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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公案-四漆屏-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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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无奈误投了他们一伙,但是决走不上一路。” 
     狄公点了点头。 
     “你和你的伙伴却与他们不同。”秀才若有所思地继续说道,“我敢说你 
们两位曾经杀过人。你说你不喜欢杀人,只是因为听了酒保说排军从不杀人, 
也反对杀人。原谅我唐突直言,我全是根据事实推断的。” 
     “还要走很远吗?”狄公没理会他的胡说。 
     “穿过前面这条街就到了。这条街通衙门后院的一条死胡同。这儿就能 
看到许多坍塌的房子了。嘿,我再问你,你在衙门里做公的那阵,经常折磨 
女人吗?” 
     “快走!”狄公催促道。 
     秀才还在罗嗦不休:“你知道许多的女人都喜欢我,但我却不喜欢她们。 
那些令人讨厌的践辈!嘿,当你用烧红的烙铁往她们身上贴或是用夹棍拶她 
们的手指头时,她们会象杀猪一样惨叫,是吗?她们受刑时都是失声鬼叫呢, 
还是嚎啕大哭?” 
     狄公抓住秀才的一条胳膊,用他铁筋般的五个指头使劲一勒,秀才痛得 
失声哭了起来。 
     “你欺凌弱小!”秀才抽泣着用另一只手托看受了伤的那条胳膊。 
     “你提出一个有趣的问题,”狄公和谒地说,“现在你自己作出了回答。” 
     他们默默无语地从倒塌了的破房子中间择路而行,不一会便来到了一片 
潮湿的开阔地。灰蒙蒙的雾气低低地飘浮在连绵不断的小树和灌木丛上面, 
远处隐约可以看见北门的城墙和门楼。 
     “这就是你要找的沼泽地了。”秀才怏怏地说。 
     沼泽地一片寂静,没有人影,只有偶尔从远处的灌木丛中传来一声水鸟 
的怪叫。 
     狄公沿着一条泥泞的小路朝沼泽地当中走去,同时仔细搜索着低矮的灌 
木丛。忽然他看见前面十来步远的树丛底下有一团红光闪出。他飞速跑上前 
去,靴子在烂泥里发出呱唧呱唧的声音。 
     他分开树丛一看,果然是一具女尸躺在那儿。尸身用一条金线掐花的猩 
红色绣衾包裹着,但显然已被人翻动过了。 
     狄公俯下身来细细端详了死者的脸。 
     那女子约莫廿五岁上下,杏脸柳眉,面皮细腻白净,甚是妩媚。她面上 
平静安详,了无愠色。一头缜密的乌黑头发却往后被一根棉线绳胡乱地系作 
一束,露出晶莹白玉般的耳垂。耳垂被撕破了,凝着几点血迹。 
     狄公掀开那猩红绣衾,又立即盖上。 
     “你到路口去看看动静,”他命令秀才,“见有人影,你就打个呼哨。” 
     秀才走后,狄公又重新掀开了那绣衾。那个女子一丝未挂,一把匕首深 
深地插进她的左胸,只留得那柄儿露在外面,柄四周有一圈干血迹。细看那 
柄,金银雕镂,宝石镶嵌,虽年岁久了,颜色有点发黑,狄公一眼认出这是 
一件十分值钱的古董。那个老乞丐不识货,只偷走了耳环和手镯。他摸摸胸 
部,感到粘湿糊糊,再提起一只手臂,发现仍能弯曲,尚未僵直。他想,这 

…  8…

女子很可能就是白天里被害的。她面色安详,头发蓬乱,赤裸着身子和双脚。 
这些又说明她遇害的时候是在床上,而且是在睡眠中,被杀之后凶手才急急 
忙忙扎起她的头发,卷起一条绣衾包裹了身子,把她移到了这儿。 
     狄公将头顶上的树枝椎开,让月光照着那尸体,根据他多年缉查和鞠刑 
的丰富经验,他发现这个女子被人强奸过了。他站起身来,用绣衾仍将尸体 
包裹好。然后又把尸体搬挪到一处更幽僻的树丛下,这样一般的路人就很难 
发现。于是他回身去找秀才。 
     秀才正弓着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揉他的胳膊。狄公对他说:“你就在这 
里等我,我到那倒塌的房子里去搜查一下。” 
     秀才哀诉道:“我一个人呆在这里害怕。地震和大火时这儿死人最多, 
阴魂不散,谁都说这里时常闹鬼。” 
     狄公笑道:“这个不碍事,我有法子。”说着就在秀才坐的那块大石头周 
围不快不慢转了三圈,口中念念有词。 
     “现在你可平安无事了,我曾从崂山老道那儿学得这个禁魔真咒,任何 
妖魔鬼怪都无法近得你身!” 
     秀才将信将疑地坐定了。狄公很快穿过那片瓦砾场,插向了后街。在拐 
弯处他看见了今天午后和乔泰一起坐在那儿喝茶的那家茶馆,再走半截胡 
同,便来到县衙门后院的那扇角门。他急急地敲了敲门。 

                                    第六章 

     在门很快就开了。老管家一见狄公就象迎得了个活菩萨一般高兴。 
     “老爷派人到客店找了你几次,还留下口信。沈先生,老爷一直在等着 
你。” 
     他将狄公一直领到滕侃的内衙书斋。滕侃正靠在太师椅上打盹。银烛台 
上两支大蜡烛照在他萎缩、干瘪的脸上,他显得疲乏不堪。老管家在他耳边 
轻轻禀道:“老爷,沈先生到了。” 
     滕侃从朦胧中立即站了起来,绕过书桌,赶忙上前与狄公见礼。老管家 
随即退出。 
     滕侃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开口说道:“谢天谢地,你总算来了,请坐, 
请坐。狄年兄见笑,我此刻正陷在困扰之中,一日里如坐针毡。我急需求得 
你的帮助。” 
     他俩在茶几旁坐定以后,狄公说道:“依我猜来,你困扰之事莫非与尊 
夫人有关,她大概被人谋害了。” 
     滕侃闻言立刻吃了一惊,颤抖着声音问道;“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且将我所知道的先告诉你,然后你再告诉我都发生了些什么事。” 
     滕侃点了点头,两手颤抖着捧起茶盅,想要送上唇边,却不料失手泼翻 
在那镜亮的云石茶几上。 
     “今天午后我来拜访你时,”狄公开始说,“我立即留意到你身体不适, 
心情显得烦躁不安。后来我向潘总管问你究竟得了什么病,可是他说你今天 
早上还是好端端的。 
     这样,我就明白了你一定是在我到达之前,很可能就是在中午,受到了 
某种沉重的打击。 

…  9…

     我记起当你的管家向你问起尊夫人时,你回答说,中午休息的时候,她 
接到她姐姐的口信到乡下庄子去了。然而管家说她的房门却是锁着的,这就 
使人难以理解了。尊夫人离开时,为什么要锁紧了屋门呢?她走后侍婢自然 
要去她房间整理打扫,你又为什么阻拦她们呢?同时管家告诉你说,尊夫人 
房里的大花瓶打碎了,你听后竟无动于衷,一味镇静。潘总管后来告诉我说, 
那只花瓶是你最珍爱的宝物。这就又清楚地说明早已出了比打碎花瓶更为严 
重的事。这样,我就断定午休之时尊夫人在房间中一定发生了意外,这个意 
外一直压在你的心头,使你神情麻木,忧心忡仲。当时,我作为客人。一时 
也不便多问,放也没有进一步去想这些事情。” 
     狄公呷了一口茶,滕侃低下了头来默默无语。 
     狄公继续往下说:“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使我得到了一些首饰。这些 
首饰是一个乞丐从一个女人的尸体上偷来的,据那乞丐说,尸体躺在北门外 
的沼泽地里。首饰中有一副耳环,上面雕着银莲花,盘绕着金丝,镶嵌着宝 
石。这些装饰价值连城超过银莲花本身几十倍。显然,这很莲花定有某种特 
殊的含义。我担心这副耳环正是尊夫人的,因为听说她的名字就叫银莲。当 
然,我不能肯定这城里再也没有叫银莲的女人,但我联系起你焦虑不安的神 
情和尊夫人神秘地离去,我疑心这中间有着某种不祥。 
     “正当我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你派人到飞鹤旅店来寻我。我猜想你准 
是找我来商量此事。但我觉得,我在见你之前必须查问到更多的线索。因此, 
我才急急忙忙从后门离开了那家客店,并找了一个人把我带到那个沼泽地。 
我对尸体进行了检查,毫无疑问,她是一位贵妇人,身上没穿衣服说明她是 
在床上睡眠时被杀害的,很可能就在午睡时间死的。沼泽地离衙门后院很近, 
所以我就断定这具尸体正是尊夫人——她在房间里午睡时被杀害了。天黑之 
后被搬移到了沼泽地。因为沼泽地晚间人迹罕至,你的后院又有一扇不为人 
所注意的角门,出角门是行人稀少的后街,这样在搬移尸体时也不容易被人 
发觉。不知我说的对与不对?” 
     “对!对:狄年兄果然料事如神,小弟我只是…” 
     狄公摇了摇手,打断了滕侃的话说道:“在你进一步讲任何事情之前, 
我有言在先,我会尽一切力量来帮助你。不过,你不能指望我徇着私情,违 
着律法。假如你想对这件人命案作出什么说明,摆出什么事实,我都非常欢 
迎。将来一旦被传到大堂作证,我将引用你的话作为依据,解释案情,以利 
早日勘破,未知你意下如何?” 
     “我完全理会你的意思。”滕侃以一种干涩而平板的声调说道,“你知道, 
这是桩可怕的案子,一定要打到刺史大人那里。狄年兄不妨再宽坐片刻,让 
小弟将这内情全部吐露与你。然后你再站在小弟的地步替我想想法子,提出 
你的建议,这就是对小弟最大的帮助了。现在,我不能不告诉你,杀死拙荆 
的正是我自己!” 
     “你为什么要杀死尊夫人?”狄公暗吃一惊。 
     滕侃往太师椅后靠了一靠,沮丧地说:“要回答这个问题须从七十多年 
前的往事说起。” 
     “看你年纪尚不到四十,尊夫人可能也只是廿五上下,为何要说七十年 
前的事呢?” 
     滕侃矜持地点点头,说道:“年兄留心军事的话,总会听说过滕国尧的 
名字吧。” 

… 页面 20…

     “滕国尧?”狄公紧皱了眉头,想了一想,答道,“嗯,象是有个将军名 
叫滕国尧的,很是骁勇善战。太宗皇帝讨平西戎的一次大战中,他冲锋陷阵, 
威名大震,朝廷很是嘉奖。但班师回朝时,他却突然退了军职,因为是……” 
狄公突然停了下来,吃惊地看了滕侃一眼,“老天,那滕将军莫不就是你的 
祖父吧?” 
     滕侃点点头。 
     “他是我的祖父。允许我简略地再说一下你刚才待说而未说出口来的话。 
他所以突然退职是因为他在一时精神狂乱下,把他的一位亲密的副将杀了。 
尽管后来朝廷赦他无罪,但他当时必须辞去将军之职。” 
     书斋里寂静无声。半晌,滕侃又开了口:“我的父亲始终是一个健康正 
常的人。我万万没有想到我祖父的这个病有隔代遗传的可能!八年前,我和 
银莲结了婚,婚后我们相敬如宾,非常幸福,彼此间推心置腹,矢忠不渝。 
我不喜交际多半还是由于银莲待我太好的缘故,我认为象我们这般的恩爱夫 
妻世间不多。七年前有一天,银莲发现我失去了知觉,躺在地板上,她急忙 
把我扶到床上。我恢复知觉时,却有些奇怪的记忆在我心头掠过。我似乎从 
未感到如此兴奋过,虽犹豫了一阵,我还是把那些犹如梦幻的奇怪的记忆告 
诉了银莲。原来我失去知觉时,我梦见自己亲手残忍地杀了一个人,并对此 
感到扬扬得意。我意识到遗传性的灾祸已经降临到我的头上,祖父的幽灵时 
时出现搅乱我平静的心。我坦白地告诉银莲,我已经得了这个可怕的病了, 
她却这样年轻美丽,她不能继续与一个疯子生活在一起。我考虑到对她的责 
他就想写封体书给她,尽快安排与她离婚。” 
     说到这里,滕侃双手掩面,悲声哽咽。狄公深表同情地望着眼前这个心 
灵受到严重创伤的人。滕侃控制住自己的激动情绪后,又继续讲下去:“银 
莲坚决拒绝离婚,她说她永远不会离开我,她不能抛弃我,况且我得了这个 
倒霉的病。她说我真是染上了这个病,仍将仔细服侍我,使我不致发生任何 
意外。同时,她又竭力否认隔代遗传的说法。 
     她说她要尽一个妻子的责任,我一旦休了她,她就自杀。最后我只得让 
步了,你知道当时我的心里有多么痛苦。我们没有孩子,也决定不要孩子了。 
两个人从此就对月赏花,吟诗作对,互相唱酬了此一生。你如果也看出我有 
点甘居寂寞的话,恐怕也会理解是什么原因的。” 
     狄公默默地点了点头。听了他的这位不幸的同行如此一番伤心的话,他 
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呢? 
     滕侃继续说道:“四年前,我第二次发病,两年后,又发了第三次。在 
第三次犯病时,我处于暴躁狂怒的不正常状态中。银莲不得不用汤药来灌我, 
生怕我出什么可怕的意外。她对我的忠贞不渝是我唯一的安慰。我的病时犯 
时好,她常为之心事沉重。后来,就是上个月,发生了一起奇异的事。这件 
事使我失去了这种最后的安慰,陷入了绝望的境地。” 
     滕侃停了停,用手指着那四扇高大的朱红漆屏说道:“就是它把我的人 
生希望全粉碎了,我从此走散了魂魄,再也振作不起来了。” 
     他转过身来,凝视着这四扇漆屏,半晌无言。闪烁不定的烛火照在雕镂 
精细的漆屏上发出奇妙的光辉。 
     滕侃闭了一会眼睛,以一种异常平静的声调说:“年兄请来先把这四扇 
漆屏仔细看了,我再与你讲述一遍这漆屏的故事。这故事的内容我在睡梦中 
都能够背得出来。” 

… 页面 21…

     狄公站了起来,走到那漆屏前细细观赏。见这漆屏共有四扇,每一扇上 
都雕刻着一幅精致的图画。画面上镶嵌着金银。翠玉、珍珠、玛瑙,无疑是 
一件珍贵的古董。 
     滕侃的声音变了,仿佛是一个陌生人在讲故事:“这四扇屏风和其他的 
屏风一样刻画着一年四季。左边第一扇的景色正是春天。一位年轻的书生在 
一棵虬蟠古松下伏案瞌睡。他的书童正在一旁为他煮茶。书生梦见四位风流 
窈窕的女子,他爱上了其中最美丽的一个。 
     “第二扇描绘的正是夏天的风景,夏天是人的抱负成熟的季节。这位书 
生已长大成人,正骑着马上京赶考。书童挑着书担跟随在后。 
     “第三扇的景色是秋天。秋天象征着收获。这位书生已经三榜高中,做 
了大官。他身穿朝眼,衣锦回乡。这时,他正抬头看见一个富贵人家的楼阁 
上站着他梦见过的那四位女子,他想娶的那一位也在其中。” 
     狄公移了几步,跟着滕侃站到了第四扇屏风跟前,好奇地观看着。 
     “这第四扇,”滕侃又说下去,“已是冬天了。冬天是内省的季节,也是 
对自己取得的成果更加理解并安安稳稳享受的季节。它体现了婚姻美满和家 
庭幸福。” 
     狄公看着屏风上那一对年轻夫妇正坐在一间豪华精致的厅堂里吃酒。他 
们的身子紧偎在一起,丈夫的一只胳膊搂着妻子的脖子,另一只手端着一只 
酒盅正往她嘴边送去。 
     狄公看罢,没有言语。 
     滕侃说道:“我和银莲结婚不久,一天在京师的一家古董铺子里发现了 
这套屏风。 
     我越看越蹊跷,越看越惊异。你不知道,这四扇屏风上的图画恰恰正是 
我自己一生中四个代表阶段。当我在家乡念书时,有一次我确实梦见了四位 
美丽的女子。后来,我赴京赶考,果然中了进土。一日在京城乘马,正看见 
吴府尹家的楼阁上站着我梦中曾经见过的四位女子。这之后,我又正好同吴 
府尹的二女儿银莲结了婚,她就是我在梦中选定的那个最美丽的女子。狄年 
兄,你说这事巧也不巧。当时我就用一百两银子将它买下,这套漆屏风就成 
了我家最珍贵的财产。第二年,我外放到这牟平县,也就把它带到了这里。 
     有多少次我和银莲一起坐在这四漆屏前细细欣赏着它,谈论着我们奇妙 
的姻缘和忠贞的爱情。上个月的一天。吃罢午饭,天特别的炎热。我唤管家 
把一张湘妃竹榻放在这漆屏的前面,因为这儿常有习习的凉风,躺在竹榻上 
又正好面对着那第四扇屏风,那对夫妇的缠绵恩爱正可消解我的闷乏。就在 
这时,我惊奇地发现漆屏上的图案改动了,画中那个男人正将一把匕首对着 
他妻子的胸膛!” 
     狄公惊叫一声,忙俯身再细看那画面。现在他看清了,那个男人搂着他 
妻子的左手里正紧握看一把匕首,尖刀正对给她的心窝。他疑惑地摇了摇头, 
回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滕侃提高了声音继续说:“我一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了这个变化。 
我的头脑禁不住又开始狂乱浮躁。我揣摩着也许打造这套漆屏的工匠当初不 
小心将一块薄银片粘在潮湿的红漆里,当表面侵蚀了,就在这个不吉利的地 
方显露了出来。可是我很快就发现那处薄片是后来加上去的,而且加得相当 
笨拙,因为就在那块地方的周围我发现了一些小的裂隙。” 
     狄公慢慢地点点头。他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 

… 页面 22…

     “因此,唯一可能的结论是,在一次我根本记不清楚的精神狂乱时我自 
己作了那种改变。此外,第二个结论也是十分容易得出的,那就是当我精神 
狂乱时正计划着杀害我的妻子。”滕侃激动地说着,又长长吁了一口气。迅 
速将目光移开漆屏,脸上露出十分痛苦的神色。“那漆屏死死地缠住了我, 
再也不得安宁。从此以后,我连续好几次都梦见我正在下手杀死银莲。我从 
这种可怕的、令人窒息的恶梦中醒来时往往大汗淋漓。即使在我醒着时,这 
种狂乱的冲动也无时不在困扰着我、折磨着我。我感到了绝望,我有了一种 
极可怕的预兆。那漆屏使我整天提心吊胆,心神恍惚。但我又不能将此事告 
诉我的银莲。她可以忍受一切,却不能忍受我这种可怕的念头。她一旦发现 
了这一点,她便会心碎的。 
     “看来我们逃不出劫数,可怕的事终于发生了:今天我们在花园的树荫 
下吃罢午饭,我觉得空气闷热,心里很是烦躁不安。我告诉银莲说,我要到 
书斋去休息一会,顺便翻阅一下早上公堂审案的记录。然而书斋里也很热, 
我的头隐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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