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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酸秀…不过…本小姐觉的你酸的很有意思…”
虽说路上经历了一些不快,但是这完全不影响林秀思家的心情,出了襄城,策马狂奔,三个时辰后,他已经到了临城地界,这么一来离自己的家就没多远了。
“轰隆”一声巨响,一道光亮划过天空,紧跟着瓢泼大雨从天而下,北春的雨,娃娃脸,说变就变,放眼看去,无数雨滴像千千万万的珠子从空中砸了下来,云层中电似火龙,霹雳震天,透过珠帘望去,远处什么也看不清,像给大地蒙上了一层白纱。
第10章 林家()
雨幕中,一人一马在雨中奋力前行,对林秀而言,不管你老天爷下什么,都已经阻挡不了火热胸腔中那颗思家的心。
“老头子,这雨下这么大,你也不过来帮忙收拾收拾。”
张氏忙着将刚晒好皮子往屋里拿。
“这鬼天气,刚才还大晴天,这会儿就跟死了老祖宗一样下这么大,想把地砸个窟窿。”林懋背手而立,望着门外回应婆娘。
将皮子收拾好,张氏搬了个靠椅坐在林懋身旁,絮絮叨叨起来:“你说咱家秀儿现在咋样了,就年初那会儿写了封书回来,这都几个月了,一点信都没,也不知道这孩子过得啥样。”
“谁知道呢?”林懋回身靠着门沿坐下:“最近睡觉也老梦见秀儿,梦里咱家秀儿长得老俊俏了,一点不比他老子差!”
听到这话,张氏笑了起来:“行了,俺生的儿咋会比你差劲,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都土埋半截子的人了!”说着,二人都淡淡的笑了起来。
对于二老来说,平时最多的话题就是林秀,当初,林懋北上跑皮货生意,家境富裕,但不知怎么,年近四旬了,张氏的肚子还没动静,这在同族同乡眼里,那就是林懋做了孽,老天爷不给他留种。
林懋不信邪,四处求访,三十有九那年,林秀出生了,这可把他给高兴坏了,连着在临水村大摆筵席十五日,但是随后怪事来了,自家生意却差了很多,差到只能糊口的地步,张氏倒看得开,有了秀儿,比啥都强,后来林懋也释然了,不再把生意看的那么重,毕竟秀儿生的聪明伶俐,是个好根苗,他老而有后了。
后来,林懋花尽老底,专心给秀儿找先生,拜师傅,最终林秀成为北地四城二十八县,唯一一个以平家子弟身份考进圣德书院的学子。
“别胡咧咧了,想吃点啥,我给你做去,眼瞅着天色也不早了!”张氏站起身来,打算弄些饭食。这时,林老懋突然站起身来,冒着大雨往门外走去。
“你干啥呢?还下着雨,老死鬼,抽什么风!”见状,张氏赶紧拿了个油布伞跟了上去。林懋冒着雨来到门前,冲着雾蒙蒙的远处张望。
“你这是干啥呢?真以为自己的身体是铁打的?别找闲事,快回屋去。”张氏不满的呵斥着。
“刚才我好像听见秀儿喊我了。”林懋张望回声,听到这话,张氏不再多言。
大雨依旧下着,泥泞的路上已经深深浅浅聚起了不少小水坑。张氏将油纸伞撑起遮住林懋,半晌过后,张氏以少有的温柔开口:“别看了,啥时候回来,也不会是今天,回屋吧,要不等天好些了,咱们去黎城看看,省的你在这疑神疑鬼。”
听着婆娘的话,林懋显得很是落寞,整个人仿佛又苍老了几岁,嘴里还絮絮叨叨的说着:“我真听见秀的声音了。”
“走吧,这大雨下的潮气又得重几分,快进屋去,不然你腰疼的老毛病还得犯。”
林懋听着唠叨,任由张氏扶着,踏过院中的积水,进屋去了。
张氏虽说年岁小林老汉不少,脾气也不好,动不动就呵斥几句,甚至还动手,但是这么多年来,二人感情还是很深厚的,只见张氏拿起粗麻布轻轻给林懋擦拭着身上的雨渍,这时,刚关上的大门被人捶的“咚咚”直响。
张氏将粗麻布扔到一边,撑起油布伞,向大门走去,嘴里还不住的抱怨:“谁啊?街坊邻里的,敲门不会轻点,闪着胳膊不要紧,砸坏我家的门,少不了你的荷包生孩子。”言外之意就是砸坏得赔。
林懋看着婆娘的模样,无奈的笑了,这个婆娘是当年跑商从塞外带回来,除了那张刀子嘴,没啥不好了。张氏这随口说了几句,不成想敲门的声音更大了,隐约还有马匹的嘶鸣。
张氏拎起长裙,快走两步,放下门栓同时,嘴里依旧没闲着:“别敲了,人不都来,再敲闪了你的胳膊,嘴里不会吱声,敲得跟催命似的。”
“吱杻”一声,有些年岁的大门伴着声响打开了,原本还在抱怨的张氏在大门打开的那一瞬间,突然无声了。
一阵短暂的寂静,除了雨珠“滴答滴答”的声音外,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了一样。半晌,熟悉却又带着点撒娇的话语飘进了张氏的耳旁:“娘,闪了儿的胳膊,您老不心疼啊。”
面前,林秀冲张氏甜甜的笑着,被雨水打散的鬓发一缕一缕贴在脸颊,连日赶路让他的面色有些苍白,显得很是憔悴,平日里干净的衣衫此时也沾满了黄泥水渍,但是那秀气白皙的脸庞,乌黑深邃的眼眸,无不向张氏表明了,儿子林秀他回来了。
林秀望着娘亲,虽然笑着,但是眼圈不知为何止不住的酸了起来,张氏此时早已没了刚才抱怨,她伸出已经粗糙的手颤颤巍巍抚摸着林秀的脸庞,两年不见,林秀的个头又长高了,原本孩气稚嫩的脸上已经出现了男子汉的气息,甚至于颌下已经生出青青的鬓须。
“娘,赶了好久的路,肚子已经响了好久,离老远就开始喊爹和娘,结果你们出来后又把们关上了!”林秀轻声开口,打断了平静
“哎,回来了,回来就好,你看娘老了,发什么楞啊,快进屋,进屋去。”回过劲来的张氏也顾不得打伞了,拉起林秀已经粗壮的臂膀急急向屋里走去。
林秀此时非常满足,任由娘亲拉着。林懋站在屋门口,早就看到了林秀,苍老的脸上绽放出奇异的光彩,嘴里得意的重复着:“我就说秀儿回来,你还不信…。”
进屋后,林懋看着林秀,才发现秀儿的变化已经这么多了,单就身子骨比之走时已然要高半个头了。
林秀一进屋,就跪下冲着张氏和林懋磕了几个响头:“爹,娘,孩儿让爹娘操心了。”林秀的这一举动让林懋和张氏连呼使不得,张氏麻利的将林秀拉起,带着关爱呵斥。
第11章 林家2()
半刻之后,饭桌上炖鱼、清炒狍子肉摆的一盘又一盘,林懋看着狼吞虎咽的儿子笑呵呵的,张氏则不停地把肉往林秀碗里夹,林秀嘴里满满都是可口的饭菜,含糊不清的说着:“娘,够了,爹,你也吃,别老看我吃啊,咱们都吃。”
“好,好。”林懋满口应承,但是筷子却压根没动。对二老而言,林秀吃的舒服,那他们比吃什么都香,就这样一顿丰盛的饭菜在林秀风卷残云般的进攻下只剩下空盘子空碗了。
窗外的雨依旧下着,寒意微散,但是林家这个小院里此时却充满了温馨,张氏坐在一旁给儿子缝制护心袄,林懋和林秀父子二人则伴着浊酒,低语交谈。
“秀儿啊,这怎么突然就回来了?”林懋亲切的问着。
“爹,这次回来可能短时间就不回去了。”
“什么?”
不明所以的张氏和林懋顿时紧张起来,同声的问:“孩子,发生什么事了?”
眼看爹娘当即变色,林秀笑笑:“爹娘,儿一心进考,怎么会惹出事端被人撵回来?”闻言,林懋张氏方才静下心来,林秀是他们的希望,他们生怕林秀惹出什么祸端被人赶出书院。
林秀顿了顿,说:“其实孩儿也不是很清楚,书院夫子是朝廷大学究,好像京都出什么事,夫子他老人家便奉旨回京了,短时间是不会回来,如此一来,书院也就停学了,我寻思外出两年,着实念家,便借此回来看望您二位。”
“哎…哎…没事就好!”林懋听完,端起酒盏小呡一口:“出门在外,要稳重些,多听听旁人如何说?如何做?切莫焦躁乱心,还有就是,我和你娘在咱们这小地方能有啥事,你只管尽心进考,若是钱银不足,只管和爹说,爹虽然这些年走商没落了,可咱家的老底子还在…”
林懋正说着,张氏从旁插了句,让林懋很是不快:“老底子还在,可是你的老辈份还在不在?”
虽然话很模糊,可林秀依然从中听到一些,他当即开口:“爹,娘,咱家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事,刚才不都说了,我和你娘在家一点事都没,对了,秀,老李家的胖虎子还记得不?那娃子现在又高又胖,活似那县衙公府里的石像将军…”
对于爹爹刻意转向的话头,林秀再度道:“爹,先不提虎子,是不是家里有啥事了?若是有事,您老不用自顾硬撑,儿大了,儿该帮你歇歇力了!”
一旁的张氏看不下去了,索性放下伙计,道:“秀儿,还不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咱家意不行了以后,家道不如以往,去年,你大伯几个人合计了一下,决定以后族里宗舍祭祀不让你爹管了,这什么意思?不就看你爹老了,生意落没,你也常年在外进学,不参与族里的族祭,那些老人觉的咱家只享供奉不占供出,他们不乐意了,这些老不死的白眼狼们,捡着骨头都是赖狗子样儿,也不看看当年是谁帮着修建族祀,谁为他们出资外出。。。”
张氏越说越生气,嗓门也越来越大,林懋觉的当儿子面说这些不合适,鼓劲大声呵斥:“够了!”
但这一声就像捅翻了火炉子,使得炉子里的火星四溅飞散,张氏顿时火大,腔调更是提高数度:“够了,够了,你就知道够了,那些白眼狼说这话时,你怎地不呛几句,你是林家的老三,那些老混帐的弟弟,不让你参加宗舍祭祀,不享受那些小辈们的供奉,那和把你赶出来有啥区别,以后那些小辈们谁还会把你这个三叔放在眼里。”
眼看娘亲目瞪面红,气喘连连,林秀赶忙起身为娘亲拂背劝慰;“娘亲,不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一旁的林懋被婆娘这么一骂,也不吱声了,只是不停地揉起脑袋来,那般焦躁就像厚厚的蒙障一般罩在他的头上,让他喘不过气。
张氏看到这里,随即心里颇有些后悔,眼看张氏嘴呶动一番,想再说什么缓一下自家老爷,却见林秀冲娘亲颔首点头,张氏便起身进里屋去了。
望着林懋已经鬓发全白的苍老,这一刻,林秀心生酸痛,以至于世风日下,人心凉薄的苦楚像溪水般潺潺流入心怀。
想当初林懋走商生意好的时候,家道殷实,正林氏大家百十口子人,即便林懋老三只是个四行之末的商贾,除却林家那群长辈小儿不说什么外,这方圆几十里,有谁不高看林懋一眼?那些个族辈们谁没沾过光?逢年过节,宗舍祭祀所有的物件都是林懋自己花费置办的,利事更是给那些长辈一个满盆,可是现在生意败落了,不想林懋多分那点岁贡,竟然找借口把林懋支赶出来,若是长此以往,那和剔除族谱还有何分别?
“爹,这事是…林二伯的想法吧!”
林懋低头眉锁如川,并未应语,但林秀已经猜到头尾,他轻轻叹了一息,眼下自家境况着实难堪,为了自己进考,林懋几乎把半个家当都花出去了。
林秀往林懋身边凑了凑:“爹,别气了,世道轮回,老天爷不会这么刻薄,那林二伯不过念过几年私塾,着了县考贡生,加上你为他前后周转,他才背这名不其实的学士之名,眼下他竟然如此吆五喝六,老天可全都看在眼里,介时必将惩治于他!”
话虽如此,可事实却无法掩盖,林二伯林中涣,林懋的兄长,经过多年的摸爬滚打,现在是临城郡府下放到临水县府的执笔郎,这般连胥吏都算不上的府衙仆役,在林氏一族竟然高高跃居,久而久之竟然嫌弃当初帮扶自己的三弟来,只是林懋念及兄弟情分,并未过多言明,且独自把这苦果咽下肚子。
林秀为林懋端了一杯酒,轻言的说:“爹,儿现在可是黎城学院国子学士,地位比他高多了,待明年学业进考,儿一定再搏出个头筹,进入官府,让咱们林家成为临水方圆的官家大户,让那些人来到您老跟前作揖扣罪…”
第12章 好友()
听到这番话,林懋好似堵了石头的心胸才算出了口气,看着身前孝顺上进的儿,林懋只感觉老眼有些浑浊,随着思绪缓缓的飘散,他好像看到了林秀锦袍着身的模样,而在众人敬仰的角落里,一脸踌躇巍巍的林中涣正期盼的望着自己…
北地春夏之际,大雨来得猛,下的大,去得却很慢,这场雷雨呼呼啦啦下了一晚上,不少池塘的水都漫了出来,次日清晨,雨去云开,带着一层雾纱的太阳可算爬过了山头,待薄薄的寒雾散去,一道绚丽的彩虹挂在了天边。
早起饭后,林秀向二老交代一声便出门探望两年未见的好友——李虎。自打穿开裆裤时,林秀就和李虎是好友,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黑瘦子赵源,当时三人是临水出了名的坏,偷鸡摸狗,摘瓜溜果没少做。为此,林秀没少挨揍,但谁也没想到,人言中的痞娃子竟然在某个夜晚转性子,随后在县考中拔得头筹,考进圣德书院,即便辽北再怎么武盛文衰,这在当地也算街坊邻里饭后茶余资谈的话头了。
“虎子,太阳三竿早过了,快给哥开门。”林秀站在李虎家门前接连大喊,拳头捶门咚咚直响,不知道的还以为强盗上门。
随着咋呼声飘入,门内传来懒样洋的答话:“谁啊,大清早锤什么门!”其中的抱怨着实凸显。
“吱扭”一声,大门开了,睡眼惺忪、一脸目糊的李虎好似小山一般出现在来人面前。
“听说你已经是个大胖子,这亲眼一见,活脱脱你家猪圈里直立起来的兄弟!”
李虎正打着哈欠,听到这么熟悉的声音,使劲揉了揉眼睛,让后小眼睛使劲大睁,愣了片刻后,李虎一个熊抱把林秀抱入怀中,高兴的喊道:“秀哥,你啥时候回来的,咋不和我说一声,我接你去啊。”
原以为自己七尺身躯已然高了不少,可是看着已经接近九尺的大胖子,林秀方才知道自己长的慢了:“松开,松开,快勒死我了。”
闻此李虎不好意思的挠着大脑袋,嘿嘿一笑:“秀哥,老想你了,这都两年没见了,刚才激动坏了。”
林秀缓过气来,冲着李虎肩膀使劲捶了一下:“好家伙,这么瓷实,昨个回来了,不过雨下的太大,就在家里陪二老,听我爹说你这小子胖的稀奇,这不一大早就来找你了。”
“秀哥,别站着,快进屋,咱俩好好喝一杯!”
只见李虎轻轻一拉,林秀便不由自主向前走去,就这一瞬,李虎的气力便在不经意间显露出来。
进屋坐罢,李虎熟练地从箱子里摸出一坛陈年老酒,林秀一闻,笑着道:“虎子,这是你爹的吧,咱要是喝了,你估计少不得一顿打。”
李虎满不在乎,大手一挥,摆出两只碗来:“秀哥,咱早都习惯了!”说着还故作姿态的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身板:“就这身材,我爹根本打不坏!就是打,他也嫌累。”
二人饮酒醉谈间,林秀闻之另一位好友赵源的爹爹前年让马贼打死了,他娘亲一病不起,没了爹爹的照应,赵源独自一人撑不起家中的皮货生意,索性关了门,向村县里的铁匠拜了师,学点打铁的手艺糊口。
听完林秀心下黯然,那股子酸意就像老醋冲头一般刺激着他的神经,李虎喝了一大口酒,道:“秀哥,没事,这两年源哥家还算可以,这小子真不是盖的,打出的刀具可是好的狠,我家的刀具都是他一手打的,且隔三差五我都给他家送些肉,让他补补,你不知道,以前他黑,现在更黑。”说到这,李虎往前探了探身子,故作夸张:“上月初,晚上给西头五婶家送肉,黑灯瞎火的,他在我旁边走来我硬是没看到,吓老子一跳。”
随后二人又喝了不少,李虎算着老爹快回来,赶紧开溜,拉着林秀去找赵源。
来到临水县有名的牛记铁铺,离铺子老远就能感觉到阵阵热浪迎面扑来,空气中带着干火一样的废铁浊气,让人喉咙抽紧,难忍不适。
牛师傅年不过五旬,此时正立在火炉前,他赤膊上身,一件皮子衣松松垮垮挂在胸前,精壮的臂膀时紧时松,一手轮着铁锤,一手紧握铁夹,铁锤每落三下,他都会用铁夹夹着通红的铁毡放入旁边的水缸,以此淬化铁的韧性和硬度。
约莫十个来回,牛师傅停手歇息,从旁柱子上拿过酒葫芦润润口,结果一抬头就看到李虎那张胖胖的大脸。
李虎上前一步,勾着脑袋嘿嘿笑起来:“又来打扰牛伯做生意啦,怪不好意思的,要不您歇着,我来试试。”
只见牛师傅放下酒葫芦,笑了笑,骂道:“猴精,滚蛋。”待他目光转到一旁的林秀身上时,林秀上前傅躬身施了一礼,道:“牛伯,还记得我么?”
听到此话,牛师傅疑惑片刻,好像没什么印象,毕竟村里的小伙就那么多,林秀出去数年,牛师傅一时没想起来了。
李虎当即插话道:“牛伯,他是林秀啊,咱们北地四城二十八县县考小状元啊,牛伯可真是贵人多忘啊。”
经这话一说,牛师傅长长“哦”了一声:“原来是林家的那个小子啊,不错,不错,懂礼数。”
这时一黑高个从里面出来了,当他看到眼前的人时,愣了一下,随即便是喜悦之情迸发:“阿秀,啥时候回来了?”
林秀看着儿时的好友,心里说不出来的感慨,赵源,三人里话最少却最靠的住好兄弟,想那时三人结伴作坏,每次出事顶上去的都是这个黑汉子,如今做了铁匠,原先略黄的肤色已经成了黝黑色,消瘦的脸庞似乎已经显现出岁月的磨练,一双清澈的眼睛还是那么的有神,坦露的胸膛和臂膀凸显出肌肉的轮廓。
李虎也从一旁开口:“秀哥,源哥,咱哥仨可算凑一起了,走吧,今天得有点行动,不然临水的乡亲们都把咱仨给忘了。”听到李虎这么一说,三人顿时笑起来,神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