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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婉儿一听飞烟受了伤,顾不得和他说笑,面色微整道:“还请沈公子背负小女子上崖吧。”
她伤在肋下,如背负着必会压着伤处,使伤情加重,不过要抱着她单手攀上山崖,沈沧浪却也做不到,只得依她,轻轻负在背上。
看见他不放心的眼神,婉儿双手抱住他的颈项,笑道:“沈公子只管上崖,小女子不会松手的。”
沈沧浪实在怕触痛她的伤口,纵跃之间,不敢着力,强自忍耐,行动缓慢,费了一炷香的时间,才上行了数丈。
婉儿轻笑道:“听说沈公子文武双全,怎的上这山崖竟象是乌龟爬?”
沈沧浪只觉温热的气息在颈后轻抚,心中一荡,他沉声道:“唐姑娘扶稳了。”运起轻功,双手轮番攀着藤枝,不一会儿便翻上了崖顶。
飞烟正打坐疗伤,见了两人身影大喜:“沈公子好本事,救了我姐姐上来。”
沈沧浪点了点头,脚下一软,跌坐于大石之上,他轻轻放下婉儿,扶她靠在自己肩头。
婉儿细细端详面前的男子,他此时面泛红潮,微微喘息着,显是内息不调之兆。以他的修为,攀上这百十丈的峭壁本不是难事,可他为了让婉儿减少痛苦,强自减弱攀爬纵跃带来的震动,方才到了力竭的边缘。他身上雪白的长袍已被荆棘割划得支离破碎,裸露出肌肤上的划痕还留着丝丝血啧。这俊朗儒雅的男子竟是这般顾念着自己的。婉儿一时失了神,若是那明承庆——想到那温润多情的眼眸,她的心口蓦地一痛。
自己既是跟着林菱追随了上官豪,日日风雨飘摇,这寻情的心也早已淡了。那位江南鸿儒,就当他是自己生命中的过客,也许今生再不会相见吧。只愿一生就这般为着少主的光复大业江湖纵横,也算全了自己姐妹情义。这般思索半晌,不觉苦笑出声。
沈沧浪正盘膝静坐,略作调息,听得声音,忙又起身要查看婉儿的伤势。婉儿嫣然一笑,道:“不劳沈公子了,有我妹子照看便可。”说罢,回身叫道,“秦大小姐,我上来这么久都不来瞧我,你当我是死人?”虽是气话,声音却柔媚无比。秦飞烟这才姗姗过来,面上带着莫名的微笑。
沈沧浪探出的手伸在半空,一时不知是否收回来,半晌,眼眸低垂,站起身,便要离开。唐婉儿有些不忍,伸手挽住他的臂膀,轻声道:“不知沈公子可否帮我姐妹治伤?”
沈沧浪双目绽然,回身笑道:“沈某乃是药石传家,定不辱命。”
唐婉儿水样的眼眸睨着他道:“那可多谢了。”
秦飞烟伤势虽重,倒都是皮肉之伤,上了药包扎起来,将养几日便可痊愈。手指又搭上婉儿的腕脉,沈沧浪暗暗吃了一惊,细细把了脉,思索良久,问道:“唐姑娘没发觉身子有何异状么?”
婉儿轻笑道:“我全身都痛得紧呢。”沈沧浪点点头,也给她的几处外伤上药包扎了,不再言语。
唐婉儿仔细查看那孩童杀手,希望发现些微线索,却不得其果。飞烟愤愤道:“是什么人这般歹毒,居然让十岁八岁的孩子来做杀手,不过身手倒是不错。”
“这两人可不是什么孩童。” 沈沧浪走近道,“他们是乌金双杀,昊天帮的影子杀手,直接听命于帮主。”
唐婉儿嘴角噙着一丝冷森森的笑意,“既是来了清凉山,总得去会会谢长春。同是上官朝一脉,原本不打算步步紧逼,既然他连少主都能留难,可不要怪我姐妹不客气!”飞烟早知她心意,点了点头。
沈沧浪沉吟道:“相救少主需从长计议,在下的帮手很快便到,两位姑娘莫急。”
秦飞烟掩口笑道:“咱们楼主已经来了,我姐妹哪能退后。些许小事,不用劳动沈公子了。”
“那么,请恕在下不能陪两位姑娘同去了。”沈沧浪见她二人坚持要去,只得先行告辞。
“姐姐若是喜欢,便嫁了他又有何妨。”
唐婉儿的目光随着他落寞的身影渐行渐远,听得旁边飞烟的嗤笑方才回过神来,回眸瞪了她一眼。
两人草草吃了干粮,秦飞烟让婉儿在涧边休息,自己去寻找青衣楼的标记,转了半个多时辰,也未寻到。
“也不知林菱姐救了少主出来没有,竟然没留下标记。”
唐婉儿摇头道:“定是事情紧急,来不及留下。罢了,晚上去探一探吧。妹子伤势如何?”
“划破皮肉,不碍事。用了生肌膏,现下已不觉疼痛。倒是大姐肋下的伤势要紧些,要将养几日方能动武。昊天帮高手不少。”秦飞烟有些担心,看婉儿的意思,今晚就想闯山救人。
“咱们只是去探个信儿,使些轻功应是不妨的。若能寻到林菱姐,趁机救了少主出来最好,尽量不惊动旁人就是。”她姊妹俩多年来结伴行事,惯常都是婉儿拿主意,飞烟迟疑了一下,只得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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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夜探昊天
看着月上中天了,唐婉儿和秦飞烟径自起身,展开轻功身法,向着山顶昊天帮居处奔去。夜凉如水,淡淡的月光照得两人迅疾的身影有如鬼魅。昊天帮的高墙依着山壁而建,在黑夜中显得沉静肃然。
两人悄没声息潜进院里,也没发现巡逻守卫的帮众。飞烟轻笑道:“这昊天帮防范如此松懈,便是小蟊贼来了也能将谢长春的头颅盗了去。”
唐婉儿嘘指让她噤声,飞烟悄悄吐了下舌头。
昊天帮总舵人数众多,院子前后几进,屋宇总有几十间。两人转了一阵,终是迷了路。秦飞烟隐在暗处,抓住一个出门小解的弟子,问到了谢长春的居处,想不到这帮主,竟还有单独的院落居住。
到得门前,秦飞烟细听片刻,没发现异样,打了个手势,婉儿伸手轻推房门,居然没有上锁。两人闪进屋内,轻轻关上门,飞烟借着月光来到床前,短匕在手,却怔道,“人呢?”
“这里了。”门边的婉儿啪的一声打亮火石,瞬间已看清屋内的状况,一个黑衣人斜斜伏在桌旁,后背插着一柄匕首,满身是血。她上前一探,似乎还有些鼻息。秦飞烟帮着扶住,看到他的脸吃了一惊:“乌衣!”忙取出一粒护心丹喂入他口中,助他服下,接着伸掌轻按在他背心,缓缓输了些内力进去。
乌衣一阵抽搐,缓过气来,抬起头,微微睁开双目,看到眼前的秦飞烟,费力说道:“少——”一个字刚出口,张嘴狂喷鲜血,婉儿离得近了,不及闪避,溅了一身。乌衣身子一歪,又昏了过去。
“姐姐——”飞烟话没说完,屋外人声大作,灯火通明,接着门被人一脚大力踹开。来人却不进屋,只喝到:“杀人的逆贼,滚出来!”
飞烟惊道:“姐姐,咱们快走!”婉儿冷冷道:“就怕走不了了。”
门外众人连连呼喝,见没人出来,就有人扔了火把进来,接着又被喝止,“乌护法在里面!”忽然,门外安静下来,显是权力人物到了。
果然,片刻,只听得一个沉稳威严的声音缓缓道:“屋内的朋友听着,请出来说话。不知我教护法犯了什么滔天罪过,又是何事得罪了两位,要两位追到我昊天帮来杀人?我昊天帮恩怨分明,是非曲直请当面说清楚。倘是乌衣的不是,我谢长春立即送你们下山。”
看来乌衣受伤谢长春并不知情。飞烟瞧了婉儿一眼,暗暗担心,她二人身上都有伤,今日不知能否全身而退。“妹子,不要正面对敌,有机会先走。”唐婉儿面无表情地说,顿了顿,接着道,“我随后就到。”飞烟咬着唇不答。
唐婉儿知她不会轻易离了自己,原是自己今日性急,轻忽了,方才堕入险境,听着外面又吵嚷起来,轻叹一声,道:“出去吧。”两人对视一眼,开了房门,缓步走出。
屋外站满了昊天帮弟子,众人一见凶手竟是两个华裳的妙龄女子,都相顾愕然,顿时没了声息。
居中一人银冠束发,面色威严,见二女出来,唤道:“秦云。”
旁边一位青衣汉子大声道:“师父,就是这两个女子,她们捉了弟子,逼问乌护法的住所。是她们杀了乌护法!” 说着,狠狠地瞪着飞烟。这人正是方才飞烟逼问谢长春住所的弟子,怎会自解穴道,这么快便叫了人来?
谢长春道长一皱眉道:“便是两位姑娘杀了本帮护法么?”
唐婉儿知道今日落入他人瓮中,环顾四周,昊天帮弟子将周围守得固若金汤,房上也有人把守,知道今日恐不能善了,微微一笑,柔声道:“倘若小女子说这位乌衣护法不是我姊妹杀的,前辈多半是不信的,所以前辈也不必多问了。”说罢媚然一笑,笑容未尽,手中已多了一串珠索,忽地点向谢长春面门。
谢长春正瞧着面前这姑娘笑盈盈地说话,谁料一句话未说完,面前银光闪耀,浑圆的银珠携着凌厉的杀气已到眼前,他不及拔剑,左手迸起两指点向银珠,想弹开此物,谁知银珠一受力瞬间裂开,霎时变形为银花,锋利的花瓣划破了谢长春的手指。昊天帮众人见帮主一招间就被对方伤了,不禁惊呼出声。
唐婉儿一招出手,未及力尽,便已与飞烟掠上了屋顶,兵器铮然的撞击声中,两人已越过了两重屋宇。
谢长春眼中闪过一丝怒气,轻喝道:“天罗阵!”
秦云听令,微微一愣,帮主竟要用这镇帮之阵捉拿这两个女子?看着师父不容置疑的眼神,秦云立即燃放令火,一道红色的焰火夹着尖利的啸声冲上半空。
飞烟回首道:“姐姐,这昊天帮这时候还放焰火呢。”
婉儿面容整肃,道声“快走。”两人施展轻功急奔,眼看过了这块平地越过院墙便要出了昊天帮。刚到平地中央,四周刷地亮起层层明灯,无数青衣人各站其位,手持兵刃在面前疾走。
“天罗阵!”飞烟转身看向婉儿,眼中闪过一丝惊惶。她两人如果没有受伤,凭着一身技艺和绝顶轻功逃走倒是不难,可今日婉儿却是不能轻易动用内力,要想脱出此阵,恐不可能了。
两人背靠背立定,小心防护着。昊天帮弟子也只顾自己走着阵势,倒是不来进攻。婉儿低声道:“妹子先走,等谢长春来了就走不了了。”
“不,咱们姐妹同命!生死都在一处。”飞烟摇摇头道。
唐婉儿大急,飞烟忽道:“林菱姐教过我破解之法,只可惜你不能使力。”婉儿一咬牙道:“左右是个死,闯出去!”飞烟附在婉儿耳边讲解破阵之法。
这时,前院突然间火光冲天,有人叫道:“着火啦!正义堂着火啦!”眼见着火势凶猛,似乎要向后院烧来,天罗阵里的青衣人俱都一怔。婉儿喝声“走”,两人如离弦之箭腾身冲向生门,一招之间已点倒了护卫生门的五名弟子,两翼弟子已救援不及。既占了生门,姊妹两人更不容情,朱索连点,软剑频飞,连破几个阵点,天罗阵瞬间即支离破碎。剩下的弟子虽多,却已是乌合之众。
第十二章 难中遇救
闯出天罗阵,来到院墙下,唐婉儿回首娇笑道:“回去告诉谢长春,你们的天罗阵多半是哄孩子的玩意儿,要想困住咱们,还得再修炼修炼。对啦,你们的护法乌衣还没断气,救晚了可来不及了!”说罢,飞身跃上院墙,脚尖刚点上院墙,一道厉风及面,胸口中了一掌,仰面跌下。
秦飞烟刚要跃起,眼见婉儿跌下,忙上前一把接住。婉儿张口喷出一股鲜血,面色霎时变得惨白。飞烟急声叫道:“姐姐!”
唐婉儿睁开双目,勉强笑道:“不碍事,是谢长春。”说罢又喷出一口鲜血。她本已受伤,现在又当胸挨了谢长春一掌,损了心脉,已受了极重的内伤。飞烟见她气息渐弱,顾不得强敌环伺,盘膝坐下给她疗伤。
“你们这两个青衣楼的妖女,竟敢到我昊天帮来杀人放火!既是救了人去,你们二人便留下来吧。”谢长春恼怒至极,跃下院墙,逼上前去。
秦飞烟一时没听明白他的话,闭目不答,加紧运功,心想无论昊天帮要怎样处置,好歹也要先救了婉儿姐姐的性命。
谢长春见飞烟不答,只顾给婉儿疗伤,以他堂堂帮主的身份,倒也不好就这么上前擒拿。他回身轻喝:“秦云,你带人将这两个女子擒了,带到偏殿,我要亲自审问。”
“谢帮主且慢!”秦飞烟睁开双目,沉声道,“请给我一炷香时间,待小女子救治了姐姐,任凭处置。”
谢长春回首凝视着她,秦飞烟迎着他的双目,毫不退缩。只一瞬间,谢长春对这两个女子竟生了怜才之意。她二人眨眼间就破了江湖上视为绝阵的天罗阵,也真有些本事。他挥手命秦云退下侯着,袍袖一抖,自回前殿去了。
秦飞烟定下心神,运起功来事半功倍,一炷香功夫已运行三个小周天。眼见婉儿性命已是无碍,飞烟放下了心,擦擦鬓边的汗珠,立起身,走至秦云身前,双手向后一背,道:“绑吧。”
秦云怔愣地瞧着飞烟,没料她竟真的不再反抗就过来受绑,他缚了飞烟,又命人将婉儿用软轿抬了,一起带到偏殿。秦云刚传了令,忽觉脑后风声飒然,急转身却不见人影。
“秦师兄!”听得师弟们惊叫,秦云忙一回头,身前的两个女子不见了,却见两道身影风驰电掣般奔向院墙,其中一人身材修长,是个男子,怀中抱着一人。
秦云立时明白过来,忙带人追了过去。眼见两人翻过院墙,去得远了。又追了一阵,敌人早已杳然无踪,他也只得垂头丧气回来复命。
这一夜真是热闹,护法乌衣被害重伤,上官豪被救走,最后帮内又被两个女子搅得天翻地覆,谢长春又惊又怒,怒骂秦云等人无用,命他约束众人,今晚之事不得外传。昊天帮上下人人私下议论,暗暗称奇。
到了僻静之地,这男子慢慢停下身形,这一阵急奔,秦飞烟也略有些气喘,她瞧着面前蒙着面的男子,恭声道:“多谢大侠相救,敢问恩人高姓?”
“扑哧”一声,被这男子抱在怀中的唐婉儿先笑了出来:“这位恩人当然是沈公子、沈大侠客了。”
沈沧浪听得她一语叫破,手一软,险些将她抛落地上。他轻轻将婉儿放下,扶她在大石边靠着,扯下了遮面巾。
秦飞烟奇道:“沈公子不是下山了么?”婉儿止住她的问话,道:“沈公子,这次真是多谢你了。前院的火也是你放的吧。”岳梓翔点头道:“是,今夜大家营救少主,倒是多亏了两位姑娘。”
“少主?”唐婉儿与秦飞烟对视一眼,又都看向沈沧浪。
“是。”他语气出奇的平淡,“少主已被林楼主救下山了,让两位姑娘在兰城会合。我先给唐姑娘疗伤。”
婉儿呆愣片刻,蓦地推开他的手掌,大笑道:“好!你们都是上官家的好儿郎!却拿了我姐妹做饵!”
沈沧浪谦然道:“这次行动知者甚少,两位姑娘身上有伤,故此在下没想让你们冒险。原本以为你们会先寻到林楼主,不料竟是直接闯了去。不过幸好两位姑娘这一闹,引得昊天帮的高手都过去了,咱们才能轻易得手。”婉儿扭过脸不再睬他。
沈沧浪一笑,转头对飞烟道:“唐姑娘受伤颇重,还是早些下山寻个客栈休息,抓些药吃才好。”飞烟点头称是。
唐婉儿冷着脸道:“不必劳动沈公子大驾,咱们姐妹自会去兰城。”
沈沧浪为难道:“在下倒是无妨,只是,唐姑娘可要先去客店换下?”说罢指了指她的衣衫。
婉儿低头一瞧,不禁莞尔,自己衣襟上都是血,也不知是那道人的,还是自己的,青天白日这样赶路,确是不妥。
三人到了前面镇上,寻了间客栈安顿好,沈沧浪便出门抓药,天色微明,已熬制好端了进来。婉儿喝了药,苦得直咧嘴,恼道:“怎么都是些苦药。”沈沧浪微笑不答。
正吃着早饭,店家敲门进来说马车准备好了。飞烟瞥了低头喝粥的沈沧浪一眼,赞道:“沈公子手脚倒快。”
车厢虽然狭小,却柔软舒适,座位上铺上了厚厚的棉垫,旁边还有一床薄被。婉儿和飞烟上了车,沈沧浪赶走车夫,亲自驾车。出了小镇不多会儿,婉儿就倚在飞烟肩上睡了。飞烟让开座位,扶她躺下,盖好被子,然后爬到前面马夫的座位与沈沧浪并排坐下。
“沈公子,没想到你这么细心,连棉被都预备好了。你给婉儿姐姐用了什么药?”
沈沧浪见她发觉,有点意外,“放心,只加了点儿安神药。唐姑娘身子弱,又受了重伤,这一路上需要多休息。”
飞烟探身进车厢看了看,婉儿睡得极安详,她掩好帘子,吐了吐舌头道:“你这般捉弄婉儿姐姐,她会恼的。”
“唐姑娘——身子弱,不宜操劳。”沈沧浪并不想多做解释,只稳稳地架着车子,“咱们走官道。也不用急着赶路,小心震动了她的伤口,午时总能到了。”
“好吧。”飞烟明白他说的是,无论怎样气恼,身子总是自己的,今日便听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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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又入险境
行了近一个时辰,飞烟口渴,寻遍了车厢没发现一滴水。沈沧浪击掌道:“行得匆忙,忘了准备水具。正巧前面就是茶棚,咱们停下来歇息片刻吧。”
飞烟跳下车,取过桌上的茶壶对着嘴就灌了下去。沈沧浪拴好马,过来看见皱眉道:“也不看看是什么茶,端了就喝。”
飞烟转头瞧了瞧孤身在炉边忙碌的老翁笑道:“这路边的茶寮难道还会有蒙汗药不成。”
沈沧浪端起茶壶嗅了嗅,脸上变色,拉了飞烟便走。
忽然一个阴沉沉的声音道:“小子,还想跑么?”身前早已拦着一位中年文士,手摇一把乌沉沉的折扇,面上带笑。这人折扇一挥,数十位劲装汉子将二人团团围住。
“你二人快快束手吧,免得我动手。”
沈沧浪目光冷凝,盯住这文士,缓缓道:“鲁乾鲁总管。”
这中年文士听他唤出自己名姓一愕,笑道:“我已归隐多年,却不料沈大总管还记得。真是荣幸。”
“数年前鲁先生和楚庄主一同归隐,大宴庄内弟兄。晚辈当日有幸,陪少主在座,见过您,先生那乾坤在握的风采至今不曾忘却。”
鲁乾捋了捋颌下短须,大笑,“好,你这年轻人说话对我脾气。”
秦飞烟见沈沧浪自被人围住便出言谄媚,撇了撇嘴,低声嘟哝道:“无耻!”
“请问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