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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彼岸是流年-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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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轻微的“啪”一声,一点红光跳跃挣扎,终于熄灭。外头却突然起风,像有一只手,推得大厅纱窗门隙开一丝缝。
  程灏头皮一炸,不管三七二十一,抱着薄毯跳起来。苏流年的门还真严严实实锁上了。他在外头急得跳脚,好像真有人要把他塞炉灶里去。他偷偷摸摸叫:“苏流年,流年,快开门。”
  过了很久苏流年才来开门,笈着拖鞋,长发松散,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门一开他就朝里面蹿,扑到小床上对目瞪口呆的流年颐指气使:“快,关门睡觉。外面吓死人了。”她哭笑不得:“那我睡哪里?”程灏朝里面挪挪:“这不还有地方嘛,快关门啊。”
  她再怎么不情愿也不得不躺下,阿婆睡觉最怕身边有人,她胖怕热。流年被他这么一吵,睡意全无,两人背靠背躺着,空间又小,她尽量不去碰到他,可程灏翻来覆去还不停抱怨:“这床真是小,还贴着墙,我的腿都伸不直了。”流年没好气:“你自己要进来的,实在不行就出去,影响我睡觉。”
  可是他们怎么睡得着,流年的头发长,洋洋洒洒铺在枕头上,又细又软,还有一股香皂味,很好闻,比那些香味过于浓郁的洗发水好闻得多。程灏忍不住捏了一小撮绕在手指上把玩,探到鼻子底下嗅嗅。
  书桌上的小灯亮着,苏流年翻身,暗绿的色彩在他眼前一闪而过。程灏好奇,捉住她的手腕:“这是什么?”“绿檀佛珠。”她顿了顿,“我妈给我的。”“哦,看着颜色,应该是珍品了吧绿檀时间越久越绿。啧啧,还穿的红线,糟蹋了,你没有其他线了吗?”“很难看?”“不搭。”“这线不是我穿的,我妈给我时就这样了。她说,这是月老的红线,你信吗?”
  程灏当她是白痴:“你信么?”流年摇头,头发扫上他的脖子,十分痒,他的心都猛地抽了一下。“我从来不信这些,月老的红线只是一个玩笑,若真是如此,这串珠子,一定不在我身上。”
  他们说了很多话,流年最后迷迷糊糊睡着了。这天真的奇怪,打雷刮风,雨就是落不下来。程灏还是睡不着,他微微一动就会碰到苏流年,他的酒劲还没退,身上滚烫,但是她的手很凉,搁在他的手臂上,很舒服。程灏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脸,也是凉,他将头靠过去一点,小心翼翼的,怕她一醒就会把他推走。
  他轻轻叫她:“苏流年,苏流年……”用唇音,他其实心里颇为委屈,早上葛希平兴冲冲叫他起床吃饭,说他爸爸有一份大礼送给他。程灏心下不屑,能有什么大礼,无非是一顿教训,或是某某伟人的畅销书,他爹是什么人他还不知道么。有一年过生日,葛希平人在上海,就快递了一套宇航模型回来。程建新同志在家,誓要将毕生经验授予他,拖他在书房教育了一下午。
  但今早的礼是真大,绝无仅有的豪华,可惜他一点也不想要。程建新的战友要将儿子送去加拿大留学,说实在这里没有发展空间,现在的人都要去国外长长见识。那个老友的儿子成绩也不差,为了出国干脆已经停课了不考大学了,读了很长时间的出国班,直接考雅思去上大学。程灏不愿意,回了一句:“去国外喝两口洋墨水就身价倍增?你不打算让我考人大了,不打算让我当官了,你可真是想到什么做什么。我不去,还有几天就考试了,你别想这个了,让我安安分分考完大学,你就功成名就了,出去念书,别的不说,我还舍不得钱呢。”
  葛希平也没料到他说的大礼是这个,他总这样,什么事也没个商量,不由也起了些脾气:“你怎么又这样啊,这么大的事你不商量就准备定下来了?”“商量什么,我就是怕你又心软才不说的,我告诉你,他的申请材料我都让老周寄去了。加拿大那边要是去成了,签证好办,以后不还是他自己享福吗?考试归考试,你还得考,能去加拿大,大不了这边通知书都不要。”
  程灏气不过:“你哪来的申请材料?”“我找人帮你填的,你成天人影都没有,我怎么让你填?”“专制!”程建新摔了报纸站起来:“你说什么,专制,我不专制点你妈还管得住你,我不专制,你还得翻了天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个叫苏流年的都填在北京,我为什么要让你去加拿大,就是要让你断了这念想。人家什么背景,值得你追着她跑?”
  “什么叫我追着她跑,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难听?”
  “难听,嫌难听你去加拿大啊,你别成天胸无大志腻着那个女孩子啊,等你去了国外山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你了。”
  “你无非是想逼我出去,何必拖她进来,我去北京不为了别的,为了我自己的理想。说到底你就是为了面子,见不得别人比你好一丝一毫,就怕别人把你程建新踹在脚底下。你图什么,你图我好,还是图别人见到你时那种敬畏的眼神?”
  “ 对,你以为你现在的一切都是谁给的,你出去说你是我程建新的儿子,谁不对你客客气气,有本事你出去独闯天下别搬我名号。你就以为那个苏流年真看上你什么,她怎么不去找别人,偏偏赖着你,她不也就图你是我程建新的儿子 嘛!”
  无果的争吵,最后以程灏的跳窗出走为终结。
  可是苏流年一点也不好奇他为何要离家,她根本不问。程灏再怎么骄傲也是需要安慰的,他突然就心生了一点点不确定,摇摇她的手臂,贴着她的耳朵:“苏流年,我想问你一句话。”她迷迷糊糊“嗯”了一句:“你怎么还不睡?”“苏流年,流年,我就问一句。”“你说 啊……”
  那句话柔肠百结,他怎么也不好意思问出口:“就是苏……流年……你喜欢我 吗……”话一出口,他就像初上战场的士兵,立刻有了退缩的念头。
  苏流年揉揉惺忪的睡眼,看他面红耳赤的模样,下意识想躲开,他自己从未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反倒来问她。这样她怎么说得出口。
  苏流年也脸红得不行:“不知道,别问我。”
  “喜不喜欢你都不知道吗?”程灏颇为失望。
  “都说了不知道了,睡觉,你吵死了。”苏流年佯怒,想赶紧打发了他。程灏压着她半个身子:“你就说一下当哄哄我。”苏流年不肯,这种话怎么好随便说说:“那你怎么不对我说?”
  程灏最后想了折中的办法,又贴着她的耳朵说话:“那我能亲亲你吗,就当你说了,我也说了。”苏流年抵死不从。程灏压着她反正有恃无恐:“就一下,亲一下。”说着温润的唇已经覆了上来,隔着薄薄的衣服,慢慢摸索她。
  苏流年根本喊不出,也不敢喊,只能由着他胡来,因为怕一挣扎会贴他越近。程灏也慌了神,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手会自作主张,脑子里全是从漫画书上看来的画面。他此刻恼得不得了,但苏流年身上软软的,凉凉的,他的思维跟着身体滚烫起来。酒意涌的乱七八糟,挤得他的脑子一片空白。
  雨终于毫无征兆的倾盆而下,白光闪过,片刻后传来轰隆隆的雷声。苏流年安静乖巧的侧卧,背对程灏。他憋的气短,顺着她的脊骨摩挲,然后环住她光裸的肩:“流年,你跟我说说话啊。流年,你哭了没有,你别哭啊。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不管我爸说什么,我只认定你一个,我们终归会走到一起的。我还想过,我们一出大学校门就结婚,你要是不想工作,我肯定不让你受苦。流年,你说话啊,你别吓我。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了,你说不要,我就不要。流年,你打我吧。流年,流年……”他的肩膀其实也很疼,苏流年用她那颗小虎牙狠劲咬的,大概破皮了,他摸过去,真的有血。但他顾不上,只想着她的眼泪。
  那夜程灏抱着她叫了无数声流年,她窝在他怀里淌眼泪,一言不发,最后程灏倦极了,昏昏沉沉睡去,感觉身边的人动了动,他扣着她的肩膀不放,抱得更紧。

  不是人人都有资格有勇气的

  高考前夕的那场大雨,使得气温骤降,为考生创造了绝佳的环境。没有传说中的焦虑不适,只有对未来的期待与胜利的信念。苏流年竭尽全力的拼了一把,她的后路已经彻底断了,只有考到北京,只能与程灏在一起。
  所以她不知是感谢他,还是记恨他。
  散伙饭大家都无比兴奋,程灏理所当然和流年坐在一起,着实让一群人跌破眼镜。班主任却慢条斯理发言:“我早就看出来你们俩不正常,只是不说而已,呵呵,我看你们是越谈恋爱越有学习的劲头。来来来,程灏流年啊,我得敬你们一杯,在你们的努力下,创造了我们班的神话。”众人哄堂大笑,流年颇为不好意思,眼巴巴瞧着班主任喝水似的喝光一杯酒。程灏大大方方喝完自己的,倒去她杯里的一半:“喝一半就够了,老师你不带欺负我女朋友的。”
  流年又羞又恼,端起杯子就喝,恨不能把脸埋在杯子里。
  六月末放榜,流年的分数超出模拟考的成绩,程灏成为全市文科状元。果然是他们班的神话。流年拿着分数单给阿婆报喜:“阿婆,你看,我能去北京了。”
  学校伸手救助,那家医疗机构愿意继续照料阿婆,流年答应每年寒暑假去做义工。学费学校会替她打助学申请,并出资送她去北京。一切安排妥当,通知书也就到了。
  但程灏那里自分数出来后便失去了消息,仿佛人间蒸发。流年也忙,这个签字那个确认,整天跑来跑去,都是她一个人在忙。
  最后是拍毕业照,偏偏只有一个程灏没有到场,老师似乎毫无知觉,同学们议论纷纷,有好事的还来问苏流年,她也是一头雾水。转念一想,他大概是先去旅游了,早在毕业前他就说过,要去新西兰看外公。
  七月末,程灏已久不见人影,流年每次去他家都是大门紧闭。她终于有了不祥的预感。
  阿婆的身体相当不稳定,站着就能睡过去,连日来发了几天的高烧,流年留在医院里照顾她。她没有想到自己的暑假会过的如此混乱,连自己的身体都出了问题。她担惊受怕的月事终于来了,伴随着小腹剧痛,又涨又闷的疼。她半夜爬起来,欣喜之余又十分难受,凉席上鲜血淋漓,她从来没有这么痛过,这样的事又难以启齿,疼痛持续了好几天,血流不止。最后实在难受至极,她一个人去了离家不远的小诊所。
  那个女医生心惊肉跳地替她检查完毕,冲她挥手:“去大医院,马上就去,你还走得动吗,没人陪你来?”流年说没有,女医生一脸暴怒:“这都是什么事啊,走走走,我带你去医院。”
  他们素不相识,陈医生却二话不说关了诊所大门招出租车。上车流年问她:“我到底怎么了?”陈医生看了她半天后摇头:“我不确定。”“严重吗?”她反问:“你多大了?”“十……八。”“待会儿去医院,你呆着别动,我去替你填病历,我认识一个医生,不用等,直接去看病。你父母在吗?”
  流年疼得吸气:“我只有外婆。”陈医生一时没明白过来:“你爸妈呢,不在身边?”流年咬唇:“没了。”
  陈医生半点不含糊,把她带到市医院,立刻去买病历。流年清清楚楚看见她填的病历卡上写着年龄25,婚姻状况已婚。
  她被摆弄来摆弄去,最后检查的医生面目严肃,问她的生理周期,甚至婚龄,有无怀孕史,一概由陈医生作答。
  检查完毕,医院的住院部连床位都收拾好了,陈医生交的押金,让她立刻住进去。住院部医生要求通知家属送日常用品过来,并质问:“你先生呢,出这么大的事,你先生不在吗?”
  对于一个初出茅庐的高中生而言,宫外孕是什么,流年没有概念,她只知道自己怀孕7周半,并且,那是一个错误长在她腹腔之中的生命。她抵死不愿住院,最后陈医生答应先带她回家收拾东西,但隔天一定要去医院动手术。
  流年怕得要命,她从后院围墙溜出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去敲程灏的家门。这次终于有人应门,程灏的母亲优雅大端,笑盈盈地拉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流年:“是流年啊,你怎么来了?脸色怎么那么差?”流年抖得浑身打颤:“阿姨,我找程灏,程灏呢?我找他有事!”
  葛希平脸上讶异的表情一闪而过,向里屋张望一下:“你先进来坐,事情重要吗?你等等,我给你找号码打电话给他。”“不要,我要当面跟他说。”葛希平翻电话簿的手顿了顿:“你真的不知道,程灏走之前没告诉你?”
  苏流年发了狠劲地狂奔,跑得下腹的暖流源源不断涌出。加拿大,天各一方的加拿大。程灏终究懦弱了一把,屈服了他的父亲,答应用两年时间休完大学四年全部课程,回北京陪她。可是她等不及两年,两天她都等不及,她失了最后的依凭,失了面对一切的勇气,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像程灏,敢赌,敢舍取,不是人人都有资格有勇气。
  痛才能让她清醒着,她又一刻不停跑回疗养院,她急切的需要有个依靠,即便阿婆听不见。
  病房却是空荡荡的,值班的看护人员一见她惊叫:“你是陈金双的外孙女吧,你外婆在三号急救室,突发性休克,正在抢救。”
  果然是祸不单行,流年跌坐在病房里,她心里闷得慌,这次和上一次的感觉又截然相反,她哭都哭不出了,心里一抽一抽的痛。
  傍晚阿婆被推回病房,医院派车将他们送回家。这也就意味着,阿婆熬不过多时了,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安静地走。
  陈医生已经不在了,留了500元在桌上,她大概是没有见过这么倔强的病人。晚上流年睡在阿婆身边,一刻也舍不得离开。
  半夜起风,大概又要下雨,早上起来看天却是晴朗的。流年的肚子还是痛,痛得只想伏在床上好好睡一觉。阿婆的眼睛半开半闭,她自回来后一直保持这个状态,看不出清醒还是昏睡。
  流年趴在阿婆身边,枕着阿婆的肩膀,感觉无与伦比的温暖。她的嘴唇动了动,扯出一个笑容,呓语般自说自话,声音悠软回环,带着无尽的哽咽:“阿婆,我怀孕了。”可是,程灏不见了。
  夕阳终将缓缓而至,苏流年在半醒半梦间,感觉阿婆的手轻轻柔柔地抚上她的脸,喃喃低语:“我的年年,阿婆对不起你。”
  过了许久她才想到要哭,可是喉咙里被塞着棉花似的,她只能呜咽着擦眼泪,烧了满满一锅水,为阿婆宽衣。阿婆身上有一种年久的老人气,不好闻,但让苏流年无比安心。
  阿婆的身体失温,已经半僵直。她的右手握成拳,横放胸前。一点点的绿色纸状边角露了出来。流年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她的手掰开。
  一张皱巴巴的银行存折,收款数目大得惊人。这是十年之前开始办理的,收款人,苏流年。
  夹层里夹着一张纸,簇新的还带着油墨香,居然是阿婆的字迹。流年的眼泪蓄在眼眶,颤巍巍的掉下来,砸在纸上。

  青春是伤口上的一把盐

  流年守了阿婆一夜,她一点也不害怕,只怕天亮的太早,她就要永远告别阿婆了。
  天蒙蒙亮,流年挨家挨户敲门,立刻有邻居帮忙行动起来,联系殡仪馆,请丧孝队演出,定丧服。流年面无过多哀思之情,邻人也不好多安慰她。毕竟一个不经事的女孩子,刚逢考上好大学的喜事,却又横遭变故。谁知道她是不是假装坚强,把心酸都往肚里吞。
  流年的身体其实撑不住,她只要站久一些就会两腿打软,且腹痛难忍,众人见她面色苍白,都劝她回房小憩一会。因为是夏天,尸体不宜长久停放,只打算到明天就火化,可是流年舍不得,硬要拖到后天。
  来祭奠的多是这一片的邻居,流年立在门边一个一个鞠躬,她已经哭不出来了,但来者都是双目通红。她心下感激,可是又说不出的难堪委屈,她身边不是没有亲人,那个寄了十年钱的人,在另一个她从未去过的城市。她原本以为她至少还有程灏,可是现在,连程灏都不见了。
  要办一个热热闹闹的丧事,让阿婆走的放心,需要一笔不小的钱。要做手术也要钱,她不可能真的要这个孩子,那是一个教训,苏云年留给她的教训,它本就不是自己期待到来的生命。流年没有那些电视剧里的人那么勇敢,坚持生下一个孩子,赔上自己的一辈子。或是女主角十几年后归来,姿态华丽高雅,与男主角分庭抗礼,纠葛不清。他们只需在字幕上打上十几年后,便又是一番新风景,哪知这中间的辛酸苦楚,犹如苏云年,苦了自己,苦了阿婆,苦了流年,只有一人逍遥自在,以为钱可以摆平一切。
  流年去银行取出了一大笔钱,放在包里扎扎实实一大捆。这些婚丧礼仪她不懂,交了一大笔给隔壁的阿姨帮忙打点。那位阿姨确实可以信得过,追问了两句钱的来源,见流年不愿多说,便聪明的住了口。她请了丧事公司,又将剩余的钱还给了流年。
  明明只有一两天的时间,苏流年却像过了几个世纪,晚上她靠在棺材边休息,根本睡不着,因为身体疼,因为心里累。她真的只剩一个人了。
  程灏的两年彻底失信,从她知道他离开的那一刹那起,他就是陌生人了。他可以软弱一次,就会有第二次。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看,这句话多实在,从程灏嘴里说出来,让她无比信服。两年之后,他可以在加拿大读研,读硕,读博,拥有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业,娶门当户对,配得上他的女孩子,然后终老,自此一生,顺顺利利,没有任何有失他身份地位的错误。只除了,苏流年的出现。
  她因为自己这样嫉妒的心理一夜没有睡好,早晨就会有人来抬走阿婆,送去火葬场。她站在灵堂前上香,门外卡车轰轰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然后越来越闷,震得耳鸣。五六个人一哄进来,流年只能眼巴巴盯着棺材上大大的奠字,看他们七手八脚推棺盖。
  灵堂的白烛火焰跳跃,流年只觉得她双眼朦胧,看不准焦点,那些烛火一跃,在她眼里变成好几簇,有人隐约在唤她,她想抬头,想往前走,可是一动下腹的血流的更多。慌乱中她想找个支撑点,烛台在她眼前逐渐放大。
  只听得“砰”一声巨响,本聚在前院指挥抬棺的人吓的朝里屋张望。一个人首先喊了出来:“呀,不好了,怕是撞在烛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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