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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戟-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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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他说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拳头放在盘起的大腿下方遮挡着,只有这样,才不会让自己心里的疼痛曝露。

    夙沙不错道:“我从未这么想过!你为何这么想?俞东海……我不过是开个玩笑!我只是看不惯你处处为他着想。”

    慕枕流抬头道:“果真?”

    夙沙不错道:“自然!”

    慕枕流笑了笑:“如此便好,时间不早,明日还要赶路,早点睡吧。”

    夙沙不错狐疑地看着他:“你真的明白了?”

    慕枕流道:“嗯。”

    夙沙不错看着他,仍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挑不出错来,只好郁闷地躺下。

    次日一早,夙沙不错故意缠着慕枕流说话,见他态度一如既往,才放下心来。再次上路,两人说话都谨慎了许多,大多说些山山水水的话题。慕枕流这才发现夙沙不错未必读过万卷书,却行过万里路,艳羡不已。

    “江湖人,走江湖。真是令人羡慕。”

    夙沙不错道:“日晒雨淋,风餐露宿,有何可羡慕的?”

    慕枕流道:“你为何入江湖?”

    夙沙不错道:“家学渊源。我爹是江湖人,我只好当江湖人了。就像你,你爹是沈正和的幕僚,你也成了他的学生。”

    慕枕流摇摇头道:“其实,我本不想拜入恩师门下。”

    夙沙不错惊讶道:“为何?”

    慕枕流道:“当初瞿派与恩师党争激烈,恩师为了胜他一筹,做了许多违背本心之事,却与我为官的初衷不和。那时候,恩师说,唯有大权在握,方能随心所欲。可何为大权在握呢?纵是当今皇上,也不能随心所欲吧。恩师那时的信念,不过是镜花水月,自欺欺人。”

    夙沙不错道:“为何又改变了想法?”

    “恩师起复前与我长谈过。经历过这么长时间的反思与沉淀,恩师已经摆脱了权位的执念,如今的他,一心一意为国,为民,为江山,我自然愿意助他一臂之力。”

    慕枕流见夙沙不错诧异地看着自己,不禁道:“莫非,我说的不对?”

    夙沙不错道:“我以为文官总是满口的忠君爱国,肝脑涂地。你倒是看得透彻。不过这个世道,你又能如何?”

    “但凭一己之力,造福一角之地。”慕枕流道,“既为军器局掌局,自当打理好军器局。”

    夙沙不错又道:“若有一日,你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慕枕流的脸色,生怕自己又冒犯了他。

    慕枕流笑道:“那便做好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还这个世道一个真正的太平盛世。”

    夙沙不错又问怎样才是真正的太平盛世?

    “国有律法,法通情理,上监君主,下安百姓。贤者为官,勇者为将。有德才者,不被埋没。无钱财者,以勤致富。生既安康,死亦安乐。”慕枕流畅抒胸怀,十分痛快,看夙沙不错温柔地看着自己,又有些羞涩,“好高骛远,痴人说梦,让你见笑了。”

    夙沙不错轻笑道:“你倒是懂得如何让人惭愧。”

    慕枕流苦笑道:“我说的不过是空中楼台。人人看得见,想得到,却没人知道怎么上去。”

    夙沙不错道:“当今世道,当官的独善其身已是艰难,更不用说实行改革。”

    “改革,改革……嘿。”慕枕流叹了口气。

    夙沙不错突然回头。

    慕枕流心里打了个突:“何事?”

    夙沙不错冲他笑了笑道:“无事。武功精进后,听到风声总以为是暗器来袭。”

    慕枕流:“……”

    入夜,酒坊里静悄悄的。

    夙沙不错轻柔地点了慕枕流的昏穴,起身整了整衣衫,推开门,看向院子里的桑树。

    树下,一人长身玉立,紫玉冠,银狐裘,面如玉,冷如霜。

    夙沙不错道:“又是你。”

    那人慢慢从阴影中走出来:“是我。”

    “以尊驾的身份,一天到晚跟在小小巡抚的身后,不嫌丢人吗?”

    “阁下亦是。”

    夙沙不错道:“阁下自身难保,何必再蹚浑水?”

    那人道:“受人点滴,报之涌泉。”

    夙沙不错道:“焉知救你之人不是害你之人?”

    那人道:“曾将你当做身边难得一遇的对手,如今看来,不过是个口舌之徒。”

    夙沙不错面色一变:“你有伤在身,我不想趁人之危,你走吧。”

    那人漠然道:“高邈要见他。你让开,我就走。”

    夙沙不错眼神一冷,手轻轻地搭在自己的腰带上:“我给过你机会了。”

    天光大放。

    慕枕流醒来后,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只觉自己这一觉睡得格外的沉,醒来时,整个人好似昏了一场,头重脚轻,有点晕乎乎的。

    夙沙不错端着茶水进来,鞍前马后,伺候得体贴周到。

    慕枕流任由他捧着自己的的手擦拭,狐疑道:“你怎么了?”

    夙沙不错无辜道:“你我同住一个屋檐下,不是我照顾你,便是你照顾我,何足为奇?”

    “可是……”

    “你昨日睡得沉,一定是累了,今日不如歇息歇息再上路。”夙沙不错殷勤地送上茶水。

    “……多谢。”慕枕流接过茶,低头一笑。

    。。。

 ;。。。 ; ;    “不累吗?”夙沙不错道。

    挺直腰板的慕枕流看了会儿他的后脑勺,慢慢地将手伸了出去,绕过他的脖子,轻轻地圈住,身体也一点点地俯下来,趴在他的后背上。

    在他看不见的一边,夙沙不错唇角微扬。

    慕枕流道:“这几日你……”他本想问他去了何处,又怕冒昧,话到舌尖转了转,改口道,“你怎会来古塘镇?”

    夙沙不错没好气道:“若非你留了口信,我管你……”“才怪”两个字始终说不出口。

    慕枕流低声笑了笑。

    夙沙不错侧头看他:“笑什么?”

    慕枕流笑而不答。

    知道自己有断袖之好后,无论男女,慕枕流都会下意识地保持距离。

    同窗是,同僚是,哪怕是曾让他心生异样的高邈也是。

    唯独夙沙不错,总是不容置疑地闯过界限,理所当然地赖在身边,到如今,竟有些……惯了。

    但,也只是惯了。就如有些人睡惯了药枕,便以为睡不惯玉枕。有些人吃惯了粗粮,便以为吃不下山珍。那些不过是习惯使然。等睡玉枕久了,吃过了山珍,药枕和粗粮兴许就被抛到了脑后。

    直至今日。

    横挡的面前的背影犹如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压得心脏喘不过气。

    记忆中的一颦一笑,忽然鲜明而清晰。

    夙沙不错的眼睛很大,笑的时候有点稚气。

    夙沙不错的鼻子很挺,不笑的时候十分英气。

    夙沙不错的嘴唇上薄下厚,不高兴的时候会抿起,高兴的时候会扬起。

    就像碑上的刻纹,平滑不再,心潮随着纹路而起起伏伏。

    “不说?”夙沙不错不悦地拍拍他的屁股,“堂堂军器局掌局就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

    慕枕流缩紧手臂,侧过头,下巴枕着自己的手臂,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耳朵上。

    夙沙不错一怔,头轻轻地动了一下,耳朵摩擦过柔软的头发,有点痒,有点软,不满的眉眼突然就温柔下来,不动声色地加快了脚步。

    走出镇北一条街,人慢慢地多起来。慕枕流抗议了几次,终于被放下来。

    属于尘世的喧哗声打破了两人相处时的宁静,也让慕枕流的思绪归位。他将在古塘镇前前后后发生的事一五一十道来。

    夙沙不错眸光一冷,收住脚步道:“杨柳胡同宗寡妇对你用白线虫?”

    “你也知道白线虫?”慕枕流对他刮目相看。

    夙沙不错扭头要走,被慕枕流一把抓住:“别去!”他见夙沙不错眉头一扬,连忙道,“他们既会派人行刺我,自然也会找人对付俞东海,我们还是快赶回去看看。”

    “他们对付俞东海与我何干?”

    “俞东海是瞿老门下,都是凌霄阁一脉,对外时,也能守望相助。”

    慕枕流往前走,被夙沙不错拉了回来。他眯起用眼睛,“对外?你指谁?”

    慕枕流道:“今日的刺客,难道不是吗?”

    夙沙不错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才抬脚向前:“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外人,说不定就是瞿康云派来的。别忘了,局丞说老掌局每两个月来古塘镇这句话是俞东海说的,没有人证。说不定他就是为了引你离开平波城,让你走得神不知鬼不觉。”

    慕枕流平静地说:“倒也有此可能。”

    “那你还要救他?”

    “我手无寸铁,如何救他?”慕枕流反问。

    夙沙不错冷哼一声。

    慕枕流道:“同僚一场,若他遇难,我总要为他……收拾收拾。”

    夙沙不错道:“你以为俞东海如一般愚蠢,单枪匹马深入虎穴?他身边一定会有高手保护,不必担心。”

    “说到高手,”慕枕流顿了顿道,“不知青蘅郡主怎么样了。”

    夙沙不错皱眉道:“惦记完男人惦记女人,你有完没完?危急时刻,她弃你而逃,你还想她做什么?”

    慕枕流道:“她救我是义气,保命是道理。说不上弃我而逃。”

    夙沙不错道:“经历生死,你尚且如此豁达。我真想知道,当今世上,可还有什么让你斤斤计较的?”

    慕枕流道:“看清本分便是豁达,那百姓多豁达。”

    “不守本分的百姓也很多。”

    “若百姓真的不守本分,如此世道,早已祸乱四起。”

    夙沙不错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这句话倒不像沈……相门生所言。”

    慕枕流道:“哦,那沈相门生应当说什么?”

    夙沙不错正色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枕流笑了笑,不经意地加快脚步。

    夙沙不错上半身微微后仰,任他拉着:“这时候你倒是拼命,逃命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跑得这么快?”

    慕枕流道:“因为马跑得不我快。”

    夙沙不错伸出手弹了弹他的后脑勺。

    慕枕流疑惑地看他。

    “不许反驳我。”

    “为何?”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夙沙不错趾高气扬。

    慕枕流:“……”

    回到客栈,里外静悄悄的。慕枕流从院子里找到正蹲在柴垛后面的店主夫妇。慕枕流问他们为何在此,店主夫妇紧张地说:“我们说些体己话。”

    慕枕流又问起俞东海的下落。

    店主道:“已经走了,不过留了一封信给你。”说着从怀里抽出信来。

    信封上沾着粉末,夙沙不错用手指抹了一下:“是木屑。”

    慕枕流拿到信,下意识地想要避开他的目光,立刻被夙沙不错狠狠地瞪住了。

    慕枕流打开,极快地扫了一眼,递给他:“俞大人说平波城有事,所以要赶回去。”

    “借口。”夙沙不错道,“分明是知道这里危险,丢下你先逃了。与那个厨娘郡主一样。”

    慕枕流不接这个话茬,道:“若平波城有事,军器局也难以置身事外,我们也回去吧。”

    夙沙不错皱眉道:“就这样白白放过他们?”

    慕枕流道:“他们若是怕你,此时已经转移阵地。若是不怕你,必有依仗,我们也要避其锋芒。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是无可奈何之下的勇气,并不是智者所为。”

    夙沙不错将俞东海的信揉成一团,丢到慕枕流的额头上:“出发之前,吃顿饱饭总可以吧?”

    慕枕流看向店主:“可以吧?”

    店主哀怨地说:“今天忘了买米……”

    夙沙不错道:“有肉即可。”

    店主说:“也忘了买肉。”

    夙沙不错道:“你身上的即可。”

    店主吓得魂飞魄散。

    慕枕流柔声道:“为我们准备一些干粮,我们即刻启程。”

    店主忙不迭地去了。

    店主准备干粮的时候,夙沙不错消失了一段时间,再出现时,手里牵了两匹赤马。

    慕枕流拎着干粮和包袱出来。

    夙沙不错道:“你会骑马吗?”

    慕枕流道:“我以为你成竹在胸。”

    夙沙不错道:“不会也无妨。”他冲门边躲躲闪闪的店主道,“店家,出来买马!”

    店主道:“本店不卖马肉!”

    慕枕流绷不住,笑了:“我会骑。”

    夙沙不错一脸遗憾地看着他:“不能暂时忘了吗?”

    “然后你骑着马,马拴着我跑?”

    “可以共乘一骑。”这么一想,夙沙不错后悔起来。若一开始只牵了一匹马来,说是镇上唯一的一匹,同乘一匹也就是顺理成章之事。

    慕枕流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日头快落了,抓紧出发还能去林家村借宿一晚。”

    夙沙不错翻身上马,手指朝店主遥遥一指:“改日再来吃肉!”

    店主吓得扭头就跑。

    离开古塘镇后,夙沙不错和慕枕流都小心戒备。

    镇外多是人烟稀少之地,偷袭行刺再还是不过。

    夙沙不错跟着他策马狂奔,至傍晚,终于进了林家村,在村口一户农家借宿。慕枕流见农家忙着烧饭,主动提着木桶去打水。夙沙不错跟在他后头,突然道:“你为何不问我这些日子去了哪里?”

    慕枕流道:“你这些日子去了哪里?”

    夙沙不错冷哼道:“你又不想知道,我为何要说?”

    慕枕流道:“我以为你并不想我问?”

    夙沙不错道:“若是真的关心,无论对方如何,都会想要知道。你见过谁家孩子失踪多日,回家之后,父母还顾忌他的心情,对他失踪的缘由避而不?”

    “扑通”,木桶落到井里。

    慕枕流迟疑地说:“我,尚未成亲,还没有子女。”

    夙沙不错一掌拍在井口:“我只是打个比方!”

    碎石横飞,井口豁了一块。

    慕枕流:“……”

    夙沙不错:“……”

    借宿给了一笔钱,修井又赔了一笔钱。

    因此,尽管自家的井豁了一个口子,主人家送别时,依旧是笑容满面,一个劲儿地招呼他们下次再来。

    重新上路,慕枕流摸清了夙沙不错昨日的想法,想来这几日的行踪不但可以问,而且与自己有关,说不定还与军器局有关,便又正式地问了一遍。

    夙沙不错得意地扬眉道:“练功。”

    慕枕流:“……”兴许,夙沙不错是希望自己代替他的父母关心他?

    。。。

 ;。。。 ; ;    千岁爷?!

    慕枕流当然听过千岁爷,更知道当今皇上的“后宫三千”指的便是千面狐席停云、千里眼翟通,以及这位神秘莫测的千岁爷。即便时候皇帝最信任依赖沈正和或方横斜的时期,也没有人怀疑,皇帝身边最重新的人不是千岁爷。

    他出手,必然是因为皇上。

    如此,在恩师失宠之前,倒可稍微信任。

    却不知千岁爷为何会派人来保护他。

    慕枕流见她一脸戒备,想到碎裂的翡翠手镯,将满腹疑问压了下去,静静地坐在一旁。

    突地,马车猛烈一晃。

    青蘅郡主扶着慕枕流的后脑勺,往下一压。

    慕枕流只觉后颈冷风吹拂,“笃笃笃”连续三声,他对面的车壁上插了三枚袖箭。

    青蘅郡主将他一扯,横缩在车内,叮嘱道:“等会儿我叫你跑,你就跑!”说罢,如闪电一般钻出马车。

    外头的街道不知何时已经被清空了,两旁街道的屋檐上左六右六站着十二个人,穿得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脸上清一色地带着猴王面具。

    青蘅郡主道:“何方宵小,藏头露尾!”

    话音未落,左三右三同时抽出长刀,朝她扑来!

    青蘅郡主反身迎上,左右手掌一翻,各捏着三枚弹珠,朝着六人的面门打去!

    六人挥刀,弹珠被刀背弹开,“叮叮”声不绝于耳。

    青蘅郡主腾空跃起,双足连续剔出六脚,足尖恰恰踢在弹珠上,弹珠在半空交错,以极刁钻诡异的角度分射六人。六人只关注射向自己的弹珠飞往何处,没想到它们竟交换了对手,猝不及防之下,脚踝被弹珠射了个正着。

    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在脚踝传来,六人正觉惊讶,就感到膝盖仿佛被两个锥子钉了进来,酸痛感从骨头蔓延开来,一时吃不住痛,纷纷倒在地上。

    屋檐上又跃下一人。与躺在地上哀嚎的人一般带着猴王面具,只是眼睛上方用银色勾了两条眉毛。“好俊的隔山打牛!你是雅阁风花雪月四使中的哪一个?”

    青蘅郡主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风使景青蘅。见不得人的刺客,你又是从哪儿来?”

    那人哈哈一笑:“爽气!”他伸手摘下面具,“可惜,我从未行走江湖,你见了我也不识不得我。”面具下,他长着一张方方正正的脸,粗眉大眼,平平无奇。

    青蘅郡主道:“这次识不得,下次自然就识得了。”

    “要有下次才好。”说着,那人面具一丢,屈指为爪,向她的面门抓去。

    青蘅郡主见他爪劲带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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