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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
今天他满脸笑容的从袖子里摸出一个比拳头略大的青柚子,说这是初夏早熟的橘子,要在很远的梓城才有,要用八百里加急的快马运来,几乎比同等大小的银子还珍贵。还是他到城里一个好朋友家里看见了几个,忍不住顺了一个回来。
我一听他说梓城,就有点发呆了。
小三瞪了他一眼,表情好像在说,你在拿这些烂诗烂柚子来哄三岁小孩吗?
在他积威之下,萧桥满脸的笑容瞬间凝固,往我背后直缩。
小三“霍”的挥了一下剑,他猛地扑在我背上,一咧嘴,想哭。
小三却只是将剑在衣襟上擦了擦,然后将柚子剖开。
新鲜的柚子,清新的香气充溢在空气中。
小三将一块递了给我,又给了一块给萧桥。
萧桥感动得几乎晕过去,一边吃一边泪眼汪汪。
小三没有吃,只是看着他吃,眼神里竟然有种悲悯的意味。
我在旁边看得吃惊,小三的眼睛里什么时候多出那么多的感情?
在以前,他的眼神是那么清澈,无论爱或恨,喜欢或不屑,一眼便可看透。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瞳孔里多了一点怨恨,也不像是针对某些人的那种,常常是发着呆,然后眼睛里像热汤一般慢慢浮起一层怨恨。
就像是树叶怨恨秋天的到来,没有伞的人怨恨下雨,一种深切的无奈。
而现在,他的眼睛里突然又多了一种新的东西,竟然是悲悯。
他在悲悯萧桥!
这个发现让我倒抽一口凉气。
然后让酸涩的柚子汁呛个半死。
小三皱眉,上来拍我的背脊。
我一面狂咳一面惨叫:“轻点轻点,我要吐了……”
旁边的萧桥一面担忧一面兴奋,转来转去的自动请缨:“让我来吧!我学过推拿,按摩也很在行啊!”一脚让小三踢得滚到墙角。
场面正在混乱,杏姑来了。
好久没有提到她了,其实她一直在我的生活当中。这个掩月楼的总管,台面上的老板,精明又有怜悯之心的生意人,总是让我想起“仗义每是屠狗辈”的杏姑,一直待我不薄。
崖云为我赎回卖身契后,我没有选择立即搬出去住,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
除了掩月楼的杏姑,还有谁把自己卖掉之后还受到相当的尊重,手下有丫头小厮使唤呢?况且我还从外面捡人回来养,更是捡完一个又一个。以前有兰溪在,杏姑不在乎那几个饭钱,卖兰溪公子一个面子也是一种手段。但当兰溪离开,崖云也离开后,我这个人已跟她没有关系了,她却依然待我客客气气的,就很能看出一个人的心肠。
因此,虽然杏姑今日到后院来,明摆着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但我想到她待我的恩情,当她踏入后院向我走近第一步时,就已打算尽力去完成她所托的事情了。
杏姑也很明白别人的想法,她没有多说废话,很直接的就说出了此来用意。
她想请我为楼里的姑娘抚琴伴奏,参加每年一度的青楼“斗彩”。
所谓的“斗彩”,就是把各个青楼的姑娘组织起来进行才艺表演,然后按水平评选优胜者,以此来提升各人及各组织的知名度。
在以往,掩月楼会推出兰溪公子的伴奏加上牡丹姑娘的演唱,然后前台以锦鸾姑娘的舞艺共同组合表演。这个铁三角的组合从三年前开始就已横扫整个陵州城无敌手。
但是今年问题出来了,兰溪公子离开了陵州。只得请我这个小徒弟来帮忙了。
我一听,这事情并不难,除了我的水平跟兰溪的相比实在差得太远。
但是杏姑表示我的编曲能力很强,她不止一次听兰溪向她提起,只要我发挥这一点,跟锦鸾和牡丹两个抓紧时间排练一些时人没有听过的新曲,一定可以弥补琴艺的不足。
兰溪师傅竟然在背后对我有这么高的评价,乐的我歪歪的,几乎就想一口答应。
几乎的意思是,正想点头的时候让人阻止了。
小三以一种凛冽的姿态替我表示,我绝对不会出席“斗彩”。
杏姑当时一掀眉毛就想教训小三了,她想说的话我都可以猜得着“你不就是在我的地头白吃白喝阴沟里捡回来的小子吗!救了你的命,养了你这么久,竟然求你点儿小事也敢托我手肘子,真是捡条狗回来还比捡你好!”
但是当小三横眉黑脸手中剑半出鞘,空气忽然霜冻时,杏姑何等样人,哪里肯吃眼前亏,登时换作笑脸,请求我好好考虑。一面保持笑容,一面咬牙切齿的走了。
我有点不高兴,问小三为什么不让我去。
小三也没有告诉原因,只是黑着脸说了句:“你要去,除非我死!”
现下他变得越来越专制,但是威胁人的话却变得异常奇特。
以前他总是威胁说要杀了我,但是现在动辄变成“除非我死!”
我在跟他商量要不要跟萧桥透露我是女子,一劳永逸时,他也是这般红着眼瞪我一眼:“你敢!除非我死!”
他的脸黑,我的脸也黑了一个下午。
吃晚饭的时候也不肯跟他一块吃。自觉没脸见杏姑,自己关在房里生闷气。
还是萧桥瞅着小三偶尔不在,蹙到我窗前:“雪棠,我会弹琴。不如我替你去,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我跳起来一把推开窗户。
萧桥像只小狗一样蹲在我窗户下面,讨好的扬着脸对我笑。
真是从来没有发现此人这般可爱,我兴奋起来:“事不宜迟,我们一道到琴房。”
一拉他手臂,他直往后缩。
奇怪,以前此人不是没伸手也会扑上来的吗,怎么现在变得这般规矩。
只见他尴尬的笑了一下,瑟缩的说:“三少爷说我不能碰到雪棠少爷一根指头,不然什么地方碰到了就把什么地方切下来。”
好,够狠!
我伸手抓住他衣袖,“这下没问题了吧?他敢削你衣服,我赔你新的。”
萧桥的琴艺很不错,指法非常纯熟,但就是不大能理解我的曲子的含义。
我试着具体描述:“曾经有一对相爱的男女,他们一起求学,建立了很深厚的感情,但是因为家庭的原因不能结合。后来那个男的相思成病吐血死了,女的被迫嫁人。出嫁路上,女子提出要去上坟,但是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跳进坟墓的裂缝里殉葬了。后来两人化成了美丽的蝴蝶翩翩起舞。”
呼,美丽的梁祝故事让我描述成这个样子,真是……不容易。
萧桥听得眼睛眨巴眨巴的,提出一个问题:“男子怎么可以跟女子一同念书呢?”
“因为那女子当时装扮成一个男子的模样啊。”回答出来忽然觉得怪怪的。
“对啊!”萧桥迟来的感动突然爆发出来,眼泪汪汪的说:“我就说那么优秀的男子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平庸女子呢,原来是教那装成男人的女子给骗了呀。”
“哐当”一声,我的头撞在琴桌上了。
因为深受自己所臆想的爱情故事感动的缘故,这曲《梁祝》被萧桥弹奏得相当婉转动听。
昱日,当大家齐集在琴房啧啧赞叹时,不但萧桥洋洋得意,连带我也面目有光起来。
小三的脸依旧很黑。
我跟他说:“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了,因为我怕你出意外。我很听你的话,但是我也要还杏姑的人情。在人屋檐下呆这么些日子,不肯帮忙补漏也就罢了,难道还要推墙一把么。”
小三久久没有吱声,只当他是默许了。
当时大家都有点恼恨小三,加上他脾气乖僻,萧桥自从答允代奏,总是怕了他发火,轻易不敢在他面前晃。现在除了我,基本没人跟他讲话。
但是就算我跟他讲话,他也老是不理不睬的,好像一点都没有听进去。
就像眼下,我跟他说:“小三,我知道你不让我去是担心我。自从……咳咳,那事之后,你就一直怪怪的,又说教我防身的剑法,其实是教我杀人。又老是把我藏着掖着的,让我感觉很奇怪。其实到底是什么事情能不能跟我说说?这样子打哑谜我觉得很难过。”
小三呆在树上,没有任何反应。
我想了想:“你是不是怕我给人家认出来?其实我都在这里呆了这么久,根本就没有人拿我当回事,是不是你太紧张了点?”
看着小三脸上没有表情,我又小心翼翼的说:“虽然我是大家里逃出来的私生女,但是我大哥回去后会当主人,他自会帮我周旋的,这么久了都没有人来抓我回去就是明证。除非……”
我想说:除非我不是绸缎庄的人,另有了不得的身世。
小三突然问:“你大哥是谁?”
“我大哥叫静非尘。”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提起这个名字了,但是当唇齿间轻轻吐出这个词时,却蓦然觉得早就想说出很久了。隐隐的有种黯然销魂的感觉。
“静非尘?”小三的眼睛蓦然睁大。
“咦?你也知道我哥,难道他现在很有名气吗?也是,他现在该当是皇家绸缎庄的少主人了吧?嗯,你是不是知道他什么消息?”
如果早知道小三知道我大哥的事,应该直接跟他打探才是,绕了这么大个圈子,真是浪费资源啊。
不对啊,细一琢磨。收留小三回来那晚,正是将静非尘送走那天。往后小三一直跟在我身边,他哪里有机会去打探消息啊。
难道就是失踪的那两天时间内打探出来的?
不对,如果是街知巷闻的小道消息,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要知道我只要听到梓城两个字就会竖起耳朵的喔。
小三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信息,只能说明一点,他有渠道获得普通人无法获得的消息。
我逼近小三:“小三,你是不是知道我大哥的事情?”
小三垂下眼帘:“不!”
很明显的隐瞒,我不服气:“你刚才明明……”
“我刚才有说我认识他吗?”他突然横蛮起来:“我要睡觉了,你的大哥是你的事,别来问我!”
气的我,气的我,三天都没有理他。
后来,萧桥告诉我,斗彩那天,他躲在帘后,弹奏了一曲《梁祝》,博得满堂喝彩。
牡丹、锦鸾联袂连庄,博得今年头彩。
但当萧桥偷偷告诉我,他报上的是我的名字时,我就笑不出来了。
这件事情如果让小三知道,他一定会很生气。
幸亏也没有人想让他知道。而萧桥认为这是讨好我的行为,只要我高兴就好了,更不会特地去向小三报备。
本想把这事情偷偷瞒下来,过去了就过去了,然而,麻烦却因之而来。
 
                  琴会(下)
一切发生在阳光底下。
初夏时节,阳光薄得好像一层纱一样,披在身上除了微温恍若无物。
我走在百安街上,这是陵州城著名的集市街,街上集中了从全国各地而来的商人小贩,卖着五湖四海的货物。
小三跟在我身后三步左右。
当时我在一家人偶铺子里面看人偶。铺子里面全是大大小小的木雕人偶,没有雕出手脚来,就像大阿福泥娃娃一般的人型葫芦状,外面画了五官衣服手脚,涂上清漆,做得很可爱讨喜。
我对一个一尺来长的男娃娃很感兴趣,这是一个剑客,怀里抱着一口剑,黑发覆到额上,细长斜挑的表情有点像小三。
正要招呼小三过来看,一回头,小三不见了!
我跑出店面喊了两声,长街上人来人往,密如游鲫,但是没有一个是小三。
我惶然的站在阳光下,到处都是陌生人。
店老板走了出来,问:“小公子,这个人偶你还要吗?”
我连忙点头:“要,要。”
小三不过是暂时离开而已,或许他去买小吃去了,附近的菜肉包子很好吃。
勉强按捺着心里的不安,走回店里,开始掏钱。
把碎银子放在柜台上,老板说:“这数目不对。”
我抬头,“怎么不对?”
忽然眼前一黑,一件东西从天而降,套住了我的头。四面八方出现了几只手,一把拽住我的手脚往一个地方拖。
我想大声呼救,后颈遭了重重一击,立即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双目不能视物,身下地板一颠一簸,原来是在马车上。活动一下身体,发觉手脚都被捆得死死的,不能动弹。嘴里还塞了东西,只能从喉咙呜呜的发出悲鸣。
判断形势,应该是被绑架了。
来陵州这么久了,除了托兰溪的福认识的那票人,还有谁对我特别在意呢。我想了很久还是想不出来,索性闭目养神。
后颈很痛,脑袋晕乎乎的,只是想着今早出来的时候小三还说百安街人多,让我好好跟着他……小三,你会不会偷偷跟着,在找机会把我救出来呢?
马车行驶了不久就停了下来,有人粗暴的把我拎起来,一把扛在肩上,好像扛麻袋一般扛走了。
我装成继续晕迷,没有作出反应。
那人扛着我上了两级台阶,进了门,然后把我一把掼在床上。
床上被褥很厚,脸上的触感告诉我被褥铺的是绸缎,还熏了很浓的香,嗅久了恐怕会晕倒。
然后那人离开。
我又挣了挣手足,绑得很紧,无法挣脱。
被绑架了,但是囚禁的地方却是一个豪华的所在。
崖云给我的玉佩还没有拿去提钱,现在我还是个穷光蛋,绑架我应该不是为了勒索钱财,那么剩下来的只有……身处床上让我直接联想到某种事情……冷汗一颗颗的往下滚。
房门外有人来了,跟门口守卫的人说话。
“在里面?”
“是的,老爷。晕过去了,在床上呢。”
“就是那小子吗?”
“绝不会搞错的,老张说当日就是见到这小子屁颠屁颠的跟着兰溪。老爷,不过这小子还小,身量还没长足呢。”
“就是嫩的才好呢,好好调教就行了。何况那天‘斗彩’的时候弹得一手好琴,不是大家都听见了吗。想不到兰溪还藏了这么一个,幸好给我发现了。”
听到这里我才明白,原来是萧桥给我惹来的祸。但是我又能怎样呢?这个老爷是冲着我是兰溪的弟子来的,萧桥那一曲只是做了个导火索,引起了他的注意而已。
一时间心里又慌又怕,想起那老爷刚才说的什么调教,冷汗冒得更多了。
只听脚步声轻响,那个老爷走进房了。他慢慢走到床前,解开绑住我口的布条,似乎在细细端详,然后“嗯”了一声。然后一双粗糙的手缓缓摸上我的脸,脖子,锁骨……
我再也忍不住了,睁开眼睛,叫了声:“老爷!”
那人是个长相斯文的中年人,白净的脸皮,颌下留着薄薄几绺胡子,看见我醒来,眯眯一笑:“别怕。”
看他的样子不像想象中那般猥琐凶恶,反而有几分慈眉善目的样子,我略略放下心来。
他却缓缓往我的腰抚去,柔声道:“你还是个雏儿吧?兰溪把你藏得真紧。不过不要怕,第一次有点疼,往后就不会了。”
“……”这不是传说中诱奸黄花闺女的台词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老爷,我不会这个……”
汗如雨下,身体也开始扭动起来,虫子一般蠕动着往里床躲。
“你搞错了,那天弹琴的不是我。”
“怎么会搞错了,除了兰溪公子教出的徒儿,还有谁能弹出这么妙的琴曲呢?”
心里诅咒了萧桥几万遍,一急,眼泪都冒出来了:“真的不是我,那天我根本没有去‘斗彩’。我也不是兰溪的徒弟,只是……服侍他的童儿。请你高抬贵手,我真的什么也不会,长的也丑……还小,不会侍候人……”乱七八糟一堆子都抖出来了。
那老爷瞪着我流泪的脸,蠕动的动作,眼白慢慢泛起红丝来,居然还笑得很温文的样子,柔声道:“别紧张,放松些就好了。”
他温柔的笑着,然后双手一扒,把我的外衣一扯,分开两半。也不放开我的手脚,就在那里胡乱扯了两下,撕得稀烂的扔到地上。
我吓得连流泪都忘了。小三,小三,你在哪里?你再不出来救我我就要死了!
那人脸上还是笑着的,慢慢的问着:“你喜欢久一点的,还是快一点的多干几回?”
变态啊!我心里惨叫,忽然想起一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冲口而出:“你不要碰我,我是女人!”
“哦?”那变态愣了愣,然后又开始笑了:“女人更好。不必送给太子了,留来自己慢慢玩。”
他慢条斯理的爬上床,逼近蜷缩在床角的我,笑眯眯的说:“现在你为什么不哭了呢,你不害怕了吗?”忽然甩手给了我一记耳光。
抽干血液一般的麻木,然后是胀痛,让人没顶的是无边的恐惧。
大哥……小三……你们再不来救我,我就要……就要……
“很害怕的话,要叫出来啊!很痛的话,也要叫啊!”他双手一分,把我身上剩余的衣物扯个稀烂。
我还没有从刚才那记耳光中恢复过来,耳朵里嗡嗡作响,嘴里腥腥的都是咸味,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呼吸困难。
觉得那具身体缓缓的压了下来,眼睛里什么都看不到了,耳朵什么也听不到了,只觉得血液流动得越来越慢,几乎凝固了。
忽然,有热烫的东西一下喷溅在我身上,顺着我的皮肤往下淌。
那具趴在我身上的身体猛地一挣,像条离水的鱼一般抖动抽搐起来,然后就整个人飞了开去,“啪嗒”一声摔到地上。
我忍不住尖叫起来,一只手捂住我的嘴。我挣扎,一口狠狠咬在那只手上。
热乎乎的液体顺着我的嘴角淌下。
有人说:“别出声!会招人来。”他的声音有点紧张,有点温柔,有点熟悉。
我睁开眼来,看见一双熟悉的凤眼,仓促间根本不及思考便想扑向他怀里,挣了一下,才发觉手脚根本不能动,仰天又摔了回去。
小三手里的剑还淌着血,剑光一闪,把捆着我的绳子全部挑断。
我扑到他怀里,呜呜大哭起来。
哭了不知多久,哭的心里的恐惧和慌张都随着那些眼泪淌出体外。混沌一片的脑袋慢慢可以思考了,忽然想起小三被自己抱着这么久,怎么就木头人一般没有反应呢,难道我抱着的是个人型抱枕吗?
我慢慢抬头向他看去,发现小三正垂头看着我,一见我抬头,立即转移开目光。但是惊鸿一瞥间,我辨认出他眼神里有好几样东西,而我只辨认出其中有浓浓的忧伤,也有浓浓的情意。
“小三。”我叫了他一声,紧了紧手臂,他马上挺了挺腰,身体一僵。
我发现自己现在几乎是全裸着的,身上的内衣被那个变态扯得破破烂烂的,衣不蔽体的就这样窝在小三怀里,实在是……难怪人家就算想拍拍我的背安慰下也无从下手。
“小三,如果你不是及时赶来,恐怕我就会,就会……我,我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从来没有那么希望你在我身边……我……”
脸烫的火烧一般,却不愿意放开怀里这具躯体。这么久了,除了大哥,只有这个怀抱能给我绝对的安全感。如果可以,如果……可以一直这样抱下去吗?
小三的身体还是很僵,他梗着腰,根本不敢碰我,脸慢慢泛起一层红色。
地上那人已经死绝,地上抛着的除了我的衣服还有他脱下来的外衣,那是件官服。即使我对这个朝代毫无了解,也能从那凝重的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