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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郎-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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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郎道:“初初相交,怎麽能让哥哥这般破费?”那人拉了四郎只管进去道:“上头有人吩咐的,在下若不尽心办,难见上头。”四郎方知是有人嘱托他来办这事,问是谁时,那人便笑:“四郎这般一个聪明乖觉的,又何必问这般明白,既进了神门武,便须知,有些事儿却是打听不得,横竖是好意,便只管受了就是。” 
  这人这般说话,四郎却不好再问,心中寻思难道是皇帝的意思?若真如此,便当真不好再问。当下神武门中拔了几名士兵过来,早晚与四郎做些家事,早晚打扫得干净,四郎闲时站在阶下望著小院,心想也算是像个过日子的人家,若是娘子在这里,那得多好?想到娘子身上,不知如何心思便要转到罗新城身上,连忙不敢再想。 
  宫中侍卫与羽林不同,却是十日一轮,四郎自到宫中,转眼便是半月,因是初来乍到,多是侍卫统领带著他宫里外熟悉,暂且未当值,这一日回到下处,门上士兵见他便道:“大人回来了,有客来。” 
  四郎奇道:“是谁人来?”一面问一面看门厅边落著一顶小轿,几个轿夫在那里坐著,见了四郎都站起来,心中一动,大步进了厅房,却是小阳侯蔡煜坐在那里,尚支著拐,一见他进来便笑起来:“四郎,好些日子不见。” 
  四郎大喜,连忙上来搀住他道:“侯爷伤还没好,四郎该死,原该早来问安的。如今伤处如何?” 
  蔡煜笑道:“行走还有些不利索,没什麽大碍,我在家听得四郎进了神武门,真替你高兴,这一走动得,便来瞧你。”一时下人奉上茶来,四郎便与蔡煜说话,小阳侯在宫中当差多年,把宫中规矩一一说与四郎听了,连神武门中各色人等,都一一告诉。末了道:“侍卫中有一等是各贵胄子弟中挑选出来的,这些人气性骄傲,行动便要占人一头,四郎若遇上了,只不与他们计较便是,这些人和朝中重臣多有来往,四郎切不可参与进去,不然若有事时,别人都有靠山保人,独四郎是个孤人,所以莫与这些人相缠。” 
  四郎一一应了,又谢他点拔,蔡煜笑道:“其实也不用谢我,这些都是罗家哥哥听说我要来看四郎,嘱咐我说的。” 
  四郎心中一暖,半日道:“替我多多谢上罗侯。一向不见他,不知如何了。” 
  蔡煜便道:“他受了些凉寒,这些日子都在乡下庄子里养病呢,四郎若是得闲,去望他一望也好。” 
  四郎听得罗侯病了,顿时有些坐立不安,却不好露出来,送走小阳侯,想起罗侯为人行事虽然令人厌恶,可是对自己真正不错,又不知他病得如何,一连十几日也没见他在禁宫中走动,越发地难以撂下。 
  可巧这一日正该他值夜,便要去望他,也脱身不得,只得闷闷吃了晚饭,往宫中行来,皇帝却在御书房中,四郎赶到书房外交了班,只见许多重臣进进出出,书案上堆了满桌的奏折,皇帝坐在椅上正听大臣说话,一时传了晚膳过来,却是一碗清粥,配著几碟子精致小菜,太监便来请,皇帝皱眉道:“搁一旁吧。”因命那大臣接著说。 
  那大臣四郎却是识得的,乃是姑苏刺史,回京述职,正在和皇帝说姑苏今年遇灾,缴上来的银两不但不如上年,还要请朝廷拔些赈粮,皇帝听他说了,良久缓缓道:“这事容朕想想,你也还没吃饭,叫他们添一付碗筷,就在这里用吧。” 
  刘刺史听了这话,连忙磕头谢恩,太监果然又拿一付碗筷来,刘刺史告了罪,跪在地下,皇帝便笑道:“起来吃饭吧,来人与他安个桌几。” 
  四郎便叫人搬了小几,又绰过一张凳来,让他坐著吃饭,赵昀这时方见著四郎,便对他笑了一笑,一时君臣饭罢,赵昀命人送出去,依旧坐在灯下看奏折,四郎在一旁看著,心里想著,皇帝也没什麽好处,这般操劳,连饭也不能好好吃。 
   
   
   
  第五章 
   
  夜渐深了,书房里静悄悄的,赵昀埋头批阅奏折,一名内侍来进参汤,皇帝便问:“什麽时辰了?” 
  四郎看了看更漏到:“二更天了。” 
  赵昀嗯了一声,呷了两口参汤,站起身来踱出殿外,正是七月天气,天色深黑,空中有几点星星,半满新月挂著,赵昀站在门前望了一阵天,对四郎招招手道:“随朕走走。” 
  四郎便要招呼内侍们前来,赵昀道:“不用他们,只你跟朕去走一趟。”一面说一面下台阶,四郎不敢多话,接过内侍递上来的灯笼,跟著那皇帝身後,四下一片静寂,只听得他二人脚步声响,园子里各色香花此时都放出晚香,随风阵阵送过来,赵昀便深吸了一口,笑道:“到真是个良辰美景奈何天呢。” 
  四郎不懂他说什麽,只好跟在他身後不作声,赵昀一面走一面问他几岁了,家里还有什麽人口,几时上京来的,四郎便一一回答,赵昀听说他失了娘子,点头道:“是了,上年元宵灯时,听京兆尹说过,京中失落数十人口,想必你的娘子也在内,这个却不用愁,朕著人替你寻便是了。” 
  四郎口中称谢,前面一座小桥,四郎一手提灯一手扶住赵昀道:“陛下当心。”赵昀却甩开他手笑道:“不用如此,朕理会得。” 
  两个人行至一处宫院,门口两个侍卫见了皇帝都参拜了,赵昀道:“人还老实?”那两人点点头:“下午姚大人带太医来过,说是伤已经没什麽大碍了。” 
  赵昀嗯了一声,带著四郎进了院内,外面看著只是寻常宫院,进去才知各处都锁著重锁,安著铁栅栏,原来这便是内廷的廷狱了,守卫开了牢门,只见乱草丛中卧著个汉子,一面大枷枷住手与脖颈,脚上也戴著重枷,赵昀便进去,因对四郎道:“灯笼留下,你在门外守著。” 
  四郎应了,将灯笼挂在壁上,侧身退出牢房。,回身带上牢门,自栅栏中匆忙一瞥,那汉子浓眉大眼,却是倒卧草中,却是个身材长大的男子,正是那日东岳庙中谋刺皇帝的侍卫江访。他背对牢门立了,一时身後并无声息,良久听赵昀道:“身上的伤可都好了?” 
  那江访却只是无语,又听赵昀道:“姚政仁判了你斩立决,今夜朕已经下了朱批,只是朕有些想话,却想问你一问,江访,朕待你如何?” 
  那江访沈默半晌,缓缓说道:“陛下对臣,恩重如山。”只听赵昀轻笑了一声:“既然如此,你却因何要来谋刺朕?” 
  江访却又不再言语,只听赵昀道:“那些贼人说道,朕荒淫无道,暴政严苛,他们说得可是?你跟著朕几年了,朕可是他们所说的那般昏君?“ 
  只听江访道:“陛下……励精图治,是个勤政为民的明君。”赵昀嘿嘿一笑:“你能说出这句话,朕倒也不是全然看走了眼。那麽你到底是所为何来?” 
  江访仍是不肯说话,赵昀便道:“你是不肯说的了,那麽朕来替你说,当初崔去疾把你安在朕身边,就图的是这一日吧?你谋刺朕却不是为你那占山为寇的结义哥哥,而为的是你那救命的恩人,燕云节度使崔去疾,朕说得是也不是?” 
  江访显然大出意外,轻轻啊了一声,只听赵昀嘿嘿笑了几声道:“崔去疾包藏祸心,大名府贼人哪里是强悍得不能绞灭?分明是他与贼人暗通款曲,却年年找朕要银要粮,名为荡寇,其实都充了他燕云铁骑的军饷,这些事你便多半不知了,你只知道报救命之恩,却不知自己到底在做何事,因此朕对你们这些武夫,真个是哭笑不得。又爱你等功夫,却又为你等那糊涂脑子生气,江访如今你悔不悔?” 
  四郎不懂国事,只听赵昀一件件说来,也觉得惊心,只听江访沈默半晌,突然一阵枷锁响,四郎生怕他暴起伤人,连忙提刀回身,却见江访拜倒在地,碰头有声:“臣对不起陛下,甘愿就死,所欠之债,只好来生再还,崔大人於罪臣也同是恩主,臣万死不悔。” 
  赵昀站起身来道:“明日便是你上路之时,朕没法子留你性命,朕今日来,只是让你死个明白,朕对人向来是能忍则忍,不能忍之时,也绝不拖泥带水,你好好地去,来世与朕清清白白做个君臣吧。” 
  那江访跪在乱草之中,只是碰头,却再不能说一个字,赵昀起身走出牢门,对守卫道:“去了他的重枷,让他好好睡一夜。” 
  说完便走,四郎取了灯笼,连忙跟上,赵昀心思沈沈,不再发一语,四郎自然不便多说,相跟著走了一阵,赵昀道:“回致爽殿去,明日一早,你去城外罗庄,传罗侯来见。” 
  四郎听了,顿时心跳如鼓。 
  罗庄在离城三十里地,出城时天尚未大亮,但七月流火,奔得二三十里地,便把四郎奔得汗流浃背,热不可当,看路边有个瓜棚,因下了马,掏出些钱,卖他几片瓜吃,便随口问他:“罗庄可是在前面?” 
  那瓜农一指前头道:“那不是?柳树林子那里。” 
  四郎抬头看,只见烟笼雾绕般好大一座庄子,粉墙黛瓦,沿墙遍植桃柳,此时柳丝成荫,远看便如一层绿烟笼著庄子,远远瞧著,不由心跳得快起来,三两口吃了瓜,便要上马,那瓜农道:“客人若是要去罗庄,可千万小心,他家蓄养著好些悍奴,最怕人是那些猎狗,一不小心,便吃他咬了。” 
  四郎谢过瓜农,上马而去,心中寻思,甚麽样的悍奴恶狗,却敢来惹老爷。 一起奔到庄子口,却见几株大柳树遮著一道黑漆大门,门前两个石头狮子蹲著,两扇门却关著,隐隐听得里头有狗叫,他上前便拍门,拍得门山响,许久才有人在内道:“谁呀?” 
  四郎便道:“快开门!只管问什麽鸟!”说著将那门一阵乱拍,那门呀地一声开了,呼地一声便窜出条大狗,半人来高,望四郎便咬,四郎骂了一声,毫不惧它,一闪闪开,伸出脚尖望狗头上踢去,那一脚便是牛也踢倒了,那狗惨嚎了一声,顿时踢出三尺开外,四郎还不解恨,赶上去又是一脚,那狗末及再叫一声,倒地没了声息。 
  只听门上道“好贼子,吃了虎胆熊心,敢上侯爷这里寻事,踢死了阿三,怎与你甘休!”一边嚷著一面跳出两个家人打扮的人来,一人一条长棍,望四郎便打,四郎只伸手一带一拉,将一人带翻在地,转身拽了上另一人的长棍,笑道:“下去吧!”手里往前一送,将那人扑通一声扔进门前的池塘中,跌了一身的污泥,爬不起来。 
  余下几人不料他这般厉害,便有人去飞报侯爷,四郎伸指道:“来,都与你燕爷爷试几招!” 
  那些人如何敢去?只缩在门内叫骂,一面便要关门,被四郎一脚跨进门槛内 ,正在那里戏耍众人,耳边听得风声,连忙一偏头,一支袖箭夺地一声钉在门上,离四郎脸颊只得数寸,惊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抬眼看,只见罗新城手里提了驽箭,正对了准头,冷冷地道:“你想是活得够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他披著外衫,长发散乱,光脚上胡乱趿拉著,脸色苍白,形容颇为清减,显然是才从床上起来,四郎见他这般模样,心里不由一软,收了拳脚道:“侯爷这里的,好厉害的家奴,好凶恶的狗。” 
  罗新城哼了一声,转身便走,四郎拔脚便追,那几个家人要拉他,罗新城却回过头道:“让他进来。”说著头也不回,望里走去。 
  四郎连忙跟了上去,庄子里道路曲折,跟著罗新城一阵乱走,前面却是个小小花园,凉亭里放了一张躺椅,衾褥锦枕俱全,榻旁一张小几,搁著箭壶,前方大树下立了靶子,画著张人像,那靶心早已插了许多枝箭,将一张脸插得乱七八糟。 
  四郎一见便笑起来,道:“侯爷练功好勤,病著也在演射驽。” 
  罗新城爬上榻去,拉过被盖了道:“你来做什麽?“ 
  四郎一怔,才想起此行的目的,低头道:“来传陛下口谕,要罗侯进宫见驾。” 
  罗新城没作声,拿被蒙了头,四郎踌躇一阵道:“要不,四郎却回禀陛下,侯爷病未痊愈,不能见驾?” 
  罗新城呼地一声揭开被头道:“你知道什麽?真是粗鄙莽夫,什麽礼数也不懂。本侯便是只留一口气,只要不死,爬也得爬去见驾,不然便是抗旨……” 
  四郎见他说得有理,一时噎住,不知说什麽好,罗新城转著眼珠看了他半日道:“你打杀了我的狗,打算怎麽赔我?”四郎不料他说出这麽一句,只得道:“我赔还侯爷一只便是。” 
  罗新城没好气地道:“你赔得起麽你?那狗是从小儿吃人心长大的,只把你的心挖出来相赔便是!” 
  四郎吃了一惊:“吃人心?这是真的?” 
  罗新城看了他一眼,倒在榻上道:“真正蠢夫!是啊,不止我的狗吃人心,我这庄子里的人都是吃人肉长大的,你不快些去,当心被吃了!” 
  四郎知他说笑,便道:“哪有这样的事,侯爷莫讲笑。” 
  罗新城愤愤地道:“我横行霸道,自然是吃人长大的。你快些去吧,当心被我吃下肚去。”四郎忖度道这般说话,分明是怪那日我出言怪他,因笑道:“原是四郎一时胡说,侯爷何必记在心上?” 
  罗新城哼了一声,叫人来梳洗收拾了,吩咐家人几句,家人便备车过来,罗新城皱眉道:“谁要坐车,牵我的马过来。”那家人劝道:“秦大夫说了,侯爷病虽好了,却经不得巅簸,叫半月後方能骑马,侯爷怎麽忘了?” 
  罗新城一瞪眼道:“秦大夫是你主子,还是我是你主子?快去牵马,再多说,便打折你的狗腿!” 
  四郎便劝道:“他是好心,侯爷还是坐车,四郎替侯爷赶车如何?” 
  罗新城瞅了他一眼,不再言语,在门前上了车,四郎果然将马匹拴在车旁,自己跳上车辕,吆喝一声,那马便得得地跑将起来。 
  骄阳似火,四下里蝉声嘶鸣,四郎生怕巅著了罗新城,慢慢地赶著车,行了半日,罗新城在车里不发一言,四郎也不知该说些什麽,默默行了一阵,四郎听得身後有动静,回头看,罗新城已经掀起车帘,坐到车辕另一边,望著路边的树,却不作声。 
  四郎因道:“外头日头毒,别晒坏了。”罗新城仍是不理,四郎干笑了两声道:“病才好了,别作践身体。” 
  突然地想起一件事,便问道:“侯爷怎麽会病的?” 
  罗新城始终不答一言,看他脸上,却是毫无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只是一味平淡如水,对四郎的话恍若未闻,突然间便叫四郎停车,四郎看他面色不善,只得依他,只见他奔到路边一株梧桐底下,那树颇有些年头了,两人相抱也围不过来,罗新城在树下呆呆地,仰著头看,四郎跟过去道:“走吧,再迟一会,日头越发毒了。” 
  罗新城望了一阵,默默上车,仍是频频回头看那树,四郎便道:“罗侯识得那树?”只听罗新城道:“识得,那是我自幼儿的相识,如何不识?师父在树上画了人脸,教我射左眼便要中左眼,射右眼便要中右眼,若偏一些儿,便要在日头下练三天。” 
  四郎听他口气,对这个师父充满敬意,便嗯了一声道:“严师高徒,所以侯爷才这般了得。” 
  谁知罗新城冷冷地哼了一声,突然说道:“你说说看,陛下要我进宫见驾,却是有什麽事?”四郎不料他问这事,一时颇不好回答,因此迟疑,只听罗新城嘿嘿一笑:“你便是再蠢也不会不知道吧?” 
  四郎的脸顿时红起来,想起那日躲在屏风後头看到的事,浑身都不自在起来,罗新城在旁道:“我十四岁的时候,有一回和他去南苑打猎,我猎得了两头小鹿,他很是高兴,叫人打酒给我喝,他从来不许我喝酒,那天他说,我长大了,是男子汉了,如今可以喝得酒了……我也很高兴,我六岁起就跟著他,他教我念书写字,教我刀马功夫,我什麽都是他教会的,包括包括……怎麽跟人上床……” 
  四郎顿时沈默下来,一颗心慢慢地沈下来,罗新城背对著他,又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人听,只听他幽幽地道:“我喝了很多酒,他也喝了很多,他说我是他调教出来的,我这一生从生到死都是他的,他谁也信不过,只信我,那天晚上……那天晚上……好像有……很好的月亮,他还念了一首诗给我听,我都不记得了,……” 
  四郎听得心都颤起来,罗新城突然笑了一笑:“你明白麽?知道我在说什麽?”四郎摇了摇头,罗新城便道:“傻子,真是傻子。” 
  四郎低头赶车,只听马蹄声走在青石板上,得得的,好像便是敲在心头,终於勒住缰绳道:“你走吧,别去了。天地这麽大,你一身本事,哪里藏身不得?何必定要受这样的罪?”罗新城看著他良久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怎麽个想法,有时候我恨他,偏偏又忘不了小时候的事情,他手把著手教我写字,写新城两个字,他说这是你的名,你要好好写下来……可是我……我……” 
  说到这里停下来,面现迷惘之色,望向四郎:“四郎,你能忘掉你的娘子麽?”四郎一惊,娘子的模样都有些模糊了,可是依然记得她说的那些话,她高兴时候是怎麽样的,生气的时候边哭边骂又带著泪珠儿笑,这些都好生清楚明白,便叹了一口气,罗新城点了点头接过四郎手里的鞭子,朝马儿抽了一鞭轻声道:“走吧。” 
  四郎挨著他坐著,看著他俊秀的面庞,想起来与他的数度缠绵,心里又酸又涩,说不上是什麽滋味,坐得太近,呼吸之声相闻,几乎忍不住伸手想抱他,可是一想到自家的娘子,禁宫中的赵昀,便觉得心中有愧一般,望著罗新城,话滚到唇边,又咽回去,四郎长了二十一岁,到今日才知情之一字,固然缠绵入骨,却又刻骨铭心那般痛,欲去还留,怎把那相思二字来形容? 
  四郎一生,也没走过这样的路,肚内有千言万语,嘴上却一句也说不出,那路只觉得长,又觉得短,长得好似一生也要这样行下去,短得那宫墙却转眼横在跟前,罗新城再也没有说话,紧紧地抿著唇,挥鞭赶马,一路行至午门,将鞭子扔给四郎,一语不发地进宫去了。 
  原本是要去致爽殿,行到一半,一个内侍自後赶上来,道:“陛下在烟波楼上,吩咐若是罗侯来了,去那里见驾。” 
  烟波楼下便是太液池,池面水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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