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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晚会儿我爹回来了给他说,您老慢走啊!”
李虎一番话说的林懋心里很舒坦,不过看着李虎,林懋也有些想念自己家那个小子。
“阿嚏。”
滦河边,林秀重重的打了一个喷嚏,面前的火堆上,几条肥嫩的黑鱼正在烈火的拥抱下散发焦香,林秀揉着发痒的鼻子,伸手取下烤成焦黑色的河鱼,大口吃起来,不多时,几条肥嫩的河鱼消失在林秀的唇齿间,只有地上那一串串鱼骨诉说着它们曾经存在过。
第7章 借宿()
歇息完,林秀穿好衣靴,骑上马向最近的村子跑去。
牛家庄,太阳西下,村口的夜灯笼已经挂了起来。
“牛大,快点,你娘喊你回家吃饭。”路过的乡亲冲着还在挂灯笼的汉子喊道。
“婶子,俺晓得了,我这马上就忙完了。”
牛大应声,他是村里的哨夫,长得粗壮有力,便挑起了这苦差事。挂好灯笼后,牛大扛起木梯向家中走去,这会儿天已经黑透了,牛大没走几步,一声马匹嘶鸣从身后传来。牛大放下梯子,张大眼睛向身后张望,要知道马可是金贵牲口,村上没几家有。
林秀紧赶慢赶可算到村里了,北方天,妗子脸,说黑就黑,这才喘口气功夫,天已黑的如瞎子看路,远远看去,只有几盏灯笼在风中摇曳着。
“你谁啊?干什么来了?”
猛地一句话把林秀吓了一跳,定睛看去,面前十步左右的地方,一汉子正在警惕的看着自己。
“大叔,在下林秀,是一学子,赶着回家,路过此地,想看看能不能借宿一晚。”话一出口,牛大愣了一愣,半晌才开口:“你叫我什么?”
这让林秀有些迷糊:“这…有什么。。不对?”
“哈哈哈,黑灯瞎火,你也瞅不清俺,听你这口音,你是滦北临城那片的吧,行了,今晚来我家吧!”牛大笑着说。
林秀赶忙道谢:“多谢大。。”想着刚才的反问,硬是没往下喊,牛大也不在乎,扛起木梯子往家走去,林秀牵马在后面跟着。
在一处小小的石墙院子前,牛二将林秀引进屋去。
“娘,咱家来客了,再添副碗筷!”牛大热情的招呼着林秀。
当林秀看清面前“大叔”的模样,再想起刚才的称呼,当即不好意思起来,因为牛大顶多二旬靠上,二人错个五六岁,怎么也称不了大叔。
对此牛大哈哈大笑:“小兄弟,没啥,俺就是粗人,声音憨,人长得黑,显老,不过俺不在乎这些,俺叫牛大,这会儿看清了,喊俺声牛哥就行!”
“牛哥,今晚就多有打扰了,这是给你和伯母的!”
话落,林秀从袖袋里拿出一些碎银子,约有三钱左右,一看这,牛大板起了脸色:“小兄弟,你这是弄啥,俺们这可没这规矩,你要这样,今晚俺可就不留你了。”
与此同时,牛大的娘亲从灶房将饭菜端了出来,她满面慈祥:“孩子,在咱们这不兴这个,俺们娘俩要是收了你这钱,传出去还不让村里人笑话,收好吧,你这出门在外,银子得省着点花。”
牛大母子的热情朴实让林秀感到一股温暖。
“那就多谢了。”
一顿很普通的晚饭,几碟子淡盐青菜,几碗甜粥,可是那浓浓的乡味让林秀吃的满嘴留香,甚至有些急不可耐,期盼着早些回到自己的家。
“小兄弟,今晚你和我挤一个屋,对了,你说你是学子,那你知道的肯定不少,给我讲讲呗?”饭后,牛大抹着嘴巴对林秀问道。
“牛哥想知道什么,小弟但凡所知,必定告知牛哥。”
“牛儿,别胡闹,人家明个还赶路呢。”
牛大娘亲呵斥几句,转身又对林秀笑笑:“孩子,你别听他的,当初让他去学堂跟夫子识字,两天就受不了,这会儿瞎胡闹,甭搭理他。”
对此,牛大在一旁咧着嘴嘿嘿傻笑。
夜深了,窗外的北风呼呼吹着,乌黑的夜空倒是星星点点,光亮四溢。
“小兄弟,你以后是不是要去当大官,听俺们村人说,皇帝老爷征召有才华的人给他办差,看你这模样,肯定有大才!”
对于牛大的话,林秀有些黯然,虽然他说的很可笑,可这就是北疆很多地方的实情,北疆地域,民风彪悍,每逢兵事,必然从北疆抽取壮丁,以备新军,久而久之,北疆境域的文风就被大多数人抛弃了,时至今日,南方县学愈加发达,文人客吏位居上座,可北方却成了军功勇悍的代表,甚至堂堂北疆第一大城黎城圣德书院,在这平顺年间也不过寥寥百十几名学子,实在少的可怜。
“牛大哥,你想的可真远!”林秀笑着说:“等我学业结束,就回到县里做一小吏…”
不待林秀说完,牛大已然惊呼起来,想法也从皇帝老爷蹦到县府公衙:“小兄弟,到县里当官,你可真厉害,每次月初我们这的县老爷巡视,那可真是威风极了,小兄弟,你真行,早知道当初我还不如好好听夫子的话…。”
清晨,出生的太阳还蒙着薄薄的一层晨雾,村户门前的黄狗惺忪呆立在窝门前,偶然一声惊诧,便象征性狂吠几声,以示自己的护院职责。
林秀对二人躬身拜谢道:“牛哥,伯母,多谢你们的招待,林秀在这里谢过了。”
牛母将一只小布包递给林秀:“孩子,这些干饼路上吃,早些回家,别让你爹娘操心。”
“小兄弟,你赶紧学完当大官,俺也好跟着你沾光。”一旁的牛大笑着插话。
“没问题,牛哥,小弟忘不了你,伯母,林秀走了。”
翻身上马,林秀对牛大母子再施一礼,随着鞭子重重抽在马屁股上,骏马扬起四蹄,向前一跃,飞奔离去。
临水村西街巷,李虎扛着一大片猪肉“呼哧呼哧”来到林懋家门口,伴随着喘气,李虎浑身的肥肉有节奏的抖动着,只见他将肉往肩上提了提,挥起油腻的胖手敲起门来。
“林伯,开门啊,我是虎子。”
林懋打开门,看到虎子肩头的半片猪肉,略显迷糊:“虎子,让你来拿皮子,你扛着块肉干啥?”
“林伯,我爹说了,最近草原不安生,商路难走,好多皮子运不进来,皮子价格高了,我爹就让我多送一块肉,要么林伯您可就亏本了。”李虎笑嘻嘻的应了句。
“臭小子,你爹还真是个明白人,进来吧。”林懋笑骂一句,转身进屋,李虎则把肉放下,呆头呆脑等着,不过片刻,林懋拿着一张黝黑发亮、毛质松滑皮子走出来。
第8章 歹人()
“把这个拿走吧,上好的草原青狼皮,给你爹做个护心袄,保他心里热乎!”
林懋接过李虎肩上的半拉猪肉,李虎将油腻的胖手在衣服上使劲蹭了蹭,把围袋衣翻过来,用里层很小心的包起皮子,嘴里还不住的说:“林伯,这可真是怪不好意思的,你看我秀哥不在家,您和婶子年纪也大了,以后家里有啥事需要搭手的,给侄子说一声,我立马就来了。”
送走李虎,林懋还没坐定,婆娘张氏从外面匆匆回来。
她面色微红,似有怒气,但见张氏小跑两步,上去揪着林懋的耳朵,怒目狠声:“你个老东西,虎子拿的那张狼皮咋回事,你不是用狍子匹皮换么?咋改成狼皮了?这是我给儿子留着做护心袄的,你个混帐老东西…。”
张氏说着就骂起来了,甚至还不忘在林懋身上抽几下,而林懋只能赔着笑脸忍受…
林道中,林秀策马狂奔,此地距临城还有八十里,到了临城,就算到家了,突然,一阵呼喊从路旁的林子传来。
“救命啊,救命啊…”
林秀紧拉缰绳,停下狂奔的骏马,骏马仿佛很不满意突然的停下,使劲摇晃着马头,四蹄也不老实的乱踢着。
“老实点。”林秀拍拍马头,侧耳倾听,果然有救命声传来,循着声音望去,应该离他不远。
此时正是晌午,行人稀少,林秀警觉起来,听声音估计是哪家小姐遇上贼人了。想到这,林秀翻身下马,悄悄将马匹拴在不远处的树叉上,循着声音向树林里摸去。
林子里,两名年芳二旬左右的女子被三个歹人围了起来,为首的歹人尖嘴猴腮,蓬乱的头发,满口黄牙,手中一把杀猪尖刀来回的晃着。
“小娘子,别怕…”
他笑声低俗犹如牲口低喘,让人恶心,随着他一步步向两名女子走去,其他两人也咋呼起来:“大哥,你吃肉,也得给兄弟们留口汤啊,那个小的就给我们哥俩吧!”
眼看歹人越来越近,两名女子中稍大些的很是刚硬,她取下头上的发簪,直直顶在自己的脖颈处,怒目相视:“肮脏竖子,别过来,我们姐妹都是刚烈贞洁之人,你再往前一步,我们姐妹就死在这里,由不得你们这些无赖之徒羞辱。”
“哈哈哈,弟兄们,听到没,还是个烈女,不过爷就喜欢烈的,给老子把她按住。”说着,贼眉鼠脸的胚子就扑了上去,其他两个人也坏笑的跟上。
“姐姐,我怕!”
年纪稍小的女子满脸惧意,惊恐的拼命往后躲闪着,十数步外,寻声摸过来的林秀见此刹景,当即胸中怒火往外冲冒,眼看刚烈的女子就要以死来抗拒时,林秀大呵一声,人已冲来。
“浪荡贼子,光天化日,安敢放肆。”
声落身到,只见林秀手执长棍,以大开大合之势凌空落下,冲着贼首的脑袋就是一棍子。
正在猥亵两位女子的歹人没想到半路杀出个人来,听闻声音刚一回头,直直撞上林秀的木棍,瞬间痛意酸意猛冲天灵盖,大白天的,无数金星绕着眼眶乱飞,两耳边碟儿盘儿胡乱碰撞的声音嗡嗡直响。
面对三人,林秀深知打蛇打七寸,射人先射马的理,先前已经看出三人以贼眉鼠眼为尊,故而林秀趁其混乱不清的时候,轮起木棍使作长刀,横砍扫劈冲着贼首就是几下,贼首当即抱头倒地,鲜血满头。
也就几个呼吸间的功夫,三名贼人倒在地上唉哟,林秀也不纠缠,拉起二位姑娘就往外跑。
来到林道,林秀才真正看清二人模样,稍大些的一席淡青色襦裙,缕缕青丝因为发簪的掉落随意披洒在肩头,给人以成熟稳重,而稍小的则身着暗花柔云百褶缎裙,长发紧紧盘在头上,满脸的惊恐之色依旧没有衰退,显得那么小巧,令人怜惜。
只见青衣女子轻喘几口粗气,缓过神来,对着林秀施了一个万福:“多谢公子搭救,小女子何晴,这是我表妹何瞳,不知公子?”
就此一个动作,林秀便知道眼前姐妹必定是大官贵胄家的人,可是她们怎么会在这里,甚至连个仆人都没有。
带着困惑,林秀使劲喘几口气,回应:“姑娘客气,在下林秀,路遇不平,理应相助。”随后林秀牵着马走,何晴、何瞳两姐妹骑在马上,三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林公子,原来你是圣德书院的学子,只是现在开春,正是学堂繁重之时,你为何在这里?”何晴困惑。
“不清楚,书院夫子回京述职,告知学业暂停数月,我等学子只好回家,要知道我已经在外两年了。”说到这,林秀回过头来,望着马背上的何晴:“姑娘为何在这种地方?”
对此何晴没有回应,眼神也望向别的地方,林秀碰了个尴尬,却不想何瞳多嘴:“公子,我姐姐是为了躲婚事才跑出来的,而且还连累了我。”
前半句还没什么,后半句里,林秀明显感受到何瞳的不满和抱怨。
表妹多嘴让何晴很是生气:“闭嘴!”受到呵斥的何瞳努了努嘴,而后重重哼了一声,也将脸扭向别处。
这下倒好,原本还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腔,现在除了马蹄声,就只剩下三人的喘息声了。
走了没多久,不远处烟尘滚滚,紧接着一阵马蹄声传来,眼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要是真有强盗山贼什么,那可真就完了。身后的马匹也被这声音震的有些暴躁,几次想要挣脱缰绳撒丫子跑了,多亏林秀紧紧抱着马脖子才让它安静下来。
忽然,何瞳冲着来人挥手道:“大伯,我们在这。”
话毕,十几名衣着皮甲,手执长枪的骑兵已经策马来到面前。
其中为首的中年男子身着锦绣长袍,威严无比,炯炯有神的眼睛直视着何晴。旁边马上,一名二旬靠上的男子一身轻甲,身躯凛凛,相貌堂堂,左眼处一道若隐若现的疤痕更是增添了几分霸气,同样的,他也看着何晴,只不过目光之中多了几分爱怜和亲切。
第9章 襄城()
中年男子盯着何晴,冷言开口:“晴儿,你这么做是丢为父的脸,快随我回去。”
“我不,我就不,我讨厌他,我。。”不等何晴说完,中年男子大呵一声:“放肆!”这一声吓得林秀一个哆嗦。
“伯父,晴儿只是一时想要散散心,并无他意,要不。。”旁边,疤痕男子轻声开口。
不成想何晴完全不惧父亲的威严,高声反抗:“凌天,你不要给我假惺惺。”
何晴说这话时,身后的何瞳使劲拽着她的衣角,暗示何晴不要再说下去。
面对女儿的蛮横,几名家奴得到家主示意,过来强行把何晴从林秀的马上拉下,林秀也被这些蛮横的家奴撞倒了一边。
凌天冲着家奴呵斥:“不得放肆。”他快步走到何晴身边,想要搀扶,却不成想何晴完全不领情:“滚开,别碰我。”
紧接着,何晴夺马飞奔离去,凌天顾不得其它,上马直追。眨眼间,十几人全都离去。林秀气愤的从地上站起来,看着远处烟尘,只能把怒气吃进肚子。
“公子,咱们走吧。”
突然飘来的声音把林秀吓了一跳,回头一看,何瞳还在自己的马上坐得端端正正。
“你…你…。怎么没走?”林秀有些口吃。
“公子,他们因为表姐的事把我给忘了,我家在襄城,从这往西五十多里,你不会让我走回去吧?”说着,何瞳露出一脸的委屈可怜样儿。听到这话,林秀睁大眼睛,敢情这姑娘的大伯压根就没把她放在心上。
临城在北,襄城在西,送这位姑奶奶至少得半天功夫,可是眼下这状况。
“唉…”林秀重重叹息一声,男子大丈夫,总不能将这姑娘给扔到荒郊野外!无奈之下,林秀只能继续牵着马一步一步往襄城走去,何瞳倒是坐在马背上轻松地一摇一晃,随口还哼着小曲,完全没把刚才所受的遭遇放在心上。
五个时辰之后,林秀终于看到襄城城门了,步缕蹒跚的他刚走到城门,就被城门卫拦了下来。
“小子,哪来的?干什么去?”
听着盘问,林秀有些抓狂,不过他现在的模样着实让人怀疑,发鬓有些散乱,衣服也沾满了灰尘,更重要的是他还牵着一匹上好的骏马,马上还有个模样俊俏的女子。
“喂,快放行,不然小心你们的脑袋。”听到这话,林秀眼睛一亮,原本还想费些口舌的他回头一看,马背上的何瞳正在趾高气扬冲着城门卫下令。
“二小姐,奴才眼拙,没瞅清二小姐尊荣,放行,快给二小姐放行。”城门卫当即撤去路障。
此时林秀纳闷了,这小女子到底是什么人?
何瞳笑嘻嘻道:“公子,我大伯是襄城郡守,我父是行军都营总指挥使,这些人怎么会不认识我呢,我家就在前清街,快送我过去”
“不是…你…。我…。。”林秀被这一番话说的真有些火气,这大家贵人使唤人怎么这么顺手。
“公子,快点,到家后,我让我爹谢谢你,你不是学子么?我可以让我爹给你一个差事干,就这么说定了。”何瞳催促道。
林秀很想发狂,很想把她从马上拉下来,自己上马离开,但是如果真这么做了,恐怕就离不开襄城了。
襄城属于临城上属之地,这个小城是北地除藜城,燕城外,最为繁华的城镇,南下的外族客商没有不经过此地的,同时,该城还有一个独特之处,那就是军政合一,本城郡守有权募兵两千以下作为地方安定,毕竟从襄城再往北除了临城,茫茫几百里的地界直至边塞,就再无大城。
林秀到了何大小姐口中的前清街,远远看去,行军都营总指挥使府门前有两个硕大的石狮威风至极,八人两队的带甲兵士更让闲人不敢靠近。
“小姐,您该下马了吧。”远远的停毕,林秀忍着怒气,恭敬的对何瞳道。
“公子,再往前走些呗,我的腿麻了,走不动嘛。”何瞳再度露出那副大小姐的尊荣。
“你…你…。”林秀真的有些受不了了,这些大家子弟,怎么都一个德性。
看着林秀又要急眼的模样,何瞳乐的像吃了蜜一样甜:“好啦,不要给本小姐摆你那张哭丧脸,你救了我和我姐,我就是想让我父谢谢你嘛!”
“不敢当,在下只是一介草民,您是千金大小姐,请立刻下马,不要再戏耍在下了。”说着,林秀冲着何瞳施了一礼。
“穷酸秀,脑子一根筋,没一点意思,哼。”面对这么个木头疙瘩,何瞳的兴致瞬间没了,当即冷着脸子自己下马。
谁知一路安生无比的骏马此时不老实起来,竟然抽疯似的踢腾几下。
“可恶的臭马,哎呀!”话音未落,何瞳一个不小心便从马上摔了下来,也亏得林秀眼疾手快,上前一步,将何瞳接在怀里。
“走开,男女授受不亲,别碰我。”何瞳刚一落地,就推搡着林秀。转身对着马匹就是两脚:“可恶的坏马,和你的主人一样无赖,踢死你。”
“你怎么可以这样…”林秀实在是积了一肚子火,但偏偏身份地位的差距让他不得不把所有话都咽在肚子里。随后何瞳不再搭理林秀,转身向都府内走去,盯着她的背影,林秀真想上去踹她一脚以泄心火,当然,这只能想想。
待何瞳站在府门前回过身来时,林秀已经离去,望着林秀远去的背影,何瞳嘴角露出了一丝古灵精的笑容,举起手来,手心赫然是一只墨蓝色的香囊,正是刚才林秀接她时顺手从腰间摸来的。
“穷酸秀…不过…本小姐觉的你酸的很有意思…”
虽说路上经历了一些不快,但是这完全不影响林秀思家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