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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的身体还是很僵,他梗着腰,根本不敢碰我,脸慢慢泛起一层红色。
地上那人已经死绝,地上抛着的除了我的衣服还有他脱下来的外衣,那是件官服。即使我对这个朝代毫无了解,也能从那凝重的颜色和精绣的花纹判断出此人官阶不低。小三却为了我,一丝也没有考虑的就宰了这个狗官。
此后该是亡命天涯,还是颠沛江湖,他全都不在乎。他,只为我杀了人。
因为这个人欺负了我。
心里的热泪一颗颗涌到眼里,又一颗颗淌了出来。
小三,一直认为是替代静非尘的存在,我迷恋他的眼神,喜欢惹他生气,每看一次他怨怒的神色,似乎就可以减轻一分心里的负担。
静非尘那种丝毫不求回报的感情,我不敢要,也要不起。
不是没有想过,假如我和他并无血缘关系……
只是,凡人怎能抗得过天,天命难违。
是以我亲手送走了他,扼杀了走向不归路的未来。然而梦魂之中,有多少盼想,梦醒之后,又有多少心碎。
早已被那午夜梦回时的孤单蛀蚀得身心千疮百孔。
就在这时,小三像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忽然从天而降。
虽然我从没有伸出手对他说跟我来吧,可是他就那样跟随我而来了。一直,陪伴在我身边,总会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
这一瞬间,我突然有一种自己也无法解释的冲动。我是那样想伸出手,去触摸面前这人的眉与眼。因为,在他的眉眼间,我看到了令自己心疼的影子,一个令我永生无法说思念的影子。
当我发现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手已停留在他眉睫之上。他涨红的脸一片震惊。然后,将他的手覆在我的手背上。
已经不用再解释什么了,有时候口中的理由是完全无法说明什么的。只有真实,真实的发生在眼前的那些事情,不足以用理由来诠释。却让人心动。
此时此刻,我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这一刻,我只想留住面前这个人,留住这对深深思念中的眉和眼。那是我现在唯一触手可及的东西。
血腥气弥漫在空气里,心底的烫热却令气温升高。
我垂头低声道:“小三,虽然你不说话,但是我知道你的心意。”
小三很沉默。
我牵过他被我咬伤的手,俯首吻在伤口上。
小三浑身一震。
我的热泪滴在他手背上,一颗颗,和着他的血涂在我的唇上,我低声说:“小三,我们做吧。”
花凋(上)
小三大睁着眼睛,忘记了躲避眼神,惊木无言。
我紧紧抱着他,和着泪水吻他:“小三……好不好?”
不愿意放开他,他是我现在唯一的依靠,只怕一放手他便会离开,喏大天地,只余我一人的寂寞,再也不愿去想。
有一种世界末日前最后狂欢的迫切,不知道将来会如何,只求此刻如愿。
小三几乎不能呼吸了,他脸色忽然变得煞白,张大嘴,睁大眼骇然看着我。
忽然身体一颤,脸猛地涨红起来。他伸出手按住我不规矩的手,喘了口气,沉声问:“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为什么?
世间上的事情哪里解释得那么清楚,哪里来那么多为什么!
我红着脸说:“你这不是来救我了么?这不是就在我身边么?”
我心里说,只想你永远记得此刻,永远不要留下我孤单一人。
他盯着我看,下面压着我的手不肯放,眼神复杂内心挣扎,脸上除了通红倒是一贯的没有什么表情,但身体的不住的微颤和额边的汗水在在都在说明他的迟疑、他的紧张,还有……害怕。
当我亲上他的嘴唇时,他忽然把头一偏,哑着声音道:“雪棠……”嘴角抽搐,明明白白的要说出难以启齿的痛苦。
“别说。”我轻声打断:“小三,你看那些阳光。”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格子照射进来,一棱棱,一格格,阴影和光明并存,纠缠难以分解。
“这些光和影就像自己的过去一样,无时无刻都悬在头顶,永远也逃避不了。也许试着只去用心的看着阳光,就会忘记阴影。”
我捧起他的脸,凝视着他晶莹的眼睛,凄凄哀求,说给他听也是说给自己听:“小三,不要管以前那些事好不好?”
不要管以前那些事好不好?那些无法接受的感情,那些无法启齿的心事,那些……镜花水月的人和事……
给我一个重新爱上,重新开始的机会好不好?
小三凝视着我的眼睛,眼内渐渐浮起了一层波澜,那里面有我的影子,影影绰绰的。是因为泪光的缘故,还是因为心事无法着落?
他凝望着我,好久,一语不发,垂目,吻将下来。
微风拂动,听得到远方木叶在风中飒飒作响。房间内寂静一片,急促又压抑的喘气声令暑气翻翻滚滚。眼睛看出去都是雾蒙蒙一片,阳光跟阴影都在摇晃着,整个房间都似在淡黄轻纱中漂浮晃动。 当他进入时,我的身体如受到电击般弓起。他紧紧的抱着不动,一只手轻轻抚着我的背,练剑摸出的茧子摩擦着皮肤,似乎指尖有火光点点溅起。“放松些,不要紧张。”
无法分辨那是欢喜还是宽慰。于是只是尽力的收紧双臂,紧紧的抱着那个火烫的躯体,就好像我们会永不分离。
随着那生命的节奏律动,火焰从那一点蔓延开来燃遍全身。
我深深把他看进眼里。
这一次,是否能卸下那一层层的外壳,只把里面那个丝毫不会设防的柔弱内心,交给另一个人看管?
是否不用再变迁转徙,就此安安稳稳的居住在他的心上?
是否不用再害怕受到伤害欺骗,只单单相信自己,相信自己怎么样,都是可以的?
我阖上眼帘,只将他的影子留在眼内,刻在心上。若是此刻死了,即使心中尚有遗憾,但至少角膜上留存的残影将只是他一人。
最后那一瞬间,我没有看见什么白光,只知道一切都在那最后的抽搐中如烟花般迸发,深处的虚空因之而充满生机。也许以后再也不会是我原来的自己,但我只看见了他完全失神的眼光,他微黑的脸庞泛出玫瑰色的光芒,于是我想,这是不是就是天堂的余光?
我低低道:“小三,我很欢喜。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原本的姓名?”
小三低声道:“过去都忘记了,就当……一场落花之梦吧。”
我心中一震,怔怔看他。
小三眼神恍惚眼眸晶莹欲滴,忽地握住我的手:“不会丢下你,永远。”
花凋(中)
小三为我披上他的衣衫,自己剥下门卫守卫的衣衫。我想起是这人把我掳来,忍不住在他身上踢了两脚。
“走吧。”小三转过身,蹲下,要背我。
我乖乖伏上他的背。温暖的体温烫贴着胸口,他的体味从身上的衣服中透出,包裹着我。我放松自己,紧紧贴紧他的身体,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和他的心跳。这种全心全意依赖一个人的感觉真好,胸口的幸福涨得满满的,眼睛却总是热辣辣的,隐隐要哭。
“小三,我有很多很多的钱。我们回去后收拾一下东西,找个风景好的地方买间房子住下来好不好?”
“要那种方方正正有个大院子的那种,院子里面有棵大榕树。推开院子门可以望见岸堤江水,每个房间都可以看到阳光。”
“哎,我们养只小猫怎么样?以前我家那只小猫最粘我了,在我膝上团着一睡就是几个小时都不动窝呢。嗯,小三你也是那样,在树上可以呆上一天都不动窝。”
“小三,你到的地方总比我多,你觉得到哪儿好呢?”
小三一直没答我。
我有点不高兴:“小三,你到底听没听我跟你说话哪?”
“累了吗?睡一下,很快就到了。”小三淡淡说。
“嗯嗯,你……也很累啊。”我不好意思的将脸埋在他颈窝里。
应该不是很远吧,怎么感觉不到五分钟就到了呢。
但是今天的掩月楼很不对劲。人人面色苍白,战战兢兢,大祸临头的样子。不,不对,姑娘们好像被风雨催打过的花朵,小厮们就像被踩得一塌糊涂的绿叶。
我跳下小三的背,问大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几个姑娘被我一问就掩面哭了起来。
这时采柔奔了出来,一头扎进我怀里就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抽噎着说出今早发生的事情。
今天我跟小三出去了以后,楼里忽然来了一队官兵,说要搜查一个人犯。将全院的人全部集合在一起,无论男女一律脱下上衣检查,据说那个人犯在肩背上有一个特殊的标记。
听到这里,我的心咯噔一下。小三伸过手来,握住我的,他手里传来的温度令我的心稍微安稳下来。
“那后来呢?大家都要……?”
“杏姑姑上前跟那领头的官爷说理,还抬出金老板的名头。后来那官爷才答应腾出两间厢房,让姑娘和小爷们分别接受检查。”
“那么大家……?”竟然有这么侮辱人的事情,我握紧拳头,咬牙。
“后来牡丹姑娘忽然站出来,说官爷他们要找的人就是她。”说完这句,采柔“哇”的一声放声痛哭起来。
我的心一沉,这是怎么一回事?
连忙去推采柔:“你先别哭,牡丹她怎样了?她就是官兵要找的人吗?你先别顾着哭啊,给我说清楚。”
旁边走出个人来:“当时牡丹姑娘为了大家不要受辱,自动站了出来,褪下上裳,坦露肩背,承认自己就是官家要走的人犯。真是大义凛然,让人好生佩服。”却是萧桥。
“那牡丹现在怎样了?”我急问。
“马上被如狼似虎的官兵带走了……唉,娇滴滴的姑娘家,落入那群人手里,真是……”
我两眼一黑,勉强镇定着问:“那些官兵怎样确定牡丹就是要找的人,她肩背上的是什么记认?”
“是……咦?”这是萧桥忽然瞧见了小三握住我的手,眼睛一溜我的身体,这鬼灵精立即认出我身上穿的是小三的衣服,登时眼睛发直,眼神中流露出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表情来。
我没好气:“你快说呀!什么记认?官家抓的是什么犯人?……你,再耽搁,若牡丹出了什么事,唯你是问!”
萧桥撇了撇嘴,嘟囔:“牡丹出事儿关我什么事呀。”他瞧着小三握住我的手,眼圈泛红,酸溜溜的说:“倒是你俩好生快活呀。”
我脸一红。只听小三在旁边“哼”了一声,厉电般的眼神狠狠劈了萧桥一道。
萧桥登时两腿发软,结结巴巴的说:“别……别生气啊。当时我站在这儿……正好看到牡丹的背……我可不是有心要看她的,虽然牡丹长的很美,但她不是男的呀……啊啊,千万别激动,不要生气。那时我正好看到,这里……”
他眼神忽然一飘,手指轻轻在我肩背上点了一下,“这里有个手指印大小的红点儿。”
我似是被他点中了穴道,半晌动弹不得。
“当时那官爷一看到这个红印就点头说是这个了,唤人来抓牡丹。牡丹骄傲着呢,说你们谁也别想碰我一根指头,就昂着头跟那些官兵走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牡丹在同样的位置也有这样一个记号?官兵为什么要抓她?官家要的人到底是她还是我?
我木然站着,血液冰凉。
小三忽然抓住我的手往后院拖。萧桥跟了两步,让小三一脚踹到墙角去了。
“小三……”我的心很乱。
“什么都不要说,马上离开这里!”小三冷冷说。
看着他如临大敌的表情,我心里恍然:“他们要找的人不是牡丹,是我,对不对?”
“不要问!”小三看我没动,冲到我房里扯下半幅床单,开始把柜里的衣服往里包。
“但是……为什么?”
“知道你是女子,还看过你身体的还有谁?”小三突然问。
我心头一片萦乱……
破屋里静非尘跟我裸身取暖,他应是看过的,兰溪知道我是女子,那次为崖云挡箭……采柔至今不知我是女子,那么当时为我疗伤的人应该是兰溪,那么兰溪也是看到的。只是这两人,怎么可能会透露我的秘密?
最可信任的两人,怎么会呢。单是想到其中一个有出卖自己的可能,心就像被钝刀拉割似的……心如刀绞,心乱如麻啊!
一时无法再想,小三胡乱打了个包裹,拖着我就往外走。
走了两步,我蓦然想了起来:“师傅的琴!”
挣开小三的手,转回身去抱“挽云”。
一出房门,剑光一闪,手中抱着的琴“铮”的一响,手臂猛然一震,琴已从中裂开一道裂缝。
我吓呆了:“小三!”
“不要再用这个人的任何东西,不要再提这个人!”
“为什么?”心疼啊。
兰溪那时的表情历历犹在目前:“挽云在你手上,老是让我心惊肉跳,但想到你往后非是池中物,却又想让挽云好好忍耐,往后才能依仗你成为一代名琴。”
他是把挽云的终身托付给我了啊!
泪水冲进眼泪,辣的发痛,我吼:“为什么这么针对兰溪,他是我师傅啊!这琴是他给我的啊!”
“是他出卖了你。”
风停,云止,空气不再流动,尘灰凝结,落叶倒卷,一切一切都静止了。
只有小三的话在寂静中犹如惊雷般接连炸开。
“他知道你的身世,知道你的秘密,在崖云面前,把你脸上易容的药物洗掉给他看……步兰溪是崖云的暗桩,为他挑选姿容俊秀的美少年进行训练培育,送进宫廷……皇上不能容忍背德之事……太子因宠幸东霖,即将被废……崖云是下任太子人选……”
不,不是这样的。
一定是我听错了,是小三搞错了。他一直跟在我旁边,怎会知道这么多事,一定是他瞎编的。
那么潇洒风趣的兰溪,那么神仙之姿的公子,那么高风霁月的琴音……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一个人?
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怎么可能呢?
小三:“那天你受了重伤,浑身是血的,我不放心,要跟去看你。步兰溪很严厉的阻止我。我只好退出去,绕到窗后监视。步兰溪为你疗伤,还拿茶水洗干净你的脸,然后唤崖云进来。”
他牙齿咬得吱吱响,“当时我就想跳进去宰了两人,但是你忽然出声,还……一把抓住崖云的手不肯放。”
很奇怪心碎的感觉竟不是痛,而是空,胸膛好像空落落的,五脏六腑都不存了,有风吹过,还落落的有回响。
原来崖云那时就看过我的脸了,好像没事人一样呢。
我恍恍惚惚的问:“小三,那你那时就知道我原来长什么样儿了?”
小三忽然脸一红:“祸国殃民!”
我竟笑了出来,胸口里面喇喇的回声:“原来是祸国殃民啊……”没心没肺的继续扯着无聊之极的话题。
小三忽然低低开口:“一个男人长成这样真叫祸国殃民……我那时只是这样想,想什么时候该当把你一剑杀了……谁知到得后来,竟然会想……就算是个男人……也就认了……”声音一路低下去,到得后来低的几乎听不见了,风一吹就散了。
我一怔,这,算是小三的告白吗?
我呆呆看着小三,胸口慢慢翻涌起热气。
就算他们都背弃我,就算整个世间都容不下我,我还有面前这个人啊。
“好啦,走吧!”小三受不了我的目光,别过头催我走。
“不,不行。”我问:“小三,其实那些人要找的人是我对不对?牡丹不是对不对?”
我犹豫一下,终于说:“小三,你可不可以把她救出来?”
小三看着我:“他们会把她放出来,不用救。”
“为什么?”
“如果是假的丹印,在与男子欢好之后会像守宫一样消失。”
我忍不住朝自己后背看去。
“不用看,你的没有消失。”小三淡淡说,眼睛里现出一丝痛苦之色。
我是真的。
这个事实让小三痛苦。
我无暇多想,小三的话让我发现一个问题,一把抓住他的手:“这是不是说他们会对牡丹她……?”
小三缓缓点头。
我的心都提到喉咙口了,叫道:“怎么可以,小三你可不可以去救救她?她……”
小三抬头看我,他的眼神刺得我心口发痛。他淡淡问:“如果我去了就不能回来了,你还是要我去吗?”
我:“……”
这是什么意思?是说牡丹并不是作为一个普通人犯看待,去救她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对吗?假如是那样,小三你不是应该好好跟我说吗?为什么要这样反问我?为什么要这样质疑自己在我心里的分量!
小三,难道直到现在你还不信任我吗?
泪水瞬间迷濛了双眼,我紧紧按住胸口,说不出一个字来。
突然前头有人奔走相告:“牡丹回来了!”
花凋(下)
牡丹是被放在一扇破门板上抬回来的。
当我看到她时,几乎恨不得自己早已瞎了,好看不见她的惨状,恨不得自己早就聋了,听不到她的嘶叫。
被送回来的牡丹,衣服还是穿在身上的,但是露出来的肌肤上布满了乌青的瘀痕和血痂。她原本红润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鬓发散乱,两眼发直盯着头顶的虚空,似乎要将屋顶盯出两个洞来。躺在床上两腿张得大大的,无法合拢,凄厉的嚎叫一声接一声。
楼里的姑娘们都相顾失色,惨然垂泪。有小丫头窃窃说:“牡丹姑娘失心疯了……”
我赶到的时候,还没有进房就被牡丹凄惨的嚎叫声一刀捅进心里。
“你别进去。”小三一把拉住我。
“原本该是我的,不是她!”我含泪甩开他的手。
看到是我,牡丹不叫了,她直直瞪着我,眼睛里浮起了泪光。
我紧紧抓住她的手,泪早已是纵横满脸。
“我……要死了……”牡丹凄凄的说,唇上的血痂破了,渗出鲜红的血来。
“怎么会……绝不会……”我猛地摇头,甩落一串泪珠。
“我……我……”
“让开,快让开!”杏姑风风火火的赶来,奔得太急,扎扎实实在床楣上磕了一下,她摸着头,瞧了几眼。转身吩咐:“快到厨房切两斤猪肉来,要精瘦的,不带一点肥的。全部切成手掌长,两指宽的肉条,快去快去!”
一面又对牡丹说:“你不会死的,有杏姑在,绝不会让你死的。”一面眼圈一红,哀哀切切的哭道:“牡丹,你这可怜的丫头呀……”
哭了两声,斜眼发现我抓着牡丹的手,连忙轰我:“雪棠你怎么在这儿!快给我出去……别担心,牡丹不会死的……”
连哄带赶把我轰出门。
小三背着包袱,怀里抱着他的剑,冷冷的靠在柱子上等我。
众人失魂落魄中,只有他如同岩石般坚定。
忽然觉得他真的好像在人偶店里看见那个剑客人偶。我走过去,低下头:“再等一下,杏姑说牡丹会没事的。我想知道牡丹的安危才走,好吗?”
小三没有说话。
我过去牵了牵他的袖子,摇了两下。
他忽然手臂一张,把我揽进怀里。
我忍不住把脸埋在他胸口抽抽噎噎的哭,将他胸前衣服揉得乱七八糟。
“什么时候……你才会为我而哭呢?”他低低的说。
我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