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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莺识趣儿,也清楚周子欢的身份,不敢乱言语,于是便当即走到门外,又关紧了房门。
“你把她赶出去做什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非要背着人说?你现如今冒冒失失来了,要是被那看守皇陵的人瞧见,上书给皇上可怎么办?”余香滔滔不绝地说出自己心底里头的担忧,讲来讲去,无非是责备子欢来到了这里。
她想他,也想见他,可此时此刻她并没有做好准备面对他。
归根到底,这些责备话语的出发点都是因为恐慌。
“说完了吗?”周子欢这一次没有恼怒,反而是平静地望着她,脸上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容,宛如听到什么笑话。
余香发愣,“啊”地疑惑了一声。
“你既然说完了,剩下的就交给我来说了。”周子欢说完这句,突然伸出手搂住余香的腰,迫使她人受惊身子止不住地向后仰去,他便就着这功夫,俯下身亲了下来。
余香的身体顷刻间失去了平衡,本能地用双手环住了他的腰肢,以此借力。
然而这个无心的动作却加深了这个吻,周子欢想要对她说的,只有这么多。
他不似刘康,他的吻并没有任何摄取的意味,他并不想在余香身上得到什么。
甚至他想给她很多,却无力去给,她也不愿意要。
终于放开她,她说话时都已经带了微微地喘息之意。
再抬眼望他时,不由自主脸都红了。
“你将莺莺赶出去,到底是要对我说什么?”一肚子的怪罪,到了嘴边却全成了嗔怒,细听来好像在撒娇。
“我要对你说什么,你还不知道?刚才这场面若是不将她赶出去,难不成让她站在一旁盯着我亲你?”周子欢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伸手轻轻捏了捏余香的脸蛋,像是始终如一般自然。
“日子过得越发苦楚,怎么脸蛋倒是圆润了几分?实在没办法,所以自己想得开了?不过这胖点倒是比原先更好看。”周子欢又自顾说了一句,惹得余香抿着唇,心坎里发酸。
他是知道的,虽然人不在身边,可自己所发生的事情,他全都知道。
一想到这儿,余香就觉得自己终于不是一个人。
他将自己送入皇宫,却没有就此甩开自己,抛却自己,这滋味真好。
“子欢,上次那样待你是我的错,我心里其实并非那样想的。只是宫中人多嘴杂,免不了怕人听了去,害了你。”这是余香的心里话,可也暗自害怕子欢听了这些觉得假。
毕竟上次赶人离开的时候,伤人的话也是让她说尽了,现如今她又来说好话,话都让她一个人说尽了,纵然子欢不听,也是情有可原。
“我知道你的心思,否则今日就不会站在这儿了。你要的,我帮你。”周子欢说完这话从身后变出一支竹箫。
瞧见那箫,余香的嘴简直要咧到耳后去了。
没想到这莺莺果然不负所盼,这么短的时间竟然把这事儿办妥了。
“莺莺跟你说了我要跳怎样的舞吗?你想没想过应当吹奏怎样的曲子?”余香有些激动,恨不得现在就将舞跳给子欢来看。
“没有,你现在出去跟莺莺跳一遍,我看了自然会知道该和这样的曲子。”周子欢推开房门,这样说道。
余香连连摇头,“这不成,若是被王大人看见可怎么了得?”
周子欢轻笑道:“你堂堂一朝皇后,竟然还会怕这个?罢了,也不需瞒你,你那口口声声放在嘴边的王大人,是自己人。”
“自己人?”余香难以理解,“若真是自己人为何还要安排我住在这样的屋子?还有,你为何要在皇陵之内安插自己人?”
说完这话,余香才看到门外一直紧紧盯着自己的莺莺,顿时捂住了嘴。
这些话她不该乱说的吧,这些话也不该让莺莺听到的吧。
毕竟莺莺只能算作是余香找来的人,如何也算不得是周子欢的自己人。
这些话,不该被她听到。
“莫慌,我看莺莺倒是个知趣儿的,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周子欢一眼便瞧出了余香心中的不安,竟直接伸手拉过余香的手,紧紧相扣,拽着她走到院中。
“民女只听见了该听见的,其余的,都没听见。”莺莺笑着轻声说了这么一句,却是恰好能让余香听清的语气。
这话说得巧妙,可却并不曾令多疑的余香放下心来。
可莺莺现在对她而言有用,所以只要没被她逮到莺莺有贼心,那她就不会做出任何限制她的举动。
但周子欢是谨慎的,他既然赶在这儿光明正大的握着她的手,便说明无论是王大人,亦或者舞娘莺莺,他都有十足的把握让他们安静闭嘴。
既然如此,她就不需害怕了。
此时此刻,她半点没有怀疑周子欢,这里面其实藏了很多奇怪之处,可余香就被周子欢的那一个吻,亲乱了脑子。
“不对啊,既然都是你的人,那你进皇陵之时又为何要戴着人皮面具?敢情儿这面具就是戴给我一个人看的?”余香忽然想起这事儿,颇有不满地嘟囔着。
“不然你以为呢?若是我直接这么走进来,对你还会有惊喜可言么?”周子欢说完这话,突然松开了余香的手,又从腰中拿出竹箫,拿到唇边,轻轻吹奏起来。
余香给莺莺使了个眼神,示意她可以开始跳了。
她从未与莺莺合过舞,这还是头一次。
两人的想法此前并未交涉,合不合拍,一切都要再看。
其实余香与莺莺两人都算是懂舞的人,也算是痴舞的人。
一旦跳进去,便都犹如沉浸其中,深陷而无可自拔。
余香想象着那个场景,她就是刘骜的梦中人。
她是冰冷的,神圣的,孤傲的,动人的。
她应当与他有距离,让他意识到即使自己是皇帝,也不可能轻而易举得到她。
可是偏偏,她又是那么真实的出现在他的眼前,真实存在着。
梦如人生,人生如梦。
就像是这话说的那样。
而莺莺,却是无比rela奔放。
她的动作轻盈又充满挑逗,平日里温顺得不成样子,可这舞动起来却如同像是变了一个人。
好似那藏在山洞之中的千年狐狸,突然化作人形,说不出的媚态。
对于余香而言,其实她来跳白色的这一边,而让莺莺去跳红色的那一边,是有些吃亏的。
红比白更夺目,更热烈,更讨喜,也更容易让人记得。
但是余香了解刘骜,他心里的那个人,只能是一身白色。
她坚定与他的坚定,固执于他的固执,煞费苦心,却不知结果。
这显而易见,又是一场豪赌。
最终,曲声渐停,余香竟同莺莺两人像是跳出了默契,双手交叠,共同抬腿直至高空,相视一笑。
舞必,不需人品评,余香跟莺莺都很肯定,这就是默契,这舞便成了。
可是有这旁观者在场,她们又不可能不去问周子欢的看法。
“我没想到你会对它这么上心。”子欢的语气有些酸。
“我的舞,我怎么会不上心?”余香奇怪道。
“不是舞,我说的是人。你那心思花的太多,我看得简直嫉妒。这事儿你自己估量好了,若是被人逮到你逃出皇陵去宫内献舞,有太多人都不会饶过你的。”周子欢脸色忽然阴沉下来。
第一百四十八章:随了子欢()
余香抬头看了一眼莺莺,见她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脑袋扭到了一旁,神情没有任何异样,这才蹙着眉头对周子欢道:“子欢,我若不对他上心,可还有别的选择吗?”
她是刘骜的皇后,是刘骜的妻子,是他能够控制在鼓掌之间的女人。
倘若不上心,还能怎么样?
周子彦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黯淡,漠然地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余香的话。
他知道一百种抚慰百姓的方式,却捉摸不透一种能够安慰女人的方式。
余香对于刘骜有没有爱,子欢不知道。
但她却本能地在依附着刘骜而生存,这在子欢眼中,是一种耻辱。
他了解余香的性情,知道她在选择自保的方式,她为了能够更好的活下去,一定会选择一个位高权重的人作为靠山。
但余香选择了刘骜,而不是他周子欢。
如果说这事儿是放在一年前余香刚刚入宫的时候,那她依附于刘骜实乃明智之举。毕竟刘骜身为正宫太子,手中虽无实权却有地位,而他那时还只是个不断隐忍的无名侯爷,余香那样选择是对的。
但今非昔比,先皇已死,刘骜虽然坐上皇位,但显然在朝中并没有树立起应有的威信,朝中大臣分设几派,却找不出任何一派是对他刘骜忠心耿耿。
也就是说,刘骜坐在皇位上,只因为他是先皇的嫡长子,并非是自己受人信服。
与其相反,周子欢在朝中有人马,军中有兵马,四海百姓之间有名望,他随时可以起兵入宫,夺下皇位。
如果余香现在把势头转到子欢身上来,那也可保她性命,守她富贵,可她偏偏不肯。
她的心思,她的寄托,还在刘骜那儿。
若不是余香已经深深爱上刘骜,就是她对自己夺位之事,并不信任。
在她眼中,至始至终的正统都是刘骜,即使她已经知晓他的皇子身份,可还是不愿意冒险将宝压在他的身上。
“余香,苍兰乐师已经答应为你奏琴了,这两日你什么都不要想,只需与莺莺两人专心练舞,等着后日一早,我把你送入皇宫。”周子欢这话听着都是为了余香着想,可当事人听到这话,却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他怎么能,他怎么敢在莺莺面前直呼她的本名?
还有,如果百里苍兰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为她奏琴一事,那不就等同于刘康马上就会知道一切真相吗?
余香嘴唇微抿,脸色阴沉下来。
她的眼神在莺莺与周子欢之间徘徊,不明白他们是不是一早就相识的一路人,这事儿是不是他们一早就给自己设计好了的圈套。
莺莺是她主动找到的,她其实不想怀疑莺莺的,但今日周子欢的态度实在太可疑了。
他三言两语,几乎把所有不能说的话,不能告知的秘密,都讲给莺莺听了。
但谁知道莺莺又是谁的人?下一秒又会将这些话说于谁人听?
“余香,你的眼神,是在怀疑我吗?”周子欢望着余香警惕的模样,略带失望的询问她道。
“莺莺,你告诉我,你跟关内侯到底是什么关系?”余香并没有直接回答周子欢的话,反而直接上前一步,与莺莺四目相对,语气严肃地询问她道。
“我与她……”
还不等周子欢说完话,余香扭过头便呵斥了一句,“你别开口!”
周子欢一惊,略带愤怒地闭上了嘴巴。
余香是什么意思,用她皇后娘娘的身份在压制他吗?
“娘娘,民女与侯爷并无关系,昨日之前,素昧平生。”莺莺乖巧温顺地回答,眉眼之间找不出一点可疑的痕迹。
余香冷笑,素昧平生?她怎么不知道周子欢已经能对一个素昧平生的人说出自己谋反的大计?
她突然二话不说,转身回了房间,“砰”地一声关上大门,不再理会院内两人。
“侯爷,莺莺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惹得皇后娘娘这般生气。”见到余香这个样子,莺莺倒是一脸紧张,双手交叠,满是无措。
周子欢轻笑安慰道:“无碍,你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吧,若是看到阿梦她们,记得叮嘱一句今日不需伺候,说是皇后娘娘的吩咐,知道么?”
“喏,民女知道了。”说完这话,莺莺便告退回房了。
周子欢走到余香屋门处,轻轻叩了叩门道:“余香,把门打开。”
余香此刻正躺在床上生气,哪里会来为他开门?
“你若是不把门打开,我便也不走了,就在这儿守着你。反正你迟早是要出来的。一个时辰等不到,就等半日;半日等不到,就等一日。我还不相信你这辈子就不打算离开这儿了。”说到这儿,见屋里依旧没有声音,周子欢索性就在地上坐了下来,好像不等到余香开门,他还真就不走了。
余香在门缝里听着,望着,见到周子欢已经不管不顾地坐在地上,连忙一把拉开房门,嘴里嘟囔了一句,“无赖”。
“你当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想当年追在我身后怯生生唤‘公子’的黄毛丫头去哪儿了?”周子欢站起身,嘴里抱怨着,却主动去牵住了余香的手。
余香想要躲,可这屋子里总共就这么大点地方,她想躲也躲不开。
现在她真要怀疑王大人安排自己住在这间屋子并非是刘骜的意思,而是为了方便周子欢使坏。
这不,她一个转身,就被周子欢推倒在床上,压着她身子,不让她动弹。
“公子这是转了性?想当初公子待我也没这么粗暴,那叫一个温柔多情。”余香仰头望着子欢那张脸,突然轻笑起来,想起当初第一次见到周子欢的时候。
那日她还穷得连碗粥都喝不起,若不是周子欢,她真的可能会饿死在街头。
又或者是被卖进赌坊、青。楼。
不知道,没想过,也不敢想。毕竟这普天之下的好日子都是一般模样,可痛苦却各有各的不同。
“乱讲,遇见你时,我何曾对你温柔过?”周子欢轻轻抚摸余香的脸,一年光景,却觉得她长大了好多。
相识之时,他对她充满了目的,就算是对她好,也不过是为了使她成为自己的细作。
就像是刘康待莎罗一样。
但现如今他几乎都要臣服于她,又能算是什么呢?只能说是这丫头太有本事,以至于他克制不住那颗蠢蠢欲动的心,陷了进去。
“余香,我总觉得在很多年前就见过你,在你还很小的时候。”周子欢轻轻呢喃,余香听着这话却只觉得可笑。
她只不过是生在吴县的穷人家丫头,周子欢怎么会见过她呢?
然而周子欢没有说出口的是,他真的见过襁褓中的她。
那么小,还不会说话,也不会笑。
他尚且是少年,用手去牵住她,她就那样握住过他的手。
她的身上还带着奶香味,乌黑的眼珠一直瞧着他,像是在瞧这世上最新鲜的事儿一样。
一年前他带她回周府的那日,便知道她是谁,亦知道他的命数。
可幼年初见里的疼爱,却到底没抵过他想要权利的野心。
这一次,不知他的未来,又会如何选择?
“别说这种傻话了,你快起来,压得我身子都疼了。”余香伸手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握住了想要逃开的手臂。
“余香,入宫前错过了你,这次我是认真的。”说完这话,他便低头封上了她的唇,堵住了她所有想要逃开的念头。
衣衫褪去,她想要拒绝,他却没有给她任何机会。
在这距离长安城遥远的地方,在这几乎空无一人的皇陵,当着列位皇家祖先的面,她背叛了刘骜,随了周子欢。
他是那样温柔,美好的像是一场梦。
到了后来,索性余香就当它是一场梦,既然已经发生,不坦然接受又如何?
她也不是没想过跟子欢在一起,这倒像是许久之后如了当年的愿。
要知道,当初莎罗下药时,余香因为自己错过了跟周子欢在一起的机会,还偷偷哭过。
该来的,迟早会来的,对么?
他们的身子那样契合,好像很久以前,就是这样。
就该是这样。
月落西山,子欢在床榻上搂着余香,什么都没说。
“子欢”,反倒是余香轻轻开口,率先唤了他一声。
“怎么了?”子欢吻了吻她的额头。
“你说我会怀上你的孩子吗?”比起两人情分,现如今余香更关心的事情,是这一桩。
这一次,周子欢并没有猜透余香心里的想法,于是问她道:“你想怀上吗?你若不想,我稍后便命人去准备药。”
“不,我想。我想要一个孩子,你的孩子。”余香的语气无比肯定。
她刻意避开了周子欢眼中的惊诧和感动,将头扭到了一边,望着大门。
她感受到了腰间拥紧的手臂,那是这段时日以来,她久违而渴望的温暖。
但她想要怀上周子欢的孩子,却是无奈之举。
按照现在宫内的情况,她需要一个孩子巩固地位,刘骜不肯召她侍寝,而她又断然不想怀上刘康的骨肉。
两相权衡,最好的人选,便是周子欢。
第一百四十九章:你去了哪()
余香用指尖轻轻拭去眼角滑过的泪水,觉得自己这日子过的真是可悲。
虽然从来没有人逼迫她与谁在一起,可是为了活下去,她却只能躺在不同人的身边,睡在不同人的床上。
可笑么?明明贵为汉王朝的皇后娘娘,可却也过着“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的日子。
比起那些风尘女,又有什么区别?
但如果不这样做,她不过是毫无身份背景的区区弱女子,她还能怎么办?在这残忍的皇城,在这杀人不见血的宫闱,想要活下去,除了用脑子和身子拼出一条血路来,还能怎么办?
周子欢就那样搂着她,一言不发,时不时用手去摆弄她的手指,一副万分亲近的样子。
他其实从未与女人躺在一张床上这么久,即使是他的女人也从未有过,所以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以往时日,除了将萧芊芊娶进府门,因为碍于萧丞相的眼线还在侯爷府,他才迫不得已与她过度一夜春宵,其余时刻,做完了该做的事,他都会回房。
只有自己一个人躺在房间里,他才会觉得安全。
他这辈子身上藏的秘密太多,肩膀上担的担子也太重了,他很难以信过任何人,特别是口蜜腹剑的女人。
这么多年里,无论萧芊芊待他有多么好,他始终无法向她坦明心迹。
因为萧芊芊是萧丞相的女儿,血统无法改变,身世无法改变,她效忠于其父亲的心也无法改变。
周子欢没有把握,当他跟萧丞相站在对立两侧时,芊芊到底会像着哪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