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光影彼岸是流年-第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也能泰然自若做自己。
  流年想,这大概便是苏云年喜欢白流苏的原因了。她无法从过往中抽身,甚至死前还抱着最后一点幻想去见徐景平,结局却太惨烈。她若是能做到白流苏那般,超脱俗世,找一个能与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男人,就可以省却身边人那么多的痛苦。
  苏流年对张爱玲笔下的人物鲜少有苟同的,但又十分喜欢她抑郁的笔调,对任何事物都抱着旁观的态度,冷艳寡情,我行我素,独标孤高,在浮生的喧闹与悲观的孤傲中中游刃有余。
  这本书翻来覆去,她看过不下十遍。大年三十,她却一个人躲在黑暗里看《金锁记》,那一段七巧将手镯轻轻推到咯吱窝里的描写让她尤为不痛快。
  桌上的灯轻轻晃了晃,人影在她窗前一闪而过。苏流年吓得一跃而起,用力推开吱嘎作响的窗子:“谁?”
  程灏的脑袋缓缓升起:“我啊,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流年眼睛大瞪:“你怎么进来的?我还以为家里来小偷了呢。”“就你们家的围墙我还翻不过来吗,再说了,要真有小偷,他得哭着回家,什么都没有,你让他偷什么?”
  苏流年被程灏拖着又去了后山,坐在石阶上等烟花。苏流年一边打呵欠一边质问他:“这么晚你不在家陪你爸妈跑出来干什么?”程灏切了一声:“陪他们?他们人在哪里都不知道。我妈去新西兰陪我外公了,我爸局里办年夜饭,他得陪着他手下那一帮爱将,哪有空理我?”
  这时候他们都有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了,苏流年从没想到像程灏这样的孩子会是寂寞的。他们都父母双全,他们都生活富裕,他们不用为前途担忧,因为大人早就为他们安排好了去路。程灏之所以会读文科,就是希望他能走他父母的路子,考公务员,做官,或是念经济学,经商,继承他母亲的家业。
  所以她无法安慰他,因为她不懂他的寂寞。每个人眼里的寂寞都是不一样的,他们只能靠在一起相互取暖,不能为彼此解决寂寞。
  附近居民楼里传来清晰的新年倒计时声和人们的狂欢声,在大钟敲响的那一秒有烟花升空炸开,一朵接一朵,炮竹噼里啪啦响个不停,盖住了电视的声音。程灏从她身边站起,踩在石头上仰望黑色天幕中盛开的花,明媚灿烂,虽然只有一瞬,但照亮了整个天空。
  苏流年也仰着脸凝望那缀了零星烟火的一片黑丝绒,程灏的唇很柔软地贴上她的额头。他很高,俯腰后形成一堵挡风的墙,她再感觉不到刺骨的寒冷。
  只是她没有告诉他,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烟花升空和绚烂后的星火,那最美的刹那,不在她的风景之中。

  一半过往一半未来

  这个春天似乎无比漫长,苏流年一直听说,春天是老年人发病最多的季节。她的预感一直十分灵验,那日下午她还在上课,医院一个电话打到学校,苏流年由任课老师陪着,匆匆赶往医院。
  在车上苏流年忍不住哆嗦,春暖花开,但她身上冰冷冷的,牙关止不住打颤,几次咬破了舌头。车窗外的树木一棵棵后退,树欲静而风不止,人欲留而命不允,这样的感觉,让她心惊。
  下车她几乎走不动路,任由一群人搀着她往前带,四肢麻木僵硬。手术室前的红灯亮着,“手术中”三字几乎要抽空她身上所有的力气,软软地倒在医院长椅中。身边的老师安慰她:“没事没事的,手术完了就好了,你阿婆还没看你考上大学呢,怎么可能撒手呢?”
  怎样不可能,苏云年当年答应她们三天便回来,可她们足足等了十三年。若阿婆真的撒手人寰,苏流年就彻底成为孤儿,她的身边就一个人也没有了。偏偏这时她的预感不见了,只剩惊慌,不知所措的慌。
  手术的结果不算好,苏阿婆中风,左侧大脑半球病变,出现了右侧肢体偏瘫,生活完全不能自理。这种情况换做谁都高兴不起来,何况苏流年要学校医院蜡烛两头烧,无疑是增加了她的负担。
  可苏流年坐在医院长凳上哭过后抹抹眼泪,一一向救护医生道谢。她已经很欣慰了,阿婆哪怕只留一口气在她身边,都是好的。
  五月一号后流年接阿婆回家,倒计时牌上只剩最后三十多天了,学校开始给学生降压,课业明显轻松起来,晚自修取消,中午午休,流年有时间照顾阿婆了。程灏隔三差五来看看她,因为流年很少去后山了,总是寸步不离留在阿婆身边。
  后山的大片土地由政府出面承包给了施工队,私田也一并收回,说是要在这里建公园。这一带离公墓还有一段距离,居民在这里住时间久了,也对那些鬼神迷信的爱信不信。且这附近根本没有适合居民的公共娱乐场所,所以大都数人表示支持此项目。
  公园开工前一天,程灏跑来找流年,二话不说拖着她就跑,直到两人气喘吁吁停下来,所见满目荒凉。乱石堆清理干净,没腿高的荒草被连根拔起,堆在城市环卫车上,厚厚一摞。黄沙石子砖块堆放到位。
  苏流年转身就跑,程灏跟上去追她。下坡的简易石阶也被挖去了,路上全是几十年未见阳光的泥土,之前接连几天都阴雨绵绵,又滑又湿的路很不好走。但是流年只管往前走,因为她知道程灏就在她后面。
  越长大越孤单,这句话她深有体会。越长大她越知道父母的重要,这决定了她生活在与别人迥异的世界里。虽然她有阿婆,但敌不住她心里孤单的重量,直到出现程灏。他就像是一个救赎,以不容抵挡的姿态出现。苏流年害怕阿婆的死亡,程灏就带她离开恐惧,他的到来,于她而言,充满惊喜。
  程灏不说为何带她来这里,她就不问。后山的小天地消失了,他们就窝在苏流年家的后院,和一只总溜达到这里的猫玩。
  傍晚的时候苏流年催程灏回家,他身手利落地翻墙而出。流年刚转过身,程灏就翻身回来,恶作剧般亲了亲她的脸:“我觉得我们这样,像是罗密欧与朱丽叶,多么浪漫啊。”
  其实程灏心里并不似他表现出的那样轻松。他没有告诉流年后山改建的原因。
  后山改建计划书是由政府签发的,始作俑者程建新放着城市那么多闲置土地不管,偏偏要找这里先开刀,原因不言而喻。
  原本程灏以为,只是因为这里离他们住的地方较近。后来他无意间听见程建新与葛希平在房里吵架,开始声音都很低,后来程建新的声音陡然高起来:“……慈母多败儿,你就知道惯着他,我动后山就是让他没个去处。你们都不说就以为我不知道了?他现在在学人家谈恋爱,跟那个学校里的特困……”葛希平的声音也大了起来,很显然是被激怒了:“你有完没完,你就整只眼闭只眼会死吗?再说了,男生女生走得近一点就犯法啦,就一定是谈恋爱了?那个小姑娘我认识,清清秀秀的,她外婆和我妈以前是老同学,就凭她外婆当年毅然决然留在乡下执教的精神,我也能认定这个小姑娘不会走岔路。就算是程灏谈恋爱又怎么了,至少他没影响学习。”“哼,没影响学习,那他怎么没去参加之前的自主招生。质检局局长的儿子,和程灏一个学校的,他都已经被东南大录取了。你说说看,他把我的面子都搁哪儿了?”
  说到底,还是为了面子。后来葛希平拐弯抹角问程灏谈没谈恋爱,程灏一概不认。倒不是他不敢认,只是他不想给苏流年再增添什么苦恼了。他那样喜欢干净如白纸的苏流年,怎么舍得她沾染上一丝一毫的灰尘。在程灏的世界里,她一定是最纯净的。安静不受打扰,这是他对她的第一映像,宛若池塘里遗世独立的莲花。她的美都是带着距离感的,带着怕受伤的表情与别人交往。连她的身世对程灏而言都有致命的吸引力,她的漂泊感让他忍不住停下来去保护她。流年像一只摇摇欲坠的风筝,渴望自由飞翔,又怕掉下来粉身碎骨,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收藏她,安稳放置入怀,小心呵护。
  阿婆的情况越来越糟糕,昏睡时间越来越长,脑体萎缩,谁也不认得了。苏流年安顿好外婆后回后院找程灏。
  他托腮蹲在地上,看蚂蚁搬他扔在地上的糖屑,稚气十足。初夏的太阳不小,他的影子扁扁的,短短的。流年也走过去,蹲在他的影子里,双手托腮看蚂蚁。
  程灏开始对她讲他想了很久的美好蓝图,他们要到一个城市念书,然后找工作,当然也要在一个城市里。如果流年愿意的话,可以去他母亲的公司里,他已经同外婆说好了,所以他妈妈那关根本不成问题。程家再古板,也不需要玩政治婚姻这一套。然后他们结婚生子,过上幸福的生活。
  程灏牵着苏流年的手说,我们的生活一半属于过去,一半属于未来,过往我们无法逆转,未来就是我们的。这样一番话虽然幼稚,但有着怎样的自信和壮志,给了流年一切向前的动力,似乎可以看到未来,看到美好的生活。
  少年的烈烈雄心虽不可完全实现,甚至会一招错满盘输,但谁又能否认,这样的时光,才是充满激情的,才是最引人怀念的。
  五月末的模拟考苏流年让所有人刮目相看,老师这样说,以这样的成绩,考上她的第一志愿不成问题。程灏当然一直是信心十足的,他们都填报北京的学校,程灏的分数上中国人民大学绝对是十拿九稳,流年照这样保持下去,上北京的大学也没问题。
  流年对未来抱着积极的态度,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她不认为那些美好愿望都会实现,但她至少有了勇气去追逐。

  听得见的梦想

  倒计时十天,高三放假停课休整。第一天流年无所适从,突然从地狱回到人间,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但那种死到临头的感觉愈发强烈,置身于痛与乐的边缘。
  程灏对这番言论不敢苟同,反而刺激她:“我现在倒是无事一身轻,早上出门我妈还问我要不要打游戏放松一下心情。”“你不需要,你就是太轻松了。”
  阿婆躺在树荫藤椅上,鼾声如雷,与流年细细碎碎的读书声形成既不和谐的对比。程灏躲在桌子后面哧哧的笑,苏流年恼了,反手把书拍在他脑门上:“不许笑,把阿婆吵醒了怎么办。”
  这一片大概都知道了苏流年要高考,陆陆续续有人送东西来,流年不肯收,那些人就朝门口一堆:“权当是送给你外婆补补身体的,你也不要同我们客气,高考毕竟是大事,等你考上好大学,将来有了出息,我们也要沾沾你的光嘛。”
  程灏便有理由在这里蹭饭:“你那么多东西,不吃完了会坏掉的,阿婆只能喝汤,吃不了多少的,我就勉为其难帮帮你吧。”苏流年鄙视他:“你家有大厨,有保姆,我做的你还看得上眼?”“嗯,早晚都得习惯你做的菜嘛,我就当早一点实习好了。”
  流年绕了大半个弯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脸红的耳朵上都带了薄薄的粉色,呼吸急促,狠狠剜了他一眼,躲进屋里。
  入夏雨水多,天放晴了一天,又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半夜还不闻水声,到早上起床一看,门前凹塘里积了很深的水,也不知是什么塞住了阴沟,水渗不下去,呼噜呼噜冒着泡。阿婆拄着拐杖慢悠悠晃出来,一脚深一脚浅,苏流年赶紧去扶她:“阿婆,门口不好走,你要上哪去啊?”阿婆不理她,自顾自戳戳拐杖回屋。流年刚松一口气,她又踱回来,握着里屋的纱窗把手向外看,自言自语:“下这么大的雨,云年怎么还不回来?年年啊,你看看你妈去。”
  流年的嘴张了又阖,不可置信地扯扯阿婆的袖子:“阿婆,你说,我是谁?”
  这一问似乎就此前功尽弃,阿婆迷糊地回头看看她,张了张嘴:“啊?”茫然不知所措。流年再一次失望,揩揩眼角,勉强笑了一下:“算了,阿婆你还是回屋吧,雨下得大呢。”
  这样一搅和,流年就没了复习的心思。雨太大,程灏大概也不会来,何况是周末,他父母都在家。
  她扑上床,从枕套里抠出一串佛珠,灰绿的色泽,但保持着一种奇妙的光亮。拧开灯它又成了灰褐色,流年知道这串珠子非常值钱,用绿檀制成,带着天然的檀木香,时间越长,珠子越绿,带在人身上,也会越来越亮。珠子用结实的红线穿着,很紧密,但可以看出并不是原先的绳子,因为庄重的佛珠,用红线总是不妥当的。
  来历如何,流年并不想知道,她知道的就是,这佛珠是妈妈留下来的,她鲜少舍得带。
  风雨声渐小,流年将珠子捂在手心里,闭眼许愿。
  这样的天确实令人不惬意,流年哄阿婆吃过午饭睡觉,端着椅子回后院看书。刚下过雨,天暗沉沉的,但温度刚刚好。前院的门发出哗哗的声响,流年以为是被风吹得,但声音不止,动静越来越大。
  流年怕吵醒外婆,几步穿过去,门外的人焦急地与她挥手。来人竟是程灏的母亲,穿着蕾丝长裙,即使被溅了一身水也掩不住气质的优雅。流年突然觉得自己的破铁门格外寒酸,对方不知有何想法。
  但显然葛希平来不及去关注这些,急切地问她:“你是苏流年吧?”“对,阿姨,你要进来坐吗?”她的门不是很好开,葛希平见她把钥匙拧到这边拧到那边随即摆手:“我不进来了,我就想来问问,你知不知道程灏去哪儿了?”“啊?”苏流年一愣。
  “程灏早上和他爸吵了一架,然后回房收拾收拾东西跳窗户走了,就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他不在这儿,你说他会去哪里?”这席话将苏流年说的面红耳赤,为了掩饰自己的羞赧,流年赶紧提意见:“会不会去了比较亲近的同学家里。”“我都打过电话了,都没在,我都要急死了,他老头子还在家了说风凉话。”
  流年自然也没有想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连后山都出卖了,还是没找着他。最后葛希平放弃:“那算了吧,他要是到这里来了,你就告诉我们一声。你有电话吗?”流年更窘:“没有。”“那我晚上过来,他要是来了,你得把他留着,要不然劝劝他回家,我先走了,看看还有没有办法。”
  翻窗户,大概都是翻苏流年家围墙练出来的。程灏的脾气算是好的了,要能被气到离家出走,那得受多大刺激啊!她心神不宁,一条解几也没摸出来。程灏估计是铁了心要跟家里做对,到傍晚也没有出现。
  程灏还能上哪去,他朋友多,但不一定葛希平都能联系到。他也没带多少钱,离了家直奔西区找梁未远,他们俩是初中同学,梁同学去国外镀了两年金刚刚回来。
  这位发小一直就对他说:“程灏,你别看你自己现在对你爹百依百顺的,总有一天你得爆发,你得奋起反抗,你骨子里比谁都执拗。”这话不管在何时,都显得无比有内涵,当然梁未远这位大好青年说过很多精辟而且深入人心的话。
  所以程灏爆发后第一个要找的人就是梁未远,太有眼光了,太深刻了,他看人的本事真是令人膜拜。
  梁同学顶着狂风暴雨去市中心的好利来买贵的要命的生日蛋糕,程灏恬不知耻地趁着他不在,开了一瓶他父亲珍藏多年的帕图斯。梁未远回来后大叫,程灏拍拍他:“早晚都得喝的嘛,又不能给你老子带进棺材里。就当是给我庆贺成人礼,真是带衰,十八岁生日生日我还得离家出走。”
  最后那瓶酒他们七七八八喝得差不多,吃饱喝足程灏趴在地上玩低能游戏,然后呼呼大睡。傍晚他醒过来洗完澡接着玩游戏,梁未远要轰他回家,程灏头也不抬:“你给我做红糖水煮蛋吧,过生日要吃这个。”“我不会,谁会你让谁做去,你赶快回家吧,你爸妈肯定急死了,回家跟你爸说清楚了不就完了吗,你妈肯定站你这边。”
  程灏真的二话不说拎包就走,他是一定不会回家,衣服都带好了,哪有低头的道理。
  他脚尖轻轻落地,不想还是被苏流年发现,她本就躺在藤椅上看书,不冷不热地讥讽他一句:“你这工夫还真是练到家了。”程灏过去拉她:“起来,让我躺会儿,我头痛。”
  苏流年的手轻轻覆上他的额头:“发烧吗?”“不是发烧,就是头痛,大概被风吹得。”其实是喝了酒不舒服,但他没敢说实话。流年的手很凉,贴在他灼热的皮肤上很舒服。程灏握着她的手慢慢摩挲到脸颊下巴,然后亲亲她柔软冰冷的手心。她挣不开手,脸红的快要烧起来。程灏躺了很久,就在她以为他要睡着时坐了起来:“流年,今天我生日,做糖水煮蛋给我吃吧。”
  吃完了他们就坐在院子里有一搭没一搭聊天,葛希平傍晚又来过一次,大概是不会再来了。流年也不劝程灏,看,她多么自私,只想他能陪陪自己。
  她还处在一种失望的情绪里,阿婆已经有两三个月没有叫过她了,早晨那昙花一现的昵称,让她失落不堪。
  风越来越小,惊雷炸开,空气就像是静止的。雨一时半会落不下来,苏流年回屋烧水洗澡。程灏蹲在她身边递柴火,一言不发。流年问他:“你真不回家吗?”程灏揽着她抵住她的额头,声音暗哑:“流年,未来一定是我们的。不管遇到什么,你都要在我身后,我都会保护你,流年,你放心把自己交给我保管吗?”
  微微的火光将他的眼睛照得异常的亮,流年第一次主动抱他,程灏因为蹲着,趔趄了一下,倒在她的肩头。流年的声音很轻很软:“我现在,对未来,对你,充满信心。”字字如珠,温润不失坚定。

  月老的红线只是玩笑

  那一瓶红酒的威力终于发挥出来了,程灏第一次喝那么多,只觉唇焦口燥,头痛欲裂。偏偏意识清醒的要命,一咬牙都觉得扯着头皮痛。他难受至极,苏流年就躺在隔壁,她一翻身就牵着床吱嘎作响,磨着程灏的神经。他躺在大厅的椅子上,空间狭小,外头又闷雷不断,更要命的是炉膛里噼噼啪啪火光未断,零零星星冒出几点,程灏想起曾看过的一部电影,什么题目他忘了,将人塞进炉灶内可以使火光不息,越烧越旺,电影虽老,特技手法也不怎么样,但音乐相当恐怖,他忘都忘不掉。
  又是轻微的“啪”一声,一点红光跳跃挣扎,终于熄灭。外头却突然起风,像有一只手,推得大厅纱窗门隙开一丝缝。
  程灏头皮一炸,不管三七二十一,抱着薄毯跳起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