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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而什么幸灾乐祸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亲手做了一道小菜——鸭蛋黄拌笋丝,悄悄放在他坠落的地方,希望他路过的时候可以吃一口他生前最爱吃的小菜。那时他名下的儿子还不满百日,孤儿寡母该如何面对生活?
一生之水的味道飘然而至,一只保养极好的手搭在我的肩上。槟榔不知什么时候回了家,换了一身漂亮的休闲装,竖条纹灰色衬衫,袖口位置是普通衬衫的两倍长,一看就知道是地道的英国货。我注意到乔李孔婴的眼睛亮了一下,乔却把她的手抓得更紧了。
“宝贝,他还在缠着你吗?”槟榔温柔地问我。
这是槟榔最讨人喜欢的一次出现。
“不,是我在缠着他。”有槟榔在,我一下子就恢复了幽默感,从那个倒霉的失败者位置爬了起来,点上一支烟,悠然自得地抽了起来。
“天哪,宝贝!”槟榔夸张地叫了起来,“我从不知道你喜欢头发稀疏的男人!一会儿,我去把头发剃光好不好?”
“小婴,你不是说要逛街吗?”乔气鼓鼓地问。
他们手拉手站起来,我注意到娇小的乔李孔婴有一个粗壮的腰,这倒是个不错的发现。如果她“哈韩”,喜欢穿肥大衣服的话,我就不会有机会观摩到一个如此时髦的孕妇了。
“如果我不来,你该怎么办?”槟榔坐到我对面问。
“哭。”我老老实实地回答。
“怎么报答我?”
“赏你一个微笑!”我真的笑了。
几个小时前我还发花痴一样地想用嫁给乔来报复槟榔,这一分钟后我就和槟榔成了一个战壕的战友。
“先陪我去吃饭,然后看电影,接下来去酒吧街,12点之后去东方之珠参加‘夜猫行动’,喝完豆浆之后我送你回家。”
“你疯了!我爸爸知道你让我夜不归宿,他会杀了你的!”
“他会理解的。”
“为什么?”
“明天上午10点39分的飞机,我要去德国。”
德国人把三年前的设备当成“高新技术”卖给了爸爸所在的公司,耗资上千万美元。而这套设备,浙江某厂早在一年前就购买了,只花了一半的价钱。简单地说,我老爸面临危机。于私,这意味着“下岗”;于公,这意味着我爸给国家造成了巨大的损失。这与老爸“鞠躬尽瘁、死而后矣”的座右铭相悖。槟榔有德国的永久居留权,德语呱呱叫,还是学机械的。他此行的目的是退掉机器,或者换成一套真正的“高新技术”产物。我老爸已经写好了引咎辞职书放在办公室的抽屉,企业的命运(而我则认为是老爸的命运)一下子掌握在槟榔的手中。
我和槟榔吃了饭,我忘记了吃的是什么。我们看了电影,我忘记了电影的内容。我们去了酒吧,我记得我们接了吻。风很轻也很柔,我突然感觉到,即使全世界都抛弃了我,槟榔还会守在我的身边。
“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Joe的,好吗?”
“这真的对你很重要吗?”
“今天有人对我说了一些话,我只是想知道,一个人如果为爱情而死,是伟大还是愚蠢。”
槟榔抓紧了我的手,午夜时分,我们在暧昧富饶的友谊路上散步。灯火辉煌,我寻不见星星的踪影。
“等我回来,我就告诉你一切。”
9个小时后,槟榔在10000英尺的高空,我在睡觉。
穿上香水去私奔
老尤物玛丽莲·梦露说她晚上穿着“CHANEL 5号”睡觉。
老尤物这么说。老尤物撩拨了多少男人蠢蠢欲动的心啊!我才不穿着该死的CHANEL睡觉呢!那是老女人的品牌!我要穿就穿Givenchy!我才不睡觉呢!我要私奔!私奔!私奔!!!
啊,我又忘了说“不好意思”了。Joe说过,觉得自己做事没有把握的时候就要说“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的时候也要说“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做错事的时候更要说“不好意思”,所以我也要说“不好意思”。因为我真的不记得老尤物说的原文是什么了。我甚至记不清她是不是这么说的。啊,真的太不好意思了。我的英文很烂,而且她说的那种美式英语我就更不懂了。就像“knock up”在英语中是“敲门唤醒”的意思,而在美语里却是“使之受孕”一样,我怎么知道老尤物的原文说的是什么,谁知道是别人翻译错了,还是我记错了?嗨,我这么说可没有拐弯抹角炫耀我英文很棒的意思,也没人这么理解吧?“knock up”的事是乔告诉我的,他是我的图书馆。我是那种不爱费劲看我不喜欢的书的人,可是我喜欢把乔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塞进脑袋瓜儿,那样会显得我很博学。啊,我有乔就够了,他可以告诉我很多东西,我没必要麻烦自己去比较这种没什么用处的语言差异。有乔就够了。我有乔就够了!
我是写字的,写中国字的,我把中国话说好了就行了。我对自己的要求一向不高。我有你就够了。
乔说,你对自己的要求不高可以,但是你必须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你不能什么事情都依赖我,这样对你不好。你这种回到家就把东西弄得到处的习惯不好,你要改。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什么?你到北京去就是为了买这些东西?你怎么又买这种牙膏了?我不是告诉你天津有卖的吗?我不是还带你去看了吗?这次又花了多少钱……
阳光。大街。手拉手的幸福。上个世纪。
乔老师,乔教授。乔教授,乔老师。乔老师,乔教授。乔教授,乔老师。……
乔夫人?乔太太?乔太太?乔夫人?乔夫人?乔太太?乔太太?乔夫人?……
我?
我留长发,我微笑。我穿衬衫,我的口子系到正数第二枚。我喜欢蓝色,我穿红色A罩杯内衣。我应该是一个一本正经的女人,除了在乔的床上。应乔的要求。
我深情地呕吐。我深情地发呆。我深情地等待被宠坏。我的快乐就是你的快乐,这点你应该比我还要明白。
我是你的小仙女。
乔拿我没办法,我可以自己把自己宠上天,他愿意推波助澜看着我兴风作浪。他也偶有心理不平衡的时候,他说我应该尊老敬老爱老。比如,我不应该把东西弄乱了还让他收拾。我说他应该爱幼疼幼宠幼。比如,他收拾完房间应该马上去给我做饭,不应该还要我提醒。他拿我没办法。我是他的小仙女。
乔在厨房给我做好吃的炒饭。有黄瓜、有鸡蛋、有火腿、有青豆、有木耳、有虾仁、有鱿鱼、有香菇,当然还有米饭。没有我讨厌的葱,没有我讨厌的胡萝卜,没有我讨厌的味精,没有我讨厌的味道。
我吃着乔给我做的好吃的炒饭。我左手拿着勺子,右手拿着烟。我不是左撇子。
左手扳倒右手的爱情,或者右手扳倒左手的爱情?要不就是这句话里没有“的”?我记不清了,不知道是哪个扳倒了哪个,也不知道扳倒的是什么。这可能是一本书的名字,我好像在哪个书架上看到过。我真的记不清了,记不清了。我只记得无论在北京还是在天津,所有的书摊上书店里收破烂的三轮车上都看不到我的书。我记不清我是不是写过书。我开始怀疑这件我一直认为我很确定的事。烟瘾扳倒食欲,我的口头禅。我有一个坏坏的胃,我有一个坏坏的肺。我有一个坏坏的肺,我有一个坏坏的胃。
所以,你要爱我。
“你觉得你说的这些话之间有必然的逻辑关系吗?”乔问我。
乔总是这样问我,他总是这样问我!指责我的毫无逻辑已经成为他的口头禅他的必修课!是的,就是指责!乔,你别想赖!
唉,我可怜乔,我知道我又给他丢脸了。我真的太给你丢脸了。唉,我可怜的乔哟。我又表现得没有逻辑性了。
我可怜的乔是个好玩的上海人,他是浙江一所大学美学系的系主任。我的意思是他曾经是。那所可怜的大学后来取消了美学系,我可怜的乔就跑到天津来教逻辑了,又一举成为系主任。可怜的乔后来遇到了连补考都能不及格的我。我的逻辑课本上印着他的名字,他都没有把我的逻辑教及格。我觉得他很可怜,非常非常的可怜,因为他遇到了我这样不争气的学生和未来的妻子。
你觉得你说的这些话之间有必然的逻辑关系吗?
乔的声音软软的。
你觉得你说的这些话之间有必然的逻辑关系吗?请你回答我。
乔的声音还是软软的,不然我想我会用叹号的。可是他的声音是那么软软的,软软的。那么严肃的表情,那么严肃的声音,那么严肃的质问。却还是软软的,软软的……啊,我不忍心用叹号,我不忍心用叹号啊!
乔的声音软软的。
饭好吃吗?乔问我。我说点头说好吃,把烟熄灭,把那只没拉过Joe的右手伸向乔。我的右手比左手难看,我不是左撇子。乔拉着我比左手稍微难看一点的右手,乔亲了亲它。
“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觉得你说的这些话之间有必然的逻辑关系吗?”乔的声音软软的。
私奔
我突然蹦出这样一句话、一个词、两个字、没有标点符号的语言。
乔被打倒。
我是一个没有逻辑性的坏小孩儿。我对乔这样解释。我试图用我的左手摸乔的脸。这动作是一个好玩的游戏。
我没有外心,我还是你的。我希望乔能够相信。我的左手摸到了乔的眼睛。这动作里面隐藏着好玩的欺骗。
你那么爱我,我这么懒惰,我怎么可能离开你呢?我说。我的左手摸到了乔的脖子。这动作不是背叛之后的忏悔与恐慌。
“你觉得你说的这些话之间有必然的逻辑关系吗?”乔声音软软地问我。
我冷冷地说,你随便吧。我的左手摸到了勺子。
有逻辑的人应该继续摸乔的胸口,有逻辑的人应该继续摸乔的肚子,有逻辑的人应该继续向下摸……然后就什么事都不会有了。性欲可以扳倒背叛。
后来,乔对我说:“那天你说‘你随便吧’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已经爱上了别人。如果你没想过和别人私奔的话,你就不会说出那样的话。你解释不了自己为什么会说‘私奔’,所以你才说‘你随便吧’。这是你惯用的伎俩。”
我前面说的这个“后来”是在我和创可贴成功私奔之后。乔说,他怎么也没想到我竟会和创可贴私奔。他说,你会后悔的,他根本就不爱你。我和Joe都是爱你的,如果你和Joe走了,我还会放心一点,可是你却和……
乔的英文发音特别准确,标准的伦敦音。他说Joe的名字的时候,声音特别迷人。报纸上说,上海有很多小孩子的家长为了能让孩子讲好英语,从小就给他们的舌头整形。多可怕啊!割舌头啊,讲英语啊。讲英语啊,割舌头啊。割舌头和讲英语有什么必然的逻辑关系吗?我可怜乔就没赶上这个好时候,他标准的伦敦音是在格林尼治商学院讲学时学会的。等到他执教期满回国的时候,他已经可以彻底脱离翻译讲一口标准的伦敦音了。他的舌头没经过整形。他没赶上这个好时候。
可我还是不喜欢乔这么说创可贴。
乔不应该这么说创可贴。尽管事实就是他说的那样,但我还是不希望听到。我这样一个走到哪里都渴望遭到别人宠爱的小人儿,却和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人私奔了,最后还要被乔当面戳穿,多对不起我的面子啊!
乔这么说创可贴我不高兴。我很不高兴。我这么隆重地私奔了,搞得这么隆重,最后却是这种结局,我高兴得了吗?所以,我固执对自己说,旧爱评论新欢,不够客观,乔在嫉妒!于是,在我被乔“抓获”之后,我当然不愿意听他说的那些了,那样伤自尊,太伤自尊啦。我坚持认为,乔这样说是因为他不知道创可贴有多么爱我。他怎么可能知道创可贴盯着我的眼睛说:“你是那种随时可以私奔的女人。”那语气,那表情,那眼神,那动作……啊,天啊,我被他迷住了,我有窒息的感觉。真的,你摸摸,你摸摸,我的心脏至少停跳了十秒种以上!用12公斤的力,压在颈静脉上,最多两分钟,那个人就死定了!心脏永远地停止跳动!永远!我真想对创可贴那么做。如果不是他把我拐出来,我的Joe会死吗?我总得把错误怪到一个人的头上吧?我可受不起自责的那份罪。
又是一堆毫无逻辑的话。
但是,当时,这时,此刻,当我吃着乔为我接风做的好吃的炒饭时,我突然冒出“私奔”这么一句,我真的不知道是为什么。如果我知道的话,我怎么可能说出来呢?我怎么可能说出来呢!我没想过和Joe私奔,Joe是不用私奔的,Joe不需要私奔的。
Joe不会私奔,Joe破坏私奔,Joe愿意在他的房子里给夭折的私奔提供一个牌位。
乔被打倒了。可能因为我太没逻辑,答非所问,他被气的。也可能是因为冥冥之中所谓的预感,我心已另有所属,他绝望所致。但是,为了一个女人,一个这样的女人,何必呢?
乔被打倒。
那个“后来”,乔还说:“你其实不是一个没有逻辑性的人,只是你的思维跳得太快了,在脑子中省略了很多推理的过程。你认为别人应该知道你省略的那些过程,所以你才这样一跳一跳地说着听起来没有必然逻辑关系的话。可是,小多,我告诉你,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那么聪明,也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自以为是的聪明!”
我不得不用叹号记录他说的话。我必须用叹号。我一定得用叹号!乔第一次这么气愤地指责我,连他的声音都变得不再那么软软的。我哭了。因为我想哭。因为我觉得我应该哭。我不是他的小仙女吗?他不是很爱他的小仙女的吗?他怎么可以骂他的小仙女?他怎么舍得骂他的小仙女?他骂他的小仙女,他竟然骂他的小仙女!难道他不再爱我了吗?
乔的心好软好软的。他走过来拉住我的手,右手。他走过来擦掉我的泪,两行。他走过来搂住我的腰,十九寸。他走过来吻住我的唇,吸吮。
他说,我的好孩子,跟我回家吧,我可以原谅你。
你听到了吗?他说他可以原谅我。他说他可以原谅我!哈!
我挣脱他的怀抱。这次是真的挣脱。他那样的人本来是没什么力气抱紧我的,可他这次真的很用力。于是啊于是,于是我在挣脱,于是我们变成了扭打。
Joe硬邦邦地敲了敲他自己的门。Joe,走进他自己的房间。Joe,很有礼貌地对乔说。老乔,你让她走!
我亲爱的Joe这样说。口气是命令的。
Joe的眼睛里没有眼泪。我在他的眼睛里刻上我的狼狈。
黑色囚禁白色
Joe每天累计步行三十分钟。七分半上班,七分半下班,七分半上班,七分半下班。七分半上班,签到。七分半下班,做饭。七分半上班,签到。七分半下班,爱我。Joe是个小资啊,Joe哪里有小资的样子!Joe已经堕落成一个没追求的人了,Joe已经堕落成一个已婚男人了,Joe已经堕落成我的保姆了,Joe已经堕落到我的怀抱。
我最大的梦想是想看Joe睡着的样子,但是我不能忍受Joe比我先睡着。我特别小心眼儿,我讨厌别人比我早睡着。我失眠,我吃“地西泮”。我看不到Joe睡着的样子,Joe比我起得早。Joe上班从不迟到。我对Joe说,只有我们认识的时候不够早。
“我常想,你的好你的坏,你多么无赖。你生气你发呆,对我都精彩。我注定这一生要将你宠坏。让人笑我痴呆,却不得不愉快……”
Joe,唱下去。Joe,对着我唱下去。Joe,答应我,一直为我唱下去。Joe,唱下去,就唱这一首肉麻情歌,把它唱完。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Joe说。
Joe,我知道,可是我要听你唱歌。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Joe说,“这是顾城的诗。”
Joe,我知道这是顾城的诗,我要听你唱歌。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Joe说,“你应该学着写诗!”
Joe,我知道诗是美的,但是我听不懂,我也不会写,我要听你唱歌!
“我庆幸我明白,简单一个爱。我多疯我多怪,就你最明白。我呼吸我开心,因为你存在。随你说命歹,我幸运才得到你的爱。……”
我们在跳舞,我还没来得及坐得太肥的屁股扭动得很夸张。Joe抱着我的腰,手臂僵硬,像个木头人。我管自己脸上的表情叫挑逗,卓有成效。Joe看着我的眼睛傻笑,Joe的脸红了,Joe腼腆得像我弟弟。灯光是黄色的,灯光很暗。Joe是北京小资世界中的一朵奇葩,暗暗的灯光映射出他的单纯可爱。
我对Joe说,做我的天空好吗?Joe说,我一定用我的肩膀为你撑起一片天。我的肩膀虽然很瘦,但是胳膊上面全是肌肉。我迅速地笑了一下,一闪即逝。Joe一定没有明白我这话的意思,我的Joe是个乖孩子,我的Joe还没来得及学会在情场上摸爬滚打,我的Joe还不知道调情为何物,我的Joe是个乖孩子。
我要你做我的天空,我希望我躺下的时候,我的头顶上方永远只覆盖着你的脸。我不得不把这句话说得更直白一些。
Joe听见了。Joe笑了。不好意思的笑。
Joe,你觉得你做事没有把握吗?你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吗?你觉得自己做错事了吗?
Joe,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不好意思地笑。
Joe,我没想到我们的“下次”来得这么快。
Joe,现在就来做我的天空吧!
乔又带着他没整过形的舌头去了欧洲,我和Joe很快有了“下次”。如果乔在法国讲英文的话,人家会用法语对他说“我不知道”。看到他迷茫的眼神,但愿有好心人用英语帮他翻译一下。乔的老英镑在银行里躺了差不多八年。每到清明节,他都不忘给戴安娜王妃弄点她最喜欢的冻白酒。其实我并不嫉妒那位和乔年纪一样大的美人,主要是因为嫉妒死人并不光彩。乔说他要在免税店给我买Givenchy。如果他知道我是想穿着Givenchy玩私奔游戏,他会后悔得咬断自己没整过形的舌头。
我是乔的小仙女,我有迷惑人的魔法。我会给家里的电话设置呼叫转移,在北京我也照样可以假装在天津的家里呆得很乖。感谢电信局,感谢手机,感谢我是如此的聪明,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