远。这样也好,我倒是有了偷偷溜出宫的机会。本来只是想要四处转转散散心,瞧见你在这儿,我这不就来打个招呼么。”余香坐了下来,怕直接问起子欢会显得突兀,便想着先聊几句。
她坐的这个位置旁边恰好站了个丫鬟作为遮挡,如此也能防止萧公公突然望上来,发现她并没去茅厕。
第十五章:秦楼楚馆()
“他待你不好么?当初我入宫看你的时候,还以为我此生不幸福,可所幸你还算遇见了能够让你幸福的人。现在听来,倒也是物是人非了。但你跟他这才多少光景?你从嫁给他算起,直至今日也不过半年有余,他怎么能另爱他人呢?”芊芊听着余香的话,好一番感慨。
“呵,他若是有心移情别恋,不要说半年,就算是半月也是能的。感情之事本就不可强求,更何况他的身份在那儿,我早该料到会是妻妾成群。芊芊,你呢,你现在过的好么?”余香抬头望着芊芊,见她的面色倒是比起当初红润了许多,却也不知是真的想开了,还是用了脂粉作掩饰。
“说不上好不好,侯爷常年不在府里,我倒是也乐得清闲。无聊时就来这街上逛逛,或者回丞相府看望我娘。对了,这酒楼就是我爹开的,你一会想吃什么尽管点,不需花银子,记我账上就成。”芊芊使眼色示意侍婢给余香倒了一杯酒,然后这样说道。
这酒楼是萧丞相开的?身为朝廷命官,这么公然的在长安经商,他就没想过皇上可能会知道这件事?
“芊芊,这酒楼既然是相爷所开,那这酒楼内可有什么方便说话的地方?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余香的脸色忽然凝重下来,这令芊芊意识到,她要说的可能是件严肃的事儿。
芊芊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