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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扶住自己的额头,终于记起眼前的和尚便是当日交托铃铛之道人——了尘。
“如今流行佛道双修罢了。”
“是么。”她苦笑着,不知如何来面对他。是他牵线,将她带往此地,间接给了她一命,亦是他,将诸多枷锁加于她身上,一半功臣,一半罪人,永远都脱不掉。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和尚,她着实不知该用什么心情来看这个了尘,只能用苦笑,一半甘,一半苦。
“施主,老衲是受人所托来交还物品。”慈眉善目,亦有着狡黠的笑,像是个老顽童,睿智,幽默,而又沉甸甸的。就像他所交还之物那样,有些许的沉,一把完好无损的碧落剑。
江凌渡知道,因果循环,必有始有终。怕是同沧浪亭失火有关。重云给的十颗药丸,五颗在京城那株白梅树下,五颗在沧浪亭。如今沧浪亭失火,尽为灰烬,她的人生,便少了五个年头。此事除她无人知晓。
“此时还剑,不知有何深意?”
“呵呵,施主果然聪慧。此间不过华梦一场,劫数已尽,梦当醒。梦半生,醒半生,终有定时,梦醒之间望施主好生思量。”
说罢,了尘便已不再,只余江凌渡,双手捧剑,细细斟酌思量。
他说,劫数已尽……
此间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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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烟雨,视线所及,不过是缱绻江山如画亦入画,目光贪恋,恋的不过是一世逍遥自在。便如浮萍也罢。
莫去,莫去,人间自有晴天。
若是梦,便一直做下去罢……
垂眸凝视那静静躺在膝上的碧落,那是一把钥匙,此身既死,梦便醒。不过是一样的年岁罢了,此处九年,他处九年,她宁愿沉沦美梦,即便蒙了层薄薄黑纱。因为她已经再无力气,去苦心经营了。何况庄周梦蝶,谁又能说得清道的明,何处是醒何处是梦呢?她便说眼前一切便是真便是醒,又如何呢?
她不会走回头路的,她亦舍不得再一次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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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湿漉漉的的靴子和裙裾上粘着鹅黄的丹桂,混着泥土落叶的味道,嗒嗒,有力而急切。
倏然地停止,裙裾前摆又收回,落了丹桂在青石板之间的罅隙里,也许那便是它们的归宿。
靴子的主人踟蹰了良久,才迈出最后几步。
“江凌渡……”
他明明都知道,朱珩不过是给了他一个警告而已,却又无意中折损她五年寿命,他明明都清楚,却要假装不知,明明担心,却要假装无意……
“笑笑啊?若是问那个了尘的事——无非是来还剑的。”
“仅仅还剑么?什么叫劫数已尽,什么叫此间一梦?”寒笑笑咄咄逼人。
“和尚嘛。总是玄乎乎的,喜欢讲什么醒啊梦的,喜欢什么劫数不劫数的。”
“我不信。我以为我知道了你的秘密,其实你真正的秘密依旧在你心底。”
“所谓秘密,”江凌渡侧头,望入寒笑笑双眸,目光亮如雪,“所谓秘密,不就是该长眠不醒的么?既然不想为人所知,便该连一点想念一点线索都不留,不是么?何况,我们是一类人,你又怎会不知。即便面对的是心腹挚友,即便是至深至爱,秘密依旧是秘密,永远不会有共享的一天。除非破灭。就像你的秘密,我也一无所知,即便我说,一物换一物,你也不会答应,不是么?”
江凌渡起身,绕过寒笑笑,发丝撩过他的面颊,“没有什么能走进我们心底,亦没有什么能从那里出来。我们,是一样的……”
跫音渐远,只剩了雨声淅沥,点点滴滴。
寒笑笑一拳狠狠落在廊柱上,为何?为何要如此动怒?是因为她的隐瞒,还是她的戳破。抑或,他的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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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不过是小小的提醒罢了。还望宫主毋要责怪。”
“小小提醒?你倒敢威胁本宫,本宫是否该给你些小小惩罚?!”
眸中金色大盛,犹如万千金色蚕丝聚拢包裹起眼瞳,丝丝缕缕发射开来布满虹膜。
朱珩见势不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单膝而跪,“是大公主之命,朱珩不敢违抗。江凌渡会吸星大法,实不知其与沉绿宫究竟是何关系,故出此一招静观其变,亦提醒宫主毋要忘了承诺。那五颗药丸之事,确实是后知后觉,连宫主都未知之事,朱珩又岂能预知。”
此话确实不假,朱珩在不知不觉中利用”读心术“才知晓了此事,也知江凌渡确与沉绿宫无关。寒笑笑亦对朱珩用了此招得知事情始末,他早就猜到并非天灾而是人祸,亦猜到是朱珩指使,果不出所料。
“是么。连江凌渡同沧浪亭的关系都查到了,怎会不知此事!”言语间,便牢牢掐住朱珩脖子,怒意大盛,一不留神,必能让她顷刻断气。
“咳咳,咳咳。”朱珩却是丝毫不惧,反而唇角上扬,嘶哑着道:“宫主可要好生思量。朱珩这条命不值钱,不知江凌渡性命在宫主心中价值几何?诚如宫主所言,我们连江凌渡同沧浪亭幕后关系都能查到,如今断她五年性命,今后亦能断她十年,二十年——不知她还有多少年月可活!”
“你!”手下力道加大,寒笑笑凤眸半眯,透着金光,狭长眼角同那秀气飞眉因怒意而上扬,眉间拢成小山紧锁,杀气重重,扬起如瀑长发,衣袂猎猎而响,卷起满地残叶飘飞,在月色里,宛若神魔再世。
终究不能下手,将她狠狠摔在地上,溅起无数落叶。
“你断她五年性命,本宫便让你用十五年来偿还!”
哼,十五年罢了。失了期待失了想念,往事成空都做梦,她不过是依旧维持着尊严的行尸走肉罢了,十五年,三十年,又有何意义?
寒笑笑不愿再多看她一眼,恨恨拂了袖子转身离开。
“宫主,此事怨不得别人!是你自己挖了这个陷阱自己跳下去的!大公主早就说过,莫要动情,一旦动情便会有万般不得已。是宫主你自己挖的这个陷阱,怨不得别人啊,哈哈——”
阴测测的笑声撩出惨白的利牙,比月光还苍白,淌着恶意的毒汁。连风也怕了,止步,不再聒噪,不再挑逗那孤寂的枝桠。
寒笑笑只能紧紧握拳,直到连手掌都失去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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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自己挖的这个陷阱——如今倍感无力,怨不得别人。也无人可怨。
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手臂缓缓垂下,雨还在下,仿佛银丝线,断断续续,却连接遥远天地,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场劫火,竟又牵出一个秘密的引子来。他无暇去问,为何给了萧离的碧落剑却被了尘送还。剑,杀生之用。劫数已尽,此间一梦,如何看,都是不详之兆。无奈她却缄口不提。
他不会知道,这个世上只有两个人才明白,江凌渡唯一的心结,唯一在意的事,不至死是永远也解不开的。这是她自己给自己的不自由。
黑压压低沉的天边,月莫湖上依旧有不知疲倦的画船,笙音难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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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冬天便在一阵阵冷风里粉墨登场。
爆竹一声辞旧岁,烟花万朵迎新年。冬天那么冷,风呼呼着,冬日里的节日却是一年中最喜气洋洋的。清晨起来,外面已经落了一地的雪,白色的山,白色的树,白色的屋瓦,苍茫一片,喜庆的红色成点成片成团,温暖视线。
又是一个轮回,好像一切回归了起点,孕育新的开始。
晴朗的日子里,江凌渡又同寒笑笑一起启程。去往京城,那个在回忆里就已经显得特别的地方。她总是刻意避过那个地方,避过那里的一人一物一草一木,可是每年这个时候,她都会回去,回到那一株独放的白梅身边。
她想独自前往,寒笑笑却执意,那便一起去罢。她不是那般小气之人,不会介意的。也让她看看罢,这世上还是有比杨旭长得好看的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写的要吐血了……总觉得少了些……但是又不知道是什么……
年时辙(一)(这才是完整版)
作者有话要说:某紫某紫,扣扣吃了一半的字数……囧……娃儿们,这才是俺昨夜辛辛苦苦码出来的……TAT...
京城的雪如鹅毛。洋洋洒洒坠下来,黏在滑顺光洁的貂毛上,被呼出的热气捂成晶莹的水珠,宛如缀着水晶。马蹄深深陷入雪中,窸窸窣窣间留下一个个艰难而厚实的蹄印。
白衣白马,白色的天,白色的地,人迹稀少的大街上,紧闭的门扉里传来阵阵笑语,还隐约瞧得见炉火的颜色,天冷而人暖。人山人海的空缺被纷纷白雪代替,只余了几家酒肆还开着,飘着酒香,醇烈甘甜,只闻着,便把肺腑都熏热了。
江凌渡翻身下马,入酒铺买了几瓶女儿红挂在马鞍上,夹紧马肚子走起来,酒瓶相撞,乒乒乓乓,响彻街道,仿佛天地灵音,撞碎身后宁静,宛若癫狂酒士,且喝且吟。
昔日门庭若市的王爷府,已经冷清,不知哪家的孩子,摆了笼子在后门大树下,饵食已经不见,却未见笼中雀,只落了厚厚的雪,怕是受不住冻便半途折返了。
“王爷府……”寒笑笑环视四周,喃喃低语。
江凌渡没有答话,她知道,即便下榻客栈,他还是会跟来,又何必藏着掖着呢?
去马厩安置了马,江凌渡带着寒笑笑去小院子。偌大的王爷府,静得只剩下落雪声,酒瓶相撞之声被无限放大,空洞而悠长。转过一个个弯,身后游廊变成一个个焦点,消失于视线。寒笑笑默默地跟在她后面,她是那样熟悉这个地方,好像闭着眼,也能将这里的每一个转角每一根廊柱都描绘得清清楚楚。她的背影,也没有像此刻这般轻盈而沉重过,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到她的微笑,淡得好似飘渺的云雾,却是那般深那般深,是一潭深水,起了涟漪,掩藏不住的是怅然若失,像那彩云追月,风逐镜花。
约莫一盏茶时间,终于回到了那座小院子,驻足门口,视线缓缓扫过,那熟悉而陌生的景色。方抬步,却听见流水般的筝音,犹如黄河之水,来自天上,终归于天上。
只是犹疑了一瞬间,甚至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江凌渡收回步子,撞在寒笑笑身上,酒瓶猛地一撞,声音清脆,连心神都为之一晃。
“怎么了?”寒笑笑扶住她,不明所以,抬眸忘了一眼院内,屋里似有人影晃动。
筝音忽地停下,椅子被推开的声音清晰可闻。
只是隔了一扇门,却好似相隔一个人间。他看见她转身离去的背影,没有任何留恋,天地静得可怕,只余他一人,站在苍茫天际,也不知是俯视还是仰望,都是一样的浩淼,一样的微小。没有屋瓦,只有苍穹。
连脚印都已经被掩盖了,是时间太久,还是雪太大。没有人知道,他不知道,她也不知道。在这里,只有无尽的回忆,时间,可以很悠长,可以很短暂,没有评判的标准。
他注定是孤独的,他的道路上,注定了没有谁能并驾齐驱。
六月雪,那纷纷扬扬的油桐花,自那一株树上洒向天际,开不尽,落不尽,盈满衣袖。如果注定了孤独,那么至少,有你。
物是人非,最容易触景生情。
清冽的白梅香入鼻,她还是会觉得心痛。石桌上,还留着一壶酒,两盏酒杯。白梅花瓣一定曾深情地亲吻过哪一只杯盏罢。
靠着树干缓缓滑下,半途却被寒笑笑止住,“冷。”
她只是轻轻摇头,拔掉瓶塞,将一整瓶女儿红洒入雪中,”无妨,酒,是热的。“
没有阻止她,寒笑笑同她一起坐下,世界万物都逐渐消失,只有这一小方天地,变作孤岛。
她斜斜靠在树干上,仰头,看那疏影横斜的枝干,白梅点点,晶莹剔透,一口一口喝着酒,每一口喝下去,都闭着眼,又睁开,眼里雾气愈重,笑意愈浓,像是和故人在倾谈,一杯复一杯,山花遍地开。
这一辈子,都逃不开了。
她是不信命的,却又信。为何寄存在沧浪亭的五年,便如此没了,而寄存在你这的三年却完好无损呢?是你的庇佑,还是上天的训诫。我一直一直在努力摆脱你,不愿再与你有任何牵扯,却终究还是逃不开。我江凌渡,永远都欠了你的。如今,我不愿回去,依旧要借你的身体借你的一身武功,只怕是愈欠愈多了。这剩余九年,一半是我应得的酬劳,一半,是借了你的命。若无你的死,又何来我的生。若无你的请求,又何来我的酬劳。
我又该如何偿还?
纯金的尾戒闪闪发光,它要把一生的光彩都绽放在这一时,在苍茫白色里变成唯一的亮色。
手指轻轻拂过,那冰冷的触感和轮廓。
她又看见了浩瀚的银河,她与她,只隔了一条窄窄的星河,对面的她,如莲似锦,浅浅笑着,眸中落了星河璀璨,眼角的忧伤依旧,却没了深入骨髓的苦痛和悲哀。不知何处开了一个洞,光线透过来,照亮她面上的阴影,她逆着光线望去,她也不由自主转过头去。
再回头时,她已不再。
你去哪了?
她抚着自己的心,知道她并未离开。
“我会爱你——”
“孤独的自由——”
向来禁锢和自由,都是孤独。
“江凌渡?”寒笑笑扶住她双肩,不禁失笑,竟然醉了。
打横抱起她,手中的酒瓶闷声落在地上,残余的酒液流出,融入雪中。身后白梅静静注视,那离去的人儿,那留下的杯盏。
小院里,多了一行脚印,人已不知去哪。寒笑笑不知道那人是谁,也不愿去猜。他只知道,他们有着心灵的默契,却注定要相忘江湖。
榻上的人儿熟睡着,带着孩子气般纯真而调皮的笑,他的手被紧紧抓着,很暖。
看着,便会笑。柔软的目光,却掩饰不住无奈的忧郁。那抹香椽色,有些微的黯淡。
江凌渡睡了一晚,他便坐了一晚。
第二日,江凌渡将白梅树下匣子取出,在寒笑笑注视下将一粒药丸吞下。重又将匣子埋入泥土之下。
“那是何物?”
“保命丸而已。”
寒笑笑不禁握紧拳头,心里恨道:你就不怕重蹈覆辙?咬了咬唇,终究只能忍下怒意。
“如此重要之物,你竟然随意将它丢在此处?”
轻轻摇头,“命中若有终会有,命中若无终是空。”
寒笑笑瞪了她一眼,“江凌渡,你就不能好好说话!”自昨日起,她就不对劲了,少言寡语,浑然不似平日江凌渡,眼下竟和他谈起命来,她是信命之人么?怎会无缘无故地就说出这番话来?
“你可真是俗物!不解风情!罢了,去带你见识一下人间风景最好处!”说着便笑嘻嘻拉起他的手,大步朝芳华阁去。
看见那闪闪发亮的光彩,好似暌违了许久,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等下,为何要如释重负?寒笑笑扪心自问,却不过是自寻烦恼。只好任由江凌渡牵着走。耳边却是朱珩那诅咒似的话语,自掘坟墓,作茧自缚——那又如何?那是只要尝过就不会后悔的滋味。
暖气腾腾的芳华阁,春意盎然,椒岚烟焚,香气馥郁,姑娘们都穿着薄衫,姹紫嫣红,香汗微湿。
“咳咳,大白天的——”寒笑笑一望便知是烟花之地,如此风景最好处,不禁一阵恶寒。
早有姑娘在一旁为他们退下厚重外衣,“谁说烟花之地只有入夜才来得?又不做亏心事,白天黑夜任意挑。”
“哎呦,江公子啊,可算把你给盼来了,姑娘们可都想死你了,你个薄情郎负心汉!”兰芝顺势便往江凌渡怀里倒,一双媚眼流连于寒笑笑身上,上下打量,满是促狭,看得寒笑笑一阵发毛。
“我说,他,不会又是哪里寻来的新欢罢?可都比以前两位长得标致呢!”
江凌渡得瑟地扬眉而笑,“嘿嘿,美人儿你说呢?”
寒笑笑嘴角抽搐浑身抖了三抖。新欢?前面两位?一时是好气又好笑,生生憋出一身内伤来。
“哼,我岂会知你心思!”兰芝娇嗔一声,眼珠一转,想起什么事来,“哦,对了,上次你不是要寻香儿么,巧极了,昨日方回。可要叫她?”
香儿?寒笑笑像看咸鱼似的看江凌渡,一脸嫌恶,凭你,能干什么?
江凌渡亦回敬了一个白眼,龌龊的家伙,在想什么呢!
兰芝领了两人上楼,依旧是长河落日阁,一年过去,摆设丝毫未变。
“姐妹们知道你喜欢这里,都舍不得让别人进来,可被妈妈好生说了几次呢!”
江凌渡浅浅笑着,未曾想过,京城里处处都是人物皆非,却独独这里,因了她一成不变。这些风尘女子,自有自的烈性和豪情,仿佛带刺蔷薇,比那些花园里柔弱娇嫩的花蕾美上不知几倍。
“她们都还好罢?”
兰芝垂了眸,一边倒了茶给两人,滚烫茶水雾气腾腾,熏得她眼神看不真切,似喜且悲,“自然是好的。明宫被赎了出去,说来也算你的功劳,去年元宵,她弹了一首你所教的《春江花月夜》,恰巧被一位贵人赏识,说有故人之音,竟是引荐入宫做了乐师,也算风光一时了。子棋和蓝羽筹足了钱,自己赎身离开了。”
“是么,怪不得都没瞧见那三个丫头,怪寂寞的。”手里随意晃着茶杯凉茶,涟漪圈圈。
寒笑笑余光瞥了她一眼,故人之音?那位贵人怕是地位非凡罢——倒是情深意重,乐师——可真是用心良苦,不为妃,只闻乐,若即若离,真是用心良苦。
“你会寂寞才叫人觉着怪!要寂寞,还不隔三差五跑来闹!”兰芝点着他鼻子嗔道,抬眸看见香儿入内,“罢了,不同你计较,本姑娘还得去招呼客人呢!”
“去吧,去吧,小爷只要香儿就够了!”说罢便伸手揽了香儿在怀。
“怎么,那月苌香水快用完了?”
“什么事都逃不过香儿的法眼!”
“切——”香儿撇了撇嘴,白眼相加,“若不是有事相求,你这位贵人又怎会想起香儿来!喏——”香儿从袖中掏出一瓶雕刻精致的五彩琉璃瓶来,“早就给你准备好了,这下你又可以好几年想不起香儿了!”
“岂敢岂敢!每次闻到这味道,小爷可都会想起香儿呢!”
“哼,就你嘴甜!”香儿望了一眼寒笑笑,掩嘴偷笑,满是促狭。
寒笑笑倒是奇怪,怎么这里的女人笑得竟都是一个腔调,那眼神不知什么意思,像倾慕又不是,像嘲笑又不像,不知究竟什么意思。
江凌渡也甚觉奇怪,香儿似乎笑得别有用意。果不其然,香儿眉飞色舞附在江凌渡耳边嘀嘀咕咕不知说了什么。江凌渡一个愣怔,杯子险些滑落,滚烫茶水洒了一半在手上却浑然未觉。
作者有话要说:某紫某紫,扣扣吃了一半的字数……囧……娃儿们,这才是俺昨夜辛辛苦苦码出来的……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