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周围的人态度也有了变化。尽管依然有些复杂的。但少了些轻视,多了些惊诧,诧异于这个总是沉默着面无表情的女生,第一次在众人面前站起来为自己出头,即使被惹怒也没有失去理智的发火。即使她的过于理智,也许会被人视为软弱,但却终究没有失去自己的作风。保持着一贯的不亢不卑,平平静静。
依然是难以看穿的深邃眼底,一而再的把真实的自己藏了进去,捉摸不透。相比之下,贵中崇子挑衅的笑容,便要显得幼稚。
在一楼楼底的楼梯转角,种有几朵向日葵,带着明亮的金色以及浓烈的夏日气息。
幸子淡淡地侧头看了一眼金色耀眼的花朵,没有什么表情,慢慢地走上楼梯。
※
西瓜。萤火虫。金鱼。烟火
庙会。章鱼烧。祭典。和服。
盛夏的气息慢慢地弥漫开来地同时,各种带着明亮色彩的词也被提及。
每个人说起这些夏日的必备品都是一脸美好的向往。连闷热的空气中也带了欢欣的气息。
对于许晴天,关于夏天,只能勉强想起一些零落的,不完整的模糊片段。
那也只是在幼年,还没有搬进高级公寓之前的时候。
可以在放学之后和同学在学校做作业玩耍到天黑。或者是早早地吃过饭就到楼下的大树下去乘凉谈笑。
那时还没有空调没有冰冷的防盗门。一群小孩子坐在树下无所顾及地笑。
一棵古老的榕树就为我们撑起了无数个闷热的夏夜阴凉。
到后来。
当时一起玩的孩子现在已经长大了。
那时一起在树下乘凉的老人也都过世了。
即使是女生偶尔经过那树下,也没有再看一眼。
那时的欢声笑语永远的停留在孩童时代的记忆里,昙花一现。
“七川。”长太郎转过身,“那个……明晚的祭典,你会去吗。”
“……”女生淡淡地抬眼没说话。
“你……不知道吗?”长太郎有些疑惑。
“还好。”其实就是不知道。只是女生没有太大兴趣。
“那你会去吗。”
“……”女生冷淡地抬头,“不会。”
“那天会有很漂亮的花火。”
“……”
“也会有金鱼捞,还有棉花糖和西瓜。”
“……”少年侧着头想了一下,“还有章鱼烧。”
“……”
知道章鱼烧在日本很出名,可是,我已然丢失了味觉。
所有的水果,食物,饮料,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而且,并不喜欢热闹的地方。
“我不去。”
※
“……”少年显然沉默了。
“……”女生淡淡地看向窗外。
“可是七川。”少年慢慢地开口,却没有再说话。
“……”女生转过头,清冷的眼睛直视着少年。
“七川。”少年慢慢地说,“我希望你去。”
“……”幸子极黑的眼里清澈冰冷,看不出一丝涟漪。
“好吧。”
“……”少年惊讶地微挺直了背,然后温柔地笑了出来,“太好了。”
“……”另一边座位上温柔微笑的夏子,偷偷转过头,对着长太郎比了个“耶”。
※
七川。
我很想知道啊。
为什么你会在意我的“希望”呢。
※
“幸子。”素来认真听课的夏子悄悄转过头,“我听到你和长太郎的对话了。”
“……”幸子冷淡地翻动着干净的书页。
“你说要去祭典。”夏子温和而肯定地说。
“……”女生淡淡地看过去一眼。
“去祭典要穿和服才有感觉呢。”夏子微笑着。
“……”
“放学去买和服吧。”
有个同年的妹妹。而且还是孪生的。并且在同一个班级还是同桌。
即便这样,我们之间仍然横着巨大的距离。
能像这样和普通的姐妹一样说着悄悄话。
幸子。你不知道。我一直期盼着。
期盼着总是对什么事都不在意的安静清冷的你,
能像别人普通的妹妹一样对我撒娇微笑。
连这也成了幻想。
你会在意。我的期盼么。
从敞开的窗口涌进的风,清爽干净,带着窗外的树叶淡苦微凉的气息,还夹杂着一两声这个夏日所听到的第一次蝉鸣。
不悠长不聒噪,在盛夏之初,带着清涩的感觉的蝉鸣。
投在靠窗少年书页上的淡绿阴影晃动着,甚至会落下一片玉兰花瓣在书页上。
教室里弥漫着玉兰花盛开时浓郁却又清爽的清香,带着些休闲宁静的感觉。
※
女生不觉有些出神。
以前许然也是像现在这样和她在同一个班里,不过是坐在她的前面。因为他们的位置总是靠窗的,所以许然的身高并不影响到她。
那时初一时,许然也总是慢慢地把椅子和身体向后靠过来,并不回过头,和她说话。
许然总是说许晴天你要认真听课才行,女孩子要乖一点。
她从后面看过去,看见许然剪得很短很清爽的黑发,柔和地垂下,露出了耳朵。
清晨的阳光一照,总能看见耳上的绒毛,带着温暖而可爱的感觉。
可以看出他的白衬衣因动作带出来的褶皱中光影的分布。
他从不像别人那样叫她“晴天”,总是连名带姓地叫许晴天。
即使是自己在画背后右下角下签名的习惯,也是从他那学来。
那时吵架。后来许然为了表示道歉从门缝底下塞过一张纸。
女生把纸拿起来,是一幅画。
翻过来,画背后的右下角,写着:总会是晴天。
※
“幸子?”夏子有些迟疑地叫着。
转头过去看现在的这个姐姐。眼底浮现的却是许然。
女生慢慢地抿着淡然苍白的嘴唇,心底有些小小的柔软。
“好吧。”幸子漠然地转过脸,清冷的神色把那一丝波动掩饰得极好。
“真的。”夏子看起来很高兴,“那个……还有一件事……”
“……”女生平静地翻着书本没有抬头。
“是迹部和忍足跟我们去。因为他们比较熟悉,是我拜托他们的……”
“……”女生翻动着书的手停住了。
第二十八章
快要放学的时候很突然地下了一场雨。
乌云在几分钟内会聚而来,不会就下起了大雨,但没有太久就晴了。
放学时有一大叠试卷要抱到三年级教学楼的大寺老师的办公室去。
“没关系吗幸子。”夏子显然有些担心。
“……”抱个试卷有什么担心的。女生淡淡地转身要走。
“等等幸子。”夏子追上去,附着女生的耳边轻声说,“听说那个老师是个……”
“……”不习惯这样亲热的动作。幸子不留痕迹地退了几步,漠然地看着夏子。
“……”夏子抿了抿唇,又轻轻地皱眉,才犹疑地低声说,“听说是个变态,经常骚扰女学生……好象为此被停职很久……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来……”
“我走了。”女生冷淡地转身就走。
“是真的呢。”夏子焦急地说。
“反正你们还有社团活动。”女生淡淡地回答,“我在这里也没有事。”
尽管说要去买和服,但那是迹部他们训练完毕之后的事了,不可能因为陪女孩子去买和服而请假。
“……”夏子犹豫了一下,“那……你小心点。”
女生漠然而安静地转身就走。
知道夏子并不是喜欢各种小道消息的人,也不是这样八卦的人。
能让夏子相信的消息,必定有一定的真实性。但试卷总归是要送过去的。
※
冰帝学院占地面积极大,同时绿化也相当好。每个不同年级的教学楼之间都间隔着不短的距离。
从二年级的教学楼到三年级的有两条路。一条需要十分钟,一条需要七分钟。
七分钟的路程需要穿过一个足球场,还有一个篮球馆以及小卖部和大得让人叹为观止的图书馆。
而十分种的路程则穿过冰帝著名的林荫小道,整整一条路都是些零碎的石子铺成,两边是浓密的树,幽深而安静清凉。
而女生自然是情愿从安静的路走。
似乎祭典这东西格外能让人兴奋。放学之后的人散得很快,赶着去参加社团活动,期盼着能快些结束活动能让自己空出更多的时间去准备。
放学时拖了些时间,和夏子说话用了些时间,再加上路程,当女生走到三年级教学楼时,已经是人影寥寥。
教学楼用红砖砌成,除了窗,全都爬满了翠绿的藤蔓.刚下了大雨,尘土洗净,空气中还隐隐弥漫着青草清新的芳香,地上微湿,气温低了一些,感觉水汽凉凉地贴在肌肤上,浅草丛里浮起虫子低低的嗡嗡声.
教学楼里很安静。
偶会有一个三年级的家伙从楼梯上冲下来,此外就几乎是寂静。
从长廊向外的窗看出去,天还是一片明亮的蔚蓝,没有一点接近黄昏的迹象。
脚步声在空落的长廊里格外清晰。
“打扰了。老师。我是二年的七川,是拿试卷过来的。”女生平静地敲了敲虚掩的门。
“请进。”办公室里传出一个略为沙哑的声音。
“……”女生淡淡地推开门走进去,看也没看大寺,径直走过他,神色平静地将试卷放置于办公桌上,“再见。”弯腰行礼后冷淡地要转身走出去。
“等一下。”手腕被人抓住。
※
如果曾被骚扰过,哪怕只是用语言从精神上骚扰,也能明白那有多令人厌恶。
“还有什么事吗。老师。”平静地转过身,女生冷淡的眼里没有多大的感情。
“……”大寺望着女生过于冷静漠然的眼神有了一瞬间的犹豫。
“如果没有。我就先走了。”女生清冷的声音淡淡地说。
“等一下。”国中的女孩子真的是很美好。即使略略清涩。
“……”
“老师有些事想要问你。”清秀的脸,冷清的神色,修长的颈项,手臂和腿。穿着白衬衣,干净清爽。大寺不觉露出猥琐的笑容,“你叫七川是吗?”
“……”令人厌恶的笑容。女生淡淡地皱皱眉,“老师我还有……”
※
岳人跑到网球部才发现忘了带晚上写作业需要的资料。
急匆匆地跑到教学楼发现教室的门已经锁了。长廊上已经是空无一人,安静得诡异。
算了,找忍足或别人借。不太爽地转身要走,却发现长廊尽头的办公室有些声响。
厌恶地皱起了眉。是那个有些神经质的大寺的办公室?少年干脆地转身就走,却在走到楼梯时又回过了头。
果然还是要去看看。
“老师请你放尊重点。”还没到办公室,就听见一个清冷的声音波澜不惊地响起。
有些耳熟,但一下子想不起来。切,大寺那家伙,又在骚扰女生?
“七川同学,老师现在很需要人安慰……”
七川?七川?!岳人的心里一惊,心里刹时凉了半截。夏子怎么会到这里来。
不过,这样的声音,并不是夏子的啊……
急匆匆地跑到办公室外,没打招呼就推开了门,就看见大寺背对着自己站着,双手撑在桌上,似乎在跟什么人说话,“老师现在很寂寞……”
“啪。”被急切推开的门撞到了门角墙壁上。
“……”惊觉身后有人,大寺忙转过脸。
“……”同时看到的,之前被大寺背影挡住的,一个神色平静漠然的女生。
“七川。”尽管已经想到是七川幸子。但面对她是岳人还是有些不自在。
想起了地区域赛时自己对她发脾气和那天在教室外看到的她被惹怒时的样子。
“……”大寺有些心慌地皱起了眉。
“……”女生凉薄的眼里淡淡地没有什么反映。
“……”我还是讨厌她。只是看不惯大寺的行为而已。这样对自己说着的岳人走过去想要把幸子拉过来。
“……”办公室里是诡异的安静。大寺看着岳人走过来,慢慢地转过了身,满脸警惕。
“……”看不出是被吓坏了还是真的像表面那样平静的女生。
“跟老师作对,可不是什么好学生。”大寺看着走过来的岳人慢慢地说。
“骚扰女学生,你也不是什么好老师。”岳人没有停下来。
“……”顿了顿的大寺,慢慢地露出一种接近扭曲的复杂神情,慢慢地眯起眼睛,以一种怪异的眼神望过来,脸看起来一时有些狰狞,慢慢接近愤怒。
大寺一边抓紧了女生的手腕,一边愤怒地转过头,挥舞着另一只手,“我不是什么好老师?!你们这些少爷,还不是仗着家里有钱在这里嚣张,你怎么能理解我们这些人要怎么辛苦地赚钱才能养家糊口,你们玩乐一个星期用的钱,够我们,够我们……你们这些败类!!”
看到情绪激动的大寺的岳人一下子顿住,生怕他失去理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
“……”
“怎么了夏子。心神不宁的。”忍足笑着。
“抱歉。有些担心。”夏子笑得有些勉强,“幸子要把试卷拿到三年级……”
“这种事还要担心啊。”
“可是是拿给大寺老师……”夏子一边勉强地笑着,“我很担心……”
“话说岳人到现在也没回来。拿个资料这么久。”刚结束一场练习赛坐在旁边的迹部平静地说。
“我……抱歉。我还是去看看好了。没办法静下心……”夏子转过头说。
“也好……”忍足优雅地微笑着,“那么部长,我也陪夏子去好了。你总不能放心夏子一个人去吧。”
“……”迹部看过来一眼没有说话,少顷,优雅而魅惑地摸上自己的泪痣,笑得优雅,所有的动作都带出一种不言而喻的华丽,“训练时间也该差不多了。解散吧。”
第二十九章
“你们这些少爷,一出生就含着金钥匙,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担心,只需享受,我们呢,你了解我们有些辛苦吗?”大寺神经质地睁大了眼睛,激动地挥着手,扯着脖子叫。可以清晰看见脖子上暴出的一条条青筋。
“……”这家伙。岳人皱着眉,犹豫着要怎么办。
“……”女生的脸被挡在大寺身后,寂静无声。
与之同时。
“……”急匆匆地跑上楼梯的夏子。
“夏子你慢一点!镇定点!别自己吓自己!”忍足只得跟在身后跑。
“真不华丽。”迹部平静地跟在后面。
※
“你们这些败类!败类!”大寺挥着手,把女生抱到办公室去的试卷撒得满地都是。
“啪。”墨水在脸上蔓延开来,像是黑色的藤蔓。
“……”办公室里忽然一片安静。大寺的身体被摆过一边,摔倒在地。
“当。”掉了盖子的墨水瓶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裂了开来,撒了一地浓墨。
“……”岳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大寺满脸墨水地在眼前倒下。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女生平静地把扬起的手放了下来。
“你不会是把墨水瓶就这么扔出去吧……”这个看起来苍白单薄又漠然诡异的女生怎么这么……彪悍。
“……”女生冷淡地抬眼,没有太多表情,算是默认。
那么刚才的景象并不是幻象了。
回想着女生毫不犹豫面无表情地抄起桌上的墨水瓶用力一扬手就准确地扔到大寺脸上时的姿势,并且脸上还极端平静。岳人几乎目瞪口呆,“你到底有没有学过礼仪,这么泼妇……”
女生神色清冷平静,眼底干净清澈,“正当自卫。”
幸子拍了拍衬衣,漠然地要走出去。
“……”完全没有受到惊吓……吗?岳人皱了皱眉。切,还害他跑过来。
“算了。”真见鬼。莫名其妙。岳人先女生一步转过身走出了办公室。
“啪。”身后却传来了什么重物跌落在地的声音。
※
岳人有些惊讶地转过头。看见女生尽管一脸平静,却无力地跌坐在地上的试卷中。
因为忽然跌坐下而带起的动作,使得有些试卷飞起来,慢慢地落到岳人脚边。
“你还会怕啊。”岳人把脚边的试卷拣起,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女生。
“……”女生像一座冰冷的堡垒突然垮下去,双手撑在地上,喘着气。
“……”果然还是受到惊吓了啊。谁叫这家伙硬要逞强。
“……”岳人看了一眼女生,他不喜欢她。七川幸子。尽管不是忍足那种花心的家伙,但也明白对待女孩子多少要温柔一些。
“……”女生低垂着头坐在地上,绑得不怎么紧的发带因刚才的动作散了下来。黑发全披散在肩上,衬着白衬衣,更显出女生苍白的脸色。
“……”女生动了动,扶着椅子,似乎想要站起来。
“……”在心里暗暗切了一声的岳人别扭着脸去把幸子扶到了椅子上坐。
第一次能感觉到,少女的柔弱在这个冷硬漠然的女生身上展现出来。能感觉得到女生的苍白清秀单薄。
隔着衬衣的肌肤上冰凉的温度,近看还能看到她薄薄的眼皮上淡蓝的血管,像个生病的人。
女生身上有一种药草般,微苦带凉的清味。
七川幸子大概也不是那么令人讨厌吧。大概。
※
看着女生不知从身上哪个地方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块东西。
巧克力?岳人皱了皱眉,隐隐地从形状或是直觉,能够判断出。
女生纤细而白皙的手指慢慢地将外面的一层纸剥开。咖啡色的,的确带有些巧克力的浓香,相当浓郁。
似乎以前闻过这种香味。忘记是哪个牌子。岳人轻轻地拧着眉,记得以前的情人节曾经收到过一块,很浓很浓的香味,像是撒了某种香水,浓郁得慢慢弥漫得几乎整个教室都能闻到,浓郁到可以称为厚重的香甜味。但是巧克力本身却很苦。
后来不知道是谁说,这种巧克力简直像是专门做给失去味觉的人一样,只能够从嗅觉判断出,但是却无法尝出巧克力的苦。
似乎有一次,慈郎随口说着是在立海大的什么鬼蛋糕店看见过七川幸子,后来她请他和立海大的一个家伙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