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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恩教我开手排挡车去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三个陌生人 十九（2）
“是吗？”陈义明高兴地说，“小心别把人家的车搞坏了。”
“谁像你那么小气！”李倩抢白道。
陈义###想，我小气，还不是为了让你早点去上学？别人家都是两个人挣钱，我一个人撑着已够辛苦了。话虽没说出口，陈义明脸上已经有点挂不住了。
“对不起，对不起，开个玩笑罢了。”李倩知道自己的话说重了，双手搭在陈义明肩上，又孩子气地仰起脸，柔情地笑着说，“怎么，半天没见，想我了吗？”
“别瞎逗了，我要迟到了。”陈义明坐下扒了几口饭，匆匆地走了。
“我这是怎么了？”李倩走到窗前，看着陈义明远去。一阵凉风吹来，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她今天的不安，是因那个法国小伙子莱恩而起。
莱恩身材高大，黄黄的头发，蓝蓝的眼睛，一个典型的西方小伙子形象。但他不像大多数西方小伙子那么洒脱，看到一位中国女孩子和他打招呼，自己的英文一时又说不顺，竟脸红起来，李倩直觉得好笑。李倩的英文不好，和英文好的人在一起，总不敢张口。和一个英文不如自己的老外讲话，不但可以练英文，还能找到和老外说外语的感觉，两个人很快就成了好朋友。
莱恩的出现，使李倩的生活大门一下打开了。陈义明成天是教室、图书馆加宿舍三点一线，晚上回来时李倩常常已经睡了。李倩喜欢弹琴、打球、跑野外，每次求陈义明陪她，他总是千难万难偶然陪一下，那心不在焉的样子，常常让李倩兴致大减。莱恩则不同了，他比李倩还小两岁，像一个听话的小弟弟，在姐姐跟前鞍前马后步步紧随。每天下了课，他们或是去琴房，或是去打球，有时晚上还去参加一些教会活动，李倩的日子充实多了。陈义明那辆老爷车只能开着去超市，一上高速公路就让人提心吊胆。有一次鼓足勇气开车去附近一个小镇，没多久车头就冒出滚滚白烟，原来是水箱漏了，死活才算把车开回来，就别提多扫兴了。而莱恩的车是一辆敞篷吉普，往郊外一开，两边是无尽的美景，耳边是呼呼作响的风声，李倩感到，这才是罗曼蒂克的味道。
“真漂亮！真是美极了！”莱恩端着相机，对站在枫树下的李倩喊道。
“是啊，这儿真是太美了！”
“不。”莱恩抬起来说，“我说的是人，不光是风景。”
中国女孩子很少有机会听到男孩子的直接赞美，特别是看到莱恩认真的表情，李倩心里一动。
“真的？你不是在骗我吧？”李倩不知怎么应对，只好半开玩笑地说道。
“真的。你等着，有一天我会像希腊人抢走海伦一样，把你抢走！”莱恩一副认真样。
“那你可要当心打仗呀。”李倩笑着说。
“我不怕。”莱恩拍拍胸，展示着自己的肌肉。
突然，李倩感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遗憾，“为什么陈义明不能像莱恩这样，说些让人听了舒服的话呢？”她想着，不知不觉发起呆来。
莱恩拍完照，轻轻地走过来。
“倩，你怎么了？”莱恩边说边搂了一下李倩的肩膀。
这个动作让李倩心里一热。“倩”，陈义明从来都没有这么叫过她，莱恩叫起来却是那么自然。
“没什么。”李倩从凝思中猛醒过来，对莱恩甜甜地一笑。
莱恩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惹得李倩不高兴，一看李倩没事，他“叭”地在李倩脸上亲了一下。这是李倩第一次被外国男孩子亲吻，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这让她自己也感到奇怪。
“我们走吧。”莱恩拉起李倩的手。
李倩下意识地想把手抽回来，莱恩却拉得更紧了。李倩脑子里不断地翻腾着，搂肩，亲吻，牵手……看看莱恩那张单纯的脸，又觉得自己是胡思乱想。
三个陌生人 二十（1）
李倩跟陈义明抱怨了好多次，莱恩陪她玩，他陈义明却不管不问。
陈义明说：“那位是无所事事的公子，而我是苦命的读书人，有什么办法？”
“不管你什么办法不办法，你也不能把我推给别人不管哪。”
“管吃、管住、管读书，这是我的责任。”陈义明笑着说，“管玩这一条，目前暂由莱恩代理吧。”
“你就不怕我被人拐跑了？”
“家有梧桐树，凤凰鸟飞不走。”
“你等着吧，有你哭鼻子的那一天。”李倩咬牙切齿地说。
陈义明手起刀落，把菜板上的排骨砍断，拿腔拿调地对李倩说：“李倩同志，你听清楚，你上房揭瓦，入地挖洞，本人概不追究，但你若与那个小白脸……嘿嘿，我们就像这排骨。”
“啪！”陈义明说着，又一刀朝排骨砍下去，“一刀两断。”
“叫你一刀两断！叫你一刀两断！”李倩边说边拿拳头捶着陈义明。
“砍到手了，砍到手了。”陈义明一边躲着，一边讨饶。
打闹一阵后，陈义明说：“快到中秋了，叫莱恩一起来过中秋节吧。”
“好啊！你和莱恩真还没有好好说过话呢。”
中秋节，莱恩来了。
“你好，你好！”对着陈义明沾满面粉的双手，他不知是该握还是不该握。
一紧张，莱恩的英文又不灵了，惹得李倩哈哈大笑，陈义明也被逗乐了，莱恩更是手足无措。看到莱恩的狼狈相，陈义明赶紧用胳膊推着他往里走。
“进来，进来，随便坐，让李倩陪你，我还得忙着做我的卷饼呢。”陈义明边说边钻进厨房去了。
莱恩在沙发坐下后，对李倩嘿嘿一笑。
“SO；THIS IS YOUR HOUSE。（那么，这就是你的房子了。）”莱恩找话说。
“YES。”李倩咬文嚼字地说，“THIS IS MY HOME。（这是我的家。）”
听着李倩的怪声怪调，莱恩也笑了，心情放松下来。
“你坐着，我去帮义明做饭。”李倩说着也进了厨房。
“去去去。”陈义明又来了犟脾气，“别来帮倒忙，陪你的客人去。”边说边把李倩往外面推。
“陈先生，你可别给脸不要脸，你这是把我往别人身边送啊。”李倩故意虎着脸说。
“代理，代理，暂时代理。”陈义明笑着说，“我这祖传做卷饼的手艺你也帮不上忙呀。”
“惩罚一下。”李倩举着食指说，“过来，让我咬一口。”
“轻一点呀。”陈义明小心翼翼地把脸凑过去。
“妈呀！”只听陈义明大叫一声，李倩在他耳朵上重重咬了一口。
“叫你轻一点。”陈义明手捂着耳朵抗议着。
“叫你记住一点。”李倩得意地说。
晚饭吃得很热闹，莱恩第一次吃卷饼，笨手笨脚的，不是卷饼散了，就是菜掉到了身上，满手满脸到处都是菜汤，惹得大家笑个没完。李倩一会儿帮莱恩夹菜，一会儿教他怎么拿卷饼，还不时跟他开个玩笑，像哄小弟弟一样逗着莱恩，陈义明感到很欣慰。来美国以后，李倩吃了太多的苦，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她跟莱恩在一起，只能讲英文，一个多月下来，听说能力大有进步。英文过关，这对在美国求生存可是件大事。这么一想，陈义明真挺感激莱恩的。他一边吃一边对莱恩讲，劳根的秋天漂亮，但是很短，他俩应该多出去逛逛，抓紧时间欣赏美景。陈义明自顾自讲着，没有注意到莱恩脸上闪过的疑惑表情。
过了中秋节，“万圣节”到了。学校里又安排了大型晚会，陈义明和李倩约了莱恩一起参加晚会。
一走进会场，就碰到了陈义明做助教的班上的一个学生，谈起学业上的一些事情。李倩见他俩谈得认真，说了声“你们聊吧，我们先去钻鬼屋”，拉着莱恩走了。
鬼屋一团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李倩跟着莱恩，沿着桌子连成的地道，慢慢地向前爬着，耳边是一阵阵吓人的声音，一股股的冷风迎面吹来，明知这是游戏，李倩还是汗毛直竖。一道道关卡，一次次惊吓，她已经六神无主，筋疲力尽。终于，他们爬到了“地狱”，“地狱”是一间大房子，除了感觉到阵阵冷风刮过，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一片死寂。李倩疲倦地靠在莱恩身边，想稍微休息一下。突然，一道电光闪过，身旁的“死人”腾地坐起来，怪叫一声，伸出长长的舌头，在寒光下摇动着身子。李倩正在闭目养神，睁眼一看，真把她吓呆了，本能地紧闭双眼，扑到莱恩怀中。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三个陌生人 二十（2）
莱恩立刻搂住李倩，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在她耳边小声地说：“别怕，别怕，我在这里。”
惊吓中的李倩感到一双有力的臂膀拥抱着她，很快平静下来。这种安全感，是她平生没有过的。莱恩呼出的团团热气，让李倩感到一阵阵发烧，她就这样静静地躺在莱恩的怀里，很久，很久……
“怎么，李倩他们还没出来呀？”老朱逛了圈，看到陈义明还在鬼屋外面等着。
“也许他们已经出来了，我没看到。”陈义明不确定地说。
最近，老朱常常听到一些人议论李倩和莱恩成天成双成对的，就开玩笑地对陈义明说：“小陈，当心点，别把李倩丢了。在劳根这个地方，丢钱包难，丢老婆可是一眨眼的事。”
听老朱这么一讲，陈义###中闪过一种不祥的感觉。李倩的变化，陈义明是看得见的。她花在化妆上的时间越来越多，一有机会就去逛服装店，这不能不说和认识莱恩有某种关系。陈义###里很矛盾，他不知道应不应该提醒一下李倩。可想想李倩每天回来，都把她怎么和莱恩出去玩，怎么出洋相，讲得绘声绘色，没有什么藏着掖着。再想想莱恩那张略带羞怯的孩子脸，陈义明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小心眼儿了。最重要的是，李倩很高兴。如果李倩变回那个沉默寡言的样子，对陈义明来说，那太痛苦了。所以，尽管心里很矛盾，他还是不愿意往坏处想。
于是他对老朱说：“别瞎说！李倩好不容易有个朋友，你别把人家吓跑了。”
“倒也是。听说莱恩快回国了。人一走，茶就凉，你也就踏实了。”见陈义明一脸严肃，老朱赶紧给自己圆场。
这天，英语班刚下课，莱恩赶过来对李倩说：“倩，我快要回法国了，我们再练练手排挡吧，希望在我走前你能开得更熟练些。”
“好啊。”李倩随口答道，又忽地反应过来，“怎么，你真的要走？！”
“是的，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教你开车了。”莱恩一边说，一边拉着李倩上了他的吉普车，车子很快开出去。
“看那栋房子。”莱恩指给李倩说，“我就住在那儿，我想请你去坐坐。”
“不了，我还是早点回家吧，要不……我们家的陈先生要饿肚子了。”李倩心神不定地说。
“就一会儿。”莱恩坚持说，“我要选些照片留给你做纪念。”
“好吧。”看着莱恩的脸，李倩点点头。
“这是巴黎……这是我们家不远的一个小湖……”莱恩拿出一张张照片翻给李倩看。
李倩在看，又没在看，她心里越来越乱，呼吸都困难了。
察觉到李倩的异样，莱恩轻轻地问：“倩，你怎么了？”
李倩慢慢抬起头来，忽然用哀求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莱恩，你别走……”
听到这句话，莱恩一时愣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
“你一走，我们的英语班就开不成了……”李倩的眼泪涌了出来。
莱恩突然扑到李倩身上，发疯似的吻着她的脸、脖子、胸口。
李倩一下反应过来，猛地一推，对莱恩叫道：“不要这样！”
莱恩张开双臂，一双眼睛盯着李倩说：“倩！跟我走！跟我去法国！”
“什么？”李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跟我走！倩，我爱你！”莱恩讲得很清楚，很坚定。
“我爱你！”李倩从来没有听过一个男孩子面对着自己讲这三个字，如此坚定，如此不容置疑，如此充满色彩。
“我爱你！”莱恩声音沙哑地说，两行热泪流出眼眶。
看着这个一脸纯真的小伙子，李倩晕了，只觉得周身的血一齐往头上涌来，她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听不清，什么也想不清，只有“我爱你”在耳边回响。她想说“不”，但说不出来，她被莱恩紧紧地抱着，一种从未体会过的快感瞬间传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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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陌生人 二十一
自从有了“冲破玻璃天花板”的想法后，楚冰的神经绷得更紧了。
一天，她赶早班飞机出差，走在候机楼里，满脑子还是一大堆设想、推演。突然，她的腿被人撞了一下，一位航空小姐忙不迭地对她说：“对不起。”原来是这位小姐拉的箱子不小心撞到了她。她笑笑说：“没关系。”
看着小跑着离去的航空小姐，楚冰突发灵感，不禁握紧拳头喊了一声：“YES！”
出差回来，楚冰就一头扎进办公室做她的策划书。这一次，她对自己的灵感有绝对的信心。她相信，只要她的这份策划被启用，她的出头之日就到了。
几天以后，楚冰兴冲冲地跑到托尼的办公室。
看到楚冰满眼血丝，托尼惊讶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革命！发生革命了！”楚冰兴奋地把赶了几个通宵做出来的策划书往托尼桌上重重地一放说：“托尼，这一次，你一定要支持我！要不我就不干了！”
“慢一点，慢一点。你要革谁的命呀？”
“革传统旅行箱的命，革老式箱子的命！”
“请你讲讲清楚……”
“我们要马上开发拉杆箱，那会是一场革命！”
“什么‘拉杆箱’？”托尼一下子摸不着头脑。
“就是航空小姐拉的那种箱子。”楚冰迫不及待地把她在机场看到航空小姐拉着拉杆箱轻松快跑的事向托尼讲了一遍，“航空公司用这种拉杆箱已经很多年了，证明使用上是没问题的。为什么这只是航空公司的专利品？如果我们把它引入百货市场，一定会引发一场革命。你想想看，谁出门旅行不愿意拉着箱子轻松地走？”
“嗯，是个好想法。但是……”
“但是什么？我敢和你打赌。有了拉杆箱，三年之内，传统旅行箱都得退位！”
“好，我会好好看你的策划书。但这是个全新的产品，我得和上面好好研究研究。”
策划书交上去以后，楚冰度日如年。这天，托尼的电话终于来了，走进托尼的办公室，楚冰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可是一看到安迪也在，她马上有一种不祥之感。
“我们研究过你的策划书了。的确是个好想法。但是目前来看，我们开发这个产品的时机还不成熟……”
听了这番开场白，楚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托尼。
被楚冰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托尼连忙解释道：“这个产品看起来简单，开发起来并不容易，光是这拉杆开模恐怕就得几十万。我们的销售是以女包为主，旅行箱并不是我们的强项。这个产品又很容易仿制，如果我们花了很多钱开发出来，别人很快跟进仿制，真正赚钱的还是别人。更不要说我们还有开发失败的风险。”
托尼的解释并没有使楚冰平静下来。她咬着牙说：“我问你，你相不相信有一天拉杆箱会取代现在的旅行箱？”
“我相信。”
“那我们为什么不做？”
“我们不能为做产品而做产品，我们首先要创造利润！”
“那我们把这个产品拿到中国内地去开发，那样成本可以降低很多。”楚冰做着最后的努力。
“开什么玩笑？去中国内地开发？别说开发拉杆了，他们连一副拉链头的模具都搞不好，上次托尼从中国内地带来的样品你难道没看到？”没等托尼开口，安迪已经高声叫了起来。
楚冰看了她一眼，不屑地说：“你这叫做鼠目寸光！当年，日本汽车都被人说成是烂货，现在你看看，满街跑的都是日本车！”
“从目前中国内地的技术水平来看，开发这么复杂的拉杆模具，的确不现实。”托尼也开了口。
听了托尼的话，安迪瞪了楚冰一眼。看到托尼也帮安迪说话，楚冰彻底气晕了。她转身跑了出去，不一会儿，拿着一封信又走了进来。
“这是什么？”
“辞职信。”
“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我说过，如果你不支持我，我就辞职！”
“冷静点，辞职不是这么轻易的事。”
“我冷静得很，这是我的最后决定。”
看到楚冰的样子，托尼无奈地摇摇头说：“好，好，我接受你的辞职。你可以坐下来听我再说几句吗？”
看得出托尼是真心，楚冰气顺了些。
“你先回去，我要和楚冰谈一谈。”托尼让安迪离开，拉了一把椅子，坐到楚冰身边。
他看看楚冰，停了一会儿问：“能告诉我，你辞职的真正原因吗？”
“我看不出我在这个公司会有什么前途，我要找一个有发展前途的地方去施展！”楚冰一口气把自己老得不到提升、被“玻璃天花板”压制的事情统统说了出来。
托尼静静地听完，没有做声。
“击中要害了吧？”楚冰认定自己讲到点子上了。
“说完了？那我就谈谈我的看法。”托尼开口了，“你说的‘玻璃天花板’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讲得严重一点，是一个能吃上官司的问题，我不得不慎重地回答。我承认在美国有对外国人的‘玻璃天花板’现象，但我要说，这是一个普遍存在的国际现象。举例说，你能想象在你们中国出现一位黑人或是非亚裔的部长吗？我的意思是，美国虽有对外国人的歧视，但并没有那么严重。以你的升迁来说，也没有‘玻璃天花板’的阻碍，因为不同意你升职的主要是我。”
托尼的直率让楚冰意外，她一直以为是安迪在捣鬼。
“是的，平时我对你有许多欣赏的评价。但我欣赏的是你的专业能力，并不是你的领导能力。我在台湾工作了四年，这几年又跑中国内地，我欣赏中国文化，还学会了用筷子。”说着托尼用手比划着用筷子的动作。
这时楚冰也冷静下来，看着托尼的比划，笑了出来。
“但是我必须说，我们两国的文化差异还是很大的。”托尼收起笑脸继续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