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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某紫某紫,扣扣吃了一半的字数……囧……娃儿们,这才是俺昨夜辛辛苦苦码出来的……TAT...
年时辙(二)
“没事罢?!”香儿和寒笑笑异口同声,满是关切。
香儿见他竟是有些失魂落魄,便拿了绢子擦拭茶水,被溅处触目地红,他的皮肤本就白,那几点红色,就像是苍茫世界里的红梅独绽,真叫人万分心疼,好在面积不大,不会留下伤痕。
“你说的——是真的——”她茫然,无措,一双眼怔怔望着香儿,潋滟着湖光,焦距却不在她脸上,不知在何处。
“是——”香儿不知她为何会是这种反应,一时有些慌乱。
江凌渡死死盯着那晶莹剔透的月苌香水瓶,流溢着光彩,还能闻到那淡淡香气。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不由自主地笑了,不由自主地一滴泪滑过。那笑是永恒的,那痛也是永恒的,却只有一滴泪,一滴便够了。
原来月苌花香水的副作用,是催、情、药——当人处于心智极度低迷的时候,这副作用便会生效,只要嗅到那残存的气味,便会生效……所以他才会那样,算不得背叛,却一生失约。
但是为什么,要等到一切恢复平静之后,当伤疤结痂之后,恨过伤过之后,却还要告诉她,一切,只是误会,只是她自己的错,是她一手酿成的错——无可挽回?!
她宁愿不知道,就那样平静下去,就那样错下去,也好过现在,只觉得荒谬,荒诞……这是最好笑的玩笑了。
“江凌渡?!”寒笑笑只觉得天地要崩裂了,江凌渡落泪——她心里究竟装了什么事?究竟要什么样的人才能让她动情至此?!那一滴泪,就像一根针,生生扎在他心上,变成刺,长了倒钩,拔不掉。
“你同她说了什么!”寒笑笑怒视着香儿,眸中金光大盛。
香儿惊得大退几步,这完全乱套了。
“没什么。”江凌渡握住寒笑笑手腕,阻止他做出什么过激举动来,“什么事都没有。香儿,小爷先走了。以后再来看你,保重。”
“你真的没事?”寒笑笑低头看她,分明有着抹不去的忧伤。
“真的。走罢。”
若是那样,就让它成为永恒的秘密,长埋心底罢。毕竟,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再去纠缠,又有何意义。
紧紧牵着寒笑笑的手,微仰着头,浅笑,高傲,自负,像一只开屏的孔雀。谁也瞧不见那倒流的泪水。
盲目走在大街上,耳边是孩童堆雪人欢快的笑声,忽然有一双手圈住她小腿,垂头望去,是个三四岁的孩子,厚厚实实裹成一个圆球状,是个殷实人家小孩。
江凌渡动了动腿,“喂,小孩?”
那孩子闻声抬头,那张粉面上眸如星辰,笑若朝阳,江凌渡心跳都漏了一拍。
“阿惜!阿惜!你个小兔崽子,还不快回来!”远远的,一个橘色身影风风火火跑过来。
江凌渡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气喘吁吁的女子——不——是少妇。那张曾经在镜中出现无数次的面容,那熟悉却略带陌生的声音,此刻,她看到的不是镜像,而是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会凭自己的意志说话动作——
微张着嘴,却说不出话,那张明明已经远去的脸,生动地出现在眼前,一瞬不瞬望着自己。
“我是紫凝——”
“嘻嘻,娘亲!”原本抱着江凌渡的孩子转身紧紧抱住那个叫紫凝的少妇,清朗干净的声音全然没有孩子的软糯,紫凝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奇怪自己为何会看眼前男子看得如此入神,心跳的感觉尤其强烈,那男子也那般看着她,却并无反感。
“阿惜,走罢,爹爹还在等等我们。”紫凝俯身抱起阿惜,绕过江凌渡,走过两步禁不住回头望去,有些迷惘,却并无多做停留。
寒笑笑轻轻推了推她,“江凌渡?”
“笑笑!”江凌渡猛地掐了下他的脸颊,“我不是做梦吧?!”
“江凌渡!你找死!”大冬天的,被无缘无故冷不丁掐一记,任他好脾气也非得发作不可,何况寒笑笑,引得行人侧目而视。
“哈哈,笑笑,会痛,不是做梦诶!”江凌渡异常地兴奋,寒笑笑张了嘴正要质问,却被她抢了话头,“小爷肚子饿了,去吃饭!带你去京城最好的满月楼吃饭!小爷请客你付钱!”
寒笑笑被她捣腾地摸不着南北,都说女人善变,也未见过像她这样的,比春日里的天气变得还快。思考还停留在原地,脚步却随着江凌渡往满月楼挪去。
热情的小二招呼他们上了二楼,习惯性地将目光移向靠窗的位置,只是一个侧影,心脏几要跳出来。
她以为再也不会见到他的。却如此巧遇。并且是在知晓那荒谬的真相后,如此戏剧,这种安排,不知上天究竟何意。
冥冥之中,洛飞望向楼梯口,意料中的意外。随即柔柔笑着,一如既往的温润如玉,如柳拂面。
“阿凌,许久不见。”
那小二也仔细端详了他一番,恍然大悟,“原来是江公子!真是许久未见啊,江公子这两年都是去哪闯荡了啊!”
江凌渡择了与洛飞对角的位置同寒笑笑坐下。洛飞视线落在寒笑笑身上,颔首而笑,寒笑笑微微皱眉,转而对江凌渡道:“你的故人还真多。”
“那是自然。”随口点了几个菜,都是满月楼的招牌菜,小二甩了甩帕巾子,欢欢喜喜下楼去。
“洛小少爷,你爹爹楼上等着,叫了好些你爱吃的菜呢!”楼下传来小二的声音,是发自心底的喜欢那个孩子。
洛小少爷?江凌渡抬眸望向洛飞,只见他轻轻点头。
轻快的脚步声传来,江凌渡侧头去看那个孩子,会是怎样的呢?是像画兰,还是像洛飞?
从楼梯扶手里出现的两人,足以让她窒息。
那个叫做阿惜的孩子蹒蹒跚跚跑向洛飞,洛飞早已俯身张开双臂将他拥入怀里。
“洛飞爹爹,洛飞爹爹!”
“这小兔崽子,就喜欢你!”
“阿惜也喜欢紫凝娘亲!喜欢!”
“你个见风使舵的!鬼知道你哪句真话哪句假话!”紫凝虽在责怪,面上却是掩不住的笑意。余光瞥见江凌渡,微诧。
“她是阿凌。”洛飞淡淡道。目光里满含柔情,江凌渡知道,那柔情已不是因为她,而是为了那个叫做紫凝的女子。
“阿凌?!原来是她!怪不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寒笑笑终于记起这个名字,洛飞,飞儿,重云当日就是为了这个人而出手。他当时只觉得可笑,谁会爱上江凌渡,还傻傻被她抛弃?及至后来,他才发现那是可能的,被江凌渡“抛弃”的,也许还不止一个。原来眼前男子,便是那个人。他还以为那个飞儿定然过得凄苦不堪,如今瞧见,竟是大相径庭,妻子和乐,哪是失意人?失意的倒像是江凌渡才对。
江凌渡克制住心里翻江倒海的情绪,一步步走近,像是隔了天涯海角般遥远。
“这个孩子叫什么?”
“洛惜,珍惜之惜。”紫凝答道。
“洛惜——”江凌渡垂眸仔细端详那个孩子,都说男孩像母亲,那眉眼确实和画兰有几分神似,可是画兰呢?难道——那是她最不愿意去想象的结果,她不是为了重蹈覆辙才选择离开的。是因为紫凝么?可是洛飞并不是那样的人。
孩子听到有人叫他,眨巴着大眼看过来,“是那个漂亮哥哥——”
“你们见过?”
“就在路上,阿惜急着见你跑了开去,险些跌倒,抱住了她才没事。倒是你们先到了,都怪阿惜,硬要自己走,慢死了。”紫凝解释道。
“哼!”洛惜对着紫凝做起鬼脸,紫凝也不服输,两人便杠上了。
洛飞只是看着,笑意渐浓。
“小兔崽子,有本事下去单挑!”
“单挑就单挑,谁怕谁!”
两人劲头上来了,拦也拦不住,均是雄纠纠气昂昂地下了楼去,全然不顾周遭人的笑声。
出了满月楼,两人便当街打起雪仗来,紫凝也不当他是孩子,揉了雪团便扔过去,洛惜那孩子,别见他小又裹得像球,身手灵敏地很,躲闪之间仍有余力攻击。一时殃及不少池鱼。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洛飞始终带着那足以融化冰雪的笑意,从前的温润如玉,如今,又多了分为人父的慈爱和沉稳。
“画兰她,在生下阿惜之后便离开了。我没有留她,也没有找她。那是她自己的决定,离开我,离开阿惜。我没有失约。”
“恩。”原来是她自己离开了啊……的确不算他违背誓言。
“紫凝,是卫国的小公主,卫国国君本打算将她嫁给皇上缔结联姻关系的,但是紫凝拒绝了,她说她不喜欢宫廷。卫国国君很愤怒,要惩戒她,但是皇上说即便不入后宫,两国同样可以成立联姻关系。而她的夫君,可以由她随意挑。最终,她选择了我,我亦没有拒绝。因为我喜欢她,爱她。”曾经,他因为他的矜持他的顾虑将所有爱恋深藏心底,总以为会有拨开云雾见月明的一天。然而他错了,时间的走向是不可预知的,谁也不知道它会把你带往何地。一旦错过,便是抱憾终身。所以这一次,他不会再犹豫,不会再遗憾。他承认,紫凝和江凌渡,是那样相似,好像不同的两人,在分享同一个灵魂。可是那并不妨碍什么,他清楚地知道,他是不会走回头路的。如果这其中真有什么关联,只能说,那是注定的,缘分注定他要和紫凝走过这一生。错过之后的相遇,是那样可贵,他再不会放手,再不会让幸福溜掉。
“是么,那样就好。”看着他望着楼下两人目光里那深切而纯粹的爱,江凌渡是嫉妒的,也是欢喜的,那种欢喜,就像被爱着的是自己那般。
洛飞收回目光,执了酒杯起身,“寒公子。”
寒笑笑却是依旧坐着,良久,才取过眼前酒杯,两人对饮而尽。
“走罢。”江凌渡放下银子,拉着寒笑笑便要走。
寒笑笑却是挑了眉,大有一副阎王爷也请不动的架势。
“喂,寒笑笑,你很奇怪诶!你不走我自己走了啊!”
言毕,甩了手,径自下楼去。寒笑笑狠狠瞪了她一眼,无奈之下只好起身离开。门口,正好紫凝和阿惜玩累了准备上楼吃饭。
“等一下,洛惜,这个送给你。”江凌渡从怀中掏出一把桃花扇来,俯身交到他手里,“你是个好苗子,得从小好好培养,这把桃花扇一定可以助你一臂之力的。”
“的确是个好苗子——”
紫凝眯了眼笑,一副老奸巨猾的样子,果真和江凌渡像极。在场两位男士不禁都打了个冷颤,牙齿咯咯作响。
“再见。”
“再见”
出了满月楼,江凌渡深吸一口气,低声而急促道:“快走。”
寒笑笑不明所以,被她牵着一路到了城门口。四下无人,她这才停下,全身力气都被抽走,脑袋因为太满而变得空白。仰头倒在雪地里,张扬而肆意地笑着。
雪又开始下,模糊了视线,天空变成旋转的一圈,纷扬着鹅毛大雪。
寒笑笑分明瞧见了那眼角的闪烁,俯下身,专注地看她。那样失态的江凌渡,也许再也瞧不见了,一定要铭记于心啊。
“我不要留在这里。带我走,笑笑,带我走,马上。”孩子气地胡乱拭去眼角的泪水,孩子气地撒娇。
“好。我们走——”
闭上眼睛,不是黑暗。而是古道萋萋,依旧深深年时辙。
作者有话要说:事实就是这样滴……
蓦然回首
这一觉,睡得很安稳。极痛极乐的起伏之后,一切归于混沌归于宁静,仿佛在柔软的羽毛中孕育新的自我。当江凌渡终于舍得睁眼之时,入眼的被褥床帐金钩雕花,竟是如此熟悉。
“阿凌,你醒了?!”疲惫喑哑的声音自耳边传来。
做梦会如此真实么?
“白剑?为何我——”意识渐渐聚拢起来,许多印象潮水般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笑笑,带我走,马上,离开这里……”江凌渡掌心揉着太阳穴,忆起那些似真似梦的经历,那一遍又一遍的呓语——即便是真的,从京城赶回来,至少也得大半月罢,怎会如此之快?还是,她一路都处于昏迷状态?
“是寒笑笑带你回来的,你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药石无效,大夫都说你脉象平稳并无异常,始终瞧不出昏睡原因,寒笑笑也说不出所以然来,阿凌,你可有哪里不舒服?”
果真是笑笑带我回来的,可是为何丝毫没有那之后记忆。
“并未有何异样。白剑,我哪日回来的?”
“二月初四。”
仔细算算,她是正月初八走的,月末到的京城里,留了二日,便是二月初一,白剑说她昏迷了三天三夜——也就是说她初一便回来的。
一日之间,她究竟是如何飞回来的?!
“笑笑人呢?”一个激灵,江凌渡顿生不安之感。
白剑垂了眸不敢看她,犹豫道:“他——离开了。”
“离开?”江凌渡慌忙撩开垂纱,紧紧攥住白剑手,“他为何不辞而别?”
不对,是仅仅对她的不辞而别。定是连只字片言都未留的。
那总是灿若星辰的眸子似乎已是百年未见,白剑一时望得入神,“他并未说。只在送你回来当夜便不见了,同时不见的,还有朱珩。”
“朱珩?”竟然还有她,直觉告诉江凌渡,这不是巧合。
白剑原以为依她性子,知晓寒笑笑不告而别定是先要气一段日子,过了也就不再挂心,大不了再去寻一个新的宫主回来便罢。不曾想,她竟是这般冷静,似乎毫不在意。
“阿凌,你还好罢?”
江凌渡弯了弯唇,轻笑一声:“自然是好的。喜欢玩猫捉老鼠,小爷便同他玩上一次。”
“阿凌——”白剑低低唤了她一句,看来他们都猜错了,私自离开她,是不被允许的。
只是这一次,向来无往而不利的江凌渡,是要以失败告终了。这也是他同寒笑笑的希望,从一开始便不要找到他,这才是两全之法。
“白剑,你先去休息罢。我没事,一切明日再议,我不急。”
“可是——”
“回、去、休、息。”
白剑终是硬不过她,只得回房去歇息,走至门口,依旧放不下心,回眸向里望去,眼里都是担忧,对上江凌渡宽慰的浅笑,倍感无奈。她决定了的事,谁又能阻止?
屋内已经烧起瑞碳,轻微的“噼噼啪啪”间星火跳跃,有宁人的香气缭绕。江凌渡披了件外衣踱至铜镜前坐下,拿起篦子细细梳理着,柔顺而乌黑的青丝,有晃眼的光泽。
三日未进汤水,竟是不觉着饿,加之睡梦中那种混沌之感,想来也不是普通昏睡,倒是有些像神游龟息,她并不会龟息大法,推想一下,该是与前几日发生之事有关,她的命理与身子大概也相应发生了一些变化。
“劫数已尽。”这句话,不论如何看,都是一句极妙的话啊。
对着镜子自顾自笑了起来,那镜中,映着天下的影子,睥睨万峰,凌绝顶而笑。檀唇微扬,妖娆自生。
江凌渡起身自墙上取下碧落,剑出鞘,映着星火之光,亮了一室。
“嚓嚓”几声,干净而利落,如瀑长发都落入火盆,成了灰烬,屋内弥漫着羽毛烧焦之味。
齐耳的短发,齐眉的刘海,眼前还有些碎发,江凌渡抬手捋了几把头发,将碎发都清了下去。发丝触及火焰,迅速燃烧,不及落下便消散殆尽。
“终是干净了。”
她最是怕麻烦,特别是那一头长发,又重又难打理,一夜睡醒,打了好些结,她没耐心去解,都是生生扯断剪断,也费了好些时间。一直想剪了,却始终未动手。今日,算是了了一个心愿罢。
刘海下的那对眸子,在浅浅阴影中,愈发地漆黑如墨,那一点亮色流溢开来,倒影着细长睫毛,宛若银河浩瀚。
她仔细地看着,端详着,视线发散开来,轮廓变得模糊,满满的都是柔和的光晕,又渐渐聚拢起来,两张截然不同的脸完美地融合在一起,笑容重叠,镜中人,舒展着眉眼,弯着唇,如涟漪般浅浅笑着。
静若处子动如脱兔,娴静而美好的笑,张扬而肆意的眸,如水玉上静静流淌而过的清水。
一直以来的逃避,只是闭了眼南辕北辙罢了。
如何摆脱地掉你啊,连自己都知道,你未曾离开过,我去哪儿,你就在哪儿,谁是谁的影子,谁是谁的倒影,都不是;谁离得开谁,水和鱼,空气和呼吸,互相依赖。与其互相亏欠,不如互相原宥。
你在灯火阑珊处,我在尘世喧嚣中,等着各自的蓦然回首。
那一回眸,解了各自枷锁,终于获得自由。
推开房门的一刹那,江凌渡看到的不是满园冬色,而是盎然春意。兜兜转转,终于回到这个起点,终于可以重新开始——不,是开辟一条新的路,不必再回头,不必再伤怀。
风灌进来,衣袂猎猎而响,逆风的恣意飞翔,更有实感。可惜,却是一人——
上天给了她一次离开的机会,又给她一次追逐的机会,何等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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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朗气清,江凌渡推开寒笑笑的门房,翔龙筝安静地躺在琴架上,弦上的日光跳跃,漫不经心地撩拨几下,却是低沉的音色,喑哑着,分明是低叹。
那温暖的日光代替不了他的存在么?是不是习惯了之后,再也无人能代替得了他十指的触感?
翔龙似乎回应着她的问题,琴弦轻颤,如幽泉呜咽。
五指轻轻按住,抬眸时,似乎看见他就在咫尺,勾着那笑,像彼岸花,摇曳生姿,美得夭邪,让人沉沦。
眼睛一眨,还是那桌椅,还是那窗棂,阳光断断续续洒进来,映着冬雪,格外亮。
“一定会找到你的。”
抚慰地抚过翔龙,江凌渡朝中庭走去。按照以往规律,那只苍蝇又来了罢?
果不其然,方至走廊,便瞧见白剑领着司马婉晚自前庭而来。身后几个小厮手里捧了大大小小的盒子,不用想便知定是些珍贵药草。
司马婉晚稍显诧异,上前几步垂眸轻轻行了个礼,“我听闻江——江护法醒了,过来看看。”倒是颇为客气,江凌渡自武林大会匆匆一瞥过后便再未见过她,当真是士别三日应刮目相待,短短数月,竟是学会隐忍了么?
江凌渡伸手请她入内,转至内堂,已是一室温暖。摘下绒帽脱了外衣交与一旁婢女,在圆桌一边坐下,另有婢女奉了热茶上来。却见司马婉晚张着嘴怔怔站在一边,连汍澜都一脸诧异。
“司马小姐怎么不坐?”
“你!——”方才带着没耳的绒帽,司马婉晚瞧不出什么特别,此刻摘下帽子,那下面竟是齐耳短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何况女子自小蓄发,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